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个坏东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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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惜澜的面色微微一动，沉默几秒，轻点了下头，“好。”
　　　　　　古秘书愣了下，询问地看着她，“那我把和太盛的饭局地点改到商场附近？”
　　　　　　这饭局是上周定下来的，酒店的位置和盛达商场隔了两个城区的距离，如果按着原本的安排去赴约，时间会很仓促。
　　　　　　简惜澜没答他的问题，握笔的手缓缓抬起支着下巴，脸上露出些许思考的神色，沉吟着问道：“我记得……商场附近好像有家很有名的北京烤鸭店？”
　　　　　　古秘书会意：“您说的是一品阁烤鸭店吧？是的，这是一家全国连锁饮食店，总店的位置就在盛达商场旁边。”
　　　　　　简惜澜当下有了决定，淡淡地说道：“那就定这里吧。”
　　　　　　古秘书点了点头，抱着资料离开了办公室。
　　　　　　他还挺意外的，本来也只是例行公事地提一下而已，没料到她居然应了下来，按照她以往喜静的行为习惯，除非必要，一般是不会去凑这个热闹的。
　　　　　　而这个商场，正是他们上次巡检的那个，也就是在那里，他们碰见了给时佳妤买手链的冉昊宸。
　　　　　　***
　　　　　　下了车，冉昊宸领着吕永几个走出地下停车场。
　　　　　　今天是吕永的生日，这一个星期他一直窝在家里，人都快发霉了，索性趁着这次机会主动做东请客，一来可以和这几个朋友好好聚下，而来自己也顺便换个心情。
　　　　　　一行人嬉嬉闹闹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扇金碧辉煌的店门前，原本高昂的声音忽然静了许多，众人瞪大了眼睛，神色古怪地打量着门口那两个穿着旗袍的迎宾美女，一个个地踟蹰不敢往前。
　　　　　　这么高大上的地方一看就是有钱人去的场所，哪里是他们这些穷学生消费得起的？
　　　　　　冉昊宸没留意后面人的反应，脚步不停地继续往前走，就在他准备跟迎宾美女交涉时，吕永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不由分说地将他扯了回来。
　　　　　　见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冉昊宸拧着眉将手抽回来，有些莫名其妙，“干嘛呢？”
　　　　　　吕永看了看那扇闪瞎眼的大门，又看看他，犹疑地问道：“冉少，这地方……不是很合适我们吧？”
　　　　　　当着那边巧笑倩兮的的两位美女，他没好意思直接说这么贵的地方我们就不去了，虽然今天是自己生日，这顿饭又是冉昊宸请的，但他哪好意思宰朋友？
　　　　　　冉昊宸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满脸的无所谓：“有什么不合适的？这家店我之前来过几次，味道还成。有段时间没吃了，带你们过来尝尝。”
　　　　　　吕永看他这份熟稔的语气不像是装的，心想也许是自己多想了，暗暗地放下了心，回头招呼大家一起过来。
　　　　　　正准备跟着迎宾小姐进去，冉昊宸转身的瞬间，余光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怔了下，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
　　　　　　不远处，简惜澜走在一行人模人样精英打扮的人最前面，正领着人一块儿朝这边的方向走来，一抬眼，恰好与他来了个四目相对。
　　　　　　冉昊宸心里一顿，脚步就停在那里。

　　　　　　正文　017　你早知道了对不对

　　　　　　见到冉昊宸的一瞬间，简惜澜脸上的淡笑顿了下，随即恢复正常，转过脸，同身边的客户继续谈笑风生，一副从容自若的做派。
　　　　　　冉昊宸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她这副视若无睹的态度，让他刺眼无比。
　　　　　　古秘书跟在简惜澜身后，遥遥地就瞧见了门口的人，脸色迅速变了下，偷偷地瞄向简惜澜，她正专注聆听客户的话语，也不知道注意到冉昊宸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一拨人浩浩荡荡地从冉昊宸眼前悠然晃过，经过他身边时，简惜澜直视前方，似乎完全没瞧见他这个人。
　　　　　　冉昊宸脸突地绷紧，脚下生了根，僵滞在那一动不动地。
　　　　　　那几个朋友随着迎宾小姐往前走了段路，见他停在原地没跟上来，纷纷停下脚步，高声呼叫他的名字。
　　　　　　冉昊宸暗暗咬了下唇，心里一阵莫名的火油然而生。不认识我是吗？我才不稀罕！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这顿饭吃得他实在是心烦气躁。
　　　　　　在他的要求下，他们选了大堂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用餐期间，冉昊宸时不时地朝包厢的方向偷瞄过去，期望能看到一点半点的动静，然而一直到桌上的菜被扫得差不多了，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声响。这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包厢只有服务员进进出出，里面的人没一个人出来，就连上洗手间的都没有。
　　　　　　冉昊宸一阵烦闷，原本期待的烤鸭变得索然无味，就连朋友跟他敬酒碰杯也是兴致缺缺的。
　　　　　　他忍不住幽怨起来，抓着筷子一下一下地戳着碗里的东西。都一周不见人了，昨天好不容易回了家，可一吃过晚饭她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后面就再没有出来过。以为她感冒精神不济，可她刚刚看起来状态和心情都好得很，根本就不像是个生病的人。
　　　　　　冉昊宸侧头，不死心地瞪向那扇古香古色的红木门，恨不得直接伪装成服务员钻进去。不是不知道，应酬是她的日常工作之一，可亲眼见到她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同进一间狭窄的房子时，这种感觉，实在称不上好。
　　　　　　越想越郁闷，放杯时不小心用力过头，结果里头的啤酒不小心洒出来，沾得他满手都是。
　　　　　　冉昊宸心情更差了，耐不住爆了句很久不说的粗口，接过吕永递过来的纸巾拭擦起来。
　　　　　　吕永仔细看着他的脸色，关切地问道：“冉少，你今晚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什么。”冉昊宸的脸臭臭的，就算是对着寿星公，语气也不见得好到哪里。
　　　　　　另外一侧的汤阳放下杯子，嬉笑着攀上他的肩膀，“你总拉着个脸是想闹哪样？今天可是吕永大寿，别这副死样子行不？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说不定大伙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冉昊宸抿紧了唇，没出声。
　　　　　　两人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劝什么，自顾地碰杯喝起酒来，由着他自个儿在那里想心事。
　　　　　　同窗三年，他们多少也摸清了冉昊宸的脾性，他不想说的时候，任谁都撬不开他的嘴巴。
　　　　　　准备撤之前，冉昊宸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前，他在里面洗了把脸，等精神好点了才回到大堂。
　　　　　　那几个人早已吃饱喝足了，就在那里等着他回来。
　　　　　　冉昊宸从皮夹里掏出卡去买单，结果，大堂经理却客气地告诉他，已经有人替他们这桌付过账了。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睛下意识地就看向简惜澜的包厢。
　　　　　　“是那里面的客人吗？”他怔怔地问，声音有几分迟滞。
　　　　　　大堂经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肯定地点了点头，礼貌地补充说明：“是的。这包厢的客人刚走，买单时，他们把你们的也一起结了。”
　　　　　　冉昊宸顿时愣住了，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外面跑，也不管后面的朋友怎么叫自己。
　　　　　　出到外面，他迅速扫了一圈四周，来往的都是陌生面孔，她早已经不在了。
　　　　　　呆呆地站在那里，冉昊宸心里空空的，一阵说不出的失落。
　　　　　　谢绝了朋友去K歌的提议，他拦了辆的士直接回家，推开客厅的门，意外地发现里面的灯居然是亮着的。
　　　　　　简惜澜已经先他一步回来了，正坐在客厅看财经新闻。
　　　　　　盯着白色沙发上的背影看了一会，他默默地走过去，在她旁边停下来，憋着脸侧向旁边不去看她，声音有些负气，“不是不认识我吗？干嘛要帮我付钱？”
　　　　　　简惜澜听懂了他的别扭，淡淡地扫了一眼他，视线重回电视屏幕上，声音幽缓，清冽得听不出任何的情绪，“那你希望我怎么做？要我放下这一大群客人，跑上前跟你打招呼，然后再跟客户们解释说：‘这是我的丈夫，请大家多指教。’最后再拉着你陪我一起应酬喝酒，这才算称你的心如你的意？”
　　　　　　冉昊宸顿时被噎得死死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当然明白，在那种情况下，她那么做无疑是最省事最方便的做法，可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让他听得这么心头火起？

　　　　　　正文　018　你早知道了对不对

　　　　　　见他似乎无话可聊了，简惜澜安静下来，专注地继续看她的电视，淡然的侧脸，很明显地刻着：没事一边去，不要打扰我。
　　　　　　忽然冷场的气氛，令冉昊宸心里暗暗地恼恨，就是因为她总对自己这样不冷不淡，才逼得他不得不拿时佳妤去刺激她。
　　　　　　愤愤然地瞪了她的后脑勺几下，冉昊宸拎着外套，一言不发地穿过厅堂往楼梯口走去。
　　　　　　准备踏上木质阶梯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简惜澜，为什么你也去那里吃饭？”
　　　　　　据他所知，她平常选商务聚餐的地点，不外乎西餐厅以及各大菜系的高级酒店，那家北京烤鸭虽然有名，装修也高档，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她平常的品味。
　　　　　　财经新闻开始播放结束曲，简惜澜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回得慢斯条理，“想起来就去了，没什么为什么。”
　　　　　　冉昊宸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被她这副话题终结者的姿态打击到，扭过头，沉着脸蹬蹬瞪地上了二楼。
　　　　　　不多时，上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有人狠狠地甩上了自己的房间门。
　　　　　　简惜澜皱了皱眉，莫名其妙地扫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他这又发的什么神经？忽然之间的又不高兴了。
　　　　　　她仔细回想了下，难道是自己刚刚的态度触怒了他？那也不对啊，两人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是这种说话口吻，就算生气，也不该是今天才开始计较吧？
　　　　　　想不通，她也懒得继续深思，反正这家伙一直都这样，仿佛不是处于叛逆期，就是处于更年期，实在难伺候的很。
　　　　　　看了会电视，她上楼回房准备休息。
　　　　　　进门后，她先去冲了澡，等她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的那张大床已经被某人占了半壁江山，这小子趁着她洗澡之际偷溜进来了。
　　　　　　简惜澜眉一挑，淡定地将头发吹干，从衣柜拿出睡衣将浴袍换下来。
　　　　　　忙完这一切后，她抄着手倚在床头边上，无声地盯着床上隆起的被子。
　　　　　　就在她思考着要以何种方式把人丢出去时，冉昊宸说话了，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我已经把给时佳妤买的东西都退回去了。”
　　　　　　简惜澜愣了下，没出声，安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停顿了好一会，他又继续说下去，声音比刚刚弱了很多：“项链和手表不能原价退，只能折价……”
　　　　　　简惜澜仍是保持沉默，心里却答：废话，实体店谁会给你七天无理由退货？能给你打折退都不错了。
　　　　　　冉昊宸拱了拱被子，将脑袋露出来，乌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无比认真地问道：“简惜澜，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从一开始，你就察觉到了是吧？”
　　　　　　简惜澜抿了抿唇，抱起手臂，终于闲闲然地开口：“算是吧。”
　　　　　　他身上用的卡全是她办的，上面的每一笔支出都会以短信的方式发到她手机上，所以，从冉昊宸第一次为时佳妤消费起，她就察觉到了异常。
　　　　　　口红，女包，女鞋，手链……这些东西，他一个男的怎么会用得上这些东西？
　　　　　　虽然是意料中的答案，冉昊宸还是滞了几秒，表情有点复杂，低着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一直都不阻止我？”
　　　　　　“你想要我阻止什么？”简惜澜淡淡地反问，声音平静无波，“冉昊宸，结婚前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不限制彼此的交往自由，只要有一人遇到自己喜欢的，这段婚姻就此结束。我为什么要阻止你追求喜欢的人？”
　　　　　　冉昊宸表情瞬间僵硬，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态度，令他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一个多么无理取闹的小孩一般。
　　　　　　他真是恨死这种感觉了，明明他是这么努力地想靠近她一步，可她总是以这种无所谓的态度面对自己，也从没有将他当成一个男人看待过。
　　　　　　该说的已经说完，简惜澜开始赶人，捏住一边的被角掀开，让他整个人都暴露在空气中，“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可以回你自己的房间了。”
　　　　　　冉昊宸咬了下唇，一把夺过被子，呼啦一下将卷成一团，翻过身用后脑勺对着她的脸，一副我就赖这了你能把我怎么办的样子。
　　　　　　简惜澜轻轻一叹，眼神显然有些不耐，“冉昊宸，你是太久不被收拾，皮痒了是吧？”
　　　　　　回应她的，是冉昊宸拉高被子蒙住自己脑袋的轻微响声。
　　　　　　简惜澜拧起眉，盯着他的目光渐渐开始变得危险起来，双手交握，一边活动手指，一边慢慢地绕到床的另外一边。
　　　　　　砰砰。
　　　　　　“简惜澜，你要谋杀亲夫啊——！！”痛苦的惨叫声顿起。
　　　　　　……
　　　　　　第二天，冉昊宸顶着下巴的淤青出现在大课堂，无视对旁边投来的好奇眼神，阴着张脸，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吕永和汤阳在那边叫了他半天，见他没有过来的意思，只好拿着课本挪过去。
　　　　　　“冉少，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被你家那口子修理了吗？”吕永憋住笑，明知故问。
　　　　　　冉昊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吭声。这两人是学校里唯二知道他已婚身份的，找到机会就寻他做开心。
　　　　　　汤阳打量他的黑眼圈，啧啧调笑着：“瞧这熊猫眼，对方下手可不轻啊。”
　　　　　　冉昊宸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不耐地开口，“这不是被打的，没睡够而已。”
　　　　　　没睡够？听到这令人遐想万分的回答，再看看他下巴上的伤，吕永兴奋了，朝他暧昧地眨巴眼睛：“不会吧？是不是你昨晚太狠了，你家那个终于受不了你的折腾，反手给你来了一套漂漂拳？”
　　　　　　被调侃多了，冉昊宸秒懂了损友的意思，冷着脸瞅了他一眼，低下头一言不发地翻开书本笔记。
　　　　　　相处久了，他自然清楚这两人什么秉性，不管接下来他怎么回答，这俩货都会发挥强大的想象力，硬生生地将他的话蒙上一层异色。
　　　　　　冉昊宸自认不是这两人的对手，一感觉到他们俩有玩笑的苗头，马上闭嘴不回话，只要他们觉得无趣了，这话题也就跟着断了。
　　　　　　果然，这两人见他一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样子，悻悻然地止住了调侃的心思。
　　　　　　趁着老师还没来，这两人开始聊起了各自的女朋友，冉昊宸无精打采地听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他们的问题。
　　　　　　他对认准的朋友向来不加掩饰，关系变铁之后，很自然地跟他们亮明了自己已婚的事实。这一坦白不得了，这两人对他的婚姻生活保持了高度的关注和好奇心，类似于多久做一次一次做多久这种限制级的问题层出不穷，还经常拉着他一起交流下和各自女朋友开房细节。
　　　　　　冉昊宸不是不想加入他们的议题，可是他实在没什么经验可谈的，虽说和简惜澜结婚已久，同一屋檐下都住了七年，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纯洁得比白纸还白，连嘴都没有亲过，即使同床了，也只是盖被子纯睡觉的关系。
　　　　　　他怕说多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要是被这两人知道自己结婚七年，至今还是个连初吻都在的小C男时，肯定会被笑到姥姥家的。
　　　　　　事关男人颜面，他可不想就这么被论为笑谈。
　　　　　　今天的天气很好，有几许明媚的阳光透进来，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
　　　　　　他抬起头，撑着下巴望着外面的风景，校园里永远都是那么生气勃勃，林荫小道上，时不时走过一两对情侣。
　　　　　　冉昊宸的眼睛停在一对情侣交握的手上，心里有淡淡的沮丧。
　　　　　　什么时候，他才能像下面那个男同学一样，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地牵着自己老婆的手？
　　　　　　********
　　　　　　回到家里，时佳妤将手中的包随意一丢，满脸怒气走进客厅。
　　　　　　正在一边剥毛豆的康美谕见她脸色不对劲，不由多嘴问了句：“你跟那个冉昊宸怎么样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时佳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母亲直嚷嚷：“还能怎么样？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私自去找简惜澜摊牌，搞得现在打草惊蛇，我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康美谕被她吼得一愣一愣，慌忙坐过来，焦急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跟那个冉昊宸……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时佳妤皮笑肉不笑的，“你说呢？人家都把我跟教授开房的照片放出来了，你觉得冉昊宸会怎么想我？”
　　　　　　被她这副阴阳怪气的语调刺激到，康美谕也气了，“我怎么知道她会有你的照片？话说起来，你自己也有错吧，要不是你和那些教授鬼混，怎么可能会被简惜澜抓住把柄？”
　　　　　　两人互瞪着对方，谁都不肯让谁。
　　　　　　时佳妤舒了几口气，抬看了一圈这间房子，脸上充满了愤恨和不甘心。虽然已经在这里住了七八年，但她还是一点都不习惯，无时不刻不想念着从前那套大房子。
　　　　　　越想越气，忍不住将心里的抱怨说出来，“妈，都怪你，要不是你当初输了官司，我们也不会住在爸的这个小破房子了！”
　　　　　　一提起那件陈年往事，康美谕的脸色比她还难看，“你以为我想输啊？人家请了那么大一个律师团起诉我，我哪里打得起！”

　　　　　　正文　019　等我揍完再说吧

　　　　　　时佳妤只得愤愤然地闭上了嘴巴，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承认，简惜澜确实不是她和她母亲能对付得起的人。
　　　　　　她们口中的那房子在市中心，一栋一百五坪的楼中楼，是简惜澜的父亲留下来的遗产。简父去世后，按理来说这套房子原本应该属于简惜澜的，毕竟她才是原配的女儿。但康美谕在简父生前，成功地逼迫他立下遗嘱，将他名下所有财产都归为私生的时佳妤所有，。
　　　　　　简父出事后，康美谕便拿着遗嘱，从当时只有十岁的简惜澜手中巧取豪夺地了那套楼中楼，简父的保险受益人签的也是时佳妤的名字，康美谕顺利地替女儿领取了所有的保险金。
　　　　　　后面康美谕的人生就跟开了挂的，凭着自己的美貌，抢来的房子加上那笔保险金，给自己挑了个公务员嫁了，过了两年，她和现在的老公时铭生下了个儿子。
　　　　　　康美谕将自己那段往事当成励志片，得空就跟女儿炫耀，如果不是她当年高瞻远瞩留了这一手，没准她们娘俩这会还在哪个贫民窝呆着呢。
　　　　　　时佳妤也不觉得母亲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这社会本来就是这样，如果你不够狠心，就会换成别人对自己狠心，对于那个同父异母姐姐，她没有半点的同情和愧疚。
　　　　　　在简惜澜发起那场房子争夺战之前，康美谕确实算个人生赢家，豪宅，存款，体面的老公，儿女双全，一个女人拥有了这些，完全可以笑傲人生了。
　　　　　　可这原本完美的人生，都被归国后的简惜澜破坏殆尽，为了守住房子，康美谕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为了打赢官司东奔西跑找关系，每日和丈夫大吵小闹不断，可即便这样，最后她还是没能敌过财大气粗的简惜澜，落得了个败诉的结果。
　　　　　　最后的结果，是时家一家四口不得不从楼中楼搬入继父的单位房，一直居住至今。
　　　　　　虽然小房子也不是不能住人，但是比起原来宽敞的五房三厅，这六十坪的两房一厅明显小了很多，时佳妤和弟弟时杰年纪已大了，当然不能再同住一间房，康美谕只得为儿子把阳台临时改造成卧室。
　　　　　　家境一落千丈，时佳妤就是在那时怨上简惜澜的，继父的单位小区偏远老旧，去学校还得搭乘两个小时的公车。不仅居住环境变差了，生活质量也是也急剧下降，零用钱被大幅削减不说，原本还能时不时跟母亲去美容购物，现在，晚餐能多两个肉菜都算不错了。
　　　　　　时佳妤暗查过简惜澜，听说这个姐姐年纪早早就结婚了，对象是一个比她小六岁的同乡。三年前，她在一次联谊中偶遇见到了这个姐夫，着实被对方惊艳了一。联谊结束后，她鬼使神差地跟在身后，一路尾随着对方回家，亲眼目睹了冉昊宸将车开入了一栋豪宅。
　　　　　　那套价值上亿的花园洋房。
　　　　　　时佳妤至今还能记起当时的震撼，光是门口那扇复古欧式铁艺大门，都足以让她眼红不已。
　　　　　　后面，她从中介公司的朋友那里了解到，当年购入这套洋房的时候，简惜澜记的是冉昊宸的名下，也就是，这套洋房是仅属于他一个人独有的。
　　　　　　确定这个事情后，时佳妤再也坐不住了，当下就和母亲商量着要怎么才能把房子占为己有。最后决定，她要复制从前母亲走过的路，只要成功勾引姐夫出轨，顺利地和自己结婚，那么，以后她就可以住在那套像城堡一样的房子里了她花了三年的时间，终于成功打入了冉昊宸的圈子里。
　　　　　　身经百战的时佳妤对自己很自信，笃定这个姐夫肯定会落入了自己的手掌心，结果，这个男人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搞定，总是在她想进一步时巧妙地后退，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她终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