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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友谊的小船翻成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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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曳都不感兴趣。
  他眯了眯眼睛,猜测哪个便宜,想替她省点钱。“铁板烧吧。”
  苏黯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那个……”
  “你习惯把重要的事放在后面。”
  她抿抿嘴角,心底里暖融融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自己都没发现,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干净的日式铁板烧店里,两个人靠肩而坐,就像是一道风景。
  身为风景的人倒是没什么自觉,闷头吃饭。
  苏黯叼着一块烤菠萝,“顾曳,我手机里突然多了你的联系方式,我都不知道。”
  工作这么多年,她向来手机不离身,看那个联系人的名字,那肉麻的称呼……总感觉像是哪个无聊人士的恶作剧。毕竟她总是随身带着他的名片,被谁看到了,心血来潮想恶搞她一下,也不稀奇。
  “嗯,我存的。”
  盘子里有片三文鱼,顾曳随手夹起,塞到她嘴里。
  “咳咳……”苏黯差点呛到,连忙喝了口水。“你存的?”
  顾曳面不改色,“你相亲那天,我用你手机打了120,后来你昏迷了一阵,我顺手翻了翻通讯录,才发现你没存我号码。”
  那时候她才刚拿回手机,前一天又跟他吵架,一时间也就忘了存了。
  “话说,我那个相亲对象……你看见了?”
  万俊棋的性格那么诡异,她很难想象,顾曳跟那个家伙和平共处的场景。
  “嗯,一个又瘦又矮的男人,记忆也不是很深。”
  “……”
  跟顾曳比起来,万俊棋确实是又瘦又矮。
  “怎么?那个男人很重要?”
  顾曳记得她要去相亲的前一天,他还特意派人去查过万俊棋,发现对方学历伪造,家庭企业也面临破产。隐约能想起那男人还问过他的身份,但其实他真的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毕竟LSE出版的杂志上每月都会盘点美籍华裔富豪排行榜,江尧的名字一直名列前茅,他如果能认识江尧,就不会认不出他来。
  苏黯连连摇头,忘了吧忘了吧,她跟他一样,提都不想提。
  “晚点你去哪儿?”
  盘子里是最后烤好的一盘牛排,顾曳慢条斯理地帮她切开。
  “我?我该回去收拾行李了,明天不是要进山拍摄了吗?我东西还没收好。”
  执着刀叉的手微顿了顿,“原来明天就是医疗支援了啊……”
  最近科室的大手术太多,他连夜加班,日子都过糊涂了。
  苏黯正嚼着一块嫩牛肉,闻言一怔,猛地抬头。
  “你明天不去吗?”听这话的意思是连行李都没收拾啊……
  顾曳放下刀叉,整了整衬衫的袖口。“看手术情况吧,我可以去,也可以不去。”
  苏黯缓缓地垂下头,顾曳不去,她工作应该能轻松点吧。毕竟他那人那么挑剔,少了他,现场一定会轻松很多。“你要是不去的话,要告诉我哦,少个一个主镜头,我可以少雇一个摄像。”苏黯低垂着脑袋,扎了扎盘子里的食物。
  顾曳恰好余光一扫,发现她说话时嘴角沾了块酱汁,伸出将她揽到怀里,他抬起她下巴,动作自然地帮她擦掉。
  “你希望我去吗?”
  从腰、背、脸颊、嘴唇到嘴角……温凉的指尖轻柔触碰……苏黯呆若木鸡。
  “我……我……”
  他要是能去自然好啊。可是……羞红的脸颊慌张躲开,“我说了又不算。”

  进山

  一大清早,空旷的停车场里,四下无人。
  苏黯带着行李从家里直接赶到了集合地点。她特意提早了一点时间,多年来广告生涯的历练养成了她不爱迟到的习惯,毕竟现场活动一旦出了问题,那就都是突发性的,如果没有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那说不定随时就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意外。
  过了五六分钟,两辆越野汽车停在了苏黯面前。七八个人的摄制组,是广告公司外聘的,负责人叫康达,与苏黯也算是老熟人了。
  “摄像机,灯光,麦克,都检查好。这次出发谁再给我忘带电池,深山里面我让你们自己摩擦起电,都知不知道!”
  康达从车上下来,戴着一顶棒球帽,是典型的摄影导演的模样。
  “康哥,拍摄准备的怎么样了?”
  苏黯看见来人,喝了两口水。车后座又下来两个男人,帮苏黯把行李拎到了后备箱里。
  “没问题,我这边可以出发了。医院那边呢?我好像还没看见人啊。”康达左顾右盼,四处探头,看似是在找医院的人,其实是在寻觅跟苏黯同行的小蕊。
  拧上矿泉水瓶,苏黯摆了摆手,“还没到呢,我一会儿再联系一遍。小蕊刚从公司往这边走,一会儿她到了,你们两个一起走吧。”
  知道康达喜欢小蕊,苏黯也有心成全。正说着,一辆旅游汽车正好停在路边,车侧贴着第三人民医院的标识。苏黯上车看了一圈,没有看见顾曳,倒是看见了高岚。
  “哎,苏黯!”
  高岚朝她招招手。
  公司派来的越野车缺一个座位,苏黯看了一眼她身侧的空座,“这儿能坐吗?”
  高岚刚要回她,身后一道明朗的声音传来,“这儿有人啦!”毕超拽下背包,敏捷准确地扔到了那个空座位上。
  苏黯无可奈何,转身要走,车门口正上来的一个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前面不是还有位置吗?”
  一抬头,正是顾曳。
  旅游汽车最前面的一排,确实是有两个位置,汽车启动引擎,她和他肩并肩地坐着,有点拘束。
  顾曳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倒没什么感觉。苏黯低着头,隐约能听见背后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那不是AC广告的负责人吗”,“她跟顾医生认识啊”,“他们两个什么关系啊”……诸如此等。
  苏黯假装玩着手机。她和顾曳什么关系,坦白说,她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
  如果放在以前,她和他就是纯粹的同学,但这两个月以来,她和他慢慢相处,越走越近,她也很难辨别清楚她和顾曳的关系了。
  顾曳喜欢她吗?不喜欢啊,她记得清清楚楚。可如果不喜欢,那又怎么解释他和她近来的这种相处模式呢?尤其是顾曳的那双眼睛,盯着她的时候深邃迷离,暧昧到她都有点迷糊。
  改天,要不要问问他……
  苏黯有了点零星的想法涌上心头,可一说到改天,依照她自己那个得过且过的性格,估计是又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拍摄结束后就问问好了,十年的友谊,问一句话又不会死,更何况胡桃的教训她还铭记在心头,有道是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人要硬气,要有骨气,她不能总当缩头乌龟。
  顾曳转头看了她一眼,“几点到?”
  苏黯翻了翻手机里存的日程,“12点半,还有三个小时。”
  顾曳点了点头,闭上眼,自然地靠在了她的肩头。
  “我睡一会儿,有事叫我。”
  苏黯提着一口气,半天忘了喘。“哦,好……到了我叫你。”
  背后几十双眼睛盯着,苏黯可睡不着,翻出拍摄流程又从头到尾过了一遍,以防到现场再出什么差错。
  旅游车就这样又行驶了三个小时,随着时间推移,车厢里也慢慢变得安静,许多医院的工作人员都睡着了,再一睁眼,车子已经停在了半山腰。
  “怎么回事?前面怎么拦住了?”
  “汽车停在这儿干嘛?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故?”
  车厢里众说纷纭,苏黯也站起身来打量情况。“大家稍安勿躁,我下车去沟通一下情况。”
  旅游车前站着几个男人,像是当地的村民,顾曳皱着眉头站起身,跟着苏黯一起下了车。
  “你好,我是AC国际广告公司的,是部里这次派来拍公益宣传片的负责人。车里面的都是第三人民医院派来的医护人员……”苏黯大致解释了一下车里的人身份和来这里的目的,站在车前的几个村民听完她介绍,连忙表示欢迎。
  其中一个往前一步,看样子是个村干部,“你们大老远地来到我们山里,村民真的都特别高兴,特别感激,市里面发来的消息,我们也都接受到了,这不,我们是专程来接你们的。”
  顾曳打量了下目前所处的方位,“这里距离村子还有段距离,我们有导航,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们。”
  村民们连忙摆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其实……主要是昨晚上下了场大雨,山顶滑坡,进村的车道被堵住了。只有一条小道可以走,我们怕你们不认识路,所以才特地过来一趟的。”
  苏黯微微一愣,“车道被堵了?那今天只能步行进村?”
  村干部点了点头,“县里面来了消息,最近雨多,受灾的地方也不少,说是要明天才能派车过来清理,所以今天只能委屈各位医生护士了。”
  顾曳抬手腕看了眼时间,“要走多久?”
  “五公里,快的话,一个小时。”
  “……”
  苏黯吞了吞口水。衣服、饮用水这些生活必需品尚且不说,医生们随行带着医疗设备,几十公斤的大家伙扛着上山,这相当于体能训练了啊。
  身后几辆越野车刚刚赶到,康达和小蕊看这情况,也纷纷下车跑到了苏黯身侧,得知了消息后,小蕊失言良久,康达皱着眉头。
  “那这可怎么办啊?”
  “一共就三天,我们等不到明天清理车过来啊。”
  “还能怎么办,搬呗!”康达反身跑回了越野车附近,高声道,“兄弟们,把设备都打开,开工了!”
  苏黯探寻地看了看顾曳的脸色,却见他二话不说,径自走回车厢。
  “收拾好东西,都下车吧。”
  五公里负重上山,都相当于军队里的越野训练了。昨晚刚下过雨,山路泥泞,地面还长满了青苔和杂草,异常湿滑,上山的人举步维艰。
  “小心点,千万小心!这个机器不能斜着放,那个不能压!”
  村民们身强体壮,帮忙抬了两个设备,但医疗器械动辄几百上千万,医生们看着他们漫不经心地站在绝壁边上,不由得提心吊胆。
  女护士只负责拿自己的行李,但一路上也是唉声叹气,拍摄中的摄像组是最可怜的了,还要倒着走,音响组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个人扛着三个音箱,后背还背着行囊。
  “组长,我,我不行了……你们先上吧。”队伍最末,小蕊一屁股坐在地上,抬着两箱子的速食饼干,她是走不动了。
  苏黯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矿泉水箱,从她那儿抽走了一箱子饼干放到了自己的箱子上,“走吧,现在天还亮着,好走,你再在这里歇一会儿,等天色晚了,大家都累了,可没人能回来救你。”
  深山里面蛇虫鼠蚁多得是,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没见过世面,等吃到苦头了,那可有她后悔的了。
  小蕊呼哧带喘,上气不接下气,“不行,不行了,我真的一步都走不动了。”
  苏黯正犯着为难,毕超一个闪身窜出来,“哎,小丫头,怎么这点苦都吃不了。”说着,他把小蕊扛到肩头,撒腿就跑。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苏黯看着那个毕超来回乱窜的身影,着实可笑。
  “毕医生的性格,是真的不错。”
  停在路边讨论流程的两个男人恰好目睹这一幕,康达微微一怔,撇下顾曳,“哎!毕医生,小蕊我照顾就行了啊!”
  顾曳微微一笑,走到苏黯身侧,拿走了她怀里的两个沉箱子。
  “我不好吗?”
  四下无人,苏黯面对着一张清俊的面孔,眨眨眼睛,“大主任就喜欢对号入座,我又没说你不好。”
  前路上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声,爬山的医生护士虽然累得不行,但男男女女凑到一起,有说有笑,倒也开怀。苏黯肩上还坠着一个军用的旅行包,吃力地爬着台阶,要说不羡慕是假的,“要是有个男朋友就好了……”
  顾曳脚步骤然一滞,“我没有女朋友。”
  苏黯眨眨眼睛,转过了脸。清冷的声音响在头顶。
  “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呢?”

  秘密2

  她……为什么不考虑下他呢?
  苏黯听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想了许久,但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假设不成立,这个问题本来就不是她能设想的。
  恍惚回忆起了十七八岁的情景,顾曳站在校庆典礼上受万人瞩目,她自己坐在人群里的最后一排,连顾曳的脸都看不清。他的声音在环绕式音箱里传出更显得格外清冽,而她的欢呼声湮没在人群之中,只能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顾曳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清楚,十年前没看透,十年后更加迷糊。
  她到现在为止还不清楚他十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他不说,她可以不问,但不问却不代表那段记忆不存在。
  “顾曳,我们其实并不是朋友对不对?”
  十年后的出现,跟他每一次的见面,她都能感觉到他的锐利与坚定。
  “你觉得呢?”
  男女间的纯洁友谊,那都是青春疼痛文学里的,他和她都28了,难道还会相信。
  “给我个机会了解你好不好?”从上个月高岚问起她和顾曳的关系,到现在她每每的怀疑,她终于渐渐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是对他没感觉,而是不敢靠近。只要十年前的伤痛还在,她就无法冰释前嫌。
  “你还是想知道。”
  顾曳低头看着她,注视良久。
  “一次,就一次。”她诚恳地回望着他,近乎央求。她等了他十年,就等他一句解释。
  “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聊聊。”
  笔直的长腿迈开,只留下一抹浅色的衣角漂浮在空气之中。
  苏黯在原地怔了半晌,顾曳是认真的?她只是试一试,却万万没想到,他这一次竟然会这么轻易地松口。
  。
  山与山之间,有一片郁郁葱葱的青草地,前面有康达和小蕊领队,苏黯并不担心,顾曳和她先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在蓝天白云之下,曲膝坐了下来。
  十年前在他们高中附近,有一座废弃的工厂,高三的学习压力很大,他和她偶尔周末的时候会在那里见上一面,随便说两句话,聊聊天。苏黯没有父母,没人能替她排解压力,顾曳的母亲有重度的抑郁症,至于父亲那两个字,她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
  “我还记得那是个下午,很阴郁,很闷沉。我担心下雨,临出门前还带了一把伞,但等了很久,却一直没有下。”
  废旧的工厂,堆积了很多钢材和木板,老旧的门栓也不太好用,大门就那么敞着。苏黯和顾曳就是在那个环境里,闷头写着两张作业卷,安静的环境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但没过多久……
  仓库起火了。
  “当时我就坐在你身边,你记得吗?我自始至终一步都没有离开过那个位置,你记得吗?”
  苏黯红着眼眶,转头看她身边的那个人,顾曳注视着远方,缓缓开口,“我记得。”
  “那为什么,为什么不帮我作证?那把火不是我点燃的,为什么你会一声不吭?”一些陈年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仓库起火后,他带着她跑了出去,但废旧的木材易燃,火势迅速变得很大,他让她在原地等他,自己则跑到了近处的民宅,挨家挨户地敲门让附近的居民逃离现场……
  好在消防员来的及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但后来又没过多久,警察来了,说是有当地的目击者报案,是两个高中生故意纵火。
  “我知道那不是你做的,你也知道那不是我做的。”
  “但你什么都没跟警察说。”
  她还隐约记得,那年的拘留所里面很黑,光线很暗,斑驳的墙面只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地面阴凉潮湿。她之前为了灭火手腕还受了点轻伤,但警察只给了她半只快用完的药膏……苏黯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瑟缩成团,她当时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要完了。
  “我不是没说!”转过头,顾曳话音颇重。倏尔,一阵清风吹过,空旷的山谷,他悻然地垂了垂眼眸,“而是……我当时根本就不在现场。”
  顾曳强忍住心底的情绪。他当时亲眼看见她被警察带走,被押上了车,但她不知道的是——那时候,他也被人带走了。
  “我有跟你提起过一个男人吗?”
  “谁?”
  “我哥。”
  苏黯微微一怔……
  “没有。”
  顾曳略略颔首,无奈地笑了出来,“是啊,那是个不值得一提的人。”
  深色的眸眼覆上一层阴郁,有些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再想起的记忆,又被翻了出来。
  他从小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像很多单亲家庭一样,他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他母亲没有工作,每天都在家里煮饭洗碗,但他们家从不缺钱,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跟普通的小孩子是不一样的。
  “我没见过我父亲,一直到死都没见过,我十一岁那年家里来了个陌生男人,我妈告诉我,那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多可笑,他连父亲都没有,却有了个哥哥。
  苏黯有些恍惚,“我记得你是随你母亲的姓……”
  “没错,我父亲姓江,我那个所谓的哥哥,他叫江尧。”
  “……”
  一个很熟悉的名字。美籍华裔,金融界的奇才,华尔街日报上刊登过他的名字,据传说他继承的是父亲留下的家族企业,资产百亿不止——美金。
  苏黯忍不住再一次审视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所以,你这些年……”
  “我被江尧带走了,他得了绝症,他撑不下去了,他要我去顶。”尽管他对他恨之入骨,他更对他咬牙切齿,但他们两个还是互相撕咬着度过了十年,这十年,他没有一天不恨。
  “江尧不信我,他不信任何人,而我也不信他,所以我没有顺他的意去学金融。他患的是葛雷克氏症,我就随便挑了一个神经外科,我骗他说我会治好他,他拿我母亲作威胁,他说要么治好他,要么就接手江氏的企业,我哪一个都没有选,因为不管是他,还是江家,亦或是我母亲顾萍,我哪一个都不在乎,他们死了、活着、存在、灭亡,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顾曳……”
  苏黯忍不住去握住他的手,他却能感受到她的指尖在发抖。
  “我在美国过的是囚徒的日子,我想回来找你,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我回不来。江家就像是一个镜像下的野蛮社会,他们信奉的都是弱肉强食,他们培养的后代激进、好战,很多人看到的是光鲜亮丽的江尧,但其实江尧也不过是被那个家族推举上的而已。
  除了他,江家还培养了数不清的继承人,如果一旦发现江尧名不符实,他们就会把他从那个人拽下来,你见过狮群里落败的狮王是什么下场吗?他会被同类吃掉,骨头都不剩,江尧不想死,所以他死死拽着我拖我下水,可我也想活着,所以我用尽了办法,还是回来了。”
  苏黯紧紧地抓着顾曳的手,她不知道她自己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她几度欲言又止,良久,颤抖着声音问道。
  “所以他……死了吗?”
  “没有,他的病情虽然在最开始的几年发展的较为迅速,但我后来找到了一种方法,用干细胞移植治疗,帮他延缓了死亡时间。”
  以血造血……干细胞被医学界称为“万用细胞”,干细胞移植治疗——那是一种价格高昂到正常人无法想象的治疗方法。
  “据我所知,像葛雷克氏症这种神经系统慢性致死性的变性疾病,国际上目前尚无治愈的方法。”
  她经常接触各大医院的前端技术,也宣传推广过无数次手术操作的成功案例,患上葛雷克氏症后的平均寿命仅有2…5年之间,被称为世界上最残忍的死法。这种病会让全身肌肉将逐渐萎缩退化以至瘫痪,以及说话、吞咽和呼吸功能减退,直至呼吸衰竭而死亡。最残忍之处在于这种病并不侵犯感觉神经,所以它并不影响患者的智力、记忆或感觉……等于是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死去,而又无能为力。
  “嗯,江尧现在正处于一个中间阶段,他现在的腿部肌肉已经完全萎缩,他站不起来,只能每天靠着轮椅生活。”
  听顾曳说得云淡风轻,苏黯简直是心惊肉跳。
  “那江家的那些人……他们放过你了?既然江尧迟早会死,他们不会让你顶替江尧的位置吗?”
  “我只是一个学医的,国际金融界的聚会倒是替江尧去过不少,但实际上对这一行一窍不通,他们留我有什么用?”
  话是这么说,可苏黯还是难以想象那样的家族,会轻而易举的放过顾曳,毕竟他知道江家那么多的秘密,掌握着江家那么多的人脉,把他放走,完全就相当于在地球另一端扔掉了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点燃,然后毁了江家的整个世界。
  顾曳仿佛能猜透苏黯的心思。
  “苏黯,你知道葛雷克氏症是家族性可遗传的吗?”
  “……”
  经他这么一说,苏黯好像想起了什么。
  “不管是家庭、亲戚、朋友、同事,他们都有可能受到这种病症的影响,你说如果我把江尧那些已经坏死的干细胞,移植到江家其他人的身体里会怎么样?毕竟这种病是可遗传的,没人会怀疑我动过手脚。”
  “……”
  晴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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