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怪邻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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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有过这种待遇，所以小时候也没留下多少照片。唯一一次，还是她主持新年晚会时，段长邀请了周爸周妈来校观赏。
　　那一刻，没人知道她站在宽阔的舞台上，忽然瞥见父母坐在前排时的心情是如何的意外、紧张，与欣喜。
　　周妈一向表现出不喜欢她画画的态度。
　　周醉醉还记得，初一上学期，她的作品第一次登上了杂志，她开心到如同环游了全世界，兴冲冲地把杂志样刊拿给周妈看，结果周妈却只说了一句：“你画的这是什么东西？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浪费时间。”
　　那天之后，周醉醉再也没有给家里人看过自己画的画，就算是出版了作品，也是安安静静地塞进书柜里。
　　可其实，周妈一定无数次，悄悄的拿着她的书跟别人炫耀，就像此刻一样。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醉醉出版的漫画，可好看了！我跟你说这个男主角特别帅，比他爸帅多了，是现在流行的那个怎么说……人老了，跟不上时代了真是……”周妈认真想了想，然后拍了下手，说，“‘霸道总裁’！对对对！”
　　“那我看看吧。”姑姑神情勉强，想接过书。
　　周妈却说：“你带回去也重，我等下上网买了，给你邮到家里去。这本是醉醉书柜里的，拿了她等下要生气的。”
　　周醉醉仰了仰头，眨眨眼，略微收拾了情绪，下楼了。
　　她故意把拖鞋踩得踢嗒响。
　　周妈立刻机敏地把手里的书藏起来。
　　“妈，我出去逛逛，中午不吃了。”周醉醉看了周妈和姑姑一眼，礼貌地笑，“你们好好聊啊。”
　　“早点回来啊，整天在外边闲逛干嘛呢。天这么冷。”周妈皱着眉头开始唠叨。
　　“知道了。我会早点回来的。”周醉醉在玄关笑着换鞋。
　　她第一次觉得周妈的声音这么好听，无论说什么，都能让她嘴角上扬。
　　千一大大的安慰，啾啾的信任，周爸的鼓励，周妈背地里的骄傲，都让周醉醉因抄袭事件被搞砸的心情好了许多。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黑暗，也就不会有光明。
　　要是想要被光明笼罩，只有竭力穿越黑暗。
　　古城区里。
　　周醉醉抬脚走上那天来过的廊桥，桥下水面平静无波，偶尔有几条小鱼游过。
　　她把手伸进口袋里，迟疑片刻，又抽出来。
　　也不知道栗融是不是还在青之县。
　　想要联系他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竟然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平常在家里，只要打开工作室的窗户喊一声就行了。
　　可现在呢，人海茫茫，即使是青之县这么小的地方，恐怕也很难找得到一个人。
　　贴着衣服的手机有规律地震动了两下。
　　周醉醉取出来看，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的少主竟然给她发来了消息。
　　昼夜：悠莉？
　　昼夜：还好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喊她的笔名，感觉有点怪怪的。
　　大概是温情系真的不太适合昼夜，她此刻居然觉得还是阴郁系的昼夜比较能让人接受。
　　周醉醉不想影响他的旅行，本来想等事情处理好以后，再告诉他的。
　　结果，他还是知道了。
　　从她接下《迷魂阵》后，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一直没有断过，每次都因她而起，每次都害他被拖累。
　　周醉醉咬了咬下唇，回复他：我没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啊。
　　昼夜：不是你的问题。
　　昼夜：不用道歉。
　　昼夜：没事就好。
　　悠莉：谢谢你。
　　回完，周醉醉把手机收了起来。
　　远处，双合殿的二楼，一扇雕工精致的木窗边，一个男人望向廊桥。
　　“周醉醉。”他喊。
　　富有磁性的男声在空中回荡。
　　周醉醉抬头，朝着那扇木窗看去。
　　栗融淡淡地抬手，对她挥了挥。
　　冬季的青之县不会下雪，可是温度却低得可怜。
　　空荡荡的桥上，只有周醉醉一个人，冷风呼呼吹着她的发丝，她用双手捂了捂丧失知觉的耳朵。
　　栗融走到她边上，“这么冷的天还出门？”
　　“你不也是？”周醉醉转过身来。
　　“我是来旅游的，不出来走走，这钱也花的太浪费了。”栗融慢条斯理地说。
　　“冬天应该去暖和的地方度度假。何况这里也不下雪。”周醉醉捂着耳朵，说话时全是白雾。
　　“傻。捂暖了耳朵，手不冷？”栗融嫌弃地脱下自己的手套丢到她怀里，接着说，“我看到微博上，你又火了。”
　　周醉醉踉跄了两步，抱住手套，毫不客气地戴起来，玩笑地说：“对啊，再来几次，等粉丝再多点，我就可以去进军娱乐圈了。”
　　“太大了，会掉。”她撇了撇嘴，张开五指，在栗融眼前摇了摇。
　　栗融帮她把手套的袖口塞进她的衣服里，嗤笑，“哪家公司肯签你，就你这身高？手也太小了，果然成正比。”
　　周醉醉斜了他一眼，“手套不还了，冻死你算了。”
　　“几杯奶盖，几个布丁就想跟我换手套？”
　　“反正你已经给我了。”周醉醉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幼稚。”栗融勾了唇角。
　　“你刚刚在双合殿？”周醉醉的手肘支在栏杆上，双脚悬空跳了跳，脚也快僵了。
　　栗融“嗯”了一声。
　　“一会儿会有戏班子在里面唱戏，你想看吗？”周醉醉问他。
　　双合殿是对称的设计，大门进去，是烧香拜佛的寺庙，左右各有一个戏台。
　　什么时候在哪个台子上唱戏，都有规定。
　　只是周醉醉也不太清楚。
　　两人绕着后台的楼梯上了二楼，走到今天开唱的那个戏台的正对面。
　　陆陆续续有人进殿来，站在戏台子前的空地上等开场。
　　今天唱的是越剧的经典之作《梁山伯与祝英台》。
　　他们等了没多久，音乐就响起了，台下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忽然安静下来。
　　“上虞县祝家庄，玉水河边有一个祝英台，才貌双全，她只见读书人南来北往……”
　　跟着音乐，祝英台缓步出现在人们眼前，她的眼神充满了灵气，好奇地推开了窗。
　　周醉醉津津有味地看着，用手肘轻推了推栗融，凑近他的耳边，说：“这出戏，真的很经典。从我从小时候一直唱到了现在，演员都换了好几波了。”
　　栗融也歪了头，侧过去，说：“你一定每次看都哭吧？”
　　周醉醉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栗融笑着耸耸肩，“猜的。”
　　“嘁。”周醉醉哼了声，“你不哭？”
　　“不哭。”
　　“冷血动物。”
　　“眼泪是情感的一种表达方式，不哭不代表内心毫无触动，哭了也不代表真的悲伤难过。”
　　“是是是，导演说的对。我说不过你。”周醉醉抱拳认输。
　　栗融好笑地看她一眼，忍不住伸手弹了弹她的丸子头。
　　“喂！头可断发型不可乱，你不知道吗？”周醉醉抓住他的手腕，作势要咬，“导演大人，这要是在古代，你摸了我的头发就要娶我的好吗？”
　　栗融任由她抓着手，静了几秒，十分思虑，“还是算了吧，十分担忧孩子的身高。”
　　“以及，智商。”他补充道。
　　“……”把他从二楼推下去，不知道能不能致残。
　　“头发的颜色淡了，银灰色快看不出来了。”栗融撑着下巴，侧目看她，眸光柔和。
　　“头发、漂过之后，就是会这样。”周醉醉低下头，拢了拢头发，把鬓角边的发丝撩起来。
　　“黑色应该也会好看。”栗融淡淡地说。
　　这出戏要唱一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暗下来，双合殿里的人越来越多，人潮汹涌，不断有人推搡挤蹭。
　　栗融不喜欢拥挤的场合，何况他长得也高，在前面挡住了不少人的视线，后排抱怨连连。
　　他问：“想看完吗？”
　　周醉醉说：“不用了吧，反正都看过了。”
　　出了双合殿，月亮已经上了树梢。
　　周醉醉走了两步，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栗融答：“今天。”
　　周醉醉惊讶地问：“今天？”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没事，晚班车还赶得上。”
　　“票定好了？”
　　“一会儿定。”
　　“那你赶紧回去，还要收拾行李吧？”
　　“嗯。”栗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周醉醉说。
　　“好。”
　　周醉醉原本想送栗融去车站，没想到在回他民宿的路上，收到了小空的消息。
　　小空：怎么会这样？
　　小空：贴吧的人太不靠谱了！
　　小空：我想快点完成稿子，所以找了个人一起画来着。
　　随后，他发来一张聊天记录的截图，上面是他和另一个画手的对话。


第22章　
　　“怎么了？”栗融见她停下来，目光紧锁手机；　于是跟着瞥了一眼亮着光的屏幕。
　　栗融订的是距离现在时间最近的一班高铁；　即使马上过去也已经有些赶了。
　　可是；　再晚就没有班次了。
　　周醉醉手头上的事情又很急；　她只能不好意思地说；　“我可能不能送你去车站了，我得处理点事情。”
　　“抄袭事件有进展了？”栗融紧了紧眉头；　敏锐地问。
　　周醉醉点点头；　“恐怕是的。”
　　“那你先忙正事吧。明天回来？”
　　“嗯嗯。”
　　“明天见。”栗融对着她挥了挥手，接着把手插进兜里。
　　“好。”
　　周醉醉看着他的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渐渐变小；　忽然想起什么；　小步跑了上去，“栗融！”
　　栗融听到叫声，转过身，在原地等她。
　　“那个……认识这么久了，我们要不要互相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周醉醉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
　　栗融挑了挑眉；　报出一串号码。
　　“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没打开通讯录。”周醉醉连忙说。
　　她的手上戴着他的大手套，行动一点也不敏捷，甚至笨重如熊；　可她又不想摘下来。
　　栗融：“……”
　　“你是不是傻？”栗融无语；　而后很快自问自答；　“算了；　不用回答我，你就是傻。”
　　周醉醉抬头，瞪圆了眼睛，“你才傻！我就是不想把手套拿下来，太冷了！你不是说这手套很贵吗？竟然连触屏功能都没有？”
　　“……”栗融迈开一小步，走到她身后，双手从后面绕过她的肩膀，握住手机，把自己的号码输入进去。
　　又是那股熟悉的芝士海盐的味道。
　　周醉醉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轻轻吸一口气，藏在围巾里的耳朵变得好热。
　　怎么感觉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四周的风都小了。
　　“姓名。”栗融淡淡地问。
　　他说话时，有温热的气流擦过她的侧脸，仿佛星火燎原，她的脸上蓦地烧了起来。
　　“姓名。”栗融又问了一遍。
　　“嗯？”周醉醉终于回过神来，“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吗？到底是谁傻啊？”
　　栗融垂眸看了她的头顶一眼，把手机举过她的头顶，打了几个字，然后点了通话。
　　他的口袋里响起了震动声，接着安静下来。
　　周醉醉双手做了一个“捧”的动作。
　　栗融锁好屏，把手机放上去。
　　“慢走。”周醉醉跳开一步，离开那个热带圈，顺口说，“路上小心，到家报平安。”
　　栗融背过身，随意地摆摆手走了。
　　送走栗融，周醉醉握着手机走了没几步，就在路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来。
　　冰冷的椅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嘶——”周醉醉狠狠地抽气。
　　太冷了，她被冻得几乎想要高唱一曲《小白菜》。
　　可是没办法，她现在心急燎火，等不及回到家再看消息了。
　　她用牙齿咬住右手上的手套的指尖，由于手套太大，她的手很轻易就滑出来了。
　　期间，小空又发来了几张手机截屏，她一一点开，乌黑的杏眼渐渐眯了起来。
　　星期三　13：12
　　暴暴虾：你好，我看到你在贴吧发的帖子了，真的是给《迷魂阵》画扉页吗？＇皮卡丘＇
　　小空：是的哦！
　　小空：我要赶作业，但是又想快点交稿子给悠莉大大，所以才在贴吧发了帖子。
　　暴暴虾：哇，那你应该就是悠莉大大的助理咯？＇皮卡丘＇
　　小空：＇羞涩＇我也是刚刚开始帮大大画东西啦，上期的《迷魂阵》上有我的名字哦~
　　暴暴虾：好羡慕！＇皮卡丘＇
　　小空：你加油的话，以后我跟大大推荐你哦！
　　暴暴虾：好耶！画草图就OK了吗？＇皮卡丘＇
　　小空：是的，要快一点，我给大大看过可以的话，你就能描线了。
　　暴暴虾：好哒好哒~＇皮卡丘＇人物动作呢？有什么要求吗？
　　小空：那草图就交给你了！合作愉快哦！
　　暴暴虾：没问题，竟然可以给《迷魂阵》画扉页，太开心了！！！＇皮卡丘＇
　　小空：你这次画得好的话，以后还可以一起画别的哦＇捂嘴笑＇
　　暴暴虾：好嘞！立即开动！＇皮卡丘＇
　　星期三　20：09
　　小空：大大说草图OK，可以开始描线了哦~
　　暴暴虾：马上行动~＇皮卡丘＇
　　星期四　08：52
　　小空：描线好了吗？
　　暴暴虾：好了，你看看。＇皮卡丘＇
　　暴暴虾：＇截图＇
　　小空：完美！
　　小空：把文件发给我吧，我现在就去上色。
　　暴暴虾：那个请问一下~稿费是现结吗？＇皮卡丘＇
　　小空：是的，马上转给你。
　　周醉醉对着暴露在低温中的手哈了口气，手机屏幕也跟着起了一层白雾。
　　她看完了小空发来的聊天记录，无语地回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把这个《迷魂阵》扉页的活儿转包给了贴吧的人，然后这个暴暴虾负责草图和描线，是她抄袭了《竹之魂》？
　　小空：是啊大大＇泪流满面＇
　　小空：我也不知道这站发图是她抄袭的……
　　悠莉：……
　　悠莉：那你现在让这个暴暴虾出来道个歉吧。
　　悠莉：现在网上闹得这么凶，不管是千一的读者，还是昼夜的读者，都需要一个解释。
　　小空：可是……我们已经互删了……
　　悠莉：？？？＇一脸懵逼＇
　　小空：暴暴虾嫌画图钱太少，就把我删了……
　　周醉醉心累地叹了口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这段对话继续下去。
　　她想了想，只好打字：转包会害死人的……
　　小空：对不起大大！＇哭泣＇
　　悠莉：你写个道歉声明吧，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剩下的我跟公司再商量。
　　小空：＇哭着点头＇
　　周醉醉吸了吸鼻子，身体开始发抖了。
　　她赶紧起身，把小空发来的聊天记录，转发到【迷魂阵漫画改编群】，然后带上手套，跑到路口拦了一辆车。
　　坐进车里，暖气吹了她一脸，冻僵的身子这才算是渐渐活过来。
　　她系上安全带，跟司机报出家里地址。
　　不一会儿，群消息开始提示个不停，大家都冒出来了。
　　九思：这孩子脑子没问题吧？
　　齐宇：第一次见到助理给自己找助理的……
　　汤圆：＇无发可说＇
　　悠莉：＇躺在泪泊中＇
　　悠莉：我也很无奈，让他先去写道歉声明了。
　　九思：那个暴暴虾呢？不敢出来？
　　悠莉：小空说他们互删了，因为他给的钱少。
　　九思：……
　　汤圆：……
　　齐宇：……
　　悠莉：怎么办？
　　九思：先把聊天记录整理出来，跟读者解释一下吧。
　　九思：尽快把小空的道歉声明拿过来，我们附上去一起。
　　悠莉：好＇滚来滚去＇
　　就连昼夜都出来了：这个聊天记录不太完整吧。
　　昼夜：暴暴虾问小空人物动作有没有要求，这句话后面就没了？
　　齐宇：好像刻意截掉了什么？十分可疑了！
　　九思：感觉小空好像有点问题。
　　悠莉：我再去问问他！
　　周醉醉的手指在手机界面上滑动，找到小空的对话框，她想了想，输入：道歉声明OK了吗？
　　屏幕上立刻显示了一行字：发送失败，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周醉醉：？？？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点开改编群，换成语音模式，360度炸毛了，说：“他把我拉黑了！！！他、竟然、把我、拉黑了！”
　　昼夜：感受到了你的崩溃、绝望，以及无奈。
　　齐宇：＇弱小可怜又无助＇
　　汤圆：把他Q。Q号给我，我找黑客去。
　　九思：啊，我头疼，头很疼，就没有一件顺利的事情。这声明要怎么做啊……＇绝望＇
　　昼夜：凭小空的聊天记录应该可以澄清了，只是没有当事人出面，不够实锤。估计还会有读者继续黑。
　　悠莉：＇哭成狗＇
　　九思：心累，我先去做正事了，汤圆来帮我。你们好好照顾这傻孩子吧。
　　汤圆：好！
　　齐宇：悠莉放心吧，没事的，公司会处理好的。
　　悠莉：＇哭成狗＇
　　昼夜：叫两声。
　　悠莉：什么啊。＇哭成狗＇
　　昼夜把她刚刚那张哭成狗的表情发出来，用红色的圆圈圈出了“狗”字。
　　周醉醉抿了抿嘴，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为了脚本，她选择牺牲小我，无视少主！
　　全当是截稿日前内分泌失调综合症好了。
　　九思和汤圆都潜了。
　　齐宇在群里继续悠闲地发消息：话说今天不是截稿日么？我们的少主居然会出现，太神奇了。
　　昼夜：明天交。
　　齐宇：哟哟切克闹，咱们的拖稿大王终于有时间观念了？
　　昼夜：滚。
　　齐宇：咕噜咕噜滚走。
　　昼夜：……滚远点，离太近我都打不到车。
　　齐宇：你还在外面？不是说下午就回来了？
　　昼夜：有事。
　　齐宇：什么事？
　　昼夜：有事。
　　齐宇：……


第23章　
　　两个幼稚鬼。
　　看着屏幕，周醉醉抽搐着嘴角；　手指戳了戳；　退出群聊。
　　眼前的挡风玻璃上布满了细密的水珠。
　　司机在等待红灯的路口；　从门上的置物格里拿出了一块布；　哼着歌儿；　把玻璃擦干净。
　　没多久，司机踩了一脚油门；　车子缓缓滑入夜晚的新城区。
　　到了家；　周醉醉和爸妈打了声招呼，然后回到房间。
　　她把外套脱下来在衣架上挂好。
　　走进浴室，往浴缸里放了热水；　顺便加入一颗玫瑰味的泡泡浴球。
　　霎时间；　玫瑰花香弥漫了整个浴室。
　　周醉醉先冲了个澡。
　　花洒里的热水从顺着她的发丝滴落在锁骨，滑过白净娇嫩的肌肤，最后落在地上，汇成一滩。
　　水声停了，她仰着头；　手指拢了拢短发，抹去残留的水分。
　　接着缓缓步入浴缸。
　　手机被她放在浴缸干燥的边沿。
　　在静谧无声的浴室里，手机壳和大理石碰撞的声音格外明显。
　　被热水蒸得脸色绯红的周醉醉，从水里伸出手；　在洁白的浴巾上擦了擦；　拿过手机。
　　九思发来了编辑好的长微博图片；　事情的前后经过被梳理得一清二楚；　从周醉醉招助理到小空被暴暴虾坑了。
　　九思：悠莉，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你先发微博，我们转发。
　　悠莉：嗯，没问题，我现在去发。
　　说实话，黑着黑着，好像也真的就就习惯了。
　　周醉醉登上微博，一眼都没去看评论，发完了长微博，点了置顶。
　　正准备退出，瞥见了首页上的特别关注。
　　昼夜更新了微博。
　　已经发了有些时候了，算算时间大约是在抄袭事件被爆出来没多久。
　　没提谁的名字，也没艾特谁，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她不会。
　　周醉醉的嘴角忍不住扬起来，两个小梨涡浅浅地映在脸颊上，如同两轮皎洁的满月。
　　她打开QQ，悄悄戳了戳昼夜，发了一个奶盖winking的表情过去。
　　昼夜：？
　　悠莉：你今天发的那条微博是不是在挺我呀？＇奶盖揉脸＇
　　昼夜：？
　　悠莉：就是下午发的那条微博啊。
　　昼夜：不知道。
　　昼夜：大概是齐宇发的吧。
　　悠莉：不是你？
　　昼夜：你确定要打扰一个在截稿日赶死赶活码字的作者？
　　悠莉：噢……＇眨巴眨巴眼睛＇
　　悠莉：不要，你快点写吧……＇滚来滚去＇
　　周醉醉鼓了鼓腮帮子，心情忽然低落，如同过山车一般，从最顶端“嗖”地一下冲了下来。
　　她还以为……
　　低垂下头，连嘴角也耷拉下来。
　　也是哦，少主怎么会这么主动帮她呢。
　　原来是齐宇啊。
　　啧，自作多情了吧。
　　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比塑料花还脆弱嘞。
　　发完微博，周醉醉在改编群里说了一声，方便九思、汤圆通知蜜可和《第六感》官博转发起来。
　　九思：OK。
　　汤圆：＇收到＇
　　齐宇：我也来转！
　　悠莉：＇爱心＇＇爱心＇＇爱心＇
　　几分钟后，齐宇在群里问：奇了怪了，今天换了个新手机，怎么连微博都登不上了。
　　齐宇：一直说我密码错误，我没换密码啊……＇认真思考＇
　　九思：问题是你记得原来的密码吗？＇笑着看傻子＇
　　齐宇：……
　　齐宇：这个密码怎么重置啊？你们知道吗？
　　齐宇：@昼夜　你背着我换微博密码了？我怎么也登不上你的号？
　　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