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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人的情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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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神迹一样,满脸的极端迷惑和不能理解,她的眼睛也抓著对方的脸一直看、一直看,简直就是一副魂魄出窍的模样。
  “青蔓!我是姐姐!”
  静刚一声欢呼,笑容灿烂。
  “……姐姐……”
  青蔓却是在梦呓中回不过魂来,还在迷糊中挣扎著。
  “小傻瓜,我是姐姐,是姐姐啊!”
  静刚伸手轻捧著妹妹的脸,温柔地提醒她。
  “啊?是姐、姐、姐。”
  青蔓终于明白,立刻就大哭起来,一张脸涕泪纵横,就任久别重逢的姐姐捧著、抚著,尽情地哭著。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呢?不是长大了吗?”
  静刚爱怜地说。
  青蔓还在哭,边哭边说。
  “姐,快进来。我一直以为,这一辈子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是没有姐姐的人了……”
  静刚看看室内,所见简直和她在办公室所看到的一样,一张大工作桌,晾衣绳上夹著大大小小的设计图,一桌子的笔、尺、刀剪和琳琅满目的书籍、剪报。
  “姐,我给你煮咖啡。”
  青蔓不知所措地想款待她的姐姐。
  “别瞎忙了。来,我只想好好看看你!”静刚执起妹妹的手,一同在桌边坐下,无限柔情地凝视著青蔓说:“小青菡,现在你是菁蔓,而姐姐是静刚。这是多么不可思议!你变成了青蔓……知道吗?连妈妈都认不出我来,把我当成了你!这么大的世界,却似乎小得容不下我们姐妹间离奇的变迁和转换!你也这么大了,二十三岁了对不对?姐姐都二十七岁了,我们离别了十年多……”
  青蔓还是不断地哭,然而在潸潸落泪、颤颤抽泣著的她却有一股难掩的清丽与柔媚,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脂粉,及肩直发乌亮,一身棉外套和牛仔裤,流露著逼人的青春气息。
  而青蔓眼中的姐姐也是脂粉末施,稍短的秀发翻著层次分明的大波浪,一袭质料极佳的月白色长裤套装,整个人是那样秀雅俊逸,有一股常人所无的高贵与美丽。
  青蔓看得发呆了。她看过无数漂亮出色的模特儿,那些最抚媚、最具个性、最具风情、最有女人味的美女,都不及她的姐姐那一股令人著迷却不敢逼视的气质,她的冷若冰霜、表现著坚毅的高傲不屈,足以教天下男女都为之倾倒。
  而静刚眼中的青蔓,就像一杯散著甜香的玫瑰蜜汁,透明、澄净、纯洁、娇美而柔情万千,正是所有赳赳的男子汉想搂在怀里痛惜呵护的小天使。
  静刚笑了。
  因为她和妹妹既是如此酷似,却又如此迥异!这个世界之大,却真是无法容纳她们之间的离奇遭遇。
  “姐,你好美、好美!”
  “小傻瓜,你才美呢!”
  “不,姐,到今天我才觉得,世界上只有你一个才配穿顶尖一流的时装,我们时装设计师付出去的心血,只有在你身上才能显现出光采来!才是活生生、发亮的!”
  “姐姐不是时装模特儿啊!”
  “姐姐当然不是。我是站在职业本位上说话,实在是因为姐姐的光采是在别人身上找不到的。”
  “青蔓,你总算走对了路,选择了你所喜欢的行业。我永远记得你小时候画的洋娃娃,还有那些数不清的纸衣服、毛衣、衬衫、旗袍、貂皮大衣、珠宝……颜色配得那么好,一盒十二枝的蜡笔,你可以配出千只万化,教人眼花撩乱的几百种花样,几百件衣服!素雅的、华丽的,都那么有创意,那么令人惊艳!青蔓,小时候你就是天才!”
  “姐,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服装设计,什么风格我都喜欢!我喜欢简单隽永的服装诸如圣罗兰,也喜欢其他名师设计的衣服,全都富丽奢华、金光闪闪!把金丝银线、貂皮、刺绣、金链和巨大珠宝放到服饰上,是多么美的梦幻的实现!我为服装设计著迷,我要为它奉献一生!”
  “我看得出你是有多著迷!”
  静刚谅解地看著她,缄默了一会儿,才说:“多久没回去看妈妈了,她很想你。”
  “噢,姐姐你千万别误会,我没回家去,并不是因为沉迷于什么,而是因为那个……”
  青蔓眼眶一红,似乎又想哭了。
  “因为有一只金钱豹穷追不舍?”
  静刚说。
  “姐,你怎么知道?”
  青蔓十分惊讶。沉吟了一会儿,她委委屈屈地诉说了起来:“他很可怕,逼得我走投无路。我痛恨他扰乱我的生活,扰乱我和逸航哥哥的感情。”
  “逸航?”
  静刚乍听这个名字,脸上悄悄蒙上了一层黯然的阴影,握著青蔓的手,在不经意间缓缓地移开。
  第二章
  “是啊,逸航哥哥,你难道忘记了?他总用脚踏车载我们去玩,姐姐坐前面,我坐后面,我好喜欢坐后面,可以紧紧抱著他。”
  青蔓无比沉醉地说著。
  错了。妹妹,错了。
  静刚内心深处暗暗涌出遥远而甜蜜的回忆。那是唯有她和逸航两人共享的秘密。十八岁的逸航,十六岁的静刚(然而那时她仍是青蔓),还有小青蔓(那时她只是小青菡),总是开心地玩在一起。小小的青蔓只认定,坐在后座自己可以牢牢抱著她的逸航哥哥,仿佛就只属她一个人的。殊不知,依靠在逸航胸前的静刚和将静刚拥抱在怀中的逸航,正偷偷地品尝情窦初开的甜蜜滋味……至于后面的妹妹,只是一小块附带著的夹心饼干。至少静刚是这么想的。十六岁的她,已经付出了深刻的爱,她也有把握,逸航是同样如此将自己在心中定位的,虽然他们的纯真爱恋从未曾大胆付诸言语。但她也从来没想过,小小的青蔓竟然也芳心暗许,而且是那么认真,同时,竟然延展到了十几年后的今天!
  “逸航……你们在一起?”
  静刚掩饰著内心的惆怅与失落,小声地问。
  “是啊,我们从来没有分离过,我离不开他。”
  静刚听著,内心感到一阵绞痛。
  “你们相爱吗?”
  “当然!因为姐姐离开了,所以不知道我们的事。姐姐,我们是分不开的,我们相爱了十几年。”
  “青蔓,你真夸张!”
  静刚感觉又心酸、又可笑。
  “不,真的!姐姐,你不知道,我真的爱了他十多年。从我会走路起,我就爱他了!”
  “你会走路的时候,他也许还挂著两行鼻涕呢!你会爱他?”
  静刚苦笑著。
  “我还是爱他。况且,逸航哥哥是不会挂著两行鼻涕的,他是那么优秀。现在的他,是一名驻院外科医生了呢!姐,我带你去见他,噢不,他等一会儿就会过来,我要看他吓掉了眼镜的样子。”
  “噢,他戴了眼镜?”
  “是啊,姐,你想像不出来他的样子了吧?他非常非常英俊,一点都没走样,没变丑,和小时候一样斯文、温雅。我真是猜不出,他看到你时会是什么表情。”
  “他……早已忘记我这个人了吧。不过可以想像的是,顶多他和别人一样,一时把我错认成你。”
  静刚幽幽地叹道。
  “不会吧?说真的,这么多年来,他几乎绝口不曾提起你,那也是因为,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属于另一个世界,不会再回到我们的生活里来了,我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会完完全全把你忘记的。”
  青蔓愈是强调、解释,静刚愈觉难过,但是她并没有表露出来。
  “姐,难道你不想见他?”
  青蔓天真地问。
  “我不想见他,却又不能不见。”
  静刚百般矛盾,却又不愿对久别重逢的妹妹说谎。
  “怎么会这样?”
  “他是我妹妹所爱的人,我不能一辈子都不见他,那是不可能的,对不?”
  “姐,你的话好难懂。”
  青蔓撅著嘴咕哝著。
  静刚没有理会她,她的内心一片混乱,却又不能形诸于色。
  是的,问世间情是何物?还有什么比情字更难懂?最初的恋情说不定只是儿戏,只是人类初涉情场的试验而已?它可以轻易改变、轻易转移?
  然而,她飘泊异乡十几年,对他的真情却未曾改变,未曾转移,把青春为他深深埋葬。
  她的青春,她的人生,都为了改变姓氏而断送、埋葬……如果她不是葛家的长女,她坚信,她早已和章逸航比翼双飞。
  纵然如此,她只有痛楚,没有怨尤。因为她早已明白,命运是不能去顽强对抗的,她明白命里有时终须有,绝不让自己迷失。只是,灵魂最最深处、最最薄弱的那一角,不免也隐藏一份悲怆、一份永恒的秘密。
  也只有重重的一声叹息,强把所有愁绪驱去。
  “姐,你……过得好吗?”
  静刚的叹息惊醒了青蔓,这才想起探问阔别以来的漫长人生中,远离家乡与亲人的姐姐如何走过岁月。
  “流落异国的生涯,你想是如何?”
  静刚笑笑地回答。
  “不是啊,姐,我们都认为你过得很好,不然,你何苦去当别人的女儿呢?爸爸常常说,桑家老板有多喜欢你,当他到山上来巡视他的产业,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得舍不得回去,还在山上一连住了十几天,天天都到我们家的榕树前来等你放学回家。我们都相信,你去了桑家一定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没有一点点怀疑。
  只有妈妈,总是因为想你而一天哭上好多次,一连哭了好多年。后来我们才知道,你被送到日本去读书了,桑家和我们约法三章,叫我们不要影响你的生活,说他们一定会善待你。爸爸也说,他并不是卖女儿,从未收下桑家一毛钱,所以他很安心,希望你在桑家的栽培下出人头地。“
  青蔓说著,又泪眼汪汪地要哭泣起来。
  “好,好,傻妹妹,别这么多愁善感了。姐姐没说过得好,也没说过得不好呀?你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要说伤心事,姐姐只觉得对不起妈妈一个人,她为我受那么多苦,我却不知道。”
  静刚的双眉紧锁,脸上浮现无边的悲哀。一旁正唏嘘不已的青蔓,忽然看见门口不知何时站立了的一个男子,整个人霎时活泼了起来,精神大振地喊了一声:“逸航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章逸航脸色惨白,眼眶濡湿地站立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凝望著静刚。
  静刚强抑住心的狂跳,把平静的眼眸投向了那个正为她而震撼著激情的人。
  啊!十一年,狠狠往肚里咽下多少相思的眼泪,那个戆直的青年,如今蜕变成一名翩翩儒子,气宇轩昂,逼人的俊秀和书卷气,怎怪青蔓将心交托给他?那依稀的轮廓与五官,不变的神态和气质,教她一眼就能相认,一眼就把内心的深情缱绻都唤回到眼前……“逸航哥哥,她是姐姐!她是姐姐,姐姐回来了!”
  青蔓兴奋地叫嚷著,不由分说地把静刚推到章逸航面前。
  “看啊!快看,姐姐回来了,姐姐好美好美,你说,我们像不像?我有姐姐这么漂亮吗?逸航哥哥,快说,别发呆呀!”
  被青蔓推拉著,静刚和逸航几乎只有一拳之隔,静刚只觉自己呼吸急促,然而她仍是保持平静与淡漠,不让自己的情绪泄漏出分毫蛛丝马迹。
  “桑小姐,久违了。”
  逸航并没有接下青蔓的问话,一张悲喜难辨的灰脸挤出一种极为不甘不平的怪异表情,冷冷地开了口。
  静刚往后侧退了一步,逃离了他那灼人的闪闪眼神,并没有搭腔。
  “咦?怎么这样称呼姐姐?桑小姐?好奇怪哦!”
  青蔓耸著肩站在两人中间。
  “这样的称呼一点都没错,姐姐早就不是葛青蔓了。”
  静刚习惯性地将只手环抱在胸前,目光慢慢投向窗外的万里晴空,又复意味深长地把视线投向青蔓,说:“现在,青蔓是你。”
  “噢,是啊,是啊,我都糊涂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该这么生疏见外嘛,逸航哥哥,你可以叫姐姐静刚啊。来,你们坐一下,我去焗薄饼,煮咖啡……”
  青蔓喜不自胜地一边说,一边卷起了衣袖。
  “不,青蔓,今天不能陪你吃薄饼了,晚上要赶一篇报告,薄饼你就一个人吃吧。
  我走了。“
  逸航说完,反手关了门便离开。
  “怎么这样!差劲,讨厌!早就说好了……”
  青蔓追到门边去叫唤,很是生气。
  “他有事,让他去吧,姐姐陪你吃。”
  静刚露出浅笑,宽慰著青蔓,脸上一片温柔和慈爱。
  离去的时候,已是万家灯火的入暮时分。
  夕阳余晖正奋力投射出一片壮丽的暗紫和靛青,留给临别的大地,明亮的熠熠千灯万盏,在如此的背景衬托下益显壮阔辉煌、绮丽旖旎。
  静刚来到十五楼电梯门口,正待按钮下楼,一个人影闪到身前。
  强而有力的一条手臂紧紧攫住了她,传来清清楚楚的一声叫唤:“青蔓!”
  静刚错愕地愣住了,竟然是章逸航守在那里等著她!至少足足等了两、三个钟头。
  她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摇著头说:“我不是,你认错了。”
  逸航再次抓住她,坚决地抓住她,坚决地说:“你是青蔓!永远是我的青蔓!我怎么可能认错?怎么可能?”
  “逸航,你的青蔓现在在屋子里,十几年来,你们朝朝暮暮在一起没有分开过,你竟然会把她认错!”
  静刚奋力甩开他,抢进开了门的电梯,逸航立即跟进去。
  电梯迅速一层层往下掉落,只听见逸航重浊的呼吸声,两人之间是一片紧绷的缄默。
  电梯到达地下室停车场,逸航伤心地开了口。
  “青蔓,请让我们彼此好好谈一谈,好吗?阔别了十一年,难道你真的对我无话可说?一句话也没有?”
  静刚不敢去接触他的眼睛,只是把脚步停下来,将眼睛投向远处停车场粗糙的天花板,绝情地说:“你听过一句禅诗吗?雁渡寒潭,雁去潭不留影;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过去的事,何必再苦苦留住?你让我走吧。”
  “好高深的境界,佩服!想不到十一年不见,你已经成了庄子的高徒,修练出这么伟大精深的功夫,可以把事情当做根本没有发生过。”
  这样的句句冷嘲热讽,倒是把静刚满腹旧愁新怨勾上心头,她调回目光,哀怨地直射向他的眼睛,攫住它凝视了几番,才冷峻地问:“什么事情?什么事情曾经发生过?
  “
  “什么事情曾经发生过?你问我什么事情曾经发生过?哈,难怪刚才我亲口听你说,这世界上你唯一对不起的人是你母亲?”
  逸航的怪声怪气透著无限凄凉和怨怼。
  “难道,我还对不起你?”
  静刚说完,迅即大笑起来,狂放畅快地大笑,像一阵飓风吹遍了整个静幽幽的停车场。
  “笑够了吧?这些年,你也学会了这样轰轰烈烈的轻狂放浪,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
  逸航等她笑够,两手狠狠抓著她的肩膀摇晃著。
  “是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你的青蔓在上面,是你硬要把我当作她。不是吗?
  何况,我的确是改变了,也受够了你的嘲笑,你还想怎样?“
  静刚不甘示弱地问。
  “你听著,青蔓,我要你正正经经、老老实实回答我,过去的事,你完完全全不在乎?完完全全忘记了?”
  这个虚情假意的男人!在和妹妹耳鬓行厮磨了十几年后的今天,竟然又想说服姐姐和他重燃旧情!他可是真正彻头彻尾地改变、彻头彻尾地负心!
  静刚悲不可遏却不作声,只想听他还能再说出些什么荒诞无耻的话来。
  “好,你不说,我说。那一年,你没有一句告别的话就走了,改名换姓当了高不可攀的豪门千金,初去日本,又到美国,真是好一个远走高飞、杳如黄鹤、飞上枝头变凤凰,长天碧海任由飞翔的你,又怎么会知道被你遗弃的人,必须怎么样守著一个酷似的影子才能活下去。感谢上天垂怜,让这个世上还有一个青菡,教章逸航把她当作青蔓而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因为我深信,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桑家的根都在这里,你一定会回来!”
  “那又如何?当年的葛青蔓已经被取代了,已经填满了你的心,我只是另外一个人。”
  “不,不能取代,丝毫都不能!永远永远,我自己很清楚地知道,青蔓是青蔓,青菡是青菡,我唯一爱的,永远只有一个青蔓!在天真无邪的青春岁月中,我们两心相许,海誓山盟,谁都不能变心。”
  “那只是……只是一种想像的游戏,告别童年的时候,你就该把它忘了。”
  “青蔓,我苦苦思念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再见到的一个人,竟已变得这么冷酷、残忍!”
  “章逸航,你对青菡难道就不残忍?你对她是玩弄还是利用?你已经和她在一起,竟然还能来找我?”
  “我从来没有玩弄过任何人,我只是像当年疼爱、照顾可爱的小妹妹一样对待她。
  不过我承认我是在欺骗自己,在看见她的时候,告诉自己她就是青蔓,告诉自己青蔓并没有离开,她永远都在我身边,分担我所有的喜怒哀乐,共度苦寂的人间岁月……“
  说到这里,再按捺不住,忘情地拥抱著静刚,闭著双眼任泪水潸潸而下。
  静刚没有反抗,她也在享受著这梦寐以求的甜蜜与幸福。
  “你,没有爱过她?”
  她的面颊轻轻揉搓他的胸膛,喃喃地问。
  他摇著头,下颔揉擦著她的额头。
  “……没有吻过她?”
  他又摇著头,然后睁开了眼睛,把她的脸托了起来,正对著他微微吁喘的呼息。
  静刚也睁开了眼,柔情无限地凝望他的脸。
  清新微熏的男性气味,醉人的体温,英俊的脸庞,正是梦境成真。梦中人就在眼前!他正是那个虽不曾指天为誓,在心中确然已经海誓山盟的初恋情人。
  而此时,他的唇缓缓压下来,就要攫虏她为他保留了十余年的处女之吻。
  猛然,一个意会如同春雷轰顶,静刚偏脸逃离了这曾令她梦魂都为之迷醉的温存,她粗鲁地推开他,忘情地低喊:“不,不要!不要!”
  “为什么?你还怀疑什么?怕什么?”
  “因为,我不是青蔓了。何况,真正的青蔓现在对你一往情深。沧海桑田,往昔不再,让它结束吧!”
  静刚脸上的红晕褪尽,只剩一脸苍白。
  “是吗?是这样吗?你的确不是青蔓了。如今,你是巨世集团的继承人桑静刚,而很不幸,我正是集团所拥有的一家医院的小小一名外科医生。我早就该醒悟了,任凭我怎样力争上游,和你相比,我注定是微不足道,连边都沾不上的小人物。我真傻,竟然想和命运对抗!”
  逸航说完,也放出飓风一般的狂笑,笑得静刚心中不寒而栗。
  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声,他挺直了身子,肃然如同死而复生的人一般,严酷地字字吐出:“好,从这一刻起,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葛青蔓这个人、这个名字。桑静刚小姐,请你忘记一个不自量力的人对你的无礼骚扰,忘记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傻瓜对你的可笑剖白。你放心,这个无聊的人,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说完,他睁大闪著冷冷光芒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后,大步掉头而去。
  静刚目送他的背影,内心澎湃著的是难以承担的满腹酸涩与苦痛,她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相信他的一片深情也都是真的,就像青梅竹马的岁月中,她对他的信任。
  然而,乾坤已经转换,她已回不到从前。
  她紧抿著嘴,吞咽著切肤的感伤和无奈,教自己一定不能掉下泪来。
  回到这块土生土长的地方,无意走进了故人旧爱的世界,地想像不出,她还要承受多少更加难受的震撼和冲击。
  站在那里,她让心绪从激动纷乱中慢慢平静下来。
  平垂的双手在下意诚中又交错环抱在胸前,这正是她一贯的肢体语言,她用这个姿势来告诉这个世界,桑静刚将永远以从容的态度去和命运冷冷对望。
  在美国长年居住的静刚,并没有像当年一般,在敌不过苦闷情绪时跑到酒吧去买醉。她的冷静,在同学中是出了名的,即使出去藉酒消愁,她也神色自若地带著酒味回家,不会惹出一点麻烦。
  桑世雄对她百般信任和宠爱是其来有自的。
  深夜回到桑家别墅,桑夫人竟然还未就寝。
  “静刚,你对香港仍未熟悉,以后出门,最好叫司机开车,或者让潘秘书带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是很危险的。”
  桑夫人是一副关心的口气,责备的语意。
  “妈妈,这里可以和世界上任何城市一样陌生,或一样平易近人,我应付得了。劳烦妈妈费心,这么晚还在等我。”
  “静刚,坦白说,我讲的真正的危险并不在这里,当然你是不会迷路的。但是,你不要迷失了自己的身分才好,跑回葛家去,和旧日情人私会,这些都逾越了你的本分!
  不要说老爷现在还有一口气在,就算是他走了,你的所作所为都必须谨慎,收敛一些。
  “
  “妈妈,我不认为我的行动必须向任何人报告,更不认为你可以派人来监视我。”
  静刚的抗议中有著极大的不满与怒气,她没想到桑夫人会如此对待她。
  “别激动,女儿。我这样做也是不得已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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