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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不知道,我在爱着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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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婉嗔着捶了他一拳,随即又转头去看饮料桌。或者她该当个好朋友,去陪着虞雪,介绍些人给她认识。可这几天汤毅凡在巴黎,每天吆喝牲口一样使唤她侍奉左右,她都没有好好和丹尼在一起说过话了。
“最近你都不在我周围……只要下课就找不到你人影。”丹尼显得无比沮丧。
她心中一阵内疚,立时决定暂时不管虞雪了,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13区到6区太远了。”她笑笑。丹尼…朱力安·德·费内这位正宗贵族后裔、现世资本家、巴黎富九代住在6区,塞纳河畔。他们结识的原因是在同一所商校读书,进一步相识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使用同一家公司的私人服务。没错,他们同是“安东尼的孩子”。而在当年的某个关键时刻,他决定将安东尼让给她,他的绅士风度让她颇为受用。
这是纯扯淡,13区到6区并不远,可她一时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丹尼果然没有买账:“我想,13区到8区也不特别近,可他们总在阿泰内广场见到你。”
“因为我也住那儿。”
微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其实她不讨厌男人吃醋,但此时此刻丹尼提起阿泰内广场酒店,她的脑海内瞬间就浮过汤毅凡的脸,心中好像突然滑进了一块冰。
“我得去陪陪朋友了,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
“Vivien,”丹尼拉住她,松了松表情,勉强笑道,“别同我吵架。别在今天,今天我生日,好吗?”
“……你的狐朋狗友快把大麻塞进她鼻子了!这都是些什么人,混蛋!”
他拍拍她的肩:“交给我,我有个绝佳人选陪她。”他左右看了几眼,朝旁边不远处戴眼镜但不失酷帅的男生打了个响指,“阿德里安,到这儿来!”
微婉看着循声而至的男生,笑了。阿德里安当然在这里,他是丹尼的老伙计之一,也是虞雪赢得创新营销大赛的小组成员,去年期末成绩名列全级第二。虞雪应该会喜欢由他陪着她的。
“聪明人阿德……他怎么会和你一起?”
丹尼歪头耸了耸肩,看着朋友走来:“阿德,看看饮料塔旁边的美人儿是谁。”
“……虞雪?她今天真漂亮!”
微婉插嘴,调笑他:“阿德,你把人家的中文名字念的真完美,你喜欢她?”
丹尼利落干脆地打断了她的八卦闲聊,迅速将阿德遣走。虞雪见到阿德时,眼睛顿时一亮,随即他们言谈甚欢。微婉相信,他们的话题一定会在五分钟内转到下周要做的论文上,但至少这样,虞雪会觉得度过了一个充实的夜晚,而不是在浪费时间。
她很是满意,气也跟着消了:“不错嘛,德·费内。”
“你从来不懂我的好。”丹尼刻意做可怜状,再次揽住她,“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什么?”
“如果我说,我想从自己的生日派对上消失一会儿……你怎么想?我敢说走廊那边的小房间还在,想不想去检查一下?”
据说,聪明的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那么她是最不聪明的人,总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生命中犯过的错。易微婉敢肯定地说,就在丹尼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还在被那些不祥的预感又踢又打。跟她某些浪得的虚名不符的是,人们说她得到很多,但她得到过的只有空白和滑稽。
他拥着她躺在一张窄小的沙发里,丹尼带着胡茬的吻让她痒痒的,又觉得很好受。她伸出胳膊回抱了他,他烙在她肌肤的唇瓣,越发灼烫,她后颈发麻,喉头干涩。
“丹尼……”
他喜欢她叫他的名字,他用髋部将她的双腿分得更开。她的心漏跳了一拍,难过的感觉将整个人吞没。不,不行,她不能这么做:“丹尼,我……”
“宝贝,别说话……”
她越来越难过。不是因为初次而紧张,而是单纯地觉得,不对,这一切都不对。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个吻得动情的男人,她没办法回以同样的吻,更别提回应他的其他动作了。
“够了,放开我……我不想……放开我!”
这不是她第一次拒绝丹尼,所以他应该知道,她是认真的。或许那天是他生日,所以他有些忘形,或许那天她放任他走到了最远的一垒,总之,他没有听从,他继续蛮横地吻她,并用双手制止住她的挣扎。
易微婉倏地怒了,她用尽全身力气腾出一条腿,狠狠地对他当胸一脚。身体终于获得自由,她没顾得上看一眼骨碌碌滚下地的丹尼,而是迅速地理好了自己凌乱的衣衫。
那时她忽略了一件事,男人们在这件事上,那些所谓的“因为你的自尊而甘愿停止”,其实都是“因为我的爱情而不甘不愿做出的牺牲”。
但后来她想,六个月的时间,够了。
丹尼是她忍的最久的男人。
“你简直是疯了!”
在被蛮横拒绝的时候,英俊标致的男人也会变成高额头蓝眼睛的魔鬼。可能至少她该再次温柔地拒绝,而不是在拒绝未果的状况下,将毫无防备的他一脚踢下了沙发。
咆哮声震得她脑壳发麻。
“告诉我,为什么!如果别人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其他男人,也都没得到过她。因为她就是做不到,只要稍微想想那件事,她就反胃加抗拒。事情就是这样,当然,她每次这样解释,也都没有人相信:“对不起。”
“不,不要对不起。”他逼视着她,命令道,“说为什么!我不明白,你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丹尼。我喜欢!”她站起身,不知是在嘲笑他,还是嘲笑自己,“我只是……不爱。我不爱,我从未爱过什么人。我以为我可以,但这次,我还是没有爱上你。”
丹尼僵住,他像个失魂落魄的塑料袋,瘪在原地。稍微平复后,他开始在狭小的空间中踱来踱去,嘴里吐出因愤怒而发不清晰的字眼。
微婉不怪他,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地毁了他的生日。
这时有人破门而入,她吓了一跳,缩进沙发角落。丹尼怒吼着叫那人滚出去,后者没从命,急忙道:“出事了!”
5
原则上,汤毅凡是必须认识易微婉的每个男朋友的。她嫌烦,但老安东尼不烦,他特别爱惯汤少爷这个毛病。丹尼的电话号码,是老人亲自口授给汤毅凡的。随后丫和丹尼联系过几次,言谈还算欢畅,两个男人就此成为点头之交。
但即便这样,丹尼也不至于在巴黎过个生日,也把他汤毅凡大老远地从中国请来。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了,他是为了他女人而来。
当她和丹尼从走廊那边回到走廊这边时,她看到了一个惊恐愤怒的虞雪,一个只是愤怒的毅凡和一个捂着右手、娘们儿般高声尖叫的阿德。阿德里安在流血,尽管离得不是很近,但微婉还是看到了他面前那一摊刺目的猩红。周围女生尖叫着散开,男生则或奸笑或怒骂。
“这是怎么回事!”丹尼今晚已经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险些当场暴走。
阿德扯着嗓子高叫:“那个疯女人捅了我!她捅我!用冰锥!”
他用还完好的那只手,颤抖着指向虞雪,但没能指清楚,因为毅凡挡在虞雪前面,以保护的姿态,看着他冷笑。
他说:“如果你还想留着剩下的那只手的话,就给我安静!”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你看到他便觉得安心,风雨暴烈,自有他扛?
Le Rosebud于是就真的安静了。安静持续了很久,直到丹尼知道,作为今晚主人的他,必须站出来收拾残局——任何残局。
“汤毅凡,好久不见。”
汤毅凡点点头,握了对方伸出的手,环顾四周,似笑非笑:“地方不错,酒也上成,但人烂透了。丹尼,考虑一下要时不时地清理身边人,交些配交的朋友,这是个忠告。”
丹尼英俊的脸空前扭曲,阿德仗势开始大叫,时不时地口出污言秽语。
看到现在,微婉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种场合下,男生们总是会认为,这里所有的女生都是准备好被他们轻薄的。她居然以为阿德里安是什么好鸟,其实他也不过是个用下半身来思考的杂碎罢了,他肯定是对虞雪动手动脚了,虞雪躲闪不过,才会在气急之下用身后冰桶中的冰锥,捅开了他的脏手。
活该!微婉睨着阿德,心底狠狠地道。
丹尼也在同时刻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事后她常常想,如果五分钟前她不是像刚刚那样一脚将他踢下了沙发,他不会脱口而出那样的一段话,那么就算他被汤毅凡当着众人的面“忠告”,事情也不至于,变得彻底无法收拾……
但那时,丹尼不可能有什么理智,他转头看了微婉一眼,爆出大笑,再转头回看虞雪,对她出言羞辱。
“老天,你们这些女人都是怎么回事?这是个派对,女人!你当自己是什么,嗯?你以为你是什么?那东西就这么值钱吗,嗯?你们这些……”
他没能说完这些话,因为右侧砸来一只冰桶,嘭的一声,他被击中,随即仰面倒地。
砰的一声,阿德的聒噪戛然而止,双眼因惊恐而被睁得滚圆。
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了易微婉的身上——这女人刚刚朝她过生日的男朋友的右耳上,抡了一只铝制冰桶。之后她径直从虞雪手里夺来冰锥,咬牙切齿地将它架到了他的脖子边。她还记得,貌似自己当时直接坐在了丹尼身上。
“试试再说一遍。来啊,我说真的,再说一遍!”
事情至此,旁观众人倒有些恢复理智了。毕竟在场的都是同学,彼此之间都熟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血也流了,架也打了,他们便赶紧劝架,万不敢再火上浇油了。
“拜托,有没有人叫救护车!快!”
“Vivien,够了!停下!”
她虽然手里持着那根冰锥,但她是不会下手的,她没那个胆子。可那时,没人拉得住她。每次只要汤毅凡这家伙在场,不需要他做什么、说什么,只要他在,这就会给予她无上的勇气和力量。老天作证,她很理智,虞雪是她带出来的朋友,谁想欺负她、羞辱她,那便都要从她的尸体上跨过去。
“Vivien,住手!……他头在出血……快叫救护车!”
她听不进别人的劝,直到汤毅凡把她像小鸡一样拎起来,拿走她手里的冰锥,很搞笑地塞回了冰桶里面。然后,他盯着她,好像看死人一般。
“安东尼在外面,他送你们两个回去,这里让我处理。”
“滚!”微婉甩开他的手,她跟她男朋友的事还轮不到他来管,“你带你女人回去,这里让我来处理。”
“你处理?你就把她一个人留在外面,自己跟你男朋友亲热去了!你处理得真够好的!”
易微婉瞪着汤毅凡,好像是他刚刚朝她脸上甩了一只冰桶似的,她感觉自己又冷又疼。不,他的话不像冰桶,而像是冰机关枪,突突地朝她扫射。所以,她对丹尼都不生气了,真的,还有什么气好生呢?为个女人,他居然教训她,他们的友情都被狗吃了吗?
“汤毅凡,你女人她是成年人了,我不是她保姆。要是我当她保姆,以她那性子,不得先毙了我?”
毅凡眸中似有什么东西被突然折断了,就好像他和她走岔了路一般。他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直接再次抓住她,用手把她往门外送,一句话也不多说。
“你别动手行不行?”她劲儿没他大,挣扎不开,只好指着不远处正痛苦但不呻吟的丹尼,说,“那是我男朋友,我和我带来的人把他的生日给毁了。你们都能走,但我不能走,我得去和他在一起。”
“一起”这两个字她还没有说全,手腕就忽然空了。
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汤毅凡这欠收拾的,放手之前给个提醒会死吗?他怎么每次都这样,她又不是海绵宝宝,她是会受伤的。
易微婉坐在地上,虞雪从她身边走过。虞雪毫发无伤,只是脸色发白。她低头看微婉,以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姿态,神色复杂不明。半晌,她微微启唇:“谢谢你。”
“谢个头。”微婉勉强抬头看她,此时她的坐姿狼狈无比,但她顾不得许多了,“中国人不能被欺负,对吧?”
虞雪的眼角流出了泪,但她笑了。
这时,汤毅凡在门外吼:“走!她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于是虞雪跟着他走了。
幸而,丹尼的耳骨没被她砸断,到医院稍作包扎便无大碍了。然而易微婉却很丢脸地在丹尼的病床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来还是丹尼自己看不下去了,只好忍痛出言相劝。
“亲爱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砸了我,而不是我砸你吧?别哭了行吗?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
微婉用护士给他预备的消毒棉擤了擤鼻子,声音大得特别夸张:“你干吗不直接回家啊?你家医生一个月好几万块地养着,好不容易受了回伤,你还不给他治。”
“让我叔叔看见,他肯定要问凶手是谁。你肯定觉得我是疯了,不过我暂时还不想把你供出去。”丹尼说话牵动了耳朵,疼得他咧了咧嘴,“顺便说一下,那消毒棉不是用来擦鼻涕的。”
微婉没管他,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擦吧,我可以再向护士要。但帮我个忙,别再哭了,亲爱的。”
“我们回阿泰内广场吧。安东尼可以叫我的医生来帮你看,公共医院总是要排队,那护士还一直唠叨我们没预约就硬闯了进来,烦死了。毅凡的医生也行,他一定肯借的。”
最后这一句,她说得完全无心,然而丹尼的脸色却变了。他轻捏高挺的鼻梁,低声地说了几个词。她隐约地听出,他说的是,疼死了。身处医院,呻吟声和消毒水味,让她仿佛感同身受丹尼的痛苦,所以,她预备好了听他下面要说的话。
丹尼缓缓开口:“Vivien,你是个不可思议的女孩,你真的是。过了今天,别人会有很多话说你。但我知道,我不后悔和你在一起的这六个月。只是,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微婉咬住下唇,消毒棉球在她掌心里握着,她从左手换握到右手,然后再换回左手。丹尼实在是个好人,他甚至留了沉默的空白,等着她先说这句话,可是……
她含泪微笑:“丹尼,我不会在你生日这一天和你分手的,我毁的还不够多吗?”
“阿德?是他活该。听着,替我也向你的朋友道歉。无论怎样,我刚才都不该说那种混账话。”他用右手触触额头,好像做了个笨拙的告别敬礼,“至于汤毅凡,我不道歉。我猜,我们两个是扯平了。”
“Vivien,我的女孩,从这里开始,我只祝你以后幸福快乐,永远。”
其实丹尼可以给她更好的分手祝福的,例如,祝你以后找到一个让你真正爱上的男人。
可是当她坐在安东尼的车里前往阿泰内广场,回想整件事情时,她甚至琢磨不出他们分手的确切原因。因为她不肯跟他睡?因为她说了,她不爱他?拜托,这里是巴黎,这里是可以你爱你的女朋友,你去和其他的性伴侣上床,然后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的地方。
“安东尼!”
“我在这里,宝贝。”
“我……被甩了,想不明白为什么。”
“你考倒我了,宝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老人的声音温如慈父。他微笑着看她:“不过,开心些。再过几个小时,太阳升起,你又将面临全新的奇妙的历险了。”
安东尼·爱考特的名片上写着,Quintessentially公司大客户部资深经理。他任职于世界上最大的第三方服务公司,负责在全球范围内为位高权重的人们打理所谓的品质生活。但这对于公司客户易微婉来说,“保姆”这两个字似乎更加适合他。
自从那年圣诞,她在阿泰内广场得到了老人从圣诞树上掰下来的姜饼小人儿后,他就成了她在巴黎最亲的亲人了。将她流放到巴黎后,养父母每年付给他几十万欧元,但他为她做过的事,却远远地超过了这个数字所能代表的价值。老人没有子女,他也照顾过其他孩子,他也娇惯过臭脾气的汤少爷和喜欢吹毛求疵的德…费内少爷,但他最宠爱的,就只有他从小看到大的Vivien小姐。
微婉抱着丝绒做成的蛋糕,手抚着那颗粉红的丝质樱桃,甜甜地张了嘴,无比安心。
“安东尼,我会长大的。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可以吗?”
老人却不再笑了,他看着她的样子,严肃而凝重。
“宝贝,你长大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了。不过我一定会亲手将你交给那个对的人,然后再离开。”
阿泰内广场的酒店大门外,黑白交加的扭曲形状的盖子出现在眼前时,微婉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然而,当她看见了两条长腿,以及它们连接着的身体后,情绪便又晴转多云了。
汤毅凡正在酒店门口坐着,手里拿着的,还是那个千年不变的打火机,噌噌地擦着火。
是啊,时不时地,你总看见那个住豪华酒店,但从来不喜欢坐沙发只坐台阶的家伙,在原地等着你。
汤毅凡看见了一个抱着超大号蛋糕枕头,正在走下车子的易微婉。
她昂首挺胸地走过他的身边,目不斜视。
“下次,别为个女人跟我吼。你丫就不是这么重色轻友的人,装什么情圣。”
“哎,小婉儿同学,每次我听你说脏话都有种被凌辱的快感。”
6
其实易微婉心里很清楚,汤毅凡还真就是个重色轻友的人。要不他怎么会先把虞雪安全送回家,说不定还温言软语地安慰了老半天,然后才来阿泰内广场等她呢?前半夜给女人,后半夜给朋友,这就是她二十年的老朋友汤毅凡先生啊。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她已经向安东尼打听过:“他上次为什么突然回北京?”
老人面色凝重:“汤先生突发急病。”
“什么?”她从座椅上弹起来,脑袋撞到了车顶。
“是老汤先生。北京发来的急电,毅凡只得马上回去。”
原来是汤叔叔,上次她见他时,他还完全看不出老态,身体很是硬朗,怎么突然就……
在她自己的家里,是哥哥和姐姐一向不睦,时不时地搞出些战争来。而在毅凡家里,战争双方则被换成是一个年轻的继母和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倒不是她不担心汤叔叔的身体,但是在这种状况下,汤家只余毅凡这一个靠谱的人,所以远东董事会掀起的风浪实在是更值得她担心。
作为中国最后一个神级的资本运营商,远东打一个喷嚏,整个金融界都会立马跟着抖三抖。
一想到毅凡身上背的担子,她觉得自己的感情问题便不值一提了。
当晚她赖在他的套房里不走,硬是说了一夜的话。
“你爸怎么样了?”
“暂时稳定,只要不再受刺激,而且要好好休息。我嘴皮子都磨破了,老爷子才终于肯退休。”
“那你该多在家里待着,跑来巴黎做什么?”
“在欧洲还有些没清的产业要料理,全是收尾工作。”虽然是午夜两点,但毅凡还是叫了酒到房间,是他们两个都喜欢的Cosmopolitan。她呷着甜丝丝的液体,不知怎样能安慰到他。
“一定要你亲自来?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处理吗?”
“可以相信的人只有我自己。”他看看她,见她皱眉头做思考状,失笑,“咱能别装聪明了吗?这些事你不懂,就别硬找参与感跟着瞎掺和了。”
她笑了笑:“我又没说我聪明,我从来也不是聪明人,我就是关心你而已。”
“你们家人的聪明已经被你哥占得全全的了,没剩一点儿给你跟你姐……不过,幸好是这样。”毅凡向后靠向沙发,将杯中酒饮尽,“说到这个,你都四年没回家了,你还想在巴黎赖到何年何月啊?”
“是他们不让我回去。”微婉抿唇,做个笑颜,“再说我也不想回去。”
毅凡静静地看着她:“何必呢,有些事,别记那么久了。再说,回去也不一定就是回汪家……可以住的地方还有一大把,任你选择。”
微婉没再答话,他说有些事别记那么久,但记忆这东西哪里由得人来选择。她只是想快乐,巴黎的易微婉就是快乐的。虽然她在这里很孤单,但是她活得自由而舒服。
她抬头,才发现他面色很白,嗓音也哑了。她担心地问:“病了吗?”
“嗓子疼,最近北京的天能把人给呛死,幸好你不在。”
汤毅凡就是这种男人,他只说嗓子疼,而不说自己是感冒了;他只说鼻子难受,而不说自己对什么起了过敏反应;他只说头疼,而不说自己是在发烧。他永远只说哪里哪里不舒服,打死他也不承认,那是因为自己病了才不舒服的。在他心里,自己永远不得病。
微婉伸手摸他额头,他随即缓慢地闭上了眼睛,任她轻轻地抚。
于是她知道,原来今天是汤毅凡的“猫一日”。
她继续揉他,让这厮舒服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了,她说:“我走了,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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