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情投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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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后，一声轻轻的吁气声，还有一句“几天就好了，真的”清晰明了的传来。
　　誉牵没说话。
　　驰埙等了一会儿，笑了声：“过几天看看就知道了。”
　　餐桌前的人缓缓趴在阳光里，闭上眼睛，纤长的腰肢线在单薄的毛衣下若隐若现，下面剔透的白色纱裙一半晒在日光中，一半淹没在餐桌下的幽凉里。
　　她根本不可能在近期见到他，她明天一早就要回北市，有好几场商业活动。
　　中间在那儿再录一期常驻着任评委的音乐节目，最后一期。
　　现在才三月，前后到四月底，都没有任何在锡城的活动了，全在北市和其他地方，所以，就不会频繁的飞过来了。
　　而他，按她之前知道的，他在这里还有一个月的戏要拍，过后也凑巧有一场接一场的活动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时间过去。
　　两人再见面，只能是两个月后的电影宣传。
　　如果不是这部电影档期紧凑，可能到年底都不会见面。
　　没有理由……见什么面。
　　从昨晚到现在，她怎么问，他都没有一句真话。
　　誉牵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机进了卧室，郁着一口气躺下又睡觉了。
　　半个钟后，手机响了，助理问她：“姐，你吃了吗？”
　　“……没有。”
　　那边的人小声的问：“噢~那个，我买过去吧。”
　　“……不用了。”
　　言优要哭：“……我偶像亲自打电话来让你吃，你确定……不吃吗？”
　　誉牵一顿，末了无力的推开电话，把脸埋进枕头里。
　　偶像——不是脱粉了吗？
　　“姐？”言优吸鼻子，“姐？你胃疼了吗？”
　　誉牵蒙着枕头喃喃低语：“没有。”
　　言优松了口气：“我买过去噢~”
　　誉牵翻了个身，叹息一声，拿来手机：“不用，我吃不下。”
　　言优一顿，弱弱问道：“被……被他气着了吗？”
　　誉牵盯着窗边的艳阳，无意识的随口问：“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边的人轻咳了下：“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打，他说打了，把你气着了。”
　　誉牵几不可察的扯了下唇，回过神来，掐了电话。
　　缓了缓，坐起来，长腿屈起，仰起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既然知道她最后还是不信，还不说真话。
　　…
　　胃疼得如掐了点的时钟，言优推门进来的时候，誉牵刚吞下几片药，然后，老老实实坐到了餐桌前。
　　坐下后，她撇着吃的出神。
　　言优看了她两眼：“他……他让买的，你不喜欢吗？”不会吧……
　　——
　　誉牵没说话。
　　焉时说她什么都冷，话不多，也不去表达喜好，吃的东西，更从来没有什么多余情绪，完完全全是一只无人区独来独往敷了冰霜的玫瑰。
　　所以，有什么喜欢吃的，大概只有他知道。
　　誉牵默了默，想起昨晚看到的那片一点都不算没大碍的伤口，和刚刚郁在胸口的那团气……心口闷得不行，不想碰。
　　言优看她脸色不好，小心的问：“怎么了？胃疼吗？还是……还担心他？”
　　担心。
　　誉牵眨了眨眼，瞥了桌上一下，扬起那张白皙柔嫩的脸颊，看助理：“你爱他还是爱我？被他收买了？”
　　言优：“……”
　　靠……这俩小孩子谈恋爱好麻烦，分个手个个低气压，难得能对话几句，居然惹不爽了，涉及忠诚问题了。
　　她绝对只是夹在中间难做人，一个偶像一个老板兼女神。
　　正要表忠心，对面的人却似乎真的只是生那人的气，但又似乎，并没有。话落后抿了下唇，看了桌上的点心几眼，手指可爱的展开又收回，几次后，拖过来。
　　言优：“……”
　　她默了默，小心道：“那个……不等饭后吃吗？他是买给你当零食的，让你老不吃正餐。”
　　誉牵刚要拿的手，停下。
　　言优一顿，马上收回：“吃吧吃吧。”随便吃，不讲究。
　　日光正烈，在白色的餐桌前横了一道分界线，绿植在中间，一半灰色一半金灿灿。
　　言优在阴凉的那一片，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看着对面的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顺手给偶像的最新一条更新点了个赞。
　　“姐，他更新了，你要看吗？”
　　“拍手？”
　　言优噗嗤失笑：“他怎么可能拍手？那种冷酷不羁的人，截肢了都不可能拍。”何况是基本只有你看的小号。
　　誉牵瞥了助理一眼，默了默，低语一句：“不许胡说。”
　　言优微愣，回过神来后眯眼一笑，爽快认错。
　　誉牵不看，吃完了收拾明天要带走的东西去。
　　…
　　北市天气比锡城还要冷，三月中旬还降了一场雪，誉牵从附近的城市跑完通告一下飞机就冷到了，赶去下一场活动时，现场有男嘉宾要脱西服给她，她摇头。
　　下了场，助理问她为什么不要，“你穿我埙哥不会介意的，你生病他才介意，不，不是介意，是生气。”
　　誉牵：“……”
　　上了车，她靠着车窗望着外面阴沉着、北风萧萧的天，无波无澜的开口：“言优。”
　　“嗯？”
　　“我是怕对方女朋友介意。还有……我们没什么关系。”
　　言优整理东西的手顿住，瞥了眼靠着玻璃静止不动的女人，“我知道，分手了，但眼看也要复合了。”
　　誉牵：“……”
　　她埋下头，手臂挂在玻璃上，眼睛蒙在手臂上的黑色大衣里，轻吸口气，又呼了出来……
　　复合什么，他们半个月没联系了。
　　联系他他也不会说真话，不联系他，他也不敢主动来找骂，半个月里，只在新闻里见了他几次。
　　下次见面，大概真的是五月份的宣传。
　　…
　　两个城市连轴转，回到家誉牵依旧累极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休息了。
　　下午进的房间，她一觉睡到隔天清晨被闹钟吵醒。
　　要录节目。
　　言优一来就说她声音变了。
　　她也有感觉，但没在意，今天的节目是最后一期，有唱歌也只是助兴，没关系。
　　誉牵赶到活动现场，画了一个小时的妆，休息了会儿后，就进了舞台现场。
　　是一个歌唱节目的第二季，参加的都是第一季出来的，都挺火的了，但她出道几年，影视歌三栖艺人，获奖无数，专业不容置疑，所以，当这类综艺评委也绰绰有余。
　　最后一期，要出四条赛道的冠军。
　　节目开始录后，主持人上去又下来，响彻云霄的音乐在现场震荡开，随后，有圈内知名的歌手出现。
　　现场观众喊叫声顿时震耳欲聋。
　　虽然是综艺，但节目组为了权威性，也为了看点，在最后一期额外请了几位圈内有能力与声望的艺人临时加入评委席。
　　结果公布出来后，应该是很难得一见的视听盛宴。
　　誉牵也很期待最后这一幕，如果请来一两个她喜欢的前辈，待会儿可以大饱耳福一把。
　　而刚出来的这个，她已经很满意，算是对方的一个路人粉。
　　她坐在第四个位置，第一位出来后，后面接连出来的都很大牌，现场气氛被点得很高，她忽然也有些期待自己的了。
　　感冒后口有点干，正轻敲了敲水瓶盖，喊叫声忽然联合头顶的音乐震得她桌上的麦克风都稍稍移了位。
　　誉牵偏头。
　　来人穿着一身风流倜傥气场飞扬的黑色风衣，手拿麦克风，慢条斯理低调的从评委席侧面的舞台迈步出来。
　　灯光一打在他脸上，整个现场都炸开了锅。
　　誉牵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看着他几不可察的朝她勾了下嘴角，然后，拐过评委席，从容不迫的落座在她身旁。


第11章　
　　一道微风拂过，灯光渐灭，四周喊叫声还不停，誉牵完全怔住。
　　驰埙闲散的卧入黑色椅背，干净修长的手指转了转手上话筒的广告牌，须臾后，才慢条斯理的瞥了身边位置的人一眼。
　　她今天穿了身黑色礼服，从上到下铺着雪花一样的点，清风撩起层层叠叠的领口，像深夜下了雪一样，美不胜收。
　　驰埙薄唇微抿，牵了下唇角：“怎么了？”
　　誉牵垂了垂眸，须臾后，微偏了下头，看他的手。
　　纱布比之前薄一点，还没拆，但纱布外的手掌消了肿了。
　　总体好了很多。
　　驰埙盯着她的目光，直到音乐起，台上有选手出来了，才收回眼神，“晚上一起吃饭。”中午会跟节目组聚餐，没法吃。
　　誉牵轻吸了下鼻子，回过头，看台上。
　　她的性格，很少参加综艺，当初这档节目，官方打着专业性质的才最终请来了她，其他类型的，她觉得不适合。
　　身边的人也不喜欢参加，唯一常驻的那个直播节目，是玩智商的，当初还是她觉得很有意思，他才接的。
　　除此之外，除了拍电影就是出新歌，撩撩粉丝，一身闲散，圈内少有。
　　躁腾的气氛终于在歌手开唱时停歇下来，转而升腾起了清幽浪漫的音乐，灯光也变化了起来，最后，渐渐停在趋近于盛白微蓝的唯美颜色上。
　　接连的出场退场，身边的人都看得专注，偶尔和与他讨论的评委说两句，没有多余的话。
　　誉牵坐在中间，时而长指敲着麦克风垂眸专注听着，时而扬起脸孔出神的盯着在和她说话的选手，有需要时，拿起话筒轻声开口，点评，鼓励，之外，几乎不说一语。
　　就这么近一个小时后，直到有一个选手公然在场上表白她，说是冲她来参加节目的，她才终于稍稍被拉出静谧的世界，步入现场欢腾的空间。
　　那个比她小两岁的男选手长相帅气，实力超强，一直是节目的开心果，常言语惹得主持人都忍俊不住，评委个个喜欢。
　　没想到，最后一首自弹自唱完了后，主持人问他想先听谁的话，他下巴一扬，直指第四个位置上一身冰霜美艳的年轻女孩子。
　　场上顿时喧嚣热闹起来，笑闹连连。
　　主持人干脆问：“喜欢誉牵吗？她是你女神吗？”
　　那个男孩子嘴角一勾，耿直颔首：“冲她来的。”
　　此言一出，哄笑声瞬间充斥满场。
　　誉牵在周遭评委的戏谑与现场的热闹声中，回过神来，淡淡的牵了下嘴角，麦克风在手里握紧，拿起来：“谢谢。”
　　主持人见她只有两个字，自己活络起了气氛，对那个选手说：“你胆子挺大，别期还好说，这一期没看到你女神身边坐了人吗？”
　　现场顿时一阵喊叫声炸燃，如同跨年晚会上的嘶喊。
　　主持人笑对着他说：“听见没有？那可是跨年晚会上撩翻全场和你女神对唱的官方cp，这么公然表白，合适吗？”
　　大家哄笑。
　　男孩子握着麦克风，看台下闲闲靠着椅背轻斜着身子，漫不经心却气场含盖全场的男人，“驰埙老师是前辈，我是很尊敬的，但这不能妨碍我喜欢誉牵老师。”
　　主持人一笑，摇头感慨：“看得出是真爱了，一点求生欲都没有。”
　　一众评委全部笑了出来。
　　誉牵抿了抿唇，垂了下眸。
　　台上主持人笑完了，马上箭头一转，看着台下坐姿从容闲散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当事人笑着开口：“驰埙，怎么样？有人觊觎你cp，要说两句吗？”
　　誉牵心头一热。
　　场内原本渐淡下去的气氛因这一问，瞬间炸开了锅，如水沸腾。
　　誉牵揉了揉眉心，手心的麦克风一松，又渐渐握紧。
　　驰埙几不可察的扯了下唇，气定神闲的转了两下话筒上的广告牌，才开口：“谢谢你喜欢你誉牵老师，但这不妨碍我继续和她同台。”
　　……
　　……
　　犹如一记炸弹，整个录制现场懵住一秒之后，全场躁燃。
　　评委席个个倒在椅子上，摇头低笑、佩服。
　　主持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着台上低笑的年轻男孩，又看看台下虚握着麦克风，皮笑肉不笑的年轻男人。
　　第一次，第一次，绝无仅有的。
　　这人从来帅气冷酷不喜欢废话，全身上下撩人气息强烈，却只干撩从不被撩，绯闻偶尔有，传得热火朝天，却每次到最后都只是被捆绑炒作。
　　从来没有一次，这么浅显干脆的回应过这种话。
　　……这是，被旁边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冰霜女神撩到了吗？
　　至少对她很有好感吧？所以，工作态度前所未有的积极了下，捍卫了一下cp热度。
　　简直……
　　cp粉要激动过头缺氧了。
　　主持人好事不已，回过神来，在全场热烈的嘶喊声里，捻着手卡眼睛火热的盯着两个男人口中的誉牵老师，一本正经的问：
　　“誉牵……不来两句吗？”
　　誉牵阖眼，握着麦克风的手一阵湿热，默了默，松开，抬起眸轻笑，摇了摇头。
　　话都没说一句。
　　主持人大笑：“不愧是传说中的冰霜女神。”他拍了拍身边的年轻男孩，“表白够了吧，看待会儿你誉牵老师给不给你冠军。”
　　其他评委全部又一阵失笑。
　　终于，闹剧散场，节目继续。
　　誉牵再次阖下眼，轻搭在裙子上的手指染着白色的指甲，她握紧话筒一会儿，指尖就渐渐白里透红了起来。
　　松开握紧几次后，身边投来了一道无波无澜的目光，直视她微红充血的指尖。
　　余光里，一开始无波无澜，渐渐的，如刀镌刻的硬朗眉峰就渐渐蹙起，半晌不退。
　　摄像头众多，须臾后，誉牵放开话筒，抬起头认真看台上。
　　驰埙渐渐把目光收回。
　　场上依旧热闹，除了那个觊觎他心上人的，说话有点胆大，其他没有一个选手不对他毕恭毕敬，毕竟，当下娱乐圈同一期的艺人里，论实力与流量，常年盘踞首位，且数据甩二三名一大截的，只有他。
　　小半个钟后，节目告一段落，中场休息。
　　驰埙慢条斯理的转开桌上一瓶矿泉水，然后，递了过去。
　　誉牵正要起身，一只长臂横亘在她身前。
　　摄像头关掉后，满场喧嚣，她耳边传来清澈温热的一句：“还生我气吗？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第12章　
　　现场放起了歌，她的歌，一曲早年专辑里的温柔曲子，很温柔，从曲调到歌词，都像微风里摇曳的羽毛，舒服又清幽。
　　誉牵盯着那瓶矿泉水几秒，轻揉了下疼了有一会儿的太阳穴，缓了缓，接过。
　　余光里，他在听歌，一动不动的斜靠在座椅里，很认真很舒服的听歌，浑身上下，一点都没有刚才对台上说话时的……那种不易察觉到的棱角。
　　她没来得及看他的手，过来看的人大有人在，很快就挡住了她的视线。
　　誉牵托着裙摆起身到后台，边走边喝了两口水。她总共也就咳嗽了两次，开口说了两句话，他就听出来她不舒服了。
　　后台人很多，主持人拿着水和她打招呼，私下里，誉牵对他一直很客气，他也很关照她。
　　聊了几句后，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又一起出去了。
　　围在驰埙身边的人散得差不多，坐下后，誉牵终于瞥了瞥，他马上微微一笑，把手递过来，人转到了她面前。
　　旁边有熟人望过来，但也没在意，都知道他们合作过两回了，私下里应该是朋友，凑近聊聊天也正常。
　　誉牵放下水，手指搭在裙子上，推开又收回，几次后，咬了下唇，摸上他的伤口，“还疼不疼？”
　　“有点。”
　　终于如实回答了。
　　誉牵淡得没有感觉的轻呼吸口气，又缓下来气息。
　　随后，她抬了抬眸。
　　两人视线相对，两秒后，他问：“着凉了？”
　　“嗯。”
　　“哪里不舒服？”
　　“没有。”
　　没有才怪……脸色比刚才他初见时差多了，但驰埙也不好在这逼问她，眉头浅浅的蹙了下后，开口：“晚上一起吃饭。”
　　“你不是还有戏要拍，每次都拖到那么晚，没休息好。”她声线平静的说。
　　驰埙牵了下嘴角：“再没精神也不会受伤了。”
　　誉牵抿唇：“弄伤你的道具听得见这句话吗？”
　　驰埙：“……”
　　两秒后，他轻握了下她的手，薄唇捻动：“和剧组请假了，明天没事，我在这里。”
　　誉牵盯着他的手，瞥了眼身边的人，要收回手时，他已经松开。
　　驰埙微敛了敛眉，好像，比他的烫很多。
　　但没来得及多说什么，节目又开始录制了。
　　主持人一上场就心情颇好的捻着手卡准备公布结果，是以，录制现场又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卖了半天关子，四条赛道的冠军终于都出来后，场内温度爆高，气氛被推至节目有史以来的顶点。
　　那个帅气又直白的男孩子，是其中一个，主持人兴趣很大的把他拉到身前，“按规矩，你能请任一评委唱首歌，对唱独唱都行。怎么样？你女神对你还不错吧？虽然刚才没和你多交流，但对唱的机会却送你了。”
　　哄闹声瞬间响彻全场。
　　话落，主持人笑着把目光移到台下。
　　誉牵缓缓打开矿泉水，没有接主持人的目光。
　　主持人又把眼神撇向她旁边气场不容忽视的男人身上，末了又一笑说：“不过你女神今天可能唱不了歌，她身体不舒服，刚在后台喝了半瓶水呢，我可心疼了。要不……给你尊敬的驰埙老师出个题？”
　　全场大笑。
　　那男孩子大方一笑，顺着说：“我还挺想听驰埙老师唱现场的，我手机里一半是他的歌。”
　　主持人一拍手：“ok，点歌吧。”
　　誉牵咽下一口水，缓缓把瓶盖转上，握在手里。
　　歌名出来，全场又一阵大笑。
　　主持人拍了拍那个男孩的肩，笑着对台下说：“大家好，我来介绍一下这首歌的背景，《谁曾记得》，去年上映的一部电影的主题曲，票房一路飘红，你们誉牵女神主演。”
　　整个录制现场，轰然笑倒一片。
　　主持人摇摇头，对着那个男孩子道：“你说你要听驰埙老师唱歌，怎么不点他的歌？”
　　男孩子淡定从容的道：“驰埙老师的歌我都会唱了。”
　　主持人：“那这首你更应该倒背如流了呀，还听？没腻？”
　　漫天的失笑声中，主持人瞥向台下：“驰埙，怎么样？你搭档的歌？”
　　他没说话，宽厚的手掌转着麦克风，扯了下唇角。
　　音乐如约响起了。
　　歌曲千回百转，因为电影剧情，大部分低沉，高…潮处低沉中透着婉转豪情，整首弥漫着幽暗舞台中打下一束光的那种感觉。
　　让人及其容易被带入那个世界。
　　誉牵微垂着眸安静听着，他就坐在旁边，麦克风虚握在手中，人也依旧是那个闲散自在的姿势，全场瞩目下，一字一句，暗沉中，微微磁性，犹如一股深凉的风，婉转的钻入人的心尖，盘踞着，久久不散。
　　——
　　梦里水乡漂游，谁曾记得；深深动情的事，谁曾记得。
　　山高水阔，满目游走。
　　从古至今，空空双手。
　　为你动心，你曾记得。
　　万载过后，我不记得。
　　——
　　中间某一句过后，誉牵抿了下嘴角，又淡淡呼了口气，偏头一眼。
　　男人靠在椅背里，一身黑衣，棱角分明的脸隐在全场唯一半片莹白灯光下，薄唇轻捻，声色沉沉、撩人。
　　半晌，一曲完毕，震荡的音乐停了两秒后，身后喊叫声响彻整个封闭会场，主持人回过神来，“那个，驰埙，要不我也点一首？”
　　全场欢呼大笑。
　　誉牵嘴角轻轻……扬了下。
　　台上男孩子笑着鞠了个躬，主持人拍了拍他的肩，吃味道：“恭喜了。便宜你了。”
　　半天过去，终于散场，誉牵提着礼服去卸妆换衣服。
　　在电视台停车场要上自己车的时候，瞥见不远处，一身黑衣气质卓然的高大男人站在他自己车旁，正看着她。
　　誉牵顿住脚步，两秒后，转头缓缓过去。
　　其他车辆都已经开出去，停车场一时颇为寂静。
　　驰埙把挂在后视镜的手拿下来，皱着眉摸上身前白得剔透的一张脸，“脸色一直很不好，哪里不舒服？”
　　誉牵默了默：“没有。”
　　驰埙抿唇：“说真话。”
　　誉牵抬眸看他。
　　驰埙默了一下，轻咳一声，被看得发毛，“怎么了？”
　　誉牵垂了垂眸，转身要走。
　　驰埙眯眼，拦住她压在车身上，“誉牵儿……”
　　誉牵微怔，僵僵的开口：“这是电视台。”
　　他不起身，反而更加抵近，“那你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他温热的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有些烫。
　　誉牵轻吸口气，低了低头。
　　驰埙看了看她，温柔小心的问：“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誉牵声音微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驰埙：“嗯？”
　　誉牵抿了下红唇，“不告诉我伤势，也不告诉我半个月后会出现在这里。”她担心了半个月，以为要五月份才能见到人。
　　驰埙微顿了下，“你不知道？我发ig了。”
　　誉牵微怔。


第13章　
　　回到家，誉牵才翻了翻那条助理之前说过的他更新的ig，他果然在那天就发了行程表。
　　跟她说“过几天看看就知道”后，就发了来北市的行程表。
　　没骗她，没瞒她。
　　她扔开手机，眼睛蒙在手臂里。
　　…
　　晚上说要吃饭的人，最终没来，怕她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