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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羽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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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哪个更可怕。
就在她吓得快要晕过去的关头,忽然一个声音排众而出:“行了,这单不干了!”
她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听见小流氓们乱哄哄地说:“为什么呀?”“不都答应好了的?那可是二哥的妹子下的单啊!”“大哥怜香惜玉了这是?”
那个声音又说话了,这回她听出来带着不悦了:“秃毛,回去管好你妹妹!小小年纪怎么这样?走,我说不干就不干了啊!”
安卉有点不太敢相信,正如她刚才也一直不太敢相信自己竟遇上这样的厄运。
她感到身边的压力渐渐散去,刚才那个声音又说:“没事了,起来吧。”
她不确定地怯怯移开双臂,却还是不敢抬头,怔怔地望着跟前仅剩的那双修长的腿。
那个声音放轻柔了些,比刚才和气多了:“你叫安卉,是不是?”
这是在示好的意思吗?安卉可不敢领这个情,咬着嘴唇不肯回答,好像对方是可怕的魔鬼,一旦让他落实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就再也逃不开诅咒。
他见她不肯说话,叹了口气:“快回家吧,我保证以后没人再欺负你了。”
安卉蹭着墙角慢慢站起来,浑身都是虚弱到了极点的戒备。她飞快地扫了那人一眼,只见他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虽然打扮没有刚才那些人那么流气,但也看得出跟那帮小混混是一伙儿的。
对了,他们嘴里的那个“大哥”就是他吧?
所以,他才是最可怕的一个吧?
安卉想到这里,顿时就有劫后余生及危险未尽的两种感觉同时灭顶而来,她短促地尖叫一声,撒开腿就往回家的方向冲了过去。
人一旦开始逃命,就会比佯作镇定时还要紧张,她其实很快就跑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照理说应该已经没有危险,可是恐惧的惯性还是紧紧追随,她放缓了脚步,却觉得每一步都是踩在不知道是不是稳当的下水道井盖上,下一步就会一脚踩空坠入泥潭。
像是小时候大人频频叮嘱的遇到恶狗不要跑,越跑狗就越是要追,明明怕得要命,却还是不得不迫自己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
她顶多只能撑到五步才回一次头,而每次回头,都能看到那个人遥遥地跟在后面。
既然是“遥遥地”,应该不那么容易发现,可她怎么就是每一次都能看到?
后来,她回到家平静下来之后,才有点理过来了。
他长得实在是太帅了,就算是在茫茫人海之中,想不一眼看到都难。
而他怎么老跟着她呢?这算是刚才他说的“以后没人再欺负你”的保证,还是想摸清楚她家在哪里,好再伺机下手?





6、6  。。。
安卉牵着Teddy往回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瑟瑟发抖,直到迎面撞上谢知轩,被他一把搂住:“怎么了?叫你一直不答应。”
安卉发着抖,反应速度及时恢复:“我冷……”
谢知轩摸了摸她的胳膊,眉头微蹙:“穿得不少啊,是不是生病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安卉拉开他的手,返身抱住他的腰,偎进他怀里,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委屈:“你怎么才回来呀……”
劫数是一个轮回,转了一圈之后,一切又回到了最初,她再遇见苏牧,还是害怕到了极点。
回到十四岁的当初,她还不知道苏牧的名字,苏牧却已知道了她叫安卉,这越发给她一种我在明敌在暗的不安全感。
老话怎么说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安卉这就是被贼惦记上了。
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是在初三期中考试前一周。
她的学校要求毕业班的学生早上六点就要到校出操,然后早自习,所以大多数学生早上根本没时间吃早点,因此很多人会在下课时间比较长的课间操时段出去吃早餐。
安卉也是这样,每天课间操前一下课就赶紧冲出去,在学校旁边的小市场上买点盒面、炸串什么的,迅速把咕咕作响的肚子垫起来。
但是那天数学老师拖堂了,因为她们班的数学测验成绩不理想,数学老师很生气,下课铃响之后,还足足又说了差不多十分钟。
这样等他们可以离开教室,课间操又要马上开始了,所有学生都不让缺席,校门也会关闭。
大家唉声叹气:得饿肚子了今天……
做完课间操,学生们刚回到各班教室,上课铃就准时响了起来,安卉记得很清楚,那节是英语课。
刚上课一分钟,老师还没说完开场白,只见门卫大叔提着个塑料袋过来了,里面装着油饼、包子和牛奶,站在门口对英语老师说:“给你们班安卉的,她哥哥说她低血糖,不吃早饭不行,特意送来的。”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安卉投过来,安卉不知所措。
她哥哥?哪个哥哥?
那节课她根本没法好好听,早餐的香气在桌斗里一直撩拨着她,而她在一个个排除,到底是哪个表哥或者堂哥突然来做这么件大好事?他们不都在要么上学要么上班吗?而且,谁会知道她刚好今天就没吃早餐?
排除了半天,一个不可能的可怕念头钻进了她的脑海。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是他?没道理啊!
而且,怎么会想到他身上去的?
那次,安卉并不能确定给她送早餐的人就是苏牧,但不久之后,她就确定了。
期中考试考到政治的那天,早晨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天亮透之后就开始起风,降温。
大多数人都没穿够衣服,只好把教室门窗都关上,闷就闷一点吧,反正一会儿考试,不太可能犯困。
离考试开始还有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安卉忽然听见好几个同学叫她,从靠走廊窗户的座位一路传递过来的。
她抬头,愕然看到苏牧站在外面,冲她举了举手上的大衣,示意她出去拿。
令她真正崩溃的是,那件大衣正是她的!
她连忙出去,极度的惊讶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他,自然得好像这么做天经地义:“快穿上,别感冒了。”
安卉愣愣地接过衣服:“你、你怎么会有我的衣服?”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洁的白牙:“我爬上你家阳台到你房间衣柜里拿的。”
安卉被他噎得都快背过去了。
他摆摆手:“那我走啦,你好好考试。”
中午放学的时候,安卉走到校门口,门卫大叔叫住她:“丫头,你哥对你真不错呀,上次送吃的,这次送衣服。你们家两个孩子都长得好,你爸妈有福气啊!”
安卉不敢纠正他的误会,只得红着脸道:“麻烦您了大叔。”
门卫大叔捶捶膝盖:“没事!这天一冷啊,我的风湿又犯了,两条老腿疼得慌,一看是你哥,就让他自己给你送进去了。快回去吃饭吧,下午还考试呢。”
从那天晚上开始,安卉睡觉前一定把自己房间和阳台之间的门窗都锁死。
为什么她们家就住在二楼这么矮的地方呀……
她跟妈妈提过一次,能不能在阳台装上防盗窗,妈妈正在做饭,头也不回地说:“整幢楼都没有装防盗窗,光我们家装,那就等于反倒给了坏人梯子,邻居本来不想装的,这样一来都被迫装了,会怨我们的。”说到这里,妈妈忽而起疑,“怎么了?你丢东西了?”
安卉忙道没有。
她不敢说实话,怕爸爸妈妈说是她自己招蜂引蝶。
但是她所担心的事情倒是一直都没有发生,反倒来了一件让那个年龄的女孩子最糟心的事。
刚刚开始月经来潮,时间很不规律,小女孩又总是忘了随时做好准备,那天,大姨妈突然造访的时候,她正毫无准备地在学校上课。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天没穿浅色的裤子。
所以,课间操之前,她和最好的朋友没去这几天老去的小摊买面线,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店,那里有面包卖,也可以买到卫生巾。
两个女孩子原本盘算得很好,借着买面包的由头,偷偷凑到老板娘耳边低声说“还要一包卫生巾,用黑色塑料袋装”,谁知这个时段小店里也忙得人仰马翻,买面包蛋糕饮料的学生乌乌泱泱,每个人都得用抢着喊来交流,老板娘哪里有空来听人咬耳朵。
两个女孩着急地站在一旁,本来都快轮到她们了,一犹豫就又被拥上来的人挤到后面去了。
眼看着快要上课,安卉只好说:“要不你回去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吧,我回家一趟,或者换个远一点的超市……”
小姐妹也拿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了:“那好吧,你快去快回。”
安卉往回家的方向刚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人蹿过来问她:“上哪儿去?”
安卉定睛一看,又是苏牧!
她热胀着脸不说话,错开他又要走,他急了:“你到底要买什么呀?为什么不去跟老板娘说?这家店没有?那你跟我说,我去买了给你送过去。”
安卉窘得不知如何是好,这种事怎么可能跟你说?
苏牧混社会当老大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空有一身功夫全无用武之地的窘境,急得抓耳挠腮:“你早餐还没吃呢!你到底要买什么呀?我给你买,你回去上课,不然迟到了怎么办?”
他嚷嚷得那么大声,周围好些人都看了过来,安卉也急了,眼见他不肯罢休,跺跺脚都快哭出来了:“你别问了行不行啊,跟你又没关系!”
苏牧愣了一下,陡然明白了过来,脸也通的一下就红了。
他挠挠头,压低了声音,也有些不知所错:“是不是……那个?”
安卉咬着嘴唇不肯回答,绕开他又要往前走。
他一步拦住她,胸膛都鼓了起来:“我说了的,我、我去帮你买!”
那天课间操后的课上到一半,安卉的“哥哥”又来给她送东西了。她出去接过那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也没好意思往里面看,立刻往洗手间冲。
苏牧追上来:“喂,我跟你一起去!”
她红着脸:“你去干嘛呀?”
他提醒道:“里面还有面包,你总不想把吃的也一块儿带进去吧?我拿着在外面等你。”
安卉一直没好意思问,他一个男的,是怎么好意思跑去买卫生巾的。
他买的还都是最好的牌子,安卉从洗手间出来,别别扭扭地问:“多少钱?我给你。”
他笑了笑,把面包塞给她:“找个地方吃完再回教室,我走了。”
这天下课之后,开始有女同学鼓起勇气向安卉打听她的这个“哥哥”了。
安卉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说:“他的事我管不了,你们下次自己找他好了。”
初三上学期的寒假开始的那天晚上,安卉终于解放,爸爸妈妈允许她看电视到深夜才睡。
在床上躺下来已经11点多了,习惯早睡的爸爸妈妈早已沉入梦乡。
安卉也困了,可是就在她开始迷糊的时候,忽然听见窗户上响起笃笃的叩击声。
外面就是阳台!
安卉一下子清醒过来,刷的一下坐起来,脸色发绿地望着窗户。
叩击声又响起来,同时伴随着男孩压低声音的轻叫:“安卉!安卉!”
她拥紧被子,紧张得动弹不得。
那个声音锲而不舍:“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你房间的灯刚刚才关!”
她只好披上外套起床,拉开窗帘,压着声音气急败坏:“你疯了!”
他看到她,笑起来:“快出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觉得不可理喻:“我爸爸妈妈会听到的,你不怕他们报警?”
“不会的。你爸妈的房间跟你的房间之间隔着个杂物间,我上次来都看清楚了,咱们这样说话他们不会听见的。”
安卉语塞,只好道:“去什么地方呀?你快走,不然我喊人啦!”
他有恃无恐:“你喊吧,真的要喊啊,不然我可要喊啦!”
她愣了一下,被他将住了。
他干脆走到一旁敲门:“快出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这回敲门的声音比刚才敲窗可大多了,安卉吓坏了,赶紧把门打开:“你到底要干什么?大半夜的去哪儿呀?”
他神情愉悦:“去了就知道了,快走!对了,你要不要先放两个枕头什么的在你被子下面伪装一下?我带你爬下去!”
她为难道:“我不会,也不敢……”
他拍拍胸脯:“特容易!哎呀,不行我背你下去都没问题,快走吧!”


7、7  。。。
这天安卉下了课,从学校回家。
时间还早,谢知轩一定还在上班,她像往常一样在食堂吃晚饭,然后去乘地铁。
从学校回家算是从市郊往市中心走,刚好和晚高峰反向而行,地铁上人并不太挤,偶尔还能有一两个空位。但安卉刚吃饱饭,也不想坐下,再说她一个年轻女孩,坐着难免不踏实,遇到老弱病残孕,又得起来让,于是她就靠在门边站着,戴着耳机在手机上边听歌边打游戏。
到了某一站,地铁门打开的时候,有好几个人下车,其中有一个经过安卉身边的时候,忽然一伸手把她手机抢了,撒腿就跑。
安卉急坏了,不假思索拔腿就追,边追边喊:“站住!抢手机的!快拦住他!”
以前在网上看到过这样抢手机的,不落到自己身上都没法提高警惕,今天真是她大意了。
也不是多么惜物,只是现在的手机跟以前的太不一样,里面存储的个人信息委实太多,包括支付宝钱包……安卉越想越急,也顾不上对方是个男的她是个女的,就算真能追上,难道还能抢得回来?
一路上人人侧目回首,但谁也没来帮忙,这又有什么奇怪?安卉冲到楼上,发现那人跟丢了,她无措地原地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人的踪影,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好在那人穿了件很张扬的红黄两色的夹克,十分易记也十分显眼,她张望了一会儿,就远远地看到那抹颜色一闪,原来人已经出了站。
她连忙刷卡出站,想让地铁站的工作人员帮忙吧,却又来不及说这么多话,咬咬牙还是自己追过去。
这个出口是新开不久的,安卉以前从没来过,出了站才发现附近相当偏僻,然而那人的衣色在夜幕中也很是亮眼,安卉的怒火壮着胆气,全速奔过去:“站住!我看见你了,别跑了,我已经报警了!”
那抹红黄一闪,人突然消失不见。
安卉跑到跟前,发现是个三岔口的巷道,不知道那人是向左还是向右,而且她开始意识到这个处境其实非常危险,假如遇上歹徒,甚或对方不止一个人,对她还起了别的心思,她别说手机要不回来,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她有些退缩了,却又不甘心,也许她的直觉已经告诉了她这事和谁有关,所以,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危险。
她色厉内荏地高声叫了一句:“你跑不掉了,快出来,手机还给我!”
其实这句话也只是表示尽力而给自己一个交代罢了,安卉原打算说完也就走了,赶快回家把支付宝里的钱都转出来、所有账号密码都改掉是正经,根本没指望能有什么收获。
不料一侧墙角后面,却真的有人转出来了。
不是刚才那个人,但是她认识的人。
苏牧,真的是他!
苏牧冷哼一声,举起她的手机亮了亮,突然扔回来:“谁稀罕你的破手机!”
他的声音里带有压抑不住的怒气,安卉慌忙接住手机,本能地抚了抚,失而复得,虚惊一场,令她多少安下心来。
平常用惯了,她早已不再意识得到,手机背面上贴着层膜,专门找人定制的,用的是她和谢知轩的一张合影,两个人其实并没有亲密接触,但是站在一起情态各异地大笑,真是说不出的般配和甜蜜。
手机屏保的桌面也是他们俩的合影,一摁主按钮就能看到。这张是中规中矩的情侣写真,拍这套情侣写真是去年她过生日的时候他送她的礼物,这张是两人的最爱,他们俩面对面贴着块玻璃,他低头看她,她垂眼浅笑,俩人额头相抵,四掌相贴,恩爱得要流出蜜来的样子。
她收好手机,没好气地说了句:“你怎么出来了还干这个?在里面没待够是不是?”说罢转身要走。
苏牧飞快地蹿过来拦住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安卉!你要不要试试跟我交换一下人生?你来当当我,让你试试看爱一个人爱得连全世界都可以不要了,她却把你甩了,让她的男人把你送进监狱;然后你好不容易撞上狗屎运提前出来,什么都不想干,就想翻遍全世界把她找回来,结果找到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你要不要试试看这是什么滋味?也让我当当你,让我看看你的良心都被哪条狗吃了!”
安卉后退一步,别开脸:“……是啊,我不值得,连被你恨都不值得,你就当没认识过我好了,别再找我了。”
苏牧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我要是办得到就好了,你教教我,你教我怎么才能做到这么狠这么绝,这么狼心狗肺无情无义!”
安卉用力抽回手臂,说不上有多疼,可是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她不再说话,低头又要走,苏牧侧身再度挡住,恶声恶气地低吼:“你毁了我一辈子!你欠我的还想不还吗?我坐过牢,这辈子别想找老婆了,你嫁给我!”
安卉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地抬头看他。
他恶狠狠地瞪着她:“怎么?我都不嫌你是个破烂货,你还嫌我配不上你是吧?配不上也是你害的,你得拿你自己来还债,就算是让我这辈子折磨死,那也是你罪有应得!”
安卉镇定了一下,冷下脸来:“不可能。你不是知道我嫌弃你吗?你觉得我会答应吗?我是欠你的,但我还不起也不想还,你要是聪明点,就改头换面好好做人,别再想这些歪门邪道了!”
说罢,她推开他就走。
这次他没拦她,可她刚走了几步,忽然听见他又说了一句话,这回他的声音软弱了下来,透着一派心灰意冷的萧瑟:“明天是我生日……安卉,你也许已经不记得了,但你该记得你欠我一个好聚好散。我知道我要求不了你什么,只希望你明天能好好陪我一天,再当一天我的女朋友,就一天,然后我就再也不来打扰你了,以后我们两不相干。”
安卉心如刀割,咬着牙逼自己说那个“不”字,却怎么也逼不出来。
初三的寒假开始的第二天,是她的生日。
那天晚上,她没让苏牧把她背下二楼,但她最后跳下来的时候,还是靠他接了一下。
他好像也很窘迫,立刻放开她,示意她跟着走:“快点!”
他骑摩托车带她,车速是典型的小混混式的又快又猛。他们俩来到城郊的那个小山包上时,她借着月光看了一下手表,12点钟。
他没跟她说生日快乐,于是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来给她过生日的。
这座山说是山,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个岭,其中一侧因为被人挖过土,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下面还有一片空地。
安卉万分惊讶地看着那片空地上摆着一个巨大的心,是用一圈蜡烛摆出来的,目测少说得有一两百个。温暖的烛光映得半边山岭都是红艳艳的,旁边站着好些人,安卉不认识,但除了苏牧的那些手下还能有谁?
安卉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些小流氓,居然还有这种本事,早干嘛去了?
但她的脸还是一下子火烫起来。
其实是很恶俗的套路吧?可是十四岁——哦不,已经十五岁了——的女孩子,面对着一个帅得让人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的男孩子,他还为自己做到这样,要怎么样才能不动心?
他们俩一出现在山顶上,下面的人就吹口哨的吹口哨,怪声尖叫的怪声尖叫,鼓掌的鼓掌,唱情歌的唱情歌,咋咋呼呼好不热闹。
有人领头,刚开始几个零散错落的声音逐渐拼成整齐的句子,还分成组彼此应答,显然是经过特别排练的:“大嫂,就跟了我们大哥吧!”
“就是,大哥为了你,真是煞费苦心啊!”
“男人混到这份儿上,就是栽了,没奔头了!”
“大嫂,你和大哥都长得这么好看,弟兄们真想看看你们的孩子长啥样啊!”
最后这句话喊完,下面的人乌七八糟地笑起来,还有人大喊了一句:“好看就多生几个,生上他一窝!”
安卉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恨恨跺了跺脚:“神经病啊!”转身就往山下跑。
苏牧追上来:“你跑哪儿去呀?”
“回家!”
“啧!才来呢,怎么这就回家呀?”
“你不是说要带我来一个地方吗?来都来了,也该走了!”
“好好好,你走,看你怎么走!”
安卉脚步缓了缓,从这儿到家的距离着实令人生畏,可到底还是赌气最大:“我就走呗,又不是走不回去!”
苏牧无奈,没好气地跟上来:“你才有病吧你,深更半夜的,一个女孩子你想自己走回去?还不是得老子送!”
远远的,那些人不干不净的议论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哎?嫂子怎么跑了?”
“还用说?等不及了呗!”
“噢噢噢!是不是明年就可以看到漂亮侄子了?”
“你白痴啊你?今年!现在才开年!没常识!”
安卉恨不得捂上耳朵,脚下跑得更快,一颗心通通直跳。苏牧紧紧跟在她身边,她真怕他自己开口说出什么话来。
好在直到把她送回家,他也没说过一句话。
只是要爬上自家的阳台,还是得靠他帮忙,而且免不了肌肤相亲。
站在阳台上,安卉红着脸背对着他:“你快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他似乎笑了一声:“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她气结地回头瞪他,他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神气:“我就来,你又能怎样?”

8、8  。。。
第二天清早,谢知轩还在熟睡,安卉小心地翻了个身,把他圈在她胸前的手臂挪开。
她正要起来,却被他一把捞回去,热烘烘的吻顺势印了下来。
她轻轻推拒:“不是吧?你还要啊?”
他声音瓮瓮的:“嗯……昨天半夜那次太好了,我一个晚上都在做春…梦,一直都大着……你没感觉到?”
她讷讷:“可是……我得去学校了……”
他扣得很紧,典型的男人要起来就不达目的势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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