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个坏东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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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惜澜抿着唇没出声，眼底泛起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她素来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这种被重视的人依赖的感觉，让她由衷地感到满足。
　　　　　　回到家后，简惜澜洗了澡关灯上床。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忽然听到阳台门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动，不用说，肯定是某人正门进不来，又从隔壁蹿过来了。
　　　　　　简惜澜有些无奈，起身按亮了台灯，抱着被子看向正企图开门的人，“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你又在搞什么？”
　　　　　　冉昊宸被逮了个正着，俊脸不自然地红了下，默默地推门而入。
　　　　　　他背着手，径直走到床前停下来。
　　　　　　简惜澜见他垂头不语的模样，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冉昊宸轻轻咬着下唇，隔了好一会，才将藏在背后礼盒递给了她，头侧向另外一端，强装镇定地说道：“这个，你的生日礼物。”
　　　　　　简惜澜有些意外，往年，他都会在切蛋糕时将生日礼物交到自己受伤，今年却迟迟没给她，她都以为他忘记了或者没有准备。
　　　　　　“谢谢。”简惜澜接过来，低头看了眼这个黄色的包装礼盒，转手就想搁置到床头柜上。
　　　　　　“不打开看看吗？”冉昊宸连忙制止她，神色有些委屈，“我好不容易才准备好的，你好歹看一眼吧。”
　　　　　　简惜澜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依言拆掉了包装，从里面取出了一部香槟金的手机。
　　　　　　她愣了下，垂着眸子望着手中这部崭亮澄新的机子，一时没了声音。
　　　　　　冉昊宸吞了吞口水，尽量用自然地解释，“我没刷你的卡，是用我自己挣的钱买的。”
　　　　　　“你自己挣的钱？”简惜澜的眼中流露出几分诧异，很快反应了过来，语气多了几分不置信，“你先前打工，就是为了买这部手机送我？”
　　　　　　“是啊。”冉昊宸脱掉鞋，从善如流地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来，拉起被子的一角将脑袋盖住，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虽然不是什么顶级手机，不过……好歹是我第一份工赚来的，你要好好珍惜。”
　　　　　　简惜澜哑然看着隆起的被子，不知怎么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
　　　　　　这些年来，她一直悉心照顾着他，不管是吃喝住都给他最好的，他也几乎都没吃过什么苦，没想到，他会为了自己这份生日礼物主动去打工。
　　　　　　简惜澜一阵欣慰，不容易啊，他终于也学会疼人了，不枉她辛苦养了他这么多年。
　　　　　　冉昊宸窝在被子里，等了一会都等来她一丝半点的回应，忍不住拉下被子，露出两只眼睛去看她。
　　　　　　简惜澜正低着头，安静地凝望着他送的手机，暖黄的灯温柔地打在她的脸上，那样的柔和婉静。
　　　　　　冉昊宸看得有些呆。
　　　　　　虽然她算不上什么美女，可在他的心里，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最……好看的人。
　　　　　　他鬼使神差地拉住她的手，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简惜澜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容，轻声道：“谢谢。”
　　　　　　冉昊宸的呼吸滞了下，忽然有种被人直击心灵的感觉。
　　　　　　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反应过来，他猛地翻起身，将她扑倒压在自己的身下，双手撑在她的左右两侧，额头抵着她，和她四目相对。
　　　　　　迎着他异常黑亮的眼睛，简惜澜试着动了下，却被他更用力地压制住，动弹不得。
　　　　　　“简惜澜……”
　　　　　　冉昊宸唤了她一声，白皙的长指抚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握着手机的手上，细细地摩挲着掌下的肌肤，声音暗哑得不像话，“其实，我真正想送的，不是手机……”
　　　　　　简惜澜无声地瞅着他，安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冉昊宸眸光闪动，眼睛像是有一簇簇的小星星，淡色的薄唇紧张地翕动了几下，终于还是勇气不足地压低头，含糊地在她耳侧咕哝了句话。
　　　　　　简惜澜听不清，下意识地复问：“什么？”
　　　　　　冉昊宸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豁出去了，放开了音量大声说道：“我想把我送给你，你要不要？”

　　　　　　正文　077　过去和现在

　　　　　　简惜澜被耳边徒然加大的声音弄得一愣，一时也没个反应。
　　　　　　冉昊宸说完后就不出声了，红晕顺著白净的俊脸，一直向下涌窜到他修长的颈，极度紧张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不敢看她的表情，也不敢去揣摩她此刻的想法，害怕听到她否定的答案，如果她说“不”，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良久，他终于听到简惜澜的僧院，“我……”
　　　　　　“不许拒绝！”冉昊宸狠狠一咬牙，蛮横地打断了她的话，“不管想不想，反正你都得要我。”
　　　　　　简惜澜闻言有些啼笑是非，他这副凶狠的语气，与其说是在征求她的意愿，不如说是打算强买强卖。
　　　　　　她静静地看著头顶的天花板，最终扯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推了推他结实的胸口，低声道：“别闹了，快起来。”
　　　　　　“我没有闹。”冉昊宸纹丝不动，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害羞地更深地埋入她的颈窝里，“简惜澜，我是说真的……我、我想和你……”
　　　　　　他臊得说不出后面的话。
　　　　　　简惜澜莫名地跟着脸烫起来，有种被小野兽逼近的错觉。
　　　　　　冉昊宸刚洗过澡，身上有股十分好闻的清爽气息，是淡淡的樱花沐浴乳的香味，那是她上次去日本出差带回来的，刚开封才用了一次，就被他占为己有了。
　　　　　　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她还是坚定地推着他贴上来的胸膛，“你还小……”
　　　　　　“哪里小了？”冉昊宸紧咬著自己的下唇，别扭地辩解，“你不是都、都帮了我几次么？根本就不小好不好……”
　　　　　　简惜澜瞬间言语不能，隔了好几秒，才不自然澄清道：“那都是你强迫我的。”
　　　　　　冉昊宸顺势在她耳边啄了一口，小声地咕哝着：“你一个大力女金刚，要真不愿意，我才不是你的对手……”
　　　　　　简惜澜难得被他噎得答不上来，帮他解决的那几次，虽然每次都是被他强迫着开始的，但能进行到最后，是因为她看不得他难受的样子，这才半推半就地顺从了他的意。
　　　　　　没想到，彼时的心软变成了此时他反驳自己有力证据。
　　　　　　冉昊宸见她沉默着不出声，缓缓地抬起头，鼻尖滑过她敏感的耳。垂，引得她微颤了下。
　　　　　　“老婆……”他哑哑地喊着她的名字，柔软的舌滑上她的唇，轻轻地吸。吮着，“我爱你……你就收了我这个礼物，好不好？”
　　　　　　简惜澜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看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见她似乎没有反抗的意思，冉昊宸大胆了些，试探着去解她睡衣上的扣子，第一粒，第二粒，第三粒……
　　　　　　她仍是不动，任他为所欲为。
　　　　　　冉昊宸悄悄地爬上她的绵软，轻轻地揉。弄起来，就在他想进一步的时候，忽然，她扣住他作祟的毛手，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冉昊宸僵着没动，无措地睁大了眼睛，不安地等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怎么办？她会直接把他的手腕折断吗？会将他踹下床吗？还是会拎着他丢出房外？……
　　　　　　冉昊宸忽然感到颓丧无比，看来，他今晚是没法成功把自己送出去了。
　　　　　　就在他默默地等着被揍之际，眼前画面突然一转，简惜澜和他对换了位置，换成他被她压在了身下。
　　　　　　冉昊宸愣住了，傻傻地看着俯在自己上方的人，连眼睛都忘了要眨。
　　　　　　简惜澜盯着他的脸，一瞬不瞬地，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轻吐了两个字，“笨蛋。”
　　　　　　冉昊宸眸光微动，下意识地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她倏然地堵住了唇，柔。软的舌喂进他的嘴里，细细舔。弄着他的。
　　　　　　“嗯……嗯……”
　　　　　　冉昊宸浑身僵硬，瞪着面前这张放大的脸，脑子一片放白。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在做着哪个春秋大梦，她在亲他，在主动咬他，而且……她还在摸自己……
　　　　　　“轰”的一声，冉昊宸的理智被炸飞了，急不可耐地抱紧她的腰身，翻身就想将主动权夺回来。
　　　　　　简惜澜却制止了他，强行将他压回身下不让他乱动，迎上他炽热不解的眼神，勾唇一笑，歇息说道：“你不是要把自己送给我吗？我的礼物，当然是由我自己来拆。”
　　　　　　冉昊宸眨了眨因为热度而翻出水光的眼睛，稍稍平复了激动的心跳，不满地颤声音催促：“那、那你快点拆啊……”
　　　　　　这么磨磨蹭蹭的，他什么时候才能被她吃掉？
　　　　　　她没再说话，压低头，轻轻地咬。噬着他稚嫩的皮肤，一点点地往下滑，最后停在他的喉结上，放轻了力量啃着。
　　　　　　“嗯……”
　　　　　　他狠狠地吸了口气，喉间逸出嘶嘶地喘息，很快吞没在她唇间。
　　　　　　有了先前的几次经验教训，简惜澜压低声音，在他耳侧说道：“你要小声点，不许叫得太夸张。”
　　　　　　冉昊宸脸上泛着红。潮，脑子已经快要炸开了，只要她能继续下去，不管什么他都会答应，胡乱地点头，“我、我会忍着。”
　　　　　　简惜澜解开他的衣裳，凭着自己所能记起的片断，一点点地摩挲着这具年轻而健壮的身体。
　　　　　　冉昊宸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死死地咬着唇，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
　　　　　　他很想听她的话忍住，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个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是自己最心爱的人时，他就再也无法抑住自己想要叫的冲动。
　　　　　　她……她这未免也太熟练了吧……
　　　　　　昏昏涨涨中，冉昊宸脑子里忍不住冒出这个念头，可很快的，他的思想渐渐无法集中，浑身只感到热。
　　　　　　陌生的情。潮，像一波一波的海浪一般袭来，最终将他吞没其中……
　　　　　　第二天一大早，冉昊宸起床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了。
　　　　　　揉着眼睛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昏朦朦的坐了一会后，他张望了下一圈屋里，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再扭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间，已经临近中时了。
　　　　　　毫无疑问的，那个工作狂肯定去上班了。
　　　　　　冉昊宸重新扑回床上，脸埋在被子里，默默地发起了呆。
　　　　　　昨晚的情景像是电影回放一般，一幕一幕晃过他的脑海里，嘴角慢慢翘起了弧度，幸福感一下爆满了整个心房。
　　　　　　她终于是他的人了，从今往后，他们俩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冉昊宸一阵心花怒放，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抱着被子在床上兴奋地滚来滚去的。
　　　　　　虽然之前偷偷看过相关的东西，多少也有了点大概的认识，然而理论和实际之间还是存着差距的，不过，幸好简惜澜什么都会，昨晚他没费多大的劲，只需要跟着她的步伐节奏走就对了。
　　　　　　忽然，他脑子里晃过一个意识，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将被子一掀，仔仔细细地检查起床单，想找到别人口中所说的那抹红……
　　　　　　然而，洁白的被单上只有几处可疑的痕迹，根本就没有被染红的血迹。
　　　　　　冉昊宸不甘心，将盖在身上的杯子抖开，正反两面都仔细检查了个遍，可饶是他将眼睛挣得跟铜铃那般的大，还是没有找到那传说中的落。红……
　　　　　　冉昊宸顿时呆住了，满腔的兴奋激动顿时没了，整个人像被人浇了盆冷水似的，从头冷到了脚板。
　　　　　　昨晚……简惜澜没有落红……
　　　　　　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冉昊宸被这个认知弄得浑身僵硬，脑子不可遏制地回想着，这么不可能啊，从他十六岁两人摆过酒后，他就一直盯着她，她身边没出现过什么可疑的男人，不可能被别人趁虚而入的！
　　　　　　难道，是在她二十二岁出国留学时，在国外交上了男朋友？……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冉昊宸就觉得心里醋得不行，原本幸福满满的心，啥时间变成了满满的妒忌！
　　　　　　他无力重新躺回床上，呈大字型地霸占了整张床。
　　　　　　这些年来，他一直守身如玉，她平常忙于工作，下了班就按时回家，除了出差从不在外面过夜，所以，他理所当然认为简惜澜肯定和自己一样，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冉昊宸床上兀自纠结了好半天，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来。
　　　　　　他下意识地循声看过去，手机就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屏幕上不停地闪着简惜澜的名字。
　　　　　　昨晚他溜到这边时身上没带手机，这一定是她出门前给他放到这边来的。
　　　　　　冉昊宸心里一阵莫名地酸楚，勉强振作起了精神去拿手机。
　　　　　　他默默地对自己念着，算了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算自己再不甘也无法改变，眼下，好好珍惜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一想，冉昊宸心里总算好受了点，按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冉昊宸。”
　　　　　　她的声音清晰地从话筒传过来，依旧是那副平静淡然的语气。
　　　　　　冉昊宸垂下脸，轻轻地“嗯”了声。
　　　　　　那边顿了下，才重新听到简惜澜开口，“……吃饭了吗？”
　　　　　　被她这么提醒，冉昊宸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辘辘的肠胃。
　　　　　　“没有……”他的声音有些低，还是无法不介意刚刚发现的事情。
　　　　　　简惜澜没听出他的怪异，以为他是昨晚太累的，放轻了声音道：“我给你点了外卖，过半个小时就到了，吃饭后，就去上下午的课吧。”

　　　　　　正文　078　爱情果真是个坏东西

　　　　　　面对她难得的温柔体贴，冉昊宸心情有些复杂，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很想问她，在他之前，她是不是有过别的男人？可话到了嘴巴，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见他迟迟没有回应，简惜澜疑惑地叫了一声，“冉昊宸？”
　　　　　　冉昊宸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勉强地笑道：“嗯，听着呢，我会乖乖上学的。”
　　　　　　简惜澜握紧了手机，向来淡然从容的她，此刻居然也感到了词穷。
　　　　　　“你……”
　　　　　　“你还好吧？”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沉默下来，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良久，冉昊宸终于开口，声音低低的，又很柔，“简惜澜……我想你了……”
　　　　　　简惜澜握着手机没出声，心却渐渐地软化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改变的缘故，以前，她觉得喜欢撒娇耍赖的冉昊宸很幼稚，有时候甚至觉得烦得不行，可现在，她觉得这样子的他，越来越可爱了。
　　　　　　简惜澜定了定神，没像往常一样不耐地训斥，反而耐下心轻声地哄着，“我现在还在上班，你吃过饭，待会也要去上课的……不过，你下午只有两堂课，没什么事情你下了课就来我这边吧。等下了班，我们一起去吃饭。”
　　　　　　冉昊宸默默地咬住唇，眼眶忽然有点热了起来。
　　　　　　这是简惜澜第一次哄他，以往面对他那些孩子气的无理取闹，她总是显得很不耐烦，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样，好声好气地去劝着他。
　　　　　　他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微妙，说不出是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阵暖流包围着，有些甜，有些感动，又有些酸酸涩涩的。
　　　　　　他想，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味道吧。
　　　　　　他爱她，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以后两人好好的，不管她过去发生了什么，爱过什么人，都没有关系。
　　　　　　挂断了电话后，简惜澜看着手机里的号码，淡然的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柔软。
　　　　　　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愉悦和明亮。
　　　　　　***
　　　　　　到了学校，冉昊宸神清气爽地出现在教室门口，跟汤阳和吕永打过招呼，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一边翻开手里的课本。
　　　　　　汤阳和吕永俩人原本聊MBA聊得正火热，被他这副喜不自禁的样子吸引了过去，不约而同停了下来，疑惑地问道：“冉少，什么事把你开心成这样？”
　　　　　　冉昊宸只笑不语，低着头收拾桌面。
　　　　　　汤阳和吕永面面相觑了一眼，一人一边勾上冉昊宸的肩膀，默契地开始了审问模式，“快说，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就是，有好事也不和我们一起分享，太没义气了！”
　　　　　　“难道是买彩票中奖了？那必须得请客吃饭才成。”
　　　　　　“人冉少才不缺钱，区区一点奖金算什么啊？不过饭还是可以请的。”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唱着双簧，冉昊宸将这两人的猪手拨开，还是心情很好地笑着，“不就是想让我请客吗？没问题。不过今天不行，改天得空了再约你们。”
　　　　　　吕永和汤阳更好奇起来了，换成往常的冉昊宸，早就不搭理人了。
　　　　　　汤阳摸了摸下巴，深思地问道：“冉少，你跟你家那口子怎么了？”
　　　　　　照着从前的经验来看，每次冉昊宸的情绪比较表现得比较明显时，基本都跟他老婆脱不了关系，所以他很容易就联想到了那个从没见过的简惜澜。
　　　　　　“很好啊。”冉昊勾着嘴角，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喜悦，“昨天她生日，我送的礼物她很喜欢。”
　　　　　　身为过来人，汤阳很快就顿悟了，暧昧地攀上他的肩膀，调笑着道：“瞧你小样儿，昨晚是不是爽到了？”
　　　　　　冉昊宸脸色一红，不自然地清清嗓子，将他推回他自己的座位上，“教授来了，你快坐好。”
　　　　　　虽然他极力地想结束话题，汤阳却不依不饶，凑过头，压低音量神秘兮兮地问道：“冉少，需不需要我给你支招？我手头上有几部片……”
　　　　　　“不要。”冉昊宸有些窘，面上却装得极力的淡定，“我不看这些东西。”
　　　　　　汤阳有些不以为然地“嘁”了一声，他才不相信，有哪个男人会不看片。
　　　　　　教授开始在上面整顿纪律了，那些还在聊天大闹的学生顿时静了下来，汤阳也只得停住了话题，悻悻然地坐回了自己的位上。
　　　　　　冉昊宸翻出笔记本，一字一字地开始认真笔录。
　　　　　　就这么过了大半节课，底下的学生渐渐不安分了，课室有些嘈杂起来。
　　　　　　这堂课是选修课，在座的都是各系大三学生。眼看着就要升上毕业年，选修课的教授们一般都放得比较松，只要期末考的成绩不是太难看，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
　　　　　　学生们对此都心知肚明，也就不会太认真对待非专业课。
　　　　　　受到周围的躁动影响，汤阳百无聊赖地摸出手机，低着头偷偷玩起了游戏。
　　　　　　在这期间，他无意看到了身边的冉昊宸。他仍是维持着端坐的姿势，不时地低头记录笔记，那副聚精会神的好学生模样，跟旁边的人包括自己在内，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汤阳忽然起了点玩心，忍不住就去骚扰他，“冉少，你的号不是满级了么？借给我玩玩吧。”
　　　　　　冉昊宸眼睛凝在讲台上，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汤阳又叫了几声，冉昊宸被吵得有些烦了，火大地扭头瞪他一眼，“吵死了，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他的音量没控制好，很快就惊动到了讲台上的人。
　　　　　　教授停止了授课，目光转而看向了冉昊宸，笑了笑，打趣着说道：“那位同学，多谢你为我说出了隐忍许久的心声。”
　　　　　　课堂里先是安静了下，然后哄堂大笑起来。
　　　　　　冉昊宸原先还不知道教授说的谁，等扭过头时，看到教授和周围的同学看的人都是自己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觉得丢脸，而是担心自己刚刚这个表现会不会被简惜澜知道，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又搞事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学生们都自觉地收敛了许多，课堂里又恢复了刚开始时的安静。
　　　　　　冉昊宸低着头默默地记着笔记，心神却有些恍惚。
　　　　　　忽然注意到一个事实，那就是，简惜澜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整个生活，她对他的影响力早已潜移默化，变得无处不在。
　　　　　　他这么不爱学习的一个人，在她严密的监管之下，自己居然也能耐着性子，认认真真地念到了大学三年级。
　　　　　　下了课，冉昊宸收拾好课本，捡起书包就往外走。
　　　　　　路过球场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个没有署名的陌生电话。不过末尾的几位数很眼熟，他记得似乎就是安琳的。
　　　　　　他没怎么犹豫，按消了铃声，就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冉昊宸。”
　　　　　　还没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安琳的声音，在此刻四下没什么人的道路，尤为地清晰。
　　　　　　冉昊宸顿住了身形，回过头，略感诧异地迎上安琳受伤的眼神。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安琳缓缓走上前，眼睛因为泪水而显得有些雾蒙蒙，声音更是掩饰不住的苦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
　　　　　　冉昊宸定定地看她好一会，才说道：“我不讨厌你，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接听。”
　　　　　　安琳咬了咬唇，不甘地说道：“为什么？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吗？”
　　　　　　“你一直不停地找我，是只想做朋友吗？”冉昊宸很平淡地叙述事实，默了几秒，又补了一句，“安琳，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