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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复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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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这是关心则乱了,媳妇虽不认得姑奶奶,却听六爷说过,姑奶奶长相肖似老爷,脾气却肖似太太,是个刚直的,可也是个孝顺的,如今她分不开身回府媳妇信,说她连送礼的工夫都没有,媳妇倒是不信了,媳妇是新妇,也不知该何时备礼,全赖嫂子们提醒,太太帮着张罗,姑奶奶使小性子不送礼,难道严家也不懂礼数不成?媳妇怕……这里面另有隐情,太太还需暂熄怒火,派人往严家打探一二才是。”
蒋吕氏深深地看了一眼闵四娘,心里面却盘算开了,所谓做贼心虚,当初蒋家暗地里活动,请圣上赐了婚,让陈雨霖嫁入了蒋家,陈元年忍着心疼嫁女入蒋家,反戈一击联合了严家替严家四子向圣上求娶蒋佑雯,严家四子本是两榜进士,榜眼出身,配蒋佑雯自是配得的,表上这桩婚事是郎才女貌,知道实情者都知道,这是两派的人马互相换的子。
陈家倒掉之后,严家费尽心血才勉强未倒,却失了大半的圣宠,蒋佑雯在严家日子难过,蒋吕氏也是知道的,陈雨霖留下的两个孩子没了之后,蒋佑雯先是在婆家受了冷嘲热讽,无数的奚落,这才回家跟蒋吕氏大吵,吵完之后就走了……
那些个所谓的清流,都以骂蒋家为荣,以和蒋家扯上关系为耻,女儿嫁入那样的人家……也难怪会如此。
这些年礼越来越薄,蒋吕氏也没怪过女儿,如今没了节礼,她以为是女儿在跟她使性子,如今闵四娘的话一言点醒梦中人,若是女儿在严家过得不好呢?
“裴大贵家的!”
听了蒋吕氏一声唤,躲在一旁的裴大贵家的立刻过来了,“太太。”
“姑娘的陪嫁嬷嬷王荣家的是你的亲弟媳妇,她可有信传回来?”蒋家的姑奶奶有四个,可若只称姑娘,指的就是蒋佑雯了。
“没有信。”裴大贵家的摇了摇头,“那严家自许门户森严,说蒋家的仆役骄奢,头些年还好,这几年姑娘的陪房倒是闲置在陪嫁庄子里的多些。”
蒋吕氏一听裴大贵家的这么说,心里更急了,想想陈雨霖,再想想自己的女儿,真的是越想越心虚,越想越往坏处想……
“太太……”这个时候第一个开口的是薛静安,她也转过弯来了,“不如过了中秋佳节,媳妇和六弟妹一起去严家看看,严家再怎么门户森严,还能拦着弟妹看出家的姑奶奶不成?”
蒋吕氏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主意,你们明天就去。”
“是。”
提着琉璃灯的丫头在前面引路,闵四娘在游廊里往回走,哼,自己的女儿就万分担心,旁人的女儿……可你若是心中有女儿,当初何必把事做得那么绝?蒋吕氏啊蒋吕氏,你机关算尽,却也不愿信你女儿是真恨了你。
迎面又来了一队的人,她抬头一看,是薛静安,两人本不同路,薛静安看来是故意绕了一圈来堵她的。
“四嫂,您这是迷了路了?”闵四娘打趣道。
“你啊,净是拿我取笑,我是来跟你商议一下,明日咱们怎么去严家。”
“不过是窜亲戚,自然是该怎么去就怎么去。”闵四娘故做不知。
薛静安跺了跺脚,“你这人真是的,我跟你说正事呢。”她本是孩子的娘了,做这小女儿态,竟是十分的可爱。
“我说的也是正事,该怎么去就怎么去,严家是姻亲,又不是刀山火海,平日如何去窜亲戚,明日还是如何去。”
薛静安想了想,也笑了,“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打算着让四爷陪着我们去呢。”蒋家四爷是个异类,爱与读书人交往,与所谓清流的杏林党人走得极近。
“四爷陪不陪着你,他们都知道你是蒋家四奶奶,都知道我是蒋家六奶奶,还能把咱们打出来不成?”
薛静安深深地看了闵四娘一眼,“是我想多了。”百合糕的事薛静安也是知道的,当时就暗暗佩服闵四娘有涵养,如今蒋佑雯的事人人都不敢开口,只有闵四娘开了口,薛静安原以为闵四娘是初来乍到初生牛犊不畏虎,如今看来却是个有成算的。
她们本是妯娌,平日里一起相处,却无多少利益之争,闵四娘是个聪明人,总比是个傻子要强,蒋佑方是个草包,没想到却是个有媳妇命的。
“明日全靠四嫂照应了。”
“应该是全靠六弟妹照应才是。”
蒋严两家相距不远,却也不能说去见就去见的,像是蒋吕氏一时心急说的明日一早就让两个媳妇过去,实在不合礼数,薛静安和闵四娘一同写了拜帖,遣人送过去,却是到了午后这才辞别了蒋吕氏,坐车到了严家。
严家说是清流,一样是京城朱门大户之家,荣华富贵之所,只不过往来下人不见绸缎,一色的青布衣裳,丫头、婆子们也是多着绿、桃红、紫等偏色,未见多着锦衣之人,只是仔细看去却不见得如此,院中奇石摆设,屋内铺陈、字画,多为名家之做,说是治家严谨,明眼人一看也知严家富贵。
严家的婆子将二人先是请到偏厅用茶,上下打量这两位蒋家如同九天仙女般的奶奶,心里面也是左右掂量,蒋家真不愧是首辅之家,两位奶奶一位身着浅金里衣,外罩大红撒金松鹤纹蜀绵对襟褙子,浅金松鹤纹罗裙,头梳牡丹髻,头戴斜凤串金珠大金钗,左右各戴红宝石石榴花钿子,美艳无双;另一位身着银白绫缎里衣,外罩蜜合色斜襟绣凤尾纹褙子,白绫缎绣金钱绣凤纹月华裙,头梳倭堕髻,头戴赤金衔珠侧凤钗,素淡出尘仙女似的人品。
“蒋四奶奶、蒋六奶奶,您二位稍等,我们家太太午睡未起,四奶奶在一旁伺侯着呢,二位奶奶您先稍坐,我们家太太睡前有吩咐,二位奶奶来了尽可以叫醒她。”
“我们本是晚辈,此时过来本就叨扰了,哪里有打扰长辈安眠的道理?这位嬷嬷您只需悄悄将我们家姑奶奶请过来,我们见上一面,叙谈一会儿就是了。”薛静安抢先说道,谁都知道这婆子说得是托辞,严家太太若真的是想要见她们,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在午睡,所谓叫醒,只不过更显得她们来得唐突罢了。
闵四娘慢悠悠地吹着自己茶碗里的茶梗,就是不说话,她做“陈雨霖”时,跟严家常来常往,若非蒋家在圣上那里请了旨,她险些就嫁入了严家,严家太太是个严厉的,本性却是不坏,只不过刚直过了头罢了,她若是像蒋吕氏那么会演戏,也不至于蒋严两家关系如此之僵,不过也许两家关系僵,是严家所欲吧,他们苦心经营的清流正派名声,可是比命还要重的。
蒋家好权,严家好名,各有所好罢了,严家也未必有多干净,所谓清流清得都是有限得很,单说这待客的龙井,虽非“明前”也非“雨前”却也是上品了,严家真要是爱惜羽毛,怕是这茶一项,就要喝穷严家了。
过了一柱香的工夫,果然是蒋佑雯自己来了,蒋佑雯长得像蒋至先,却也是个美人儿,此时她穿着雪白的里衣,蜜合色半新不旧的褙子,头上只戴了个小凤钗,显然是刚从严家太太那里过来,看见两位没有什么交情的弟妹来了,也是惊讶。
“给姑奶奶请安。”薛静安和闵四娘向着蒋佑雯施了个半礼。
“二位弟妹快快请起,如今你们来了,可是家里有什么变故?”蒋佑雯一听说自己家要来人,就提心吊胆,生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她虽恨父母无情,全不为女儿着想,心里也是惦记着父母的。
“家中安好,只是老爷、太太惦记着姑奶奶,太太说是许久未见姑奶奶了,昨个儿过中秋,半夜偷偷的哭了,我这才斗胆请了太太的示下,来看看姑奶奶。”薛静安这段话说得十分动情,蒋佑雯听着也是动容。
“是我的不对,因敏哥儿生了些病,忘了备节礼,倒让母亲大人惦记了。”蒋佑雯看了眼站在门边的婆子说道,敏哥儿是蒋佑雯的长子。
“节礼本是小事,太太还是想见姑奶奶。”闵四娘说道,她知道这必定是严家出了什么事,许是和朝堂有关,蒋佑雯这才连备节礼都不敢。
“敏哥儿病还未好,婆婆身子也弱,我暂难抽身……”蒋佑雯脸上的为难快掩不住了,“还是过两个月父亲大人千秋,我再回去吧。”
“好,姑奶奶有个能回去的信儿就好。”薛静安知道此处不是说话之所,也就顺着蒋佑雯的话茬说了。
蒋佑方对朝堂上的事不上心,闵四娘虽说能从别人嘴里听到一些事,却总比旁人晚些,可这事连薛静安跟蒋吕氏都不知道就有些奇了。
不过蒋佑雯她们见了,虽说是有顾及,可是气色不错,严家的下人对她也恭敬,挑不出什么大错来,两人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离了严家。
闵四娘上车之前一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闪进了严家,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又是涤尘!
“银玲,到底严家出了什么事?”闵四娘无论做人还是做鬼,最恨的就是有事被蒙在鼓里。
“严家的九少爷勾引了严家太太的表侄女私奔了。”银玲见她问了,也不瞒她,直接说了,“严家太太怒火中烧,严四奶奶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这里面又有涤尘什么事?”
“他们自是找上人帮着算一算这两人此刻在何处,让上人帮着找人……又怕有风声传出去,害了两家的名声,又怕这二位少爷、姑娘在外面被歹人拐了出了事。”
闵四娘冷笑,人既然已经跑了,求神问卜的算有何用?只不过又给了涤尘机会空卖人情罢了。
“这事你知道多久了?”
银玲比划了一个三字,闵四娘看了她一眼,“我不问,你就不说?”
“此事奶奶知道早了不好。”
“下去吧。”银玲不是她的人,从来就不是……
☆、贵妾
蒋佑方晚上回来,闵四娘伺侯了他洗漱,顺口就把今天的事给说了:“太太非说让我跟四嫂去一趟严家,结果到现在我心里还别别扭扭的,总觉得严家有什么事不对劲,在太太面前又只能报喜不报忧的。”
“严家啊……”蒋佑方愣了愣,如果不是闵四娘跟他提起,他都不知道蒋吕氏为了蒋佑雯没送节礼的事大动过肝火,“大姐姐也不容易,严家本就是怪怪的,他家要是对咱们家的人礼遇了,那才是咄咄怪事,当初若不是咱们家为了怕大姐姐吃苦,放过了严家,严家早跟着陈家一起完了。”
“可是我听说是因为严家递了密折给圣上……”坊间早有传闻,当初是严家为了求生暗地里跟蒋家苟合,背后推了本来摇摇欲坠的陈家一把,但因为这些年严家一直表现得跟蒋家势不两立,这种传言才慢慢的熄了。
“当年我还小,这事我却是听大哥提起过的,严家不过是在弹赅检举陈元年的密折上不情不愿地加了个名字……”
闵四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加了个名字——也就是严家落井下石的事是真的,陈家墙倒众人推,严家自保本也无过,可为了自保推了陈家一把……这严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说蒋家是真小人,严家就是伪君子!
“这本是旧事,只不过我今天在严家,无意中看见一个熟人。”
“熟人?你本是在乡下长大的,又久在深闺,能有什么熟人?”
“就是那道士涤尘,我和四嫂上马车往回走的时候,我一回头正好看见他从角门进严家。”蒋佑方只要没有傻实心,就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蒋佑明或者是蒋至先,这点线索对于蒋家足够了,她正好可以趁机探出蒋严两家是真的势不两立,还是演戏给天下人看!
话说那蒋吕氏果然是个爱女心切的,听说了蒋佑雯会在蒋至先五十二岁寿诞之期回娘家,整个人都精神了,那股子高兴劲儿绝对不是平日装出来的慈和,那是从里倒外的喜兴。
寿诞布置本有成例,蒋吕氏却破天荒地亲自过问了起来,小至待客茶点,大至桌椅摆设无一不过问,她又是个精细的,倒真挑出了不少毛病,搞得林慈恩颇有些手足无措。
在外面又要强撑着笑脸,里外支应着,一天下来只觉得腰酸背疼,蒋佑明回来了都被她直接赶到姨娘那里,真的是喝口水都嫌张嘴累,哪有工夫顾及照应自家男人。
满嬷嬷召来小丫头,在她腰下又垫了个杏黄缎面团花抱枕,又亲自接过丫头捧过来的银红提花缎面蚕丝被替林慈恩盖在身上,又召来小丫头拿着美人拳替林慈恩捶腿。
“大奶奶真的是辛苦了。”
“唉,我这连番的辛苦也就罢了,怕得是辛辛苦苦却落不下一个好来。”林慈恩叹道,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所有媳妇中数她最孝顺,也属她最能干,到最后就得不着蒋吕氏的半句好来。
“这满府的人谁不夸大奶奶能干啊,大爷在外面又深得老爷和圣上的赏识,文哥儿和武哥儿又长得好,也寻不着像是奶奶这般的了。”
“这都是外人看着光鲜,内里什么样满嬷嬷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慈恩接过丫头端过来的莲子红枣羹喝了几口就挥挥手让丫头端走了,“所谓千年的媳妇熬成婆,长子长媳难啊。”
“大奶奶都说是长子长媳了,还有什么难与不难的呢。”
林慈恩看了她一眼,“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大爷去谁的屋里了?”
“还能去谁的屋里,在邵姨娘那屋呢。”满嬷嬷撇了撇嘴,指了指东厢房,“难为她那么大个肚子了,还有争宠之心。”
“邵姨娘年少娇媚,又有孕在身,大爷恋着她也无妨,反正不能再弄个双胞来,比进旁人的屋里强些。”林慈恩冷笑道,“倒是听说她父亲又升官了,六品的大县县令,这个闺女嫁得值。”
“升官又如何,不过是个姨娘的父亲,总不能当正经的亲戚待。”
“这话在京里是这么说,在外面一提起来闺女是蒋家大爷的宠妾,知府都要给三分薄面的。”林慈恩伸伸懒腰,“她也是个可怜的,看看这回能不能生个男孩吧,她终身也好有靠。”
“大奶奶真的是大度贤良人,这份胸襟气度,实在不是那起子蝎蝎螫螫的小人能比的。”
此刻邵姨娘却是点着蒋佑明的胸口发着牢骚,“旁人道男子多薄幸,我偏不信,我既跟了大爷,就是要一生一世的在一起,可谁知如今我有了身孕,大爷来得便少了,可是嫌弃我臃肿难看不能见人?”
她本就年轻,一张瓜子脸因为有了身孕变成了圆润的鹅蛋脸,小腹微隆,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勾人魂魄,这段话说得如泣如诉的,倒让蒋佑明身子软了半截。
“我这不是公务繁忙嘛,这不一得了空就来看你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大奶奶屋里,我再没往别人的屋里去过。”蒋佑明搂着她哄劝。
“你就骗我吧!你去大奶奶屋里我不吃醋,可我怎么听说你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了?都说男人贪新厌旧,如今一看,果真如此。”邵姨娘名唤灵云,本是直隶张县县丞家的嫡出长女,因蒋佑明外出公干,匆匆一瞥就因其花容月貌上了心,托了媒人求娶,邵县丞贪慕蒋家权势,硬生生将官家女充做人妾,虽说是贵妾之身,却是入门就矮人一头。
邵灵云是个精明的,又因林慈恩外表慈善,入门后并无为她与她,蒋佑明对她宠爱有加,虽非专宠却也是头一份了,如今又有了身孕,自是与旁人不同,这捻酸吃醋大妇做起来有份,年轻貌美的妾室做起来,倒让人从心里往外的甜。
蒋佑明亲了她一下,“我那都是逢场作戏的,我这心里啊,只掂记着你跟咱们儿子。”
“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若是男孩倒是好了,跟着哥哥们学本事,日后也是有用之身,我也是终身有靠,若是女孩……”
“若是女孩就再生一个嘛,你我都年轻呢。”
“我怕红颜未老恩先断,你啊,不肯跟我生了。”邵灵云戳戳蒋佑明的胸口,却觉得那胸口似是有东西,趁着蒋佑明不注意,往里面一伸,掏出来一块绡红绣了美人桃的帕子来,蒋佑明见势不对刚想要抢,邵灵云已经躲了开去。
拿着那帕子往鼻子跟前一凑,只闻到一股子似兰似麝的水粉味,“咦……这水粉应是京里周家胭脂铺新出的五两银子一瓶的玫瑰香,满府里还没人用呢,这帕子……”
“这帕子自是外面捡的。”蒋佑明又要去夺,邵灵云又是一躲,她挥了挥那帕子。
“这帕子的料子不错,是软烟罗,非是一般青楼女子能用得起的,这可是京城哪位名妓或者是戏子的手笔?”邵灵云侧头看蒋佑明,“大爷啊大爷,这幸好是让妾身看见了,若是被大奶奶看见了,看大爷你怎么说。”
蒋佑明一把搂了邵灵云的腰,硬生生的把那帕子夺了回来,“无非是脂粉阵中虚做夫妻,哪有那许多话要说。”
邵灵云拿食指刮了刮蒋佑明的脸,“大爷啊,就怕你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早困在你这美人关里了……”蒋佑明亲了一下邵灵云的脖子,邵灵云推了推他,“痒死了……”
“大爷我看看哪里痒……”
邵灵云面上不显,心里却惦记上了那帕子的事,大奶奶有儿有女自是有资本稳坐钓鱼台,她却还年轻,真要是再来个美貌的分她的宠,她可就是哭都找不着调了。
她与司马静境遇相似,虽说遇上的晚,交情却是不错的,当下拿了自己凭着昨晚的记忆画得美人桃的花样来找司马静。
“妹妹,你帮我看看这是京里哪位名妓的手笔。”
司马静拿那花样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姐姐真的是傻,我也是养在深闺的,哪里认得这些。”
邵灵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想让妹妹帮着我打探一下,妹妹的娘家,总比我孤身一人困在这府中要耳目灵通一些。”
“我劝姐姐不必挂怀了,蒋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这图样一看就是八大胡同里面一等的妓院传出来的,那样的人物怎么能进蒋家的门?无非是逢场作戏罢了。”
“话虽如此,总要知己知彼啊。”
“姐姐若是想问,明日我家里来人送东西来,我让他们去打探。”司马静笑道,她如今虽正得蒋佑昌的专宠,眼见得邵灵云挺着肚子还要患得患失,未免有些兔子狐悲之感。
两人正在屋里说着,就听见外面有丫头吵架的声音:“你们浆洗房是怎么办事的?我家姨娘的衣裳送去有五天了,还不见你们送回来,二姨奶奶的衣裳不过是昨天送的,倒是巴巴的给送回来了!”
司马静推开了窗户向外看,见是仲秋的丫头金鱼儿在跟浆洗房的婆子吵,自己的丫头柳芽站在旁边是接浆洗房送来的衣裳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个蠢材。”司马静恨声说道,她又不能自己出去和丫头对骂,只能骂柳芽蠢。
“姨奶奶,我去看看。”说话的正是大丫头柳枝,司马静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柳枝出去了战局立刻扭转,“浆洗房误了你家姨娘的事,你去浆洗房闹就是,何必堵在我们门口骂?”
金鱼儿本来就有一半的心思是找茬来的,司马静来了,倒把一院子的姨娘比得跟没有了似的,满院子的下人别说再不把姨娘们放在眼里,就是朱么娘的人也要下赶着巴结她,仲秋虽然失了宠,可也没受过这样的气,不是衣裳送去洗得慢了,就是饭菜不合适了,本来这次她就是叫金鱼儿去找茬的,金鱼儿见柳枝出来了,眼睛立刻就亮了,也来了精神。
“浆洗房那是什么地方?是你去得还是我去得?若不是在姨奶奶这边堵,我怕十天八天也见不着浆洗房的人,这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浆洗房的婆子一见事情要闹大,赶紧的安抚金鱼儿,暗骂管事的只顾着拍马屁,却不知这蒋家大大小小的主子,哪个人都不能轻易得罪,倒连累她们这些跑腿的挨骂,“金鱼儿姑娘,真的不是没有先来后到,姨奶奶的衣裳轻薄些,好洗,又不用浆,这才送来得早,仲姨娘的衣裳已经洗了,正等着浆呢,浆洗房的事多,别说是仲姨娘的衣裳,二奶奶的衣裳还有七天前送去的呢,也没洗好呢。”他们正说着呢,这满院子不管有事无事的下人都往这边聚,为的就是看这热闹,司马静一枝独秀早就招了旁人的眼了,等着看热闹的不知道有多少。
“哟,这我倒是不知道了,连二奶奶的衣裳还没洗好呢,我们可不敢闹了!可不敢闹了!”小金鱼儿眼睛转了转,一脸惊恐地向后退。
柳枝见小金鱼这是有意要把事闹大,直接劈头抢了浆洗婆子送来的衣裳就往回走,却不知让谁绊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手里的衣服撒了一地,
这衣裳裙子倒也罢了,偏有一条大红的汗巾子惹人的眼,这满院子的人先是一愣,又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汗巾子是贴身扎衣裳用的,哪有交到外面去洗的,都是贴身的丫头洗的,谁知道司马静就有这么一条汗巾子,裹在了衣裳里……
这个糗可是出大了。
☆、仲秋之报
“汗巾子的事……是你做的?”闵四娘并没有抬头,当她听到帘子被掀开的声音,却没有听到脚步声时,就知道是银玲来了。
“是我自作主张了。”当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银玲从不会自称为奴婢,闵四娘也佩服银玲这点,她从不掩饰自己并非闵四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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