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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不知道,我在爱着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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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毅凡随即建议她,如果一身精力没处发泄,不妨回到厨房,继续洗碗。丫说这话的时候可谓冷酷到底,连眼皮子都不屑从电脑屏幕上抬起来看她一下。
他在刷他该死的邮箱。
他太过分了。
她继续洗碗。这几个盘子,他们两个人洗了快一整天都没洗干净,真够出息的。凭她跟他某几个前女友的酒肉朋友程度,她碰巧知道他哪个都没放过,就连怡风都说,他不属于公子里面中规中矩那一拨的,怎么到她身上就兴趣全无了?她委屈地想找面镜子照照,是变丑了吗?
又或者,是因为实在太熟悉而不能产生吸引力?她数学并不好,但粗略一算她得出了结论,人生中大概有那么十二分之一的夜晚,她是和他同床而眠的。好吧,如果他对她有过那么点兴趣,那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错了,全错了,从一开始她就不应抱有希望,这爱是不会有结果的,他们早就注定了不该在一起……
洗碗的三十秒钟内,易微婉小姐凄凄惨惨戚戚地将人生观爱情观推翻了无数次。
汤毅凡毫无察觉,在书房里吼了一嗓子。
“婉儿,给我倒杯茶!”
“你没手啊不会自己倒!”
她这么拧巴,这么纠结,这么伤感,他就没事人似的,什么也不担心。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半个小时后,汤毅凡发好了他的工作邮件,精神抖擞,肢体灵活。天色还很早,他问她想不想出去走走,说他刚刚查过租车的网站,他可以租一辆,带她穿越边境,去比利时探个险。她翻翻白眼:“您那车技,算了吧。”
这位爷很不满:“对我怎么这么没信心?”
汤毅凡出门在外时,需要司机是有理由的。他的驾驶技术加上她的方向感,那就是路痴二人组。易微婉又觉得人生悲哀了。
“汤毅凡,我们俩要是有孩子,你千万得给他配个雷达部队跟着,要不然他得迷路迷到月球上去。”
“你太高估他了,我觉着他最多到个怀柔,就得乖乖回家。这不是坏事,省得您生出来的那些孩子都爱跟家里决裂,离家出走。”汤毅凡为证明他长了手,开始动手泡茶,“那你说,今天下午干什么。”
微婉耳边回荡着怡风的“你们就做一下午爱嘛”的恶毒建议,万般想不到他会拒绝跟她做爱,越发生出一肚子的火。她没接他递过来的瓷杯,起身去拿外套:“我想家了。”
毅凡哟了一声:“这不太好办,下午没飞机回国。”
微婉依然穿好了外套,将长发甩到背后,扣好扣子。
“你想什么啊。我说的不是那个家,是我自己的家。”
有一次,她的晚饭是红烩鸡肉意面,她吃什么都喜欢加番茄酱,刚动筷子,就发现冰箱里那罐番茄酱见了底。她吃得不舒服,想下楼去超市买,但冬天的公寓基本是个天然冰箱,如果不赶紧吃完,最后一口的面就会凉得像是隔夜饭。强烈的思想斗争后,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穿靴子披围巾,跑着下楼买好番茄酱,又跑着回到了家。
意面还有点点余温,她心急火燎地吞咽着,吞到一半,面还是凉了,这就像人工抢救一个濒危病人,最终病人还是去了。她对着面前的残羹冷炙发呆,好像那是一具尸体,横陈着她的努力。救不了,走不到,那情那景,却从没让她难过过。
她在收入和支出的差距之间挣扎,拼命找出可以削减的开支。房东威胁着要踢她走,她不停留心着是否有便宜安全的房子可以搬过去,今晚不知明天可能会睡在哪里。她数着衣柜里的衣服,如果那一天到来了,她要继续逃命,里面的大多数她可以扔掉,唯一重要的是自己,自己要在。那一天,她终于学会了这世间使人幸运的法则。
她迎着每一日的晨曦,觉得生活更加刺激。面对未知,她已有了随时启程的力量。
“我想我该说的是,你最棒了。”毅凡道,“但我发现我更想说,看起来,你好像根本不需要我……我有点受伤。”
“我当然需要你!”她抱着他的胳臂,眨巴着眼睛看他,“等我毕业后就找工作,我特希望工作几年后,给你买一个大房子,然后你住进去。你不用上班,我养你。”
她一激动声音就特别高。毅凡用威胁的眼神告诉她,幸好这家小饭馆有人,不然这大逆不道的话够他当场掐死她了。
“小婉儿同学,不是我说你,‘给我买个大房子’……你可能低估了我的需求。所以呢,您就乖乖等着我给您买吧。”他对她的幼稚话一笑而过,“不过,我发现啊,不管生活多悲惨,你都能玩得特别开心。这态度值得表扬。”
“那,我要奖励。”语气特别饥渴,一不留神,她又开始垂涎他的美色了。她觉得自己比求偶期的孔雀还明显,可惜他就是拒绝听出来。孔雀还是雄孔雀主动求偶的呢,他作为一个雄性人类居然这么没自觉性,混蛋。
毅凡想了好半天,掏出手机开始Google地图。
易微婉无语望天:“你在干吗啊?”
4
在一个气温暧昧、适合滚床的大好傍晚,汤毅凡先生把她带到了最有退休老夫妻饭后遛弯情调的地方——宜家,人家刚才就是找最近的宜家店面呢。易微婉忍无可忍之余,爆了粗口,然后她就遭了殃。谁知道她家男人迟钝到不接她同床共枕的暗示,却偏偏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吻她呢?
那天,他给她的奖励是一床羽绒被,材料质地都是最优级,摸上去像丝一样滑。据说是什么高科技,她是没有听懂,但他和店员聊了很久,才得出了这个结论。他的法语是真的进步了很多,她听着那股流利劲,惊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时候学的啊,这家伙……)。
这被子不是很贵,但很温暖。公寓很冷,她每天早晨都被冻醒。对所有的生物来说,冬季都是最难熬的,她缓慢地熬,熬到了有他的时光。上次她睡觉他看门,醒来发现他的大衣盖在了她的身上。
今天,他给她添了一床新被子。
“这样,您的小家里头就有我的一分子了。”
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其他女人会想要房子车子,硕大的钻戒,一辈子也穿不完的衣服鞋子。可在她看来,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好过这一床羽绒被的温暖。
回到公寓,他动手帮她套被罩。她坐在写字台上,跷腿看着,笑得弯了腰。
“再笑,再笑我咬你!”他见威胁根本无济于事,无奈,“哎,我说正经的,你再笑我真不干了。”
她收敛了几分钟。他在安静的世界中飞快地抓住要领,四个角并齐,接下来就很快完成了。她赞:“不错不错,比我第一次套得快多了。这个办完了,再帮我洗洗衣服吧?”
话刚落地,一个黑影就压过来了。她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急眼,二郎腿还兀自跷得欢畅。这下完了,她都没地方可逃。她坐在矮矮的写字台上,他轻松地罩住她,两手撑在她双腿两边的玻璃板上。他脸贴得特别近,呼出的热气烫得她直害怕。
“呃,我想想……其实好像没衣服要洗……”
她感到耳垂处湿润的一点,触电般颤抖,她想躲开,躲不开。
“别介,我特喜欢看您得瑟的小样。您继续,有本事你就给我继续。”他手放在了她腰上,她又触一次电,全身开始痉挛。
“毅凡……”她大着胆子答话。
“嗯?”
“你这算不算色诱我?”
汤毅凡嘭的一声弹开了,千真万确,如果有人给这一幕配音,那真的是,嘭的一声。她回了魂,坐着没动。她还在回味他的吻,比起舌吻,当他亲吻她的鬓角时,她终于找到了梦寐以求的感觉。毅凡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脚步烦躁凌乱。他停下来的时候,面色铁青。
“我一直拒绝你,是想慢慢来,不要太急。我不想你觉得我超越朋友的关系,就只为了跟你上床。”
原来之前她是误会他了,还以为他迟钝。原来,他跟她一样,又纠结又拧巴又伤感。汤毅凡先生啊,您着实过虑了,她心怦怦地跳,现在知道他在乎她的感觉,让她很欣慰,但……他也不用那么纠结吧。
“汤毅凡,其实我超越朋友的关系,就只为了跟你上床。”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听起来不对劲,特别毁气氛,尤其是把他气得不轻。现在她敢肯定,就算他再过来吻她,也没刚才那种温柔中略带力量的感觉了,而会是又一场刀刃见血的厮斗。
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上帝响起了敲门声。
她谢天谢地地跳下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小佳霓,她脸上挂着泪痕,哽咽着。
“微婉姐,Sam说他不会带我去罗马了!”
5
如果由着毅凡,他当场就会冷脸叫佳霓出去,但当晚他生她的气还生不过来呢,实在无暇再生别人的气了。微婉想着,料理好佳霓再去撒娇,或者撒泼——求他原谅,于是好说歹说,先劝走了她。
小佳霓眼睛红红的,望着毅凡拂袖而去的背影,好像很愧疚:“我打断你们了吗?在门外的时候我听到……”
微婉迅速地打断了她,她要先搞清楚陆盛两口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佳霓等不及,开始哭诉。一开始,是陆盛告诉她行程必须缩短三天,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就被全盘打乱了。她试图商量,他就彻底翻脸,说没得商量,除非她想自己去。
微婉斟酌着恰当的词汇:“佳霓啊,他最近压力挺大的,你就顺着他一点,就少三天而已,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吧?”
佳霓咬着嘴唇,擦干眼泪。
“微婉姐,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不够体谅他,可我真的很想让他放松一下,不要把时间都用在工作上。生平第一次的,让他毫无负担地玩一玩,我做错了吗?”
她倒没有想到,佳霓有这样的用意。微婉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她抚抚佳霓的肩。
“你对他这样说了吗?”
“如果我说了,他也只是会答,账单总要有人付的。”佳霓低头咕哝了几个法语词,笨蛋、讨厌之类的。她埋怨地说:“可这次,我真的会负起责任来,帮他分担压力,可他老是不信我。”
她又是这句话,微婉抵不住好奇心,打算开口问她,到底打算如何分担压力。正要问,手机响了,是陆盛。他打来问佳霓是否在她这里,语气焦急,特别担心,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拜托她看住人,他马上就过来接。
“你看看,他多好,这么晚了还来接你。要知道,现在外面很冷哟!”微婉挂了电话,继续做起她的和事佬。
佳霓显然不那么满意,噘起了嘴:“回去他也不说话,他都不知道哄哄我。”她大大的眼睛里面忽然冒出一片星星的海,双颊泛红,“微婉姐,刚才在门外,我听到你和你的汤毅凡了。他可真好,大老远地跨过海洋,飞到这里,陪你过圣诞。不像有些人,就连走几步的路去趟罗马都不肯呢。”
陆盛来得很快,佳霓故意板着脸不看他,但后来还是让他牵着手,跟他走了。微婉坐在窗边,托着腮帮子,看楼下慢慢走远的两个身影,一高一低,一前一后,前面的依旧冷脸,后面的状若赌气,但他们牵着手,走得那么稳,落下一串脚印。就算闹别扭,他们也还是会一起走一辈子。
这多么好。
可能是这夜色,也可能是佳霓的话,让她发了疯一样想念那个跨过海洋来陪她过圣诞的人。她关灯出门,走上了前往阿泰内广场的路。她独自乘坐午夜地铁,下车后好像经过了千山万水的跋涉,其间迷路几次,但人类要iPhone有什么用呀,不就是为了用Google地图去找你爱的人吗?到达酒店时,天边泛着微微的白,她一身风雨,狼狈不堪。
她离开这里已经很久,他们换了新的门童,不许她上去。她报了汤毅凡的名字,但那个时间,门童不可能让女佣去问汤先生是否有访客,因为先生一定正在睡觉。她很了解,以前她也在这里住过,她想,那么就等到天亮吧。
她走到门外的花坛边,坐下,等候。她知道毅凡喜欢坐在这里,她用手指拢拢花坛里的土壤,猛然发觉花簇中藏着好多个烟头,有几个甚至还没燃尽,吐着袅袅的黑烟。
她讶然片刻。他喜欢坐这里,要么是等她回来,要么是被她赶出房间后,等她叫他回去。看来,刚才他还坐在这里抽过烟。
她揉揉冻僵的手指,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Vivien小姐?”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是安东尼回来了,就好像还在昨天,一切都没有变。她回头看去,那不是白发老人,而是从前那个红发长雀斑的爱尔兰男孩,门童拉尔夫。他是来换班的,见她坐在门外,甚是惊奇。
“Vivien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让我进去。”
易微婉小姐可不是圣女,立马向拉尔夫告那位新门童的状。爱尔兰少年好一顿光火,大声训斥了那位门神,说他一定是把眼珠子跟早饭一起吃下去了。她实在是困到没心情幸灾乐祸,于是央求他带她上去。
“我听说了小姐的事。以后如果小姐有任何需要,请直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小姐。您知道,即使安东尼不再……”少年愧疚地笑,他没有说完那个句子,“但我会一直在的,请小姐一定别再像刚才那样受委屈。”
上楼时,他们还遇到了曾经芭比房的女佣玛莉莎,她也很高兴见到微婉:“真希望您再回来住,现在的那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婊子。她一会儿叫我不要用‘脏手’碰她的衣服,一会儿又指责我没有将它们叠好。恶心的女人!”玛莉莎将白眼翻上了天花板。
微婉听着,倒怀疑自己住芭比房时,她是否也曾在背后这样说过她。
“谢谢你,拉尔夫。”
微婉下意识地想从包包里掏小费给他。以前她出手阔绰,他们服务得又真的很周到,所以她总是给一百欧元以上。可现在,她只有一张皱巴巴的二十欧元现钞,跟还可以用六次的地铁票。她将这笔财产尽数分给了他们。玛莉莎翻了个白眼,碰都没碰,转身走了。微婉难堪得很,只好再递给拉尔夫。
幸好,他没翻白眼给她。他弄来了毅凡套房的房卡,轻轻帮她开了门。这是违反员工条例的事,但他还是为她做了。
“对不起拉尔夫,我没有更多的钱了。”她不好意思地道歉。
“不、不、不,不需要说对不起。”门童骄傲地扬了扬手中那两张小得可怜的纸,“以前小姐给我一百块钱,是因为小姐拥有数百万;现在小姐只给二十块钱,但这是小姐的全部。我很遗憾,有人不懂得哪一个更珍贵。”
微婉拥抱了他。这是很久以来她听到的,来自“前世人们”的最好的话。拉尔夫扶扶帽檐,恭敬地离开。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拉尔夫!如果你见到安东尼,可不可以跟他讲……”
红发少年已经消失了。
她失落片刻,停止了胡思乱想。天还没全亮,他睡觉时忘记拉窗帘,室内泛着银辉,不远处埃菲尔铁塔显得灰头土脸。室内有很重的烟味,但凡心里难过,他就喜欢折磨自己的肺出气。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躺在了床上属于她的那一边——那里离他有八丈远的距离。她模糊地想,要不要挪近一些呢?但最终放弃了,她睡着了。
她醒来时,腰上重重压着某人的手。他的肩包着她的肩,他的呼吸很近,均匀地撒在她的颈窝里。好吧,他说要慢慢来,他说不要太急,那么克服一张king…size床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也算是重要一步了吧?她迷迷糊糊地第二次堕入了梦乡。
她再醒来时已经中午,姿势没变。她不用回头,单凭耳畔已然生龙活虎的呼吸声,就知道抱着她的这位爷已经醒了,而且醒了蛮久,但他没松开她。
“嘿,醒了就吱一声。怕你不承认。”
某人杀气腾腾地说。
她蒙眬地哦了一声,自觉地想撤开一点。
他却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这个世界,充斥了太多爱作的女人和爱发牢骚的男人。下午三点钟,易微婉在汤毅凡“你等着我奸尸也是没有用”的恶魔声音中,悻悻地起床了。她满房间地搜,把能找到的香烟都丢掉:“以后别让我抓到你抽烟。”
“那你以后别气我。”
她凭着一股起床火,才不理他那套:“汤毅凡,我昨晚说的可不是气话,是真心的!”
毅凡倒像得胜一般,气势很高,非要跟她犟:“小婉儿同学,你就这么急着脱处吗?”他看她在面前走来走去,特别心烦,探了身子将她一把拉到自己的怀里坐定。
她推他一把:“谁跟你说我是处了?”
“这还用谁说吗?”他假装着有万顷祥云扑面而来,“您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叫作‘处’的气息,不会错。”
她拍拍他的腿,站起身。
“您看错了,我还真不是。”
这样,毅凡出乎意料地晴转多云了。
他问:“是谁?”
6
微婉这才后了悔。这她要怎么说?说是被一只瓶子砸伤过?她含糊吞吐起来,随便说了一个前男友的名字,心里暗暗祈求上帝原谅她的不诚实。上帝或许会原谅她,但汤毅凡就没那么容易打发了,他多云转阴,摇头。
“你在说谎。”
“没有!”
“我说有就有,别狡辩了,说真话。”
她脸红脖子粗地连蹦几个名字,但一点用也没有。对着汤毅凡犹如显微镜一样的犀利目光,她没得编了。他干吗不能装个傻,信她一回呢?
“是不是第一次有那么重要吗?……你很介意?”
她不想回忆,那实在不是什么好经历,但脑子就不听话地开始回忆。那是当众的撕裂,起因是玩笑加威胁。在那之后,她甚至是在他的床上,与罪魁祸首进行了一场从任何伦理纲常来看都该判死刑的欢爱。
“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毅凡将她拖回了现实,她看着他的脸,莫名地感觉他也在回忆相同的一天、相同的地点。
他知道吗?他不可能知道的。
她告诉自己要镇定。
以前可以玩到多疯,毅凡都很清楚。逢场作戏的事,你如果不融进去,别人会叫你怪物。当然,如果汤毅凡选择不融进去,那会是因为他不喜欢,他不喜欢,那就没人敢勉强他。但她不是他,她可没有资格喜欢不喜欢,很多人都没有。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他都很了解他们的世界发生的事情。以前,他会想着她开心就好。现在,她希望他也还会说,你不伤心了就好。
但毅凡回看她,没有表情:“没事,别说了。”
这并不代表他就释怀了。他的语气不对,他没有释怀,而是更深的失望,因为她让他很失望。
她不由自主地冷若冰霜:“明明介意就别装了。我是原装的还是别人用剩的,你特别介意,干吗不实话实说呢?”
他的脸在扭曲,本来搭在她肩上的手现在很是僵硬,于是他干脆把手拿开了,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是吗?”
有的时候,本来可以好好说的话,两个人偏偏都选择了怎么歪怎么说。
当晚易微婉回自己的家去睡觉了。当时那个尴尬局面,总要有一个人夺门而出才行。要是汤毅凡夺门而出,他还能去哪呢?于是只有她可以夺门而出了。你看,就算吵架,她都得这么让着他,某些人真是不懂珍惜。
跟佳霓看了一些偶像剧,她偶尔也会想,怎么剧中的男主角都那么温柔,那么体贴,或者就算不温柔不体贴,是那种所谓的“虐”,那也会天天围着女主角转,好像他没别的事好做。他们都很轻松地说我爱你,我想你,我要你,汤毅凡呢,想他说一句动感情的话都得拿刀逼着。
剧里还有这样的场景,女主角夺门而出后,男主角会来追她。
这种事,她也不要指望那位爷会干。你想跑,那你自己再乖乖地回来,他才不负责追,他负责坐那等着。
爷,您猜怎么着?这次她坚决不回去了,看你懂不懂哄。
易微婉小姐正在她虚拟的世界中耀武扬威,手机响了。她得意地认为这是投降电话,拿过来一看,却不是汤毅凡打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一下,仍然接起来。
“你好?”
“微婉姐,救救我!”
她早该想到,当佳霓说会有办法帮陆盛分担经济压力的时候,她就该想到,那不会是什么勤勤恳恳挣钱的好方法!但她也没料到,小佳霓会牵扯到跨国走私的案件中去。
昨夜一个位于13区的走私中国香烟的基地被巴黎警方给一举端掉,经查,走私活动已经持续两年,团伙中包括的六名中国留学生,目前都已被收监,可能会被判处一年左右的监禁,并处罚金。在巴黎,一些留学生没有法律常识,也没有社会经验,所以走私大佬们通常就会以此来利用他们,让这些留学生为他们赚取暴利。
知道了这个消息,微婉真是又急又气,血脉贲张。佳霓不是留学生,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巴黎姑娘,都算得上是半个巴黎的地头蛇了,怎么还会傻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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