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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人的情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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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极星到了,你要不要下来?”
  静刚看看外面,成排的大树上挂著闪闪烁烁的小灯泡,一幢豪华建筑掩躲在树丛后面,窗口透出暖暖的黄色灯光。
  “噢,这里是北极星啊?好极了!”
  她赤著脚下了车,柏雅追了过来,把她扶进酒店里去。
  侍应生很快开了房间,浅橘色系的套房十分干净雅致。静刚往床上一趴,动也不再动。
  柏雅以为她睡著了,正要凑近去看,忽然她睁开眼睛,看著他说:“你确定这里是北极星?”
  “没错,是北极星。”
  柏雅吃了一惊。
  “不对,这里不是北极星!”
  “怎么不是呢?”
  对一个酒醉了的心上人,柏雅绝对有足够的耐心。
  “如果真是北极星,怎么还会有人呢?我不要待在这里!”
  “好!好!这里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你请安安心心待在这里,好不好?”
  柏雅一心想让她安顿下来好好休息,果然立即退了出去。
  静刚拉起毯子盖住自己。
  无声无息地,她掉下了眼泪。
  这样的藉酒装疯,她想考验的是什么?证明的是什么?
  是在这个世界上,她的确是很孤独,很无助,也很软弱。
  她没有朋友。
  更甚的是,在这样的恶劣情况下,她并不比其他的女性拥有更多刚强和勇敢,她甚至要让自己去接受史柏雅这样一个人的照顾和同情,就像一个无依无助的孤魂般……她感触著、感伤著、哭著,只觉好累好累。
  过了很久很久,她被自己的梦呓吵醒。
  恢复意识的第一个感觉是头痛欲裂,睁不开沉重的眼皮,好不容易捕捉到的一个影像,是史柏雅那一张心疼不舍到发了呆的面孔。
  他就坐在她床边,见她睁开眼,立时精神一振,皱挤成一团的五官放松回到了原位,再度组合成原来那张迷倒所有女性的英俊面孔。
  “你醒啦?要不要喝水?”
  还没等地回答,水就送了过来。
  静刚摇摇头,看看窗外。
  “天还没亮呢,你再睡一会儿,我带你去看医生。”
  静刚不说话,眉头锁著,她真的觉得很不舒服。
  柏雅得不到一点回应,无奈叹了一口气,准备走出去。
  “史先生,你回去吧,不用费心了。”
  声音僵硬而冷。
  他转过身来,又是好言好语相劝。
  “别逞强,再不看医生,你会撑不下去的。”
  “我撑不撑得下去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还有更狠更毒的话吗?说出来没关系,只要你心里痛快就好了。”
  柏椎一副心疼的样子。
  然而静刚并不领情,掀了毯子站起来拨弄头发,像是打算要离去的样子。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痛快,我撑不下去……”
  还没说完,一阵眩痛冲上脑门,使她几乎跌回床上去。她按著头,勉强让自己站住了,脸上却是一片惨白。
  柏雅三步并做两步扑了过来,毫不客气就把她拦腰抱起,快快放回床上。他把鼻子凑在距离静刚的鼻尖只有两厘米的地方,身子几乎压著她的上半身,沉声地说:“桑静刚,你听清楚了,桑世雄已经死了,你可以不必再为他而活。他为你塑造出来的那个女强人的模型,你可以把它抛掉,做回你自己。你可以失恋、可以恋爱、可以哭泣、可以发脾气、可以疯狂、可以浪漫、可以软弱、可以生病,也可以倒下去。”
  静刚想不到他这样孟浪张狂,气得大骂:“你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狂徒!疯子!”
  柏雅并不在乎她骂些什么,反而又说:“你失恋了,对不对?你所爱的人离开了你,是不是?不用吃惊,从你妹妹家里看见你们姐妹的那一刻起,就发誓要得到你!那天和你在游乐场相会的男人是谁?他走了以后,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今天晚上你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掉眼泪?”
  “史柏雅,你龌龊无耻,竟然偷偷跟我,根本是斯文败类!”
  静刚生气极了。
  “是啊,我龌龊,我无耻、下流,但是,我做过的事,我勇于承认,也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和你说这些出自肺俯的真心话。静刚,不要讨厌我、排斥我,尽管我的过去就是最大的笑柄,从现在开始,我还是会光明磊落地站在你面前,不会退缩,我不向你保证什么,只要告诉你,我绝不退缩!”
  他用力说话的呼息一声声吹在她脸上,他的脸还是凑得那么近,他的表情和表白看来同样真挚而诚恳,静刚觉得自己竟然是无法不被他感动。
  他眼也不眨地凝望著她,看出她逐渐温柔软化的眼神。
  他很欣慰。至少她不再毫不留余地地笑他、骂他了。于是,他站直了身子,改用一种怜惜的语调说:“你再睡一会儿吧!天亮去看医生。”
  “我会睡,也会去看医生,但是,你必须离开。”
  静刚的妥协还是这么有个性!
  柏雅哭笑不得,只好苦笑著把车钥交给她。
  “好吧!你的车子在外面。”
  他克制著想去亲近她的强烈欲望,只是情深款款地看了看她,关上门离开了。
  青蔓准备了一切,按著打扮自己,一套流行的夏季套装:背心和短裤,黑度红碎花的色系,腰间系上红皮带,两条白的手臂和一双修长美腿就那么耀目地展现了出来,整个人充满青春的娇嫩和蛟美。
  看来都准备好了,只差逸航尚未现身。今天他们和几名年轻的医院同事约好开车一起去郊外烧烤,这是他们第一次以未婚夫妻的名分参加医院同事的团体活动,青蔓心中甜蜜的感觉真是如同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沾著蜜糖一样。
  看看表,已经八点半了。
  逸航可能有事耽搁了。她这么想著。
  那么,做点别的事打发时间吧。她打开报纸,逐版翻阅著。
  这是一份大报的副刊,以休闲、娱乐和消费的报导为主,青蔓偏爱它,就和一般的女孩同样的心理,喜欢它充满娱乐性和资讯性的内容。
  翻到了影视新闻版,一张大特写的女歌手照片首先吸引了她的注意。因为那是有歌坛第一美女之称的蓝诗意的照片,巧妆下的脸庞亮丽迷人,摩登的衣著更令她艳光四射,然而按著更加引人注目的是报导的标题,大意是说蓝诗意情海翻波,打算复出开创演艺生涯第二春,而情变的原因是某财团史公子负心另觅新欢,新欢就是某财团继承人桑姓女子……青蔓怀著震惊的感觉细看著这篇充满控诉性与宣传性的绯闻。
  史柏雅和蓝诗意的关系,在当初两人“相恋”时就被渲染得人尽皆知,很多人都认为,蓝诗意利用财团公子的追求不断为自己打下知名度,也知道她从史柏雅身上已得很多直接的好处,没想到现在她竟然以一副翻脸成仇的姿态在报纸上控诉自己遭到恶意遗弃,而且连带著将静刚也扯上一笔。
  虽然报导的内容只是指姓而未道名,青蔓看来却是再清楚明白不过了,她气愤地甩掉报纸,整副情绪完全翻转了过来,刚才的开心愉悦仿佛已消失得无影无。
  正在这时,逸航到了。
  “急症室临时有点事,所以迟到了。”
  逸航一进门就看到了那篮食物,向青蔓温柔地解释著。再看她一脸愠怒,又去牵她的手,再说:“生气啦?”
  青蔓倒抽一口气,摇摇头,苦恼地说:“不是。你去看看那篇报导。”
  她指指那份报纸。
  逸航不明所以,拿起报纸逐字看著,脸色逐渐转成铁青。
  他缓缓放下报纸,一语不发。
  “你说是不是很过分?史柏雅要追姐姐,并不是姐姐的错,为什么要把姐姐也扯进去?她凭什么用那种口气指责姐姐?”
  “这些事,你都知道?”
  逸航的脸朝向窗外,青蔓看不到他阴沉的表情。
  “我知道一些……”青蔓支吾著,她始终把史柏雅对她的痴缠对逸航隐瞒著,躇踌了一会儿才说。
  “史柏雅发誓要追到姐姐,我亲眼看见的……”
  “你姐姐怎样对待他?”
  “姐姐不讨厌他啊。如果他不是一个臭名远播的花花公子,我觉得他们无论在哪一方面都很匹配。而且,看起来只有像姐姐这样的人才降服得了他哩。”
  青蔓毫无顾忌地实话实说,却不知这件事和这番话对逸航而言伤害刺激有多深。
  “好了,不要再说了!”
  逸航突然暴怒地吼了起来,他的脸仍朝向窗外。
  青蔓不了解他为什么如此激动,仍然言不及义地附和著:“我想姐姐看到这段新闻一定也很生气,我该不该告诉她呢?”
  逸航并没有替她拿主意。沉寂了好久,他才转过身来,脸上已恢复了平静。
  “不要管他们,那是另外一个世界发生的事。”
  他提起食物,环顾了室内一遍后说:“走,我们去过我们的日子。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忘了?”
  青蔓迷惘地摇了摇头,跟著他走了出去。她不明白逸航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先是过度的震怒与激动,继而是过度的冷漠。
  一整天,好不容易最近才稍微恢复正常的他,看来又是明显的精神不振、满怀心事,在别人眼里,他也是一副强颜欢笑、喜怒无常的样子。
  烧烤结束后,逸航把青蔓送回家去,不多逗留就离开了。
  夜晚近十一点,青蔓接到医院宿舍打来的电话:“葛小姐吗?我是小邱,章逸航的同事。小章喝得烂醉,在宿舍里闹得很凶,你要不要过来照顾他?”
  挂下电话,青蔓立即乘上了的士赶到宿舍。两个同事守在逸航宿舍里,而逸航已经在闹够了之后,筋疲力竭地睡倒在床上,动也不能动了。
  “把他交给你了。葛小姐。小章从没试过这样的,简直是失常到了极点!”
  一名同事看著不省人事的逸航频频摇头。
  “这个人最近一直不太对劲,有问题!”
  另一个也说。
  青蔓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报以苦笑。
  “真看不出来,平常那么斯文的一个人,刚才闹得差点把屋顶掀了、门窗也拆了,还大唱独脚戏,说了好多剧本里才有的台词。”
  一个这么形容著,还没说完,另一个扯扯他,说:“走了走了,换成你喝醉,可能演上一出﹃六国大封相﹄!”
  两个人一同走了。
  留下青蔓兀自心疼与纳闷。她很想拦下他们问清楚,逸航醉后究竟说些什么,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她下定决心,等明天逸航完全清醒,她一定要追查出他失常的所有答案。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必须要叫他对她全无隐瞒。
  然而,这个她迫切期待的谜底,在午夜时提早到来。
  逸航在梦中不停地呓语,从支离破碎的梦呓中,青蔓努力地试著去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答案。她听见他说:“……你根本是见异思迁、贪慕虚荣!”
  “……什么人事全非……根本是借口!因为那个姓史的,才把我甩掉,对不对?”
  “为了那个门当户对的花花公子,把我丢给青菡……口口声声叫我去爱青菡,根本为了成全你自己……”
  “青蔓,你真的是变了,你怎么可以如此负我……”
  “我恨你……我瞧不起你……青蔓……”
  听著这些,拼凑著、思索著……顿然彻悟时,青蔓心胆俱裂!
  在黑暗中,她呆呆坐到天明,真相就如同曙光一般,在她眼前逐渐清晰地浮现。
  是了。姐姐不是说过她那“花苞夭折”、“恋情冻结”的初恋?既是花苞,就是在她很年轻的时候;既是冻结,可见是心末死……天色大亮时,她含泪离开了仍在熟睡中的逸航。
  第八章
  静刚用毯子包住自己,将头抵在铜床的圆柱上靠著。
  为了自己被扯进绯闻的那桩报导,她整整折腾了一整天。先是她被桑大人不停地呵责数落,继而是史柏雅不斯打电话来道歉,要求当面解释他的百般无奈和满腔歉意,按著又是杂志杜和小报记者一再地要求访问……其实,胸襟广阔的她对这些花花世界的蜚短流长并不在乎,真正使她觉得的小小遗憾,是她对史柏雅所建立起的好感,就这么被破坏了。
  真是红尘是非不在我,我在红尘是非中。
  在这世界上,真正了解她的内心的人,也唯有自己罢了!
  无数个夜晚,她都是这样包裹著自己靠在床边,在纷纷扰扰的世事纠缠下半睡半醒地度过。
  “小姐,有位叫葛青蔓的小姐大清早就在大门外等著不走,说要见你。”
  贵嫂敲门进来,手上托著餐盘。
  “什么?为什么不让她进来?”
  静刚问。
  “我不敢让她进来。夫人昨天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许进门,说是怕什么记者混进来……”
  “让她进来,直接带她来这里,不必告诉夫人。”
  静刚跳下床,立刻走进洗手间。
  青蔓突然在大清早登门造访,令她觉得很惊讶。
  当她漱洗完毕出来,青蔓已经由贵嫂陪著坐在房内。
  贵嫂退出了。静刚关上门,这才仔细打量神色有异的妹妹。她牵著她在卧室中柔软舒适的白色真皮大沙发上坐下。青蔓对于这个如同皇宫寝室般豪华,以白色基调搭配铜床和镶金边家具的房间竟没有一点惊艳的感觉,只是把目光呆滞地投落在白纱窗纱下那一大瓶百合花上,并不抬眼去看静刚。
  “怎么了?”静刚侧著脸看她,爱怜地问:“是不是和逸航吵架了?”
  听见静刚开口就提起逸航,青蔓别有用意地终于抬起眼晴凝望著静刚,在她脸上来回扫规著,幽幽怨怨地反问:“姐姐是不是很开心逸航?”
  静刚征了一下,立即释然说:“当然,他和你是一体,爱屋及乌,我当然关心他。
  告诉姐姐,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青蔓又复把一双眼眸呆滞地投向百合花,好像神魂就是被那一个角落锁住了一样的恍惚。
  “姐,我现在对一个人的情绪复杂混乱到了极点。我又爱他、又恨他、又感激他、又愧对他、又埋怨他。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青蔓如同置身无人之境、喃喃自语。
  “这个人总不会是逸航吧?你为什么要恨他?”
  静刚知道,在青蔓的世界里,能让她爱恨交缠的人屈指可数。
  可是青蔓摇著头,不停地摇头……最后才说:“是姐姐。”
  静刚自是大惑意外与惊讶,她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低呼:“青蔓……你……”
  “姐,告诉我,你的初恋情人就是逸航,对不对?你和他旧情难忘,对不对?”
  青蔓调转目光、含著泪水逼视静刚,声音颤抖而喑。说完,大颗的眼泪已纷纷落下,一发不可收拾。
  静刚怎也想不到青蔓有此一问。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她桑静刚怎样混乱不安的一个年头!她捧著自己的头,颓丧地靠倒在沙发上,忍不住低声呐喊:“老天,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连续出现这么多的错?”
  “不!错误只有一个。姐,你不该隐瞒我,你应该坦坦荡荡去和逸航重逢、相爱。
  你为什么要退让?要退出的应该是我,而我,竟然还请你替我向逸航求婚,我犯了天大的错、天大的错、天大的笑话!“
  青蔓真想嚎啕大哭,只为了在桑家,她不得不控制住自己不要大哭大嚷,而只能泪流满面。
  “青蔓,你为什么会突然对姐姐讲这些话,你现在应该高高兴与和逸航守在一起……”
  静刚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麻烦起因何处,只有避重就轻地回答她。
  然而,青蔓伤心已极,紧咬著问题不放。
  “姐,请你坦白回答我!我们姐妹虽然阔别十几年,可是在我心里,姐还是我最亲、最信任的人。请姐不要让我觉得你连内心最真纯的那个角落都变了,变得连对自己的亲妹妹都莫测高深、难以捉摸!告诉我,逸航是你的初恋情人,你爱他,他也爱你,是不是?”
  静刚惊疑了,踌躇了,思维如闪电在脑中跳跃。她决定坦白承认,以长痛不如短痛的方式解决问题,于是说:“青蔓,原谅我隐瞒了这件事。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些都已经是尘封的旧事,不值得再提了。即使我和他有过一段难忘的往事,那并无碍于彼此各自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和爱情。逸航还是一个完完整整、清清白白,值得你去爱、去托付终身的人。我也是,从我踏进桑家大门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生命在这个临界点被斩断了,我再也不能回到过去的空间,不能拥有那空间里所有的一切,那个原有的世界和我已经被彼此所离弃了。即使是今天,我虽然是个独立自主的成年人,我的婚姻却不是我自己能够自己作主。总而言之,和逸航有过牵连的是过去那个葛青蔓,而现在,我是桑静刚,从头到脚、每一吋每一分都是桑静刚。妹妹,请你相信我。”
  “可是,桑静刚不能代表你的全部。你的身分、外表、理智、精神可以被塑为桑静刚,你的感情却不可能完全脱离葛青蔓!”
  青蔓显然不愿接受这个解释。
  “妹妹,你冷静想一想,逸航已经是你的未婚夫了,你又何必在那些陈年往事上自寻烦恼?逸航无疑是深爱你的,想想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和你在一起、照顾你,他还要娶你为妻,这些行动和事实已经再具体、真实不过了,你要相信他。”
  静刚满心敦厚仁善,隐瞒了逸航曾经亲口告诉她的,把青蔓当作自己,以解思念之苦的那番话。
  “不,不!这一切,我要好好想一想,只要证实了真相,我就可以彻头彻尾好好想一想。姐,这不只是逸航对我的问题,还有我和姐姐之间的问题。我不能夺姐姐之所爱……”
  还没说完,静刚已经厉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不要再说了!青蔓,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为什么我的话你听不进去?我已经把事情说得这么明白,你却是固执己见,偏偏去钻牛角尖?”
  静刚气得发抖。
  “因为……”只说了两个字,青蔓已经再度泣不成声。
  “因为我知道真爱是不能改变的,改变它很痛苦……我不愿你们为我而受这种苦。
  “
  “青蔓!你为什么这样执迷不悟?”
  静刚抱著轰轰作响的头,气极地跺脚责骂。随即,她念头一转,改变语气问“告诉我,是不是逸航对你说了什么?”
  青蔓不回答,静刚再逼问。
  “说啊!难道你也要像我一样莫测高深?”
  捱了这一记反击,青蔓也不得不据实以答了。
  “逸航在报上看见史柏雅和你的新闻,就去喝得酩酊大醉,说你是势利现实、见异思迁、变心抛弃他。”
  “天哪!又是那个史柏雅!”
  静刚又恨又气又无可奈何。
  “好吧!我就承认是为了史柏雅好了。现在你们是一家子,我们是一对,各人自扫门前雪好不好?总而言之,他虽然恨我,也还是爱你,这是两回事!让他恨死我好了,就当我这见异思迁的人已经坏得无药可救、已经死了,以后你们的世界里再也没有我这个人。而我,乐得去谈一场门当户对的恋爱,有何不可?”
  一口气说完,她双手抱胸、气呼呼地不再说话。
  青蔓认定她是在负气,一颗心软了下来,走近去说:“姐,你别这样生气。你不是这种人,你也不会去爱史柏雅。请你别为我委屈自己,做这么大的牺牲。”
  静刚听她仍是如此冥顽不灵,已说不出话来,只一迳抱著胸喘著大气。
  “姐,我走了。我要去好好想一想,不然我会疯掉的。”
  青蔓颓丧又虚弱,有气无力地用她那种濡湿而红肿的大眼睛凝望著静刚,向她道别。
  静别抱胸的手放下来,按住妹妹的肩膀,露出笑容说:“傻丫头,你还要想什么?
  快回去陪逸航吧,宿醉醒来很难受的,他需要你。“
  青蔓没说什么,和来时一样心绪不宁地离开了。
  静刚思考了许久,决定在做完桑世雄的头七之后,即刻飞回美国继续学业,一则将博士论文尽快完成,二则离开这被她搅得一团混乱的苦恼红尘,去追求短暂的和平及宁静,也许,逃避是她唯一的出路吧。除了“走为上策”之外,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一切。
  也许她走了,这世界就回复了原有的平静吧。
  连著好多天,史柏雅不断地找她,都被她推却了。赵大卫虽然已被老爹押回美国,长途电话的越洋追可是毫不放松,静刚真是闻电话铃响而色变。
  她的生活是空虚而寂寞的。像坐牢一样,她数著日子,只等离港赴美的日子早日到来。
  这一天,来宅为亡者念经的法师们才离去,贵嫂又来通知静刚,大门外有个年轻男人指名找她。
  “他没说他是谁,只说请小姐出去和他说话。”
  静刚立即想到是柏雅。
  “说我不在,请他走。”
  话这么出口,静刚自己在心里立刻斥责自己。她不相信,自己竟然有些想他,有些想看他、看他靠近在身边对自己说话……是“有些”而已吗?也许更多一点……她又斥责自己。
  喝醉的那个晚上,他守在身边说知心话的感觉,教她常常抑制不住地回忆向往之……也许,她真是太寂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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