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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第5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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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的双臂,的确是脱力了,故而她拼命冲他微笑。
可怜她满面青紫,笑起来忒狰狞,司行霈的眼泪更盛,几乎要淹没了他。
“我是不是做梦?”她的声音,轻不可闻。
司行霈吻着她的唇,然后咬了她一下,浓重的鼻音问她:“疼吗?”
“嗯。”
“那就不是做梦。”他道。
顾轻舟道:“不是做梦,蔡长亭怎么会掉下去?”
司行霈:“。。。。。。”
有军医给她检查,发现她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血迹全部是鼻子里流出来的。
他们给顾轻舟打了一针。
顾轻舟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睡着了,那些光怪陆离才会慢慢远离她。
她这一睡,再次醒过来时,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账顶,以及窗帘被阳光晒着,有清清楚楚的痕迹。
屋子里暖暖的,甚至有点热,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也单薄。
如今是盛夏。
深山不知寒暑,顾轻舟一下子就回到了人间。
司行霈就在她身边,他半坐着,手臂环绕着她。
她一动,司行霈就醒了。
“轻舟?”司行霈警惕,低声叫了她。
顾轻舟应了:“我在呢。”
她的声音鼻息很重,因为撞断的鼻梁骨被重新接上了,让她只能用嘴巴呼吸,声音跟往日不同。
司行霈微微昂起头,仔仔细细看着她。
她鼻梁摔断之后,整张脸都有点肿,司行霈看在眼里,心中格外踏实:她受了点伤,劫后缝生了。
她的伤,让一切看上去那么真实。
司行霈叹了口气,又在她唇上亲吻了下,闻到了包扎的药味:“再睡一会儿吧,咱们回来才不过一天。”
顾轻舟道:“阿静呢?”
“回岳城了。”司行霈道,“昨天早上,霍爷就带着他们走了。”
顾轻舟微愣。
她舍身处境想一想,现在让她去面对霍拢静,她应该说些什么呢?
说对不起,好像没任何用处,并不能缓解她的愧疚,也不能弥补阿静和五哥的创伤。
问她这两年多的经历?顾轻舟大概问不出口,而霍拢静也不想回答。
而且,霍拢静此刻的情绪,是一锅煮沸的水,稍微再添一点什么,都能让她的情绪溢出来,导致她崩溃。
“回家了,真好。”顾轻舟喃喃道,“在外头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有家可以回。”
她说罢,抱紧了司行霈。
司行霈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
“。。。。。。蔡长亭手下有个男孩子,叫高狄,看上去挺邪恶的,他人呢?”顾轻舟问。
司行霈道:“跑了。”
“他居然没有去救蔡长亭。”顾轻舟道,“我还以为,他真喜欢蔡长亭呢。”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蔡长亭可怜。
这个世上,谁真心爱过他?
“我逃出来之前,被阿静打了药,又被捆绑,双臂脱力,身上也软绵。后来奔跑,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往下掉的时候,我透支了精力,有点耳鸣,又有点幻觉。所以,蔡长亭他是真的自己掉了下去,还是被你打了下去?“顾轻舟问。
人的记忆,有时候会欺骗自己。
顾轻舟现在就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在她的记忆里,当时蔡长亭告诉她,他真的输了,然后他亲吻了她两次,都是吻在她的额头,没有任何的情|欲。
好像是情窦初开的男孩子,小心翼翼亲吻着自己的心上人。
然后,他自己坠了下去。
顾轻舟认识的蔡长亭,是个心肺都黑透的阴谋家,一个急切想要权势的男人。
如果他不自己掉下去,那棵树就要带着他们俩一起往下掉。“符合逻辑的事实,应该是他把我推下去,而不是他自己掉下去。”顾轻舟道,“我这段记忆,为何会如此违反逻辑?”
第1361章 暗河
司行霈轻轻抱着爱妻。
这是顾轻舟第二次发问。
为什么?
她到现在,都不能相信,蔡长亭把渺茫的生机留给了她。
她觉得,一定是某个记忆出现了断层,她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轻舟,你知道人的眼睛有多复杂吗?里面能折射亿万种光,层层叠叠的。眼乃心窗,一个人心思的复杂,岂是轻易能猜透的?”司行霈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
他原本可以把事实扭曲一点,也可以换个说辞。
但是,他没有。
蔡长亭再可恨,那人在最危急的时候,留了条命给他的妻子,这就值得尊重。
至少在那一刻,他有了点人性的光辉,是个值得被赞扬的人。
“你没有混乱,他的确是自己掉了下去。”司行霈道,“你当时精神很差,那棵树眼瞧这就撑不住你们。
他对那一片很熟悉,他知道搬回救兵的时间,也对自己的手下失去了信任。他自己的人不会去救你们,那棵树也等不到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一旦耽误下去,你和他都要死。而我去了,也不会放过他的,他还是得死。走到了那一步,他一生的混沌终于开了,明明白白看到了自己的灵魂。”
顾轻舟听罢,很久不说话了。
就在司行霈以为,她不会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开口了:“那就是说,真的是他为了我。”
她微微蹙眉,“我的天,承这么大的人情,我要怎么还给他?”
司行霈又吻了下她的头发:“他是成全了自己。”
顾轻舟阖眼。
她觉得很难过。
蔡长亭的去世,她到现在都没有什么伤悲,就好像无数的对手倒下那样,她其实很清楚的。
但他又是为了她。。。。。。
她心里的亏欠,又不能真做到无动于衷。
情绪有点乱,她对司行霈道:“那个峡谷有多深?如果你的人下去,能不能找到他的尸骨?
既然他是为了我,我想把他的尸骨收起来,让他入土为安。请道士给他念四十九天往生咒,让他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逢年过节,我们去给他上柱香,以后也可以告诉我们的孩子,曾经有个人救了他们母亲的性命。
古时有大恩之人,会在家里立个生祠。蔡长亭也曾多次害我们,生祠就算了,给他一个死后的定所,算是我们能力所及了。”
司行霈还以为,她的情绪会崩溃。
不成想,她已经恢复了理智。
他笑了笑:“那好,就照你说的办。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尽可能把他的尸骨接上来。”
顾轻舟点点头。
司行霈很想问,她是不是担心蔡长亭没死。
上次这个人就是死里逃生的。
顾轻舟对他,总是不太放心,哪怕是死了,也要亲眼看看。
接下来的日子,顾轻舟的视线就盯着天津的平野夫人,看看她要怎么办。
平野夫人早已知晓蔡长亭的事。
蔡长亭当时身边有十五个人,包括霍拢静和高狄。
顾轻舟和霍拢静跑出去时,蔡长亭追过去的方向,没有援军,因为他从不需要后援。
霍拢静跑了一半,被几个人缠上,就停下来战斗。
她手里一把匕首、一把短刃,很快就杀死了三个人。
剩下的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其中有个男人,算是他们的教官,他居然转身就跑,自己逃走了。
这些日子,他们都在议论彼此的命运。
他们跟随蔡长亭,其实是没名没分的,还不如夫人手下那些人。
蔡长亭从天津回来,等于也跟日本人断交了。跟着他,到底有什么前途,这些人不知道了。
当教官自己逃走时,好像让所有人心里的那扇门被推开了。
于是他们不再跟踪,而是一哄而散,彻彻底底和蔡长亭断绝了关系。
高狄还想要去找蔡长亭,却好像看到了蔡长亭掉下悬崖。
他不敢往深处看,怕自己也掉下去,故而他想蔡长亭应该死了。
他也走了。
等司行霈上山时,没有遇到余孽,所以毫无阻拦找到了顾轻舟。
蔡长亭死了,他的人散了,平野夫人深感痛心。哪怕蔡长亭跟她不同心,却也曾是她的左膀右臂。
而且,蔡长亭的去世,也震慑到了平野夫人。
平野夫人暂时就蛰伏不动了。
程渝给顾轻舟发了第十五封电报,仍没有收到回信时,她就从北平跑到了太原府。
她是二月份怀上的孩子,如今已经四个多月了,肚子显怀,她却比从前更加精神抖擞,颐指气使的来了。
“我就知道!”她看到顾轻舟鼻子上的肿还没有消,指着司行霈的脸骂,“我才离开几天,你就把她弄得跟猪头一样!”
顾轻舟:“。。。。。。”
司行霈:“。。。。。。”
卓孝云在身后,小心翼翼的,生怕战火烧到了自己。
孕妇是没有克制的,想冲谁发火就冲谁发火,而且会毫无道理的牵连。
程渝一边骂司行霈,一边扫射顾轻舟,也不忘了带上顾轻舟。
总之,她是气死了:“还不回我的电报!”
顾轻舟差点被她吵出了耳鸣。
“你现在精神旺盛嘛。”顾轻舟道,“孕相还好吗?”
程渝道:“你别转移话题。”
顾轻舟也只能迁就她。
程渝小住了半个月,顾轻舟脸上的肿胀也消了,时间到了六月底,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到了。
知了没日没夜的,叫的人心烦气躁。
顾轻舟和司行霈怕上午太热,故而凌晨四点多起床,出发去了蔡长亭葬身的山头。
副官们准备了上百斤的绳子。
“先用三十斤的大石头往下掉,看看到底有多深。”司行霈指挥道。
石头被扔了下去,直直往下坠。
顾轻舟心有余悸。
她恍惚记得,那天蔡长亭落下去时,也是这么哐当一声。
旋即,她听到了预想中的当哐声,在山谷里回荡。
绳子稍微一松之后,又继续往下掉。
特种兵团的团长古南橡经验丰富,对司行霈道:“师座,石头是掉到水里了,底下肯定有暗河。”
“什么?”“石头还在下沉,暗河看上去很深。”古南橡道。
第1362章 放在心上的人
司行霈略微迟疑。
“下面有暗河的话,下去就很危险了。”他道,“这样吧,我亲自带着人下去一趟。”
顾轻舟急忙道:“不行。”
司行霈道:“不妨事,放心。”
“我不可能放心。”顾轻舟道,“若有个闪失,不管你的命还是战士的命,都得不偿失。”
司行霈笑了笑。
他伸手摸了摸顾轻舟的头发。
古南橡也在旁边道:“师座,太太言之有理。一般深山里的暗河,还是很深的暗河,都特别危险。
石头还没有停止,可能是被水流往前冲,也可能是下降,总之深不可测。在落入暗河之前,我估算了下距离,超过了八十米。
师座,受训的时候,教官告诉我们,等距离超过了三十米,从高处落入水里和落在地面上是一样的。
八十米,人掉下去可能是粉身碎骨,跟摔在地面上一样。掉下去的时候,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再说了,石头还在坠呢,这暗河估计很邪门,我没有把握下去能上来,您也是如此。”
顾轻舟道:“嗯,正是这话。”
司行霈问顾轻舟:“那你会不会昼夜不安?担心他没死,哪天再找上门?”
“我希望他没死。”顾轻舟道,“如果他没死,我就不用偿还这个人情了。咱们回去,拿些他的衣物,立个衣冠冢就行了。”
司行霈沉吟了下,终于点点头。
古南橡懒得把绳子拉上来,直接一割,绳子掉了下去。
顾轻舟不敢往下看。
深渊的神秘莫测,叫她头晕。
回到了太原府时,已经是深夜了,顾轻舟连夜去了趟平野夫人那边。
平野夫人的院子,她非常熟悉。她以前在这里住,偶然会夜里回来,哪条路上有什么,她都清楚。
司行霈是直接叫人砸开了大门的锁。
顾轻舟往里走,对司行霈道:“我刚到这里的时候,每次走在这条回廊上,心里都很郁结。”
“为何?”
“不是这条回廊的缘故,是我自己的心情。那时候,心情特别糟糕。出了那么多的事,那么大的差错,我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顾轻舟道。
正是因为如此,以后每次走到这条回廊上,她都会情不自禁想起那时候。
于是,整个宅子对她而言,都是不愉快的回忆。
“不过,我得感谢蔡长亭和平野夫人,他们让我不敢懈怠,不敢肆无忌惮去悲春伤秋。”顾轻舟笑道。
除了这点,她还要感谢蔡长亭,他教会了她日语。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真正教会了顾轻舟一门语言。
再加上,他为了顾轻舟才掉下去。
就这两件事,从前的恩仇,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顾轻舟要把他当做恩人。
他们去了蔡长亭的院子。
刚推开门,原本无风的院子里,突然发出一阵风铃声。
这是他挂在屋檐下的。
有小小黑影一闪而过,应该是屋檐下栖息的乌鸦,被开门的声音惊动,飞向了天空,落下一缕残影。
“风铃真讨厌,黑灯瞎火的时候,就跟闹鬼似的。”顾轻舟道。
司行霈问:“你还怕鬼?”
“不怕。”顾轻舟道,“但是我怕你。”
司行霈咂摸这话,只感觉他太太又把他给骂了一顿。
“放肆。”他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
顾轻舟拧开了屋子里的电灯。
蔡长亭的房间,收拾得特别干净,上面已经落了不少的灰。
除了简单的日常所用,他这房子里几乎是空无一物。
顾轻舟翻了他的抽屉,意外发现他衣裳特别多。
虽然全部都是黑色的,但每一套都是崭新的,几乎没怎么穿过。
“司行霈,他的衣裳是每天都换,而且隔几天都要换新的。他这样讲究。”顾轻舟道。
司行霈道:“太太,注意素质,不要乱翻其他男士的衣柜。拿一套西装,一套长衫,就够了。”
顾轻舟点点头。
司行霈到处看了看,然后在蔡长亭房间的柜子和墙壁上都敲了敲。
最后,他发现床头的雕花木板是空心的,司行霈找了半晌,才找到机关。
拿出来的东西,却叫人意外。
里面有一只残破的风铃,几套日文书。
“轻舟,你认识这些字吧?你来看看有什么。”司行霈道。
顾轻舟上前。
她表情略微发怔。
“怎么了?”司行霈不解。
顾轻舟半晌没说话。
“这个风铃是我的,当初被高桥荀打了下来,我扔了的。这些书,都是他教我时候的教材。”顾轻舟道。
司行霈拿着这些,犹豫了下:“他很珍惜这些。在他的心里,也许只有你才是最柔软的地方。”
顾轻舟险些眼睛一涩。
“要不要把这些和衣裳放在一起,买个小匣子装起来,一起下葬?”司行霈又问。
顾轻舟点点头。
司行霈把东西和衣裳,交给了跟进来的副官,然后搂住了顾轻舟的肩膀。
两人慢慢往外走。
司行霈道:“你如果难受,可以哭一哭,我保证不吃醋。”
顾轻舟叹了口气:“我就是哭不出来,才难受。说真的,我一直以为他在戏弄我们。”
她心里无法共鸣。
想起他临终的所作所为,看到这些东西,她心里很沉重,却无法为他落一滴泪。
哭不出来,因为愧疚是有的,但感情没到那个地步。
这才叫顾轻舟难受。
司行霈道:“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亦或者说,他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最后,他才看清楚,才幡然醒悟。
顾轻舟快步往前走。
司行霈跟上了她。
到了七月初,叶妩有了好消息,她也怀孕了。
华云防再次到太原府来,跟叶督军求亲,想让叶督军把二女儿叶姗嫁给他。
叶督军见他这段日子像模像样,没有把军队带垮,不算是完全的草包,就是模样太叫人牙疼了。
叶督军去了女儿的意思。
叶姗摇摇头,执意不肯:“我回家的时候就说过了,我不会回头的。父亲,我已经有了弟弟,以后我就在叶家养老,也有了托付吧?”
“胡闹!”叶督军道。
然后,他想起自己打听到的那些事,又问叶姗:“你真狠心不要他?”
叶姗狐疑看了眼父亲。
“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叶督军道,“你确定,此生还能有第二个男人能为你如此吗?”叶姗身子抖了下。
第1363章 最后的慈悲
七月初,顾轻舟和司行霈去了趟天津。
他们只带了二十人。
天津和北平很近,故而他们是先到北平,再去天津的。
北平的卓大帅,是他们的后盾。
他们去见了平野夫人。
是平野夫人发了电报,让她去的。
“我还以为,她会躲着我,不成想她居然想要见我。”路上,顾轻舟对司行霈道,“她难道还幻想和解吗?”
这些日子,顾轻舟想通了很多事。
她不再记恨平野夫人。
不管当初有什么,平野夫人怀胎十个月生了她,就是天大的过错,顾轻舟也决定原谅她。
这是父亲和母亲的不同。
母亲用自己的血肉,抚育了顾轻舟十个月,她身上带着的一切,都是从母亲身体里长出来的。
于是,一切的罪孽在这个原始天恩面前,都应该低头。
顾轻舟低头了。
她知道平野夫人不成气候了,她想要的是和她断绝来往,而不是要了她的命。
她打算放过平野夫人的。
不成想,平野夫人却发电报给她,请她到天津去一趟。
她一口气发了十封电报。
这不太正常。
顾轻舟把这点异常看在眼里,所以她来了。
她依照平野夫人电报上的地址,找到了地方,却意外的发现,这里是医院。
而且,这里不是日租界,而是一家很普通的西医院。
医院规模不大,顾轻舟问了值班护士:“平野夫人住在哪里?”
护士一愣,而后道:“再后面那栋楼的一楼第三间。”
然后,她摸出几个口罩,对顾轻舟道,“最多一次只能四个人探病,你们别一块儿进去。”
她数了下口罩,递过来四个。
顾轻舟诧异:“她是什么传染病?”
护士还以为她知道:“是肺痨。”
顾轻舟和司行霈面面相觑。
出了值班室,司行霈拉住了顾轻舟,笑道:“看来,那位夫人不太积德,想要把病传给你呢。”
顾轻舟没有笑:“她也许是请我看病。”
“你能治好肺痨?”司行霈问。
顾轻舟道:“可以尝试下,也许能治好呢。”
司行霈脸色一沉:“很危险,而且很容易被传染。你哪怕想去治,我也不同意。轻舟,我可是带了人过来的,你不听话,我就把你绑起来。”
他说罢,紧绷着脸色,做好了跟顾轻舟置气的打算。
不成想,顾轻舟这次笑了:“我听话。”
司行霈诧异。
他们俩没有去后面那栋病房楼,而是坐在医院走道的长椅上。
顾轻舟把之前蔡长亭告诉她的话,说给了司行霈听。
平野夫人手上染的,是芳菲的血;而芳菲手上染的,是司慕的血。
“司行霈,我到现在也不能肯定,蔡长亭说的是不是实话。”顾轻舟道,“芳菲当时有帮手,这毋庸置疑。但她是否想要死,却存疑。”
司行霈已经猜到了这些。
这两年多,他打听到的消息比顾轻舟多多的,故而心中各种猜测,从未间断。
如今,任何一种真相,都是他心中过了千百遍的,一点也不能令他动容。
“芳菲的凶手不是平野夫人,就是蔡长亭。”司行霈道。
顾轻舟道:“如果她真想死,也有可能就是她自己。”
“司慕的凶手,就是芳菲了。”司行霈继续道。
顾轻舟点点头。
“仇恨的果,无非就是手刃仇人。蔡长亭已经死了,芳菲也死了,那么咱们去问问平野夫人,到底是不是她。”司行霈道。
说罢,他站起身。
顾轻舟走在他身后,把口罩戴上了。
两个人去了病房。
病房里只有平野夫人,房间干净宽敞,她床头柜子上,还摆放了一束玫瑰。
才短短时日,平野夫人已经憔悴得不像样子。
她已经五十多岁了,保养良好的皮囊,一下子就垮了似的,露出苍白的老相,之前那点残存的风韵,再也看不见了。
“轻舟,你来了?”瞧见是顾轻舟和司行霈,她眼睛略微亮了下,“我还在想,你这几天也该到了。”
顾轻舟坐到了她对面。
平野夫人伸出手,想要拉她一下,顾轻舟眼睛略微一弯,道:“夫人,您好好休息,我就是来看看,一会儿就走。”
她没有碰她。
平野夫人也想起来了,她脸色暗淡,将手缩了回来。
“轻舟,我找你来,是想要告诉你两件事。”平野夫人一说话,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这时候,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进来,给她顺气,然后给她挂上了点滴,就站在旁边整理医案,不走了。
护士在监视他们。
平野夫人好像瞎了一样,对那护士视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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