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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艳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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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往不利的人碰了一鼻子灰,什么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成远和楼意琳的发展不甚理想,冯晋骁从陆成远近期失常的表现已经猜到,此时和萧语珩同一战线打击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别有深意地看向赫饶和柴宇,再停留在萧熠身上:“等被别人截胡了就晚了。”
了然冯晋骁的话外之音,萧熠淡淡地回应了句:“说正事吧,跑偏了。”
“你倒是比我还急。”冯晋骁调侃完他,收敛了笑意:“林立是真林立,还是真沈俊,不妨等等看,我相信,这个答案他会自己给我们。金盆洗手?他做不到。”
冯晋骁的判断陆成远从不质疑,问题是:“他比狐狸还精,等他露馅不容易。”
“他的智商我认可,但他身边的人,他接触的人,水平肯定参差不齐。”冯晋骁看向萧熠。
涉及到萧熠,赫饶向来敏感,闻言第一个反应过来,视线不自觉也投向了萧熠。触及萧熠的目光,她又迅速躲开,生怕泄露了心事。
萧熠因她躲避的动作蹙眉,沉默了下,问冯晋骁:“又打什么主意?”
“如果我没记错,‘鼎级’是会员制,会员的详细资料——”
陆成远恍然大悟,一拍大腿,“你的意思是从和他接触的人下手查。”
冯晋骁点头,一副轻描淡写的口气:“他再精明,一个人也成不了事,助他成事的那些枝枝蔓蔓,我们帮他修剪修剪。”
“那些资料本是客人的隐私,按规矩不能泄露,但是,”萧熠没好气地瞪了冯晋骁一眼:“就算不给你,凭你们的不择手段早晚也能查到,我就不多此一举端着了。”
“不是不择手段,只是为了破案,走捷径而已。再说,警民合作,你也有义务。”冯晋骁纠正完,倾身为他斟茶:“万一哪天在萧董的地盘上动起手来——”
不等他说完,就被萧熠打断了:“损失我会让人统计了报给你,照价赔偿。”
沉默的柴宇接口说:“这里这么高端奢华上档次,我们警队的经费怕是负担不起吧。”
冯晋骁失笑,赫饶一言不发,陆成远则不客气地赏他一脚:“你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警队的经费需要你操心吗?”
柴宇真心觉得冤枉,难道他为警队考虑也错了吗?简直岂有此理!柴宇滋生了和陆成远PK的想法。
在不能证明林立就是沈俊的情况下,冯晋骁不会冒然行动。他很清楚在经过今晚过后,林立一定会利用各种渠道和关系去查赫饶,甚至是萧熠。赫饶方面,他不担心,因为特别突击队的队员档案是机密,任林立本事通天,也轻易查不到。至于萧熠,在两年前的卧底任务结束后,他的背景资料就仅仅只是商业人士而已。
那么,就只剩下萧语珩了。
陆成远不无担忧地说:“我觉得有必要派人负责嫂子的安全。”
萧语珩并不十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尤其不知道六年前沈俊就对她心存非分之想,只以为林立有计划地接近她是因为冯晋骁的缘故,自告奋勇地说:“我可以接近他,帮你们,”
冯晋骁牢牢地盯着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不用。”不给萧语珩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说:“有我在,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消停地在我身边,生活,工作,照旧。”然后提示陆成远:“倒是楼意琳那边,你要多留意。”
随后,根据冯晋骁的部署,陆成远带着柴宇埋伏在了会所里,在林立离开时对他进行跟踪。结果令人意外的是,林立的住处,居然是萧熠名下酒店的总统套。
陆成远在电话里对冯晋骁说:“萧哥就是牛,什么都不用干,也能立大功。”
冯晋骁却不乐观。林立敢如此堂而皇之地下榻本市数一数二的星级酒店,对于隐藏自己的身份,就绝对是有十足把握的。而他信心越足,对于警方而言难度就越大。
冯晋骁思考了下,“晚上不必守在那,他不会跑。另外,明天一早让刑警队的弟兄随便找个经得住推敲的明目,请大小王先生去警队坐坐。”然后交代赫饶:“从明天起,你到刑警队报道,以刑警队的名义请林立协助调查。所有环节,我会安排好。”
既然赫饶警察的身份暴露,与其遮遮掩掩让林立起疑,不如明确告诉他,因为他和通缉犯沈俊酷似的容貌,警方怀疑他的身份。在拿不出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赫饶自然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不甘心地放人。这样一来,反而淡化了林立的疑心。
跟在冯晋骁身边三年,默契不言而喻,赫饶领悟。
临走前冯晋骁捶了萧熠肩膀一下:“麻烦了。”
赫饶一时愣住,直到萧熠从会所经理手中接过车钥匙,她才反应过来冯晋骁是让萧熠送她。萧熠却在下一秒洞悉了她要出口的拒绝,抢先一步说:“在林立他们看来,我们的关系还算亲密,这么晚了,我理应送你。”
是啊,她怎么忘了,就在先前,他们还亲密如情侣。或者,在沈俊案告破之前,和萧熠之间都要保持这样似有若无的关系。
冯晋骁说的没错,还真是麻烦他了。
赫饶涩然一笑,这一笑背后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深心处期翼了太多年的关系得以以假象的方式被成全,还是因为萧熠的一句“理应”再次被刺伤。总之,她一面提醒自己,要和萧熠保持距离,又控制不住自己一再向他沦陷的心。
这一晚表面看来,风平浪静。林立那边没有出任何状况,萧语珩和冯晋骁之间也没有发生争执,只除了图图在临睡前往萧语珩的手机里打过一通电话,询问小姨为什么都不陪他过生日。当时萧语珩正在洗澡,冯晋骁见是冯家大宅的座机,就接起来了,听到图图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哄他:“小姨今晚要和小叔约会,图图是乖孩子,不会和小叔抢小姨的对不对?”
图图吸着小鼻子说:“那小叔是大人,为什么要和图图抢小姨呢?就不能不约会,陪图图吃大蛋糕么?小姨最喜欢吃好吃的了。”
其实冯晋骁挺纳闷,为什么图图那么黏萧语珩,毕竟在他和萧语珩分开的两年里,小家伙和小姨几乎没有接触。不过他听爷爷提过,萧语珩虽然很少和他一起回冯家,却会避开别人,单独去看图图。
她是喜欢小孩子的。这样的认知,让冯晋骁会心一笑,再开口时语气不自觉温柔了几分:“小姨以后是小叔的老婆,小叔比图图还喜欢小姨,当然要约会了。图图乖乖去睡觉,改天小叔带你和小姨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到底是小孩子,一听有好吃的,立马就不哭了,脆生生地和小叔道晚安了。
萧语珩从浴室出来,就见冯晋骁拿着她的手机笑,“干嘛呢,查我通话记录啊?”
冯晋骁示意她过来,接过毛巾帮她擦头发:“怎么,不可以?”
萧语珩掐他一把:“疑神疑鬼可不像是冯队的风格。”
冯晋骁就笑:“见不得自己女朋友被别人觊觎是天下男人的通病,我当然也不例外。”
萧语珩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也不管头发还湿着,抽走毛巾扔开,抱住冯晋骁的腰:“那两年你有没有担心过?”
她问得含糊,冯晋骁却懂了。俊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以手指梳理她的长发,许久,他回答了五个字:“何止是担心。”
尽管当时萧语珩离开他已成事实,但冯晋骁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抱着丝希望,盼着她只是赌一时之气。根本不敢想她如果真的变心,自己要怎么办。只能借助高强度的训练麻痹自己,靠回忆相恋时她对自己点点滴滴的依恋温暖那颗冷掉的心。
房内灯光昏暗,窗外清冷的夜色变得更加浓重,晕黄的光影下,冯晋骁的黑眸幽深似海, “知道你真的退学了,我又回来过一趟,你却已经跟顾南亭出国了。我以为你们,”他用掌心轻轻摩挲着萧语珩的脸颊,“我连夜飞去了古城,在我们住过的客栈房间里一遍遍地打你的手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那一刻很想念你。”
想到:日出东升,冯晋骁站在海拔二千四百多米的古城客栈阳台上,独自品尝思念的滋味,萧语珩控制不住地哽咽:“可你再没有找过我,两年,为什么?”
“我在怨你,怨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一直喜欢我,却失言离开我。”冯晋骁低头吻去她溢出眼角的泪,“当我坐在音乐火塘里,总觉得,应该是两个人在那里。我抬头就能看见你,伸手就能摸到你。可你——”
却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告诉我,三年前的这一天,你去哪了?”与她额头相抵,隔着一个眼睫的距离,冯晋骁再一次问:“我把大嫂送到医院折返回来就找不到你,我去顾家别墅萧姨说你没回去,我打顾南亭的电话他拒接。之后整整一个星期,你都没有出现。我就差把G市翻过来了,都找不到你。告诉我,你躲到哪去了?让我明白我究竟哪里错了,竟然让你一点转圜余地都不肯给我,非分手不可。甚至是现在,人回来了,心却不肯原谅。”
回想图图出生那一晚,自己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承受梦魇的恐惧,萧语珩哭得不能自已。
在此之前,冯晋骁从来都不曾想过,那个昔日里爱笑爱闹的小姑娘会有这么难过的时候。把萧语珩紧紧搂在怀里,他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忍再逼问下去。
良久,萧语珩终于拉起他的手,缓慢地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很多姑娘都猜到了,三年前图图出生那天,珩珩因被叶语诺推下楼梯失去了和冯晋骁的第一个宝宝。但这一章还是卡了好几天,修修改改,最终还是决定网络版让珩珩自己告诉冯队。
至于承诺的甜蜜,清雨没有忘,放心吧,冯队经此重创,一定会给珩珩更多更多的爱。
艳域42
当自己微带薄茧的掌心轻轻地贴在萧语珩的小腹上;冯晋骁的眉心不受控制地一跳;如同心灵感应的触动,昭示着不好的预感。猛地低头看她;似乎是想问什么意思,可简单的言语却硬是哽在喉咙,冯晋骁在这个刹那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一时间,房间里非常安静,连彼此心跳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记忆回转;萧语珩合上双眼,再睁开时眼底上涌的泪意一层层地蔓延至眼眶。
“那段时间你很忙;差不多两个月没有回过G市;甚至是电话也少了;每次我打过去;你不是在开会就是在执行任务,或者太晚了没说几句就累的睡着了。我的例假一向很准,那个月却忽然迟了一个多星期。我很害怕,想告诉你,又担心弄错了给你添麻烦,就跑到离家和学校都很远的药店买了试纸,结果我真的,”看着冯晋骁英俊的脸,萧语珩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怀孕了。”
他们是情侣,他们是相爱的,在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之后,萧语珩有了宝宝,原本该是件喜事,可是此时此刻,“怀孕”这两个字令冯晋骁弧度硬朗的下巴陡然抽紧,震惊的表情纤毫毕现,甚至是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对于萧语珩坚决分手的理由,冯晋骁冷静时也不止一次地想过,但答案无非就是因为误解了他和叶语诺的关系,以及气他当时扔下跌倒受伤的她选择先送叶语诺去医院。万万没有想到这背后居然还隐藏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难怪顾南亭说:你失去的,不仅仅是和珩珩分开的两年时间。
我所失去的——
“我的……”手上的力道略微大了些,似乎要摸出什么异样,冯晋骁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视线牢牢地锁住萧语珩的腹部:“那……”居然不能成言。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隐隐开心,觉得能为你生一个漂亮的小宝宝好幸福,想着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一方面又很慌,怕你不喜欢不高兴不要他。虽然我清楚那时还没有毕业,他来得不是时候,而且让哥哥知道肯定要打断我的腿,可如果你真的让我拿掉,我又会怪你。”
在这样的矛盾中宝宝就两个月了。萧语珩开始有反应,吐得很厉害,整个人病怏怏的。周末回家在餐桌上她没忍住差点呕出来,引起了萧素的注意,她就笑嘻嘻地说鱼没做好腥味太重呛到她了。鱼当然没问题,顾南亭尝完以为她又是因为被鱼刺卡过逃避吃鱼才那么说,挑了刺夹给她让她吃。
萧语珩清楚地记得,顾南亭边细心地帮她挑鱼刺边沉着脸责备:“瘦得没样了还挑食!”
她不敢回嘴,只能桌下伸腿踢他,顾南亭不搭理,径自说:“吃不完不许下桌!”
那晚,萧语珩在自己的房间里吐得一塌糊涂,虚弱无力地靠在床头给冯晋骁打电话,没人接,响过十几声之后自动挂断。把惨白的小脸深埋进枕头里,萧语珩捶床:“再也不要理你了!忙忙忙,都快忘了还有个女朋友了!”
结果一个小时后冯晋骁回电过来轻责道:“怎么还没睡?不是告诉你要是晚了我没打电话来就是有任务,你就早点休息,又不听话。”时,她又懊恼不该打扰他,于是委委屈屈地说:“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小女友向来黏他,冯晋骁见怪不怪,只轻叹一句:“等忙完手上这个案子,就回去看你。”
“要多久啊?”萧语珩钻进被子里,撒着娇说:“我好想你。”
其实冯晋骁想说“我也想你”话到嘴边又觉得肉麻,就微微地笑了笑:“我知道。”
冯晋骁所不知道的是,他的回答让满怀心事的萧语珩很失落。加之案子的棘手程度也让他忽略了萧语珩的情绪变化。换作以往,她稍有异样冯晋骁就能感觉出来,尽管不擅长还是会哄到她开心才挂电话。可是,那天的最后,他只匆匆交代:“在家好好的,周末没什么事就别往外跑了,晒黑了难看。最多一个星期,我就回去了。你听话。”就挂断了,应该是还有工作要忙。
“你说一个星期就回来,我想,七天他还是可以等的吧,就准备当面告诉你。就算是不要他,总也要你陪我去医院啊,要不我多害怕。可是,过了半个月,你还是没回来。”
那年她才刚满二十岁,依她的小女孩儿心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是多么需要冯晋骁在身边,需要依靠他。可他,在哪儿?
冯晋骁觉得胸臆间有个缺口开始溃堤,有什么东西汹涌而至,他无法抵挡更无力抵挡。如同失去了触摸萧语珩腹部的勇气,冯晋骁转而握住她的手,那冰冷如寒冰一样的触感让他的心越来越凉。
萧语珩脸上浸染着浓稠的哀伤,连空气都因她的眼泪变得潮湿。
“我请了假准备去A市找你,可那时我孕吐的症状实在太强烈,为免路上出状况应对不了,我就想去问问……可我又不想让你以外的人知道……犹豫再犹豫还是决定……”萧语珩哽咽的厉害,短短几句话,几次停顿都没能说完。
萧语珩到底还是决定去趟冯家,原本是想旁敲侧击地问问叶语诺如何缓解孕吐的症状。那个时候,她天真的以为,和叶语诺的姐妹之情因与冯晋骁的相识已然修复。
万万没有想到——
临近预产期的叶语诺比以往任何一次见面都要冷淡。萧语珩清楚地记得她站在二楼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投射过来的目光极不友善:“你来干什么?”
质问的语气让萧语珩有种自己是入侵者的错觉。像是被叶语诺话语中的寒意吓住,她站在门口没敢动:“就你一个人在家么,丽丽怎么没陪你,你快到预产期了啊。”
“你倒是记得清楚。”冯家人不在场,叶语诺根本不掩饰对萧语珩的敌意,更无心解释小保姆的去向,“萧语珩,你能不能别总出现在我面前,这么阴魂不散实在惹人讨厌。”
之前几次过来冯晋骁和冯晋庭都在,叶语诺待她虽谈不上有多亲热,可也不至于这么冷淡,心无城府的萧语珩完全没意识到她变脸的缘由,怯怯地叫了声:“姐姐……”
“被顾家二少姐叫姐姐,我承受不起。”叶语诺冷笑:“萧语珩,死缠烂打的滋味好吗?我简直怀疑古城的遇见是不是你设计好的?你倒是谋划的好,知道身为警察晋骁不可能对受了伤的人置之不理。从前一直觉得你天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重的心机。或者是顾南亭厌烦了你,索性把你塞进冯家,为的是让我不好过?”
萧语珩越听越觉得离谱:“你在说什么,怎么我……”
“听不懂?”明艳的面孔上流露出不屑,叶语诺继续:“如果我没猜错,晋骁肯定没有告诉你我和他的关系。”
在此之前,萧语珩从来都不知道,冯晋骁和叶语诺有除了叔嫂外的关系。闻言,她怔忡了下。等反应过来,她一步步走过去,一级一级步上台阶,走近叶语诺,“你是说,你们,谈过恋爱?”牵扯进了冯晋骁,她莫名变得敏感了,却又不信。
盯着她的眼睛,叶语诺那么坦然地反问:“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接受你?”
在叶语诺面前站定,萧语珩的手紧紧地抓住楼梯扶手,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问她为什么。
时隔三年,萧语珩在抑住不住的心痛中对冯晋骁说出同样的话:“为什么,你告诉我。”
冯晋骁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人狠狠地抓了一把,连同眼里的疼也被她无声滑落的泪水点燃,满溢得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潮湿忧伤的味道。
或许,在经历过那些沉重的过往之后所有言语都会显得很苍白。然而这一次,冯晋骁没有吝啬于表达,握住萧语珩冰冷的手指抵在自己胸口,他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和你在一起,与任何人无关,只因为你是你。”
只因为你是你。
原来,他的爱情并不如叶语诺所说,是我祈求来的。
可是,那已经失去的,再不可能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不过就算你说了,那时我也不会相信,谁让我认定了你们对彼此余情未了呢。况且,我在不小心跌下楼梯流产时,你选择先送她去医院,尽管当时你并不知情,可当你转身的时候,我和被你抛弃了有什么两样?冯晋骁你说,在那种情况下,要我怎么和你继续?”萧语珩很努力地想要微笑,可心里的苦涩和疼痛让她无法给出一个骗得过冯晋骁眼睛的表情。
如果说在此之前,就隐瞒与叶语诺相识一事冯晋骁向萧语珩所道的每一次歉并不是出于心甘情愿,那么现在,想像着萧语珩在漫长的黑夜,独自承受着失去孩子、失去爱情的双重痛苦,而他还因怨她失言说分手堵了两年的气,除了心疼,冯晋骁只剩,悔不当初。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天衣无缝的秘密。但凡冯晋骁能对爱情再敏感一点,或者拿出破案时百分之十的智商来思考,都不至于被萧语珩瞒了这么久。回想图图出生一周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发现她腿上有伤时,她躲闪的目光,冯晋骁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确实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除了磕伤了腿,同时失去了孩子。至于如何摔下的楼梯,冯晋骁必须知道:“是她推的你,对吗?”
尽管是疑问句,可他身上陡然呈现出的戾气,以及那双如同被血染红的眼睛都昭示,他有多肯定。
不需要萧语珩回答,冯晋骁已起身穿衣。萧语珩连拦都来不及,他已经出了卧室的门。
分手时隐瞒是因为对他彻底失望,现在告诉他是因为重拾了对他的信任。到底,作为孩子的爸爸,他有权知道。至于叶语诺,萧语珩完全没有想过毁了她到手的幸福,哪怕她似乎并不懂得珍惜。
萧语珩追出去,抓住他的手不放。
冯晋骁来不及收敛流露太多的萧杀之气,却还是尽量温柔地刮了下她哭红的鼻尖,“别怕,死不了人。”然后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但至少让我为你,为我们没出世的孩子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冯晋骁最需要的,是为自己的悔不当初做点什么。比起三年前就知道一切,今天的真相大白对他而言,才是最残酷的。你们觉得呢?
清雨这样的龟速,都不敢提及让你们撒花了,但来了的姑娘,还是露个面吧,工作的劳累,更新慢导致的文的冷清对我来说真的是双重打击了,允许人家求个安慰好么~~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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