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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开恩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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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勒玛索性盘腿坐好,表情认真地苦思。
  “总是会想出办法来的,让我好好的想一想……你……”才说个“你”字,他话就不知该怎么接了。因为宝龄那双噙着水雾的眸子,正眨巴眨巴地望着他,凝神听他说话,加上那哭得红红的鼻头,微颤的唇瓣,教他好想揉揉她的发,或者是抱抱她……
  啪!哈勒玛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头,不准自己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她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问:“三、三爷为什么要打自个儿?”
  “呃,这样脑子比较清醒……”哈勒玛尴尬地轻咳一声。
  他跟她阿玛可以算是知己、朋友,所以只能把她当作妹妹,或是晚辈看待,可不能想到别的地方去,何况这会儿是在帮她,他要正经点才行。
  “不如这样好了,往后就别再躲着我了,慢慢地,只要不再怕我,能自在地跟我说话,就算我嗓门大一点,你也不会吓到,久而久之,胆子自然就跟着大了,你说这个法子好不好?”
  宝龄怯怯地问:“这样……就行了吗?”
  “不光是你,很多人第一眼见了我,都会觉得我这人看来凶恶可怕,若是你连我都不怕的话,还会怕谁呢?我说得对不对?”哈勒玛一脸希冀地看着她,真怕她拒绝了,别人怕他就算了,可是看她抖成那样,他心里就不舒坦,很想让她了解真正的他其实是个好人。“要不然就把我当作兄长,如果是兄长就不怕了。”
  把他当作哥哥?宝龄握紧拳头,不让自己退缩。“好。”她想,自己要是能勇敢一点,额娘见了开心,身子也会好得快。
  “你真的答应?”哈勒玛咧嘴笑了。
  “嗯。”她开始觉得好像没那么怕他了。
  哈勒玛清了清喉咙,脸孔发热,幸好他皮肤黝黑,看不太出来。“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我改天再来找你阿玛,你……你快进去吧。”
  “那、那我先进去了。”宝龄起身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奴才还吓了一跳,诧异她怎么会在外头。
  看着她进去,大门再度关上,哈勒玛却有种想要大声欢呼的冲动。他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是因为没有姐妹,所以这会儿多了个妹妹,他才会这么开心吗?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把她当作妹妹看了,往后他当然得好好的照顾、疼爱她。
  几天后,正好是护国寺每个月举办两天的庙会活动。
  才用过午膳,宝龄就被姐姐恩古伦硬拉出门,心想只要多带妹妹到外头走动,久了她就会习惯,以后便可以一个人出来,不用再依赖别人。
  “你手别抓这么紧,不会有事的。”恩古伦告诉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宝龄好,她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家里。
  “可是有好多人。”宝龄小手还是紧抓着不放。
  “因为昨天和今天都有庙会,当然有很多人了,你看那儿有江湖卖艺,还有你最爱吃的冰糖葫芦,老是待在家里也不嫌闷,出来看一下热闹也好。”希望这些东西能让妹妹忘记恐惧。“咱们再过去一点看得比较清楚。”
  经姐姐这么一说,宝龄也被那些正在表演硬气功和吞火的江湖卖艺给吸引了,上回见到这些是在三年前,还是哥哥们怕她无聊,专程带她出来玩的。
  一波波的人潮涌了过来,原本紧紧牵在一起的小手因而挣脱,姐妹俩不知不觉得被分开来了。
  宝龄目瞪口呆的看着表演吞火的人,半天合不上嘴。“那个人好厉害,居然可以把火吞下去,姐姐——”话未说完,她发现身边竟然都是些陌生人。
  姐姐不见了?
  宝龄被人潮挤到路旁,她只好站在卖硬面饽饽的店门口,东张西望着,等待姐姐能快点找到自己。
  而她着急地频频张望、惊慌失色的模样,正好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
  “小姑娘,是不是迷路了?”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好心地上前询问:“还是跟家里的人走散了?你住哪儿?要不要大婶带你回去?”
  宝龄摇了摇头。“谢谢,我在这儿等就好。”
  “大婶是怕你一个人在这儿会被坏人拐走了,才想帮你,你不要怕。”那妇人更加和善了,伸手就要握住宝龄的手。“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可是……”宝龄还是有些犹豫,怕万一姐姐找来了会看不到她。
  “别怕,跟我走没关系——”妇人不给她考虑的时间,就要拉她离开。
  “你想带她去哪里?”一个浑厚低沉的嗓音冷冷地质问。“少在这儿装亲切了,谁知道你安什么心眼?快放了她!”
  “呃……我真的是……一片好意……”那妇人原本想跟对方说少管闲事,可是一瞧见哈勒玛的长相,再被那双怒气腾腾的眼瞳一瞪,她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很快地钻进人群之中,逃之夭夭。
  哈勒玛哼了哼。“什么好意?鬼才相信!”光用膝盖想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三、三爷”宝龄没想到会碰到他。
  哈勒玛眉头一皱,有些气恼。“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差点就可能被卖去那种供男人玩乐的地方?你居然还傻傻的要跟人家走,要不是让我瞧见,只怕你这次真的回不了家。”
  她瑟缩了下,呐呐地说:“我……我是想……那个大婶……又不是男的……应该不是坏人……”
  听完,他更生气了。“坏人有分男的还是女的吗?你到底有没有脑袋?一个人站在这儿,看起来就一副很好骗的样子,难怪会被坏人盯上。”
  “我……我……”宝龄头越垂越低,声音越来越小。
  “以后没有家人陪伴,就不准出门,听到没有?”他只要想到她可能真的会被拐走,不知道会沦落到哪条花街柳巷,就整个火气上升。
  宝龄扁了扁小嘴。“是姐姐……带我出来的。”
  “那她人呢?居然丢下你一个人跑了,当什么姐姐?”怒气正炽的他见着宝龄的肩头微微地抖动,就像被浇了盆冷水,怒火立刻熄了一大半。“我不是在骂你……”不过说得一点都不理直气壮。
  “我下次不出府……就是了。”她嗫嚅地说。
  他用手抹了把性格刚正的脸庞。“你要出府也行,我可以陪你……呃……我的意思是说那些坏人只要见了我,包管吓得拔腿就跑,更别说想要拐骗你了,所以绝对很安全。”
  “嘻。”宝龄听他这么自嘲,忍不住破涕为笑。
  “我送你回去。”哈勒玛看她笑了,这才吁了口气,不然还担心会把她骂跑。
  “三爷不生我的气了?”她怯怯地问。
  “我没有生气,只是担心。”这小丫头太好拐骗了。
  “我以后不会再傻傻的跟陌生人走了。”宝龄还是头一次看清这个男人的长相,之前她都不敢直视,现在,她甚至可以分辨得出他眼底的关切。
  “最好是这样。”哈勒玛哼道。
  “我想再逛逛……可以吗?”
  听她说得这么可怜兮兮的,满眼跃动着期待的光芒,就是不行也得行。
  “当然可以,走吧。”他这会儿真的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嗯。”她很明白这位三爷刚刚像是在骂人,其实是在替她担忧。渐渐地,了解到他是面恶心善,过去自己老是怕他、躲他,真是太不应该了。
  第二章
  于是,哈勒玛带着宝龄逛起了庙会。
  一路下来,宝龄注意到这位三爷一直体贴地帮她开路,让她可以挤到最前面看个清楚,就连哥哥们都不曾为她这样细心设想过,只有他做到。
  她抬起小脸,偷觎他一眼,见他不时地用自己高壮的身躯帮她隔开人潮,免得娇小的她被撞着了,这副呵护备至的模样,让宝龄更加在意起他的存在,也益发觉得他不可怕,也不凶。
  “看什么?你不是想看戏?已经开始演了。”哈勒玛用下巴点了点前方的戏台,正在演的戏码是“八仙过海”。
  宝龄霎时脸颊发烫,赶紧把目光放在戏台上,有他在身边,她出奇地感到安心,像是什么也不用怕,什么都有他挡着。这是她在阿玛和哥哥们身上都不曾感受到的奇异滋味,却在这个原以为该害怕的男人身上找到。
  哈勒玛见她看戏看得目不转睛,可见得她很少到外头来,不由地心生怜惜,一面帮她注意身旁的动静,一面也情不自禁地低头瞧着站在身旁的小人儿,她两排长长的睫毛不时上下扇着,看到精彩处,她红嫩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他喉头霎时发紧,恨不得将嘴凑上去,尝尝她的味道……
  想到这儿,哈勒玛身躯一震,赶紧把思绪拉回来,勉强定住心神。
  什么妹妹?他是在骗谁?
  惊觉到自己居然对个小丫头有了胃口,他心想这下真的大事不妙了。
  一直以为自己比较欣赏的是那些个性大剌剌、身材又健美的姑娘,不用小心翼翼地对待,也不用怕对方会被他的粗鲁吓到,抱起来火辣热情就够了,想不到真令他动心的对象竟是完全相反。
  不过现在他更担心的是,当宝龄知道他真正的身分,还有那些关于他不好的传闻时,她会做何感想?会不会更怕他了?
  很快地,半个时辰一下就过去了。
  两人逛完了庙会,哈勒玛决定送宝龄回提督九门巡捕五营步军统领府。他不希望宝龄的家人担心,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好,真把她给吃了,她好不容易才没那么怕的,他可不想这么快就把它毁了。
  “阿玛说我额娘现在服用的人参都是三爷送的?”宝龄忽然想起这件事,便出声问了。
  “你额娘喝了没用吗?”
  宝龄戚激地澄清道:“不,很有用,她现在精神好多了,可以坐着跟我说话,还可以聊上一会儿,所以才想谢谢三爷。”
  “我跟你阿玛算是朋友,这点小忙不算什么。”他的府里头就有不少,何况他现在的身分可是个从事人参买卖的商人,总要做出个样子。“我听说白云观供奉的菩萨相当灵验,或许你可以去试试看?”
  她傻呼呼地问:“真的吗?”
  “我还听说白云观的山门外有只石猴,只要摸摸弛,跟它祈求,愿望就可以成真,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哈勒玛一本正经地说。
  闻言,宝龄睁圆了眼,完全没想到要怀疑。“不管许什么愿望都会灵验吗?那咱们现在就去。”
  哈勒玛先是瞪着她,然后朗声大笑,笑到胸膛剧烈震动。“你这傻丫头真是好骗,这么简单就可以把你拐走了。”
  “原来三爷是故意骗我的。”她鼓着双颊嗔道。
  他双臂环胸,免得真的伸出两指捏捏她的小脸。“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傻,以后就算是我说的话也不能相信。”
  “为什么?”宝龄纳闷地问。“三爷拐骗我能做什么?”如果真要拐骗,就不会这么说了不是吗?
  看来这丫头对男女之事根本还没开窍,不然就不会这么问了。他只能在心里叹气,要自己学着耐住性子,让她慢慢接受他,继而喜欢他……
  没错!他希望她会喜欢他、崇拜他,而不是惧怕。哈勒玛终于承认,他喜欢上这个小丫头了,想要她属于他。
  “我当然不会骗你了,可是别人就不同,你要真的想去白云观的话,咱们明天巳时出发。”
  “好。”宝龄点头如捣蒜。
  见她答应得一点都不犹豫,哈勒玛真是哭笑不得,这时反倒希望她能多怕他一点,别这么相信自己,因为连他自己都不太信任。
  哈勒玛收起苦笑,不着痕迹地往后瞥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往前走。其实他早就发觉身后的人从离开护国寺就已经跟着他们,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打算等对方主动现身再说。
  “阁下可是三爷?”
  听到身后传来询问声,哈勒玛方停下脚步,转过身,打量着叫住自己的年轻男子。男子身后则跟了个中年人,虽然穿着打扮像名商贾,不过可骗不了他,只消一看,来的全是习武之人。
  “两位是?”哈勒玛不动声色地问。
  年轻男子拱了下手,自我介绍。“敞姓赵,这位则是方老板,我和他都是在苏州本地经商的生意人,才刚到京城没多久,也和三爷一样都住在悦来客栈。”
  “原来如此,不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哈勒玛一脸泰然。
  那名“赵老板”和身边的“方老板”交换了个眼色。“听说三爷是做人参买卖的,想必和朝廷的关系不错,否则一般商人很难得到挖采的资格。”
  “好说,只不过运用了些人脉,费了不少力才拿到户部发给的准票,才得以让参夫入山采参。”看来对方也对自己的身分做过调查。
  听完,两人互视一眼,“赵老板”又指了下对街卖豆汁儿的摊子。“三爷若是不忙,咱们有事想要请教,可否坐下来谈?”
  哈勒玛故意吊他们胃口。“这会儿不太方便,既然大家都住在悦来客栈,那今晚我做东,请两位喝一杯。”
  “那就这么说定了,先告辞了。”他说。
  年纪较大的“方老板”朝挨在哈勒玛身边的宝龄瞥了一眼,见两人姿态亲昵,思量了下,这才跟着离开。
  大鱼上鈎了!
  哈勒玛觑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忖道,看来今晚得好好准备一下。
  当他送宝龄回到家,才知道府里的奴仆都出去找她了。
  “你要把额娘吓死了。”马佳氏半卧在杨上,拉着小女儿的手,轻声责骂。
  “恩古伦回来说跟你走散了,我赶紧让人去跟你阿玛说一声,就怕你又不见了,还好没事。”
  “对不起,额娘。”宝龄低头认错。
  马佳氏抚着女儿的小脸,庆幸是一场虚惊。“额娘宁可你一辈子都待在府里,别再出事,那种意外一次就够了。”
  “幸好遇到三爷,是他送我回来的。”宝龄才想到他,脸蛋不自觉地又红了,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三爷送你回来的?”马佳氏是这座府里唯一知道“三爷”真正身分的人,夫婿并没有隐瞒她,就是希望她能好好招呼这位贵客。“下次离这个三爷远一点,不要跟他走太近。”
  “为什么?”她不明白。
  “这位三爷……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听额娘的话,要是再见到他,只要行个礼就够了,别跟他说话。”早就听说不少有关他的坏名声,她可不希望女儿和他有任何瓜葛,还是避远点好。
  宝龄还是不太懂。“可是……”他们明天还要去白云观。
  “听额娘的。”马佳氏断然地说。
  “嗯。”她不得不点头,只好再想其他办法了。
  翌日早上——
  “你要跟那个三爷去白云观?”恩古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真是她那个胆子又小又怕生的妹妹吗?这会儿居然敢跟个男人出门。
  “小声点!”宝龄将她拉到自个儿房里说话。“额娘不希望我再跟三爷见面,姐姐千万别跟额娘说。”
  看着妹妹两眼晶亮,颊上还浮着淡淡红晕,恩古伦张口结舌地问:“你老实告诉姐姐,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三爷了?”
  宝龄小脸倏地胀红。“才不、不是,是三爷说白云观的菩萨很灵验,好心要带我去,这样额娘的身子说不定能快点好起来。”
  “真的只是这样?”恩古伦不怎么信。
  “就只是这样。”宝龄用力点头。
  “我还以为你很怕三爷。”
  “以前都是我误会他,现在我不怕了,姐姐,你可别跟额娘说。”她绞着十指,有些羞、有些窘。
  “难得你想要出门,我高兴都来不及。”于是,姐妹俩从后门出去,果然见到马车早已等在外头了。
  哈勒玛跳下马车,眼里只有一脸含羞带怯地盯着自己的小丫头,每见她一次,就觉得她讨人喜爱,尤其是被那双娇怯羞涩的眼儿望着:心头便一阵火热,想要一辈子都这么被她看着。
  “嗯咳。”恩古伦打断他们的凝视,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听阿玛说过三爷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这会儿才肯把妹妹交给你,你要是敢欺负她的话,我可不会饶了你。”
  哈勒玛脸色一整。“我会平平安安的把她送回来。”
  “这可是你说的。”她这才对妹妹说。“不要待得太晚,不然额娘要找你的话,我可瞒不住。”
  宝龄颔下螓首,知道自己这么做太大胆了,可是偏想冒险一次,她无法阻止自己有这样的冲动和想法。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只要有三爷在身边,她就不怕。
  “我扶你上去。”他宽厚的男性大掌很自然地握住她的腰肢,让她上了马车。
  宝龄觉得即便隔着衣物,那被他触碰到的地方,就像被火烫到似的,教她整个人恍若也跟着热了。
  她偷觑了一眼坐在身边驾驶座上的男性侧脸,那刚毅正派的线条,跟自己是多么的不同,一颗心突然怦怦地直跳。
  你是不是喜欢上三爷了?
  姐姐的话蓦地在耳畔响起,宝龄心里一慌。她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看见三爷她会心跳怦然,还会有些慌乱,害羞却又期待他的出现……难道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她喜欢上三爷了吗?
  “不要这么紧张,我不会在这时候扑过去咬你的。”哈勒玛见她坐得直挺挺的,嘲谑地说。
  宝龄噗哧一笑,这回可不会再轻易被吓着了。
  看着他驾着马车,手掌有力地抓握着缰绳,不时甩动,那么充满自信,于是又俏悄地睇向他粗犷、神采飞扬的脸庞。
  “你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不介意。”他戏谑地笑说。
  “我、我才没有在看你。”宝龄小脸顿时晕红一片。
  “那从刚刚起是谁一直在偷看我?”
  “我才没有。”她噘起小嘴。
  “你这个傻丫头,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哈勒玛见她脸红,更想逗她了。唉!被她这么偷觑着,害他更是心痒难搔。
  “为什么?”宝龄怔怔地问。
  哈勒玛终于明白为什么毓谨老是喜欢用言语轻薄那些年轻的宫女,逗得她们格格娇笑了,过去他对此行径总是不以为然,现在才明白自有一番情趣。不过,他只会对自己在意的姑娘这么做。
  “我会以为你偷偷在喜欢我。”他故作正经地说。
  闻言,宝龄烧红了脸。“你乱说,我、我才没有喜欢你。”
  “哈哈。”哈勒玛听了反而大笑。
  “我真的没有。”她被笑得满脸羞窘。
  “你这样说,我会很难过。”他佯叹一声。
  “真的吗?”宝龄信以为真了。
  “哈哈……”见她还是这么好骗,哈勒玛不禁放声大笑,更想抱抱她、亲亲她了。不过他要是真的扑上去,准会把她吓得跳下马车。
  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宝龄只觉得他开怀大笑的模样真好看,就像阿玛常跟她形容的,那些生活在白山黑水,生性爽直豪迈,而且善于骑射的满族好男儿,也不再觉得他可怕了。
  “三爷会在京城待多久?”
  他斟酌着该怎么回答。“不一定。”要看皇上的旨意,随时都有可能奉旨离京,所以他也不确定。
  “那……什么时候会离开?”宝龄急急地问。
  哈勒玛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她,不知她若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分,会有什么反应?会避而远之,还是拘谨不自在?这两样他都不喜欢。
  “很难说……这会儿家里有人在等我,所以不回去也不行。”想到从小带大自己的贵嬷嬷,只怕又要唠叨个没完了。
  “有人在等三爷?”她怎么没想到他或许可能已经成亲有妻儿了?
  宝龄脸色黯淡下来:心口莫名地有些泛疼,这到底是什么滋味呢?她头一回有这样的感受,难道就像姐姐说的喜欢上他了,所以才会难受?
  见她低头不语,哈勒玛感到疑惑。对于姑娘家的心思,他总是很难猜测,自始至终都摸不清楚。就像他那个已经死去的福晋,两人成亲了一年多,他始终找不到话题跟她说,每回独处甚至说不上三句话,自然产生不了感情。
  当马车来到了白云观,哈勒玛伸手要扶她下来,宝龄羞赧地拒绝了。没想到才跃到地面,她因为太过紧张,一个没站稳,差点往前仆倒,一条有力的男性手臂及时将她捞进宽阔坚硬的胸怀中。
  宝龄从他胸前仰起晕红的脸蛋,一颗心快从喉咙蹦出来了。
  “谢、谢谢。”只要在他身边,她的脚就发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
  哈勒玛瞧着她娇羞的模样,多想将她揽得更紧,甚至把嘴压上她的红唇……他轻咳了两声,勉强地放开她。
  “小心点。”他嗓音沈哑地提醒。完了!自己的意志力何时变得这么薄弱不堪了?今天带她出来,他可不是真在打什么歪主意,只是纯粹体念她一片孝心。“我可不是故意要轻薄你的。”
  “嘻……”宝龄喷笑。“我当然相信三爷。”
  每回听到她说相信他,哈勒玛的内心就掀起一番天人交战,想着到底要当好人还是坏人,这丫头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挑战。
  接下来,哈勒玛一脸失笑地看着她用力摸着刻在山门上的石猴,怀着孝心虔诚地祈求她额娘的病能早点痊愈。
  看着她如此诚挚的孝心,哈勒玛的心暖了、热了。他深深地觉得她是自己见过最美好、最没有心机城府、也是最适合自己的女人。此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这样单纯、善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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