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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艺术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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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伟乔从内|衣兜掏出眼镜戴上,轻轻摸了摸琴筒和琴皮,仔仔细细观察了琴头上栩栩如生的喜鹊,最后在琴杆上摸到一个不起眼的圆形刻痕,颤抖着道:“没错,一定是他。可算是找到他了。”
戚茹心里一颤,觉得自己可能好心办了坏事。
该不会,他们要找林启光的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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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无险回到临安,戚茹首先去了趟林家。陆妙跟着一起。
“小七回来了?来来来,喝茶,和我说说。”小七本是林启光对戚爷爷的称呼,人已作古,但戚茹并不介意和爷爷共用一个小名。毕竟叫‘小茹’有些村土气息,她也不乐意被人叫这个。
将茶杯握在手中暖了暖冰凉的手,戚茹突然问:“林爷爷,您认识一个叫卢伟乔的人吗?”
林启光沏茶的手微不可见抖了抖,但一滴水都没有溅出。
“你见到他了?”
戚茹还没回答,陆妙便抢了话头:“林爷爷,您真认识啊?我还以为他是个骗子呢,吓我一跳。”
“怎么?”
“考级的时候他是评委之一,后来吃饭时又碰上了,他看了您给我做的二胡后认出来是您的作品。”
“这样啊。他居然会去看考级?”堂堂教授,中央乐团的首席,居然会来这个小省份看学员考级。
卢伟乔在京里多少人追捧,来这边肯定也是为了公事,说不定是来剧院巡演。但省会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他怕是因为无聊才去考级那边看看,又或者是,他感受到了圈内青黄不接的危机。
那些国宝级大师年事已高,像戚爷爷一样因为各种意外死亡的人不少,新一代至今没有看见出色的人才。民乐比赛从前年才开始办,两届过去,金奖银奖的人都是业余选手,能颁奖出去也是因为有同行的衬托。
“您和他之间有什么过节吗?”看卢伟乔咬牙切齿的模样,戚茹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仇。
“哪能。不过是躲了他们二十多年。”林启光乐呵呵,有些得意自己隐藏得好。
躲了二十多年?!
陆妙和戚茹都觉得神奇。林启光深入浅出,除了制器买材料之外很少出门,偶尔去陆家蹭吃,完全称得上是老年宅男。
“现在被他们发现,会不会有麻烦?”
林启光眨眨眼,露出一抹笑,“不会。躲了二十多年,足够了。”他现在这么老,谁还敢让他去管理乐团。二十年前还有可能,现在……
哼。
“不讨论他,你考试也累了吧,赶紧回家休息,明天周一,你还要去学校。都回吧。”
林启光收起茶杯,没了泡茶的心思,下了逐客令。
两人搓着手走出林家大宅。南方不用暖气,天冷大多烧炭,尤其是林家这样古色古香的大宅院,一般都用炭炉或炭盆。炭烧的足,一到室外,巨大的温差让戚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陆妙二话不说把毛绒绒的粉色围巾卸下,圈住了戚茹。
“小七姐姐,送你的考级礼物。不要嫌弃,很多人想要我还不给呢!”Burberry的围巾,二手卖出去都能卖到一千以上。戚茹连条围巾都不给自己买,真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她才不是好心。要是,要是戚茹冻病了……谁来和她聊八卦练口语呢。
司机先生送戚茹回到老街,小巷里没有多少行人,大伙一般窝在家中猫冬。这要是夏天,肯定能引来一阵围观。老街这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汽车了,即便有偶尔路过的,车主也是厌恶地赶紧离开,仿佛这几条小巷子里藏着吃人的怪物。
戚茹没带钥匙,拍了几下门却不见奶奶来迎。正要继续喊,隔壁突然响起几声狗叫。
“汪,汪汪!”
名角儿不断撞门,但屋里传出两声吼叫,“安静!”徐宏把名角儿用狗绳栓了起来,这才带着它来给戚茹开门。
“回来了?走吧,把琴放我这,去接你奶奶再回家。”
“奶奶去哪了?她病好了?”戚茹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果然,徐宏冷笑两声,吓得名角儿都不敢叫了。
“好?好个屁!你一走,她就去厂里工作了。还说什么制衣厂马上就搬走,多一天就多一天的钱。可拉倒吧,再病一场药钱都不够贴的。快走。”
戚茹赶紧把二胡放下,在小巷中狂奔。到达制衣厂之后,却没在工作台上看见奶奶的身影。
老板娘见到戚茹向她招手,乐呵呵塞给她一把瓜子,“你可算来了。没让你奶奶做事,让她和我一块烤火嗑瓜子呢。怎么,怕我吃了奶奶呀!”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戚茹松一口气,把瓜子放进兜里,跟着去找奶奶。果然在制衣厂的厨房门口看见了坐在小板凳上剥瓜子的奶奶。
厨房里煨着汤,比家里还暖和些。老板娘为了奶奶,费心了。
“奶奶,走吧,我们回家。”戚茹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围在奶奶脖子上,冷风呼呼灌进领子里,她眉头不皱一下。
她没对奶奶说重话,是她没用,如果戚家足够有钱,谁会愿意大冬天出门工作。就像徐宏和陆外公,在家里逗猫摸狗,吃喝不愁。
还有一年半,一年半之后,西北老街拆迁,那时她们就有钱了。只求这个冬天不再下雪,赶紧过去。
老板娘送两人出门,正好遇上牵着狗来的徐宏。她看看徐宏,又看看被孙女嘘寒问暖的戚奶奶,摇头叹了口气。制衣厂就要搬走了,恐怕她是没机会见到这两人有圆满的一天。
回家路上,戚奶奶先发制人,“你考试顺利吗?有没有受委屈,我听说有些考试要给评委塞钱,咱们家没钱,会影响你的成绩吗?”
刚问完她又笑起来,自问自答道:“我们茹茹是个乖巧有才的,不用给老师送礼也能有好成绩。走,回家奶奶给你熬骨汤喝。”
徐宏跟在两人身后,眼神凝在前方矮小的身影上。小巷里时不时传来两声委屈的狗吠,似乎在唱一支哀怨的歌。
安顿好奶奶,得了她绝对不会出门,在家好好烤火的保证后,戚茹才放心上学。
她连夜赶了一篇作文出来,主题便是二胡。十年来练琴的心酸,以及练琴带给她的乐趣,统统用最朴实的文字写在了作文中。
她不会什么华丽的语言,一手字写得还不如小黄,只好花了一块钱去打印店里打印一份,才交给地中海。
“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学生。以后再有这样的活动,你可要支持学校事业啊。”地中海才不管稿件质量,四中很久没出过得奖的学生,想来最近成绩下降的戚茹也写不出太好的文章。只要数量达标了,他就不发愁。
戚茹点头:“我会的。”但据周怡的消息,初三下半年是集中冲刺中考的阶段,根本不会有什么活动要初三的学生参加。口头答应又不会少块肉,说说而已。
星期一的第一堂课是英语,女老师难掩喜色,将教鞭猛地往黑板一敲,“同学们安静!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早读才刚结束,好不容易有个闲聊的时间,因为她提早进教室而结束。同学们敢怒不敢言。
小黄在底下冲着戚茹嘀咕:“她能有什么好消息。又不会发钱给我们。戚茹,你有没有发现她最近……”
戚茹一个头两个大。上周地中海把小黄小绿两个人的座位分开老远,连传纸条都不能。戚茹坐在了教室正中间的最后排,左手边三个位置之后是小绿,右手边却直接是小黄。
“黄腾岳,能不能闭嘴?”眼看着小黄要将话题扯到老师面色蜡黄是不是因为晚上夜生活太多,她及时让人闭了嘴。
腾岳腾岳,多么好的寓意,小黄真是白瞎了这个好名字。
老师没发现底下人的小动作,依旧在展望美好未来。
“我们班有两名同学进入了全国中学生英语能力竞赛的决赛,楚格,戚茹,让我们为他们鼓掌!”
小黄刚才还郁闷戚茹凶他,现在又拼命鼓起掌来。他没本事参赛,他的手足参赛说出去也倍有面子。
兄弟如手足,戚茹就是他的手脚!
戚茹要是知道自己被人比做香港脚,肯定一拳过去让他不能生活自理,然后再当他手足。
齐瑞秋在底下红了眼,一面嫉妒戚茹,一面又为楚格开心,还未自己没进决赛而悲伤。
以后,是不是老师就单独给他们两个开小灶了?是不是两人就要在一起了?他们的小孩肯定长得很像楚格吧,毕竟楚格对戚茹那么好。
她越脑补越伤心,忍不住抓着同桌俞云的胳膊哭了起来。
楚格没在意,他咧着嘴回头看向后排,却看见一黑一黄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十分亲密。
他几乎是立刻黑了脸。
戚茹不觉得有多开心。决赛于两周后在省会进行,她又要跑去省会。这一回去的人少,如果周怡没进决赛的话,她就要和不认识的女生住在一块了。
好在周怡没让她失望,下课后从一楼跑上五楼,和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你知道吗?我就比分数线多了零点五,零点五!老天一定是被我的诚意感动了,天呐,好想哭怎么办?”
课间十分钟并不长,不够周怡痛痛快快哭一场,于是她抱了抱戚茹,又快速回到了自己班上。
英语老师因为这件事对戚茹更加上心,变本加厉暗示她这两周把物理化学放一放,用两周拼搏一下英语,戚茹没搭理她。
若真是那样,地中海又该找她麻烦了。
戚茹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戚奶奶,让她多个事情来乐呵。可刚到车棚,就看见涂森魄咧着嘴等她。
“嘿,好朋友!”
第24章
冬日的雪花飘飘扬扬,小青山的赛车道上三三两两的少年正骑着车你追我赶。赛道上薄薄的积雪已经被清理过一遍,当雪花越落越多,带头的少年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涂森魄摘下护帽,幽幽哈出一口热气,白色的雾气才冒了个头,转瞬即逝。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跟在他身后的男生们全部刹车,停下来搓手跺脚。雪天骑车很刺激没错,骑行过程中一身热汗,可一旦停下,冷风呼呼往脖子里灌,带了护具和手套也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今天就到这吧。去前面那个小亭子休息一会,回去请你们喝奶茶。”这群人是他找出来玩的,他有义务招待大家。
“哦豁!我要大杯加珍珠的。”
“德行。喝奶茶有什么味,我们偷偷去喝酒啊,敢不敢!”
“你行你去喝,我怂。”
要是被父母发现了,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一行人加快速度朝着白顶红柱的六角亭走去,却在快靠近时发现亭子边已经站了一个人,石桌上放着一个小青花瓷罐。
那人一身白色羽绒服,仿佛要和白茫茫一片大地融在一起。所幸他一头黑发十分明显,肤色偏黄,看五官,是个亚洲人没错。
涂森魄越看越觉得他有些眼熟,还没等他开口招呼,对方先看见了他……推着的车。
陆景行耳不聋,早在众人压雪推着车走近时便注意到了他们。涂森魄一马当先,陆景行首先观察了他。这一观察,就发现他推的车有点眼熟。
看见车横杠上贴着的海贼王贴纸,他更确定了自己见过它,在半年前的暑假,一个女生身边。
“你们来练车?”他问。
涂森魄答:“是啊。在家无聊,出来活动活动,这附近的赛车道建的好,扫雪也轻松。你呢?大冷天出门,好像不是来骑车的。”
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涂森魄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和陌生人随意聊得起来。换了别人,一般不乐意搭理。
但先开口的陆景行沉默了。
外公沉迷古装电视剧,非要他来这里采雪说要酿酒这种丢脸的事情,没必要告诉外人。
涂森魄不觉尴尬,自找话题,“哥们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我姓涂,名森魄,你叫什么?”浑然不觉这个开场有些像宝哥哥。
陆景行嘴一快,脱口而出:“Too simple?”果然人如其名。好在雪天风大,他声音又小,没传进别人耳朵里。
“咳咳,我叫陆景行。出来赏景而已,该回去了。”他声音略有些不自然,在国外呆久了,普通话不太标准。
涂森魄原本打算勾住陆景行肩膀的手顿在了空中,转了个弯放在自己头上挠了一把。
他就说看陆景行有点眼熟,原来是陆家的人,是陆妙那个小疯子的哥哥。他不敢惹陆家的人,之前因为嘲讽陆妙的手办把她气哭,他被父母扣了半年的零花钱还押着他上门道歉。
惹不起惹不起。
“哦,慢走。”涂森魄一改之前的态度,不冷不热,没有拉他聊天的兴致。
陆景行才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认真地说了一句:“好好保养这辆车。”
“……”又不是宝马或者劳斯莱斯,还保养呢。
等陆景行抱着罐子走远,一直旁观的众人才围上来问话。
“那谁啊,这么拽。”
“陆家那位。”
“陆家?哪个陆家?”
“还能有谁?秀水街那位出国的少爷。”
大家都不说话了。陆景行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父亲是留美博士,母亲是前国家队的花样游泳运动员。可惜后来离婚,他三岁起就被送去了国外念私立小学,滑雪马术橄榄球等贵族活动学了个遍,初中离开父亲自己找中学,听说还参加过联合国举办的一些活动。每年过年他们都能从自家父母嘴里听见一箩筐夸耀的话,仿佛人家是天仙,自家儿子是从泥地里□□的。
这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走人生赢家道路的奋斗者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毕竟靠家庭的话,已经够他们挥霍一辈子。
比你优秀的人比你更努力,对于这群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们来说并不是鸡汤。他们不羡慕,也生不出勇气去结交。拉人家出门玩耍,人家还嫌耽误了做题的时间。
陆景行抱着装满雪的青花瓷罐回到家中,却在门外听见哭声。
“为什么他们不回家?工作比我重要吗?”是陆妙。
他赶紧跑进客厅,生怕陆妙又犯傻说出气病外公外婆的话。
但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陆外婆和陆外公并不劝说什么,由着陆妙发泄。从表情来看,似乎也没有被气到,只是眼底透着几分失望。
“怎么了?”陆景行小声问。
“行吧,一辈子都别回来了。我要离家出走!谁都别拦我!”陆妙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离家出走是她能找到的最好方法。
从前她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父母工作调动后,一年只能见他们一回,已经很让人难受了,如今连唯一的一次机会都失去,她觉得缺爱。
没人拦她。陆妙顺顺利利出了大门。
陆景行有些担心:“到底怎么了?妙妙这样出门没事吗?”
陆外公上前把罐子抱走,并不接话。他也和陆妙一样,被小女儿伤透了心,只有这一罐雪水能给他一点安慰。
“别担心,老王开车跟着她呢。哪能看她一个人跑出去。诶,你小姨和姨夫也是,明明说好要回来,临时又被上面加了任务。那边出了罢工□□,不小心伤了几位中国游客,大使馆忙着呢。”
陆妙父母均是驻外大使,分配的虽是在文明程度较高的西欧小国,但高福利政策下依然时不时有罢工示威□□,一些小事扯皮不断。临近年关出了这件事,只能说是意外。人家□□才不会管中国人是否要过节。
“太任性了。国家比她更需要小姨和姨夫的帮助,那些受伤回不了家的人需要安顿,妙妙该理解的。”陆景行虽然也宠妹妹,可并不认为这件事小姨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难道要违抗上级指令只为回国过年?何况小姨和姨夫每周都打电话回家,还用电脑视频,处处关心她的生活。
“她还小,哪里懂这些。让她去吧。”陆外婆摸了摸外孙的脑袋,比起外孙女,她更可怜陆景行。
妙妙好歹上初中之前都有父母陪伴在身边,而他……想起自家不着调的女儿,陆外婆一阵头疼。
陆妙临走还不忘披上披风,戴上毛毡帽。她漫无目的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鼻子酸酸的,眼泪却没下来。
她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以前在一起玩的几个女生恐怕还在家中享受着父母的关爱,她一个离家出走的不方便去打扰。
“找小七姐姐吧。”戚茹家只有她和奶奶两人相依为命,同是天涯沦落人,她有父母,却也约等于无。
可是翻遍手机,她也没能找到戚茹的联系方式。
“貌似她没有手机?”没有电话号码,也没有地址。陆妙这才发现,虽然她们两人认识了半年多,她却不知道如何寻找对方。
司机在后头看她满大街乱蹿,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自己一眨眼,陆妙就被人拐走了。十分钟后,陆妙往回折返,却没有回家,而是进了秀水街的一栋宅院。
是林家。司机把车停在路口,开着暖气等待陆妙。
“林爷爷,您知道小七姐姐住哪吗?”
靠着炭炉烤地瓜的老人头也不抬,盯着一簇暗火说:“知道啊。”
地上摆着三个洗好的生地瓜,陆妙随手捡了一个扔进火里,“那您告诉我一声吧,我去找她。”
林启光有点心疼他刚得来的好地瓜,没好气地说:“她不是去考试了?”
他虽然知道地址,却一次也没去过。戚爷爷当初不愿意和他继续来往,戚奶奶也从不表示,要不是徐宏带着戚茹主动上门,也许他一辈子也不会和戚家人打交道。现在他和戚茹来往不仅是因为戚爷爷的恩情,也是因为戚茹在他严重是可塑之才。至于戚奶奶,没必要再去打扰。
陆妙闻言一拍大腿,“啧,我忘了!她去省会也不带上我,住宾馆多不方便,要是带我一起,我还可以带她一块去玩。”她在省会的家可比宾馆舒服多了。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好好学习,尽想着玩。别耽误你小七姐姐考清华北大。”林启光开了个玩笑。
“她考我也考,有什么难的!”实在考不上,她就提前把户口转到北京去,用北京卷不信考不上。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出来了?”
“……林爷爷你的地瓜糊了。”她才不会说是离家出走。
戳中了女孩的伤心事,林启光也不闹,转移话题道:“回去后让你哥来一趟,我检查看看他有没有退步。虽然考证没什么用,但考出来也不多余,戚茹从七级开始,他也从七级开始好了。”
“我哥?”提到陆景行,陆妙来了劲,滔滔不绝,“林爷爷我跟你说,有个洋妞想和他一块来中国呢。还总给我哥打电话,我哥挂一个她打一个,啧啧,现在的小孩啊,才多大就开始早恋了。那女生长得还不如小七姐姐好看。”
陆妙除了喜欢漫威电影里的演员,对于外国人异于亚洲人的长相并不感冒。若是陆景行真的找了一个洋妞,她恐怕第一个反对。
“你不也是小孩一个。妙妙,你哥和小七姐姐都学民乐,你真的不打算和他们一起?”
“算了吧,没兴趣。”她不给自己揽事,有那功夫,刷刷剧听听音乐多好。要是像陆景行那样,又学钢琴又学笛子,完全没有自由,也没有童年。
真可怜。
被人念叨的戚茹远在百里之外,和周怡两人裹着被子在宾馆打喷嚏。
省会和临安不同,住宿费格外贵。临安四中来的人少,十个房间便住下了所有的考生,老师当然是就近选择便宜的旅馆。
便宜,代表着服务不太好。起码室内的供暖没跟上,戚茹和周怡半夜被冻醒,起来找纸巾擦鼻子。
明天一早考试,若是感冒了肯定影响状态。周怡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颓废的气息。
“上回是一夜没睡,这回好不容易睡了,却还要感冒。戚茹,明天我要是没忍住,一个喷嚏毁了答题卡怎么办?”
“噗嗤。”这话太搞笑,戚茹没法接。
“好冷,这空调是不是坏了?”
戚茹穿上衣服开灯看了看,点头,“是坏了。”她在家好歹有热水袋和小电热毯,这里只有空调。唯一的供暖设备坏了,她们只能挨冻。
打前台电话,前台却没人。小旅馆半夜没有值班人员,她们也不好意思去别的房间吵醒其他考生,只好相互抱在一起取暖,好歹把后半夜挨过去了。
第二天,两人各揣着一包纸巾走进考场。
楚格见戚茹状态不对,有心关怀两句。但想起之前两次好心当成驴肝肺的经历,又忍住了。他才不会给自己找不快呢!
状态对戚茹影响不大,除非她病的看不清字,听不清语音,否则英语考试对于她来说,就像吃饭一样简单自然,尤其在经过了系统的语法复习之后,她已经能很好的将口语和考试联系在一起。
周怡就没这么好运了。她本就是压线进入的决赛,但这次的心态比上次好很多。能进决赛已不容易,拿奖是运气,不拿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自身水平不够,总不能怪出题方太刁难人。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请没有填涂答题卡的同学尽快填好,做完的同学再检查一遍,收卷时不要离开座位,保持安静。”
戚茹没有检查,撑着脑袋望向窗外。
原本只是阴沉的天空飘起了雪,越来越大。她所在的这间教室是一楼,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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