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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小虾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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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识相的将矛头栘开,瞄准另一个最有可能的人。
“难不成是大哥?”他们手扣下巴猜测。
双腿交叠,正坐在单人沙发上,以素描来发泄情绪的张承恩,目光冰冷的抬头睨睇他们一眼,进射出的危险气息在在显示他绝不会做这种低级卑劣的事。
高尚的人格被质疑,高贵的品德被怀疑,他相当不爽的投给他们两人一个严厉的眼神。
也不是大哥?两兄弟困惑的对望一眼,想不透的又开始在床尾走来走去。
“总不可能是爸妈或是奶奶吧?”两兄弟有志一同的剔除这个可能性。
“夏雪有没有嫌疑?”张承浩定到床侧左边。
“我怀疑是郑百鸣。”张承瀚定到床侧右边。
“对,没错,就是郑百鸣!”张承浩突然停下脚步,“他刚才不是说,玛雅前几天特地买了件生日礼物送给她妈妈,结果她妈妈当著众人面前辱骂她,还把她赶了出去?”
“没错,”张承瀚也停下来,“他还说马安琪讥诮的撕毁她精心制作的卡片,马安妮嘲讽的砸坏她千挑百选的礼物。”
罪魁祸首呼之欲出,两兄弟眼睛大睁的对看一眼。
“是马氏母女!”他们气愤的大吼,“凶手就是她们!”
张承德翻书动作为之一停,脸色阴沉的转身面对他们。
张承恩描绘动作为之一僵,表情阴霾的抬头注视他们。
至于躺在床上夹在他们中间,完全承受他们吼声的倪玛雅,则小脸皱成一团,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难怪玛雅会看破红尘想去当尼姑,这天匠下怎么会有这么混帐的父母亲,这么可恶的同父异母兄妹,这么机车的没血缘关系继姐!”张承浩怒发冲冠,生气极了,发誓为她报仇。
“可怜的玛雅,她一定伤心欲绝才会这么的想不开!”张承瀚怒目切齿,发誓为她讨回公道。
“从现在起,马氏企业是我们张氏集团的公敌!”张承浩正式宣布和马氏企业脱离亲戚关系。
“没有人能欺负我们张氏家族的人,马氏企业完蛋了。”张承瀚拿出手机,联络大堂哥,要他把马氏企业列为拒绝往来户。
要不是牵扯到有一层姻亲关系,否则毫无商业信用又纰漏百出的马氏企业,早被张氏集团干掉了,哪容得它攀附苟延残喘。
如今有藉口可说服家中长辈,大堂哥终于可以称心如意、明目张胆的撤资、抽银根、划清界线,正式对外宣布和马氏企业断绝关系。
大堂哥由衷感激他,表示很乐意铲除掉这颗毒瘤。
阴恻恻冷笑的收起手机,他准备倒数计时看著马氏企业分崩离析。
一出由所有马氏人员演出的哭天喊地戏,即将在张氏家族社区内演出。
他非常期待。
“玛雅,你安心的睡,我会替你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粗心的以为她双唇紧抿、眉毛扭曲是在作恶梦,张承浩扯开嗓门,拍胸向她担保。
“幸亏导师发现得早,及时通知我们阻止她做傻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好不容易梦想实现,有一个现成的妹妹,张承瀚说什么也不让梦想破灭。
“玛雅怎么会对宗教这么的有兴趣?”瞅著皱成一张苦瓜脸的倪玛雅,张承浩喃喃自语。
“宗教是逃避残酷现实、寻求慰藉最方便的途径,是敞开心胸说出烦恼、保护隐私最安全的方法,是纡解压力、精神寄托最可靠的对象。”似乎感到有些异样,张承瀚低头凑近到她面前。
“的确。心灵受到创伤,难以启齿看医生,宗教会是最好的治疗药。”张承浩也低下头研究她的苦瓜脸。
“玛雅怎么会有这些书籍?”满满一整个书柜都是宗教类的书刊,张承德很纳闷她是如何拥有的。
“奶奶说信宗教、拜菩萨的女孩不会变坏,看经书、听佛曲的女孩一定是个好女孩,有一大部分是她拿给玛雅看的。”当时他在场,张承浩可以为她做证,因为他就是那个可怜的搬运工。
“另一大部分是玛雅自个儿买的。”张承瀚直起身,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因为他就是那个差点酿成大祸的帮凶,是他带她到书局去大量采购的。
“为什么她的书要摆在这里?”张承德放回六祖坛经,似困惑又似故意的提出疑问。
对喔,玛雅的书柜为何会在大哥的房间里?张承浩、张承瀚两人眼神充满问号的看向角落那块专属玛雅的区域。
书柜旁的木桌上,有玛雅的猪仔存钱筒、各式各样的零食,以及一些佛珠手链杂七杂八的私人物品,全堆在那一张桌子上。
两兄弟这会儿眼底的问号更多了,他们不相信孤僻的大哥会辟出一块地方给玛雅使用,不相信爱乾净的大哥会容许那块凌乱的区域存在,不相信有洁癖的大哥会借出浴袍给玛雅穿,不相信有怪坚持的大哥会让玛雅睡他的床,不相信……
他们不相信的事太多了。
“大哥,你为什么要让玛雅分享你的房间?”没提醒没注意,张承浩后知后觉的发现倪玛雅几乎都窝在大哥的房间里。
“奇怪喔,玛雅都不会跑到我们的房间,为什么她老是跑到大哥的房间?”神经粗大的张承瀚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单纯。
张承恩面无表情的看他们一眼,不解释、不回答、不说话的低头继续他未完成的作品。
“我知道了!”张承浩突然大叫一声。
“大哥,你是不是有把柄在玛雅手中,所以才会任她予取予求?”张承瀚恍然大悟的也跟著大喊。
“啪”的一声,张承恩手中的铅笔折断了。
“我猜对了。”张承瀚得意扬扬的露齿微笑。
“大哥,原因该不会是……”张承浩嘴角上扬,卖关子的不把话说完。
“我什么都没说……”倪玛雅呢喃的翻个身,被他们吵得意识由清醒变混沌,浑浑噩噩的又陷入昏睡中。
“嗯哼。”张承浩、张承瀚挑眉,两人双手环胸的回头睥睨她一眼,接著了然的对看一眼,最后漾著逮到“你狐狸尾巴”的奸笑看向大哥。
张承恩蓦然抬起头,深沉不露的望著床上的倪玛雅,英俊的五官无任何变化,只有责怪她大意的炯亮眼神,微微泄漏出他内心不悦的恼怒。
他千叮咛、万嘱咐,交代她抵死都不能说出的秘密,结果她还是粗心的说了出来,等她睡醒后,看他怎么跟她算这笔帐。
张承浩、张承瀚两人嘴角愈扯愈高。他们早在怀疑了,两个长相一模一样、声音一模一样、个性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没道理玛雅有问题就只找大哥解决不找二哥解决,也没道理敲竹杠只向大哥敲不向二哥敲,更没道理有东西只堆在大哥的房间不堆在二哥的房间。
种种的迹象显示,大哥的确有把柄握在她手中。
至于把柄是什么?他们可以很笃定的说,是大哥未来的命运,能迫使他们张氏双胞胎俯首称臣,不得不跟女人低头妥协的唯有未来的命运。
尊严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命运故,两者皆可抛。
实在很难相信,大哥居然会栽在玛雅的手中,还打破张氏家族的纪录,创下年仅二十三岁就被辨认出来的奇迹,挤下四堂哥,登上死会宝座。
这么光荣的大事,他们会好好的为大哥宣传。
看著他们两人雀跃不已的往外冲,张承恩一颗心顿时跌到谷底,情绪恶劣得有想要捶坏东西的冲动。
没喊住他们、问他们要去哪的张承德,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准是奔到尽头大伯父家找阿祖,通知她老人家这件惊天动地的好消息。
“祝你好运。”行经他面前,张承德停下脚步,不小心睐睇见他素描簿上的人物,有些微讶的挑了下眉。
一尊断头的佛相?
不知道大哥晓不晓得自己画了什么,让佛相头身分家,可是亵渎的行为,太不敬了。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原谅理不清情感的呆头鹅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看开一点后,张承德表情莞尔的步出他房间。
闲杂人等通通走光了,张承恩倏地站起身,风暴在他体内骤然成形,他杀气腾腾的定到床侧,不再掩饰愤怒,以凶恶的眼神瞪著倪玛雅。
“倪、玛、雅!”他要宰了她,“你死定了!”
第六章
大错铸成,无可挽回。
完蛋了!她闯祸了!
倪玛雅不知道泄漏秘密的代价会这么大,她完全低估后果的严重性,把张承恩给害惨了。
她不晓得自己会暍醉酒,不晓得自己会醉得一塌胡涂,不晓得自己会酒后吐真言,不小心的把和他约定的秘密说出来。
“对不起。”她怯怯的坐在他身旁,无助的绞著小手,愧疚无颜面对的低垂螓首向他赔不是。
张承恩转头瞪她,铁青的脸色仿佛恨不得在三秒内掐死她,不过他最想掐死的人不是她,而是站在他对面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敢毁掉他的未来、他的命运、他的幸福,他会要他们两个付出代价!
“爸,我们已经说服夏雪,她是玛雅的监护人,已经同意让玛雅和承恩先行订婚。”
层层关卡,最难过的是老人家那一关,不过赵彩云对倪玛雅有信心,她一定能够得到老人家的颔首。
“爸,我翻过黄历了,下个月初五是个吉日,适宜婚庆嫁娶,可以选择在那一天让他们订婚。”张永民乐不可支的翻著黄历,不到一个小时,黄历已快被他翻烂了。
不管是女儿也好,媳妇也好,他都很高兴玛雅能够真正成为张氏家族的成员之一,但前提是得通过老人家那一关,和妻子一样,他对玛雅有极高度的信心,相信她一定能够入籍张氏家族。
“妈,如何?”看过倪玛雅的身体检查报告,确定没有任何不良遗传基因,张镇涛没意见的转头询问身旁的老母亲。
张氏家族辈分最高、权威最大的主事者,曾祖母一进门,精明犀利的两眼便直盯著倪玛雅瞧,似乎在评估她够不够资格成为张氏家族一员,又似乎在衡量她有没有能力为张氏家族带来附加价值,错综复杂的眼神无人能读得透她老人家究竟在研究什么。
不习惯成为众目焦点,倪玛雅不安的蠕动了下身体,下意识往张承恩靠去。
手肘被撞一下,张承恩收回愤怒视线转头看她,以为她有事叫他,却发现她焦躁的绞著手,并难掩紧张的贴著他坐。
“别动来动去。”搞什么鬼,他快被她挤离原位了。
“啥?”她微楞的望著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反常。
“坐好!”他低声斥喝。
“喔。”见大家都在注视他们两个,她尴尬的僵直身,动也不敢再动半下。
“还有,别再绞了。”他不悦的拧起粗眉。
“嗄?”她不解的抬起头瞅著他。
“你的手!”都快绞成麻花酥了,要不是顾虑在场有太多长辈在,他会直截了当的替她掰开。
“喔。”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打成一团结,她赶紧松开摆放回大腿上。
隔没两秒,她安分的小手又不安分的开始摇他的手臂。
“你又怎么了?”他横眉竖眼的转过头来,忍住想咆哮的冲动,咬牙切齿的瞪著她。
“那个……”她边偷瞄老人家,边拉扯他衣角,“那个老奶奶很眼熟,我有印象,好像在哪见过她。”
再偷偷瞄一下,她很肯定的对他点点头,张承恩没好气的狠瞪她一眼。
“那是我曾祖母!”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话。
“我知道。”她没健忘症,记得刚才张爸爸介绍过了,“我的意思是说,在今天之前,我见过那个阿祖,可是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
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严肃老脸,很令人印象深刻,她敢以三个月的零用钱当赌注,她真的见过不苟言笑的阿祖,只是她一时忘记在哪见过阿祖。
张承恩揉了下额角,无奈的低头慨叹,怀疑她脑袋装了浆糊,否则如何解释她为何有时很灵光,有时却很迷糊。
他真想刦开她的小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哪条筋出了问题,让她这么秀逗。
似乎她只会记她在乎的事,不在乎的事她一概懒得记。
“你忘记了吗?上星期你以为她是收破铜烂铁的拾荒老人,很好心的边帮她捡纸箱,边帮她把推车推回家,记得吗?”张承恩闭眸调匀气息再睁开,实在很不想承认她是他家的佣人。
张承德很乾脆的将头撇向一边去,假装身旁的花瓶引起他的注意。
张承浩不自在的乾咳一声,假装有人在叫他,把面孔转了个九十度。
张承瀚很难堪的抹了抹脸,假装人不舒服想吐的望著地上。
四兄弟难得有致一同,下想承认他们家中有个神经大条的下人,而这个小下人还是个时常闹笑话的宝贝蛋。
除去把他们的曾祖母当成捡破烂的拾荒老人外,她的伟大事迹还有把他们的二伯当成守卫社区的保全人员,四婶当成贩卖健康食品的辣妹推销员,五堂弟当成非法入侵的小偷。
他们挤破头脑仍想不透她是如何办到的,明明交给她一本张氏家族出刊的佣人守则手札,里面除了下人该遵从的基本规矩外,还有张氏家族各房子孙居住的宅邸分布位置图,以及最重要的张氏家族所有成员长相照片,目的就是为了要让各房的下人分清楚谁是主人,谁是外人。
至今她除了认得他们的父母亲、张承恩、张承德、张承浩、张承瀚,以及住在他们三房这边的奶奶外,她根本搞不清楚大房、二房、四房的主人有哪些人,所以才会发生那么多的乌龙事件。
“对!我想起来了!”
上星期她帮郑百鸣倒垃圾时,正巧在门口遇见手推车故障的阿祖,以为穿著朴素的阿祖是个可怜的拾荒老人,马上冲进屋去搜括准备要丢弃的书报杂志出来给阿祖,还发挥善心的把她扑满的钱挖出一半来给阿祖,然后古道热肠的边帮阿祖捡纸箱、拾铜罐,边替她把重得要命的推车推回她家去。
结果青天霹雳,她发现阿祖居然住在路的尽头,那座媲美城堡的张氏家族祖宅内,在得知阿祖的身分时,有眼不识泰山的她,吓得差点没翻白眼昏倒过去。
她完全忘记社区外有守卫,没有许可,就算身为姻亲也进不来。
当晚一接获消息的张爸爸、张妈妈,立刻召开紧急家庭会议,由张承恩亲自坐镇,押著她进书房,强迫她记熟张氏家族各房长辈的长相。
目不转睛的看著他们两个交头接耳,老人家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连他们之间习以为常的亲昵举动,都一一捕捉进她的双眸里。
“好。”她允诺这桩婚事,答应得很乾脆。
众人呆住,极度惊愕的纷纷将视线集中到阿祖身上,无法理解向来最注重门当户对,又有传统阶级观念的她,怎会一夕之间改变这么大。
反对、坚持、沟通、软化、成全,这才是标准的流程,没道理一下子省略那么多过程,直接跳到最后的结果。
一棒敲晕他们,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太不可思议了!
“奶……奶奶,玛雅没有高贵的身分,可以吗?”张永民喜出望外,无法置信倪玛雅会轻而易举的通过关卡。
“奶奶,玛雅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关系吗?”赵彩云两眼大睁,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
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打滚几十年,老人家练出一身识人的好本领,她能够一眼看穿人性的善与恶,倪玛雅这孩子虽构不上她订出的标准,但倒也无可挑剔。
“娶妻娶德。”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就算是乞丐又如何,一个人的内在涵养胜过外在的一切。”
想要成为张氏家族的媳妇,善良是首要条件,品德是必备条件。
美貌、财富如夏天果实,容易腐化,不能长久。美丽可能被时间消磨、被疾病毁坏,财产可能因突然变故损失、处理不善赔掉,唯有美德历久不变。
“人美心丑,不如人丑心美,对不对,阿祖?”张承浩有感而发。
“要比身分不如比善良,要比家世不如比贤淑,对不对阿祖?”张承瀚举一反三。
“没错。”老人家点头,往玄关定去,准备离开。
“嘿,时代在改变,阿祖的观念也在改变。”张承浩挑了挑眉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她是我们家阿祖吗?”张承瀚讶异得直眨眼,“我们家阿祖什么时候思想变得这么开通了?”
儿孙不间断的惊呼声,抽气声、赞赏声,频频在她身后响起,踏出屋外的老人家,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望著下雨的天空露出一个微笑来。
“走吧!到隔壁阿泰家去。”她打开雨伞,对著一旁的大儿子说道,打算去见见另一个曾孙媳妇,“听说承安的媳妇,体重是他的两倍?”
张镇涛撑开伞,楞了一下后才陪母亲走往二儿子张永泰的宅邸。
“妈,你形容得太含蓄了,是好几倍。”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男女不亲授,乾坤不并肩,同车勿并坐,路行分前后,乾坤勿私语,私密勿交谈。”
微楞的站在张承恩房间前,倪玛雅仰头吟哦,不懂他无缘无故在门口挂个告诫纸轴做什么。
“男女界限清,三清四正严,正容并正色,正心并正言。”
他吃错药了是不是?早不告诫、晚不告诫,偏偏等婚事已定,才来告诫她男女有别,不会嫌太晚吗?
咦?门怎么打不开?
她错愕的盯著门把,不死心的再转动一次,停顿一下,她固执的又转动一次,再停顿一下,她不放弃的又转动一次,来来回回重复著相同动作,无论她左转右转几次,门把不动就是不动。
他把门锁住了!
怎么会这样?她不解的眨了眨眼,想不透他为什么要把门锁住?
视线往上移向告诫文,再下移回门把,她呆了好几秒才融会贯通,领悟出他挂告诫文的用意。
他锁门的目的,就是不准她再进入他的房间。
为什么?疑问再度盛满她的双眼,她举起手,想敲门叫他出来问清楚,同一时间,“啪”的一声,门锁弹起,房门开启,他出现了。
“你把门锁住了!”她放下手,委屈的语气有几分指控的意味。
张承恩没说话,眼神冷漠的看著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明白的显示出他是故意的。
她感觉得出来,他刻意要疏离她。
“你怎么了?”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她很不能适应的面对他。
她求和的朝他定近,几乎在她双脚有所动作时,他高大的身躯立刻往前栘,防止她闯入般的堵在门口。
他壮硕的骨架填满她的视觉空间,摆明不给她任何可钻进他房内的机会。
倪玛雅被迫后退一步,很是困惑的仰高小脸望著他,无法理解他为何突然间把她列为拒绝往来户,甚圣严禁她再踏进他房间半步。
“我……不可以进去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莫名的有股难受的感觉在她体内蔓延开来,她不喜欢他看她的冷漠表情,像是手指头不小心被针扎到般的不舒服。
“你的东西我已经叫郑百鸣替你搬回你的房间了。”他语气冷淡得几近无情,甚至摆出主人的架式,提醒她卑微的身分,不准她越雷池一步。
只要有希望,他绝不放弃任何可挣脱命运枷锁的机会,在大事末抵定前,他会谨记教训,不落人口舌的和她划清界限。
亡羊补牢,犹未迟也。
和她保持距离是必要的,如果她能够不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会更好。
“你还在生气吗?”察言观色她最厉害了,下午阿祖和张爷爷走后,他就一直臭著脸,生闷气到现在。
她看得出来,他在气自己太大意,责怪自己太粗心,才会让事情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对不起。”敏感的她,察觉得出来他隐抑在体内的愤怒。
张承恩嘴里不说,心里的确在怨恨她把秘密泄漏出去,害得他不得不向命运低头,被迫交出未来,和她束缚在一起。
他原本有机会反扑,却被她搞砸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我们握手和好好不好?”她不要他们的关系变成这个样子,她想要恢复以前的相处模式。
“打了人再跟他道歉,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过错吗?”他表情严肃,目光凌厉的瞪她,完全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倪玛雅两眼大睁的看著他,感觉像被掴了一巴掌,一股突然涌上的痛楚在胸口泛开,五味杂陈的滋味使她分不清是苦涩或是酸涩,只觉得心突然揪紧很难受。
他在责怪她、埋怨她!
他严厉的声音充满愤怒,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她没醉得一塌胡涂,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今天就不会发生他们必须订婚的事。
若不是家中长辈施压,他根本不想和她订婚,他从来就不想和她订婚。
扬了扬浓密的睫毛,她微微垂下眼睑掩饰受到伤害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追源祸始,错误的确是她造成的,如今只要能够消弭他的怒气,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以后你少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原谅你。”
气愤蒙蔽了理智,他失去冷静说出的残忍话,如一把利刃,狠狠的捅进她的心脏。
这句铿锵有力的话,犹如发自他内心肺腑深处。
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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