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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是卿卿[娱乐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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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穆阳十分顺从地跟随他们的脚步; 眸光借机打量周围环境。
  温辞无声地往他身边靠近,借着月色能见他脸部轮廓清晰,他微微敛起下颌,眼睛一眨不眨。
  根据地外是一小片茂密的热带季雨林; 远处有座教堂,尖顶泛着森冷白光。
  隔壁的房间里有床; 对面墙壁上挂着用当地语言画成的符; 地砖凹凸不平,踩在上面些许硌脚。
  温辞现在可没心情担心这些,心里咒骂了这群人千百遍,自己不能破戒就看别人上演**春宫。
  有人上手扒温辞的衣服,她不设防地被扯开衣襟,原本包裹严实只露出白皙的脖颈,这会儿平直的锁骨连带大片胸前风景暴露于众人面前。
  “——滚开。”她紧紧攥住被撕开的衣服; 拼命往后退。
  身后压来一片阴影; 温热的胸膛靠上来。
  男人的手掌覆到她手背上; 霎时抚平她焦躁皱起的眉头。
  “有我。”
  温辞先是一顿; 有些难受,“我长这么大没被什么人占过便宜。”
  秦穆阳垂下眼,喉头滚动几下,细长的手指拂过她侧脸,“我也觉得,没谁敢占你的便宜。”
  “我会让他断子绝孙。”她转过身,双手揽住他的脖颈,“不过演这场戏能救我们俩的命,也不亏。”
  秦穆阳扶住她侧脸的手往下滑,手心温热的热度时刻提醒她现在情况是多么紧急。
  然而,他却谈及无关紧要的话题。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温辞单手支住床沿,听到他略带戏谑的话语,眼底有光微不可察地闪动。
  “你是夸我好看?”
  匪徒们兴致极高,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他们口中谈论的无非是反讽东方自诩的保守。
  秦穆阳鼻尖抵住她,眼底迷蒙着深夜深林里的雾,其中装着什么情绪,温辞看不真切。
  “会解皮带吗?”他牵着她的手放至腰腹处,金属扣表面传来温凉触感。
  温辞手不自觉往回缩,“我们停下吧,或者再想想其他办法逃出去。”
  他伸手将她散乱的头发别至耳后,发梢柔软的触感的确令人流连忘返。
  秦穆阳侧过脸,发痒的舌尖舔了舔干燥的上颚。
  “遇见你这几天,我的确对你存有莫名好感。”
  “不过,这并不足以让一个经过艰苦训练的军人动情动欲。”
  ……
  温辞自动把这句话理解为她的魅力还不够大。
  浑身强绷起的感官正时刻提醒她,有一个男人在进犯她的领域。
  不管是出于保命,有意,抑或无意。
  她都难以适从。
  温辞的呼吸变得急促,恍然听到金属扣蹦开的声音——
  这清脆的响声将那群恶劣匪徒的兴趣带到制高点。
  直到,木门被嘎吱一声推开,外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匪徒们止住声,纷纷将目光投向站在最前排的刀疤脸。
  秦穆阳拥住温辞的手松了力道。
  “得救了……?”她窝在他怀里,浑身粘腻的全是汗。
  光影交错低垂,来人站在门前,月光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知道,在她出现的那刻,屋里的声音全部消湮。
  温辞悄悄探出头,目光猛然顿住。
  妇人裹着长袍,手里端着一根细长的蜡,柔和的烛光一下又一下揉搓着她的面容。
  秦穆阳松开温辞,给她整理好衣服,好在由他主导,没有弄破还能遮体。
  他转身看到那妇人,也是一惊。
  她好像与前几日见到的不太一样,脸上没有表情,就连些许愧疚也不存。她冷眼看着一群匪,快步上前抽了刀疤脸一掌,紧接着示意其他人。
  温辞透过她的表情,依稀猜到她话里的意思。
  是放他们离开吗?
  那些匪徒无动于衷,站在原地没有别的动作,也没有听妇人的话。
  最后,刀疤脸挥了挥手,夹着烟卷含进嘴里,有种妥协的意味在他狰狞的表情中。
  “跟我来。”她说的英语,咬字不是很清晰,却不妨碍温辞听懂。
  月亮不知何时隐没于厚重的乌云中,黑压压漫上来,明天又是暴雨天。
  秦穆阳一字一句把妇人说的话翻译给温辞听。
  “刀疤脸是她丈夫的弟弟,自从她丈夫出事后就开始做这一行,平常抢些钱财,但抓人回来是第一次。至于……强迫发生关系,也是仿照其他匪徒。”
  温辞静默地听着,半晌后才说:“哥哥为国效忠,弟弟却做起匪徒,当真为她丈夫感到不齿。”
  他们需要徒步穿越这片森林,秦穆阳早早告辞了妇人,踩着湿润的土地为温辞引路。
  她跟在他身后,用手电筒给他照亮前路:“为什么要走这么急?”
  “我看那刀疤脸不是很服气,估计会再追上来。”
  温辞眉头紧皱,“他们有车,我们徒步肯定会被追上。”
  秦穆阳停住脚步,侧目看她:“你带联络手机了吗?”
  “带了,不过是卫星信号。”温辞掏出对讲机模样的设备,按亮屏幕。
  “联系你学长,让他来接应。”
  他用脚踢了下身边的绿植,浑身散发出的戾气隔着老远,温辞就能感受到。
  “我试试。”
  森林里信号不稳定,传出数据断断续续。温辞往树荫散开的地方走了几步,电话信号变强,那端传来陈素然沉稳的声音。
  她刚准备开口,突然被人揽住肩膀往反方向一扯。
  温辞站定脚步,问:“怎么了?”
  秦穆阳轻扯嘴角,下颌抬起点了点树枝上缠绕的某绿色生物,“被这种蛇咬了后不出三分钟就会死。”
  “……”她舌尖有些涩,起初没有波动的心率突然失去原有的分寸。
  陈素然大致了解情况,压住心里的疑惑:“你们现在在哪?”
  “以教堂为参照,西北方向偏三十度,从海滩直行能看到树林。”秦穆阳嗓音压低,表情淡淡。
  镭射灯光突然径直射入,他的表情豁然变换,英挺的眉宇间终于流露出几分张皇与不甘。
  “快走,他们追来了。”
  言罢,轮胎滚动摩擦湿润土地发出的声响清晰传入耳中。
  秦穆阳拽过她的手,步履生风地往前跑。
  女人的体力天生不及男人,更何况是经历被劫持逃出后,没跑一公里温辞渐渐力不从心。目光触及秦穆阳腰腹处弥漫开的血污,他好像对痛觉不是很敏感。
  她心一横,下定决心的说:“你放开我吧,放开我你可以活下去。”
  “你救我一命,我必以命相保。”
  温辞怔忪,干涩地叫了他名字,“秦穆阳。”
  “嗯。”他依旧不放手。
  将满口劝慰吞回去,温辞咬牙忍到齿根酸痛,“我们先躲一躲,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
  秦穆阳思忖片刻,最后点头。
  ——
  森林北侧靠近湖泊的一处洞穴,杂草掩映充当天然屏障。手电筒灯光驱散周身黑暗,秦穆阳半靠着石墙,呼吸沉重。温辞一言不发,上前蹲在他身旁,鼻梁与嘴唇隐在暗色中,唯有一双眼睛是亮的。
  她伸手开始解他脖颈处的衬衫衣扣。
  秦穆阳的手抵在半途,她顿住动作,“手拿开,我看看你伤口。”
  “别看了,”他并不在意,反倒是姿态闲适又随意往后一仰,“不是什么大事。”
  她静默半晌,“你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死。”
  秦穆阳抬头望向她,话里听不出情绪,“如果我不是军人,你还会救吗?”
  不是军人……温辞略一恍神,目光触及他漆黑的眼瞳,不着痕迹地别开视线。
  “不会。”她说。
  秦穆阳闻言,没有多惊讶,预料之中的答案。
  他的伤势情况实在不可观。
  温辞解开带血的纱布,原本逐渐愈合的撕裂口重新裂开,血污随他的呼吸往外涌动。
  她长舒口气,鼻尖有些酸涩。
  “别看了。”秦穆阳伸手拉扯过衣服遮住,又说了这句话。
  不同于前几分钟的强硬,这次,话语低沉,带着几分软,可能是顾及到温辞快要崩溃的情绪。
  “秦穆阳,生与死对于你们来说,究竟算什么?”她说话的同时,侧身坐到他身边,长腿伸展开,表情些许惆怅。
  这是个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她曾经问过爷爷,生与死对于军人,究竟算什么?是大事,还是置之度外的小事。
  当时爷爷并没有回答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悲恸把他暂时压垮了。
  所以,她想问问这个同为军人的男人,同样濒临死亡站在鬼门关前差点回不来的人。
  生与死,算是什么。
  秦穆阳手臂垂在地上,深长呼出一口气,声音平静道:“生是国家的,死是自己的。”
  她捏了捏指腹,声音艰涩:“那爱呢?——倘若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那活着对你来说,又算什么?”
  “爱?”
  暗色中,他无声地笑起来。
  恕他没有体会,难能作答。
  陈素然找到他们时天光乍破,洞穴里空气较为湿润,一晚没有进水没有多大问题。
  温辞被呼喊声吵醒,身旁的秦穆阳紧锁眉头仍困在梦里。
  天际线仍是暗色,淡薄的阳光经由厚重的云层折射,落到眼皮上传来温热清晰的暖。
  “……醒醒。”她晃了晃他的肩膀,站起身活动几下发麻的脚。
  秦穆阳睁开眼,眸底残存朦胧睡意,“有人找来了?”他低声说,嗓音又沉又哑。
  “是学长他们。”
  他们走出山洞,看到陈素然和另一个组员跑过来,“卿卿,你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他伤口又裂开了。”
  陈素然侧目看了眼面色苍白的男人,“我们租了辆车,让宋浩他们先送他去当地救诊所。”
  说着,组员上前帮忙,温辞却没有松开扶住秦穆阳肩膀的手。
  她静静与陈素然对视,长久静默仿佛要从他眼中看出点什么。
  直到。
  陈素然冷不防开口:“你不信我?”
  他将视线移向默然不语的秦穆阳身上,“为了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你不愿意相信我?”
  温辞抿下唇角,与陈素然的目光在空中擦过。
  他说送秦穆阳去救诊所的那刻,她内心的确开始挣扎。
  为什么不是送回船上治疗。
  学长话里的意思,明显送他到该去的地方,我们不必再理会。
  “我们没有专业的医疗设备,没有办法保证伤口是否会发炎,从而引发更难以治愈的病症。”陈素然将温辞的所有表情看在眼里,感受到自己心中难以抑制的不适与失望。
  她之前,从未用那样不信任的眼神看过自己。
  最后,他叹口气,皱眉说:“如果你不放心,我允许你每天探望。”
  温辞强打起精神,点点头,这才放心把人交给宋浩他们,最后不忘交代:“伤口在腰腹处,三寸刀伤。”
  言罢,抬步跟着陈素然离开。
  “我们走吧。”组员上前架住秦穆阳的肩膀,不免嘟囔,“这人看起来瘦,怎么那么沉。”
  本该是闭着眼睛的男人突然抬起眼帘,望见女人纤瘦的背影,隐在晨间的薄雾中,格外柔和曼妙。
  她刚才竭力护他的模样,尖刺得要命。
  “诶,你醒得真是时候。”组员扶着他往租来的搭篷车走,“是不是觉得我们副组长又美心又善?你刚认识她没几天,之前我们到车臣,有处孤儿院要强拆,她二话不说把浑身上下所有卢布都给砸出来直接扔到当地官员面前——”他没说完,余韵留给听者自己品味。
  秦穆阳无奈笑了笑,还真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组员扶他上车后绕到副驾驶,刚驱动车上路几步,透过后视镜看到模糊的身影朝他们这跑,不确定从车窗探出头去,“是我眼花了吗,副组长又回来了?”
  另一个人转身,“没眼花,快停车。”
  秦穆阳微微直起身子。
  温辞气喘吁吁停到车前,弯下腰喘着粗气。
  她抬起头,肩颈处的皮肤在淡薄日光的映衬下能够看清蓝紫色的脉管。
  “……我还是不放心。”她声音那么轻,却让他心脏最柔软的一隅忽然凹陷下去。
  他想,
  这就是心动了吧。


第17章 
  因为伤口感染无法避免引起炎症; 秦穆阳一直高烧,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当地护工给他清理完伤口; 留下单独空间给温辞。
  她沉默站在床边; 把输液速度调缓。
  已入夜,四周漆黑一片。
  偌大的病房里没有照明设备,吊扇因为老旧失修也无法使用。
  温辞脊背处的衣衫被汗浸湿; 秦穆阳却畏寒地缩起身。
  陈素然给她打过三次电话催她回去; 组员等在门口,烟瘾犯了,不停搓着手焦急地等她。
  “副组长,我们该走了; 一会儿就封路了。”
  “……我知道了。”温辞把椅子放回原位,离开时脚步轻而缓; 阖上门前又透过门缝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你救我性命; 我必护你周全。
  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太会说这些豪言壮志了?
  她闭了闭眼,跟在组员身后往救诊所正门走。廊道中满是无钱但希望护工开恩救治的战后伤员,走廊尽头的急救室逼仄简陋,白炽灯煞白,光线毫无温度。
  “副组长,你……是不是喜欢这个人?”组员挠了下头; 瞧着她的脸色问。
  温辞抱胸淡淡睨他一眼; “我记得今天的稿子是你写吧?有头绪了?”
  组员悻悻地摸了摸鼻梁; “没有啊。”
  “那还有闲工夫关心我的私人情感问题?”她不恼; 也没别的情绪,仅是淡淡地回复。
  他一急,把心里话说出来,“不是啊,咱们组里可都在传你喜欢组长的呀。”
  温辞怔住,半晌没缓过神来。
  组员后知后觉捂住嘴,“我啥都没说……”
  她沉声,目光紧锁住他,“组里的成员都这么想的?”
  “……”组员没敢再吱声。
  温辞撇撇嘴,“怂包。”
  组员爱干老虎屁股拔毛的事儿,发动车子后,他和另一个人面面相觑良久,忍不住复又问:“副组长你是不喜欢组长?”
  昨晚经历的事儿太磨人心性,温辞强打起精神送秦穆阳来医院,刚才机缘巧合知道组里流传的谣言,她虽然不放在心上,但耐不住他们一遍遍地磨,现在身心俱疲。
  “我喜欢你,信么?”
  她一本正经盯着他的眼睛,眉角挑了挑,话语中戏谑意味十足。
  组员脸乍红,“副组长你别开玩笑了。”
  温辞往后靠,长腿别扭的搭在一起,却丝毫不影响美感。
  “你也说是玩笑了,以后就别说这种话了。”
  宋浩他们把温辞放到外滩后去还车,她道谢后兴致不高,准备回房间补觉。登上甲板,看到陈素然倚在栏杆上抽烟,眉眼笼罩在海雾里,看不真切。
  温辞脚步顿住,踌躇了一会儿上前,“学长。”
  他今天紧锁的眉头似乎没有松开过,声音绷得很紧,“卿卿,你今天让我很失望。”
  “……抱歉。”
  “只有道歉?”
  还需要说什么吗?
  温辞捏了捏指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但目光触及他的表情,脑海中不由自主盘旋着组员刚才的话。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对陈素然仅是敬佩。
  就像他敬佩mary colvin一样,那位为报道而生,为田野而死,直至在战火中得到永生的美国籍女记者。
  她默不作声,终于惹恼了陈素然。
  他上前钳制住她的手腕,神情是温辞从未见过的狠厉。
  “在你决定和他一起被俘前,有没有想过我?”
  “……”
  波涛汹涌间,船身轻颤,陈素然指尖夹着的烟蒂燃尽,烟灰落满木质板面。
  温辞盯着脚尖发了会儿呆。
  最终,她轻启唇,说了两个字:
  “没有。”
  *
  正值午后,温辞抱着洗漱从船舱公共浴室走出来,长发湿漉漉披在背后,她身体一向很凉,就算用温水洗,不一会儿又变回原来的温度。
  吹风机设在盥洗盆旁,温辞微俯身看了眼镜子,正打算伸手拿吹风机时,身后突然有人靠上来,胸膛是温热的,她微愣,出于自我保护抬起腿往他下盘攻去,但这人极其有预见性地用腿钳住她,然后双手从后环抱住她细长的腰身。
  “卿卿。”
  温辞更是愣住了。
  良久,伸手推了他一下,“学长?”
  陈素然抱得更紧了。
  紧挨着浴室,狭小的盥洗间满是溢出来的水雾,温辞挣了挣他的手,没挣开。
  她很抗拒男性的亲近,不管是否相熟。
  “学长,你先放开我好吗?”
  “为什么他碰你就可以?!”陈素然突然暴躁,环住她的手臂借力转个弯,把她抵在洗手台上,两人之间相隔不过几寸距离,他清浅的呼吸近乎铺洒在她脸庞上。
  温辞穿着浴袍,前领开到胸口,她单手护住拉扯间滑至肩部的衣襟,不停抵住陈素然逼近的胸膛。
  “那天,他是不是还吻你了?”
  他目光炙热,微垂头,紧紧凝视她。
  温辞蓦然顿住,“你都看见了?”
  陈素然紧抿薄唇,神情不置可否。
  所以,他对匪徒掳走他们置之不理。
  所以,他选择和其他组员一起旁观。
  温辞裹紧浴袍,笑容略带讽意,“学长,谢谢你对我的失望,让我看清了一些事情。”
  陈素然一顿,眼中几种复杂的情愫纠缠在一块,手捏住温辞的下巴让她被迫仰起头,他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浮现出的水光。
  就在他的唇齿要压下来时,温辞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动作太快太狠,他几乎被打得偏过头去。
  她抗拒他的靠近,抗拒他的拥抱,他的吻。
  陈素然双眼猩红。
  “卿卿,你难道不喜欢我吗?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微光成立,无人加入,你辞去京州报社的工作陪我一起……”
  “陈素然,”过了良久,温辞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加入微光,不是因为你。”
  ——
  温辞从餐厅带了些饭菜到救诊所。
  昨晚住进来另一个伤患,两张床之前用布帘隔开,护工引她进来,隔着床帘能听到隔壁的人因麻醉消退发出的强烈呻吟。
  秦穆阳听到声响抬起头,上半身裸着,腰腹处缝合了五针,布威特气温高,缠上绷带反而会加重病情,现在仅用纱布裹着。
  “好些了吗?”温辞撩开帘子走进来,把饭盒放到桌上,声音听起来很低落。
  秦穆阳敏锐地发觉,迟了几秒才问:“不开心?”
  温辞本来绷得很紧的神经忽然松懈,所有糟心的事堵在心里像是找到一个突破口一股脑倾泻出来。
  仅是低落的声音现在掺杂几分鼻音,怯怯地,不轻不重地揉捏他的心口。
  “遇到些糟心事。”她勾来一把椅子坐到床边。
  “和我说说,嗯?”
  她坐下,椅子很低,他偏偏身子伸手能碰到她的发顶。
  秦穆阳手指动了动,有了这个念头就很难收回去。
  温辞不是个喜欢倾诉心扉的人,习惯性地拒绝道:“不了。”
  话音刚落,温热的掌心触碰到她的发顶,她愣在那。
  他的动作很轻柔,所有的安慰都在这举动里。
  “我不是很会安慰别人。”秦穆阳低声道,“我有个弟弟,小时候受了欺负总喜欢找我抱怨,当时弄得我手足无措,还是看到爷爷这样安慰他,才学会的。”
  长时间静默后,温辞吸了吸鼻子,“虽然很老套,但还挺受用的。”
  “说吧,因为什么?——我猜猜,是你那个学长误会你了?”
  温辞低低“嗯”了一声,“陈素然是我们学院捧出来的才子,很多人崇拜的偶像,我也不例外。他创办微光,我因为爸爸的原因支持他。这一年我们天天相处,我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直到今天我才觉得我多么自以为是。”
  秦穆阳听完,嗤地笑了声,侧目打量她几眼,话语有些玩味,“你今年有多大?”
  “二十三。”她不明白他笑的原因,皱眉问,“你笑什么?”
  “等你再过几年,遇到更多的人,会发现这种不了解根本不算什么。”
  温辞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自觉撇开视线,“你别装老成。”
  秦穆阳收回手,掀开被角,黑眸一眨不眨,“这个伤口是我最好的兄弟在战火中留给我的。”
  他前半生为“义”而活,到头来换得的却是致命一刀。
  温辞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短暂寂静后,她开口:“——最好的兄弟?”
  秦穆阳颔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目光定格在她泛红的眼眶上。
  微微屏息道:“这样有没有安慰到你?”
  温辞仰起头,双唇紧抿着,嗓子发涩。
  她伸手抚上他的手腕,垂头亲了下他的手背。
  “谢谢你。”
  淡薄的阳光透过窗纱折射进来,声息漫长而温柔,一如战火消湮后的布威特。


第18章 
  按例开组内会议; 每个成员将近期写过的文稿交换阅读。
  陈素然坐在单人沙发里,一沓文稿放在膝上; 垂下眼帘看; 但他的姿态和神情给人的感觉却是兴致寥寥。
  温辞手里是他们拍摄的照片。
  陈素然最擅长抓拍战地感人瞬间,她一向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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