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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航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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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溪说完了所有的台词,早已被洒水车洒下的水浇透了,她的眼睛几乎睁不开,还要站起身,抱着爱人的尸体,踉跄地朝着江水的中心走去……
因为要渲染气氛,洒水车的水铺天盖地地倾倒下来,夕溪本来抱着梁晨就费力,加上这滂沱的水幕就变得更加狼狈不堪,以至于她最后几乎没听到李巍然喊“CUT”的声音。



一场戏结束,夕溪像是丢了半条命。回去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夏天都忍不住抱怨:“导演也太狠了,这杀青戏拍得跟杀人戏似的,好像前面攒着多少恨今天都发泄到你身上一样。好不容易你的病好了,今天这样还不得又要生病啊?”
这边刚抱怨完,那边门铃就响起来,夏天去开门,正看到李巍然的脸,她因为之前才说了人家的坏话,看见人后被吓了一跳:“导,导演……”
李巍然倒是没有介意她的表情,目光越过她的肩头,看到穿着蓝色T恤的夕溪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其实夕溪的T恤下面还穿着一条长裤,但是如此场景,看在他的眼里依然是非常香艳。然而,她身上的那件男士衣服,到底是谁的呢?
“我有些事想同夕溪谈。”李巍然对夏天道。
他的表情非常的职业,让夏天一时间转不过弯来,愣了片刻才吐出两个字:“哦,好。”
夏天说完真就乖乖地走出去了,连李巍然都没有想到会这样顺利。
夕溪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并没有发现夏天走出去,而李巍然走进来,她的头发已经是半干状态。所以擦了几下之后就蹲在行李箱前面找东西,直到感觉有人蹲在她的面前,抬头才发现李巍然。
她惊了一下,李巍然下意识地扶住她。她因为是向后倒的,他一顺手便捉住她纤细的腰,瞬间的动作,却无比自然。
“我是来给你送药的。”他不等她说话,在她稳住身体后放开她的手,晃了晃手里的板蓝根冲剂,“今天睡觉前冲一包喝下去,明天才不会生病。”
灯光下,李巍然的眉眼有种独有的温柔,手腕上被他抓过的地方,似乎还有余温,因为知道了他的心意,夕溪现在特别不适应同他近距离相对,沉默了好久才木讷地问:“夏天呢?”
“我说想跟你谈谈,她就出去了。”李巍然当然感觉到她的戒备心,距离这么近,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都可以尽收眼底,他心里不是没有苍凉的,等待了这么久, 他还深爱着她,然而她早已经把属于他们之间的记忆都忘掉了吧。
他想到这里,勾起嘴角轻笑了一下,有点自嘲地说:“我也不是什么灌水猛兽,你不必这么害怕我。”
夕溪看着他的眼睛,李巍然一闪而逝的眼神里面好像住着一个受伤的大男孩。就像是大学时,舞会结束的第三天,关于他劈腿的校园绯闻满天飞,他到她的宿舍,想跟她解释什么,她却没有等他开口,自己就说:“李巍然,你跟那个女孩真登对。”
心里的感觉就像是早已缝合多年的伤口又一针一针的爆裂开来,李巍然只觉得气血上涌,想发火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或者说面对这样冷静的她,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进不得,退不能,停不了。
他拳头握紧。指甲在掌心处陷入,微微的刺痛感无法缓解心中的压抑。头顶的吸顶灯变成聚光灯似的,烧得人睁不开眼。李巍然沉默了好久,直到把气息重新调匀,才慢慢地吐出那些年憋在心里头的话,他说:“夕溪,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
夕溪没料到他会说这么一句,尽头一震,竟然无言以对。
这短短的人生,她的前半段比很多人过得都要漫长。然而从未有人同她说这样一句话,并且用“残忍”二字来形容。
她显然是被他的话惊到了。他看着她的瞳孔慢慢地缩小,又渐渐地放大,良久才微微笑了一下,“当年你就是这样,发生了那些事,听了别人说的那些话,你自己就做了决定。不找我,也不问我。我去找你想同你解释你也不想听。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你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可以摆脱我。当时我还不清楚,你为什么会这样薄情,但是夕溪,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心里就已经有我们的学长沈御风了?”
突然间从他的口中听到自己丈夫的名字,夕溪仓皇的眼神一闪而逝,这是她深藏多年的秘密,甚至连沈御风都不知道,那么久远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一清二楚?更何况,他们这些做学弟学妹的,根本同沈御风没什么交集,李巍然又是拿什么来判断出她的感情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当时沈御风来拍摄基地,抱着夕溪上车,几十号人的眼睛看着这一幕,他亦是其中之一,是他吗?是他吧。原来自己是输给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啊。李巍然的心里如同被人用车子来回碾轧过,最后连感觉都没有了,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车子,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了,于是他找到朝晖,第一次开口对自己最好的朋友说:“帮我查?”
而在那之前,他对她的过往是绝对无视的。他早已下定决心,追到她点头为止,他对自己有信心,她终将站在他的身侧。可是他错了,在缺席了这么多年以后,他最爱的女孩早已成为别人的妻子。
隐婚,李巍然没有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沈御风要求的吗?还是她做的决定?李巍然把这件事交给朝晖,是因为朝晖认识私家侦探界顶级的专家,于是后来在收到厚厚的资料时,他竟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她。她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都好像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只觉得她有一些神秘,却没有料到,她会在那颗心里,保留了如此之多的秘密。
她的。秘密。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振动了一次又一次,夕溪根本无暇去顾及。她隐隐感觉李巍然今天来说这些话并不是他凭空推测出的,他竟然会记得沈御风。并且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他还知道什么, 知道多少呢?她怔怔地看着他,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若是他都知道了,那么她也没有问的必要,若是他还什么都不太清楚,那么她也就更加不必问了。
李巍然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眼里翻涌出无数的情绪,但最终都归于平静,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苦笑了一下:“你根本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是?就是那种你明明没有罪,却被宣判罪名成立。当你想要申辩的时候,对方却说‘好了,你不要解释,我原谅你’,这种感觉真是比死还难受。”
夕溪看到他脖颈上那根细细的经络微微跳动了一下,她呆了一会儿,才迟疑地问他:“李巍然,你想解释什么呢?”
好像等待了上千年,今天终于等到了这个申辩的机会,等到她问出这句话,准备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也许对别人是一件很小的事,对他而言却有着天大的意义。他可以跟他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在舞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去牵起另外一个女孩的手。
那是因为想要让她嫉妒啊。在社团里混迹的日子,李巍然不是没有荒唐过,那个年纪的男孩子,荷尔蒙充斥大脑,眼里全都是漂亮的女孩子。但他是真的喜欢她,因为喜欢,所以才特别在意,甚至在意她是不是关注他。可她的眼神呢?总是那么飘忽,有时候同他说话,说着说着,就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就像是捉不住的风,忽地一下就会消失在眼前似的。所以他做出了生平最愚蠢的一个决定,就是当着她的面走向另一个女孩子。他并不是被那个人吸引,而是想看她嫉妒的样子,想确定她对他是真的在乎,然而人生就是这样,感情经不起试探,一瞬间的决定,导致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偏离了他预想的轨道,再也回不去了。然而真的到了这个当口,他却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他扪心自问,这样做,又何必,根本无法改变既成事实,不是吗?
长长的沉默后,李巍然欲言又止,最后在她平静的注视下,深深地抿了一下唇问她:“夕溪,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峰回路转的谈话,夕溪的大脑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短路。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呆呆地看着他:“……约定?”
心又被撕裂了一下,只是没有之前那样痛了,像是大雨来临之前的天气,闷得叫人喘不过气,他长叹一声道:“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说着拿起手机,在上面点击了几下,放在她的耳边,里面传来了十九岁的夕溪曾经说的话。
那时候的她声音还未经过专业训练,有种少女特有的清亮,还带有一点戏谑和理直气壮,夕溪听到自己说:“如果李巍然成了国际性的大导演,我就答应他三个要求,一定不会拒绝!”
然后她听到二十岁的李巍然标志性的“嘿嘿”坏笑,在录音的背景里显得格外清晰,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时光如录影带一般倒回,她没想到他竟然把多年前的音频还保存得这么好。她朱唇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巍然,心中陡然生出一阵温柔。她不是个木头人,她知道这是自己曾被一个男孩深深爱过的证据。
李巍然收回手机,人明明是笑着的,眉宇之间却生出化不开的阴郁:“你也知道我那时候有多么懒,虽然很受女生欢迎,但是专业并不如别人想象的那样好。要不是你,我想我不会走到今天。这件事你可以忘记,但是我不行。”
在她之前从未有人对他说过那句话,在她之后,谁对他重复说也都没有了意义,在纽约上学的他并不是一帆风顺,还有拿着剧本四处碰壁的时候,他都靠着这个简短的音频才坚持下来。为的不过就是不让她失望罢了,可是现在,这些经历,要他怎么说呢?他竟然早已经失去了对她诉说衷肠的资格……
“李巍然……”夕溪的眉梢蹙着,无限怅然。
“这话还算数吧?”李巍然的神情像是一个等待着大人给予确定答案的孩子,天真得不像话。
她的脸上浮现出迷茫的神情,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会让你违背道德的底线和良心,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对你爱下去了,这多年前的三个愿望你就当作给一个朋友的分手礼物吧。”
这已然是非常卑微的请求了,夕溪知道这样的姿态让李巍然做出来是有多么的难。她真的没想到这个花花公子一样的人物,现在却在她的面前祈求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最后夕溪终于还是轻轻地咬了咬唇,呆着脸缓缓地点了点头。
到此,李巍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舒展的笑意:“这样的话,真是再好不过了。”他说到这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很快地收回来开口说:“谢谢你,夕溪,我还以为我的愿望清单不会实现了,那么你先休息,我走了。”
“李巍然,你不把愿意说说看吗?”他真的转身就走。夕溪倒是有点慌了,叫住他,那三个愿望,就像是三张开出去的空头支票,悬在心里着实不是滋味。若是他现在就能说出来,她的心里至少还有个底。不是吗?
他转身笑了笑:“三个愿望这样金贵,你也要给我时间让我好好地想一想啊。也许从此,你就再也不愿意跟我见面了呢。”
他的话像是射出去的箭,正中靶心。夕溪讶然,他对于自己是真正的了解,以她的个性,两人之间又如此坦白,她根本也无心再同他做朋友,这部戏杀青后,她也只想一个人远远地躲开,毕竟这样才能够更好地忘记啊……
然而李巍然,连她这点小心思都猜到了。
“你真的要学着管理一下自己的微表情。”李巍然这时候倒是有心情奚落她了。他说着转身走开,门在他的身后“咔嗒”一声关起来。
夕溪怔怔地瞧着他离开,而夏天紧跟着又回来。
“夕溪姐,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啊?”夏天才进门就发现她的不对。
夕溪这才惊醒似的,抬手摸了摸脸颊,发现真的是滚烫的,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敷衍道:“可能是因为暖气开得太足了。”
十五分钟后,长廊尽头的套房里,坐在沙发上的李巍然拿出一根烟,朝晖走过来用打火机帮他点燃。他重重地抽了一口,又将那烟雾从心肺中过滤后吐了出来,感觉清醒又混沌。
“真的打算好了?”朝晖看他闭目养神又不开口,停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
李巍然心神未定,睁开眼睛,目光在房间的各处游走,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第十二章 锁重楼


你若细心凝视,每个人都是一座深渊。


“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请乘客们调直椅背,收起小桌板……”
空姐清甜的声音在耳际响起,一直盖着毛毯假寐的夕阳慢慢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强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漂亮的琥珀色,美艳不可方物。此时机身的遮光板被打开,平流层灿烂的光线照进来,让机舱内的人们身上脸上都笼罩着朦胧的光,却并没有使她的表情看上去更加明媚。
十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回到中国。她透过飞机窗遥遥地望着沐浴在春光里的江城的样子,眼中有微光在闪动。
“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在江城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我愿意随时效劳。”
飞机平稳降落,还在缓缓滑行,邻座的男士便把一张金色的名片递到她的眼前,满脸善意。这趟从法国到中国的长途旅行,他们一直坐在一起,夕阳可以很明白地读懂他的意思:身边的这位小姐看上去长得还不错,也许有机会认识一下,如果能够来上一段或短暂或浪漫的恋情,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夕阳心里泛起冷冷的笑意,并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打算接过名片。她只是平静地看着那名男士,目光灼灼。
对方立刻感觉到了这种尴尬的气氛,但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此等冷遇之前依然不失风度,只是轻咳一声后撇嘴笑了一下:“如果觉得没必要的话,我就把刚才的话收回,这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他的眼底依然有着很容易看穿的神色,是夕阳在自己的小半生中在别人的眼里经常见到的。她眨眨眼睛,就在他要收回手的那一秒,她忽然抬手,捏住那张名片的一角。
心里有一道光忽然亮起,本已经垂头丧气的男士,忽然抬头受宠若惊地看着她,然而在她解开面纱的刹那脸上又出现了惊恐万分的表情,他的身体猛地向后靠了一下,扶着椅背的手也忽然攥紧:“你……”
“现在,你还想给我这张名片吗?”夕阳对他的表现并不介意,一边冷冷地问他,一边慢慢地重新围好面纱。
她的声音里分明有着清冷的笑意。
那人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抬手揉了下鼻尖解释道:“不好意思。”
“没关系,”夕阳表现得一点也不介意,她站起身走到通道时转身对他道,“大多数人都跟你一样,这没有什么大不了。”
她说完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迈着大步走开了,徒留那男士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窈窕的背影越来越远。




夕阳是径直走出机场的,这么多年她习惯流浪,走到哪里都不带行李。江城的机场距离市区并不远,她坐上出租车,直接说出一个地址,那车子便像是离弦的箭顺着高速公路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到了东山脚下。司机不爱说话,正是她喜欢的那种,一路都在听音乐。只是电台里来来回回放着一些情歌,她有些烦闷,好不容易到了地点,便迅速走下车。山上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抬起头透过树丛,可以看到半隐没在山腰的泰和古寺。
夕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迎着沿途下山的人们惊艳的目光,沿着山上的木栈道不急不缓地向上走。春天是江城的雨季,前几天似乎才刚刚下过雨,此时的山涧有清澈的溪水缓缓地流动,那种清脆的声音似乎连接着过去和未来。曾几何时,这里是她天天都会来的地方。那时候是没有木栈道的,只有人工开凿的石阶,长着青苔滑得要命,越往上一级一级越发窄小、陡峭,通向矗立在悬崖边上的山寺。
她想到自己在那时并非如现在这样孤身一人,也可以在最危险的时候,牵住别人的手,保持平衡,不被伤害,并天真地以为日子就像是山涧里的小溪水,就那么唱着欢快的歌,便可以一天一天肆意妄为地过下去……
江城位于平原,东山与北方雄壮的山脉比起来不过是一个小丘陵,所以爬到半山腰并不费工夫。
时间到了傍晚,山寺鸣钟,游人乘着最后的阳光,三三两两地结伴下山去了。夕阳在寺庙的门口站了一会儿,窄窄的山门外便可以闻到香火的味道,伴着山头的寒意,另有一番意境。
许久她才慢悠悠转身走进大门,四处看看。山寺庭院里的银杏树依旧,地上的青砖依旧,建在悬崖边的正殿似乎刚刚被修缮,朱红色的柱子显得特别扎眼。夕阳蹙了蹙眉头走近,站在廊下抬头看向那座被供奉了百年的千手观音,脑子里一片空白。彼时有人从她的身侧走过去,带出的香风轻轻地撩动她鬓角的发,她正在出神,并未转头去看。
两个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从夕阳身边经过的那个人,跟一身休闲打扮的她完全是不同的感觉。那人穿着黑色呢子长裙,长裙一直到脚踝的位置,外面罩着灰色的大衣,低低扎着的麻花辫,松松散散地垂在左边的肩头,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人儿,身后还跟着一个娇小的女孩。
“夕溪姐,你说佛祖真的会帮人实现愿望吗?”夏天走在夕溪的身侧,低声问。
此刻山寺几乎没有人了,偶见僧侣的身影闪现在回廊又很快消失在通往后院的门洞中。夕溪好像并没有听到夏天说话,而是转身去看刚刚经过的那个人。奇怪的是不过短短的时间,那人刚才所站的位置已经空了。
“夕溪姐,你又走神啦?”夏天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说着也回头顺着夕溪的目光看过去,“你在看什么?”
夕溪的心里腾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听到夏天这么问她,随即浅浅一笑摇头:“没有,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问你信不信佛。”夏天还是第一次跟她来这个地方。
夕溪想了想,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刚刚看你在千手观音前面跪拜,样子真的很好看呢!”夏天笑着说,“虽然跟着你这么长时间了,但还是时不时会被你惊艳到。姐,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
夏天的语调愉悦而轻快,夕溪知道她对自己的那种欣赏并不是装出来的。然而她还是很不适应被人这样夸赞,于是指了指银杏树下的位置对夏天道:“你看,那里有一只猫,不会是佛祖的宠物吧。”
夏天被她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目光移到她所指的位置,也不由得大喊起来:“哇,真的有一只猫呀。”她蹦蹦跳跳地走过去,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递过去给夕溪,末了还一脸暧昧地挤对自家艺人,“每天都在同一个时间打来,这位先生不是处女座,就是A型血!”
来电人是沈御风。





真是应该谢谢他的,最近她常常这样想。其实从剧组回到江城的那天,她就因为廖淑仪要过生日的事被召回了沈家。沈御风人仍在国外,大约要到下月初才能回国,这段时间她只能够通过电话同他联络。也因为他不在,她这一趟回去沈家,心里特别的忐忑。他却好像是明白了这一点,不单派了从不离开他的沈忠提前回国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而且还嘱咐沈奕对她多多照顾。所以这些日子,沈奕仍然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像是双生儿,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有个什么闪失似的。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觉得他在遥远的地方,就好像在身边。原来真正放下那份同他赌气的心思,她才能够从这些点滴小事中细致地体会到他的用心。而他所做的一切,则是她见过的最温暖的挽留。
天色渐渐暗下来,夏天从银杏树下一晃一晃地走过来,她已经在夕溪的身后溜达了十分钟。夕溪早就发现了,只是迟迟不愿先挂断电话。总在他要结束的时候,忽然想起个什么事情,征询他的意见。比如说要给他的母亲送什么礼物,或者是寿宴的那天到底穿什么衣服比较好。其实都是一些很小很小的事情,但是沈御风好像没有丁点儿的不耐烦,只要她开口问,他都会一一给出意见。男人和女人在这方面有种很微妙的差别,女人倾向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而男人则热衷于解决问题。
夏天出门的时候穿少了,此时被山风吹得瑟瑟发抖,最后忍不住打了一连串的喷嚏。夕溪终于经不住良心的谴责,跟沈御风道别,挂断了电话。
“夕溪姐,你知不知道每次你通完电话之后,脸上都微微发亮呀?”夕溪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夏天戴上,夏天一边调侃她,一边笑得像个小孩子。
夕溪抿起嘴唇,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你呀,最近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什么事都要拿来调侃。”
“人家是好奇嘛!而且也替你开心。我见过这么多的男明星,还没有哪一个可以跟你家的那一位相提并论呢!梁晨大哥也算是一线明星里最帅的人吧,可是在身高上输了些。要真是挑挑看的话,我倒觉得咱们李巍然导演,还能有资格跟他一较高下。”
这句话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夕溪的心“咚咚”地剧烈跳动了几下,没有言语。
“哦, 对了,”夏天忽然想起了什么,“后天还要到摄影棚拍片,我差点都要忘记了。”
夕溪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抬头看了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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