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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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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汪艺秋相信顾轻舟,他想问问如何治疗。
顾轻舟却莞尔一笑。
“这个,我先个关子。”顾轻舟道。
他们说话的功夫,身患绝症的邱迥,已经把衣裳穿好了。
他也心怀期盼问了句:“少夫人,你打算如何治疗?”
顾轻舟没有回答他们。
她转身,继续上了主席台,然后对着下面的众人道:“邱大夫身患心瘕,实属不幸。我的恩师最喜欢钻营疑难杂症,他苦心多年,倒是有些笔记留下来,我可以尝试为邱大夫治疗,也可以将治疗心瘕的秘方公开。”
此话一落,满场哗然。
心瘕是绝症的记载,已经有了上千年,顾轻舟突然说她能治疗,这原本就惊世骇俗。
就当她是天才好了,她能治疗是很厉害的。
可是,她要把这个秘方公开,这才是众人哗然的真正原因!
中医从来不这样的!
就比如生病的邱迥,他捂紧了治疗胃疾的秘方,养活了他一个药铺,让他在鲁地颇有名气。
一味药方,就是一个药铺或者一个姓氏传承的根本。
顾轻舟却要从根本上毁了这一点。
这等于是自砸饭碗。
所有的大夫都觉得顾轻舟在胡闹。
“。。。。。。。我不仅会公开治疗心瘕的药方,我还会公开我师父的五十张秘方,包括其中安宫牛黄丸的独家秘方。”顾轻舟继续道。
有个人就猛然站起来。
他是陕西人,他坐了好几天的火车赶到岳城,结果却听闻了这个消息。
他家的药铺,有安宫牛黄丸的秘方,那是数百年的家族传承,让他们显赫一方。
“这位少夫人,她不止是砸了自己的饭碗,她还要砸了咱们同行的饭碗!”
“大家都吃不上饭,更加要被西医逼得走投无路了!”
众人议论纷纷中,顾轻舟继续道:“我会成立医药行会,选举会长,从此我们团结一致。我们也学习西医开学校、办医院。”
底下却是沉默。
“。。。。。。。我不需要诸位拿出药方,我希望诸位可以到行会开办的学校里任职,医院里坐堂。”顾轻舟道,“我需要的是人才!”
反应还是寥寥。
顾轻舟继续说了中医的艰难。
然而,中医的传统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让他们把家族的学问拿出来,别说他们自己过不了这一关,哪怕他们愿意,他们的族人或者孩子们也不会愿意的。
顾轻舟看着他们,心知这一仗会很艰难,不是一下子就能打响的。
于是,她换了个话题。
“宴席开始了,大家就当多交个朋友,相互认识,交流交流感情。”顾轻舟道。
“少夫人,邱大夫的心瘕,你打算何时给他治疗?”汪艺秋急忙站起来,生怕顾轻舟说话不算数。
“明天下午。”顾轻舟道,“我需要准备些药材,炮制药材需要时间,所以心中治不了。”
邱迥目光定定看着顾轻舟。他不知是该提起一点希望,还是该提起一点嘲讽。
他的心有点乱,求生的渴望让他不敢错过顾轻舟说的每个字。
“若是少夫人能治好我的心瘕,那么我自己领头,我愿意到少夫人的学校和医院任职。秘方我不会写出来,可我会把我的本事传给后人。”邱迥高声道。
“这事有趣,我也愿意。”汪艺秋高声道,“我代替我祖父说这句话,假如少夫人能治好千年绝症,我们汪家愿意教学和坐堂。”
大家可能都觉得,此事荒唐,心瘕根本治不好。
于是,他们纷纷附和,带着调侃的意思。
假如顾轻舟能治好,他们也愿意教学,甚至有人说愿意出一位药方。
“少夫人,假如你治不好呢?”邱迥突然发问。
顾轻舟看着他:“邱大夫,我自愿为你治疗,假如治不好,我愿意给你的家人五十跟大黄鱼作为补偿,另外给在场每个愿意参与其中的人一根大黄鱼。”
愿意参与,就是说愿意参加这场赌局。
一旦顾轻舟赢了,他们就要到顾轻舟的行会学校和医院任职;一旦顾轻舟舒了,他们会可以得到一根大黄鱼。
中医这行薄利,除了亳州汪家,大家都是过得很艰难。
陡然听闻有一根大黄鱼,众人全部沸腾了。
“好,我愿意参加。”在场的每个人都这样说。
第618章 芳菲也去了
顾轻舟的赌注非常诱人!
大黄鱼,是十两重的金条,价值一万多。
像何氏百草堂那样的药铺,每个月的盈利左不过几十块钱,一年也赚不到几百块,一万多块钱,足够普通药铺二十多年的纯收入。
况且,内地的药铺,还不及何氏百草堂赚钱。
顾轻舟说出一根大黄鱼,就连亳州中药世家的公子汪艺秋也震惊了,立下了字据,愿意参加顾轻舟的赌约。
在场的人,都愿意参加,除了一个人:顾轻舟的姑父何梦德。
他频频给顾轻舟使眼色。
顾轻舟和何梦德到旁边的柱子后面,压低声音说话。
“轻舟,你是想把军政府输光吗?”何梦德着急。
顾轻舟这么一开口,就许诺了将近一百根大黄鱼。
在何梦德看来,他十几年也赚不到一根大黄鱼,顾轻舟的一百根,算是整个军政府的财力了吧?
顾轻舟却笑了笑:“姑父,军政府怎么可能会这样穷呢?”
何梦德着急又担忧:“也不该这样败掉!”
“不会的,我不会输。”顾轻舟道。
她跟同行中比较有名的几个人,包括马冼,都交谈了。
顾轻舟以为,越是年纪大的人,越是不能接受改变。结果令她吃惊的,最年长的胡老先生,跟顾轻舟一样急切。
“。。。。。。。我见过手术刀,见过输液管。”胡老先生惊叹不已,“我们的中药这样好,假如也能静脉注射,该有多厉害!”
顾轻舟的眼眸发亮:“这就需要政府拨资金进行科研。”
胡老先生深深叹气:“如今呢,说中医都是在走退路,当权的有西医能用,为何要花钱去振兴中医?少夫人,这条路难走啊,九九八十一难等着呢。”
顾轻舟也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她都要尽可能努力尝试。
这场会议,一直开到了下午六点。
顾轻舟对他们道:“吃了晚饭,诸位可以去岳城街头走走。往东是最繁华的街道,往西可以走到海堤。”
众人道谢。
顾轻舟带着副官,去了趟何氏百草堂,她连夜把明天要用的药物配好。
这么一忙,就忙到了天亮。
顾轻舟想回去睡个觉。
“你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睡吧。”慕三娘道。
“我还要回去拿点东西。”顾轻舟笑了笑。
她不是嫌弃,她是想回去给司行霈打个电话。
在办医药大会之前,她很紧张,有些话没有跟司行霈说。
如今,虽然会冒风险,可她知道效果会很好,而且药也配齐了,顾轻舟想着回去给司行霈打个电话。
“别太累了。”慕三娘叮嘱她,“你姑父为人谨慎,肯定说了些泄气的话,你也别忘心中去。”
顾轻舟笑起来:“姑姑,我哪有那么多心?”
慕三娘就不再说什么,为她拢了下鬓角,送她出门。
顾轻舟回到了新宅。
一夜的制药,她身上有很浓郁的药香,同时又感觉疲乏,握住电话的手因为虚弱而轻微发抖。
电话那头,是司行霈的近身副官的声音:“顾小姐,师座出去巡查了,晚上才会回来。”
顾轻舟哦了声。
意料之中。
她又问:“二少帅去了之后,没有什么事吧?”
副官道:“顾小姐放心,什么事也没有,师座知道您会担心,他说了无碍,叫您放宽心。”
顾轻舟沉吟:“我下午两点之前,都会在家里。一旦二少帅或者师座回来了,让他们给我打电话。”
副官道是。
挂了电话之后,顾轻舟实在太困了,迷迷糊糊上楼去睡觉。
可能是一晚上的疲倦,也可能是入冬之后的天气变化让她着凉,她有点咳嗽。
洗了热水澡,顾轻舟四肢乏力,直直倒下去睡着了。
不知不觉间,她感觉有什么重东西压在她身上。
睡眼迷蒙,顾轻舟看到木兰压在她身上,不停的拱她的脑袋。
她坐起来,浑身酸痛:“木兰,你又重了很多!”
她不太舒服,抹了抹脑袋,好像有点发热。
顾轻舟起身,让佣人煮了姜汤来喝。
“。。。。。。。肯定是昨晚太累了,又有点受凉。”顾轻舟想。
她重新洗澡。
出了身汗,下楼喝了姜汤和米粥,顾轻舟的身子略感发沉,却也没倒下去。她浑身酸软,这是风寒发烧的征兆。
她深吸几口气。
吃了饭,顾轻舟看了眼墙上的钟,刚刚到下午两点。
她问副官:“师座可给我打电话了?”
副官摇摇头:“没有。”
顾轻舟沉思。
她犹豫着,还是给平城的驻地打了个电话。
“。。。。。。除了二少帅,还有谁去你们那边吗?”顾轻舟突然问。
副官如实道:“还有芳菲小姐,少夫人。”
顾轻舟握住电话的手一紧。
“芳菲小姐什么时候到的?”顾轻舟又问。
“今天上午,十点左右,乘坐黑色奥斯丁。。。。。。。”
“好了,好了。”顾轻舟失笑,打断了他的话。
她不是巡查的,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晚上他们会回来吗?”顾轻舟问。
副官道:“这个难说。师座说,今天要去军火库看看,位置比较远。”
顾轻舟再次沉默。
可能是精力有限,顾轻舟现在疲乏得厉害,她不能兼顾,故而不再说什么。
她想先把“心瘕”这个病例给它处理完,这是一场硬仗。
顾轻舟之所以敢治疗这个病,是因为她小时候见过。
很多医者穷尽一生,可能都无缘见识这种疑难杂症,她却有幸在九岁那年见过一次。
当时,病人是一位二十岁的小伙子,家里有瘫痪的老父亲,还有一个刚刚出世的女儿,他负担起一家的生计。
得知了此病,大夫们束手无策,辗转求到了顾轻舟的师父跟前。
师父也没办法。
那小伙子和他年轻的妻子,跪在师父的面前。
“哪怕是治死了,也是我的命,我绝不怨您,我的族人也绝不敢说二话。”小伙子说。
后来,小伙子家的族长和孙家的族长到场,年轻人立下了字据,他和他的家属绝不会闹事。
师父犹豫了两天,做了很多的准备,决定出手。
然而,还是失败了。
心瘕一破,那小伙子当天晚上去世。
那户人家果然重诺,此事没有抱怨半句。
师父不甘心,跟人家说:“能否让我看看他的尸骨?”
他想要剖开检验。
年轻的寡妇哭道:“如果您看了之后,能找到治疗的办法,以后再有人生这种病,能救他一命,那么就交给您了。”
她深明大义,让顾轻舟的师父更加难过。
他剖开了年轻人的胸膛,一点点查看,然后再缝好还给了家属。
师父把自己全部的积蓄,都送给了那户人家。
人家没要。
而后的半年,师父都在钻研这个病例,写了很多的笔记,做了很多的尝试,可惜再也没同样的病家求到他跟前。
他也去找了,没找到。
他对顾轻舟道:“可惜了,他是第一个,假如是第二个,也许他能活命。”
他就把这个病的治疗方法,以及用药,全部交给了顾轻舟。
“时机!”师父强调很多次,“就那么几秒,一旦错过了,毒脓还是会流回心脏。”
顾轻舟就记住了。
只是,师父的实验到底能不能成功,她也不知道。
她也在尝试。
顾轻舟深吸一口气,带着她的药,去了五国饭店。
是治好了心瘕,从此扬名天下,还是治死了邱迥,从此身败名列,就看今天的了。
她的手,莫名又颤抖起来。
“我害怕。”她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的说着。
她面对阴谋时,从来没有过胆怯,哪怕是失败她也能承受。唯独在医术上,她小心翼翼,她怀着一颗虔诚的心。
她信仰中医,她把医术看得至高无上。
深吸几口气之后,顾轻舟去了五国饭店。
大家同样积聚在大堂,临时搭建的会议厅里。
和昨天不同的是,他们今天更加熟悉了,也会交流心得,相谈甚欢。
一看到顾轻舟进来,众人纷纷起身。
“少夫人,今天该给邱大夫治病了吧?”
“邱东家的病,您是打算怎么治疗?”
顾轻舟笑了笑,没有一一回答。
她走到了主席台上,才道:“我承诺的事,现在就要兑现,我即将要为邱大夫治病。”
下面暴发出哗然之声。
顾轻舟继续道:“这个病,是上千年传说中的死症,罕见、必死、无药可医。如今,我们就来攻克它!”
她拿出两颗药丸,交给邱迥:“邱大夫,你先把这两颗药吃下去。”
说罢,她又道:“请诸位空出场地,分两边站立。若是不愿意看,可以先回房,等到了时间再来看邱大夫。”
没人愿意回房。
顾轻舟亦不勉强。
副官们抬了一张简易的行军床,铺在大堂中央的地上。
顾轻舟对邱迥道:“邱大夫,请您过来躺下。”
邱迥吃了药之后,浑身发冷。
他也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顾轻舟:“这发冷没事吧?”
顾轻舟道:“没事。”
邱迥有点担心,小心翼翼躺下了。
顾轻舟就坐在旁边,给他把脉。
她的手指,始终搭在邱迥的手腕上。
而她的副官们,则在旁边放了个小椅子,椅子上摆放了很多的东西,包括银针等。
邱迥慢慢进入睡眠。
整个大堂静下来,静得鸦雀无声。
他们的视线,都在顾轻舟身上。
第619章 我害怕
顾轻舟一开始发抖,因为她有点低烧。
低烧未退,可她的情绪高度紧张,导致她的手彻底平稳了下来。
她稳稳扣住了邱迥的脉搏,没有半分放松。
终于,她感受到了。
邱迥也彻底昏迷。
顾轻舟就对旁边的副官道:“银针。”
副官急忙递给她。
顾轻舟一手把脉,一手捏住银针。
她额头不知不觉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银针插入,顾轻舟的手也松开了邱迥的手腕,抓起了旁边的小手术刀。
这是跟宋医生借用的手术刀。
“要干嘛呢?”有人看到顾轻舟拿手术刀,头皮发紧。
“不会是要刺破心瘕吧?”
“心瘕不能刺,一刺必死,西医院都是这样的。”
他们低声交谈中,却见顾轻舟的手,轻轻挑破了心瘕最柔软的地方,也就是桃子形状最黑的地方。
她丢下刀,拿了一块消毒过的白色巾帕,用力按在心瘕上。
她开始挤脓血。
“哎呀!”有位老大夫差点吓得昏死过去。
这样不行的。
心瘕这么简单粗暴能治疗的话,就不会是千年难解的谜题了。
它的可怕在于,任何药物都不能遏制它的生长。长到了半年之后,人就要死,药物无法让它消除。
而刺破它,一旦刺破,六个小时之内必然会死亡。
顾轻舟刺破了心瘕,邱迥命不久矣。
“完了!”
“还以为她有什么大本事呢,原来她是故弄玄虚!”
“这也未免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有人不满道。
大家议论纷纷。
而顾轻舟的手并没有半分停顿,她急速开始将脓血挤出来,她旁边不知什么东西,在滴滴答答的响。
众人看过来,才知道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钟。
“五十秒。”副官突然道。
顾轻舟的手,更加用力,而且很快速换了条巾帕。
那条巾帕,已经汲取了满满的脓血,十分可怕。
顾轻舟按住了胸口,让脓血尽可能流出。
“六十秒!”副官道。
顾轻舟立马丢了巾帕,挪开一个位置。
她身后的副官,火速上前,掰开了邱迥的嘴巴,对着他的嘴就开始吹气。
吹气之后,顾轻舟用力按压邱迥的胸膛。
全场寂静。
若躺着的是个女人,他们只当军政府的副官在占人家便宜,结果是一个老头子。。。。。。。
寂静之后,爆发了嗡嗡的议论声,每个人都在压低着嗓子说话。
他们无法理解,不能明白。
“这是西医中的急救法。一旦心脏停止了跳动,就要吹气、锤击胸口,让心脏复苏。”旁边的汪艺秋大声道。
众人停止了嘈杂的议论,都在听汪艺秋说。
汪艺秋看着顾轻舟和副官一下子也不停,他也有点紧张,继续道:“西医中,一旦有人昏迷却怎么也叫不醒,称为休克。一旦休克,就要用这种急救的方法。”
众人都明白过来。
原来,邱迥昏迷了。
几番吹气和捶打,邱迥终于醒了过来。
顾轻舟的手停止。
她下意识把手往背后一藏,故而没人看到她的发抖。
她浑身冒汗。
简单的动作,她愣是一身薄汗,头发丝都沁出了汗珠。
“少夫人。。。。。。。”邱迥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胸口,发现心瘕已经憋了下去,他大惊失色。
他想要说什么,却又生生忍住了。
顾轻舟道:“来,再把这两颗药丸吃下去。”
说罢,她把药丸递给了邱迥。
邱迥依言吃了。
顾轻舟道:“邱大夫,您现在可以去休息,也可以坐在大堂说话,等待六个小时。”
说罢,她自己站起身,“我去客房睡一会儿。”
四楼有一间客房,是专门留给顾轻舟自己的。
她蹒跚着上楼。
副官在后面道:“少夫人,属下背您上去吧。”
顾轻舟摇摇头:“我能走。”
她几乎是摇摇晃晃的,上了四楼。
一进门,她就倒下去了,再也不想站起来,浑身都酸。
自己的掌心是发烫的,这点她能感受到,而额头隐约作痛。
顾轻舟无力挣扎,一头栽倒睡着了。
而邱迥,并没有回房,他怕自己死在房里,没人知晓,军政府抵赖。
他坐在大堂,将近五十人看着他,而且都有利益关系。假如他死了,他们全部可以拿到一根大黄鱼,而邱迥的家里人能拿到五十根。
所以,他们不会任由司少夫人信口雌黄的,他们会为邱迥主持公道。
“。。。。。。。她就是割破了你的心瘕,这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有大夫很担心,“还不如不让她弄。”
“她给邱大夫吃了药。”有人道。
“吃了什么药啊?”
邱迥则想了想。
顾轻舟给他吃得药,他感觉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而且莫名发寒。
“我也不知道。”邱迥道。
众人围着他,议论纷纷。
邱迥反而比较看得开,他对众人道:“哪怕我死了,少夫人也答应给我家里人一大笔钱。我活着,他们没享受过富贵,若是因我死了而豪阔,我岂不是死得其所?”
五十根大黄鱼啊!
在座的,没人敢说自己的命值五十根大黄鱼,也没人敢说自己能赚这么多钱。
他们几辈子,只怕也赚不来。
能有如此巨大的补偿,邱迥的家里人一定不会闹腾了。
“人不能为钱活着。”有人眼馋,却不知该说什么。
邱迥道:“我哪怕这次不死,几个月之后也要死。那时候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他反而很高兴。
不管怎么说,他都感觉自己是赚大了。
而其他在场的人,也想万一邱迥死了,他们可以拿到一根大黄鱼。
这是一笔巨款。
五十根,更是天大的巨款。
大家敷衍着,等待着。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
到了晚上六点,饭店给他们准备了晚膳,依旧很丰富。
吃完了之后。
“少夫人怎么不下来吃饭?”有人想起了顾轻舟。
却没人敢去问。
顾轻舟浑浑噩噩睡着,一直想醒过来,偏偏梦魇很重。
她精疲力竭般。
在睡梦中,她梦到了血,以及凶徒。
有人追杀她,她使劲的跑,还把自己的腿给扭伤了,最终也没能醒过来。
她最后梦到,有个人拿着明晃晃的钢刀,朝着她的胸口扎,她使劲挣扎,在睡梦中掉下了床。
一阵剧痛,让顾轻舟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
“还有一个小时。”顾轻舟一个骨碌坐起来。
依照医案记载,心瘕戳破后活不过六个小时。
邱迥应该还没死,要不然肯定有人砸她的房门了。
顾轻舟又松了口气。
第620章 改写医史
顾轻舟坐在地毯上,半晌爬不起来。
她这时候才确定,自己的高烧并未褪去,反而是越发严重了。
“这时候生病,可真的不恰当啊!”顾轻舟叹了口气。
她起身,批好了外套,把门口的副官叫进来。
“你去军医院,拿些退烧药给我。”顾轻舟道。
副官道:“您发烧了吗?”
“是啊。”顾轻舟道,“跟军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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