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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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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不胡乱管闲事了。
从赌场回来,顾轻舟去了趟司行霈的别馆。
司行霈的副官护送顾轻舟,去了城外的一座小镇。
在一家陈旧的客栈,顾轻舟遇到了躲藏多时的五姨太周烟。
顾轻舟拿出两根小黄鱼给周烟:“在任何势力的情报里,朱晟如的姨太太周烟都是跟着顾圭璋逃命去了。他们没有你的画像,你从此就是自由身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怎么玩都行。”
周烟拿住金条,眼中浮光微动:“真的?”
顾轻舟颔首:“真的。”
狼心狗肺的周烟,难得动容,抱紧了顾轻舟:“多谢你,你真是我命中的贵人!”
她半晌才松开顾轻舟。
顾轻舟建议她:“往北去吧。越往北走,越是没人知道你的底细。北平也很繁华,好玩的地方多得是。”
周烟点点头。
她当天就走了。
顾轻舟目送周烟离开,心想:“不知以后还会不会遇到她,遇到了也不知是什么光景。”
她这次遇到周烟的时候,周烟是在锡九的赌场出千,差点要被打死。
一个偶然的机会,周烟成就了顾轻舟的复仇大计,让一切都变得这般顺利!没有周烟,顾轻舟不可能这么快成功。
对于周烟,顾轻舟还是很感激的。
周烟不是个好人,她害得朱晟如家破人亡;但是她对顾轻舟,又有大恩。
顾轻舟觉得人很复杂。
送走了周烟,顾轻舟回到顾公馆。
她把莲儿接了回来,让女佣做了一桌子山珍海味。
顾缨、三姨太和四姨太,围坐在顾轻舟身边。
“轻舟,你要说什么吗?”三姨太开口问。
顾轻舟道:“先吃饭吧。”
四姨太还想问,却硬生生咽了下去,举起了筷子。
除了顾轻舟和莲儿,其他人都味同嚼蜡。
顾缨偷偷瞥顾轻舟。自从顾维再次离开,顾缨就恹了,她现在任人宰割,再也没有反抗的资本。
酒过三巡,顾轻舟开口了。
“你们都知道,老爷逃走了,咱们家这栋房子也被老爷输了。我托了关系,才延长赌场收房。”顾轻舟道。
三姨太心中有底,不动声色。
四姨太惊慌失措,她有两个孩子要养活,以后怎么办?
顾缨很麻木,不知生也不知死。
“我跟我义母借了一笔钱,先安顿好你们。”顾轻舟道。
她将一个小匣子放在桌面上。
匣子里是小黄鱼金条。
“我给你们每个人两根小黄鱼。”顾轻舟道,“你们各自谋生,有前途奔前途,又故乡就奔故乡。”
她拿了两根给三姨太,又拿了两根给顾缨。
而后,顾轻舟道:“四姨太要养活莲儿和顾纭。莲儿另说,顾纭却是父亲的亲生骨肉,所以我要单独给她三根金条。”
她把剩下的五根小黄鱼,交给了四姨太。
四姨太这时候就不想哭了。
有了这五根小黄鱼,足够四姨太回乡下去置办宅子和田地,将孩子们抚养成人。
三姨太原本就有点存款,那些钱顾圭璋都不知道。添了两根小黄鱼,更是有了资本,足以安身立命。
唯一懵懂的,是顾缨。
“我。。。。。。我怎么办?”顾缨问。
顾轻舟道:“你已经十五岁了。按照十几年前的规矩,你已经及笄,可以嫁人生子,已经是大人了。以后你怎么办,与我无关。”
顾维和顾缨是双胞胎姊妹,顾维能活得那么精彩,相信顾缨也能。
顾轻舟遣散她们,翌日又把佣人们全部遣散。
“五天后,赌场的人会来收房。”顾轻舟收拾了行礼,下楼对众人道。
三姨太和顾缨看着顾轻舟,全部发愣。
顾轻舟穿着一袭月白色碎樱斜襟上衣,深绿色长裙,裙裾覆盖脚面,穿着一双豆绿色布鞋。
她长长的头发,从两肩清泄,落在她的胸前。
她手里拎着一只藤皮箱。
这是顾轻舟两年前进入顾公馆时候的打扮,衣裳、鞋袜甚至箱子都是。
一时间,三姨太和顾缨有种时空错乱之感,不知今夕是何年。
第325章 :轻舟,我爱你
顾轻舟带着自己的行李,去了司行霈的别馆。
司行霈不在家。
顾轻舟简单整理了一番,就下楼坐在客厅里喝茶。
“李妈交给我的任务,我几乎全部完成了。”顾轻舟想。
母亲和外公的仇已经报了,凶手也伏诛了,外公的家产如数到了顾轻舟手里,虽然已经被顾圭璋花的差不多了。
“唯一没有消息的,是舅舅的死。”顾轻舟想。
她舅舅是在烟馆被人捅死的。
她去过那家烟馆,也托锡九查过。没什么意外,他舅舅是抢了人家的伎女,对方气不过,一刀捅死了他。
凶手被判了绞刑,舅舅的死,没什么阴谋诡计。
一切都有迹可循,而且李妈也没有吩咐顾轻舟为舅舅报仇,看来舅舅的确是没什么冤情。
顾轻舟软软坐着,复又上楼把毛线衣拿出来织。
她高估了自己。
一个月之内,她根本没有把袖子织好。
如今快要收尾了,顾轻舟却有点不满意,光左边的袖子,就拆了两回。
司行霈一直没有回来。
快到晚上九点,朱嫂给顾轻舟做了晚饭,顾轻舟问副官:“少帅何时回来?”
副官道:“少帅没说。”
“他今天是在城里吧。”顾轻舟又问。
副官道:“属下不知。”
顾轻舟没办法了。
她睡了一夜,木兰躺在她身边,司行霈彻夜未归。
顾轻舟有点狐惑:“他知道我今天要来,哪怕再忙也应该飞速回家的。既没有口信,又不回家,怎如此奇怪?”
她很少患得患失。
司行霈很好,只是想起他从前那些话,以及他让顾轻舟做的事,顾轻舟就没有安全感。
她爱他,却真害怕给他做妾。
她开始整理医案。
顾轻舟到了岳城,也看过很多病例。依照师门规矩,这些医案都要整理成籍册,留给后人。
她每次都记录了,却从未系统整理过。
顾轻舟出门,买了半桶宣纸,又买了两块布。
她回家之后,先做封面。
封面很简单:把五张宣纸用米浆浸泡,让它们黏在一起晾干,有了硬度和厚度,再用布包裹着。
忙了一下午,册子才做好。
是黄昏了,庭院种着的花草树木,逐渐露出了败相,特别是木樨,已经落了满地的碎蕊。
只要墙角的菊,层层叠叠盛开,沐浴在暖金色的夕阳里,秾丽冷幽。
彻夜未归的司行霈,这时候回来了。
他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有几缕洒落在眉梢,添了妖冶的邪魅,让他看上去既英武又漂亮。
他的军服有点脏,甚至还有几块暗淡的颜色,不知是机油还是血迹。
顾轻舟不管这些,看到他,她就笑起来:“你回来啦?”
她真有点想念他。
司行霈脚步微顿。
屋檐下的女孩子,花颜云鬟,正看着他微笑,阳光的余晖落在她的眸子里,她睿智又聪明,是司行霈的最爱。
司行霈脚步一顿,差点软了下去。
“怎么才回来?”顾轻舟又开口了,笑盈盈望着她,夕阳落入她莹然的眸子,她懂事又温柔,“很忙?”
司行霈却把她手中的茶盏接过来,放在窗台上。
“轻舟,你跟我走。”司行霈表情肃然。
一句问候也没有。
顾轻舟不解何意,心中便打鼓。
上了汽车,司机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副官,车门外的脚踏上,也各自站了两名副官。
前后各有汽车跟着。
一副严密保护的模样,像是出了大事。
顾轻舟心中越发不安,惶然问道:“咱们去干嘛?”
司行霈却沉默。
顾轻舟把所有事都在心头过了一遍。这么前思后想,越想越害怕。
“是不是司慕做了什么?”
“是不是司督军说了什么?”
“是不是要打仗了?”
“他是不是又反悔,还想再娶一个军阀千金?他是不是想让我藏起来,他将我养做外室?”
顾轻舟一瞬间脑子里似乎要炸,所有的事蜂拥而至。
她想得多,脸上的表情跟不上,看上去就呆呆的。
不好的预感很强烈。
在火车站停下了汽车,白炽灯光照得整个火车站亮如白昼时,顾轻舟才开口:“要送我走?”
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觉得自己猜对了,她不能见光,司行霈要赶走她,又不肯松开她。
司行霈心思沉重般:“不是。”
他不看顾轻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率先进了火车站。
顾轻舟疾步跟上去。
火车站被管制戒严,停靠着一辆专列。
专列的车身上,有着数不清的子弹痕迹,玻璃窗破了八成。
“这是遇到了袭击?”顾轻舟忍不住又问,“谁在车上?”
司行霈不回答。
到了最中间的一节车厢,他停下来,转身牵住了顾轻舟的手:“轻舟,你跟我来。”
他掌心温热,有湿濡的汗意。
车厢里有血迹,满地的碎玻璃还没有清理。
顾轻舟蹙眉,随着司行霈往里走。
她看到了尸体,远远躺在车厢的另一头,血流成河。
顾轻舟呼吸一紧。
过了这么久,她甚至不止一次杀人,却仍是很害怕尸体。
旋即,顾轻舟看到了不同寻常。
等走近时,顾轻舟倏然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司行霈紧紧扶住了她。
顾轻舟看到座椅上,一个穿着宝蓝色衣衫的女人,梳着发髻,带着一把玳瑁梳篦,迎面被一颗子弹打穿了脑袋,正是顾轻舟的乳娘李妈。
浑身的血液都在逆行。
顾轻舟只感觉身子发僵。
她挣扎了半晌,才从发僵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她疾步奔到了李妈身边。
一摸她的脖子,尸体都硬了。
在车厢的尾端,有个人迎面倒地,穿着天青色的长衫,胸前种了数枪,血流了满地。
是顾轻舟的师父慕宗河。
顾轻舟的牙齿打颤,咯咯作响的打颤。
她不知是扑在李妈身上哭,还是该扑在师父身上哭。
这个瞬间,顾轻舟的脑子里像凝聚了无数的冰柱,她的脑浆都被冻住了,双手和双腿不像是她的。
耳边有司行霈的声音:“轻舟,轻舟。。。。。。。”
顾轻舟良久,才能看到司行霈就在自己身边,正抱着她。
她一把推开了司行霈。
她在师父跟前慢慢蹲下。
师父被枪达成了筛子,胸膛几乎打烂了,扶起来的时候软绵。他死的时候眼睛是睁开的,司行霈的副官强行为他合上,却没有合严。
顾轻舟隐约瞧见了他眼睛缝隙里的光。
这像是吓到了顾轻舟,顾轻舟重新将他放下。
“我做了个噩梦!”顾轻舟喃喃,她用力拉住了司行霈的手,“我做了个噩梦,快点把我叫醒!”
司行霈沉默,满眸痛色看着她。
顾轻舟发怒了:“快点醒过来!”
她猛然用力拍打地面,想要让自己在痛感中清醒。
地面有碎玻璃。
顾轻舟一掌拍下去时,碎玻璃砸进了她的掌心。
很疼,疼得钻心,血汩汩往外流。
顾轻舟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手,她眼神里的光聚了散,散了又聚,将玻璃一下子拔了出来。
还是疼。
疼得刺骨而钻心。
她坐在地上,不顾师父和李妈,只是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不是在做梦,就是中了某种迷幻药。是司慕做的,对吗?司慕想要我死。”
司行霈半蹲着,沉默不语。
“你真乖,你在现实里很少这样沉默乖巧。”她伸手去摸司行霈的脸,结果抹了他满脸的血。
她掌心的血还没有止住。
顾轻舟又用袖子去擦司行霈的脸。
他的肌肤是温热的、他的呼吸也是温热的。
像真的一样。
顾轻舟用力,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疼不疼?”
他没什么感觉,目光哀痛看着她。
顾轻舟的手心却疼了。
“好奇怪的梦!”顾轻舟攥住了司行霈的衣领,开始哭了,“好真实,司行霈我好害怕!我怎么醒不过来,我好害怕司行霈!”
她攥得很紧,很是用力。
她又去看师父。
泪眼婆娑里,她师父的确是被枪打烂了,她乳娘是被一枪毙命的。
顾轻舟想要用玻璃割破自己的脸时,司行霈用力攥紧了她的手腕。
他死死抱住了她:“轻舟,对不起轻舟!”
他的胸膛结实,他的呼吸喷在顾轻舟的颈侧。
顾轻舟安静数着他的心跳。
一下下的,竟是不多不少。
这时候,她才真正有了恐惧之感。因为太真实了,真实得像是真的。
不可能是真的。
她的师父和乳娘还在山里,没有她的电报,他们是不可能出来的。如今,他们却在司行霈的专列上。
他们死了,死得极其惨烈。
若这是真的,可能是仇家把她的师父和乳娘当成了司行霈。他们是为了司行霈而死,等于是司行霈害死了他们。
若司行霈不去接他们,他们就不会死。
“不是真的,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顾轻舟喃喃,“我会醒过来的,我不会一下子就失去了亲人和司行霈,我不会一无所有。”
司行霈听到了她的喃喃,倏然更加用力,紧紧抱住了她:“轻舟,我爱你!”
他第一次说他爱她,竟是在她的梦境里。
她太想听他说这句话了,所以在幻想中实现了。
“我为什么醒不过来?”顾轻舟越发焦虑。
第326章 :不共戴天
顾轻舟没有得失心疯。
她后来还是分清楚了现实和梦境,她从来没有入梦,一切都是真的。
疼痛和鲜血,以及司行霈的呼吸、心跳,都让顾轻舟冰冻的脑子开始思考。
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幻想。
分清楚了,她宁愿是做梦。
“李妈,李妈!”顾轻舟抱着李妈僵硬的身体,死也不肯松手。
她嚎啕大哭,哭得肝肠寸断。
这个女人养大了顾轻舟,她胜过顾轻舟的生母,是顾轻舟生命的根基,比顾轻舟的命都要重要!
而顾轻舟的师父,像顾轻舟的父亲,给予她医术和父爱。
顷刻间,她失去了双亲。
而害死他们的,是顾轻舟的爱人司行霈,他成了顾轻舟的灭门仇敌,顾轻舟和他之间,再也不可能结为连理。
前一秒,顾轻舟还依门赏花,心心念念等待他归来,筹划着他们的生活,她过着温馨甜蜜的小日子;下一秒,司行霈就变成了害死她全家的凶手,她失去了全部。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李妈!”顾轻舟不撒手。
她又去抱慕宗河。
慕宗河被打烂了,身体根本抱不住,软软的,顾轻舟就哭得更加厉害。
她声嘶力竭。
她可以做任何事,但她无法承受她的至亲离开她。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和李妈相依为命,顾圭璋、秦筝筝都是仇敌。
顾轻舟现在终于明白,顾维和顾缃失去秦筝筝之后,对她的恨意有多深。
“不!”顾轻舟死死不松手,“不要死,不要死!这不是真的!”
冰凉的针管,插入了她的脖子里。
她眼前发花,意识开始不受控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等她睁开眼,看到司行霈坐在床边时,顾轻舟愣了又愣,继而她大口大口喘气。
“司行霈,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她的话音未落,就瞧见了自己掌心的纱布。
不是梦。
“不,不会的。”顾轻舟大哭起来。
而后的几天,真真假假一直让顾轻舟无法分清。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春水盈盈的三月天,到处垂柳摇曳、桃蕊初绽。烟波流水的早晨,晨雾弥漫,空气湿濡微寒,顾轻舟和师父走在阡陌纵横的田埂上,水田中一丛丛碧油油的水稻苗。
她嫩白的小脚,走在滑不溜秋的泥里,留下一阵阵清铃般的娇笑。
乳娘的声音,在阡陌的尽头,温柔而敦厚:“轻舟,吃早饭啦。。。。。。”
她没办法回家了!
顾轻舟昏迷了一天一夜,她知道自己应该醒过来,她甚至听到了耳边有人说话,但是她没办法睁开眼。
一旦醒了,她就要失去一切。
她隐约听到了军医的声音:“再给她打一针吧。”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司行霈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像只受伤的兽,在痛苦中失去了锋芒。
“她没事,只是自己不肯醒。”军医道。
屋子里沉默了下来。
顾轻舟则在梦里走了一遭。
从前生活的片段,一点点在脑海中回放。
师父教她背《大医精诚》,她错了半句时,师父拿戒尺打她的手背,说:“学医,先学医德!没有医德,医术再好也是屠夫!”
不知是哪里疼,顾轻舟的眼泪涌了出来。
她感觉有温暖的手为她擦拭眼泪,这双手绵软,同时也有点粗粝,是乳娘那双长期劳作的手:“轻舟乖,不要哭。”
乳娘只是顾轻舟母亲雇佣的下人,顾家和孙家对她毫无恩情,她却含辛茹苦养大了顾轻舟。
李妈的女儿去世之后,她丈夫也病逝了,她就和顾轻舟相依为命。
若没有她,顾轻舟哪怕不死,也要被秦筝筝折磨得不成人形,从精神上失去一个人该有的自信和骄傲。
顾轻舟从梦里醒过来时,是第二天的深夜。皎洁的月色从窗口照进来,带着寒意般,像铺满了一地的残雪。
司行霈半坐在床上,将顾轻舟抱在怀里,他阖眼打盹。
顾轻舟一动,立马惊醒了他。
“轻舟?”司行霈低声喊她,声音里全是温柔。
“李妈和师父呢?”顾轻舟开口就问。
她这几天睡觉,每次醒过来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都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噩梦,然后想明白了,放声大哭。
这次,她没有再犯糊涂了。
她一睁开眼,就知道再无侥幸,司行霈害死了她的乳娘和师父。
“放在另一处宅子里了。”司行霈道。
“带我去看。”顾轻舟道。
司行霈犹豫了下,起身抱了顾轻舟下床。
他为顾轻舟批了件外衣,亲自开车带着顾轻舟去看她的师父和乳娘。
别馆有重兵把手,正堂里摆放着两口棺木。
司行霈已经请人给李妈和师父整理了遗容。
师父还好,脸上没有伤口,只是胸腔被打烂了,装束之后安静躺在棺材里,表情竟是宁静悠然。
跟他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
李妈额头上一个洞,却怎么也遮掩不住了。
顾轻舟伸手,摸了摸李妈的脸。
她这次没有哭,眼睛肿胀的厉害,已经哭了无数次了。
良久,顾轻舟问:“司行霈,他们为何会在你的专列上?”
司行霈立在顾轻舟身后,毫无花哨,有一说一。
“我派人去接他们来的。”司行霈道。
顾轻舟表情冰凉,手按在棺木上,她声音也带着几分冰凉:“我师父和乳娘藏得很深,轻易找不到他们。你去接他们,这话从何说起?”
司行霈微微抿唇:“轻舟。。。。。。。”
“你派人去抓他们了。”顾轻舟不等他回答,笃定道,“为什么?”
司行霈眸光不动,静静看着她。
“。。。。。。怕我跑了,想要把李妈和师父捏在手里,这样你哪怕娶个军阀千金,我也不得不委身给你做妾,是不是?”顾轻舟又问。
司行霈眼芒微动。
若她这么以为,反而比司行霈预想中更好。
他沉默了。
他此刻的沉默,在顾轻舟看来是一种默认。
“可是你出行无数次,你的专列从未遇到那么大的袭击,怎么这次就偏偏遇到了危险?”顾轻舟又问。
她哪怕沉浸在巨大的悲伤里,仍不失睿智。
“是李文柱的人。”司行霈道,“轻舟,我会替你报仇的。”
“不,我的仇人不是李文柱。”顾轻舟的声音,比霜华更寒,“若你不从山里把师父和乳娘找出来,一般人都找不到他们。
况且回岳城的方法千百种,你偏偏用了你的专列。你明知道无数人等着宰了你,你还用专列招摇过市,你就是想借刀杀人。”
司行霈不言语。
顾轻舟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可是为什么?”顾轻舟这时候,忍不住哽咽了。
司行霈拿捏她的师父和乳娘,想要掌控她,甚至要她做妾,她能理解;可他为何要安排人杀了他们?
这一点,顾轻舟是死也想不通了。
杀了他们,就等于毁了顾轻舟。
司行霈这么疼她。。。。。。。
顾轻舟第一次对司行霈,产生了怀疑和动摇。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乳娘和师父?”顾轻舟转身,咆哮着抓住了司行霈的衣襟。
司行霈用力将她按在怀里:“只是意外,轻舟!”
他解释说,“专列更快,而且车上有无数的侍从,他们会保护你的亲人。不知是哪里走漏了消息,这是个意外,轻舟,是李文柱害死了他们。”
顾轻舟用力推开他。
不是李文柱,是司行霈!
哪怕打在乳娘额头上的子弹属于李文柱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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