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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势在必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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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从映。”
人的十七岁真是要命。
敏感,散漫,自由,却也被无知束缚,如同吸满了一夜凉气的雨水隔日饱满的绿叶,蓄势欲冒的样子。
可是,太敏感,太散漫,太自由了。
投影仪上大屏幕里的人双手交叠相握,微垂着眸,睫羽投下一小片阴影,似认真思考,但又早知道答案般的抬起头来,没有看摄像头,倏然失笑,淡然慵懒的样子,却有种暗地绽放蔷薇般夺人心魄的好看。他回答了那个问题,答案非常短。
“不会。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不想回到十七岁。”
投影仪被关掉。
会议室的灯重新刺眼地打开。
“我再问一遍,谁有没有什么路子?开拍前多约出慕钦两个小时?做个访谈,像刚刚我放的那个一样,至少,至少要能问到十五个问题。”
会议室鸦雀无声。
长桌上少说二十七八个人,不是没有媒体圈的路子,但是慕钦这个行踪不定几乎不接受任何采访的设定,让他们这些人很难办啊。
坐在距离主座很远的人中有一个突然醒目地举起了手。
“我有个朋友可以……”成颜话说到一半,脚背就被死命踩了下,倒吸一口凉气,她看了骆从映一眼,在leader期待的目光中慢吞吞道:“就……就是我自己。”
骆从映捂着额头,简直无话可说。
她已经预见到凄惨的未来了。
就像当时被那人叫了声,傻逼兮兮地过去,在一堆人好奇的注视下被领到那教室角落,对方指着快半人高的辅导教材:“你的。到货了。”
“我……”
“除了五三,一课一练,那个你应该有,其他的都在这了。”
“我是……”
“对是很全,你不用谢我。”
慕钦点了点头。
“我想说其实……”
“你不用说了。我也不想的,但我就是这么有责任感。先拿回去,有时间了我再告诉你按顺序做哪些。”
慕钦摆了摆手。
“我是想说这——么高我怎么搬啊教室也没地方放吧你把我叫进来也没用啊我报纸都没搬完……”
看戏的大神一个个都笑翻了,看慕钦脸绿真的是人间美事。
“……这个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慕钦拍了拍她的肩:“加油,你可以的。”
骆从映看着他的背影,十万分疑惑。
为什么他活了这么大还没被打死?
有个高三竞赛班的女生失笑,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呼噜了把骆从映软软的长发:“没办法,老天爷对好看的人总是特别不公平。”
第七章
“火鸡……这是谁写的?!集思广益不是让你闹着玩的!”
晚上十一点半。
为了bu这个大项目还在开会,研究代言人的风格和如何呈现的问题。负责人是公司的二把手,严肃认真,此时让所有与会成员都交一份报告,还在创意设计阶段,所以对慕钦深刻的剖析是很有必要的。
结果有人在白纸上写了“气质类型:火鸡。”
熬夜加班本来心情就不好,看着上司难看的脸色,创意总监成颜只能举手以解救大众,笑得很心虚:“这个应该是想发掘他不同的一面吧,可能本来要写火……”
把去上厕所前瞎写的骆从映在心里骂了n遍,火了半天的成颜憋出来两个字:“火热?”
骆从映真不是故意的,她没想到这纸当场就收上去了,放空游离时写下了两个字。
但是她也不是很想改,火鸡……百度一下就知道了,从没有一种动物能像它一样,屏开得如此傻逼,还要昂着头piapia地走,招摇的红脖子就差没印上:快看老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哪里不像了?
尤其是,自那日过后。
慕钦一个电话打到她家:“出来做题。”
穿着秋衣秋裤坐在客厅冻成狗的骆从映:……
她又看了眼客厅的钟,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淡淡道:“你是不是看错时间了,现在四点二十五分。”
我才睡了三个小时……骆从映把咆哮压回心底。
慕钦的声音听着很是不以为意:“从今天起,就这个时间。放学我没空,你还想拯救你的山河一片红吗?”
骆从映揣着两个馒头咬牙切齿地走在寒风中,她觉得能遇到慕钦,这一辈子的霉运应该是都全堆一起了。
找了个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她到那地方的时候慕钦已经窝在沙发里了。
从门外玻璃处能隐约看见慕钦,骆从映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摆弄的原来不是游戏机或者手机。
是块魔方。
除了上下翻飞的手指,他整个人都是静止的。下一秒,慕钦忽然抬头看了过来。
然后他放下手中东西,往座椅背垫上一靠,抱胸略略皱眉看着她,那意思明摆着是说还不给本大爷滚过来。
骆从映赶紧推门进去,走到的时候发现桌子上那叫一个干净,除了两杯柠檬水以外啥都没有,慕钦则撑着下巴:“你,题目带了吧?”
骆从映从书包里抽出龙门专题和一本模拟卷,分别拿在左右手中,看向他:“那个,哪个好用?”
慕钦左手上下抛了抛魔方,皮笑肉不笑:“不知道,这些我不做。还有,什么那个那个啊,不知道我名字是吗?”
骆从映充耳不闻,把龙门专题小心翼翼塞到书包的最里面,拍了拍书包,像是安抚的道了句:姐姐回家宠幸你。然后把模拟题放桌子上,规规柜矩坐到了对面。
慕钦喝了口水,手指轻敲了敲桌子,黑眸懒懒盯着她:“看我干什么?开始啊。”
一边重新把魔方拿起来一边还不忘道:“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要是知道的话,你死定了。”
等了几秒听不见回音,少年不耐烦地抬头看过去,从他这个角度,只看得见骆从映埋首时扎成低马尾并翘起来的黑发。
骆从映像受惊的动物一样匆匆回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知……知道了。”
是觉得有些丢人吧。
把胳膊肘撑在车窗上,骆从映的心情像缠绕湖底的水草,连她自己都看不分明。
所以说,人真是贪心的。得到a之前对自己说只要有a就足够了,可是很快就会有更加过分的愿望。
之前明明觉得,他只要愿意开始让她好做就行了的。
“骆从映!!”
如同平底惊雷一声响,骆从映慌忙转头:“诶什么事啊妈!”
坐在副驾驶的骆母没回头:“你上次不是跟我说想学个什么练防身吗,我是跟你爸商量了下,这一年挺关键的,本来不应该浪费时间,但是只是偶尔锻炼锻炼身体也挺好的。刚好你爸这不是有个朋友开武馆的,说他们带出来的成绩也不错,你周末可以抽两个小时去看看,确定下,也别老窝在家里当尸体了,知道吗?”
骆从映从瘫痪姿势爬坐起来,才想起那天江潮阁聚完她想打人的心太强烈,赌气似得跟她妈提过要学个防身术!
行吧……她抓了抓脑袋,然后想起什么,看了眼前座交谈中的父母,那么自然而然的样子,还有骆成杰时不时急了还会冒出来的“老婆”
,她把头重新靠到玻璃上,轻轻叹了口气:所以到底为啥跟过家家似的离婚还离不开对方?
而被眼前的年轻女人打量的时候,骆从映紧张地微微扣住了脚站成一个内八。
这武馆的老师,也太年轻了一点吧。
穿着简单的t恤和灰色运动裤,人却有种清爽英气的温柔。
“你是小骆吧?我先简单问一下,你自己预估下报个大概就好。”对方扬起一个笑容,“你体质怎么样,容易生病吗?跑步最远大概有几公里?力量的话……俯卧撑可以做起来吗?”
骆从映站在宽敞的场地中央,认真想了下,开口刚要回答,就被中途凑进来的声音打断:“老钟你想从这个木头嘴里撬出什么?体质不怎么样啊,最远她也就跑过一千五,还是在我的协助下报的名,俯卧撑……”来者轻笑,“撑死算她三个吧,几本教辅上次都抱不走呢。”
“……小兔崽子,规规矩矩叫老师。”
慕钦扬头嗤笑了声,“好好,老师,上次明明输给我了……”
再看向她们,其中一个身影却消失了。慕钦不爽地微皱了皱眉:“人呢?”
这次确实不是他故意找茬。
在学校里的骆从映完全听话,不仅牢牢守住他们俩如今是“四点起”邪教的秘密,平时也是完全无视他的状态。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多给。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但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两个小时后,递给骆从映一听可乐的老师轻叹道,她听完了骆从映颇委屈的吐槽——明明是自己说别理他了,他神经吧?
老师笑了笑:“这么无耻的人,你可能很少见,但他既然出现了,你就要做暴风雨里的海燕。慕钦是典型的只需州官放火,他不理你,可以;你不鸟他,不行。”
“既然是同班同学,就多点宽容吧,世界因宽容而美好。哦对了,下节课就来吧,从基础开始。”
骆从映看到帮忙代课的慕钦从台阶上跳下来正走近,明白过来这突然转变的口风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微微鞠了一躬:“好的,谢谢老师。”
刚要转身走掉,就被一把揪住衣领捉了回去。
对方恬不知耻地跟老师淡淡道了别:“我走了。”
骆从映试图挣脱,对方则牢牢提溜着她后颈的衣服。
一转过来就看到少女不屈愤怒的眼神,慕钦更加觉得可笑地呵了一声:“你,跟我走。长本事了还敢瞪人。”
骆从映决定,要奋起,要争夺回对自己命运的掌控权,要结束这种,白天得见他,凌晨得见他,周末还得见这傻逼的悲惨生活!
所以走到常树北路的路口时,骆从映付诸行动了。
她下定决心刚要反抗,慕钦一句话就把她堵回去了:“你到底带不带脑子做题的?”
骆从映默默捶地:为什么要突然谈!学!习!
“不只是方法问题,你基础跟从初三直接蹦过来差不多,概念完全理解不了。”慕钦抬眼静静看她,“又不能劝你放弃吧,尽管这是最符合你智商的选项。所以你明天开始,还是把高一的题带来。从函数的最开始整理。”
慕钦不笑时会有种淡淡的压迫感,或许是眉眼轮廓的盛极长相,少年被初冬夜风笼罩起来站在路灯明黄的光晕下,说不清令谁一时不说不出话,只能望他。
接着他们之间忽然出现一声清脆的声音,划开夜色的宁静,叫着慕钦的名字。
“慕钦——!”
“慕钦!!”
门外传来绝望的声音:“你他妈开开门,给我开开门!!你怎么那么不听话!!昨天私自外出算怎么回事啊你!”
慕钦从沙发上爬起来,揉了揉一头鸡窝似的黑发,起身去门口一下拉开门,看着经纪人敲得太专心以趔趄的姿势进来:“私自外出?冰箱里没喝的了,我就下楼买了瓶可乐。”
“大爷已经进组了诶!三天后开拍了,不是之前才开完台词的会吗,你……”
慕钦挥来了下手,示意对方冷静,指了指桌上的台本。
经纪人陈芜拿起来看的时候,慕钦也淡淡道:“背过了,理解出不出错不知道,到时候根据情况再调整。”
厚本已经翻得有些起了毛边,陈芜看了眼他,心里轻叹气,他背东西的速度简直可怕,但也没法再说什么:“行吧,反正你以后再有事叫助理或者我来,助理组新来了个女孩,这些杂事,片场我要是不在你就可以找她。”
新来的女孩正激动地讲着电话:“今天今天!就是今天!好像说是要来!组长你要签名照吗我给你带一张吧!!”
骆从映正写着成总监要求的检讨书和分析报告,听着小白那么开心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你这么高兴啊?挺好。能要就要呗,赶明放网上能卖不少呢。”
“啥,卖?!疯了才卖!”白粒摇摇头,“组长,你要摒弃掉这种老旧的思想,这是要放在家里珍藏的……”
“珍藏?”
一道男声忽然轻笑着出现在她身后。
小白僵着肩膀回头,彻底失语。
为什么……能比电视上还好看?
慕钦穿着单件深色羊绒衫,黑色长裤,完全不畏严寒的样子,头发干净利落,眉眼容貌光华慑人,此时对着她笑了笑:“姓白对吗?你好,助理小姐,以后还要麻烦你了。”
“不不不……不麻烦!”
小白一时激动,完全忘了自己手里的电话还没挂。
第八章
而想起来再放到耳边后,小白只能听到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大概是工作忙吧,下次再问问好了。
小白收起手机,赶紧跟上刚才经过的经纪人,她看见男神进了化妆室,踌躇着不确定要不要进去:“那我……”
经纪人摆摆手:“阿卷陪着呢,你在这就行。”
电话的另一边,骆从映手里握着手机,定定看着办公桌的照片好一会儿,忽然泄气地把手机扔远了一些,把头埋到双手中,闭上眼睛,走马观花般的从脑海里流过许多零碎的片段。
这都什么事啊。
为什么偏偏,偏偏是他啊。
“嘶——”
她面上一冰,倒吸了一口气,转头看见是共事半年的同事,创意组的胡祁阳,正拿着一罐冰养乐多朝她晃了晃,笑了笑:“看你是不是困了啊,我这买了一箱,给大家都来几罐,喏。”
骆从映略有些疲惫地道了谢,可迟迟没开,只是觉得头越来越晕。
直到下午,脸色越发难看,偶然扫了她一眼成颜吓了一跳,私底下揪过骆从映来:“你这是千年老妖出山了吧,怎么这么吓人,握——草,这多少度了??”
成颜探了把她的额头,二话没说压着她请了假,把人带到楼下,塞进了计程车,对着司机嘱咐:“离这十五分钟的那个莲花街道,树里小区,对对对,麻烦您了,她要是说什么胡话别理就行,我会让她邻居接一下她的,谢谢啊。”
发烧中的骆从映经常和喝了假酒一样,晕得半死还能噼里啪啦胡说。
这次除了挂在成颜肩上皱着脸要拿回养乐多,上车后的她安静的靠在车后座上,转着头看向窗外,阴天迟迟未雨,雾蒙蒙阴沉一片的天色,街上转瞬即从她眼中逝去的行人和商店灯牌。
“等等,师傅,停一下车。对,就这里,谢谢。”
司机看是玖佰商场,刚要把方才成颜多给的钱退给她,回头就看见骆从映已经下车关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被司机追上,塞了四十块。
这四十,也成了骆从映站在手表商柜前能摸到的唯一的钱。
想到放在办公桌上的钱包,她有些懊恼地揉了揉鼻梁。
导购小姐微笑:“您是要他广告牌上代言的这款的话,其实说实话我们这里也是没有存货了。但是有相似的,您看看右手边这个,和……”
“谢谢,不用了。”
骆从映忙摆摆手。
最便宜的那个差不多也六位数,买个毛线。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忽然出现:“那个相似款,麻烦包起来吧。”
“怎么会连主打款都不备好货……”
说话的人走近展台,和正离开的骆从映打了个照面,那是个深冬依旧有勇气穿膝上十公分红裙的年轻女人,飞扬跋扈的美。
导购小姐这厢忙去拿表,女人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接着一把抓住了骆从映的手腕!
“等等!”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骆从映,这张和几年前记忆里能重合起来的那张脸:“你……骆从映?!”
女人如遭雷劈,挎的包都掉了:“……是吧?”
骆从映右手覆上她的,把手移开,撑起一个笑容:“您认错了。”
“你当我瞎还是当我傻?你怎么会……你特么跟人间蒸发一样……他当初恨不得把整个s市都翻过来你不知道?你是不是光长个不长心啊??”
骆从映侧头看了眼为难的导购小姐:“你不是要手表吗?我真的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
她笑了笑,看得对面穿着高跟鞋气得晃了一晃。
说时迟那时快,骆从映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被抢了过去。
女人迅速摁了下开机关机键,看了眼屏保:系统自带的地球倒影。
吴夕晏怔住了,又瞟了眼骆从映,悻悻道:“怎么会有人这么像……”
眼前的人和骆从映明明从轮廓到眉目,至少七八分相似。除了略微的婴儿肥褪去,下巴显得更削瘦,眼里也始终是波澜不惊的神色,此刻看着她有种难以避开的锋芒。
和记忆里那个人确实不太一样。
吴夕晏把手机还回去,耸耸肩:“对不起,你们挺像的。不过来买男表,”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logo,满不在意地问了句,“是给男朋友?还是慕钦的粉?”
骆从映张了张口,刚开始没说出话来,两三秒才找到略微沙哑的声音:“都不是。我在外面看到,这个样式挺,挺好看的。”
“是啊。”
吴夕晏无奈地冷笑:“他除了看女人的眼光差,其他事都靠谱得很。”
骆从映:……她大概是老了。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拐弯抹脚骂自己的人了。
第一次见吴夕晏已经是快十年前的事了,那一幕还牢牢地印在脑海里。
当时他们从武馆里出来,慕钦正跟条五步蛇似地毒舌她。
吴夕晏叫了声慕钦,路灯下的两人回头,和女生对了个正着。
骆从映瞧见女生那张好看的小脸,反应过来估计什么事,轻咳了声:“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慕钦面无表情地把她揪住,看着不远处的吴夕晏,用只有他们俩听得见的声音:“所以你怎么说?”
骆从映刻意忽略手腕上那股力道微热的温度,僵硬地看着他分明优美的下颚线:“啥?”
“我说你他妈这么笨数学物理还想及格还要拨出时间来学……”慕钦在武馆见到她时是真无语,“这种你学完变广播体操的运动,别浪费时间了。”
男生音质清冽置地有声,还有些……刻意为之的不以为意。
他的面孔在路灯的光影里半暗半明,有少年气的叛逆潇洒,即使不耐烦眼里也星点一般璨亮,可又似黑暗中蛰伏的兽,桃花眼微垂时有微微的暴戾感。
“你不想让我去啊……”
骆从映恍然大悟,“你喜欢那个老师?”
慕钦:……
“你知道她大我多少吗?”
慕钦:“九岁。”
骆从映:“没事,虽然这条路会很艰难,但是我相信你……”
慕钦双手虚虚卡住她脖子,没有表情:“我相信明年今日就是你忌日……钟老师都快结婚的老女人了。我从小被她揍到大,你他妈会喜欢一个没事以训练名义的人弄断你胳膊的人?别再说这么吓人的话,不然……”
他威胁地看着骆从映,没有说下去,骆从映机械地噢了声。
“知道了,但我还是要去。”
朝他做了个鬼脸,骆从映挣开他迅速跑掉了,回头时看见吴夕晏忍着抓狂踩了一脚慕钦:“你想结束就结束啊,想得美!”
“哦。所以什么时候开始过?”
慕钦眯眼不走心地微笑,绕过吴夕晏就要走。
骆从映频频回头,终于想起来了:那天傍晚把他拽过去亲的牛逼人士!
然而他根本不当回事啊,啧啧啧,真是道德败坏世风日下的时代,这么草率以后要倒大霉的简直太过分……
“啊————!”
没有看路的骆从映跑的路线太扭曲了,踩着石子绊到台阶摔了个狗吃屎。
接下来的半个月,打着石膏下巴磕破的骆从映,每天的练习量竟然更大了。
自从入了四点早起的邪教,连受伤都不被放过的骆从映每天早上都需要咖啡厅准时报道。
慕钦要求她从高一的题做起,骆从映本来试图反抗了下,然后他拿了张草稿纸出了道中等难度的几何题,接下来十分钟欣赏“不用特效素颜出演异形”的某人和那个图形大眼瞪小眼。
她写了十几步,却发现继续不下去了。
用手指敲了敲木质的桌子,他对着骆从映勾了勾手指,待她一脸懵然的凑近,慕钦点了点柠檬水刷地洒了她。
骆从映闭眼的瞬间好想掀桌子。
这人真是被宠坏了啊。
慕钦抬眼看她:“生气吗?”
眼神落到骆从映抿紧的唇上,他勾唇轻笑,靠到椅背上,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我跟你心情一样。”
“骆从映,”他轻抬了抬下巴,垂眸望着她:“我陪你浪费了两周时间。这题都是高一的知识点,论证中多做条延长线就行,你知道为什么你成绩这样吗?因为,你太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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