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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改邪归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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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吗?
  殷喜下意识的就想说‘不想’,她张了张嘴,但不知怎的那个词儿却死活也说不出来。谢况看着她的神情,又叹着气缓缓加了一句:“医生说,他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了。”
  “……”
  十二月的寒风呼啸,狂风席卷一切,似要将殷喜摧垮。
  尽管在B市她已经被傅景时养胖了一些,但她此时看着仍消瘦的厉害。临出门时,谢况将自己的围巾围到了她的脖子上,这举动莫名就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酷夏,两人走在被太阳暴晒的马路上,身侧的少年见她热的汗流浃背,于是便无奈的将自己的鸭舌帽扣在她的头顶。
  此时谢况帮她将围巾一圈圈围好,圈住她的手说:“姐,你别怕。”
  “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她的内心……
  殷喜从来不想让自己善良,尤其是在殷宏对她做过无数残酷的事后,所以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去看他,哪怕这人是她的亲爸爸,他都不再有资格得到她的怜悯。
  可殷喜的心不是这样想的啊。
  在从谢况那里得知殷宏为了她和秦晓珍吵架后,她尽管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想,殷宏应该是悔过了吧?
  殷喜忽然就想起了柯闲曾感慨过这样一段话:
  人啊,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如果有天当初觉得是垃。圾的东西忽然不在了,那么那些卑劣的人们又开始把垃。圾东西当成珍宝寻找。
  但那东西到底是垃。圾还是珍宝呢?
  其实谁也说不清楚。
  殷喜记得柯闲当初在说完这段话后还笑眯眯的回头看她,她歪着头笑问殷喜,“小喜,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很可笑?”
  殷喜当时觉得柯闲说的很对,于是便顺从的点了点头。可如今她随着谢况走在去看望殷宏的路上,寒风一股股的向她扑来,她将手塞入口袋中,又从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其实这种人不仅很可笑,还很可怜。
  “……”
  曾经殷宏微胖,眼睛不大但双眼炯炯有神。因为脸型较圆,所以他看着并不显老。如今他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一下子苍老的几十岁,眼中找不到一丝光彩。
  殷喜刚进去时,殷宏并没有看她。
  他只是躺在病床上呆滞的盯着天花板,微微张着嘴呼吸,像是在努力活着。后来他感受到殷喜的存在了,眼珠子动了动向着人影望去,接着嘴巴就开始抽搐,是谢况将他扶了起来。
  “喜……”
  “小、小喜……”
  他现在是连话也说不利落了,伸出手来颤抖的想去拉她,殷喜看了眼他因为吊点滴而肿起来的手背,没有动。
  殷宏现在很可怜,殷喜身为他的女儿,说心中没有一丝波澜是假的。但她并不能忘记曾经殷宏对她的所作所为,直到殷宏倔强的伸着手不放下,哆哆嗦嗦的从齿中挤出几个字:
  “你、你别再……离开我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不是一直都盼着我赶紧滚出这个家吗?
  你不是看到我的脸就会愤恨生气,甚至还想将我送给别人来巩固残破的殷氏吗?
  千言万语的怨恨,最后被殷宏这句话打击的残破不堪,殷喜的眼泪瞬间落下,她咬唇别过头不去看他,僵硬的说道:“我不会原谅你。”
  这么说着,她却已经握住了他的手。
  殷喜来看过他后,医生说殷宏的精神状态有了好转,但他的各处器官仍在继续衰竭,他们只能尽力维持,却做不到把他救活。
  从医院出来后,殷喜接到了傅景时的电话。
  她抽了抽鼻子一个人站在寒风中,那么冷的风,却还是冻不住她的眼泪。
  “你哭了?”
  “没哭。”
  就是因为知道傅景时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所以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的理直气壮。
  此时她真的好庆幸自己能跟着傅景时回来啊,不然她恐怕这辈子都会活在对殷宏的怨恨中。想起殷宏哆哆嗦嗦的对她说的那些话,殷喜的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傅景时,我现在好想你。”
  浑身都冻得僵硬,殷喜怀念着傅景时的体温。那边傅景时听到后低低笑了一声,回道:“那你想不想现在见到我?”
  殷喜想,所以她如实说道:“我现在在医院。”
  “我知道你在医院。”
  安静的听筒中忽然传来一声类似关车门的闷声,接着有风声从里面传来,男人含笑着说道:“小喜,抬头往前看。”
  不远处,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就举着手机正对着她笑。殷喜愣了一下,这才开始慌慌张张的去擦眼泪,喜悦与悲伤混合在一起,她握紧手机一步步缓慢向他走去,走了几步,她忽然站住不动了。
  “傅景时。”
  “嗯?”
  “我想抱抱你。”
  回应殷喜的是傅景时低悦的笑声,他没有说话,而是站在原地冲殷喜张开了双臂,于是殷喜不再迟疑,直接快速的扑入他的怀中。
  温暖的怀抱瞬间驱散了冷冽的寒风,殷喜吸了口他身上的清淡气息,双臂环着他的腰,这种紧密的依偎,是如今她最为需要的。
  “本来我回A市还有些犹豫的,如今还好是回来了。”
  坐回温暖的车内后,殷喜也没从傅景时身上下来。她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郑重道:“傅景时,我要好好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
  车内有备好的暖手袋,傅景时将暖手袋塞到她怀中后挑了挑眉,“你是自愿回来的,如果你不想回来,难不成我还要亲手把你绑回来?”
  一说起‘绑’这个话题,殷喜就不淡定了。
  她忽然就想起两人在刚重逢时,傅景时就是直接将她绑走的。他不仅是绑了她,还丧心病狂的把她囚禁在玫瑰庄园住了好些天。
  “傅景时——”
  从傅景时的肩膀上起来,殷喜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我永远不跟着你回A市,你真的不会把我绑回来?”
  傅景时平静的面容裂了一条缝,微勾的嘴角一点点抚平,他回头捏住殷喜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我不会。”
  不过是个城市罢了,只要是殷喜喜欢,她想住在哪里都可以,他大可以跟着她搬移,只不过是公司的事处理起来稍微有些麻烦罢了。
  “殷喜,我又不是傻子。”
  “既然你都和我在一起了,那我为什么要为了这种小事而做破坏我们感情的事呢?”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殷喜点了点头,不过她好歹当年也是学霸一枚,虽然多年不学习了但脑子仍旧转的很快,她很快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点,问道:“那如果我一直没答应和你在一起呢?”
  ……这话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
  与刚才的柔和笑容不同,傅景时再笑时多了抹说不清的味道。他的指尖仍旧放在殷喜的下巴上,半斜着身子摩擦了一下后,他慢悠悠开口。“如果你始终不肯接受我,那么小喜……”
  “我就要对你说声抱歉了。”
  他这副胜券在握的强势模样,像极了坐在办公室对属下下达命令的霸道总裁。
  殷喜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为什么要对我说抱歉?”
  “因为我可能会做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啊。”
  傅景时骨子里的偏执与占有从未改变过,他既然认定了殷喜,那么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要把她抓回来。殷喜不会知道,他为了卸掉他爷爷对她的掩护废了多大的力气,他对殷喜是势在必得,哪怕在重遇后,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他也不会对她放手。
  如今两人毕竟是在一起了,所以那些关于‘不在一起会怎样’的黑暗话题,傅景时并不想让殷喜了解。他轻而易举就转移了话题,殷喜也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
  末了,傅景时今天想让殷喜跟着他回去住,但殷喜又拒绝了。
  “现在家里就只有小况一个人,我如今回来肯定要好好陪陪他,就不过去了。”
  “他这么大一男人还用你陪?”
  殷喜无奈的拍去他缠在她腰上的手。“他再大也是我弟弟。”
  “又不是亲弟弟,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算什么样子?”
  这就有点过分了……
  殷喜生气的回头瞪他。“小况比我亲弟弟还亲!”
  如今谢况接手了殷氏,每日忙碌并不是会一直待在家里。何况自从殷喜回来后,他还特意找了个临时工来照顾她的起居。
  当初她没有带走的小白猫一直是由谢况在养,如今多年不见,小白猫胖的像个球,殷喜刚见到它时它正懒洋洋的趴在窗口边晒太阳,看到原主人回来后象征性的动了动,示意它还记得她。
  自从那些变故发生后,小白猫的活动范围从仅限于殷喜的房间扩大到整个殷家。殷家的每处角落都随意它去。
  谢况说,小白第一次出现在客厅时,殷宏不仅没有反感还发了好大一会儿呆,后来有次他从公司回来,还见过他偷偷给小白丢小鱼干吃。
  如果说殷喜一开始不知道殷宏的转变是因为什么,那么在她见到傅景时后,就什么也明白了。
  其实在殷喜离开A市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傅景时曾调查过她离开前的去向,顺藤摸瓜,他很快就摸到方画这条线,他去见过她,于是所有的一切就都清楚了。
  原来傅景时早在找到殷喜时就已经清楚了所有的事情,当初给殷宏发短信捉。奸的人就是傅景时,后来殷宏之所以一病不起,也是因为傅景时让谢况告诉了他当年方画离开的真相,重重打击之下,他就再也站不稳了。
  傅景时没有瞒她,他把他做过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殷喜。在说起殷宏现在的状况时,他紧紧抱住了殷喜,说道:“小喜,你别怪我。”
  仔细想想,殷宏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和傅景时与谢况的推送也脱不了干系。
  但秦晓珍和殷氏的财务部经理偷。情是真,他们私自挪用殷氏的资金是真,以及谢况对他说出的方画离开的真相也是真。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是殷宏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些事实,自己让自己痛苦,于是才造成了现在的苦果。
  回到殷宅时,谢况正在厨房忙碌。
  殷喜一走近就闻到浓郁的香味,她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熬排骨汤。
  “你也会做饭了?”
  殷喜至今都记得谢况当年那碗闻着香喷喷但吃起来要人命的面条,如今闻着这香喷喷的味道,她吞了吞口水,还有些害怕。
  那些往事殷喜想的到,谢况自然也能想的到。他看了眼身侧人的神情,赌气似的闷声说道:“我不会。”
  他不会做饭,自那次让殷喜吃了他煮的面条后,他就更加不喜欢尝试做饭了。说起来这一点姐弟俩还真是惊人的相似,这锅排骨汤,其实是他雇的临时工做的,只是她临时有事出去了,谢况先帮她照看一下。
  很是美味的一顿饭,谢况雇来的临时工厨艺不错,但殷喜的胃口被傅景时养刁了,对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他做的饭。
  在和谢况说起傅景时的厨艺后,谢况拿纸巾擦了擦嘴,他从碗中捞出一块排骨放入殷喜碗中,托腮看着她。“既然姐夫做饭那么好吃,那什么能让他到咱们家里来,也让我也尝尝他的厨艺?”
  “你、你乱喊什么呢……”
  殷喜被呛了一下,当初她脸皮厚的不行,听到谢况喊傅景时姐夫时还乐的像朵花,如今她脸皮薄了,被谢况这么一调侃,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说谢况也真是个耿直boy,他好似看不出殷喜的害羞般,疑惑地看着她。“我没乱喊啊,难道你以后不会嫁给傅哥哥吗?”
  殷喜:“……”沉默。
  “如今你俩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难道以后不会结婚?”
  殷喜:“……”继续沉默。
  “既然你俩迟早都要结婚,那我现在喊姐夫,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殷喜:“……”
  为姐很是焦灼,小况你如此看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将来如何去追女朋友?
  ……
  殷喜总觉得,谢况把一切想的都太简单了。
  虽然她现在和傅景时的感情稳定,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她之所以到现在都迟迟不肯和傅景时更近一步,就是在为他们两人的以后考虑。
  结婚吗?
  和……傅景时结婚?
  这些事殷喜在年少追傅景时时就没想过,现在两人在一起了,她也没有想过。结婚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遥远了,更何况傅景时也从未对她提过这件事。再加上这几天殷宏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也没心思去想这些事。
  今天是自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殷喜早早地就准备去医院看殷宏。医生说她尽量多来看看他,油尽灯枯之人,此时是最需要人陪着的时候,于是殷喜沉默的应了医生的话,这几天去的一天比一天早,回来的一天也比一天晚。
  她感觉得到,殷宏的生命正以可以感知的速度飞快流失。
  走到医院的门口时,殷喜前面忽然蹿出了一个人,她穿着单薄的衣服拦住殷喜的去路,手中还提着一个破旧的饭盒。
  “小喜——”
  女人的面容被口罩遮挡的严严实实,但她一开口,殷喜还是听出了她的声音。殷喜不由将冰凉的手插入口袋中,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不含情绪的问道:“有事吗?”


第68章 X X她(八)
  “……”
  殷喜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在遇见方画了。
  她想,也许就是因为当年方画把话说的如此坦白,所以她才会走的如此坦荡无忧。如今再次见面,殷喜心中对她没有恨,有的只是漠然。
  “小喜,你爸爸……他还好吗?”
  果然,这次方画出现,为的只是殷宏。她将手中提着的保温饭盒递到殷喜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听说阿宏生病了,以前他最喜欢喝我熬得粥了,你帮我带给他,好不好?”
  对上方画恳求的双眼,殷喜从中找不到她当年含恨看着自己的样子。殷喜没有伸手,她默了片刻,用沉默来拒绝她的请求。
  “小喜,妈妈求你了——”
  就在殷喜想绕开她走的时候,方画拉住了她的手,她拽住她的胳膊作势就要跪下,颤着声音说道:“小喜,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可是我就快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殷喜发现,‘死’这个字,开始频繁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自从离开A市后,殷喜再也没关心过方画的情况,刚才见面时她也没有去问。其实也并不是丝毫的不关心,而是她已经从方画的精神状态上发现了问题,她看出了她现在过得不好,只是未曾想到会这么狼狈。
  从戒。毒所出来之后,方画因为走投无路,又开始出入各种会所酒吧‘工作’,在那里没多久她就被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商包养,但那富商私生活混乱还有怪癖,就在不久前,方画查出了自己得了性病。
  或许是因为方画哭的太凄惨,也或许是出于那仅剩的微弱亲情,最后殷喜还是接过了方画的饭盒,在这之后,方画又一连送了三天。
  昨天的时候,殷宏半夜又被送去抢救了一次。殷喜和谢况半夜赶去,站在门边枯等了几个小时,最后红灯灭了,殷宏又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医生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天已经亮了,一般这个时候,都是殷喜起床来医院的时候。她望了眼玻璃窗内仍旧昏迷不醒的殷宏,看了眼时间,开始往医院大门走去。
  “小喜?”
  殷喜远远地就看到站在门口等待的女人了,她怀中抱着保温桶一遍遍抬头往前张望,却没想到殷喜会从医院内出来。
  “你怎么那么早就来医院了?是阿宏出什么事了吗?”
  这次方画递过来的保温桶,殷喜没有接。她咬唇看了方画一眼,很久后才问她。“你想进去看看他吗?”
  方画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将保温桶硬是塞到了殷喜手中,摆着手就开始后退。“我不去,不去。我这样子哪还有脸见他……”
  说着,她转身就急匆匆逃开,根本就不去听殷喜又说了什么。
  天空是灰的,风是凉的。方画的背影仓促狼狈,殷喜手中捧着保温桶,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这么多年过去,殷喜有点儿记不起来曾经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了。或许是当年方画对她的样子太过撕心裂肺,于是在之后的几年里,她作为母亲的样子开始一点点在她记忆中消失。最后留下的这个女人——
  自私冷漠,胆小又可悲。
  就像这么多天里,方画只知道殷宏生病了,却不知道他病的快要死了。
  这个时候的他,根本就吃不下任何食物。
  殷喜一个人在寒风中站了很久,她给足了方画反悔回来的机会,可她终究没有回来。又过了一会儿后,殷喜提着保温桶原路返回,等她提着保温桶回到病房时,殷宏已经醒了。
  这次抢救回来后,殷宏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他说话也利落了许多,看着殷喜手中提着的饭盒,说道:“可以让我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在前面几天里,殷宏只是盯着饭盒看了很长时间,却从未开口问过里面装的是什么。今天他像是忽然察觉到什么般,颤巍巍抱着饭盒看了很久,他不能吃东西,只是打开盖子闻了闻味儿,眼眶却瞬间红了。
  “我就知道是她,我就知道是她……”
  殷宏的精神状态是真的好了太多了,在这之后的好长时间里,他拉着殷喜说了很多话。大多数时间都是殷喜听着,殷宏磕磕绊绊讲着。
  “小喜,其实、其实我只是接受不了你妈妈会抛弃我的事实,每当我看到你的脸,我内心的痛苦就会放大一万倍,你知道那种感受吗?”
  殷宏好似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他看着殷喜的脸,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后来他说他每次都说着赶殷喜离开的话,其实是最害怕殷喜也会离开他的。
  “是我错了,我错了。”
  说到最后,殷宏好似是累了,他临睡前开始对殷喜道歉,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她的话,等到他睡着时,手还搭在殷喜的手背上。
  天空越来越灰,阳光也渐渐被隐藏,殷喜从病房出来时没有回家,而是趴在医院走廊的窗台上给傅景时打了个电话。
  “傅景时,天气预报里说今天会下大雪,你觉得会吗?”
  “或许吧。”
  傅景时此时还在公司里,听完殷喜的话后他抬头望了眼窗外,对着殷喜说道:“小喜,我忽然不讨厌下雪了。”
  儿时的那场雪,对傅景时来说是绝望的死亡,他讨厌下雪,就像厌恶这个灰色的世界。可如今他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笑着对听筒中的人说道:“因为我很感激那场雪,让我遇见了你。”
  自从儿时从医院醒来后,傅景时就渐渐遗忘了那场雪中的记忆。他只知道自己曾自杀过,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却忘记了自己在雪天遇到了什么人。
  后来的后来,是殷喜的离开才让傅景时渐渐想起那段往事,他看了殷喜的日记,殷喜说她以为在他得知一切后会怨恨小时候的她,其实并不的。
  他怎么会怨恨呢?
  重新记起那段回忆,傅景时想起了当时在雪天看到的那个粉嫩小女孩儿,她眼睛澄澈笑容灿烂,蹲在他身边陪他说了好久的话。
  傅景时当时就想起了他妈妈给他讲的天使故事,他一直以为天使的存在都是骗人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得到救赎,可那时他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小女孩儿,却忽然信了。
  原来天使真的存在,而殷喜就是他的天使。
  “傅景时,你有看窗外吗?”
  就在傅景时还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听筒中却忽然响起了殷喜惊讶的声音。于是他抬眸又向着窗外望去,于是他看到透明的玻璃窗外,有点点白色的雪花开始飘摇。
  原来……真的下雪了。
  “小喜,等这场雪下大了,我带你出来堆雪人吧。”
  傅景时兴许是察觉到了殷喜的情绪低落,他变着法儿的哄她。“到时候你叫上你弟弟和柯闲,我叫上乐川他们,咱们在一起打个雪仗?”
  “这么大人了,你幼不幼稚啊?”
  殷喜成功被傅景时逗乐了,她虽然说着嫌弃的话脑海中却不由想象着他们打雪仗的场景。“要是被熟人看到,你这傅总还怎么当?”
  “你别管我怎么当了,就说你想不想去玩吧?”
  殷喜将手伸出窗外接了片雪花,眨了眨眼说道:“想。”


第69章 X X她(九)
  ……
  这场雪,在晚上就已经下大了。
  漫天的雪花在黑夜中飘飘扬扬,很快就在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
  在雪下得最大的时分,殷宏又缓缓醒了过来,当时谢况和殷喜都陪在他的身边,他大张着嘴巴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嘶吟,却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病床中的仪器开始发出滴滴的声音,最后一切归于平静,一切也归于死亡。
  殷宏死了。
  他在临走时没有再说一句话,谢况和殷喜也没什么一句话。
  口中哈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从眼眶中掉出的泪也凉的刺骨,殷喜扭头看向窗外这越下越大的雪,她想,这场雪仗,她是要和傅景时失约了。
  正如医生所说的那般,殷宏没有活过十二月底。
  到年的时候,殷家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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