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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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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督军抓起了电话,让副官拨通了平城的号码,然后就等待着。
电话被接通时,司督军咆哮着:“司行霈呢?”
当着下属的面,连名带姓叫司行霈,这是怒到了极致。
副官忙道:“就在旁边。”
于是,电话转移到了司行霈的手里。
司行霈漫不经心道:“督军,您真是老了,这一觉睡了八个小时才醒。”
司督军不理会他的挑衅,道:“我限你三个小时后到我面前,否则你知晓后果。”
“什么后果,您要攻打平城吗?”司行霈反问。
司督军气急。
这一句反问,就是丝毫不把司督军的进攻放在眼里。
南边虎视眈眈,他们父子再内讧,南边好不容易平静的局势又要被打破。
司督军的怒火,沿着他的胸膛流窜。他捏住话筒的手爆出了青筋,语调却温和了些:“赶紧,把轻舟给我送回来,还有你。”
司行霈道:“她已经挨过打了,剩下的事,由我承担。”
“你承担,你能承担什么?没有人伦的畜生!”司督军破口大骂。
电话里却传来了盲音。
司行霈挂了电话。
司督军胸口一阵阵的发闷,让他差点站立不稳。
扶住桌子,良久才稍微好转。
这时候,司慕进来了。
“阿爸。”司慕搀扶司督军,请司督军坐下。
司督军已然说不出话,没有再次晕死过去,还算他身体结实。
“阿爸,这件事我知道。”司慕声音平淡。
“什么?”司督军错愕。
他仔细看小儿子的脸。
司慕的眼睛里很平静,脸上略有伤感,却没有半分愤怒,这绝不是刚知道的。
他心中又是一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司督军问。
司慕道:“前年九、十月份”
司督军算了算时间,那时候顾轻舟和司慕还没有结婚。
就是说
“混账东西,你们眼里还有司家吗,还有我这个父亲?”司督军怒极,恨不能把司慕也揣上几脚。
那时候就知道,干嘛要结婚?
轻舟是民国十二年的冬月到岳城的,今年已经是十六年的正月。
满打满算,足足有三年多。
司督军从未想过,也没有怀疑。
说到底,他那时候觉得顾轻舟配不上司行霈。
司行霈性格倨傲,别说顾轻舟那样青涩的女孩儿,就是再练达的名媛,也入不了司行霈的眼。
有了这样先入为主的印象,哪怕蛛丝马迹,也被司督军忽略了。
现在想想,顾轻舟那两匹狼,不正是司行霈的吗?
当时颜新侬说,那两匹狼是司行霈离开之后,他领回去养,然后顾轻舟看中了。现在想想,颜新侬也早知道。
司督军差点吐血。
“你说,你给老子说清楚!”司督军怒喝,一腔炙热的怒焰,全在司慕身上。
司慕也成了同罪者。
“是。”司慕很温顺。
他开始讲述。
顾轻舟的故事很长,他从头说起。
说起在何氏药铺初相遇时,顾轻舟出卖他,他对她的惊怒和反感;说起他日夜念叨着魏清嘉,那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说起顾轻舟为他治疗顽疾,让他能恢复了声音。
顾轻舟给他治病,已经是他们相遇的一年之后了。
那段时间,她就和司行霈结识了。
司慕追求顾轻舟,被顾轻舟拒绝,她从未给过他机会。
他却信心满满,以为她是欲擒故纵,结果才知道,人家姑娘真心实意不喜欢他。
他那段时间的戾气极重。
他恨顾轻舟,恨司行霈,更恨他自己。
后来,他和顾轻舟结盟了。
结盟是顾轻舟提出来的,他接受了,他从内心深处,根本不是想和她联手杀司行霈,他只是想跟她做夫妻。
他嫌弃她,他也爱她。
这两种情绪,矛盾又并存,日夜折磨着司慕。
最终,他的情绪膨胀到了极致,他打了顾轻舟一枪,打断了他们的所有可能。
“从那之后,我们就离婚了。我有错在先,所以我去了日本。”司慕道,“最近日本不太平,我又回来了。”
司督军震惊。
他太过于震惊,反而忘记了生气。
他居然不知道,这三个孩子在他眼皮底下,上演了这么一场浩浩荡荡的爱情戏。
这一切,司督军都没看出来。
“我跟顾轻舟的婚姻,是旧式的包办婚姻,我们俩都是受害者,她没有背叛我;我们结婚,是彼此清楚根底的结盟,她更没有背叛我。”司慕最终总结道,“阿爸,如果让您难堪了,我可以负责,请您不要伤害轻舟,她已经为司家做了够多的了。”
“原来”司督军想起了老太太临终前那些话,“原来只有我不知道!”
第683章 督军的条件
司督军想起了老太太。
老太太临终前,反复念叨顾轻舟和司行霈。
她不停的说:轻舟和霈儿是哪一年结婚的?
老太太用心良苦,司督军却以为她是糊涂了。
原来,只有他自己是最糊涂了。
“阿爸,轻舟为我们做了很多。”司慕道,“她救活了祖母,她治好了我的顽疾;我曾经差点身败名裂,是轻舟救了我;我曾经也差点万劫不复,还是轻舟帮了我。
别说我,就是岳城和军政府,轻舟也出了不少的力气,您还记得为什么百姓爱戴她,将她视为岳城之母?”
司督军诧异看着司慕。
司慕居然帮顾轻舟说情!
两个儿子中,司督军更偏爱司行霈,只因司行霈能力出众。
若论心智和谋略,司慕比不上司行霈,可他也有可取之处:司慕很善良,虽然司督军觉得当前世道善良没什么用。
不管有用没用,善良都是一种品德,司慕是个有德之人。
“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司督军问。
“我气过了,我打了轻舟一枪。”司慕头微微低垂,“我后悔至今。”
司督军沉默。
老太太临终前,跟司督军说过两件事:第一是她让司督军记得,当年是如何辜负了司行霈的母亲;第二,她让司督军记得,顾轻舟和司行霈才是一对。
想起司行霈母亲的死,司督军的心微微抽搐。
当年,他也为了爱情不顾一切,逼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如今,他的孩子们走了他的老路,他凭什么这样愤怒?
“报应!”司督军那一直坚挺着的双肩,终于垮了下去。
他无力坐在沙发里。
司慕在旁边,将一些文件拿给他看。司慕和顾轻舟的协议,一清二楚写明白,他们没有撒谎。
而且,他们的离婚书日期是去年的。
司督军此刻只感觉,自己身为父亲是极其失败的。
他没有想过孩子们的幸福,他想的只是流言蜚语对他名声的损害。
这件事里,唯一损害的,大概只有名声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吧?
“我承诺给轻舟一笔钱,就是三年税收的分成,她只拿走了一年的。假如您想要追回来,就算在我头上,我会赚了还给您。”司慕道。
司督军摆摆手:“出去吧。”
他实在什么话也不想说。
明明已经好了,司督军却没有出院,他在岳城的军医院住了下来,拒绝所有人的探视。
他在寂静中沉思。
一夜未合眼的司督军,打了个电话到平城。
他这次心平气和:“让轻舟来接电话。”
司行霈犹豫了下,还是把电话筒递给了顾轻舟。
顾轻舟接到了。
她的声音发紧,闷声喊了句:“督军”
“叫督军了?”司督军反问,“难道我就不是你阿爸了?”
顾轻舟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改了口:“阿爸,对不起”
司督军叹了口气。
他的叹气深长。
“轻舟,你知错吗?”司督军问她。
顾轻舟点点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选择了阿慕作为挡箭牌,这个选择是错误的,全是我的错。”
“你知错就好。”司督军道。
想起顾轻舟的种种好处,想起她对岳城的贡献,司督军的心情,格外酸楚:“阿爸打到你了没有?”
“没事,我没事”她哭出声。
司督军心中更涩,眼中莫名其妙也有些热。
他对顾轻舟道:“阿慕已经把你们的事,都告诉了我。”
顾轻舟呜咽了声。
司督军道:“别哭了。”
顾轻舟就屏住呼吸,不敢让哭声再透过来。
司督军说:“轻舟,你和阿慕结婚的时候,阿爸给过你承诺,将来你们离婚了,阿爸一半的家业会给你。”
顾轻舟没有答话。
她没想要,而且她知道司督军也不会给。
司督军道:“你既然错了,这个承诺就不算数了。”
“是。”她道。
“阿爸只有一个要求。”司督军的态度,明显和软了很多,似乎也是认同了顾轻舟和司行霈。
这让顾轻舟受宠若惊。
哪怕不是为了她,司督军能做到这样,顾轻舟已经是非常感激了。
司督军道:“你改名换姓,以后不要叫顾轻舟,也不算司慕的前妻。只要这样,你仍是司家的儿媳妇。”
顾轻舟看了眼司行霈。
司行霈听不到谈话,认真看着顾轻舟。
顾轻舟泪眼婆娑,望着司行霈,然后迅速做了决定:“好,阿爸我答应您。”
司督军倏然有点失落。
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偏偏总感觉不太舒服。
后来,司督军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他不应该松口的,他哪怕心中不介意,仍应该赌气几年不理他们。
他可以透出口风,让其他人去说这个条件,没必要亲自开口。
司督军这样做了,就把这件天大的事,变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应该这样的!
可顾轻舟的哭泣,让司督军心中发软。在那个瞬间,他不像是公公,更像是一位父亲,受不得心爱的小女儿难过。
所以,顾轻舟的哭泣,瓦解了司督军心中的防线。
这段丑闻,只会存在很长一段时间。
“当前这世道,说不定哪天就打仗了,家国都没了,还管什么丑闻不丑闻呢?”司督军自我安慰。
当天,司督军叫了司慕,经过了司慕的同意,正式发出声明:顾轻舟和司慕离婚,司家付五十根大黄鱼的赡养费,以及两套房产。
这就意味着,顾轻舟和司慕是和平离婚,至少她没犯错,不是被司家扫地出门的。
“轻舟已经拿走了一年税收的二成,远胜过五十根大黄鱼和房产,就无需再给她东西。”司督军道。
司慕道是。
安顿好了这一切,司督军乘车回去南京。
这个消息,则在岳城爆炸了。
董阳烧了教会医院的一栋大楼,还把自己烧死在里面,都没有这条消息劲爆。
每个人都在谈论此事。
顾轻舟可是“岳城之母”,她跟司慕的婚姻虽然名不见经传,却也没什么不和的传闻。
突然离婚了,大家都懵了。
“为什么离婚?”岳城几乎是每个人都在问。
第684章 复仇
“离婚了?”
董晋轩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闻言暴怒。
他的儿子董阳死在教会医院。董阳自己反锁门的时候,正好有位护士看到了;董阳纵火的目的,留声机也记录了。
一夜之间,董晋轩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暴怒席卷而来,他想要找顾轻舟报仇时,却听到了离婚的消息。
顾轻舟正式脱离了司家。
“好,太好了!”董晋轩攥紧了拳头,简直是天助他复仇。
没有了司家,顾轻舟算什么东西?
“去打听她的行踪,我要知道她接下来的动向。”董晋轩对亲信道。
现在想要杀了顾轻舟,宛如捏死蚂蚁。
到底为什么离婚的,董晋轩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他只想顾轻舟死。
他刚吩咐完毕,警备厅的人就来找他。
“董元帅,教会医院的大楼和设备,损失已经列出了清单,请您照价赔偿。”孙厅长亲自带了教会医院的院长,将单子递给了董晋轩。
董晋轩喉间泛出腥甜,想要吐血。
他的儿子死在那场大火里,他没有得到半句安慰和同情,反而要支付一大笔赔偿。
因为顾轻舟留下了证据,证明董阳想要整个医院的人陪葬,犯了众怒。最后董阳死了,是死得其所。
董晋轩心中全是复仇的愤懑。
他攥紧了拳头,接过清单看了几眼,道:“两位请稍等,我一定会赔偿的,只不过需得时间准备钱。要不这样吧,我二月初一准时把钱送到。”
“董元帅,您说话算数吧?”孙厅长略带怀疑的反问。
“这个是自然。”董晋轩道,“再说了,董阳的葬礼还没有办。。。。。。”
律法不外乎人情,这等情况下,再讨要赔偿,实在有点冷血。
董家惨遭厄运,逼急了董晋轩,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孙厅长和医院院长交换了一个眼神,心觉得后退几步,给董晋轩一个喘息的机会,可能会更好。
“那好,我们二月初一再会。”孙厅长站起来了。
等他们一走,董晋轩信手将清单撕成两半,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还钱。
他没有找教会医院赔他儿子,已经是格外宽容了,他们居然还想要钱?
简直是天真得不可思议。
董晋轩派人去打听顾轻舟的行踪,结果他的下属给他回信说:“顾轻舟踪迹全无,不知去向。”
“什么?”
“这两天,完全没了她的踪迹,无人知晓她的去向。”
“监听司公馆的电话了吗?”董晋轩问。
督军府、顾轻舟和司慕的新宅、颜公馆是无法监听的,可司公馆的老宅却没什么安全防范,可以监听他们的。
“监听了,他们也糊涂着,还说要去问问怎么回事。”下属道。
就是说,老太太去世之后,司家二房被排挤出了军政府,督军府的情况,二房也一无所知。
董晋轩觉得荒唐。
他猜不透顾轻舟和司慕离婚的原因。
“给我查,继续给我查。”董晋轩道,“找到她。”
不止董晋轩对顾轻舟的去向好奇,岳城的百姓和报纸对此也特别好奇。
舆论的风声,早已盖过了一切,大街小巷都在谈论。
倒是蔡长亭,很佩服顾轻舟。
“全身而退,顾轻舟果然好谋略。”蔡长亭看着报纸上登出来的离婚声明,颇有感叹。
这份声名是司家登报的,可字字句句很维护顾轻舟。
司家有权有势,如果顾轻舟做错了,他们绝不会照顾顾轻舟的体面的,除非司家觉得顾轻舟没错。
“准备汽车。”蔡长亭对佣人道。
“少爷,您要去哪里?”佣人小心翼翼问。
佣人是蔡长亭从外地雇佣的,对他们很严格。只不过佣金很高,这些佣人惧怕他,却也舍不得辞工。
“去平城。”蔡长亭道。
佣人不敢多问,立马去准备好了汽车。
就在蔡长亭准备离开时,佣人拿了新的报纸给他。
这份报纸,报道了司家少夫人——应该说前少夫人顾轻舟,乘坐邮轮离开了岳城,前往英国。
报纸上还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女人拎着行李箱的背影,看上去还真有点像顾轻舟。
但是蔡长亭知道不是。
“顾小姐要去英国念书。”人们不再用司少夫人称呼她,而是改回了顾小姐。
和从前的顾小姐不同,如今的顾小姐,得到了司家的赡养费,她有钱,而且名望没有受损。
她哪怕是离婚,也是位贵妇名流了。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顾轻舟经过了这次的婚姻,彻底改头换面。如今提到顾轻舟,谁还有兴趣关心她的出身?
“司家对顾轻舟还真不薄。”蔡长亭想。
他看到了这份报纸,更加确定司家在帮顾轻舟遮掩。
顾轻舟做了什么事,蔡长亭一清二楚。司家还能这样维护她,除了给自身遮丑,更多的是尊重顾轻舟。
这份尊重,就连蔡长亭都觉得匪夷所思。
转念又想:“也许,是我成全了顾轻舟。。。。。。。”
他一次次想要顾轻舟和司家离婚,给司家下拌子,推到顾轻舟的身上。
结果,顾轻舟都化险为夷,从而帮助了司家。
她对司家的恩情,一半拜蔡长亭所赐。
蔡长亭想到这里,不免苦笑:这跟他的用意南辕北辙了。
他收起报纸,准备出门的时候,佣人进来禀告道:“少爷,有客来了。”
蔡长亭略微蹙眉。
他这次回来,除了顾轻舟和董家,一般人不知道的。
他和洪门的关系摆在那里,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他不能太明目张胆。
他的住处,一般人找不到。。
陡然听闻有人来了,他心中微讶。
“就说我不在家。”蔡长亭道,口吻疏离,“以后不许任何人进门,听到了不曾?”
佣人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声从门口传过来,声音略微几分慵懒:“怎么,不欢迎我?”
她穿着一件绯红色风氅,兜帽罩住了半张脸。
说话间,她取下了帽子,露出一张妩媚秾丽的面容。
这张脸,熟悉却又陌生。
“你怎么来了?”蔡长亭眼中的疏离再也不见了,他的笑容里全是温柔,“这可有点远。”
女子将风衣解下,很随手递给了蔡长亭。
蔡长亭接住,替她挂好。
“想看看我妹妹。”女子道,“怎样,她被人扫地出门了?”
第685章 骄傲的公主
蔡长亭遣了佣人,亲自给来客斟茶。
这女子的容貌,和顾轻舟有七八成的相似。只是,她很少微笑,脸上有种高高在上的倨傲和矜贵。
不像顾轻舟,哪怕是做了军政府的少夫人,依旧那么和颜悦色。
她只比顾轻舟大三四岁,气质上却远胜过顾轻舟。
她更像她的母亲。
她们的母亲,已经改嫁给了平野将军。
她接过蔡长亭递过来的茶,问:“顾轻舟她为什么会被人扫地出门?”
蔡长亭道:“她应该不是被扫地出门,而是离婚。”
“离婚?这跟被赶出去,又有什么不同?”女子问。
蔡长亭道:“司家给了她赡养费,这就是不同了。阿蘅,你想何时见到她?”
被称为阿蘅的女子略微沉思:“越早越好吧,我还要赶紧回太原去。”
“太原那边如何了?”蔡长亭问。
“缺人手。”阿蘅道。
她眉头微蹙,“你也得赶紧跟我走,别磨蹭了。怎么着,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蔡长亭笑笑,不以为意。
他又问:“夫人这些日子还好吗?可还有腰疼?”
“我母亲没事。”阿蘅道。
蔡长亭这才点点头。
他原本打算让司机开车送他去平城的,现在就亲自开车。
阿蘅平素是不坐副驾驶座位的,那是汽车中最低等的位置,可她会为蔡长亭破格。
当蔡长亭拉开后座车门时,阿蘅没有坐,而是面无表情,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车子开出去,他们沉默了片刻,阿蘅再次问起了顾轻舟的事:“她对我们知道多少?”
“一无所知。”蔡长亭道,“我那次试探了她一下,她只知道夫人是平野夫人,却不知你。我说了你的名字,她就误以为这是夫人的名讳。”
阿蘅略微扬脸,下巴倨傲抬起:“蠢货。”
她沉思了下,想起蔡长亭说顾轻舟聪明百倍,精于算计:“我看你是太蠢了,才输给她。”
“我是个蠢人。”蔡长亭言语温柔。
阿蘅眼神矜傲,从他身上掠过,道:“你也是顾全大局。”
蔡长亭眼底浮动几分暖色。
阿蘅总是关心他的,哪怕是骂过了之后,还会安慰她几句。
一路上,蔡长亭也把顾轻舟目前的境况,说给了阿蘅听。
阿蘅很能理解。
经过了长途跋涉,直到半夜,汽车才到达平城。
蔡长亭订好了饭店的房间,安顿好了阿蘅。
他们休息了一夜,翌日上午十点钟左右,蔡长亭给司行霈的官邸打了电话。
这是私人电话,蔡长亭却弄到了。
“。。。。。。我是蔡长亭,请顾小姐接听电话。”他道。
副官却说没有顾小姐,然后挂断了。
蔡长亭再次打过来,这次他没有说请顾轻舟,只是报了自己的饭店和房间号,留下了电话号。
他回房,阿蘅问他如何了。
“她会来找我们的。”蔡长亭笃定道。
两个小时之后,饭店的经理打电话上楼,对蔡长亭道:“请问是蔡先生吗?有位颜小姐想要见您。”
颜小姐。。。。。。。
顾轻舟的义父义母姓颜,感情她现在化名为颜小姐了?
“是我的朋友,请稍等,我亲自下来迎接她。”蔡长亭道。
到了楼下,蔡长亭才知道为何经理要打电话确认了。
顾轻舟穿着一件黑色大风氅,头上带着同色围巾,罩住了半张脸,还带着墨镜,完全看不清面容。
“蔡先生。”她打招呼。
“颜小姐,多谢您能来。”蔡长亭笑道,“请上楼。”
顾轻舟身后,还跟着两名副官。这两名副官都穿着长衫,带着帽子,看上去像生意人,气势却不同寻常。
蔡长亭也不介意她带着。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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