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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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宋丽娆开口，刚接孩子回来的嫂子就快言快语的说上了：“咱这没出息的闺女呀，让那站长玩腻了，一脚给蹬了！说是明天要到宏图商场上班，还说每天要住家里了，家里哪能住得下她呀！”

　　　　宋林子一听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朝宋丽娆瞪着眼睛：“什么？！那站长玩了你不要你了？是真的吗？！他敢！我不弄死他你来问问我叫什么名字。”

　　　　五岁的浩浩一见大姑姑回来了，一下子就跳起来搂住了宋丽娆的大腿：“姑姑！、姑姑”地乱喊，宋丽娆立即从碗柜里拿出下午买好的薯条来塞到侄儿手里，浩浩高兴地象以往一样亲着姑姑的脸。

　　　　宋林子看见妹妹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有些急了，一把把宋丽娆拔拉的转过身：“我说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宋丽娆不能不正经八百地面对哥哥了，她低声说：“哥，我已经长大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嫂子在一边用鼻子哼了一声，宋林子被妹妹轻声慢语的呛得够呛，他一皱眉，粗声粗气地连连点头说：“行，行，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用不着你哥了，好！好！不管就不管！你当你办了什么体面的事情了，谁稀罕管你呀，我还嫌丢人败兴呢！”哥哥把水杯往桌子上一蹲，转身回自己卧室躺床上生闷气去了。

　　　　想当年，他刚刚结婚父母就去世了，把两个未成年的妹妹都扔给他，他可没少操心，俩妹妹在学校只要被人欺负了，他哪一次都是火冒三丈的找到那些坏小子、刁闺女们臭骂一顿。如今一个个长大了，用不着哥哥了，哥哥倒成了瞎操心了！这个没出息的丫头，肯定还是心疼那老流氓站长，怕去收拾他一顿，可咱老宋家的闺女就那么好欺负吗？想要就要，想扔就扔呀，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这不是欺负老宋家没人了吗？宋林子在床上躺不住了，他一骨碌爬起来，火急火燎的往外走，和正进来叫他吃饭的宋丽娆撞了个满怀。

　　　　“哥，你这是干什么去呀，吃饭了！”宋丽娆看哥哥眼里露出的凶光，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我、我把那狗屁站长大卸八块去！”

　　　　“哥，这事，你别管了好不好？”宋丽娆恳求地望着哥哥。

　　　　宋林子一瞪眼：“你不说，是吧，好，我找他去，让他说！”他一把推开妹妹的手，从床上拿了一件衣服就要往外走。

　　　　宋丽娆立即一把揪住了哥哥的胳膊，她太了解哥哥了，他没多少文化，是个粗人，做事很野，不仅是火爆脾气，而且酗酒、赌博、打架斗殴啥事都能干出来，她相信哥哥就是把安维克打个半死也是轻的。

　　　　“哥！”宋丽娆“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她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和哀求：“哥，你看在妹妹我的面子上就放过他吧，这事不能怪他，怪我，是我喜欢他，明知道他有老婆孩子还是喜欢，是我自愿的，离开他也是我自己选择的。哥，你千万不要难为他，这事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

　　　　眼泪顺着宋丽娆的脸颊落下来，她终于忍不住为自己的没出息而落泪了，原来她还是深深地爱着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安维克的啊，她竟然还是不愿意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宋林子恶狠狠地把衣服摔在床上，指着妹妹的鼻子大骂：“你怎么这么下贱呢？！没见过男人也不用这么下贱吧？啊！你的事情街坊邻居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呀，你让我出去怎么见人呀！我老宋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下贱东西呢！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哪，谁还要你个破货呀！不行，我不能绕了那畜生！不能便宜了这个王八蛋！”

　　　　宋林子又要风风火火地往外走，宋丽娆一把紧紧抱住哥哥的大腿：“哥，我求你了！你别去，事情闹大，妹妹更丢人了！你一定要去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宋林子也深知自己妹妹的品性，这是个能说出来就能做出来的主儿，要是妹妹真出个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冷静细想，这种事情，闹得越大对女方越不利，也就越丢人现眼。

　　　　可是忍气吞声又不是他宋林子的本性，不，他不能放过他，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吧，走着瞧，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杂种。

　　　　宋林子把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妹妹扶起来：“行了，别哭了，你觉得你做上什么光宗耀祖的事儿了，还体面的哭天抹泪呢，吃饭去吧。”

　　　　宋丽娆家里不富裕。哥哥开出租车养活一大家子人，虽说他在外面啥荒唐事也能干出来，但在家里却是个标准的好男人，他和嫂子这么多年很少红过脸，家里一切都是嫂子说了算，赚的钱都会拿回来交给嫂子，就是赌博也是用别人的钱，赢了连本带利都给了人家，输了也是输别人的钱，有几个亡命之徒还就愿意和他交往，愿意出钱让他赌输赢。

　　　　吃饭的时候，宋丽娆不用看都知道，桌上的菜大都是她哥哥爱吃的。嫂子冲了茶叶水放在旁边给她哥泡着，而且还不停的往她哥碗里夹菜，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可突然又不识时务地咧咧嘴冲她哥喃喃起来：“就这样饶了那小子了？太便宜他了吧，背地里咱也得向他要点青春损失费才好，也不枉咱家闺女赔他睡了那么长的时间呀！”。

　　　　“行了，吃饭也堵不住你的那臭嘴巴！这事以后不要在我妹妹面前提起了，听到没有？！”

　　　　嫂子翻了翻白眼珠子低头吃饭少见的不吱声了。

　　　　宋丽娆视而不见的低头扒拉自己碗里的饭。她心里没底，不知道哥哥是真的要饶了安维克了，还是假的。

　　　　吃完饭后，宋丽娆去厨房洗了碗就回房躺在床上发呆。浩浩在一边叫喊着让她给他讲故事。

　　　　客厅里响起电视剧《红楼梦》的声音，凤姐锐利的说话声让宋丽娆感到很烦躁。她坐起来开始给浩浩讲《小红帽》的故事。

　　　　可是浩浩觉得姑姑今天讲得很不好、很敷衍，根本没有平常讲的那么生动、好听，还没听完一个故事，他就爬在姑姑的大腿上睡着了。

第九章

　　　　宋丽娆自从进入宏图商场那天开始，就算是正式的步入社会，成为一个正儿八经的社会人了。

　　　　妹妹宋林瑶今年高考，考得不错，她被梦寐以求的北京师范大学录取了，妹妹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一名伟大的人民教师。姐妹俩兴奋的一夜没睡。宋丽娆决心要为妹妹挣到更多的学费，当然贷款上学也是一条路子，妹妹心疼姐姐也一直说：“姐，你不要再那么辛苦了，我上了大学可以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挣钱的。”可是她想尽可能的为妹妹多挣几个钱，让妹妹的生活更好一些。假期里妹妹宋林瑶也出去做家教，想为姐姐分担一些辛苦，为自己多酬一些学费。

　　　　宋丽娆在这家很大的商场鞋袜组里没多少日子就混得风生水起。才去的第一个月不怎样，只挣到了基础工资，第二个月就可以了，第三个月的业绩就是组里最好的了，挣钱也是最多的。正当她满怀信心要努力奋斗到商场里最高业绩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身体上出现了一些异常：恶心、呕吐、食欲不振、偏食等，这异常让她惊慌失措。细盘算，她的月事自从离开车站后好象就再也没有来过，只怪她忙得光顾适应新的工作、新的环境，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唉，难道她和安维克最后一次的合欢又让她怀孕了？她已经不止一次地给安维克怀过孕，凭感觉就可以断定现在又是怀孕了！

　　　　唉哎喂，她的土地怎么就那么肥沃呢，掉籽就发芽。怎么办呢？这次没人催她打胎了，生不生完全由她自己做主，可是，妹妹宋丽瑶高考刚刚的中，再说她和安维克已经走到如今的地步，没有理由要留下他的孩子了。

　　　　她决定请假去打胎。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宋丽娆披着一身的金光独自坐在医院妇产科走廊的长椅上等待里面传唤做人流。

　　　　她已经做了化验，确实是怀孕了。

　　　　旁边还坐着好几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子，也许是少妇，也许是象她一样不慎交友怀孕的女孩子。不过这些人都有男人陪着，只有她是一个人。

　　　　远处走过一对三十多岁的男女，两个人在走廊那边有些幽暗的光线下一闪而过。“我就说嘛，怎么会是那病！”那男人圆润的嗓音穿过空气在走廊里飘散开来，让宋丽娆顿时浑身一热，这声音象极了安维克，宋丽娆不仅豁然回头，可是那对男女已经走过去了，他们的背影只不过是一闪而逝。

　　　　宋丽娆发誓她没有听错，那一瞬间她的的确确听见就是安维克的声音，那是属于他的带有磁性的独特音质，她扭头的瞬间心脏停止了跳动，血液刹那也凝固了，胸腔里有一股遏制不住的情感似乎要汹涌澎湃地冲出来。她几乎不会动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个空空的走廊口，好大一会儿后，她突然向着那里跑过去，脚步充满了急切和仓皇。

　　　　此时此刻，宋丽娆的心里蔓延着无限的渴望，眼前的世界在她眼里已经变得模模糊糊，她后悔没有注意看清那个身影，但她觉得那就是安维克，她希望是他。她发疯似的跑出医院，到处寻找着那对身影。医院外面五颜六色一片人影，女人、孩子、男人和车，可就是看不到那个她想看到的身影。她心里充满着渴望，眼睛到处捕捉，一张张的面孔看过去，没有一个是她要找的身影。

　　　　取药房，门诊部，医务室，甚至是卫生间她都等了半天，她几乎找遍了整个医院的每一个角落，但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再也没有看到，她朝医院的大门望去，最后还是绝望了，他肯定是走了，她这一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她缓慢的转身，向着来路走回医院去，脚步迟钝而机械，神情恍惚，一步一步慢慢地回到了听见那男人说话的走廊上，怔怔的看着那个拐角发呆，整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其实，离开车站以后宋丽娆是不敢去想念安维克，不是不想念，她也知道安维克是多么的不能去爱，也不值得她爱，可是她内心深处就是那么顽固着不愿意放弃，她疯狂的工作不仅仅是为了多挣钱，更多的是为了麻痹自己，让自己累到极点时候倒头就睡，拼命扼杀思念那个男人的机会。

　　　　可是每当看到一个和安维克身材差不多，或者说话声音相仿时，她总是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他鞋袜，并一次又一次地对他微笑。即使在家里，有人敲门时，她也总是莫明地激动着跑去开门，可每一次都以失望告终。

　　　　现在，宋丽娆不得不承认了，没出息的自己依旧深深地爱着那个混蛋男人。她转身向妇产科望去，门外坐着等待的人已经不多了，她的挂号估计早已被隔过去了。她不由用手抚摸自己的肚子，那里有他和她的至亲骨肉，也是她的初恋和全身心投入的爱情结晶，她不能再次把他和她的孩子宰杀掉！她不忍！她不舍得！这是上天给她的最后一个机会，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她得要这个孩子！她必须要这个孩子，这是她最单纯的爱和情！她为他投入了全部的情和意，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和精力再去爱别人了。上天是看她可怜才又赐给她这个孩子的，自己怎么会又残忍地再次去流掉这孩子呢？真混蛋！宋丽娆辱骂着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把心里的那点念想寄托在这孩子身上了，但她心里清楚，留下这孩子会给自己以后的生活带来多大的麻烦，但这有什么关系呐，这是她感情的寄托，这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呐，不管以后生活中遇到什么时候麻烦，她都认了，她下定决心要要这个孩子！

　　　　宋丽娆毫不犹豫地快步逃出医院，好像怕谁又会逼着她去流产一般。

　　　　宋丽娆怀孕的事谁也不知道，连妹妹她也没有告诉，怕妹妹为她担心。她天天忙在商场里，下了班还要去一户人家家里做家教，为了能在孩子出生前多挣些钱，她也找了一份给小学生辅导数学的活儿，这活儿也不错，一个小时35块，每天2小时，下午下了班她在街上的小摊上吃点饭，就往那户人家家里赶，这样下来一个月收入竟然也很可观。

　　　　这天上午，宋丽娆正在商场接待完一个顾客收拾好鞋盒站起来，对面铁塔一般挺拔的站着个男人直勾勾看着她，她笑了，说：“长久哥，你来啦？是想买鞋吗？”

　　　　李长久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依旧盯着她看。稍后，他突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来杵在宋丽娆鼻子前面：“快喝口水吧，看你嘴唇干的都起皮了。”

　　　　宋丽娆真是口渴了，这几天商场打折，顾客很多，她忙的真是连口水也顾不上喝，现在好不容易人少了些，她看看时间，好家伙，都快十一点半了，怪不得商场顾客少了呢。她打开瓶盖“咕咚”、“咕咚”猛灌一气，真是痛快！她把遮到脸上的短发撩到头上，正想说什么时李长久转身走了。老远飘过来一句：“我去买饭。”

　　　　宋丽娆想阻止，想说商场中午管饭，可是他早已不见了人影。宋丽娆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12点多的时候，临时接替宋丽娆去吃午饭的小姑娘来了，李长久也提了一大摞饭盒回来了，总共有六个饭盒。宋丽娆笑着说：“你以为我是头猪啊，能吃这么多？”

　　　　“你看你，几个月不见都长成啥样子了，瘦了一大圈不说，面黄肌瘦的怕人！”

　　　　宋丽娆招呼接替她的小姑娘再吃点饭，那小姑娘笑笑摇头并诡异地说：“你们找个地方吃去吧，我就不打扰了，呵呵。”

　　　　宋丽娆和李长久出了商场到门口的排椅上吃。

　　　　李长久一边往开打饭盒一边说：“这是红烧鲤鱼、这是红烧排骨、这是小鸡炖蘑菇、这是牛肉炖豆腐。剩下的一人一盒大米饭，咱必须把它们全报销了。”

　　　　宋丽娆笑了：“长久哥，你想让我一口吃成个胖子啊。”

　　　　李长久憨厚地羞涩着：“胖了好，我愿意看你胖。”

　　　　宋丽娆不笑了，她的眼睛里突然想涌出泪水，她把头扭向马路对面的商场。李长久把饭菜摆弄好，放到宋丽娆面前一双一次性筷子，说：“吃吧，吃饱饱的。”

　　　　宋丽娆开始低头吃饭，她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肚子里的孩子恐怕营养也不良了，反正买都买了，使劲吃吧，宋丽娆甩开腮巴子大口大口地吃着，谁也没有说话。

　　　　两人默不作声的吃完一顿午餐，宋丽娆吃了个肚饱胃满。

　　　　吃完饭李长久收拾桌子，一直沉默不语的宋丽娆忽然出声说：“长久哥，我怀孕了。”

　　　　李长久的手略一停顿，稍后就又恢复了自然，轻轻地“唔”了一声，问也不问这孩子是谁的，好像他知道孩子他爹是谁，他把那些饭盒子摞起来搬着走到垃圾筒旁边扔进去，又回过来，从身上掏出用卫生纸一边擦手一边说：“你是想让我和你做手术去？还是……”

　　　　是啊，这么一件尴尬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一个和孩子、大人都不相干的人呀？

　　　　宋丽娆毫不动摇地说：“我要这孩子。”

　　　　李长久用左手抓抓耳朵停顿了一会儿说：“嗯，要吧。”

　　　　宋丽娆笑了，感谢李长久理解她的心思。李长久没有笑，他又抓了好半天脑袋突然勇敢地说：“我来给他当爸吧。”说完眼睛死死盯着宋丽娆的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的希望逃走。

　　　　宋丽娆低下头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法把爱情再给这个男人了，更不想伤害这个对她真心好的人，她委婉地说：“我自己能养活大他。”

　　　　李长久从宋丽娆身上移开眼睛沉默良久，然后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自卑地低声说：“由你。”

　　　　十一月的太阳，中午一会也能热乎乎地照在大布伞上，伞下站着的李长久说：“你回商场吧，我走了。”

　　　　宋丽娆点点头没说什么，目送那个身材方正腾腾的男人离远以后转身进了商场。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多给点鼓励吧，一个人写文，有点寂寞呀。

第十章

　　　　宋丽娆怀着的孩子长得特别瘦小，她拼命的多吃饭，她不怕身材不苗条，只怕孩子营养不良，这样下来，她的脸竟也圆乎乎的有些发胖了。

　　　　孩子显出身形的时候正赶上寒冬腊月的大冬天，她穿了又宽又大的衣服，再加天天的劳累，不管她再怎么使劲吃东西，可孩子就是长得不大，所以也没有人看出她怀了孕，哥嫂看她身子有些粗笨起来，都以为她吃得越来越胖了，嫂子时不时地提醒她：“别只顾着贪图嘴上享受，憨吃愣长出一身膘没个人样了，长得没样了可没人要你啊，本来自己就名誉扫地不好找婆家了，再胖得像头猪了，看谁要你呀。”

　　　　宋丽娆也不理会，该怎样开怀地吃还是照常吃，她现在什么也不怕，只怕宝贝长不好。

　　　　过年的时候，妹妹宋林瑶放寒假回来了，她长得十分漂亮，但和宋丽娆却不太象姐妹俩，姐姐长得象了母亲，而妹妹却象了父亲，比姐姐还要好看，性格也不一样，姐姐文静，是个适合家庭作业的小女人；而妹妹却泼辣尖锐，不拘小节，将来肯定会是个成大事的社会女强人。

　　　　妹妹宋林瑶为了让姐姐少受点劳累，她连这么短的假期也不放过，依旧去做家教，并且一天要做好几家。早上姐姐还没起床她就走了，晚上回家来累得都不想说话了，她只觉得这次回来姐姐身材多少有些异样，但大姑娘家家的也不晓得往那方面想。关于姐姐和安维克的事情，宋林瑶也听到过别人嚼舌根，也从姐姐言行中证实到姐姐感情方面有了出处，但她相信姐姐的智力和能力会把这种事情处理好，自己一个当妹妹的也不好说什么。

　　　　过了年，又过了正月十五临开学的时候，宋丽娆给了妹妹一张卡，并有些语重心长地说：“这是我的全部积蓄，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自己再一边读书一边少打点工的话，你大学的花销差不多也够了，如果还不够，你就再少贷点款吧。”

　　　　她还得为自己孩子的出生赚点钱、攒点钱。

　　　　宋林瑶懂事的点点头，她以为姐姐太累了，该歇歇了。于是说：“嗯，你就别挂念我了，我能养活了自己，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那么受累拼命了，挣多少算多少，够你自己花就行了。”

　　　　宋丽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笑和她的年纪极不相符，有些老妇人沧桑的味道。没有人知道妹妹的这句话一出口，她的身体里忽然有一只小脚“唰”地踢了她一下，这个没有人知道的小人儿情绪有些不稳定，他不高兴地在妈妈肚子里翻腾起来，妈妈最了解自己孩子的心思，她不由用手去抚摸了一下被踢蹬厉害的地方，轻轻说：“慢慢地就不是我一个人了。”这是宋丽娆第一次宣告自己肚子里那个小人儿的存在。

　　　　可是妹妹宋林瑶并没有深刻理解这话里的内涵意思。只想着姐姐将来嫁了人当然就不是一个人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在钟表上转圈，宋丽娆的身子越来越重，分娩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临。她不能在哥哥的家里再住下去了，要是把孩子生在哥哥家里，哥哥肯定会把安维克垛碎了喂狗吃，她必须另外找个地方生孩子去。

　　　　有天，她对哥哥说她计划马上和好朋友到北京打工去。

　　　　宋林子老半天没言语，老婆整天在耳边叨唠，说家里本来地方就小，这么多人怎么能住得开，小姑子应该去外面租个房子住才好。如今，妹妹要离开这儿去北京，也正中了老婆的下怀，他也落得耳边清静，于是说：“你也要去北漂？嗯，好吧，想去就去吧，剩年轻还能闯荡闯荡，等有了家庭想去也去不成了。不过，出门在外混不容易，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瞎找男人了，要找就好好找一个对象把自己嫁出去。”

　　　　宋丽娆没有吭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宋林子并没有忘记安维克，他时刻在寻找机会报仇雪恨，可是，没等他寻到机会，安维克就已经调回市里当什么大“官”去了，如今他已经成了一条大粗腿，而他宋林子还只是一只小胳膊。人常言，胳膊拧不过大腿。看来，再想报仇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暂且作罢吧。就不要让爷爷逮住机会，只逮住机会我宋林子把那□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宋林子当了一回阿Q后，心里舒服了不少，以后他也就不再想及为妹妹去报仇雪恨的事情了。

　　　　第二天，宋丽娆去商场向经理秦岭请假，说是家里有事情，需要多休息一段日子。秦岭的胖脸上好不情愿，好象宋丽娆一休息鞋帽组就完蛋了一样，他盯着宋丽娆找了老半天借口，不想让她休息，可是不管找出什么借口都不能干涉人家内政，更不能干涉人家人身自由，最后只得长叹一声勉强准了假，他恋恋不舍地说：“好吧，休息归休息，可不能不来上班了呀！家里的事情一但处理好马上就来上班啊！越快越好！”

　　　　宋丽娆点头，眼眶里有些湿润，这胖经理对宋丽娆不错，处处关照她，关心她，象自己的长辈一般。她嗓音有些涩涩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