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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悠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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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头林立着的酒楼茶肆,每家的店小二都在门口扯着嗓门,吆喝着招揽客人,更显得生气勃勃。
“这里便是京城。”骆无峻轻描淡写的说。
“京城……”她心头一沉,一股酸楚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她曾希望这条路永远不要走到尽头,然而天不从人愿,原来京城已经到了,她还傻傻地浑然不察,刚才还兴高采烈哩。
她幽幽然的叹息一声,心中忐忑与惆怅交织着浓浓离愁,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将要分道扬镳了?
虽然一路上他们已经走得够慢了,她知道这都是因为她的原故,怕她不适应赶路的劳累,他们才会慢如龟速。
然而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该来的还是会来,脚程再慢,京城终也到了。
“这是京城最有名的茶馆,我们进去喝杯茶。”骆无峻看见她脸上落寞的神情,若无其事的提议。
襄儿忙不迭点头,求之不得。
只要能在他身边多待一刻都是好的。
骆无峻带她在茶馆临窗边的小桌子坐下,点了三味点心和一壶铁观音。
“这是桂花鲜栗羹,原是杭州的美食,店主是杭州人,引进京城,现在是茶馆最负盛名的点心。”襄儿浅尝一口,但觉浓羹香甜,隐隐透着桂花烧精香,微笑夸赞道:“果真清香可口。”
“喜欢就多吃点。”
骆无峻缓缓啜着茶,看着他牵动的优美唇形,襄儿不由的有些怔然。
她没见过比他更俊朗的男子,虽然他话不多,虽然他经常一脸冷漠,可是她并不怕他。
骆无峻忽然抬起下巴看着她。“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有。”她有点窘,连忙编了个谎,“我在看你背后……背后窗子外头那只跳来跳去的小麻雀。”
他挑挑眉。“你养过飞禽?”
看来她颇为爱护小动物,对飞箭十分关心,刚刚又对一只麻雀看得目不转睛,眼中竟还有着依恋缠绵之意,对他这个男子汉可真难以想象。
这个话题令襄儿露出由衷的笑意。
“它叫小如意,是只小巧的文鸟。”
小如意还在楚家,不过,她感伤的想,现在小如意可能已经饿死了吧?
她爹不许她带着一只鸟嫁到刘家,认为有失颜面,而楚家又没人肯答应替她喂食,所以小如意恐怕早已凶多吉少了。
用完茶点,骆无峻起身付账。
“走吧。”
襄儿瞳眸一黯,她知道再也无法拖延分别的时刻了,自己身无分文,与他分别之后该何去何从是好?
今夜莫不是要露宿街头了……
就在襄儿愁肠百转之中,两人走出茶馆,隔壁是间珠宝行号,她只是随意张望了一眼,没想到骆无峻竟然停住步履。
“进去看看。”他率先往店铺里走。
襄儿心头一震。
他进了珠宝铺子,莫非他在京城早已有了心上人,要替心上人挑选首饰?
她忽然觉得心头惆怅得苦涩万分,清澄的眸子变得黯然无光,恍惚的跟着进了铺子。
店里装饰得富丽无比,各式各样的珠宝翡翠、玛瑙玉石,还有些蔷薇水,几个大型的箱子放着上等皮毛、象牙、犀角,都是些稀奇珍品。
“骆少镖头,您回来啦!”
店主热络地出声招呼这位稀客。
虽然骆无峻从未光顾过他这间珠宝行,但是在京城里,谁不知道骆氏镖局势大财大,拥有十多间镖局。
而这位少镖头更是少年英才,不但年纪轻轻就接管了所有的镖局,且与京城首富之子花劲磊交情不凡,现在花家掌珠花弄晚又嫁进护城第一将军府,所以城里的媒人都争着想为骆无峻说亲呢!“嗯。”骆无峻淡淡地答,把站在他身后的襄儿带到前面。“看看要什么首饰。”
她的发上总是空无一物,如果有些装饰品,想必会更好看。
听到他的话,襄儿心头一跳,瞳眸不自觉的绽发出光彩。
她清楚的听到自己松了口气,原来他是要买首饰给自己,刚刚真是误会他了。
店主立即在胖脸上堆满了笑容。“这位小姐是——”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骆少镖头身边美貌惊人的陌生少女。
咦?没听过骆无峻和什么女子过从甚密的,这样标致无双的俏佳人不知是打哪里来的?不但容颜秀丽,粗布衣衫也掩不住娉婷窈窕之姿。
“楚姑娘。”骆无峻代襄儿回答,知道她不擅与陌生人应酬。
“原来是楚姑娘。”店主舍不得移开目光。“姑娘钟灵毓秀,芝兰深茂,好秀丽的容貌!”
襄儿小脸羞红,垂着长羽睫细看首饰,心里很是惊讶,京城人果然大胆直接,夸人连修饰都不必。
她的眸光停在一支小巧可爱的珠贝钗上,一旁黄澄的丝绸软巾还搁着一支名贵的七色花钿,还有一些银钗、玉簪和金步摇等等,可是她都不爱,独钟珠贝钗。
“骆少镖头,楚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是波斯来的首饰,本店只有一支。”他笑嘻嘻地道。“姑娘可以试戴看看。”
店主递给襄儿一面铜镜,襄儿在乌亮的秀发插上珠贝钗,只见铜镜里映出一张秀美的鹅蛋脸来,清丽绝伦,更添三分姿色。
“就买这支,不必取下来了。”
骆无峻付了银两,黑眸定在她微带笑意的小脸上。
襄儿的眸晶晶亮亮的。
这不是她拥有过的首饰里最漂亮值钱的,不过她却知道,这将会是她最最宝贝的一件首饰。
“骆氏镖局”四字刚劲不凡写于门顶匾额,高高挂在朱漆大门上头。眼前是座宏伟壮观的宅第,门口左右各竖着一根巨大旗杆,飘扬的旗子上同样绣着大大的“骆”字。
“少镖头回来啦!”
几名劲装装束的镖头闻讯而出,后头跟着顾大海和莫镖头。
“楚姑娘,别来无恙否?”顾大海笑盈盈的看着襄儿,顺道端详他家神态自若的少镖头。
怪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他原以为两个金童玉女似的年轻男女一路同行,说不定会产生些许爱苗,现在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我很好,谢谢顾镖头的关心。”襄儿早已下了马,福身施礼,骆家就如同她想象般,建构得十分壮丽。
“莫镖头,镖局里没事吧?”骆无峻把飞箭交给家丁去喂食,径自走进朱漆大门。
众人热热闹闹跟在骆无峻身后,莫镖头沉稳,报告了近月来镖局的大小事,条理分明。
看着他们进了大门,襄儿差点掉下泪来。
人家又没有叫她进去,她总不能厚颜地跟着一块儿走进去吧?
“咦,楚姑娘,你怎么还杵在那里?”顾大海突然发现少了她,回头询问,一下子所有人都回头定着等她跟上。
骆无峻略略挑眉,半眯起锐利的黑眸。
襄儿忍住盈眶的泪水,鼻头酸楚,生涩的说着场面上的道别话,“襄儿就此……就此别过,谢谢公子和各位大爷的照顾,襄儿终身感激……感激不尽……”
“你要走?”大家都很意外。
尤其那三个冲着她而出来相迎的年轻镖师更是失望得快呻吟,他们就盼无家可归的俏佳人在镖局里住下,好让他们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襄儿咬着红唇,勉强点了点头,眼光不经意与骆无峻相接了一下,她像触电般别开视线,一颗心跳个不停。
她也不想走,可是……主人没有留她呵。
“你不是没有地方去吗?你要走去哪里?”顾大海很疑惑。
“那个……总有地方去的。”她声音有点哽咽了,难过地回答。
其实她并不是为前途茫茫而感到害怕,她是、她是舍不得飞箭啦。
她面颊忽地染上一片红晕。
哦!骗子,她哪里是舍不得离开飞箭,她是不想离开骆无峻,她想留下来跟他在一起,她想天天都能看到他。
“既然这样,那你就留下来嘛。”大家起哄了,纷纷要她留下。
她偷偷张望骆无峻一眼,他仍然面无表情。
“你一个姑娘家在外流浪不好吧?”顾大海沉吟。“京城虽然繁荣,有双手就不怕会饿死,可是坏人也很多……说到底,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谢谢顾镖头的关心,我……会小心的。”说到最后,声音像是无奈的叹息。
“唉。”
“唉。”
“唉。”
惋惜声此起彼落。
有人看不过去开口了,“少镖头,你也说说她,人是咱们骆家镖局带回来的,要是有什么意外可不行。”
那人说的话让襄儿心儿卜通卜通地跳,不知道骆无峻会怎么说?
想到这里,心跳又乱了谱。
“你的包袱在我这里,你要走到哪里去?”
骆无峻说完,挺拔的身躯旋身往厅里去。
襄儿愣在原处。
对呵!他一直没有把她的包袱还给她。
她心头一热,原来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赶她走的意思。
顿时,清丽的小脸一扫阴霾,由衷笑了。
她终于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她可以不必离开他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太好了!”
真的有欢呼声传出,而且很大声,不是襄儿,是那三个想得月的年轻镖师!
第四章
襄儿一觉醒来不知什么时辰,没有人来叫唤她,房间外头也静悄悄的,她把自己打扮干净妥当后,轻轻打开房门,却不见半个人的踪影。
她心里头忐忑不安,正想寻到前厅去,在中庭不小心撞到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
“哎哟。”高绮霞揉着额际,看了撞着她的小姑娘一眼。“你是襄儿吧?”
她听顾镖头说,府里多了个小姑娘,是少镖头带回来的,她十分好奇,可惜还没见着人,对方就因为旅途劳累睡着了。
襄儿连忙点头。
这名一眼就把她认出来的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容貌姣好,一张笑盈盈的悄脸,看起来很爽朗。
“你叫我霞姐就行了,我是无峻的远房表姐,在这里管事。”
绮霞亲热的挽住襄儿的手,细细端详她的眉眼容颜,见她雪肤乌发,文静秀气,一双又深又黑的大眼像会说话似的,不禁露出赞许的笑痕。
果然像那些粗鲁镖师们所言,是个清秀绝伦的漂亮小佳人。
听说她是个新嫁娘,半途被临风寨的山贼劫走了所有嫁奁,只剩她一人活着,偏偏她又不肯说自己要嫁到哪里去,无峻只好将她带回京城。
容貌够惊人,来历也够不明,京城里非富即贵,又是在天子脚下,除了他们骆家镖局和那经营赌场、不怕惹事的管家之外,大概再没有人家敢收留她了。
“霞姐。”襄儿乖巧地叫了声。
这女子原来是骆无峻的表姐,她顿时觉得很亲切。
“你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悉,来,我替你介绍环境。”
绮霞牵着襄儿缓缓散步,细细为她解说骆府的一切。
骆府相当宽敞,亭台楼阁、小桥长廊,地方跟楚家差不多大,但气氛却大大不同。
楚家多是妻妾女子和仆妇丫环,而骆府则多是少壮的阳刚男子穿梭,偌大的地方总共只见两名大娘在大厅里擦拭桌椅,至于年轻的丫环嘛,则是连半个都没有。
“觉得奇怪是不是?”绮霞笑道:“镖局里多是年轻小伙子,过去总镖头怕年轻男女闹出问题,很少买丫环回来,所以这里的仆妇都是大娘、大婶,除了我这个逾龄未嫁的老姑婆之外,就只有一名名叫桂荷的丫头,用她还是因为她堂哥是莫镖头,所以才勉强纳用。”
“镖师们都住在这里吗?”襄儿问。
“大部分是。”绮霞道。“除了顾、莫两位镖头家眷较多,另有住所之外,家眷较少的镖师们都住在这里,每户各有院落,方便他们出入。
“近年总镖头因为身体不适,和骆夫人住在空气比较清新的城郊别馆,平时很少回来,镖局里的事都交给少镖头打点。”
襄儿专心听着,没见她提起少夫人的名字。
该是没有吧?他,应当还未娶妻吧……
襄儿脸蛋骤然红了起来。
她在想些什么?先前只盼望可以留在他身边,现在竟然奢望他没有娶妻,她责备着自己,再也不可以有这般过分的奢想了。
“喏,那就是少镖头住的擒月楼。”绮霞素手一指。
襄儿远远望去,花树掩映间,一座建在湖面上的雅致两层楼宇,全是白石造成,画角飞帘、雕栏文窗,十分幽静。
他住得这么远,日后必定难以见他一面……
绮霞接着又道:“不过少镖头平时并不睡那里。”
“那他睡哪里?”
绮霞微微一笑。“就睡在刚刚那座院落里,也就是你房间隔壁那间喽。”
襄儿心一跳。“为什么?”
才刚想着他住这么远难以见面,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变化这么大,他平时就睡她隔壁房。
“他说这样处理镖局里的事比较方便。再说镖师们也喜欢找他对饮,他的楼阁太精致了,若住那里,大伙就不敢常去打扰了。”
襄儿不自觉的露出笑意。“原来如此。”
这么说,他们常会有机会碰面了。
“好啦,庭院都大致看过了,现在你随我到厨房走一趟,我去看看那些大娘把要分送的食物做好了没,免得她们又偷懒。”
襄儿对环境陌生,紧紧跟着绮霞走。
绕过长廊庭院,来到后头宽敞的厨房,炒菜的油烟与蒸笼里的烟雾弥漫整个屋子,还有阵阵肉菜香,襄儿忽觉肚子饿了。
“高姑娘!”
大娘们见管事来了,一个个赶忙打起精神做事,扇柴火扇得比刚刚卖力,洗菜也洗得比刚刚还仔细干净。
绮霞随意点头,在蒸锅上逐笼打开,检查点心花色有否齐全,肉馅是否有马虎减料。
“好多点心……”襄儿目瞪口呆。
除了锅上正在蒸的,旁边一层层的大铁盘上摆满了蒸好的包子、馒头、点心、干糕和大饼,起码有上百个。
“壮观吧!”绮霞微笑道:“这些点心食物都是要济助贫民的,每月初一、十五共两次,这是为咱们总镖头积福,希望他老人家身体早日安康。”
襄儿越来越饿,但不好意思开口说她想吃个馒头。
“桂荷,你过来。”
绮霞叫唤,一名在揉面团的圆脸蛋小姑娘跑过来,她明眸皓齿、笑意迎人,衣衫上全沾染了面粉。
“霞姐有什么吩咐?”莫桂荷声音清脆,就跟她的人一样,显得朝气蓬勃。
绮霞吩咐道:“桂荷,这是襄儿,现在住在咱们府里,你们年龄相仿,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教教她。”
“没问题!”桂荷拍拍胸脯,对着襄儿笑容可掬。“襄儿,你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吧。”
襄儿也微笑点点头。
她喜欢桂荷,桂荷不像她在楚府时身边的那个贴身丫头,老是以一双精利的眼睛盯着她。
她知道那丫环是大夫人派来监视她的心腹,所以从来不肯跟她多说话。
“霞姐,没别的吩咐的话,我去干活了。”桂荷又回去揉面团。
“我也来帮忙!”襄儿自告奋勇。
“这里的粗活你做不来的。”绮霞笑盈盈地执起襄儿的手,捏捏她软绵绵的纤纤玉手。这手柔软无骨,连半个厚茧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
“我可以学。”
她不想在骆家白吃白住,所以也想贡献一点自己的心力。
“说了你学不来的。”绮霞顺手把一只盛着三个点心碟子的托盘放到她手上,笑盈盈地说:“这样吧,若你想做点事,就替我把这些点心送去账房给少镖头吧!”
端着托盘,襄儿小心翼翼走在长廊上,她从没做过这样的事,这是她在骆家的第一个工作——替骆无峻送点心。
虽然她也饿得发昏,可是一想到可以亲手把点心端给骆无峻吃,她就满心欢喜,也不觉饥饿了。
一路上,她牢牢地记住绮霞的话,账房在西进,左进数过去第三间屋子,屋子前头种有五株梅树,很好认。
于是呢,她从厨房过来,一路分花拂柳,就怕有什么脏东西掉进点心碟子里,让骆无峻吃了会坏肚子。
账房就如同霞姐所言,并不难找。
当襄儿看到那一字排开的五株梅树,又听到账房里传来一阵拨算盘珠的声音,她心跳也怦怦加快。
大半天没见到他,他……可好吗?
傻气呵,楚襄儿,他当然好好的,才半天而已,能出什么事呢?何况这里是骆府,又不是他们一路上跋涉的荒山野岭,自然最最安全不过了。
她轻轻叩门,喉头发紧。
“进来。”骆无峻的声音。
襄儿推开门扉,紧张但不失恭敬地道:“襄儿替少镖头送……送点心来了。”
她仍不习惯叫他少镖头,可是委身骆府,在心中,她已经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奴婢丫环。
账房老何看了襄儿一眼,顿时惊为天人,久久移不开眼。
府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天仙也似的丫环?这样的天人之姿,这样倾国倾城的美貌,单单在这里供人使唤未免太可惜了。
照他说,就算把她送进宫里去和各色佳丽竞赛斗艳,单凭她的美丽,就算没什么才华,也肯定可以选上才人或捷妤什么的。
“搁着。”骆无峻黝黑冷凝的双眸看着她。“你过来。”
襄儿乖乖走到他面前,他忽地伸手替她擦了擦脸颊,月牙白的衣袖立即染了灰黑。
“谢谢少……少镖头。”襄儿小脸羞红,那灰尘肯定是刚刚在厨房不小心沾到的,她没注意到。老何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早已忘了要校核账目。
他们竟然……竟然这么亲密!
少镖头对她这样的好,看来关系非比寻常。
不行,他待会可要去找顾镖头打探打探消息才成,搞不好骆家要办喜事喽。
襄儿垂下长长睫毛,正羞意无限时,肚皮却杀风景地传来一声咕噜。
这下,她更加羞得想找地洞钻。
她虽然忍得住饿,却没办法克制肚皮,要它不叫呵。
骆无峻扬起眉毛。“你还没吃东西吗?”
襄儿摇头,很轻很轻地说:“是我自己睡过头了。”
照说,初到一个陌生环境应该难以入睡才对,可是她却睡得那样熟,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骆无峻低头继续看账目。“我和老何还不饿,那些点心你吃了吧,吃完再出去。”
老何瞪大了眼,他几时说他不饿来着?
“是,少镖头。”
襄儿柔顺地坐在窗下的椅中,窗外彩蝶纷飞,就着暖洋洋的春日,她一口一口地将糖糕点送进口中。
如此平实的日子啊,但愿可以这么一直过下去,那么她就心满意足了。
几天过去,襄儿已经习惯骆府的生活作息。
一早起来,她就帮绮霞去清点府里养的各种牲畜,看看有没有短少,这项工作不但轻松,而且有趣,可以跟小鸡、小鸭们讲讲话,还可以看见飞箭。
再来呢,就是和桂荷一起帮没有老婆的镖师们缝补破洞的衣物。
针线活儿难不倒她,过去在楚家时,她喜欢画画,也喜欢自己设计图案刺绣,因此她总能把那些破旧的衣物,缝补得漂漂亮亮,有时还会在接缝处绣上几个虎虎生风的翔鹰或瑞虎哩。
下午时间,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替骆无峻送点心,若骆无峻不在府中,这项工作便免了。
绮霞知道她识字后,就要她担任整理书房的工作,至于洗衣煮饭那些粗重的杂活则碰都不肯让她碰。
“襄儿,我问你一件事,你得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这天坐在一起缝补衣物时,桂荷突然正经八百地开口。
“什么事?”襄儿有点紧张。
桂荷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听说少镖头在账房里亲吻你的脸颊,有没有这回事?”
她初听到这个传闻,羡慕得眼珠子快掉下来。
来到骆府都两年了,少镖头恐怕连她长得什么模样都不记得。
她深深的记得,他惟一一次和她讲话,还是她堂嫂生第三个孩子,他到莫家道贺时,她替他斟茶,他说了句谢谢,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不但单调乏味,且没有任何浪漫气氛可言。
“哪有!”
襄儿吓一跳,针差点刺到皮肉里去。
她每次送点心去账房,一定有老何在,既然有第三个人在场,他们怎么可能做这种惊世骇俗的事。
“真的没有?”桂荷不相信。“可是谣言是从账房老何那里传出来的,他在骆府多年,德高望重,不可能造谣污蔑你和少镖头吧?”
襄儿瞪大眼睛,原来事情是老何传出去的。
“亲、亲吻没有,少镖头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真是急死人了。
襄儿的脸瞬间转为嫣红。“他只是替我把脸颊上的灰尘擦掉而已,仅止于此,你别误会。”
“天哪!这也是大大的不得了呀!”桂荷兴奋的抓着襄儿。“少镖头替你擦灰尘,你说,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襄儿咬着红唇。“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像泄了气的皮球。
骆无峻喜怒不形于色,她真的很难猜到他心中的想法,或许替她擦掉污黑只是因为看不过去,没有别的意思。
“不知道?”桂荷挑起秀眉,不以为然的说:“那你就要加油呀!你长得这么美,少镖头想不对你动心都难,我若是男人也会爱死你。”
襄儿羞赧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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