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赌成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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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出来的。你看我妈年轻的时候真好看，啧，就是太好看了，所以红颜薄命啊。”
　　骆执站直了身子，他扯了扯领口，散了粒扣子，勾着唇角望着远处的父亲，他说：“阿姨，您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你知道旁边这人是谁吗，我跟你说，这是我爸，抛弃了我妈的爸，他和小三好上了，后来逼死了我妈，所以我妈受不了，自杀了。”
　　姚妈妈生的漂亮，即使年近半百还是风韵犹存，她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眼底的倦色浓的很，姚依然终究是没忍住，她说：“骆执，你疯够了没？”
　　骆校长似被一语惊醒，大声怒斥：“骆执，你再这样，就给我滚出去！每次都是这样，想尽了办法弄那些幺蛾子，你妈都死那么久了，你还要干什么！”
　　骆执好像并没听见其他人的话，他只是语重心长的对姚妈妈说：“阿姨，您千万记住，有些负心汉都是人模狗样狼心狗肺的，今天喜欢你，明天就喜欢别人，尸骨臭了他也不会管你。还有哦，那些专门勾引别人家丈夫的狐狸精都是该抽筋扒皮的主，死后少不了要下地狱，这报应都是环环相扣的，今生还不了，下辈子来还，再投身，定是个畜生道。”
　　含沙射影的话没有一个人听不出来。
　　“碰——”的一声，有什么被打破。骆校长胸口剧烈起伏，眼底赤红，他怒瞪着骆执，手里鲜血淋漓，他指着骆执：“你滚，你给我马上滚！”
　　骆执看着他手里的血，扯着嘴笑了。
　　“你要我滚就滚？你要我来就来？凭什么？像狗一样被你撵来撵去，你以为我是妈吗？”
　　“像那个可怜的女人一样，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老了，丑了，就被你嫌弃被你抛弃？骆校长，你在学校里为人师表做人老师，平时都是人模狗样，你要我怎样我也听了，你要我去做学生会主席我做了，你让我好好读书我读了，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了。我怎么样都听你的，可让我带着我妈一起来吃顿饭也不行吗？”
　　姚依然猛地站了起来，她走过去扯着骆执的胳膊，拖他出包厢门：“你出去，有多远滚多远，别在这里碍眼。”
　　骆执甩开她的手，固执的看着骆校长：“你们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在这里吃饭，那我妈呢？我妈怎么办？！我妈死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她，有没有去她坟前看她一眼？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在下面那么辛苦，可你们呢，我就想让她一起吃个饭怎么了？这就碍着你眼了？”
　　骆校长手里的鲜血还在滴，他四处找东西，姚陌一看有些不对，立即站起身来扑了过去。
　　但是还是迟了一步，骆校长转身就举起了身后的椅子，“碰——”的一声砸向了骆执。
　　姚依然睁大了眼睛看着砸向他们这个方向的椅子，她站在骆执旁边，必定要被牵连。
　　姚妈妈一直都没有说话，但在此时，惊恐的尖叫：“依然——！”
　　“噼里啪啦。叮铃哐啷。”
　　椅子先落在了背上，又借着弹力，弹在了桌子上。碗筷菜肴碎成了渣，动静格外大，服务员想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一看满地狼藉吓得又缩了回去。
　　姚陌冲过来的脚步缓了缓，心中悬着的心骤然放下，可还是皱了皱眉。
　　心下一叹，却是止住了脚步。
　　骆执稳稳的挡住了姚依然，他面对她，背已经被椅子砸的麻木，额旁出了血，鲜红的血顺着侧颜流下，尽管护着怀中的人，却还是嫌恶的瞅着她。
　　“你……”姚依然的声音很轻，却再说不出其他话来。
　　他嗤笑了一声，推开她。她被推的一个踉跄。
　　“滚远点儿。”
　　说完，他大步离开，头也不回，留下满地狼藉，和怔愣呆滞的父亲。
　　过了很久，骆校长才动了动手指。
　　他走到姚妈妈旁边，将她拥进怀里，关心道：“阿转，你还好吗，有没有吓到。”
　　怀中的女人只是摇了摇头，再出口时，声音全然嘶哑：“我没事。”
　　…
　　姚依然紧跟着冲了出来。
　　她一路看着地上滴落的血滴，心里揪着一般疼。
　　有人叽叽喳喳的议论那个满身是血的人，在众人古怪的眼神中，骆执面无表情的走着。
　　姚依然在后面喊他：“骆执——骆执——”
　　她喊的越快，骆执走的越快。
　　仿佛刻意要与她保持距离，她冲了过去，跑的气喘吁吁。
　　猛地拽住他的手臂，在泊车的空地处，她终于扯住了他。
　　“快跟我去医院，你额头伤了。”
　　“滚。”骆执再一次甩开她。
　　“骆执，你有完没完，你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他顿住，回头，瞧着她，问道：“我发什么疯？我发什么疯了？我只是想带我妈一起吃个饭，有错吗？”
　　“你妈已经死了，还怎么吃？你这不是成心气你爸吗，还要骂我妈，我妈都忍你那么多次了，你再怎么说她都从来不还口，任你羞辱，你还想怎么样？你还要怎么样？一次比一次过分，一次比一次不可理喻！”
　　“我过分？哈哈哈。”他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你妈妈抢我爸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过分？我妈被你妈逼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过分？当你们都有妈而我没妈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过分？我只是想带着她一起吃顿饭而已，又怎么了？”
　　“你说我过分？你知不知道你们第一次家庭聚餐的时候，电话打给我妈了，要我妈通知我去参加，我说我不去，我不去！我妈妈说什么你知道吗，她说你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要在一起生活，我是家里的一份子，我要去包容你们，理解你们。我无论怎么拒绝都没用。她语重心长的和我说，跟我讲道理。我信了，同意了，我说就这一次，我给我妈妈面子，我去参加。”
　　“好。我去了。可是你知道我回来看见了什么吗？你知道一打开门就看见自己妈妈挂在钢丝上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我看着她脸色铁青，面色痛苦，好像挣扎着却没有人在身边时候的她有多么绝望吗？你知道想杀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告诉你，我当时就想杀人，我想杀了你妈，我想杀了我爸，我想让他们给我妈陪葬！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抢走我妈妈的幸福，凭什么她可以开心幸福而我妈妈却只能一个人离开！”
　　骆执眼底一片血红，有血渗进了他的眼里。
　　姚依然哑口无言，她无言以对。
　　她承认，这是她妈妈的错，可是……可是那是她妈妈，她能做的只有离她远一点，只有不看见她，才会没有那么内疚。
　　但是面对骆执，她永远无法抬头。
　　她也心疼他，她明白他的痛，可是自己却没有办法走进他的心里。
　　就像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就成了永远的陌路人，永远没有办法再有交集。
　　即使披着家人的皮囊，却相隔在天涯。
　　骆执睁大着眼睛，眼泪混着血水流下，他无声的哭泣。
　　“所以，姚依然，你别再说我过分，别再大义凛然的说着你的那些道理。我告诉你，没用！”
　　心被堵死了，砸出的千疮百孔被倒流回心里的眼泪堵死。
　　她往前挪了小小的一步，看着骆执流下的血泪，看着他早已不整的衣衫，看着自己曾经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少年，看着他辛苦背负这么久的痛苦。
　　眼前的那个人，脆弱又让她心疼。
　　她迈出了那一小步，怀着无限的勇气。
　　她想抱一下他，就抱一下。
　　“滚。别碰我。”
　　这是骆执今晚第三次对她说滚。
　　姚依然怔在了那里。
　　退回了那一步，她收回了手。
　　“好，我滚。”
　　…
　　眼前亮起刺眼的车灯，轰鸣的马达从远处传来。
　　熄火，灭灯，几秒钟的事儿。
　　有人拿下头盔，甩了甩头发，修长的双腿从车上跨下，倨傲不羁的下巴扬了扬，打了个响指将钥匙甩向了泊车小弟。
　　转过身，他看见了熟悉的人。
　　朝着那边吹了口口哨，几步就走了过去。
　　“哟，小依然，你怎么在……”
　　看见她面上的泪，和面前站着一身血的骆执，笑容蓦地收起，冲过去揽住姚依然的肩，轻言又焦急的问：“你怎么了？”
　　

　　　　
第10章　耍流氓
　　骆执冷眼瞧着紧护住姚依然的赖延川，扯着嘴角无声的笑。脸上挂着的血凝固住，扯紧的皮肤拉出一道纹理。
　　再抬头的时候，姚依然倔强的扬着脑袋，仿佛刚刚流的泪都是虚无，那只是幻觉。
　　身旁突然出现的那个人，不再横眉相对于他。
　　第一次比较和颜悦色的对他说：“我没事。”
　　骆执的视线从姚依然的脸滑到揽住她肩的手，又落到赖延川的脸上。
　　赖延川将姚依然向身后一拉，护住她，往前一步与他对视。
　　二人之间无形散发出低沉气压。
　　“呵，来的还真是时候。”扯了扯嘴角，目光在他身上游移了一圈，骆执看着他，说：“赖延川，上次跟你说的希望你记住，同样的话我懒得跟你说第二遍，你好自为之。”
　　赖延川皱着眉头，捏紧的拳头又想挥出去。
　　姚依然突然拉住他：“别，我们走吧。”
　　她拖着赖延川往酒店里走，留下骆执一个人在外面站着。
　　酒店大堂有很多人都认识赖延川，此刻见他被一个女生拖着走，都好奇的往这里看。
　　赖延川被她扯着，心情忽的无比好，就连刚刚看到的骆执那么欠扁的脸都可以立马忘掉。那已经不能影响他此刻的好心情了，他看着被她拉住的手，嘴角蓦地勾了起来，面上扬起毫不遮掩的笑意，张扬无比。
　　在后头大大方方的被姚依然扯着，穿越了整个大厅，一直走进电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电梯里只有他二人，姚依然一个数字也没按，电梯门已经关上，却并没有上行，二人傻站在其中，瞪着电梯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诶？你要去几楼啊。”
　　“不知道。”她不想回包厢。
　　“呃？”赖延川愣了愣：“那你拉我进来干吗。”
　　“不知道。”
　　“……”
　　赖延川瞧她发呆的模样，从侧面看去，好玩的发现她的眼睛半天都没眨一下。
　　攸地窜到她面前，手指按了33层。
　　眼前黑影遮盖，她抬起头来，感觉到电梯缓缓上升，她才出口问道：“去哪里啊。”
　　“我的房间。”
　　他答的倒顺溜，姚依然却是吓了一跳：“什么？你的房间？我不去！”
　　她反应有些过激，本没多想什么的赖延川突然意会到了什么。
　　心起逗弄之意，他凑近一步挨着她，低下头：“为什么不去，不是你拉我进来的？”
　　突然凑近的身体让她来不及反应，鼻尖隐约传来他的味道，姚依然的脸忽然就红了。往后退了一步，却被赖延川猛然逼到了墙角。
　　他猛然伸出手圈住她，低下头，看着她，露出嘴角的坏笑，他道：“姚依然，你知道拉着一个男人去酒店会有什么后果吗？”
　　有什么后果，她当然知道，但是那个时候脑子里根本想不来那么多，只知道拉着他就走，却压根把酒店这个特殊的存在给忽略掉了。
　　“你误会了，我哥和我妈在3楼吃饭，我是想带你去吃些东西的。”她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进了电梯不按，专门等我按？”他好笑，离她愈发的近，“你明明知道我在追你，你还这么做。早就说过你很主动，看来还真是这样啊。”
　　“我哪有主动！”她扬着小脸，被激的反驳，“而且你不是已经没有追我了吗。我们只是同学，你不要想太多。”
　　“哦，你提醒我了。”电梯里空间狭小，似感闷热，他解下一粒扣子，露出一截锁骨。细微的动作看的她心一拎，连忙移开视线。
　　他若有所思，后又道：“我已经决定重新追你了。就从今天开始。”
　　他说的理所当然，骄傲又嚣张：“我要让你喜欢上我。”
　　她睁大了眼睛，一口道：“我不会喜欢你的。”
　　“你的心长在你的身体里，却握在我的手里，从这一刻开始，你逃不掉了。”
　　“叮——”电梯门打开，绚烂的灯光从外面射入，他挡住了所有刺眼的灯光，却没挡住他一如既往的自傲神情，没有给姚依然任何拒绝的机会，他弯腰抱起了她。
　　她被吓的惊呼，手脚乱蹬，连捶带打。
　　“赖延川！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啊，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她是真的害怕了，赖延川抱着她一路走进3333房间，踢上门，走进套房的主卧，将她扔在了床上。
　　“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绑起来。”
　　她狠狠的回头，几乎怒吼出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见她发火的模样，他愈发觉得可爱，伸手解胸前的扣子，一粒一粒，逐渐露出精瘦有力的胸膛。
　　那是少年人独有勃发的身体，在这个年纪还有些偏瘦，却已经有了线条和轮廓。
　　姚依然拔腿就逃。
　　赖延川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将她扔向了床头，真将她绑了起来。
　　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姚依然的脸吓的煞白。
　　正准备开始脱衣服的赖延川，见她脸色都变了，“啧”了一声，走到她面前。
　　“有必要吗？吓成这样？”
　　“王八蛋！”她骂他，“畜生！猪！”
　　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诶？今天不骂我神经病了？”
　　她用力的瞪他，嘴里不停的念：“王八蛋，猪狗不如，禽兽，猪，野猪，种猪……”
　　“种猪？”他惊讶的睁大了好看的眼睛，含着笑的坐在床上看着她：“种猪你都能骂出来？我哪里像种猪了？”
　　“你那柜子里全是你的衣服，这个房间一定是你常住的，你在酒店长期有房这是为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警告你，你要是今天敢对我做些什么，我一定剁了你去喂狗！”
　　“你要剁哪儿？我给你剁啊。”他扬眉，好像很困惑，“只是吧，你真要剁了，那你后半辈子怎么办，只能看着我，不能吃了我啊。”
　　“赖延川！！！——”她眼睛都气红了，被他这话臊的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尤其是脸，本来就容易红，这下子更是熟透了似的。
　　他心中快憋笑憋岔气儿了，见她那模样，可爱的真想捞过来紧紧抱着。
　　居然骂他种猪？
　　她是把他当什么人了？
　　“你要是觉得我这房子只有我一个人的衣服心里不痛快，那我明天就带你去买衣服啊，除了我的，还把你的衣服挂满，这样可行？这就不怕下次别人会跟你抢男朋友了。”
　　“呸，谁是男朋友！”
　　“我啊。”
　　“无耻！”
　　看了眼时间，他将毯子拿来搭在她脑袋上，遮住她视线：“别闹了啊，乖，躺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好。”
　　他进了浴室洗澡，姚依然怎么也扯不开被他紧紧绑住的手，挣脱了好一会儿都无果。
　　只能干瞪眼的看着被毯子遮住的黑幕。
　　过了有一会儿，毯子被拿开了。
　　她愣住。
　　赖延川穿着黑色的皮衣和休闲裤，踩了一双骑摩托车专用的厚底靴，显的那双腿格外长。洗过的头发还没干的彻底，略微有些湿的垂在那儿，遮住了他好看的眼睛。
　　在姚依然的怔愣中，他走了过来，弯下腰解那根绳子。
　　姚依然躺在床上，刚好可以看见他隐约而露的胸膛，有水顺着发尖滴了下来，刚好滴到了她的额上。
　　清凉的湿意顺着额头浸入了心里，她的心，稍稍颤了颤。
　　这时，刚好赖延川低头看了她一眼，二人目光相接，看着他离自己极近的脖颈和锁骨，姚依然瞬间就红了脸。
　　他低笑，嘴角扬起：“看我一眼就能脸红？我这么帅？”
　　刚刚升起的微妙感觉瞬间荡然无存，解开手的瞬间她推开他：“真自恋。”
　　姚依然坐起身来，揉揉被栓的痛了的手腕，扭过头去不理他。
　　“好啦，别生气了。你看，我衣服都穿好了，你还不放心？”他转到她身前，张开手给她看：“整整齐齐，一件都没少。”
　　“真无耻。”她就想骂他。
　　“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啊，你一会儿说我种猪一会儿说我无耻的，难道你其实是想要我对你做些什么？”似有疑问般看着她，他恍然大悟：“你怎么不早说啊，别不好意思啊这么拐弯抹角的。”
　　她对天翻了个大白眼，无语极了。
　　手机闹铃突然响起，赖延川拿过来按掉，他从衣柜里翻出稍微修身一点的骑行服，扔给她，说：“穿上，晚上风大。”
　　“你给我这个衣服干什么？”姚依然疑惑。
　　他又绕过她，走去衣帽间，在衣帽间里翻了半天，拿了顶颜色绚烂的头盔，递给她：“拿好，我们出发。”
　　“去哪儿啊？”她一脸茫然。
　　“你不是心情不好吗，我带你去兜风。”
　　他弯下腰作势又要抱她，吓的姚依然往旁边一跳：“你干什么。”
　　“抱你啊。”
　　“我有腿。”
　　“这不是怕你跑了吗。”
　　姚依然有些无语的看着他，颠了颠手里的头盔。
　　其实她还真的差点儿就跑了，以防自己又要被他抱，连忙抖开骑行服穿在身上。
　　因为是赖延川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大，她本就偏瘦，赖延川个子又高。
　　但是有句话说的好——
　　永远不要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穿他的衣服，因为那样，等于是在无形之间暗示他：要了我。
　　宽大的骑行服下是姚依然若隐若现的腿，她站在那里，微红着脸，说道：“这样可以了吧，你别抱我了。”
　　赖延川向前一步，盯着她看。
　　她被看的脊背发毛：“你别这样看我。”
　　“我改主意了。”他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眼底漆黑无比。
　　还未等姚依然反应过来，他抄过她的膝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姚依然吓得紧抱住他的脖子，一脸惊慌：“都说了我自己去，你干什么还要抱我。”
　　“我乐意，怎的？”说完，还将她颠了颠，带着那副欠扁的笑，昂首阔步的离开。

　　　　
第11章　抱紧我，别松手
　　在电梯下行至最后一层的时候，经姚依然的强烈抗议，他终于舍得将她放了下来。
　　看着她低头走的飞快的模样，莫名身心舒爽。
　　扬着唇，他跟上她的脚步，将她带到了自己车旁边。
　　看着那辆大家伙，心头有些发怵。
　　“害怕？”他给她拉好拉链，带上头盔，帮她调整好大小，她摇头，表示自己不怕。
　　赖延川给她弄好了以后，也给自己整装完毕，抬起腿跨了上去，支撑住整个车身，他道：“上来。”
　　跑车的车身多为流线型，她如果要上去，必须要扶住他。也就是说，必然会有身体接触。
　　回过头来的赖延川整张脸都藏在头盔里，从外面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姚依然就是觉得，他一定在笑！
　　“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头盔中传来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仍然能听见他语调中的笑意。
　　果然，这家伙！
　　姚依然几乎是爬上去的……
　　因为车身流线型，难上，好不容易爬上去了，整个人都往前倒。
　　赖延川也是呈趴卧式，后座坐凳偏高，姚依然坐上去只觉得滑溜溜的往前跑。所以，她一定要抱住他的腰才可以。
　　这下她尴尬了，有些后悔答应去兜风。
　　“抱住我啊。”赖延川的声音传来，姚依然顿了那么几秒，再磨蹭就是她扭捏了，罢了，抱就抱吧，豁出去了！
　　在赖延川调整后车镜的时候，腰间猛然一麻，一双柔软纤细的手从他腰间穿过，落在他的腹肌上，稳稳的抱住他的腰。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僵直着身子在那里，手里的动作都停滞了。
　　被她紧紧抱着，似乎害怕掉下去。腰间传来的触感温热柔软，从未让旁人触碰的身体被她轻轻圈抱，这样的感觉，异常美妙。
　　“抱紧我。别松手。”声音沉闷，遮挡住略微的嘶哑感。
　　姚依然听话的抱紧了他，头抵住他的背。
　　随着马达的轰鸣，他带着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轰了出去，刺破风声般的疾驰。
　　那一刻，姚依然很没形象的叫了出来——
　　“妈啊——”
　　…
　　就算头盔能够遮挡风的冲击，但却没办法遮住风的声音。
　　因为疾驰而传来的风声，就像拍打在岸边的海浪，一浪接着一浪刺激着她的耳朵。
　　她什么也做不了，甚至眼睛都不敢睁开，只知道紧紧的抱住他，抱的越来越紧。
　　两个人疾驰在风中，赖延川其实已经放慢了很多，从来没有用这么慢的速度骑过车，却也从来没有这般的身心舒爽。
　　身后坐着姚依然，他满心都充斥着幸福感，一种莫名的幸福。
　　好像骑着最爱的摩托车，载着最喜欢的女生，就可以拥有全世界一般。
　　在宁市的夜里狂奔，在海滨路上疾驰。
　　起初，姚依然就是不敢睁眼的。后来随着身边车流量的减少，骑行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四周只有他们这一辆车的时候，姚依然终于睁开了眼睛。
　　飞驰而过的景象已经变成了残影，她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快的车，一切都好像冲破时空般在她身边破碎，又凝合。
　　而风依旧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