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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有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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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则初:【短信不算,我要听声音。】
一分钟后。
'媳妇':【初哥哥。】
秦则初看着这三个字,唇角几乎勾到耳根:【你怎么办到的,老年机短信可以在线发语音。】
许央没再回复,他回味着她第一次喊他初哥哥时的样子,放回手机,掀开马桶盖准备放水。放不出来,硬了。
低头看了会儿。
“操。”踢开垃圾桶,靠着墙壁动手实践了刚才武子期说的那个画面。
开学第一天,还是迟到了。
*
时间的齿轮向前滑动,黑板报上的高考倒计时跳到两位数的某一天,滨城的春天到了。
大家意识到春天到了的这天,老杜出事了。
老杜一直坐在第四组第一排的位置,靠窗。
上午第三节 是化学课,窗户开着。
化学老师转身往黑板上写题的时候,老杜突然站起来,扒着窗户往外跳。
秦则初当时正在偷吃橡皮糖,塞进嘴里一颗,装模作样去抄黑板上的题目,眼角扫到老杜。顿了半秒,摔下笔踩着桌子冲过去。
及时扯住了老杜的校服。
教室里混乱,尖叫。
化学老师和几个男生跑过来,协助秦则初,合力把老杜拽了回来。
虚惊一场。
胆子小的女生被吓哭。
老杜指着窗外,眼睛直愣愣的:“那里好像有个穿黄衣服的小孩,在朝我笑。”
一席话,吓着了众人。窗外是片荒地,哪里来的小孩?
老暴闻讯赶过来,见老杜精神恍惚,和班长一起送他去了医院。
“那里真有个黄色的东西。”课间时,有个同学指着窗外一个方向,惊恐道。
班里几个男生结伴下楼跑过去查看,一堆杂草里,有株绽放了的迎春花。
老杜高度近视,不知怎么把迎春花看成了一个穿黄衣服的小孩。
*
宿舍里。
“迎春花开了,已经是春天了啊。”杨音音惊魂未定地和许央谈及此事,“老杜太可怜了,不过秦则初好帅啊啊啊。我当时正在低头写题,手边突然天降一只鞋,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就感觉头皮一凉,一道黑影飞了过去……”
许央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也是一阵后怕:“我那会儿正在写题,前一秒他还在偷吃糖,后一秒突然就飞没了。”
杨音音称赞道:“就这反应速度,警校不收他收谁。”
许央苍白着脸,笑笑没说话。
真是个惊悚的春天。
隔天周末,母亲一个人从江市回来,请了阿姨在家里打扫卫生做饭。
卫生打扫后,母亲上楼检查,许央在楼下吃水果。阿姨摆好饭,许央把母亲事先备好的钱交给她,道谢后送阿姨出去。
返回房间里的时候,母亲还没有下楼,她上楼去叫母亲吃饭。
母亲坐在许央卧室的床上,手里拿着一个记事本低头翻看着。
一瞬间,许央的头皮炸开。
“妈妈。”声音颤抖。
母亲抬脸,嘴唇因气愤而哆嗦:“这是什么?!”
许央的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
母亲站起来,快步走到她跟前,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你还有脸哭?!!!”
用尽了全力,许央踉跄着摔在地板上。
“许央!”母亲失去理智,拿着记事本在她身上疯狂摔打,“我怎么养出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许央趴在地板上无声地哭。
记事本上不仅写了她所有的【愿望清单】,最后十多页,全是秦则初的那篇做。爱小作文。
记事本在宿舍藏了一段时间,她今天收拾宿舍,把它翻出来,装在书包里带回家,想着锁在小盒子里。
没想到母亲会翻她的书包。
以前从不乱翻她的东西。
“我这么相信你!从来不偷看你的日记,你居然干出这种事……”母亲话不成句,边摔打东西边翻她的衣柜书桌,终于找到那个上了锁的盒子,声嘶力竭地吼,“日记全在这里吧?!钥匙!”
许央哭着不说话。
母亲抱着盒子出去,许央爬起来,跟着跑出去,想要去争抢盒子,被母亲一脚踹开。她在木楼梯上滚了几级台阶,爬起来继续追。
第一次见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母亲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许央这么胆大妄为。
母亲当着她的面用铁锤把盒子的锁砸开,许央突然蹿过去,精准地拿起里面那个粉色封皮的记事本,快准狠地撕掉第一页纸,塞进自己嘴巴里咀嚼。
她也是在一瞬间想起来,秦则初有次上课时就是这样消灭‘证据’的。
母亲看呆了,一时愣住。
许央脸上挂着泪,看着母亲,使劲咽下去,然后又从记事本里抖出一张纸,团了团再次塞进嘴里。
母亲这才反应过来,冲上来抠她的嘴巴:“吃的是什么?!给我吐出来!”
许央咬她的手指。
母亲吃痛松开手,许央趁机把纸团咽进肚子里。
母亲瞪大眼看着许央,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她怀疑,这还是她听话懂事从不犯错的乖女儿么?!不,这是恶魔!
弯腰拾起地上的铁盒子,抡起来砸在许央身上。
许央趴在地板上,没有躲,渐渐也不再哭。
被她吃进去的两个纸团,一个是秦则初写给她的半封情书,一个是秦则初写的检讨书。
检讨书上有日期姓名电话和QQ微信联系方式,情书上透露太多细节,最为致命的是他写他翻窗偷进她房间这件事。
绝不能让母亲知道这些。
母亲俯视着许央,久久没说话,两人对峙了几分钟。母亲像是想起什么,抬脚准备上楼。许央刹那洞悉了母亲的目的——手机。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也感觉不到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抢在母亲前面上楼冲进卧室,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卸开,取出电话卡冲进马桶里,然后搬起凳子把手机砸个稀巴烂。
母亲进卧室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砸手机。
良久。
母亲眼睛含着泪,身体颤抖着,不可置信道:“你告诉我,你还是我的女儿央央吗?”
许央被母亲关在了卧室,她拿着写有小作文的记事本,问了许央一个小时:“这不是你的笔迹。他是谁?我要告他性骚扰。”
反反复复一句话,像是魔怔般。
许央始终没说一个字。
下午,父亲乘飞机急忙赶回来。
刚进家门,迎面飞过来一个记事本,直直砸在脸上。
母亲指着他的鼻子骂:“许闻路,这就是你的好女儿干出来的事!不要脸!不是人!变态!”
父亲捡起来记事本,一页页翻看,翻到最后的愿望清单,脸色越来越沉。
母亲摔打餐盘桌椅家具……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个遍,最后把矛头指向父亲,把能摔的的东西拾起来,照着他身上再摔打了个遍,边摔边骂,歇斯底里,脏话不能听。
“够了!”父亲合上记事本,“再有不到三个月,就要高考了。”
一句话,母亲彻底安静下来。
瘫坐在地上恸哭。
*
一个小时后。
父亲用钥匙打开许央卧室的门,站在门口敲了三声:“央央,爸爸进来了。”
许央坐在床上,无声地流眼泪。
父亲走过来,把一个纸袋子放在书桌上,说:“我把东西都捡回来了,你收好。”
许央看了眼袋子,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书桌前,把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在床上,捡起记事本翻到最后,把小作文撕下来,撕成碎屑冲进马桶里。
万一母亲真拿这个记事本告秦则初性骚扰,秦则初还怎么考警校。
所有‘证据’都销毁,许央镇定下来,坐回床上一样样数东西:硬币、拉环、假发、指甲油……
“银行卡呢?”许央抬眼,问。
父亲看着她脸上肿起来的五个红指印,心疼道:“一定很疼吧,我去给你拿医药箱。”
“我的银行卡呢?”许央执拗地又问了遍。
“什么银行卡?”父亲停住脚步,问。
“XX银行的储蓄卡,背面的签名栏写了一句话。”许央抹了把泪,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上面写——我是你的愿望清单。”
“我没注意,我下楼再找找。”父亲叹口气,问,“里面有多少钱?”
“不知道。没查过。”许央抽鼻子,“妈妈呢?”
“她出去了。”
父亲走出卧室,下楼拿医药箱。他有印象,妻子从客厅凌乱的地板上捡起一张磁卡,说死也要揪出这个诱骗了许央的人,看看他到底是谁。
妻子拿走的应该就是这张银行卡,肯定也会去营业厅打印通话记录。当初给许央办手机卡是用妻子的身份证。
父亲拿着医药箱和一瓶水重返楼上:“我没找到银行卡,可能被你妈妈拿走了。”
许央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问:“爸爸,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父亲斟酌着语言:“不是失望,只是有点震惊。”
震惊小小的她居然敢和母亲这样对抗。
许央呜咽:“对不起。”
父亲拧开瓶盖,把矿泉水放在书桌上:“你很喜欢秦则初?”
“喜欢,很喜欢。他很好,很好很好。”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许央顾不得擦,想拼命解释秦则初有多好,“上次期末考试,我之所以进步那么大,是他帮我补习。昨天我们班有个男生跳楼,是他第一个发现并及时救下了那个男生。”
父亲听完,没发表意见。
妻子走时,命令他一定要问出许央和秦则初进行到哪一个地步,是不是已经上过床。
他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儿,实在问不出这种话。
“你告诉妈妈他就是秦则初了么?”许央看着父亲,问。
“没有。”父亲沉思道,“不过她应该能查出来,起码会先查通话记录。”
“是我的失职。”父亲眉心深皱,“上次我说相信你会处理好这段感情,之后一直没再过问过这件事。如果我但凡过问,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觉得我处理得很好。”许央像是觉醒了反骨,不卑不亢道,“我们共同进步,都在为更好的未来努力。如果你过问,我们还是这样。”
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他见过不少,父亲看着许央,竟然一时分不清她是不是处于叛逆期,纯粹是为了反抗而反抗才说出这种话,抑或真的是这段早恋给了她底气和力量。
如果是前者,说实话,他有点头疼。如果是后者,未必是件坏事。
“央央,我还是那句话——好的爱情不会把人带入深渊,好的爱情是向上的,是可以让彼此变得更好的一种存在。”父亲捏眉心,凝重地看着她,沉声道,“希望我能从你身上看到向上的东西,看到更好的你,而不是……”
他顿了下,把话说完:“而不是像今天这种场面。”
许央看着父亲,长久没说话。
父亲还是怪她的,怪她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当然,今天主要是你妈妈方式不对,太激烈。她在气头上,打你骂你——”
“爸爸。”许央打断道,“我饿了。”
“我去给你热菜。”父亲站起来,看着她,“你自己先处理下脸上的淤伤,待会儿喊你下楼吃饭。”
“嗯。”
父亲走后,许央喝了半瓶水,换了身衣服,把床上零碎的小东西全装进袋子里,掏出书包里的钱夹,轻手轻脚下楼溜出家门。
*
秦则初正在给武子期整理试卷,手机进来一个电话,滨城本地固话。
他迟疑了下,接通。
“秦则初,我在悦君酒店1808房间等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许央说完这句话,随即挂断电话。
秦则初拨号过去,无人接听,再拨,一阵忙音,应该是那边把话筒拿起来放在了旁边。
他顾不得穿外套,拿着手机打车直奔悦君酒店。
敲开1808的房门,被一团粉拽了进去。
许央满身酒气,一头粉红头发,身上只穿了件粉色吊带裙。不由分说踮起脚尖吻他,边吻边扯拽他的衣服。
秦则初回应着她的吻,摸她的头发。
没扯动,不是假发。
“许央。”秦则初偏开嘴唇,“你怎么了?”
“别问。吻我。”许央解他的腰带。
秦则初按住她的手:“央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许央用蛮力踢他,翻身把他压在床上,骑上去,毫不犹豫地脱掉身上的吊带裙,看着他,说:“愿望清单你还要不要帮我清?”
“央央。”秦则初仰躺着,胸膛上下起伏,回看她,这才看清她双眼红肿,右边脸颊上有个清晰的巴掌印,“谁干的?!”
许央趴下来,亲他,抚摸他,哀求他:“我想和你做。”
秦则初喘着粗气,把她从身上薅下来塞进被子里,确保裹严实,伸手佛开她的头发,轻轻抚摸她的红肿的脸颊,艰涩道:“谁?”
许央抓住他的手,想要坐起来继续和他亲热。被子被秦则初的膝盖压着,她裹在里面,动弹不得。
看着他,哭起来:“你也不喜欢我了么?”
秦则初:“没有。”
许央吼:“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做?!”
“要做,但不是现在。”秦则初凝视着她,“我不会让你带着屈辱和痛苦和我做。爱。”
“你就是不喜欢我了。”许央咧开嘴,大哭,“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喜欢我听话,喜欢我乖……根本就不是喜欢我这个人……我不乖,就不是我了么?我喝酒说谎染头发,这样的我,就不是我了么?”
“央央。”秦则初隔着被子抱住她,抹她脸上的泪,柔声道,“我喜欢你,喜欢每一个你。喜欢你笑,喜欢你哭;喜欢你乖,喜欢你凶;喜欢你一头黑发,也喜欢你现在的粉红布娃娃头;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秦则初看着她的眼睛,说:“因为你是许央。”
许央愣了一会儿,开始抽抽搭搭地哭。
哭累了,秦则初给她拿了瓶水。
许央耸着肩膀哭:“我想喝酒。”
“好。我陪你喝。”秦则初把吊带裙给她,翻身下床在沙发上捡了件她的毛衣,“乖啊,自己动手把衣服穿上。”
秦则初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转身,许央已经下床。里面穿着吊带裙,外面罩了件毛衣,顶着一头粉红毛,别有一番风味。
秦则初笑:“你为什么这么好看?”
许央光着脚,右脚叠放在左脚上,低头抽噎。
秦则初抬手在她头顶抓了把。
“你刚喝了几瓶?”他打开房间里的酒柜,问。
“一瓶。”许央弱弱道。
“啤的?”
“嗯。”
秦则初回头看着她笑:“现在想喝什么?有啤的,白的,红的。”
许央抽噎了会儿,小声说:“啤的吧。”
怕掺杂其他酒喝会醉到吐。
然而其实结果是,她喝到第四瓶啤酒时,就已经醉到不行,哭闹着发酒疯。秦则初扶着她去马桶前吐,她吐到一半,突然要咬他,趴在他怀里吐了他一身……
闹到天快亮,终于安稳睡下。
确定她无事,秦则初收拾好房间,去冲了个澡,躺床上抱着她眯了一会儿,留了张字条给她,然后出门。
*
许父母一夜未睡,正在家里争吵,接到公司电话。
他们赶到公司,看见秦则初正坐在会客厅沙发上。
许母冲过来,吼:“你跑来公司想干什么?!”
秦则初坐着没动,不紧不慢道:“你要面子,我不要脸。在宣坊街,我怕你闹不开。”
第60三场雨15
“果然是你!我和你有仇么?!”许母竭力压低声音; 眼睛因为一夜未睡充满了红血丝; “你把我女儿藏哪里了?!”
如果不是许父拦着,许母能扑过去撕他的嘴。
今天周日,员工本来不用上班; 但是为了赶一个单子,留了一个组的员工这周末加班。有下属在; 许母克制很多,毕竟这是关乎女儿清誉的大事。
“来办公室说。”许父拉着许母; 先行一步走进办公室。
秦则初跟进去。
“许央没事吧?”许父安抚许母坐下,问秦则初。
“你说呢?”秦则初靠门站着,不咸不淡反问道。
许母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砸过来; 秦则初没躲; 抬手,轻而易举稳稳接住茶杯; 淡声说:“官窑内造瓷杯,用来打我这号人摔碎,不值当。”
他说着; 上前几步,把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 掀起眼皮看了许母一眼; 直起身退后几步,又站回到原来的位置。
看着茶几上完好无损的瓷杯,许父母都暗暗吃了一惊。刚才那个身手,一看就是练过; 而且他居然还能认出来这是官窑,见识可见一斑。
“我来是告诉你们。”秦则初开口,眸光清冷,“如果你们不能给许央一个良好的环境,我就带她走了。”
“你敢!”许母激动地站起来,“我要报警告你拐卖未成年少女!”
“十八了,早成人了。”秦则初无所谓地笑了下,“你可以试试,我们顶多就是私奔。有个和野男人私奔的女儿,这样的名声你要么?”
提及名声,许母指着他鼻子的手开始颤抖:“你你你——”
秦则初:“你知道我在宣坊街的名声。我不在乎再多一条。”
“话我说到这里,你们自己考虑,要不要调整情绪,还给许央一个完整的家。”秦则初扶住门把手,准备离开。
“你给我站住!”许母疾步走过来,“我要去学校反映你这种恶劣下三滥的行径!”
“警察都管不住的事,你觉得学校能管得了?”秦则初迎上她的目光,平静道,“你反映什么?和许央早恋?你想让全校人都知道许央在和我早恋么?我乐意之至。”
命脉被精准拿捏住,许母气血上涌,气得扬起手甩他巴掌。
秦则初稍稍偏头,掌风贴着鼻尖扇过。
“啪——”,巴掌甩在门板上。
“我现在要去见许央,脸上有个情侣巴掌印我是不介意,但我还是建议不要,不然即使你们要接她回家,她也不会回去。”
秦则初说话不急不缓,越是这种调调,越是能把人活活气死。
“哦,你可能还不知道,滨城三中的老校长和现任校长为了能把我的学籍调回来,费了多大劲。我觉得,你这回找滨城教育局局长,也不太可能让我退学。”他继续道,“如果早恋必须让一方退学,退学的不会是我。”
许母气到嘴唇哆嗦。
“想让我离开许央。”秦则初看着她,压低声音,“除非我死。”
拉开办公室门,大步走出去。
许母愣了会儿,转头问许父:“他刚是不是说,现在要去见许央?”
“央央和他在一起,不会有事。”许父说,“你冷静一下,央央今天就会回家了。”
“冷静个屁!”许母推开他,“刚你连屁都不敢吭一声,许闻路,没想到你居然怂到这种地步,怕一个高中生?你还是个男人吗?!”
两人跟到楼下,只看见秦则初骑着摩托车的背影,眨眼消失在车流里。
许母骂了句带生殖器官的脏话,转头吼许父:“许闻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嫁给你。”
许父看着她:“你如果一直这个态度,央央永远不会回家。”
“怪我?!你他妈敢怪我!”许母极度愤怒,脑子根本清醒不下来,“我昨天托人查了那张银行卡,你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吗?五百万!整整五百万人民币!”
许父闻言愣住。
“他一个高中生哪来这么多钱?就算这钱是他家里的,来路正。他为什么给许央?”许母眼睛泛红,说着说着哭起来,“他们肯定已经发生关系了。我们从小缺过许央钱花吗?一直富养她到现在,她怎么还会见钱眼开?五百万就把自己给卖了……”
许父拥住她,解释道:“我昨天问过许央,她说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
许母:“我现在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许父叹气:“你不要总是把事情想太坏,秦则初你不了解,央央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不知道么?”
“我以前知道,现在不知道了。”许母哭了会儿,突然发起狠,“都是秦则初这个混账把她带坏了,他不是很狂么,我要告他强。奸!”
*
从许氏公司出来,秦则初先回了趟宣坊街,刚进门就给秦川解释:“我昨晚陪媳妇了,没来得及带你。”
自秦川没了后,他每晚都会和骨灰盒待在一起。白天还好,晚上必须守着骨灰盒,这样心里才踏实。昨晚是个意外,他没能回来。今早起床心里七上八下的。
秦则初点了三根香插上,再摆上一杯白酒。趴在供桌上抽烟:“秦川,你当年也是这样带走她的么?”
烟雾缭绕中,他缓缓开口:“可是我不想学你。”
一根烟抽完,他冲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出门时回头看了眼骨灰盒:“我今晚估计回不来,你自己再凑合一晚。”
锁好门窗,骑摩托车回到悦君酒店。
刷开门,许央正趴在床头抽烟,不会抽,咳得厉害。
听到动静,她扭头看过来,慌张地把烟摁灭想要藏起来。
秦则初走过去推开窗,拉开一层窗帘,还未转身,许央已经从床上爬起来,穿着吊带裙光脚走到他身后,伸胳膊环住他的腰。
“什么时候醒的?”秦则初笑着问。
“有一会儿了。”许央喉咙沙哑,带着哭腔,“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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