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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第3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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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吃完了,都没有吃饱,又叫了牛排。
新的牛排刚上来,顾轻舟准备切开吃时,瞧见叶妩猛然站起来。
她阔步往外走,外套也没拿。
追她出去的,竟然是康昱。
有人去追了,顾轻舟就没动。
她甚至问司行霈:“你觉得,康昱能追到阿妩么?”
“他愿意入赘吗?”
顾轻舟骇然。
“不愿意入赘,谈什么感情?难道他以为叶妩爱上了他,就可以和他私奔吗?”司行霈嗤之以鼻。
顾轻舟也不知接什么。
他们吃饱了,叶妩还没有回来,苏鹏已经付账了,然后吩咐侍者给康昱的女伴叫车。
他走到了顾轻舟这边。
“顾小姐。”苏鹏和顾轻舟打招呼,“我先回去了。若是三小姐回来了,您替我转告一声。”
顾轻舟说好。
看着他离开,双肩略微低垂,顾轻舟就挪开了目光。
正如司行霈所言,叶妩的婚姻关乎叶督军府的传承,叶妩自己做不了主,顾轻舟这个外人更做不了主。
顾轻舟和司行霈吃完饭,又叫了甜点,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叶妩还没有回来,顾轻舟和司行霈就结账离开了。
付账的时候,司行霈说:“谢谢太太请我吃好吃的。”
顾轻舟道:“你以后跟着我,就吃香喝辣的吧。”
司行霈大为感动:“是是是,太太慷慨。”
两个人都笑了。
心中的沉重稍微减轻,上了汽车,司行霈将顾轻舟搂在怀里。
车子回到了家中,顾轻舟脱了外衣,和司行霈在炉火旁烤火,顺便说着些琐事,转移内心的情绪。
关于司慕和司芳菲,提起来只有浓浓的伤心。
顾轻舟不让自己多想,只问司行霈:“阿妩不知道回家没有。”
“你去打个电话问问。”司行霈道。
顾轻舟颔首。
她下楼打电话,直接打到了督军府。
接电话的是佣人。
佣人说:“三小姐还没回来呢,她今天跟苏团长约会去了。”
顾轻舟道:“等三小姐回来,让她给我回电话,我一直等着呢。”
佣人道是。
顾轻舟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叶妩才回了电话。
“没事吧?”顾轻舟问她,“怎么跑了,饭也没吃完。”
“老师,我当时情绪失控了。”叶妩道,“我已经没事了。对了,我还要打个电话给苏鹏道歉,我先挂了。”
非常害怕顾轻舟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轻舟拿着电话,轻轻叹了口气。
年轻人谈恋爱,好像都挺麻烦的,顾轻舟还记得当初颜洛水跟谢舜民,也是别别扭扭了好几年。
就算是她和司行霈,不也是一段很漫长的过程么?
这个过程,是不可能避免的,旁人也帮不上忙。
顾轻舟把话筒放回去,准备上楼时,却见副官邓高进来了。
“太太。”邓高给顾轻舟见礼。
顾轻舟微笑:“邓副官,有些日子不见你了。”
邓高裂开嘴笑。
顾轻舟又道:“师座在楼上,你直接上去吧,就说我回房了。”
邓高忙道:“太太,师座让我去查周烟周小姐的事,有了回复,您要不要亲自拿给师座?”
说罢,他将文件递过来。
邓高非常有眼色。
顾轻舟道:“你回去吧,我拿给师座。”
邓高道是,叩靴行礼出去了。
顾轻舟拿着文件,上楼交给了司行霈。放到司行霈手里,算是按规矩办事了,然后她又抢过来,自己先拆开看了。
司行霈哭笑不得。
第958章 入赘的女婿
顾轻舟拿到的文件,是关于周烟的。
周烟的丈夫生死未卜、周烟背后有人指使,这些若是不弄个清楚,司行霈坐立难安。
太原府不是他司行霈的地盘。自从和叶督军结盟,司行霈收敛了不少,有些消息都是拜托叶督军帮忙。
叶督军的下属办事利落,却不及司行霈的人。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回信。
顾轻舟一个字不落,看完才递给了司行霈。
司行霈随意扫了眼,道:“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顾轻舟则沉思了下。
叶督军的人没有查到来历不明的私人监牢,只是查到康家的姑爷朴航,跟北平一位叫曲三爷的人关系密切。
而曲三爷,也常到太原府做生意。康家是开钱庄的,一旦做大宗买卖,就跟康家脱不了关系。
曲三爷身边有个人,就很像周烟描述的那样。
周烟出现的赌场,也常有曲三爷的人出没。可周烟两口子消失后,那人就再也没去过。
“。。。。。。叶督军的人推断,朴航授意曲三抓走了周烟的丈夫,利用周烟做事。”司行霈道。
顾轻舟蹙了蹙眉头。
“按说,大买卖人跟钱庄管事的人来往,这没什么可疑的吧?哪怕去告诉康老太爷和康芝,他们也未必相信。”顾轻舟道。
叶督军是如何判断,顾轻舟有点糊涂。
情报上说了,曲三爷不止跟康家有交情,也跟太原府其他买卖行当有关系。
司行霈则笑了。
他道:“不怪你疑惑了。上次我跟叶督军见面,拜托他处理此事时,他就说过了,曲三其实姓胡,是朴航的舅表兄。”
顾轻舟微讶。
原来还有这层隐情。
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
“这层关系,朴航处理得很隐秘,若不是叶督军偶然查曲三的老底,也想不到。他们私底下没什么接触,康家也想不到。”司行霈又道。
顾轻舟心中微沉。
朴航绑架了周烟的丈夫,利用周烟,还主动给康家惹祸,让人言明就是康家行事不端。
“朴航,他很恨康家吗?”顾轻舟问。
司行霈想了想,道:“也看怎么想了。朴家早年也是做钱庄的,后来逐渐落寞,康家几番资助也无力回天,最后还是康家接纳了朴家的资产,才免了朴家破产。
朴航的父母去世,叔伯兄弟分家离开了太原府,各自去发展了。他跟康芝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在康家长大。
康芝的母亲很喜欢这孩子,朴航在康家吃饭、在康家私塾念书,十七岁就跟康芝结婚了。
都说斗米恩、担米仇,康家如此厚待朴航,朴航生出了其他心思,我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顾轻舟愣了半晌。
此刻间,她竟是无言。
心中有点寒意,丝丝缕缕往外冒,让她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
人心最是复杂,难以估量。
司行霈把世事看透,轻而易举说出这些话,顾轻舟听起来,却字字沉重。
康家算是把朴航当儿子抚养长大,老太爷更是将他视为接班人。
然而,朴航心中会怎么想?
他的舅表兄成了北平有头有脸的大买卖家,却隐姓埋名,不与他公然接触,又常年跟太原府众世家做生意,这里头的隐秘,不言而喻了。
光凭这一点,朴航就不可能清白。
这样的机密,只有叶督军如此手眼通天的情报机构才能查到,康家乃至商户,做不到如此。
“康家的姑奶奶康芝人不错,她上次还建议把康晗嫁给二宝,我和金家起冲突的时候,她也第一个站出来维护我。”顾轻舟半晌讷讷道。
司行霈搂过了她的腰,让她坐到了他腿上。
亲吻了她的面颊,司行霈笑道:“生活又不是童话,你当康芝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呢?既然觉得康家不错,就帮他们,提点一二。”
顾轻舟不想朴航为祸康家,却又不忍心破坏了康芝幸福美满的美梦。
这种美梦被打碎,康芝的生活会灰白一片,也许她那个时候,宁愿自己稀里糊涂。
司行霈却告诉顾轻舟,这世上没有水晶一样透明脆弱的人,康芝也是干练的,焉知她心中没有起过疑惑?
“我见机行事。”顾轻舟道。
此事当然要告诉康家。
怎么告诉、告诉谁,这个需要斟酌,不能把将自己的好心变成别人的负担。
她和司行霈商量了很久。
临睡前,司行霈告诉顾轻舟:“叶督军给我们准备了一套房子,就在军政府的后街,位置比较好。”
顾轻舟当时迷迷糊糊的,困意似潮水铺天盖地,她问:“什么好?风水好,还是安静?”
“是方位好,和军政府形成局势,架上大炮就可以成为军政府第一道屏障。”司行霈道。
顾轻舟一下子就清醒了。
“叶督军到底是要感谢我们,还是要害死我们?”顾轻舟道,“这是谁的馊主意?”
司行霈笑,将顾轻舟按在床上亲吻,同时从喉咙间发问:“我的馊主意。”
顾轻舟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又考虑到司行霈的行事风格,不会让她处于危险中,她就不那么生气了。
军事顾轻舟不懂,她搂住了司行霈的脖子,嘟囔道:“原来是我家先生的主意。既是你的主意,就是大愚若智的绝妙好主意。”
司行霈又吻她,说:“嘴上真抹了蜜,甜的。。。。。。”
这么甜的吻,司行霈不知餍足,没完没了的折腾。
顾轻舟彻底软在他怀里,把自己交给他做主了。
司行霈会巴结顾轻舟,顾轻舟也尝试去巴结他。
真如此做了,发现自己的心情也不错。
翌日上午,司行霈带着顾轻舟去看了院子。
院子就在平野四郎府邸的正后方,是那条街道上拐角的位置,视野最宽阔。虽然可以作为堡垒,却也是视线最灵敏的地方。
一旦太原府大乱,这条街上,司行霈的院子不失守,这条街就无碍。
最危险的地方,同样是最容易掌控局面的地方,亦是最容易逃脱的地方。
“享受最大的自由,就要付出最大的心血,这点我懂。”顾轻舟道,“我很喜欢这里。”
她搂了司行霈的腰,道:“我要去平野夫人那边打个罩面,好些日子没去了,叶妩那边也要去看看。”
“好,晚上我来接你。”司行霈道。
顾轻舟颔首。
回到了平野四郎的府邸,顾轻舟瞧见门口换了赞新的面孔,心中一顿。
这段日子,平野四郎府邸的守卫,一共二十人,轮流换班。
顾轻舟记得他们每个人的相貌,以及换班的规律。
每次进门前,她都会看一眼。
她立在门口,没有往里走,门里却有人出来了。
黑色大风氅,随着他快捷的步子扬起,风采咄咄,正是美艳绝伦的蔡长亭。
“回来了?”蔡长亭微笑。
看到顾轻舟,就好似她每天都在,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
顾轻舟道:“是啊。。。。。。。夫人在家么?”
蔡长亭笑容微敛,那谲滟的脸上浮动几分黯然:“夫人去给阿蘅做法事了,她最近总是梦到阿蘅。”
然后他又问顾轻舟,“你要去看看吗?就在城外的庙里。”
顾轻舟颔首:“嗯,去看看吧。”
平野夫人住到了庙里的厢房,临时换了衣裳,穿着一件素麻长袄,脸上没有任何脂粉。
她的肌肤,是有种几乎透明的白皙,让她看上去依旧有华采。
眼睛明亮,而且四周的肌肤紧致,说她是顾轻舟的姐姐,可信度更高。
“夫人。”顾轻舟声音轻柔,脚步也放缓了,慢慢走到她身边。
平野夫人正在抄写经文。
屋子里烧了地龙,暖融融的,她的手仍是冰凉。
“。。。。。。轻舟,你来,也帮我抄几页,回头请高僧念给你姐姐,让她安息。”平野夫人放下了笔。
顾轻舟走上前,看了眼案几上的经文。
平野夫人写了一手极漂亮的簪花小楷,字个个秀美。
而顾轻舟,毛笔字一塌糊涂,专门练习过了也无济于事。
“夫人,我怕写不好。”顾轻舟如实道,“阿蘅看到我那些糟心的字,只怕更加不安宁了。”
她没有写。
当天夜里,高僧又替阿蘅超度,平野夫人写好的经文,一页页烧给了阿蘅。
顾轻舟问她:“夫人,您是对她有愧么?”
平野夫人叹了口气:“我没有教好她,没做到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我非常内疚。”
说着话,她就握住了顾轻舟的手。
顾轻舟道:“您的手很冷,我去拿个小暖手炉给您。”
说罢,她不着痕迹抽回了手。
她对平野夫人的抵抗,是刻意的、明显的,不加遮掩的。
这样的亲昵,顾轻舟很不习惯。
平野夫人悻悻然收回了手。
顾轻舟出门,瞧见了蔡长亭。他没有更衣,平日里的衣裳就是黑色,足以寄托哀思。
顾轻舟去了趟小厨房,要了两个小暖手炉,重新回到了大殿里。
“轻舟,你今晚也住在这里吧,明天有你姐姐的大法事,我原本还打算明天去请你。”平野夫人接过了暖炉,对顾轻舟道。
顾轻舟坐在蒲团上,一手拿着小暖炉,一边拨动一串佛珠,半晌不置可否嗯了声。
第959章 吃斋
顾轻舟行事,始终慢条斯理,对平野夫人亦然。
她出门时,特意留下了记号,司行霈的人会知道她的去向。
她没有问为何府上换了守卫,更没有问突然给阿蘅念经是在做什么妖。她似乎很感性,跟随着平野夫人吃斋念佛。
当天晚上,司行霈上山了。
瞧见顾轻舟穿了件素色的麻布长袄,头发也温顺低垂,浑身素净,没有任何装饰,他眼前一亮。
这样的顾轻舟,真好看,就像除去杂质后的宝石,美得纯粹。
平野夫人也瞧见了他。
“司少帅,你可要观看明天的法事?”平野夫人问他。
司行霈道:“既然上山了,当然要尽一份心,我也是信佛的。”
平野夫人手下一顿。
司行霈行事狠辣,与屠夫无二,竟敢自称信佛,也不怕佛祖降罪?
平野夫人虔诚一拜。
顾轻舟也跟着拜了一拜。
司行霈拿了蒲团,坐在顾轻舟身边,半晌才悄声问她:“怎么回事?”
“阿蘅的邪祟缠上了我们,念念佛没什么不好。”顾轻舟语气清淡,始终不太上心。
司行霈不解。
这种事,顾轻舟怎么可能相信呢?她突然这般不动声色,叫司行霈很是好奇。
“要我陪你么?”他又问。
顾轻舟摇摇头,冲他萃然一笑:“不用了,山上安静,我正想修身养性呢,你在这里我静不下来。”
司行霈就笑了。
顾轻舟越发大胆随意,不像从前那么别扭。
这样甚好。
当天晚上,司行霈的副官偷偷从后山摸进来。
一共三组,一组人和住持沟通,混日俗家杂役弟子中;一组人检查庙里的和尚们,一组人则检查佛像。
有人的地方,就没有绝对的干净透明,寺庙亦然。
查到一些东西,虽然那些东西几乎要毁了佛门清净,却不会伤害到顾轻舟。
于是,天亮之前,司行霈的人只留下两位,其他的默默下山,就好似从未出现。
早起时,骄阳明媚,司行霈和顾轻舟一块儿吃素斋。
平野夫人先吃完,跟蔡长亭去了前头大殿,顾轻舟和司行霈磨磨蹭蹭的。
司行霈低声问她:“真不走?”
“我答应了嘛。”顾轻舟道,“真的,吃斋、打坐,让我的心空灵很多。我偶然也需要另一种放松方式,你别担心,好么?”
司行霈这才点点头。
他确定了无碍,参加了早上的法事,中午又吃了一顿素斋,这才下山去了。
顾轻舟则很虔诚。
下午的法事继续,顾轻舟一直跟在平野夫人身边,态度比平野夫人还要虔诚,一心一意替阿蘅祈福。
平野夫人就问她:“你也梦到过她吗?”
“没有。”顾轻舟道。
平野夫人一顿,心中莫名就烦躁了起来。
她面对顾轻舟,总无法淡定自如。顾轻舟随意几句话,总是能极其她心中的怨气和愤然。
就像此刻。
平野夫人知晓,这是顾轻舟的策略。
“。。。。。。我以为你会常梦到她。”平野夫人这句话,淡淡说了出来。
顾轻舟则很认真,摇摇头,似惋惜道:“阿蘅一开始以公主自居,对我并不友善。 我和她接触时间不长,对她的印象很模糊。”
同时她又道,“她临死时还想要害我,我不敢想,怕自己想起她就恨她。她都死了,我也决定原谅她了,所以很少想她,如今终于心平气和了。”
平野夫人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得、下不得。
她还想利用阿蘅的死,来加重顾轻舟的负担,从而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不成想,阿蘅从未是顾轻舟的心魔。
话经过她一说,反而是阿蘅千万个对不起她。
平野夫人转念一想,的确如此,阿蘅的确盘算着杀掉顾轻舟。
可她都死了,死者为尊,而且阿蘅是因为算计顾轻舟而死的,难道顾轻舟不应该内疚吗?
可顾轻舟不。
平野夫人在这一刻,总感觉顾轻舟像极了她:她狼心狗肺,自私自利。
这种品格很难得,平野夫人进攻之前,她娘家派人专门训练她。
宫廷是魔鬼炼狱,心若是有一丝软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甚至会连累家族。
为了自己,为了家族的繁盛,平野夫人学会了那些手段,心性也被打磨得无坚不摧。
她甚是得意,直到她在顾轻舟身上,看到了相似的性格。
这个时候,她才惊觉,如此性格的女人,是有多讨厌!
顾轻舟怎么会有朋友呢?
“轻舟,你小小年纪如此薄情,额娘很吃惊。”平野夫人道。
顾轻舟道:“薄情?”
“对你姐姐,你太薄情了。”平野夫人心痛不已。
顾轻舟沉默了下,良久她道:“哦。”
一个字,似冰水兜头泼下,几乎要挤垮平野夫人。
顾轻舟就是这样,再多的指责她都无动于衷,你耐她何?
平野夫人不想再跟顾轻舟说话了。
晚上依旧跟住持一块吃斋饭,住持和几位高僧都在。
他们都高深莫测,不随便开口,让顾轻舟误以为这就是简单的晚膳,以及简单的法事。
直到饭后,住持请顾轻舟母女去了前殿,在万盏灯火映衬的佛堂里,住持问顾轻舟:“顾小姐,你信佛么?”
顾轻舟心知问题来了,表情却丝毫不动,淡淡道:“我信仰的东西太多了,杂而繁,不是个纯粹的信女,故而不敢回答您这话。”
推脱得干干净净。
住持道:“顾小姐信得不深。法事是二十一天,顾小姐愿意在庙里住上二十一天,请贫僧讲解佛法么?”
顾轻舟摇摇头:“我尘心太重了,只怕住不了这么久。”
住持又道:“那三五日呢?”
“这个可以。”顾轻舟笑了笑,算是答应了。
住持松了口气。
顾轻舟此刻,仍是不太明白平野夫人的用意。只是,她也需要一点时间和清净,来思考最近遇到的问题。
寺庙是极好的住所,顾轻舟昨天思路就挺通畅的,今天亦然。
寂静并不能让顾轻舟集中精力,反而是在四周嘈杂,她独坐其中的沉思,让她的精神更加集中。
这个时候的冥思,对她很重要。
顾轻舟果然在庙里住了五天。
司行霈隔天上山一次,对顾轻舟说了几句话。
他们俩藏起来嘀嘀咕咕时,平野夫人也会和蔡长亭商议。
“夫人,真不用告诉她吗?”蔡长亭问。
平野夫人深吸一口气,道:“她不愿意帮我们。这次,就算是她作为我女儿的回报吧。”
蔡长亭道:“不如和她说清楚。万一她不同意,弄巧成拙。”
平野夫人也知道顾轻舟厉害,厉害得邪门。
“你看牢她。”平野夫人道,“长亭,这是你最次唯一的任务。”
蔡长亭颔首。
平野夫人又道:“长亭,我们计划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
他们准备用五年来筹划,如今一年多过去了,进展是有的,阻力也是有的。
蔡长亭私下里觉得,如今的进度最好,可平野夫人不满意。
她心急了。
到底是阿蘅的死让她心急,还是她自己的苍老让她着急?
欲速则不达,这是平野夫人教了蔡长亭十几年的人生格言,如今她却要自己打破了。
蔡长亭心中澄澈,对顾轻舟只拿出了三分的提防。
老实说,他对这次的事不报希望,甚至觉得夫人在做一件有害无益的事。
夫人有自己的远见,蔡长亭不敢违逆她,只得依言行事。
顾轻舟答应了住持,在庙里住几天,给阿蘅诵经。
她快要下山的时候,住持找到了她。
“顾小姐,你在三清观的神通,山西无人不知。”住持道。
顾轻舟眼帘微抬,看了眼他,笑道:“大家都喜欢鬼怪传说,不是么?”
住持道:“并非如此,乃是顾小姐的神通。天下大乱,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信仰。而佛祖慈悲,太过于无欲无求,已经无法满足这苍生渴求了。”
“大师,您太悲观了。”顾轻舟道,“我看您这庙里香火不错,还是有很多信徒的。”
住持叹了口气,说了句艰难。
他沉默了下,又问顾轻舟:“顾小姐,您还精通中医,是不是?”
顾轻舟颔首。
她心念一转。
住持继续沉默了片刻。
他应该说点什么的,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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