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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非我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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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如景在两人居住的地方等了一个月,结果在报纸上看见一则男人跟富家女订婚的消息,此时,赵如景才知道男人出身不凡。她没有幼稚地找上门去,选择了离开。回到老家容城,心灰意冷之下接受相亲,相亲对象是一个军人,还没退伍,正是叶进。
  赵如景见他面相老实,就答应了。可是答应之后,她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三个月。由于错过了人流,只能去引产。
  赵如景不想欺骗叶进,向他说明了实情,并提出分手。叶进当时没有答应,只说陪她去医院,一个单身女子去引产容易招来人的疑问,当医生叫到她的名字时,叶进突然拉住了她,大声说,说孩子是他的,他想要。赵如景明白了,叶进要这个孩子,也要她。
  赵如景生下叶果果后,原本是还要个孩子的,可医生告诉她,她的身体已不适宜再要第二胎,可叶进怕她冒险怀孕,自己去医院给自己做了结扎手术。
  赵如景红着眼睛对叶果果说,“你有一个伟大的父亲。”
  “是的,我有一个伟大的父亲。”叶果果泣不成声。
  此后,赵如景再也没说到北京的那个男人,而叶果果再也没问过北京的那个男人。
  那个人,对她们来说,真的不重要,与之有关的,不过是一段被蒙尘的往事,现在,她们不约而同地把这段往事连带往事里的某个人又放进了尘埃里。
  此生无念。
  几天后,叶果果在曲靖天的陪同下去拘留所见了肇事司机,她让曲靖天在外面等她,她自己进去见了那个头发蓬乱满脸胡子面容憔悴的男人,他叫赵志强,只有三十六岁,可看上去却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叶果果问他是哪里人,赵志强说了某镇某乡某队。
  其实对于这个人的基本资料,叶果果已经能背出来,可她一定要来亲自问一问,她心里有疑问。
  赵志强表情很痛苦,他说他开车从来没撞到过人,这一次他刚刚跑了个长途才归来,又接到一个生意,为了钱,他不顾身体疲劳接下了,没想到在车上,眼睛就那么闭了一下,结果就撞到出租车了。
  “为了钱?你就去玩命?”叶果果恨恨地问,她怨毒的想,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我家里的孩子等着我赚钱治病,如果我的命能换来钱给我儿子治病,我也愿意啊!我就想多赚几个钱,可我不知道会撞死人啊!”赵志强抱着脑袋蹲到墙角痛哭。
  叶果果一直看着他哭,直到他哭得差不多了,她突然凑到赵志强旁边轻轻发问,“正天集团给你多少钱?”
  赵志强一脸疑惑地看着叶果果,慢慢摇头,“没有人给我钱。”
  叶果果后退几步,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赵志强,虽然我没有证据指控你是受人指示,但你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你知道你撞死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吗?他开了将近二十年的出租车,我们家里的锦旗挂了一墙,你去民生街打听打听叶进的名字,都知道这个人多么仗义,多么豪爽,我不是他亲生女儿,可他却将我捧在手里放在心上二十多年,你的车撞上他的车时,他为了保护她妻子,结果自己死了。就是这么个人,你却开车撞死了他!赵志强,你会受到报应的!”说到最后,叶果果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声音。
  曲靖天闻声进来,抱住她,“果果,你冷静,冷静点!”
  叶果果深呼吸了几口气,冷冷地看了一眼赵志强,他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民警跟过来,询问叶果果有什么赔偿条件。
  叶果果问,他家里有什么?
  民警摇头,一个瘦小的老婆,一个患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四亩田,一头牛,一间薄房,一辆二手汽车,目前已报废,一身债务,再无他。
  后来,叶果果去了赵志强的家,见到了一边抹眼泪一边就要给她下脆的赵志强的妻子,身边一个嘴唇乌黑脸色乌黑手脚乌黑的六七岁大的男孩,见妈妈哭着下跪,他也懂事地下跪,眼泪直流,不敢大哭,胸膛却不住起伏。
  那妈妈见孩子气喘不过来,立即顾不得叶果果了,抱住孩子在地上放平,轻抚他的胸膛,让他别哭,放轻松。
  叶果果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曲靖天拉着她的走,“我们走吧。”
  此情此景,叶果果没有办法问半句。面对那个孩子,她突然不想再恨赵志强。
  曲靖天在容城呆了六天,亲手处理了叶进的安葬。
  叶果果放弃了赔偿,也放弃了追究赵志强的责任,那个家,已经一贫如洗,摇摇欲坠,她不能去做那根压垮骆驼的稻草。
  她对曲靖天说,“我妈妈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院,我想陪她一段时间,然后再去北京,可以吗?”
  “可以。但你答应我,不可以太伤心,要注意身体。”曲靖天说。
  叶果果点点头,她一定会好好的,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果果,带我去你家看看吧,我想见见你爸爸那一墙锦旗。”
  当叶果果带着曲靖天进入到民生街时,她傻眼了,街道已不是街道,一片狼藉,烟尘滚滚,不远处轰隆隆的施工队正在施工,推到房屋,挖走泥土,铲平地基。
  民生街大部分房子都拆掉了,只有少数几栋房子像蟑螂一样,还顽强地矗立在原地,可看上去那么弱小,在轰隆的声音中摇摇欲坠,这少数几栋正包括叶果果家的房子。
  曲靖天四顾,打量周边环境,眼神骤然变得冷峻。


☆、第50章
  好几人看见了叶果果;纷纷上来询问赵如景的情况,众人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
  叶进这个人吃得苦;耐得劳;热心肠,有正义感;颇得街坊邻居们的喜欢;谁家车坏了,喊叶师傅;谁家水笼头坏了,喊叶师傅;谁家老人生病不能去医院了;喊叶师傅。
  而叶进从来就是义不容辞地出手帮忙。现在这么个人突然不见了;比什么都打眼。
  卫奶奶挤过来;抹着眼泪对叶果果说,“你爸出这样的事,很多人害怕,没敢再继续抵抗下去,纷纷将合同签了搬了。果果,我也签了,也要搬走了,你也签了吧,别以后又出什么意外。”
  叶果果挽住卫奶奶的胳膊,“签,我会签的,奶奶,英杰不回来,卫叔叔生意忙,你就跟我们一起吧。”卫英杰的事她一直隐瞒着,怕卫奶奶承受不起打击。
  “英杰说明年来。明年来,这民生街只怕没有半点影子了吧。”卫奶奶伤感地说。
  叶果果心一动,“奶奶,英杰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他在国外很好,让我别担心,明年学习没那么紧张了再回来。”卫奶奶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他是打电话来的还是写信来的?”叶果果有些激动,也许奶奶有卫英杰的具体地址。
  “打电话,哦,就是四月份吧,又好久没来电话了。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读起书来,什么都忘了。”
  “奶奶有没有记下他的电话?”
  “没有,他说他打的公用电话,果果,他没打电话给你?”卫奶奶奇怪地问,按那孩子对果果的粘乎劲,不应该不打电话给她啊。
  “打了,也是公用电话,他说他现在功课很忙,明年回来。”叶果果不敢看卫奶奶的眼睛,头垂得低低的。
  “你卫叔叔要接我走,可我不敢走,要是明年英杰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我想再等一年。”
  “奶奶跟叔叔走吧,你把你的电话给秦叔叔还有其他街坊留下,以后英杰回来还是可以找到你的,奶奶你的号码千万可不要换。”叶果果眉眼和心都是酸的。
  卫奶奶到底答应跟儿子走了,一遍一遍叮嘱叶果果,要给她打电话,要照顾好她妈妈,不要太伤心,这里赶紧搬了吧。
  叶果果不停地点头,眼眶被眼泪溋满。
  众人散去,叶果果走近自己家,发现墙壁用石灰重新涂过了,她扭头朝别家的房屋看去,只见有一栋上面用血红的笔墨写着一个刺目的大字,拆。想必自家这个拆家被他爸用石灰掩盖了。
  叶果果垂下眼睛,不动声色,走进屋里。
  屋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但却布满了灰尘,这么多天没在家,而且外面正在拆迁,灰尘很是浓厚,里面全是灰蒙蒙一片白。
  叶果果拿出抹布准备擦洗,曲靖天拉住了她,“这里不能住了,我在宾馆订有包房,你暂时住那儿,新房子你问问妈妈,看她喜欢哪里,马上就买。要是她愿意去北京,我们一起去北京。”
  叶果果摇头,她以前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一提去北京,总是反对,现在她明白了,妈妈绝对不可能去北京。
  “我妈妈说不想和街坊分开,等这里新楼落成,还住这里。”
  叶果果默默地将房间收拾干净,将墙上别人赠送给爸爸的一面面锦旗收起来,锦旗上绣着“见义勇为”“拾金不昧”“义薄云天”“好人好心”,这全是他热血热心的证据。房间墙上还挂着一张镜框,里面是叶进年轻时的相片,穿着军装,浓眉大眼,英姿爽飒。
  曲靖天对着镜框深深鞠了一个躬。
  两天后,曲靖天回了北京,有一些事,他要弄个清楚。
  一个星期后,叶果果同意拆迁,在合同书上签上了她的名字,按上了一个血红的手印,然后带着妈妈住进了正天房产安排的临时住处,那儿住着民生街以前的街坊邻居。
  这天,秦军来找叶果果帮忙修一下车子,叶果果跟赵如景说了一声,跟他去了。
  可是秦军却让叶果果上车,他开着车带她开了老远一段路,在一个无人的水库停下来。
  水库长堤长满半人高的野长,在风里不知疲倦地摇曳,水库水面清澈,阳光撒在上面发出粼粼波纹,极像金色鲤鱼翻起的鱼肚纹。很美丽,可也充满神秘。几只水鸟旁若无人的在水上飞掠,这里,是它的地盘,别人都是不请自来的入侵者。
  “秦叔叔,你的车子没问题,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叶果果开始时有些奇怪,后来有些明白。
  “是的,我怕别处不安全,所以带你来这里。”秦军点头,尽管他知道这里没人,可还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叶果果脸色变得凝重,她镇定地看着秦军,“你说,我会认真听。”
  “别忙听,我先问你,上回那个跟你一起从北京来的那个人是谁?你知不知道,拆迁民生街就是他的主意?”秦军一句话像一颗炸弹,将叶果果脑子炸得嗡嗡嗡地响。
  “秦叔叔,你仔细说清楚。”
  “正天房产原本看中的是民生街前头的秀水街和德信街那一片,合同都签了,后来那个人来了,在那一片走了一圈,结果转到了民生街,他说民生街的地势和前景比那两条街更好,结果,正天房产将民生街也签下来了。去年这个时候,民生街仍然拒绝拆迁,这个人也来了,出手倒是很大方,一下子就给每户加了十六万作为装修费。一些人感激他,可你爸恨透了这个人,若不是他出现,民生街不会拆迁。”
  叶果果舔舔干涩的嘴唇,困难地说,“正天集团的老总是他姑姑。”
  “这就难怪了,权利这么大。”秦军点了根烟坐到了河堤边,重重吸了一口。
  “你爸这次车祸,看起来是意外交通事故,民警也下了明确的结论,可我心里有疑惑,为什么这么巧?就在前不久,你爸悄悄告诉我,有人跟踪他的车,还有人威胁他,在他的车上丢血淋淋的死猫死鸡,甚至给他打匿名电话,让他识时务点,赶紧滚出民生街。你爸没敢将这些告诉你妈,怕她害怕。可是几天之后,他就死于车祸,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
  叶果果缓缓点头,没有一点疑惑,她沉静地说,“秦叔叔,我爸就是被人害死的。”
  “你怎么知道!?”秦军腾地一下站起来,眼睛珠子怒暴。
  “在梦里,我看见他被人杀死了。”叶果果说。
  秦军一下蔫了,“果果,这不能作为依据。”
  “这是我的依据。”叶果果轻轻地说。
  她眼睛看向远处,远处,山峦起伏,连绵不断,重重叠叠,云缭雾绕,挡住她更远的视线,可是有什么要紧?只要心更远,一样能穿透。
  “秦叔叔,答应我,今天你跟我说的话就永远的埋进这水库里,从此不要再说起,就当从来没有过。”叶果果凝重地叮嘱。
  “果果,我懂你的意思,放心,我不会再说起,我知道,那些人,我们招惹不起。”秦军悲切地说。
  叶果果微微闭上眼,长长地吸了口气。
  北京,她会回去的!
  车子回到市里,叶果果借故中途下车了,她知道秦叔叔的出租车是一家生活的主要来源。她沿着正方格的水泥人行道慢慢地走着,仔细反复思考一系列的问题,爸爸并非死去意外,这个事实她没有惊讶,可是曲靖天突然介入里面,着实让她震惊。就在慢慢行走间,叶果果感觉到前面有一个人站在她前面,她停下脚步,抬起头来。
  她看见一个穿着花格子长裙的女孩子一动不动地挡住她的去路,眼睛死死盯着她,嘴唇不停地嚅动,喉咙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颤,有拨脚想逃的冲动。
  叶果果没有逃,她认出了这个人,李玉铃。
  李玉铃以后的事情叶果果再也没想知道,而曲靖天也没有告诉她,只是叶果果想不到她们在容城的一条大街上又相遇了,世界果然很小。
  她看见李玉铃的神色,就明白了那喉咙里恐怖的声音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她早就不在意了,她原本是想慢慢报复她,可还有什么比眼前的报复更让人崩溃的?
  叶果果朝她走去,神色淡然,“我想你还是很想知道卫英杰的情况吧。他被学校开除了,后来离开了北京,去了西藏,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的脚步没有停留,慢慢从李玉铃的身旁走过。
  从此以后,这个人远去,这个人曾经带给她的痛苦和悲伤也将远去,她不会再去回想,前面,还有更多的事等着她去做。
  李玉铃怔住了,一会儿,两行眼泪从她眼角流出来,不知是悔还是恨。
  就在一个大年夜后,一个人的贞操没有了,一个人的嗓子没有了,一个人的自由没有了,一个人的行踪没有了。
  谁也没有赢,每个人都是输家。
  李玉铃望着叶果果的背影,突然发现,那是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战场,她们都倒下了,再爬起来时已经面目全非。
  而那个她最初想要毁灭的人,她走得最稳定,最坚强。她的步伐不疾不斜,她的身子不晃不歪。她渐渐明白,有些人是不可能打倒的,总有一种力量支撑着她沉稳地走下去。
  眼泪越来越多,李玉铃没有去拭,如果重新给她一个开始,她必定不会重新踏上这条路,只是,人有前悔,再无后悔。她的一生,从此没有声音。
  叶果果又去了一次赵志强的家,却发现他家门紧闭,门上挂了一把铁锁。她问村里人,村里人上下量了她一眼,告诉她,赵志强和他老婆带着孩子去医生看病了去了。
  叶果果本是应该回走的,可脱口问了一句,“他怎么有钱给孩子看病了?”
  “这个啊,不要钱的,听说是国家专门给心脏病孩子免费看病。他把家里的牛卖了,凑齐路费就走了。”
  免费?叶果果心一动,“去哪看病你知道吗?”
  “不知道是北京还是广州。赵志强算是走运了,前阵子撞死个人,竟然没要他赔一分就把他放了,这回孩子又免费给治病了,老天在帮他。”那人感叹万分。
  叶果果没有言语,回望了那间低矮的似乎摇摇欲坠的房屋,慢慢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编编手指某人额头:你看看你,几条留言,还那么多零分的!就这点积分让我如何给你排榜?
  二坨拉着编编衣角,眼泪汪汪:求求你,求求你。。。。。。
  编编恨铁不成钢:求我毛用,去求你家姑娘们啊!
  二坨哭了:求过了,被完全忽视。。。。。。
  编编气歪了,怒吼:你这个没用的!滚!
  二坨灰头土脸地滚了。没积分的孩子抬不起头。


☆、第51章
  在北京一间夜总会包间里,外面的热闹喧嚣都被拒绝在门外;曲靖天脸色有些阴重;手上的酒杯不停转动;酒也随着转动;却没溢出一滴来。
  宋小北眉头轻皱,若有所思;齐国比较随意;一双脚搭在茶几上;手头夹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
  “曲大你紧张什么,如今这中国;哪里不在拆迁?要我说;果果她爸也太固执了些。”齐国大大咧咧地说。
  “你怎么插手到正天去了?”宋小北还是想问个明白。
  曲靖天一口饮尽杯中酒;“那时北宇正好承接了容京高速,我怕出错,亲自考察这一条路,正碰到正天的人在容城搞征收,那时曲碧宁见我人在容城,让我顺便给看看征收地段,我见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就去看了一下,提出民生街的前景比其他几个地方要好,于是正天听从我的意见征收了民生街。去年容京高速开通,我去检查路况,也到了容城,那时正碰到民生街集体拒绝拆迁,让正天很恼火,我让他们提高价码,每户增加二十万,正天答应了,不过只增加十六万。民生街还是拒绝拆迁,他们不要钱。”他的声音很平淡,没有齐国所说的紧张。
  “这拆迁不拆迁跟果果爸爸的死又没有关系!若他没死,还真可以成全他,民生街可以不拆,可惜死了,也真是遗憾。”齐国说。
  “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死,民生街的街坊们立即签字搬走了。”曲靖天说。
  齐国蓦地睁大了眼睛,放到嘴边的烟又拿回来,“你是说,那些人怀疑果果爸爸是被人暗中害死的?所以怕了?”
  “我已调查过正天,他们承认,确实对叶进有过威胁,但没有动手杀他。”曲靖天也点了一根烟,左手夹着,右手倒了一杯酒。
  “连你都没调查出,说明果果爸属于正常交通事故,与拆迁并没有关系。”齐国舒了一口气,他真担心叶果果为此和曲大闹上。
  “你有没有查过肇事司机?”一直没说话的宋小北问。
  “地地道道的农民,很老实很勤快,开车多年没出过事,家里很穷,存折上没有存款,负债九万。”
  “那就没问题。”齐国说。
  “他有一个孩子,患有较为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就在前三天,他带着孩子去了广州治病,治病是免费,他参与了国家的‘阳光行动’,这是个专门为心脏病儿童免费治疗的行动,但因为是首发行为,此次只接受十二名患病儿童。这个孩子就在其中。”
  “这也没问题啊。”齐国不解。
  “问题很大。”宋小北一直皱着眉,“全国患心脏病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无钱医治的也不知有多少,可这个人,出身农村,家境贫寒,全国只有十二个名额,他怎么能占到一个?比后台背景,比经济状况,比个人能力,按道理来说是轮不到他的,除非背后有人操作。”他头脑冷静地分析。
  齐国张大了嘴,他不得不承认宋小北说得有道理。单说这个行动,只接收十二人,那么它就不可能众所皆知,那他一个消息闭塞的农民,又是如何知道并奋力挤到名单上去的呢?
  “我查了这个‘阳光行动’,就在前不久,正天加入了赞助。”曲靖天吐了一口烟,不紧不慢地说,可宋小北突然觉得蒙在烟雾里的那张脸有了危险的表情。
  “这么说,果果爸。。。。。。”
  “不要妄下结论!”宋小北迅速打断齐国的话,“这算不得什么绝对证据,既然是免费爱心行动,那么那个孩子还是有得到免费治疗的机率。”
  尽管这个机率小到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曲靖天那张脸让人心里没底,宋小北希望他在找到证据之前不要动手。
  一时间,三人都没再说话,陷入沉默。
  还是齐国率先打破沉默,“曲大,听说靖昆进了北宇当副总?”
  “嗯。”
  “如何?”
  “刚毕业的就业轻年,一腔热血,曲碧宁教得不错。”曲靖天嘴角一勾。
  “跟她有什么关系?”
  “靖昆一年前去了正天集团学习,由曲碧宁姑姑亲手教导。”曲靖天戏谑道。
  “就曲碧宁那个人,曲大,你还是防着点。”
  “没事。”曲靖天喝了一口酒,又抽了一口烟。这个人么,他会慢慢来,果果有多痛苦,他就让她有多痛苦!
  “宁四去国外了,宁家生意多半在国外,听说很不景气,他这一去,不知道时候能回来。”齐国叹气,现在打牌都少一人,很无趣。
  曲靖天一笑,“不会很久,他就会回来。”
  “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我要送他一场造化。”
  喝罢手中的酒,将烟按熄在烟灰缸,曲靖天去了北宇总公司办公室,这段时间他回公司时间不多,该来看看了。
  金佳妮见曲靖天进来,立即站起来,给他泡了一杯咖啡,再将一张日程表递交上去。
  曲靖天喝了一口咖啡,太甜,放下,将日程表看了一眼,又递回去,“给副总,这几天我不在,公司的事让他处理。”
  “曲总,副总才上任不久。。。。。。”金佳妮小心地说。
  “你不放心?”曲靖天淡淡地问。
  “没有。”金佳妮惊慌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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