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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不知道,我在爱着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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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枯燥的数字而已。”
“你何以就认为上课作业和幸福快乐是矛盾的呢?”
陆盛随即指出,他身边有很多人可以兼顾所有的事。他们是学生会领袖,功课全优,亲身参与科研项目,在业余时间默默无闻地做义工,还热衷于戏剧文学,创作小说,有一个关系甜蜜稳定的女朋友,并且每周至少两次和死党们在一起完全放松地玩乐。
这些人,才是大学中最成功的人。
“这不可能,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且如果你理科思维特别好,就意味着你有很多的思维条框,那么不可能写出在艺术上登峰造极的小说来。”她用足所有的脑细胞,跟他辩驳。
“这你就错了。”他轻松地否认掉,“记住,优秀是一种习惯。成功的人在他所做的一切事上都力争是第一名。”
她暂时败下阵来:“好吧,可我从不认识这样的人。你介绍一个给我好了,你学校里肯定有好多……”
她慌忙刹住车,差点露馅,目前他还没告诉过她,他念的是Science Po,照理她不知道才对。
幸而陆盛没注意到,他摇头,眼神忽然又很深。
“不,你认识。”
微婉想了想,一个也没有:“你又不知道我都认识哪些人。”
“我碰巧知道一些。”
面对她质询的眼神,他轻松地将话拐了弯:“拜托小姐,你念的可是全法最好的贵族商院,牛人自然一大把,没有才怪。
“九月开学,一个月之内,你至少要给我带回两个来。
“找出他们最能激励你的地方,每个写成至少五千字的报告,要发自肺腑,有真情实感。如果办不到,你知道下场的。”
有时候她是大雄,他是机器猫,他总有无穷无尽的点子给她用,教她用另一种眼光看待她看起来一成不变的东西,这让她犹如跳进了爱丽丝仙境的兔子,发现井下竟存在着这样一个奇妙的世界。
而在真实世界之中,她却会留心到窗外洗衣杆上挂着的他补过很多次袖口的衬衫,或者偷偷地看房东塞进他信箱的语气已经不甚友好的,催缴房租的信(他欠了好几个月的房租)。
就是在那种时候,她会感到奇怪,一个像他这样有本事的人,生活却并不能安逸。她设想,他和虞雪一样,家里有很重的负担,作为一个男人,无论多年轻,他终究是个男人。他一定肩负着养家的重任,不然以他的家教薪酬和奖学金,他不至于过得这么清贫紧迫。
从一开始她就晓得,这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也不是一个公平的时代。
在这样的世界和时代里,她可能遇见太多人,各种人,坏得多的人,可她都没有遇见。无论背后是否有别人在默默安排,她终究遇见了Sam。她做过很多次从汪洋大海中出现孤岛的梦,梦到的那个岛上,可能有男人在等着她驾驶直升机来救。但无论梦中的男人如何,她觉得,都不及这一个,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决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他活得舒适快乐,当然不是通过直接赠他钱物的方式。一来,她从电视剧里看到一种东西,叫作男人的骄傲,不能伤;二来,较真来说,她只有充裕的生活,而没有充裕的现金。她的一切开销都从安东尼那里得来,而安东尼既从哥哥那里拿钱,也要报账给哥哥。公平地说,汪敬哲绝不是个吝啬的兄长,他给妹妹最舒适的生活,并将此视为应尽的义务。
他的义务可不包括养活妹妹的朋友。
“安东尼,我到底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呢?他对我那么好,做饭给我吃,什么都教我。”
老人将被上海筛选后寄过来的新品一件件地平摊在微婉面前,听此问句,有些猝不及防。他手停了一下,继续摊开那坨丝巾:“可我以为你已经跟房东有过了‘和谐’的谈话,请他再宽限Sam半个月……而且是在Sam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我看来,这就已经算是‘为他做些什么’了,不是吗?”
“基本不算。”她简明扼要地否定,忍不住埋怨老管家,“尤其是你仍然不肯帮我从哥哥那里撬出足够的钱来,帮他付掉房租。”
上次她百般哀求之后,安东尼仍只肯给她一点点现钱,以贿赂房东延期收陆盛的租,就好像哥哥缺这点钱似的,她愤愤不平地想。可她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多要求什么,毕竟,这不是她的钱,她也还得靠哥哥养着。
“我不喜欢对你哥哥撒谎,你也不该这样做,宝贝。”
微婉吸了口气,很想说,她从小对他撒谎到大。
“……你确定不要这对耳环?毅凡特地说希望你留着。”
她哦了一声,赶快把刚才漫不经心地拨开的粉钻耳环重新收回怀里,然后又神经质地扔掉,怕烫了手。汤毅凡干吗规定她带什么首饰?就好像他还会来看她似的。她想象着每批新品送来之前,他一件件翻看然后做批注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如果不是他从哪个角度看都十分像土匪、海盗,以及非法猎户,你都会觉得他这种举动很不男人。
“你很久没给毅凡打过电话了。”安东尼挑了眉毛看她。显然这不是个求证的句子,而是种不满的评价。
微婉决定置之不理。凭什么要她先打电话给他?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原谅了他——他居然爱上了除她以外的女人。
最近她突然觉得自己重新掌握了对他生气的资本。说真的,她绝对没必要对他强颜欢笑,假装两人还可以做朋友。她趾高气扬地想,自己有了新的朋友,再也不需要他汤毅凡了。
嘟嘟囔囔之中,她挑完了东西,但其实她并没有不真正喜欢哪件,于是全部交还给安东尼。
“就收在抽屉里吧,说不定姐姐什么时候又想要这些‘残次品’了,直接寄还给她就是。”
“你最近都不怎么打扮了。”安东尼继续他平静到恼人的批判,“你一向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和甜食,现在怎么不着珠翠,而且每天吃米饭青菜了?”
微婉抬高了下巴,现在的她很以自己为荣。
“安东尼,我很遗憾你从未真正了解我,你们都不了解。其实,在所有装饰之下的我,是一个有深度的女孩。比起饱暖或淫欲那些虚浮的东西,现在我更追求内心的充实。”
安东尼很配合地做了钦佩状。就在微婉准备回公寓时,他假装不经意地透露了一个小秘密。
“宝贝,你知道吗,毅凡每次都会偷偷帮你留下最好的东西,而不是你姐姐挑剩的残次品。只要他能先于她拿到的,他便会全都留给你。”
微婉低头,指尖划过那些闪亮但坚硬冰冷的东西。
“可是,我需要的……却根本不是这些。”
他给她最好的东西,但从不知她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安东尼平静的批判,此刻进化为愠怒的责问。
“Vivien,你知道我怎么认为的吗?”
微婉吃惊地看着他。老人从不对她发脾气,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怎么?”
“我认为你对毅凡从来不公平。”他叹口气,收敛了过于激动的口吻,放缓了语速,“而你之所以对他这么不公平,是因为你知道,他好欺负。”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好欺负?汤毅凡好欺负?如果汤毅凡好欺负,那她就是睿智娴雅的大家闺秀;如果汤毅凡好欺负,那虞雪就是骄奢淫逸的放荡女;如果汤毅凡好欺负,姐姐简直就是爱民如命的慈善家!
若真存在着平行宇宙(陆盛曾解释给她听,她觉得很奇妙),而在每个宇宙中都有一个不同的汤毅凡,那么她敢说,所有这些汤毅凡都是九岁就会用迷醉药对付无辜大灰狼的狡猾分子。
“随你怎么狡辩,我是不会容许正义沦丧、人道失衡的。”
微婉恐惧地看着安东尼,他下一句该不会说,代表月亮,消灭她?
然而老人依然那么慈祥。
“宝贝,记得我说过,我一定会亲手将你交给那个对的人,然后再离开吗?”
“安东尼,你要……离开?”
安东尼耸耸肩:“呃,我迟早会离开,这是一定的。不过和那无关,问题只是,对的人可能不会等你这个傻孩子这么久。我要替你快点行动。”
她很想告诉他,汤毅凡已经有了对的女人,不是她。
而事实上,在下一次彻底死心之前,她也再一次地自问过了那个问题:后悔不后悔?
开始时,她后悔;然后呢,就不了;再然后,又后悔到无以复加。
5
陆盛开始强制她每个周日早晨八点起床——周日本来是一周中她唯一的被允许睡懒觉的一天。他要求她必须在周日的早晨做些事情,比如制定学习计划,或者干脆就学习。她一边做事,一边还要想象着别的同学都在甜美地睡大觉。
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这种想象纯粹是自虐,后来却意外地相当开心。因为这下她会幸灾乐祸地想,自己比他们多学了多少东西,将他们甩后了多少。
陆盛一直鼓励和助长着她的这种邪恶的心理,甚至会在她嘲笑别人时,跟着微笑。她从前不知道他会微笑,如今的每一天,她都发现他更可爱了。
他这一笑,让她发现他有一对在视平线以上的耳朵。据说耳朵高于眼睛的人都极聪明。
他的耳朵和她的几乎一模一样,尽管在聪明这件事上她自己是个反例。
“我觉得你最近看我的眼神很怪。”一日午餐,陆盛这样对她说。他低着头夹菜,细嚼慢咽:“希望你别瞎想,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她想起毅凡还在的时候,毅凡就是块砖,哪用往哪搬。
这块砖最好的用处之一,是陪她逛街。于是微婉琢磨着,怎么能央得陆盛也陪她逛逛街,毕竟,她的生日快到了。
陆盛当然拒绝:“你逛的那些地方,都不是我去的地方。”
“可你根本不用担心的,这个季节,巴黎到处都是游客。大家都是穿T恤、牛仔、运动鞋去逛街啊!”她竭力想说明的是,和她做朋友不用他刻意改变什么,只要她瞧一个人顺眼对路,她才不会要他变成别的样子呢。
陆盛回答:“别人不用和你站在一起。”
她今天穿了撞色连衣裙,几何图案,走起来犹如一堆几何图形在跌跌撞撞地向前滚。
“呐,你是要我也换成T恤、牛仔、运动鞋吗?”她有点扫兴,并不是说那样打扮就不好,只是,这不是她。
“不是的。”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仿佛在权衡在这件事上是否应该像课业一样,对她高标准严要求。他仔细地看了看她,提出中肯的建议:“我说,你就别化妆了吧。”
微婉听到这话,彻彻底底地伤心了。她老想着不改别人,别人却老想着改变她。
“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们说喜欢不化妆的女孩,其实是喜欢不化妆也漂亮的女孩。]
那天晚上她没有去隔壁吃饭。陆盛来敲她的门:“我们每晚七点吃饭,你不会是忘了吧?”
“我正在生气!你不会是看不出来吧!”
陆盛面无表情:“你生气,怎么不在我开始烧饭前说?现在你又不吃,那多出来的叫我怎么办?”
这话说得就好像她生气和他根本没关系似的,就好像她生气根本不是他惹得似的。
“拿去喂狗!”
他摇头:“附近没狗,你给个别的建议。”
她将门甩上。
让他倒倒霉,让他倒倒霉……她默念。
陆盛是她用来填补那个如今空缺的“最好的朋友”位置的人。可她认为自己对陆盛有不同的期望,究竟怎样不同,她也说不清楚。她能说清楚的,只有一件事:在做朋友的时候,她或许给过毅凡很多东西;但如果换成陆盛,那些东西,会是远远不够好。
因为她知道毅凡过惯了的生活——和她一样的生活。对这生活,他有和她一样的种种问题,她可提供给他她曾猜测的答案,可陆盛不是。如今她面对的这个男生,是一处迥异之境。她没有地图,只能凭着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一点点地寻找,猜测,摸索。
她有这样的认识,来自于她对陆盛“诅咒”的第一次成真。
陆盛看起来健壮,肩膀宽宽的,也有肌肉,她觉得他应该是很健康的,加上那如同清教徒一般严苛的饮食搭配、规律作息和户外运动。
因此,她完全有理由认为,他的胃病是她诅咒而来。
上帝保佑,学生公寓这些危房的墙壁薄得像纸,她都能听见他在床上翻身频率的不对劲来。她急忙忙地冲过去,他短硬的头发根根都是竖着的,眼睛很红,眼角还有不同形状的血丝,一边是树根形,一边是闪电形。他脸色应该比平时苍白,但她是真的看不出来,因为他一向都是那么白。他捂着胃,神情很痛苦。他可能在发烧,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用体温计。
幸好他还能说出话,发出指令:“灶台下左边第二格,把那些中药拿出来。”
她马上取出了那些药,或者说她希望这就是那药,在她看来那药与一坨坨的草根无异。她用双手捧着,送到他的枕头跟前。
“我不是牛,不能干嚼草根。”他连嘲笑她白痴的力气都失了一大半,话说得有气无力,“把药煎了。左手第二只盅,水加到三分之二。”
她照做了。
“等等!”他痛苦地闭了眼睛,“……小姐,先剁碎好吗?”
“所以我一直都说,你早该教我做饭的!”她声音颤得很厉害,菜刀在手里直打滑。在草根上花了毫无意义的三十秒之后,她咒骂着丢下了那光滑闪闪发亮的东西,奔回自己的房间,摸出了手机。
“安东尼,我需要医生!”
安东尼的反应能力早在三十年的职业生涯中,修炼得炉火纯青了。他有条不紊地说出下面的话:“马修现在会去接你。路上不要挂机,描述给我你的症状,越详细越好。”
她听着他拨通医生的电话,祈求老天保佑。
“医生和马修都在路上了。”安东尼平静地报告,随后语调满是担忧,“宝贝,你怎么了?是感冒吗?这个季节,我早告诉你上学路上不要脱掉围巾……”
“不是我,是陆盛。”她长舒一口气,为自己掌控了局势而感到欣慰。
瞧,她是很能干的,陆盛一定会没事。
“他胃痛得很厉害,我可以保证他从不吃任何没杀菌过的食物,所以一定是陈年痼疾。我就知道这么多,不能多谈了,我去待在他那里。马修到了请叫他上楼来,我自己不可能搬动一个男……”
“宝贝。”
有时,你会对这些为上流社会进行管家式服务的资深客户经理们,感到费解——他们能在五分钟内变换三种以上不同的语调,镇定缜密的,担忧害怕的,现在则是冷淡不满的。
“怎么了?”
“你没有告诉我,是别人生病了。”
微婉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我隔壁有人在床上疼得直不起腰来,你关心的却是这个?我生病,他生病,这有什么分别?”
“宝贝,听我说。我们医生的服务,只提供给与你家族直接相关的人,这在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的。”
干得好啊老安东尼,现在是假温柔地哄孩子吧。他一本正经地跟她谈“合同”,真是太奇怪了,以前从没发生过。
“好吧,那就说是我病了!”
“我不喜欢对你哥哥撒谎,你也不应该。”安东尼严肃地重复了这句话,她开始觉得这是个讨厌的口头禅。
“可陆盛他……”
“很抱歉宝贝,我不能授权这件事。”
微婉在电话这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而安东尼已经打电话给医生,申明这是一场误会,他和他的客户现在并不需要服务。他还打了电话给马修,允许他回去,继续调戏阿泰内广场的客房女佣。她忽然发觉自己很虚弱无力,她一直有这种错觉——安东尼可以将全世界打包给她,现在她不得不看着整个王国在自己面前倾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东尼?”她意识到自己像个小女孩一样哭鼻子了。
“这回事叫作合同,宝贝。你哥哥签署它们的时候,很明确地规定了服务所及的是哪些人。”
“可毅凡呢?每次毅凡不舒服你都会请我的医生来……”
她自己住了口。
此刻她背上长出一只吸盘,将她像那些挂毯一样吸向墙壁,于是嘭的一声,她挂在上面了。
安东尼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你觉得那个跟下三烂们打街球的小痞子是毅凡——我敢肯定你已经这么以为了。再想想,宝贝,再想想!”
“你怎么知道他和谁打球?”她听到自己在咆哮,“除了监视我之外,我哥哥也叫你监视我的朋友了吗!很好安东尼!我真希望他给够你养老金了!”
话出口,她便后悔得想把舌头咬断。
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比这更伤人的话了,还是对一个将她视若孙女的老人。
易微婉落下几滴夹杂了委屈和愧疚的眼泪,快步走回陆盛的房间。
他依然痛苦地拧着眉,灶台上杂七杂八丢着三四只锅碗瓢盆,她叫不出名字,说不出用途;几株被斩首的中药,她觉得有腐烂的味道,但真的不敢问他是否又为省钱而买了美丽城那些华人渣子的残次货。而她除了一支现在哑死的电话外,别无他物。
她轻轻走到他床前,跪低身体,手肘撑着床沿。她意识到自己的脸色和他一样苍白了。
“你女朋友的电话是多少?”
微婉蜷在墙壁的这边,竖耳听着那边的动静。她很惊讶,陆盛的女朋友没有留下来过夜。十二点刚过的时候,她听到了她离去的声音。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被突如其来的敲墙声吓了一跳。随后她意识到是陆盛敲的墙,她被自己的惊慌逗笑了。这一幕如此像巴士底狱的狱友们在传递信息,她走下床,过去隔壁“监狱”。
他躺在床上,黑漆漆的眼睛很亮:“我得看你一眼,你没事就好。”
“病的是你,我有什么事?我听到她熬药,烧开水,做饭给你了。”她总要问一下吧,“还需要别的什么吗?你知道的,反正我在这儿。”
“从你靠着的那个柜子里,拿两个杯子出来,我想喝杯热水,给你自己也倒一杯。”
好吧,这个她会做。
将一杯递给他,她坐在床边喝另一杯。安静半晌,相视而笑,他们碰了下杯。
“值得庆祝。今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她语气里满是雀跃。
“什么?”
“为什么他们总是不选我。”
陆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白开水一饮而尽:“别对自己太苛刻,至少你是真的关心我,我认识的一些人甚至做不到这个。”
“不。”微婉摇头,也将水喝完,接过他的杯子送到水槽里去,“我责成于安东尼让他去关心,而我甚至连安东尼都不关心。”她双手撑着水池,“我真该死,他对我那么好。”
陆盛康复后的某一天。
微婉说:“你女朋友……”
“嗯。”
“你有没有陪她逛过街?”
中间不算短暂的停顿。
“有。”
“……其实,这事,陪朋友也可以做的吧。”
“我不能和你一起出现在属于你的那些地方。”他说,“这事,和朋友不朋友的无关。”
“可是……”
“没可能,没商量。”
八月初是易微婉的生日。她从不是一个典型的狮子座,因为姐姐也是狮子座,一家不容二狮,那么哪个被淘汰,显而易见。每年哥哥都会送她珠宝,今年也是,而且每年都是他的助理去相同的设计师那里定制,不同的只有赠语。他的助理包装好,他在上面亲笔写赠语,并签名,是Alexandre Zouari的蝴蝶发夹,Alexandre Zouari的镶钻轻发冠,她本觉得两件同一设计师且都是发饰,未免欠考虑,但转念一想,哥哥这次留了选择的余地给她,养父母的也是珠宝,Van Cleef&Arpels的天堂鸟耳环,Chanel的羽形项链。
她察觉到这些皆为婚礼珠宝,但也仅在多年之后才明白个中寓意。那年他们在同样的时候,寄给汤毅凡定制钻戒的号码,以及礼服设计师的号码。她料想,不知他们为什么竟觉她配得上他,想迫不及待地将她脱手了。
与哥哥和养父母相比,不得不说姐姐的礼物还是用了一番心思的。汪凌茜爱的设计师是Maurizio Galante,她央得后者为微婉设计了一套精致的刺绣沙发,每片花瓣与每条锦鲤都是他亲手缝制的,缝得栩栩如生,只是她不禁会想为何鱼会游动在花丛当中。不管怎么说,她根本没有地方摆放这套美丽的家具。安东尼苦思未果,只得突兀地将其插在芭比房里,与她睡床并列的地方,就好像有谁会坐在那上面,观看她睡觉似的。
安东尼送她的只是一双靴子以及例行公事的,该品牌次年春夏新品发布会的前排位子。她有点失望,这本来就是他该给她的东西,怎么能当生日礼物呢?从前生日时,安东尼曾送过她中药,然后这个法国老头居然对她唠叨了半天的中国文化,教她药补的“养生之道”。相比于他一贯的唠叨,“沉默”还真不失为一件绝佳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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