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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吃胖丫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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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兄和夫人现在要往哪去?今夜可有留宿的地方?若是没有,不如就在人间堡暂居几日,也好让宋某摆宴做东好好答谢一下两位。”
  明明心里因为某件尘封的秘密,而介意的希望眼前的皇亲国戚快点走人,但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历练,让宋卧春即便说著言不由衷的场面话,还是诚恳到非常逼真。
  “宋四爷不必费神了,在下和内人还要到其他地方看看,不如就此……”殷海扬也没想的开口婉拒,却听见一旁的妻子出人意料的开口抢话。
  “既然宋四爷这么说,想必人间堡的报恩宴肯定是不同凡响,那小女子和夫君就恭敬不如从命,暂时住下叨扰几天了。”一身红衣劲装,脾气和装扮也同样大剌剌、豪爽到不似一般姑娘忸怩的那颜筝,笑容可掬的拉著微愕的殷海扬往大门走去。
  说场面话留人、其实巴不得人赶快定的宋卧春,这下可真的笑不出来了。
  他在心里恼怒的连番咒骂,却无计可施的只能跟在两人后头,步伐沉重的走进堡里。
  洗尘宴结束后,宋临秋的房里偷偷摸摸潜进了一个男子。
  “二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那两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定?他们在这多住一天,我就要多提心吊胆一天,二哥,我真担心要是他们发现……”一进门便碎碎念了老半天的宋卧春,忽然住口噤声,像作贼似的急往屋内搜寻。
  “虽说隔墙有耳,但这是我的院落,没其他人会进来,你可以放心的说,不必把自己弄得像作贼心虚一样。”宋临秋忍笑的开口,一边好心的替他倒了杯暖茶安神。
  他这个么弟,从殷海扬夫妻进堡的那一刻开始,就像惊弓之鸟一样,看见什么便怀疑什么。
  疑神疑鬼的夸张模样,只要眼睛没瞎的都能看见他那副焦急样,若再这么下去,恐怕本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殷海扬夫妻,也会让他这等蠢样给逼得心生怀疑吧。
  “二哥,你是知道的,我的确是作贼心虚……如果让殷海扬发现,拐走他小妹子的人就是我,那我还有机会留住稻花丫头吗?我真的是怕死了……我这人啥都不怕,就算火炮在我面前炸开、天要塌了,我还是无所谓不会露出半点惊慌神色,只有那丫头,她是我心头一块肉,要是没了她,我铁定活不下去。”许是因为强敌当前,宋卧春生平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承认自己的心事。
  当年他不过才十多岁,为了担心在爹娘死后便暂代父职,严厉教导弟弟们的大哥,会在知道他干的好事后责罚他,只好谎称丫头是自己在城里看见的小孤女,因为可怜才带她回堡。
  只是随著丫头渐渐长大,他越来越舍下下她,开始起了私心想将人永远留在身边,于是他暗中派人打听丫头亲人的下落。
  本来只是想打算有天若丫头想知道,就带她回去寻亲,然后向她爹娘请求原谅,央求他们将丫头嫁给他。
  但他哪知道丫头的爹,原本只是个小师爷,却因为跟到了好官而一路运途亨通,做了天子脚下的京官师爷。
  这还不算什么,许是前世烧尽了好香,普通人八辈子都遇不上的好事,统统都让丫头的爹娘给占尽了。
  丫头上面的两个姐姐,一个因缘际会成了辅政皇叔的钟爱皇妃,另一个则做了少年皇帝的正宫皇后。
  在殷家满门权贵,殷海扬又是武状元,长年追随北将军驻守塞外的情况下,他更加不敢招认自己就是当年带走殷家幼女的那个坏家伙。
  因为他要面对的可不是一般寻常的百姓人家,而是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人间堡上下死得精光的皇亲国戚。
  虽然他的大嫂是皇太后最疼爱的花颜公主,但他宋卧春可啥都不是,掉脑袋事小,若是皇后娘娘一生气在皇帝耳边多说个几句,命他再也不许见丫头一面,到时他该怎么办?
  若真如此,那还不如死了比较快。
  他死都下想让丫头离开自己半步,所以在知道殷家运势扶摇直上、如日中天之后,他更加死命守著丫头不让她离开人间堡半步。
  也幸好因为丫头傻,连在人间堡都会迷路,光是后山牧马草坡就能让她找得晕头转向,所以这些年来她很少吵著要出堡去玩,因此他才能一路平安无事的藏著秘密直到今天。
  但现在丫头大哥都上门来了,就算殷海扬不晓得丫头的身世,但他自己知道啊!怎么样都觉得是作贼心虚,无论殷家夫妇说了什么,甚王只是一个注视眼神,就足够让他像惊弓之鸟一样随时准备要冲回房里,将丫头带走藏到没人见著的地方。
  现在不过才第一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就担心成这副德行了,那要是某天丫头身世被揭穿、东窗事发了,他岂不是要直接找棵树上吊去?
  他的稻花丫头……他舍不得放她走,宁死都不要和丫头分开啊!
  越想越心焦,宋卧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正在喃喃自语,还将心里所想的念头用嘴说了出来。
  “四弟……”见到他这个样,宋临秋忍笑看了半晌,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有趣得紧。
  从小到大,即便是在还学不会泅水时掉进水里,或是和余弟打架让大哥痛揍一顿,甚至是好奇跟著三弟马帮定货,遇上劫匪遭袭掉下山崖的那次,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从来没皱过半次眉头。
  唯独稻花那丫头……记得小时候她一著凉发烧或是生病拉肚子,他这个弟弟就会慌得六神无主,像个傻子似的直绕著小丫头转。
  经书上说人间的事物凡有生必有死、有合必有克,现在看来,稻花那丫头还真是收服他这个弟弟的唯一法宝。
  低低唤了声,在发现宋卧春仍陷在自己的焦急里,像傻子似的不知在喃念些什么,宋临秋终于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肩。
  “卧春,你镇定点,不要殷海扬什么都还没发现,反倒是你自己先露了馅。”
  “二哥——”宋卧春僵了下,随即回神开口道:“好,为了那丫头,我绝对不能自乱阵脚……但是二哥,要是有天……我只是说有天,若丫头真要回到她爹娘身边,那我该怎么办?”他将心里最深的恐惧问出口。
  他害怕会失去从小看到大的丫头……
  他真的舍不得让她走!
  “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也只能认输,看老天爷打算怎么安排了,再怎么说理亏的是我们,谁教你把人家的娃儿带回堡里的。”宋临秋正色道,眼里满是不忍与怜悯。
  若真变成这样……那么他们是没有任何立场留人的!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完全不知道自家主子心事的稻花丫头违背了宋卧春交代,自己一个人走出院子,迷迷糊糊的游荡到开满花的花园里。
  “灶房要怎么走……不是往这儿就可以去的吗?”
  趁著主子尚未醒来,稻花原本想上灶房亲手做早膳,好让昨晚因莫名原因而闷闷不乐的宋卧春能高兴点,却没想到时常迷路的她,这回还是连灶房的门都没找到就走到花园来了。
  傻傻站在原地想了半天,迷路成习惯的她终于决定还是留在这,等其他人来带她。
  反正四爷要是醒了看不到她,大概也会知道她又迷路了吧。
  才刚这么想著,花园里的凉亭就传来一道男人叹息的嗓音,她狐疑的趋前探看。
  多年沙场生涯,习惯一早就起床练功的殷海扬,在打完几套拳法后,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从颈项间拉出戴了多年的平安符袋,出神怔望著。
  “豆豆……”
  他那个无缘看著长大的小妹,不晓得人在何方,不知道拐走她的人有没有好好对待她。
  五岁就让贼人带走的小妹,是他们殷家人挂心多年、难以言说的心碎往事。
  为了他那不知道飘落何方的妹子,他爹每到中秋年节吃团圆饭的时刻,就会悲从中来的早早离席,而他娘更是自责的常常以泪洗面。
  至于当时眼睁睁看著贼人带定小妹子的二妹,即使现在已经贵为一国之后了,提到这个妹子时仍会掩面心碎的低泣。
  虽说宫里也派了许多密探四处打探,却仍旧找不到他那个失踪的妹子,不晓得丫头现在过得好不好?没有爹娘在身边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握著殷家每个子女皆有的平安符袋,殷海扬失神了片刻。
  因此即使有听到后头传来的细碎脚步声,他仍旧动也不动的坐在石桌前。
  “恩公,你在看什么?”稻花一张圆脸凑了过来,好奇的从他肩膀后方往前看。
  “稻花姑娘。”原以为来人是爱妻,本来没有动作的殷海扬一听到她声音,立刻警觉的握住手中符袋,然后不动声色的将东西收入袖中。
  “恩公怎起得这么早?是不是床铺得不够软,恩公睡不惯?那待会稻花再过去给恩公和筝儿夫人整理一下。”稻花热络的继续再说,一张一合的嘴巴和颊边甜软笑靥,让原本没想多说的殷海扬忽然怔了下,似乎想到些什么。
  他记得豆豆小时候也是这个样的,圆圆的小脸和挂在嘴角边的傻笑,没想到这个昨日偶然救起的小姑娘,竟会让他想起那个无缘相聚的小妹子。
  “不用了,床没问题,稻花姑娘不必费神。”对外人向来冷淡的殷海扬,难得这么有耐性的对个小姑娘说话。
  “嗯,那恩公不知用过早膳没?稻花这就请陆大娘替恩公准备早膳……”听见他的话,稻花不觉得受到拒绝的仍旧热络再问。
  “不用麻烦了,殷某还不饿。”殷海扬向来冷淡的脸色因为眼前小姑娘不死心的灿烂微笑,而莫名有了波动,多了点察觉不到的笑意。
  这个小姑娘似乎连性子都和他那个小妹有些许相像。
  豆豆那娃儿,就算他被烦得忍不住推开她,叫她滚一边去,可那固执小丫头还是会不死心的再跑过来,巴著他的腿叫哥哥。
  眼前的小姑娘似乎也和豆豆一样,就算他说不要不必了,她还是笑著继续再问。
  “那恩公……”
  “我说不用了,你不必再想帮我做些什么。”
  “不,稻花是想问……不知恩公刚刚手里拿的那个是什么?我好像在哪见过。”知道殷海扬什么都不需要她帮忙做,稻花傻笑的看著他,随即又好奇的开口询问。
  “你说什么?”没料到会听见这样的话,殷海扬脸色一变,立刻从袖中掏出符袋,拿到稻花面前,“你看过这个东西?”
  他爹在每个子女出生时都会亲自到庙里求平安符,然后他娘会亲手绣出装平安符的袋子,所以就算这符袋不是价值连城,却是只有殷家子女才会拥有的,而这小姑娘竟然说自己见过?
  “嗯……是啊!我真的见过。”稻花凑上脸仔细看了下,随即笑咪咪的抬起头,对殷海扬肯定的点点头。
  这东西她也有一个啊。
  “快说,你在哪见过?”找了许久却无半点消息,此刻听到她见过,殷海扬不禁升起一股希望。
  他面色凝重的抓住稻花的双臂,惊愕到连自己在无意间使出过大的力道都不晓得。
  “好痛……恩公,你捏痛我了!”稻花疼得低声呼喊,这才让殷海扬回神的赶紧松手。
  “稻花,快点说你是在哪见过这个符袋?”情急之下,殷海扬直接唤她的名字追问。
  “我就有一个啊!”稻花没有多想的回答,完全没发现面前男子在听见她话时瞬间翻青的脸色。
  “你有一个?里头装的是什么?”多年追寻渴盼有可能成真的这一刻,殷海扬心跳加快的继续又问。
  如果真是豆豆……符袋里装的绝对不只是一张符而已。
  “有一张符,如果我没记错,上头写著‘观音娘娘护我吉祥如意’,另外里头还有一张小纸条,上头写著‘天灵灵、地灵灵,我家有个爱吃娃,路过行人打三下,保我豆豆变成猪’……”稻花傻笑道,却看见面前恩公瞬间脸一僵,忽然伸手拉过她。
  “你……你爹娘唤什么名?祖籍何方?怎会进了人间堡当丫头?”殷海扬嗓音颤抖的问。
  那张说豆豆变成猪的纸条,他还记得,因为纸条是他为了要捉弄豆豆而写,也是他亲手塞进去的。
  “我不晓得,四爷说我没有爹娘,我是五岁时让四爷带进堡的,可四爷说我不是丫头,因为没有丫头会像我这么笨的。”稻花没发现异状的笑著回道。
  “那你的符袋呢?快给我看!”有了同样的符袋,再问明来历后应该就可以知道她是谁了。
  “在四爷那里。四爷说他喜欢我的符袋要我送给他,他还给我他自己的玉佩做交换……恩公,你看,这是四爷的玉佩,四爷让我一定要挂在身上才能保平安,我的符袋也挂在四爷的脖子上,四爷还说这样我们两个都会受到菩萨保佑!”稻花傻傻的将挂在颈项间的红绳拉出,献宝似的让殷海扬看看泛著透莹光芒的上好白玉佩。
  她圆圆的脸蛋上,有抹灿烂过度接近傻瓜似的憨笑。
  “你……”殷海扬不敢置信的望著她,眼里有又惊又喜的神色。
  是豆豆吧?!
  现在仔细再瞧眼前小姑娘,他才发现她眉宇间依稀有著豆豆当年的模样。
  同样圆润、同样傻气的笑容……
  就算用颗糖球和她换爹刚给的铜钱,当时好吃又好骗的胖娃儿,还是会傻傻的接过糖球将铜钱给他,却不知道一个铜钱能买到的何止是一颗小糖球。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记得了,可是二爷说过我以前不是这个名,是四爷替我改了名的,以前二爷他们好像都喊我叫……什么豆豆的。”
  “豆豆?!”听见她的话,殷海扬脸色大变,又惊又喜的伸手将稻花抱住。
  “是的,你真的叫豆豆,全名殷红豆,你就是我殷家失散多年的幼女!豆豆,哥终于找到了你!”
  一早起床就发现笨丫头不见的宋卧春,心急的穿好衣袍快步走出房间四处找人。
  昨夜因为殷海扬夫妻的到来,他不安的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直到将近天明才勉强睡去。
  只是若知道一醒来会见下到那丫头的影子,他昨晚说什么也会拿根绳子,将丫头绑在自己的衣带上下让她四处乱跑。
  因为在现在这种不安全的时刻,只要傻丫头走出房门,就有可能和殷海扬夫妻撞上……
  一路心急的四处找人,才刚走到花园,凉亭里的那一幕便让他惊愕的当场怔住。
  那个混帐殷海扬竟敢抱他的稻花?
  明明都娶妻了,却调戏他的丫头……该死!他一定要给他好看!
  不过,等等……这推论似乎大不可能。
  有眼睛的人都晓得,殷海扬眼里只有他爱妻一个女人,这点从他夫妇进入人间堡后,他目光时时刻刻都停驻在那颜筝身上便可以看得出来。
  不喜欢别的女人,却来抱他的丫头干嘛?
  想到这里,宋卧春忽然一僵,最让自己恐惧的那个念头猛地浮上脑海。
  “稻花!”他三步并两步跨上凉亭台阶,难掩愠怒的出声叫唤。
  “四爷——”一见著是他,让殷海扬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下知该如何是好的稻花,立刻惊慌的挣脱躲向他身后。
  “四爷,恩公说我叫什么殷红豆,可……我真的不知道恩公说什么……”她畏畏缩缩的从宋卧春背后探出脸,戒慎的瞄了下面色铁青的殷海扬,随即又不安的缩回脑袋躲在宋卧春身后。
  她真的不知道恩公在说什么,而且刚刚恩公匆然伸手抱她,害她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
  “看来我来晚了错过了些重点,不晓得殷兄刚刚对我丫头说了什么,但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殷兄,这丫头不是殷兄误以为的那个人,她是我宋某人的丫头,名字叫稻花。”即便心里不安得紧,但在殷海扬面前,宋卧春仍是力持镇定的开口。
  就算殷海扬说她是殷红豆,但在姓殷的没找到切确证据之前,无论如何他都会抵死下认。
  “殷某不晓得四爷是如何遇到稻花姑娘的,但殷某却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稻花姑娘跟我殷家有关系。”殷海扬没有迟疑的直接拿出平安符袋,“这是我殷家每个子女都有的平安符袋,上头的花样是我娘亲手绣的,稻花姑娘刚刚说她也有一个这样的符袋在四爷那,能否请四爷借殷某一看,好确认是不是出自我殷家的。”
  “没错,我的确是曾经拿过她的符袋,但……几年前因为一次意外事件,那符袋已在我跌下山崖时跟著不见,现在我手边再无任何东西可让殷兄比较。”为了稻花,宋卧春面不改色的撒著谎。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符袋挂在他脖子上,他也会装死说没有。
  还有,待会回房后,他一定得记得要把符袋扔到火里烧了,不然挂著这种“不平安”符袋在身上,他的心怎么都下会安。
  “符袋不见了?”殷海扬冷眼睨著宋卧春,完全没法从他脸上看出丁点造假心虚,当下心一惊的以为那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四爷,我的平安符真的不见了吗?可前几天四爷不是还在房里拿著把玩?四爷还说那张小纸条上的打油诗下晓得是谁写的,根本是欺负人笨,只有像我这么傻的丫头,才会呆呆任人捉弄。”听见两人对话的稻花,不知道主子心事还迟钝的开口插话。
  “稻花!”没料到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傻丫头会选在这时候蠢病发作,宋卧春一呆,又惊又怒的立刻转头瞪了她一眼。
  该死的!这死丫头平时也没见她有这么好的记性,却偏在这么重要的关键时刻,诚实又愚蠢的一把招了。
  宋卧春心惊胆跳的还来不及说出掩饰话语,不是傻子的殷海扬也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宋四爷为何要隐瞒符袋的事?若稻花姑娘的符袋与殷某的不相同,四爷,你大可毋需顾虑的直接拿出来,但四爷却选择说假话,这让殷某不得不怀疑,四爷根本知道什么内情,还是说……”殷海扬停了下来,眼神里有种下愿错放的打量光芒。
  当时二妹说带走小妹的人是一名年轻男子和小男孩,推算一下时间,宋卧春当时的年纪和那名掳人的年轻男子应该是相差无几。
  想到这里,他脸色一变,往前跨出一大步,气势迫人的瞪著宋卧春。
  “四爷,十年前夏至过后五日是否去过威远城?还在木铜小巷带走了一名五岁女娃?”殷海扬眼神精光进放的问道。
  “听殷兄的口气,似乎已将宋某认定是带走殷兄妹子的犯人?但殷兄可有证据?”在多年商场历练下,场面越混乱反而神智越清楚的宋卧春,冷静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看著殷海扬。
  “哼!证据是吗?宋四爷刚刚的话就是证据!殷某何时说宋四爷带走的女娃是我妹子了?既然我还没说,四爷又是从何得知我的确有个妹子不见了?看来四爷似乎对我殷家的事非常了解……还是说,你根本就是那个带走豆豆的人?!”至此殷海扬也不管什么做客之道了,他手一伸就抢回稻花。
  “我殷家的女儿绝不能和掳走她的贼人共处一地……豆豆,跟哥回去!”殷海扬已认定宋卧春就是掳人男子,恼怒的伸手就往他身后抓。
  “不可能——她不是你殷家的女儿,她是我丫头!”发觉自己话说太快露馅了,宋卧春懊恼咬牙,及时出手挡开殷海扬的动作。
  两个男人狠戾的互望一眼,随即挥掌开打。
  “四爷……恩公……你们别打了……”完全搞不懂两个男人忽然动手的原因,稻花愣愣的让宋卧春推到一旁,呆看片刻后才晓得要扯嗓制止。
  “四爷别打了,恩公是救命恩人,不能对他无礼。”她紧张劝架,却让宋卧春再次推到一旁。
  “稻花,你出去,拳脚无眼,小心被打中!”宋卧春一边挡开殷海扬凌厉掌风,一边分心对稻花说,防备不及的让殷海扬挥中一掌。
  “住手!恩公,你别打我的四爷……”随著殷海扬一掌挥去,宋卧春一腿扫来,稻花尖叫的急忙阻止。
  “豆豆,这家伙不是你的四爷,他是掳走你、让爹娘担忧伤心的贼人,他根本没你想像中的好,他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殷海扬回头怒道,分心的结果是让宋卧春有机可乘的一拳打在脸上。
  “不是、不是……四爷不是坏人,四爷对我很好……哇!四爷,你怎么又踢恩公……”稻花正想对殷海扬解释,话说到一半,宋卧春扫向殷海扬下盘的一腿又让她惊慌的再度尖嚷。
  “不要打了……别打啦……”
  就在稻花紧张跺脚不知该拿两人怎么办时,让吵闹声引来的宋迟冬和宋临秋,已赶到了凉亭边。
  “住手——”
  宋迟冬冰冷声音响起,凉亭内打得天昏地暗的两个人,却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天生力大的殷海扬还气得搬起石凳往宋卧春砸去。
  另一边火气也不小的宋卧春敏捷闪开,石凳飞出凉亭砸在花园里,然后回头一个起跃凌空扑向殷海扬,徒手劈上他的面门。
  “宋卧春,你住手!”凉亭外,宋迟冬脸色一变的低吼,正要飞身向前拦住那个不受教的弟弟,前方圆胖的矮小身影已抢先一步冲进凉亭,小手一翻将沉重的石桌掀了起来。
  “不要打了!四爷、恩公,你们两个都不要再打了!”随著巨大圆石桌在空中飞转了几圈,打架的男人停了下来,外头围观众人的双眼也跟著滚动石桌,在地上砰砰砰的顿了几下。
  这世界上怎会有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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