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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羽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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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赟铭无奈:“那咱们中午先吃点别的行吗?吃完饭我就去找烤鱼,晚上再带你去吃。”
安卉嘟着嘴:“晚上我要回家吃晚饭的,过生日能不回家陪爸妈吗?”
夏赟铭没办法了:“那我这就去找,你先吃点饭垫垫肚子?”
安卉这才“嗯”了一声。
夏赟铭做了个擦汗的动作:“真是被宠坏了呀……”
那天夏赟铭先在当地跑了跑,到底担心这些都不是安卉想要的烤鱼,最后还是跑到了邻市,在“下里巴人”那里买了一份回来,在安卉当天的最后一节课上课前送到了她手上。
从什么时候起,常给安卉送东西的换了一个人,总不能这人也是哥哥吧?门卫大叔似乎明白了什么,再也没给过好脸色,但对方第一次来就亮出警官证,他也没法挡驾,每次都是干巴巴地代传,或者直接放行了事。
安卉把烤鱼拿回教室,顺手就扔进了垃圾筐。
心里的郁怒稍稍舒缓了些,然而现在也只能这样小打小闹地折磨他,又有多大的意义?
高考完之后到成绩出来的那些日子,是安卉有生以来最焦虑的一段时光。
她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好在她的头发又多又密,只要细细打理好,一时间不仔细也看不出来,十八岁的少女,再憔悴也有限。
其实她觉得自己考得很好,虽然不一定达到超常发挥的水平,但肯定已经将她的真实水准发挥得淋漓尽致。填志愿之前对答案,每一门她都错得极少,把老师给兴奋坏了,大家都说她没理由达不到第一志愿的学校。
但她不清楚夏赟铭为了阻止她离开这座城市,究竟有能力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他会不会手眼通天到可以影响省城的判卷?将她的分数故意判低、或直接修改她的志愿、干预她的投档?
高考分数出来的时候,安卉关上房门,蒙头狠狠大哭了一场。
她考了全省文科第三名,全市第一名!
她不能让父母知道她哭得这么厉害,因为光是喜极而泣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地步。
如此傲人的成绩,就算是市长都不可能再出手干预。她一夜之间红遍全城,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神级才女名声响彻,而按照市里的传统,因为她所录取到的学校,她还将收到数万元的奖励,这样市级乃至省级骄傲的天之骄女,谁还能将她绑在原地?
那个六月下旬,安卉家可谓喜气洋洋,每天通过各种方式道贺及上门来套近乎的亲朋好友踏破了门槛。相比之下,夏赟铭十分低落,但他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想要绑在身边的女孩偏偏翅膀太硬,何况他对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又能怎样?
接下来,就是许多人一生中最漫长也最美好的暑假。
安卉其实并不喜欢刚公布高考成绩及拿到录取通知书那段时间的状态,每天要应对的人和事太多,其中大多是虚假的应酬和令人烦心的场面,要见识许多将她当作潜力股前来攀龙附凤的嘴脸,父母的虚荣与得意也令她颇为心烦。好在七月中下旬之后,那个劲儿慢慢也就过了,总算有了些清静日子。
同学好友间开始交换离情别绪,爸爸妈妈倒还好。许多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心切的父母都会在即将把孩子送去远走高飞之际刻意隐藏自己的不舍,以免孩子分心,安卉的父母向来也都不是感情浓烈的人,此时的清淡并不突兀;而安卉早就巴不得离开,太多更重要的事情和情绪占据了她的注意力,因而她也没有感到多么依依感伤。
然而八月下旬,就在她还有大约十天就能离开家乡前往北京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夏赟铭通常都是会戴套的,但也有几次,不知是他急切中没戴好、还是动作太猛烈的缘故,做完都发现套破了或掉了,不过前几次都没有出过事。
这一次……
安卉有一点明白了,也许他是故意的。
假如她怀孕,他可以立刻使她的录取被撤销,甚至再也上不了大学,一劳永逸!
安卉做了那么多努力,焉能允许这种功亏一篑的事情在最后关头发生?!
相权之下,她选了一条对于别的女孩来说是最难、对于她而言却已是最有利的路。
她告诉了父母,请求父母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可想而知,安卉的爸爸妈妈听到这个消息,无异于五雷轰顶。
原本给自己带来最大骄傲的女儿,却又出了件女孩家最丢脸的事!
安氏夫妇二人一时间气急败坏,同时道:“姓夏的呢?他怎么说?”
安卉道:“我没告诉他,你们也别告诉他,别告诉任何人!”
妈妈急了眼:“凭什么?他有胆子做没胆子认了?”
爸爸也万分冲动:“我这就找他老子说理去!我看他夏正先还要不要脸了,教育出的这什么儿子!”
“爸!妈!”安卉厉声喝止,旋即又把声音压低,“你们是怕这事没人知道吗?”
她提醒了他们,父母顿时醒过神来,更是气恨又憋屈。
他们以为夏赟铭不认账,偏偏事关女儿的前途和自家的名声,根本没法闹出去,而对方势大,就算走法律途径,又怎能走得通?
这个哑巴亏,看来也就只能这么吃下去了……
从那天开始,爸爸妈妈看安卉的眼神,是安卉从未体会过的失望,甚至似乎还有一点点的……鄙夷。
但情绪归情绪,这个问题爸爸妈妈还是得想办法帮安卉解决的,不然万一传扬出去,女儿的名声也关系到自家的名声啊!
怀孕没有给安卉带来太明显的反应,只是胃里常常很不舒服,时而干呕或泛酸,心情当然也不会好。在夏赟铭面前,她勉力压制下这些不适,不让他看出异样来。
说起来夏赟铭也是毫无经验,又有着大多数男人共有的粗心,从没有刻意去记安卉每个月不方便的那几天究竟是哪几个日子,他也以为女人怀孕都会吐,见安卉这段时间一切如常,也就以为他所希望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这天,安卉反应得特别厉害,正好夏赟铭在忙,她乐得在家休息,中午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关上房门睡觉。
睡到下午三点多,她想要上厕所,便撑起晕乎乎的脑袋和软绵绵的身体。外间似乎有人在说话,安卉留了个心眼儿,放轻了脚步。
房门被拉开一条缝时,妈妈的声音一下子扑了满耳。
她在给什么人打电话,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在医院工作的熟人,妈妈再三拜托对方一定要保密。安卉听了两句就知道是卢阿姨了,那是妈妈最要好的闺蜜,当然也是她绝对信得过的人,她家的任何事情,妈妈从不瞒她,也正因如此,她如今才会向卢阿姨请托这么重大的一件事。
说到后来,流产的安排商量好了之后,谈话的内容就变成了絮絮叨叨的报怨和诉苦。
对方似乎说了什么,妈妈静听了一会儿,拖着声音哀叹道:“谁说不是呢?你说我和老安,我们两家都是多清白多老实的人家,哪里有这种种?真是不是自家的人就不是自家的人,不是我们生出来的,就是不像我们啊!”
安卉僵在原地,呆若木鸡。



23、23  。。。
这一天之内,安卉知道了两件事情。
第一,她根本不是安氏夫妇的亲生女儿。
她的亲生父母在邻市下面的一个县城,当年有她的时候,她生父生母的年龄已经很大了,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生母身体的缘故,并没有把她打掉,而是将她生了出来。
刚刚出生的她有一个22岁的哥哥和一个20岁的姐姐,生母坚决不肯留着她,老太太说:“我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都要熬出头了,过几年都要带孙子了,现在又来一个小的,那我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就光带孩子了!”
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原因,就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放弃了亲生女儿。安氏夫妇是他们通过朋友的朋友辗转找到的,他们俩不孕不育多年,抱到个健康漂亮来历清楚的女孩,已是天大的运气。
第二,原来养父母,也根本不像她原本以为的那么爱她。
所谓的大难来时各自飞,说的就是这样的事吧?她出了件丑事不假,可是事情一出,之前她为他们挣到的所有骄傲就都被一笔勾销,养父养母立即为了保全颜面而在唯一知情的密友面前跟她撇清关系,让她作何感想?
所以后来,安卉去上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当年那一离开,她就当是永远离开了。
她也没要养父母的一分钱。市里给她的高考奖励够她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但她走之前跟养父母承诺:“你们这些年抚养我所花费的金钱,还有心血,我都会还给你们的。”
哪吒跟父母决裂,只能剔骨相还,她和养父母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倒是简单了很多。
见她这么说,养父母心里也不是滋味,刚要开口说什么,她又道:“你们把我养大,当然是希望我能给你们养老的,所以请放心,我也会给你们养老,等我有能力的时候,我会每个月给你们汇钱,让你们有一个舒服体面的晚年。”
她做出这些承诺,并不觉得勉强,只是有些凄凉罢了。当她知道了他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那么也就没有了埋怨他们不够爱她的立场。他们毕竟养大了她,又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她解决了最关键的问题,他们是值得感谢的,不是吗?
离去上大学还有一周的这天,养母带安卉去了医院。
从跨进医院开始,她就让安卉戴上大大的口罩,毕竟她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万一让人认出来就前功尽弃了。
她也许本来是宁愿不陪着去的,但她担心安卉没有社会经验,万一一时没有找到卢阿姨,问错了人问错了话反而出卖了秘密,才亲自把她领到卢阿姨跟前。
做完手术出来,养母也没打车,只是面无表情地领着安卉上了公共汽车。
这路公共汽车在医院这块只是第二站,上去还有空位,安卉坐下来,舒了口气,取下口罩,养母坐在她身旁,俩人一言不发,仿佛并不认识。
车子走了两站,座位就渐渐都坐满了。
又到了一站,上来了一大批人,这时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冲到安卉跟前,义正言辞地要求她让座。
安卉刚做完人流,虽然手术做得好,并没有很痛,但她身子虚,心情也不好,当然不愿意让座。
不过这是说不出来的理由,如果换成别人要求让座,安卉可能就好言跟对方解释自己病了也就过去了。
但是安卉抬头一看这个人,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她认识!
高一的暑假,她跟苏牧和几个兄弟一起开车出去玩的时候,这个人在路边碰瓷,最后好说歹说,还是讹了他们上万块钱。
按照安卉的脾气,这种明显是变老了的坏人如此不要脸的做法,就该抵制到底,一分钱也不给,但是苏牧考虑到他们几个并不是底气十足可以硬气的人,如果真闹到公安局,说不定会被有罪推定,最后还是要赔钱不算,还会给他们好不容易才扳回来一点的历史上再添一笔重墨,于是就忍气吞声,凑了钱给他,再回去想办法把该还的还了。
这件事让安卉耿耿于怀了很久。她明白,如果放在过去,如果不是因为她,苏牧他们要处理掉这点小事简直不在话下,可现在为了她,他们就要白白受这种人的窝囊气。当然,他们过去那样肯定也不是什么无懈可击的事,但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黑白分明的,有些事情,就是得以恶制恶才最有效最合适。
如今再看到这张脸,简直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安卉想起苏牧受的种种委屈,一时间不由自主就都算到了他的身上,只觉得五内俱焚气恨难平,若不是她身体实在太不舒服,一定好好治治他!
上次碰瓷的时候,苏牧他们护着安卉,所以安卉没怎么出面,这人并不记得她,也不知道她就是今年的高考全市文科状元,假若知道,他肯定更要兴风作浪了。他就是人群中一眼看到这个女孩漂亮得实在无法忽略,而据他的经验,漂亮女孩往往都特别要脸面,假如闹出什么事,也容易做文章,引得社会舆论向自己这边倒,所以他是专门盯着安卉来的。
一见安卉不理他,他顿时就嚷嚷开了:“哎你这个小姑娘,看脸蛋嘛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心这么黑啊,看我老人家站着,你也好意思坐?”
安卉不吭声,只掏出口罩来重新戴上,将脑袋转向一边,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嘿!你还装作听不到是怎么的?你是瞎子还是聋子?啊?戴口罩干什么?怕人家看到你啊,你也知道怕丑!”他本来就是想借安卉的美貌造势给她压力,现在见她戴上口罩,他有些急了,伸手就要来摘她的口罩。
安卉一抬手挡住,警告他:“别动手动脚的啊!”
“嗬!不聋不哑嘛!什么动手动脚?说话这么难听是想诬陷我啊?你这种年轻人啊,简直是,你家老人你也这样对待吗?”
老坏人口沫横飞地越说越起劲,而安卉的养母既未替她说话,也没有试图息事宁人,自己站起来让座。这个时候她巴不得假装不认识安卉,眼看养女马上就要名声扫地,她躲得越远才越好。
就是这一刻,安卉下定了和养父养母断绝除经济外一切关系的决心。
就在全车人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时,车子忽然一个急刹,老坏人经验十足地顺势往地上一倒,然后就揉着腰哼哼开了:“哎哟!我这把老骨头啊!一定是断掉了,不知道要有什么后遗症哦!痛死我啦!司机师傅啊,快开车去医院啊,不然就去派出所啊!要不是这个天杀的小年轻不给我让座,哪里能摔得我这一跤哟!我要她赔啊!医疗费精神损失费,以后的养老补偿,都得赔给我呀!世风日下啊,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安卉睁开眼睛瞥了他一下,终于悠悠开了口:“去公安局吧司机师傅,先去验伤,或者找个警察叔叔跟我们一起去医院验伤,别先去医院处理了老大爷的伤,到时候验不出这么严重,赔不了太多钱怎么办?”
老坏人一听,这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雏儿啊!看她样子也就是个中学生,绝对没有社会经验,而且既然坐公共汽车,应该也没什么太强的背景,当下心中暗喜,更加咋呼起来:“大家听听大家听听,这嚣张的哟!你家有很多钱赔不完是不是?你家有很多钱供你出来作威作福是不是?去!就去公安局!”
他哪里想得到,安卉根本就是公安局的少奶奶?这一回,他可真是讹对人了!
这天夏赟铭在外面办案,但是安卉一被老坏人拉拉扯扯地扭到公安局,立刻有认识她的人通知了夏赟铭。
其实这个老坏人在公安局这儿不是没有备案的,他不是什么好鸟,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以前一直没有明确的证据指他讹诈,又没有人肯跟他硬扛到底过,也就一直由着他逍遥在外了,这回一看他又来了,大家心里都有了数,接警的人把他领去问讯室,安卉却被引向办公室。
老坏人觉得跟以往的程序不一样,回过身来嚷嚷:“哎哎?怎么不让她也来呀?让她来一起说清楚,我要跟她当面对质!”
接警的警官拉住他:“你们俩分开问话,你先说明情况,我们那边的同志自然会问她!”
夏赟铭心急火燎地撂下摊子跑回局里,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安卉靠在他的椅子里,神情恹恹的,面色很是憔悴。他奔过去俯下来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冰凉:“出什么事了小卉?”
安卉撅着嘴,也不看他:“我今天那个……痛得上医院去了,医生开了止痛药还没来得及吃呢,回家的公车上就被那个老怪物缠住了,非要我让座。我身体不舒服根本没法站着,他就不依不饶的,当着满车厢的人指着我骂了半天,然后故意摔倒,说是我害的,要我赔钱……”她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就砸了下来,这些天的郁结,终于有了出口。
夏赟铭心疼得牙痒痒,当即火冒三丈:“妈的!老瘪犊子,老子弄死他!”
他几乎要立即冲去讯问室,但想了想还是安卉更重要,于是控制了一下脾气,转过来柔声安慰道:“小卉不怕,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我先去交代一下,然后带你回家,嗯?”
安卉“唔”了一声。
他又问:“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药吃了没?”
安卉道:“吃了,但还是不太舒服,就想躺着。”
他忙道:“那咱们就回去躺着!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饭店做,啊。”



24、24  。。。
这个以讹诈为生的老坏人,后来也是夏赟铭的罪状之一。
他倒没真弄死他,不过他当时把这人打得奄奄一息,老头子是死是活,他根本没打算管。
也许真打死了还少一点后患,就因为这人没死,就因为这人是个老讹诈老讼棍,他及时保存了遭受虐打的证据,在夏赟铭案发的时候,跳出来补了一脚。
这大概会是他获得的最后一笔赔偿,他自己终身残疾,连自理都困难,自然也没能力再去讹诈更多人了;但这或许也是他一生当中,唯一的一笔尚算合理的赔偿。
这是安卉安排下的一起以恶制恶,但她却并非有心。她没有故意挑起事端,只是顺水推舟,她也没想过一定要造成什么后果。
也许有人会说,让那个老头遭到那样残酷的非法刑讯,并不是他应得的惩罚。
也许有人会说,安卉利用夏赟铭的爱情是不是利用得太过了?不管怎么样,他对她的好明明白白摆在那里,有目共睹,她却无动于衷,一再痛下狠手,是不是太冷酷无情?
罪与罚本就不是一个可以绝对公正衡量的东西,何况当安卉的命运在夏赟铭的身下第一次失控脱轨之后,她就明白,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自己能够完全控制的,她能够尽力,能够不行差踏错,已是不易,而夏赟铭对她的心思,就是她所能利用的唯一手段。
何况她也早就看清,这个世界是灰色的,并没有绝对的黑暗,就算令她恨之入骨如夏赟铭,也并非一无是处;但与此相应地,她所曾经信仰与渴望的绝对幸福,也根本不存在。
在北京,安卉见过夏赟铭一次。
家乡离北京太远,他不可能常常来看她,或许也是为了排遣她不在身边的相思,再加上他希望通过更多的努力来使得她大学毕业的时候自己仍能同她相配,他比先前更多地投入到工作中去。警察要忙起来是很忙的,去北京的那次,是他到大连出差,在北京转机,只有一段白天的时间,早上到,下午就要走。
那天是周六,安卉刚到GD上班,只有午饭可以陪夏赟铭一起吃。
终于又面对面坐在一起,夏赟铭怜惜地望着她:“怎么刚上大学就做兼职?人家大一新生都忙着玩儿呢。”
安卉斜他一眼:“那别人还忙着谈恋爱呢,难道你也要我忙这个?”
他握紧她的手:“你敢!”想了想,又缜密地补充一句,“忙着跟我恋爱当然可以,有空回来陪我。”他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近两个月来,这里——乃至浑身——都已被太滞重的思念哽得发疼,“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安卉回握住他的手,道:“我是商学院的学生,兼职和实习肯定越多越好,何况是GD这样的公司,拿到这个机会,谁也不会舍得放弃。”
她越是这样说,夏赟铭就越是觉得她一定另有原因。
他猜到了这个原因当中的一部分:她需要钱。
他没去深入追究她为什么需要钱,他觉得他知道为什么。她家并不是富裕人家,她独自在北京求学,身旁一定有很多大富大贵出身的同学,以她的经济条件,恐怕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的心一阵阵抽痛,深悔自己怎么就那么粗心,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一节。
出差结束回到家乡,夏赟铭开始定期不定期地给安卉汇款。安卉说不要,他也还是汇。
安卉也就不再推辞,当然,这些钱,她转手就给了周明。
她说:“周律师,我现在每个月能给您一万块钱,以后如果有更多的,我再给你涨,只麻烦您尽心尽力。这钱要是不够,您告诉我,现在够您做多少事,就请您先做那么多事,假如有剩余的,麻烦您转交给苏牧的妈妈,就说是慈善机构资助他们的好了。”
她从未跟周明签合同,因为没有人肯跟她签这个合同。
但周明接受了她的钱,她就知道他应承下了这件事。
大一的寒假,安卉没回家,因为她一早就打定主意,再也不回去。
夏赟铭追问起原因,她说是因为参加了学校的一个科研项目,带项目的教授是做珍稀动物保护的,这个寒假要带一批学生去云南参与滇金丝猴保护的志愿者行动。
夏赟铭忍不住抱怨:“这项目跟你的专业没什么关系吧?怎么这么积极参加,连寒假都要搭进去?”
安卉说:“商学院的学生才要求社会活动广泛呢,而且这样的机会不多,你不知道全校多少人挤破头来争取。”
夏赟铭很敏感:“社会活动广泛?那好像是将来要申请出国才会有这种要求吧?难道你还想往国外跑?”
安卉回答:“没想那么远,师兄师姐说,求职也是这样的要求。”
夏赟铭叹气:“小卉,我早跟你说过,你不用担心找工作的事,总有我给你保底,不是吗?”
安卉知道他希望听到她说的是什么,他希望能套出一个保证,她还是打算毕业后回家乡工作、而不是留在外面。
于是她顺着他:“就是因为我毕业后就要回去了,所以现在才要特别珍惜在外面的时光啊,咱们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朝一夕?”
夏赟铭松了口气:“你早说嘛!原来是想出去玩了,过完年,我看看应该也能抽空带你出去玩几天的。”
她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担心他过完年真的抽空跑到北京来找她,便抛出个缓兵之计:“也许真的可以,项目的行程还没定下来,要是结束得早,我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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