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个坏东西-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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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的人静了片刻，很快听懂了她的意思，不以为然地回道：“心软了？”
　　　　　　“……”
　　　　　　左欣玫撇了撇嘴，佯装生气地抱怨，“简惜澜，你别不识好人心，我可是在为你报仇雪恨。”
　　　　　　简惜澜沉默下来，良久，才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在帮我，但她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已经够了。”
　　　　　　“哪里够了？我还没把她送去非洲挖金。”
　　　　　　“欣玫！”简惜澜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语气稍稍放重了些，“真的，到此为止吧。”
　　　　　　左欣玫没吱声。
　　　　　　知道她脾气犟上来了，简惜澜缓了声音，低低地说道：“这本来应该是我亲自解决的事情，结果，却让你们都代劳了。”
　　　　　　左欣玫笑了声，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从来不觉得这个世上有什么该不该的。有些事情，你也不用太较真儿，只要结果对了，你管它是谁干的。”
　　　　　　简惜澜喉头滚动了下，没有接话。
　　　　　　左欣玫还是笑着，语气多了几分真诚：“惜澜，我们都是希望你好好的，别什么事情都理所当然地自己扛着，我们又不是塑料姐妹花，帮你做一点事情怎么了？”
　　　　　　简惜澜仍是维持沉默，心下却思绪翻腾。
　　　　　　她从小独立惯了，从没有想过要依靠别人解决问题。戚舒薇的事，她从头到尾几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事情就这么解决落幕了，这样的过程和结局，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有些没法马上接受并接受现实。
　　　　　　就好像明明自己就是电影的主角，但由始至终，却只有围观者的戏份，没有半点参与进去的真实感。
　　　　　　回顾她走过的人生，二十年前，年仅十岁的她，一个人面对家破人亡家产被夺的局面，除了病重的奶奶，没有一个亲戚愿意站出来帮她，当时的绝望和无助，即使是现在也不曾忘记一分一毫。
　　　　　　二十年后的现在，她摊上了事，有朋友，还有一个他，默默地守护着自己。
　　　　　　简惜澜从不怨天尤人，但不可否认的，她从前的人生确实是辛而苦的，但现在想想，她觉得自己其实被上天厚待了，即使在那么昏暗的童年，她依然还有一个全心全意疼爱她的奶奶，陪着她长大成人；一路打拼走过来，她收获了左欣玫等这样的挚友，还有冉昊宸，如果不是那个家庭变故，她兴许这辈子都邂逅不到他。
　　　　　　不自觉的，心里溢满了温情，简惜澜嘴唇翕动了几下，声音沙沙的，“欣玫，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主要工作都是你家小笨蛋完成的，我不过是个收尾的。”左欣玫想了想，嬉笑着问道：“对了，我听说他最近在成宇那边混上了？”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左欣玫啧啧了两声，调侃着说道：“成宇旗下名模是出了名的多，一个个身材比你火辣，脸蛋比你嫩比你年轻，你就不怕他被勾搭上给你整出事？”
　　　　　　简惜澜顿了下，很平淡地说道：“我有眼线盯着。”
　　　　　　左欣玫噗嗤笑声，“让我猜猜，该不会就是死活要拉他进公司的迈克吧？”
　　　　　　简惜澜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我可什么都听说了，当初迈克为了拿下他，不惜倾家荡产预支了五千万。”左欣玫优雅地叠起一边的腿，夸张地叹着气，“五千万呐，这肯定不是因为你家小笨蛋人值这么多钱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的情报网，简惜澜认了，索性坦诚道：“不久前，迈克找了我，希望我支持他正在筹备开创的品牌。”
　　　　　　“我就知道他真正看中的，其实就是你这个靠山，”左欣玫哼笑着，“那你怎么回复的？……答应了？”
　　　　　　“没有拒绝，到时看实际情况吧。”
　　　　　　左欣玫狡黠地眨巴眼睛，“你家小笨蛋要是知道了，大概会很伤心很失望吧？”
　　　　　　简惜澜默了默，“……到时再哄。”
　　　　　　左欣玫忍不住笑出声，喟叹着道：“好吧，你们俩，也真是绝配了。”
　　　　　　出国这一天，全家人一起到机场送冉昊宸。
　　　　　　“宸宸啊，到那边，要迈克的话，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这是傅真真第一百零八次叮嘱了，还是忍不住又重复提了第一百零九次。
　　　　　　冉昊宸点点头，紧紧地拉着简惜澜的手，脸色闷闷地。
　　　　　　登机广播再次响起时，他忽然后悔了，更用力地握紧掌心的手，声音涩涩的：“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简惜澜听到他这话，有些没好气，板起脸训斥，“都到这里了，胡说什么呢。”
　　　　　　最后，冉昊宸还是离开了，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她，眼里充满了不舍的委屈。
　　　　　　傅真真毕竟是当妈的，儿子长这么大，还从没出过这么远的门，现在又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更担心了：“这孩子，真没问题吧？”
　　　　　　简惜澜定定地看着那边的人，没出声。
　　　　　　冉祁唯也不舍得儿子，但也知道这些年把儿子宠坏了，是应该放出去走走了，“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自己独立过，难得有这个机会，让他出去闯闯也好，免得一直跟温室里的花似的。不过是去一年而已，很快就回来了，再说了，他不是还有个毕业答辩么？过几个月就会回来了。”
　　　　　　“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当然不心疼了！”傅真真锤了丈夫一把，眼睛有点红了，“宸宸一直在咱们跟前，就算不在跟前，还有小澜照顾着，现在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万一被那些黑人白人的欺负了怎么办？听说国外带枪还是合法的！”
　　　　　　说到末尾，她忍不住抹了一把眼角，忧心忡忡地看着登机场的方向。
　　　　　　简惜澜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道：“阿真，没事的，迈克会好好照看他的。我和他约好了，每天都电话联系，要是实在呆不习惯，到时候再让他回来也不迟。”
　　　　　　被媳妇这么说，傅真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强颜笑着说道：“看我，说这些泄气话做什么？我们都想着宸宸能有出息，他要是不受点苦，哪里会长大？”
　　　　　　简惜澜也笑，低下头，手抚上自己的肚子，轻声说道：“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们……”
　　　　　　傅真真顺着她的目光她放在腹部的手，先是怔了下，脑子猛地一个激灵，顿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没说话，屏住呼吸，紧张地等着简惜澜说下去。
　　　　　　简惜澜弯起唇，温柔地笑开了，“前几天我去做检查了，已经六周了。”
　　　　　　傅真真和冉祁唯都惊呆了，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惊喜得连话都说不好了。
　　　　　　冉祁唯兴奋地直搓手，围着简惜澜转个不停，叠声说了几个“太好了”，又说道：“总算把我们的孙子盼来了！”
　　　　　　傅真真也高兴得快晕倒了，顿时将刚刚的离别愁绪全抛到了脑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简惜澜的肚子。
　　　　　　默默计算了下时间，她好奇地问道：“六周，那不是过年时怀上的吗？”
　　　　　　简惜澜脸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抿抿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过年在老家的那几天，冉昊宸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天天晚上缠着她要个没玩没了，她月事一直不准，推迟了十天八天也没在意，直到她发现自己变得嗜睡，口味从原来的清淡变成了重口时，才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前两天她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才知道原来是怀上了。
　　　　　　对于这个计划中的新生命，她当然是乐见其成的，但喜悦过后，她冷静地思考了很久，决定先暂时瞒住冉昊宸。
　　　　　　傅真真从欢腾的情绪中缓过来，眉开眼笑地说问道：“宸宸知道了吗？”
　　　　　　简惜澜摇了摇头，“我没告诉他。”
　　　　　　“他要知道自己准备当爸爸了，肯定很高兴！”
　　　　　　简惜澜顿了顿，郑重其事地说道：“暂时不要告诉，免得影响他的心情。”
　　　　　　身为冉昊宸二十四年的妈妈，傅真真对儿子的脾性是最了解不过的，当即明白了下来，“也是，就他那个急性子，万一知道你有了，肯定更不舍得出国了。”
　　　　　　“但就算能瞒过前三个月，等到了六月份他回来毕业答辩，到时还是会被发现的。”冉祁唯提出新问题，四个月大的胎儿，肚子肯定显出来了。
　　　　　　关于这个，简惜澜早就想到了，淡淡地道：“没事，我有办法应付他，你们不要说漏嘴就好。”
　　　　　　傅真真和冉祁唯忙点头应下来，欢天喜地拥着她离开了飞机场，完全将还呆在飞机里等着起飞的儿子抛到了脑后。

　　　　　　正文　219　帮我看紧媳妇儿

　　　　　　启航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机舱里响起播音员甜美的声音，提醒乘客们注意系好安全带。
　　　　　　冉昊宸还沉浸在离别的依依不舍中，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帽子压得低低的，焉焉地靠在窗口边上不说话。
　　　　　　迈克坐默默地翻了会报纸，终于还是扛不住他散发出来的低气压，无奈地开解他：“就一年而已，很快回来了。”
　　　　　　冉昊宸哼了哼，有气无力地应着：“你个孤家寡人，怎么会了解我们这种有妇之夫的心情？”
　　　　　　迈克被噎住，斜睨了他一眼，闷不吭声地低头继续翻杂志。
　　　　　　飞机起飞了，窗外两边的景物迅速向后倒去，冉昊宸收回视线，往后一靠，闭上眼，忽然道：“我昨晚听到你和简惜澜的电话了。”
　　　　　　迈克翻书的动作一顿，很快恢复正常，状似随口地应了一句，“是吗？”
　　　　　　冉昊宸睁开眼，认真看着他，“回国后，你想要从成宇出来单干，让简惜澜给你投资入股？”
　　　　　　迈克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含糊地“噢”了一声，敷衍地说道：“我的确有这方面的想法。”
　　　　　　冉昊宸重新靠上椅背，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看他一脸漠然，迈克渐渐坐不住了，斟酌了会用词，小心翼翼地探问：“你该不会在怀疑，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动机不良吧？”
　　　　　　冉昊宸扭头看向外面的白云，声音淡淡的，“难道不是吗？”
　　　　　　他对这个发现，其实也并不意外，只是多少感到有些失落。这段时间朝夕相处的相处，他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良师益友，结果却忽然让他知道，原来这个良师益友一直在打别的主意，这样的事实真相无疑是让人沮丧的。
　　　　　　迈克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隔了好一会，才说：“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不过就是我先看上了你，正好你身后有LC有简惜澜这样大靠山而已。”
　　　　　　冉昊宸哼了哼，语气多了几分自嘲，“别解释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如果简惜澜不是我老婆，你根本不会费劲心思拉我进你的工作室，更不会掏出全部家产给我预支了五千万，”
　　　　　　迈克表情有些窘迫，掩唇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承认，我确实有野心有企图，如果能得到简惜澜的支持和帮助，我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弯路，更快地实现自己的目标。”
　　　　　　冉昊宸扯了丝没有笑意的弧度，语调平平地说道：“我理解，其实你也没做错什么，我当时确实有求于你，而你也确实帮了我，”停顿了几秒，他继续说下去，“这份情，我是应该还你的。”
　　　　　　迈克皱了皱眉，无比诚恳地说道：“但不可否认的，我一开始，是真真切切地是冲着你这个人而来。冉昊宸，我这段时间对你怎么样，你应该都能感受得到，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进步并成长起来。我希望自己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品牌，这条路很长，而一个人走下去太孤独，如果我们两个人能一起合手，一定能闯出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
　　　　　　这几个月的相处，他越发确定自己挖到了个宝，冉昊宸在这方面确实天赋异凛，很多东西教给他，他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举一反三地列出新方案，而且经常能做出意想不到的新创意。
　　　　　　随着后面对他的了解，迈克认定，冉昊宸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搭档，他有这方面的才能，也有着许多人梦想不到的资源优势，因为他身后不仅有简惜澜，还有左欣玫这样的大人物，如果能搭上左氏集团的资源，他何愁不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冉昊宸没出声，神色隐在帽檐下，看不分明。
　　　　　　迈克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徐徐说道：“冉昊宸，你这样的人，就是上天的宠儿，只要你肯努力，成功是必然的。”
　　　　　　***
　　　　　　米兰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冬雨夏干，不过冉昊宸倒是很快就习惯了下来，反正天气好不好都和他没有关系，他现在一心埋头苦干，早学早回国。
　　　　　　为了陪护他完成进修，迈克特意在公司申请了为期一年的停薪留职，除了日常学习，还经常带着他去参加大大小小的展会活动。这是简惜澜答应入股的要求，这一年培训期间，他必须陪在冉昊宸身边好好照顾他。
　　　　　　其实也不怪简惜澜给冉昊宸安排陪读，她太了解自己家的小笨蛋了，就他那个烂到家的英语水平，没个贴身翻译兼管家，她还真怕他在那边迷路找不到回酒店的路。
　　　　　　这一天，两人从时装展览馆回到酒店，冉昊宸先去洗了个澡，出来时，迈克告诉他傅真真给他打了电话。
　　　　　　冉昊宸点点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随口问道：“我妈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就让你得空给她回个电话。”
　　　　　　冉昊宸算了下时间，米兰时差比国内慢了七个小时，这会那边应该才下午三点，也不知道老妈找自己什么事情。
　　　　　　拿起电话，便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传出傅真真兴高采烈的唤声，“宸宸。”
　　　　　　“妈，找我什么事？”他将毛巾随手搭在一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傅真真的口气有些抱怨：“怎么那么久了，也不晓得打个电话回家，很忙吗？”
　　　　　　冉昊宸揉了揉眉心，“是啊，最近活动特多。”
　　　　　　“在忙也得家里报信，毕竟你现在在国外呢！”傅真真笑眯眯地问，“宸宸，你准备毕业答辩了吧？”
　　　　　　冉昊宸看了眼日历，叹着气道：“是啊。我这边的行程安排太紧了，就算到时回去完成答辩，顶多也只能在家呆三天，马上就要过来的。”
　　　　　　“这样啊……”傅真真意味不明地拉长了语气，又问道：“那小澜知道吗？”
　　　　　　“那当然。”一聊到简惜澜，冉昊宸立即翘起嘴角，语调都欢快了几分，“我们天天都有给对方发前一天的工作总结，我知道她所有的行程安排，她也晓得我每天都做了什么。”
　　　　　　傅真真无语了一下，有些无奈，“你啊，肯定是你提出来的要求吧？你也真是的，小澜已经够忙了，你还得给她制造工作。”
　　　　　　“我哪有……”冉昊宸音量一下降低了许多，小声地狡辩道：“我现在看不到她，就想知道她都在忙什么。”
　　　　　　“就是有，你什么心思我还不清楚？”傅真真哼了一声，“你无非不就是怕她被人惦记上么？”
　　　　　　被老妈一语中的戳中了笑心思，冉昊宸羞窘了一下，趁机顺着杆子提出请求，“老妈，我现在不在家里，你平常有事没事就常来看看简惜澜，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人小澜多成熟的一个人，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们才不放心你好吧？”
　　　　　　“不管，反正你要帮我看紧你儿媳妇，要是搞丢了，你要赔我的！”
　　　　　　“行了，多大个人了，还跟小孩一样爱撒娇！小澜什么人，别人不了解，难道你还不清楚？不跟你扯了，早点睡觉啊。”
　　　　　　挂断电话后，冉昊宸翻出备忘录核对了下，按照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他只有六月下旬才能抽空回国。
　　　　　　时间还剩大半个月，他将回国的计划提上日程，白天照常专心参加培训工作，晚上回了酒店就准备答辩的事情。
　　　　　　到了六月份，他故意没跟家里人打招呼，偷偷买好往返的机票就跑回来了。回国的第一件事，他先去学校完成答辩，这才直接飞车去了LC的写字大楼。
　　　　　　本来想给简惜澜制造惊喜的，结果他扑了个空，前台小姐告诉他，简惜澜昨天已经乘着班机去了美国出差，预计到下星期才回来。
　　　　　　冉昊宸差点没呕死，如果是在国内出差还好，再远也就是仨俩小时的飞机航程，但美国就不一样了，光一来一回就能折腾两天，到时人没见着，他假期都要结束了。
　　　　　　当即打了简惜澜电话，指责她为什么不把出国出差的事情写到工作总结里，简惜澜应得十分淡定，以一句“临时决定的”就打发了他。
　　　　　　这样挨过了两天，冉昊宸回学校拍了毕业照，在傅真真和冉祁唯的陪同下，一个人孤零零地去了米兰。
　　　　　　见不到人，他心里实在甘不下这个心，后面又找了不少理由想回国，或者央着哄着求着她过来看望自己，结果都被简惜澜无情否决了，还被迫发了重誓完成培训之前绝不是私自回国。
　　　　　　这么一来，冉昊宸也没办法了，只好老老实实地拼命加快学习进程，争取早日回国。
　　　　　　这样又过了大半年，他终于顺利通过了所有的考验，总算获批回国了。
　　　　　　重新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时，冉昊宸原以为自己会受到一家子的列队欢迎，可是没有，谁也没有来，不管是简惜澜还是父母。
　　　　　　接机口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可没有一张是自己熟悉的脸。冉昊宸疑惑地巡了四周一圈又一圈，心想难道是他们记错了时间，以为自己是别的航班？
　　　　　　掏出手机，给简惜澜打了个电话。
　　　　　　那边隔了很久才接通，是他老妈傅真真代接的，“回来了？自个儿打车回来吧，注意安全哈。”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正文　220　欢迎你回家

　　　　　　冉昊宸不敢置信地瞪着已经暗下来的手机屏幕，简直怀疑刚跟他通话的人，不是那个一直将自己捧在手心疼着宠着的亲妈。
　　　　　　什么啊，这算什么啊！为了能提前几天回来，他都不知熬了多少个通宵夜，简惜澜他们就这样对待好不容易学成归来的他！
　　　　　　冉昊宸忿忿地将手机塞回兜里，拖着行李，随便在路边拦了辆的士，一路直奔嘉和开发区。
　　　　　　小区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静，他推开自家别墅铁门，无精打采地拖着拉杆箱走进去。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加上被无情冷落的打击，他现在整个人都是焉焉的，只想快点回家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家里的钥匙他一直带在身上，开了门，里边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冉昊宸疑惑地扫了一圈四周，心想怎么这么安静，人都跑到二楼去了吗？
　　　　　　拉开鞋柜拿拖鞋，余光看到边上放了一辆酷酷的黑色婴儿车，他更不解了，他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是哪个亲戚家的小孩来了吗？
　　　　　　“你回来了。”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冉昊宸循声望过去，简惜澜怀里抱着个小婴儿，正从楼梯上慢慢地走下来。
　　　　　　一年不见，她的变化还是挺明显的，皮肤变白了，红润了许多，身形也较之从前丰腴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他从未感受过的柔和气息。
　　　　　　冉昊宸看得有些呆，隔了好半响，才耷拉着拖鞋慢吞吞走过去，顶委屈地扁着嘴：“爸妈呢？你们都在家里，干嘛都不去接我？”
　　　　　　亏他还特意赶在周末回来呢，为的就是让他们有时间过来接机，结果他们仨倒好了，一个都没到场，真是太伤他的心了！
　　　　　　简惜澜稍稍调整了抱姿，让宝宝躺得更舒服些，“阿真他们出去买东西了。今天天气不好，宝宝太小了，我怕它见风受寒，所以就没过去接你。”
　　　　　　冉昊宸瞄了眼窗外阴沉沉的烟雨天气，又瞄了瞄她怀里粉嘟嘟的宝宝，老大不高兴地拉着脸，语气酸酸的，“谁家的宝宝啊？……你就为了帮人家照顾小孩不来接我？”
　　　　　　越想越委屈，连带着看宝宝的眼神都充满了幽怨和嫉恨。
　　　　　　也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小家伙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看向他，樱色的嘴巴微微抿着，小脸蛋又白又嫩的，看得人忍不住就亲上去。
　　　　　　冉昊宸和宝宝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宝宝鼻子动了动，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皱了皱小嘴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简惜澜连忙将围着宝宝的小毛毯收紧了些，小心翼翼地给他擦干净脸，温柔地哄了好一会，宝宝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看她一门心思只在宝宝身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冉昊宸心里更酸了，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有没有搞错，他们可是一年没见了！不去接机就算了，现在还为了这么个小东西还无视自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只是去春了游回到家，根本不是离家出国学习一年呢！
　　　　　　简惜澜没管他越来越别扭的表情，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将宝宝往他怀里一放，随口叮嘱他道：“你抱他到客厅那玩一会，我去冲奶。”
　　　　　　说完，转身就进了厨房。
　　　　　　冉昊宸瞪了两眼她的背影，心不甘情不愿地抱着宝宝去沙发坐着。
　　　　　　小家伙第一次见生人也不怕，仍是睁着黑珍珠般的大眼睛看他，看着看着，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小嘴一咧，朝他扬起一个大大的无齿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