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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娶-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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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季承父亲的关系非常不好?她不会是尚安国的姘头,和他一道干掉了季承老爸吧?”
  “……”
  叶沂无语,叶宗却没停了思考:“这是最合理解释,否则季承怎么会恨上自己的妈?居然是杀父之仇。不过,他的复仇计划在你面前一直拖延、妥协……小妹,你的魅力真是大有前途啊。”
  叶沂的脑袋被他念得隆隆响。不得不承认,叶宗说得很有道理。她甚至想起阿菲说过的一句话。这话她没和叶宗讲,现在想来,却愈发觉得毛骨悚然。
  那话好像是这样的:“李恒说过,先生其实很可怜,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不论母子血脉还是夫妻情分,全是假的,都不过是别人利用他的借口而已。”
  当时,老太太要把季承轰出董事会,她趁乱第二次逃跑,没来得及琢磨这话的深意。而眼下想起来,竟异常惊悚。
  她和季承的夫妻情分是假的,这好理解,他们有协议。可和老太太的母子情分也是假的……
  假的……母子情分怎么能是假的?难道……真是假的?!
  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它太可怕了,枯坐一天,叶沂还是不敢相信。直到佣人过来敲门:“小姐,季先生来了,说是给麦苗小姐讲睡前故事。而且……季先生的脸色看着不好。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60|4。1发。表

  一出房间,叶沂正遇见刚刚上楼的季承。一早在医院不欢而散,他眉间笼着的那股沉郁至今仍在。
  见到她,季承连眼也没抬,径直走向麦苗的房间。叶沂想跟上去,最终却没有动,只眸色复杂地眼看他越走越远。
  季承看似专心向前,实则全心留意着身后的动静。无边的静默让他苦涩地牵起唇角。还在妄想什么呢?她保持距离的意图还不够明显么?
  麦苗房间的大门打开又合上,偌大的走廊再次空无一人。叶沂兀自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房门虚掩着,麦苗软糯的声音和着地灯微光,暖洋洋的荡了出来:“漂亮叔叔,只有你一个人吗?妈妈怎么没来?”
  “妈妈……在和舅舅说话。”
  “妈妈和舅舅总有好多话要说啊。”童音里浸了点小小的无奈,“我从幼儿园回来妈妈就在和舅舅说话,一直说到现在,都没人陪我玩。”
  “……”
  房间里静悄悄的,半天没有声音。又过了一会儿,麦苗问:“漂亮叔叔,原来住在你家的时候,你也常常和妈妈关在房里说话,现在你们都不说话了吗?”
  季承低声笑笑:“是啊。”
  “为什么呢?”麦苗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低下去,“漂亮叔叔,你和妈妈吵架了吗?”
  “嗯。”
  “妈妈惹你生气了?”
  “不,我惹你妈妈生气了。”
  “那叔叔没有找妈妈道歉吗?”
  “有,但她不原谅我。”
  “天啊。”麦苗诧异道,“妈妈很喜欢原谅人的。叔叔道歉了都不原谅,这得是多大的错误啊。”
  季承苦笑:“大概……很大吧。”
  “所以我们才搬到舅舅家来的,是吗?”
  季承没有回答。默了良久,他问:“妈妈住在舅舅这里……开心吗?”
  “好像还可以。”麦苗认真思考着,“不过,爸爸来的时候,妈妈应该是最开心的!”
  这一次的沉寂来得更加彻底。季承一直没再开口。叶沂站在门口捏了捏额角,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打破僵局,却听季承艰难地问:“你……爸爸,对你很好吗?”
  “当然啦!”麦苗理所当然道,“爸爸是对我最好的人呀!”
  “他哪里对你好?”
  “唔,他给我讲故事,陪我玩,带我去公园,还给我做好吃的!”
  “那……”季承顿了顿,声音蓦地沉下去,还有些凝滞,“如果这些我都做到了,我能不能,能不能……”
  他说得用力,可最后也没能把这句话说完。倒是麦苗悟道:“漂亮叔叔,你也想做我爸爸?”
  时钟滴答了几圈,叶沂的腿已绷得微微的疼,季承才轻声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麦苗兴高采烈,“妈妈说,‘爸爸’的意思,是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男人。漂亮叔叔,我其实有两个爸爸呢,除了严寒爸爸,还有祁焉爸爸,因为他们一样爱我,所以都是爸爸!如果漂亮叔叔也一样爱我,就也是我爸爸了!”
  “是吗?”季承似乎笑了笑,声音有点恍惚,“那如果哪天你觉得我和他们一样爱你了,就叫我一声爸爸,好不好?”
  “好!”
  “……谢谢你,宝贝。”
  叶沂不知自己在门外站了多久。中间佣人来过一回,给季承送水。她胡乱应了几句,等醒过神来,那杯水居然被她端在手里。
  正盯着那杯水发怔,“咔哒”一声门响,抬头便见季承垂眸沉沉睨着她。心下一慌,她直接把水杵到他面前:“渴了吧?”
  动作大了点,水滴顺着手指滑下,“啪嗒啪嗒”打上地毯。季承蹙眉接了水杯,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了过来。
  叶沂低头猛擦手指:“谢谢。还有那个……辛苦了。”
  季承沉默地凝视她,淡声说:“你轻点。”
  叶沂的手指一顿,而他继续道:“叶沂你猜,我有多恨你和我说谢谢?”
  她胡乱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么晚你还跑过来……”
  季承突然拎过她的手肘,大步向前,走出老远才猛地停下:“叶沂,你还要我和你说多少遍?那是我的女儿,我情愿为她做任何事。你选择远离我,我无话可说,但你没权利替她和我划清界限!”
  “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叶沂懊恼地垂下头。
  她只是在愧疚而已。季承和麦苗的对话让她深深自责。季承有多渴望认回孩子,她是清楚的。他即便有再多不是,对麦苗却好的没话说。可她呢?不仅对孩子隐瞒他的身份,还对他隐瞒了另一个孩子的存在。
  可有的时候,错误犯得太久,反而顺理成章。纠正带来的后果完全未知,让人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是么,那你是什么意思?”对上她游移的目光,他凉声笑笑,“不会说谎就不要说。我走了。”
  “季承!”脑子做决定前,声音已经破口而出,“你等等,我们谈谈。”
  ***
  站在叶沂的卧室外,季承微微挑眉:“你邀请我进去?”
  叶沂也觉得不妥,但接下来的话她不想让任何人听见,只有这里才足够保险。她有点烦躁:“你到底进不进?”
  季承一步跨进来,审视般盯着她看。
  硬着头皮关上门,叶沂回头和他对视:“给孩子股份的事,我认真考虑了。你非要给的话,再加一份授权吧。麦苗成年之前,相关权利义务由你代为行使。这件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讲,包括叶宗。这样的话,即使转移了股份,也不会对你的控制权产生任何影响。”
  季承紧紧盯着她的表情。良久,他唇角弯出个弧度,眼里颜色却又沉了几分:“说了半天,又是一件要和我划清界限的事。如果不加你所说的授权,那些股份就要由你代为管理。你不想涉足季氏,所以又在迫不及待撇清关系?”
  “你这人心理怎么这么阴暗?我这是为你好啊!让我代理持股对你有什么好?万一哪天季氏和叶氏又打起来了,我站在叶氏的角度上投票,倒霉的不是你吗?”
  季承的胸膛震动了一下,眼里却没笑意。他忽地上前,将叶沂困在他与房门之间:“我在试图弥补,你看不出来吗?你那么聪明,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叶沂皱眉:“弥补什么?”
  “我用怀疑伤害过你,所以我想给予你全部的信任。”季承定定看着她,“这是我的选择,你代理那些股份,想干什么都可以,我自己承担后果。叶沂,我不奢求你的宽恕,但如果能得到你一点点原谅,那也是好的。而你的提议,是连这一点原谅都拒绝给我了?”
  叶沂怔愣了许久,问:“为什么?”
  “为什么我都说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现在季氏内忧外患,你在这种时候让出控制权,是舍命相与。我早说过,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确实骗过你,你不信我是情理之中。我们的问题在于家族矛盾。你和我都没有错,只是无力和家族利益抗争而已。你何必为此押上身家性命?”
  “因为我还想抗争一次。因为我总妄想,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季承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神色,投下小一片深沉的阴影,“赌注是输的时候才会丢掉的。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也就是相信自己不会输。这样,还有什么代价可言?”
  叶沂的心跳兀的停了。他这是在表明复合的念头?他们之间横亘着两个家族的仇怨,当初分开,就是因为无路可走。而现在,他在试图挽回?而且为了挽回,他情愿搭上复仇的成败?在他心里,复仇不是永远都该排第一位的吗?
  “叶沂,你不在,家里很冷。”季承微微倾身,心脏贴在她的耳际,下颌抵着她的头顶,“那天夜里,我突然醒过来,差点叫阿菲把暖气打开。可室温明明有二十多度。我这才意识到,只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如果能像现在这样,就刚刚好。”
  他微微叹了口气,又说:“开始的时候,我做一切都是因为恨,后来是为了保护你。现在你离开了,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了。为你,你已经不是我的了。为我自己,我已经不在乎了。你不在,怎么活我好像都无所谓。”
  一室静谧,唯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时光伴着夜晚一点点漫过,直至让人沉溺。
  “季承。”叶沂颤声唤道,“你是认真的吗?”
  “嗯。”
  “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叶沂默默吸了口气:“袭击严寒的真凶,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呯,呯,呯。耸动的不知是时间还是脉搏。叶沂平静地等待着。如果想有未来,他们还有许多事需要开诚布公。
  “尚安国或者老太太。”就在叶沂以为他们要天荒地老地沉默下去的时候,季承静静开口,“他们也是杀害我亲生母亲、瓜分她的财产、伪造我身份的凶手。”
  他把脸埋在叶沂的颈窝里,温声说:“老太太恨我母亲,所以杀了她,把我夺为己有,让我喊了她二十多年的妈。叶沂,你总说自己配不上我。其实,我也是个私生子啊。”
  ***
  这一夜似乎特别漫长。叶沂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疼。她动了动,马上被人揉了揉发顶:“醒了?”
  抬头,季承的呼吸清清淡淡抚过眉心:“早。”
  叶沂从他怀里挪出来。环顾四周,她捏了捏酸胀的肩膀:“昨天我们就这么睡的?”
  果然是年纪大了,说着说话居然就能睡着,而且还是蜷在床脚,坐着睡着。她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腰俯视季承:“你不起来?”
  季承无奈:“腿麻了,起不来。”
  叶沂的脸红了红。她竟在他怀里窝一个晚上,难怪他现在动都动不了。此时的他看着有点狼狈。一向笔挺的衣裤打了褶,眼底也抹了一道暗色。
  她抱歉地蹲下身:“你还好吧?”
  他笑笑:“好。”
  “季承。”叶沂咬了咬嘴唇,“有一件事……”
  “笃笃笃。”
  敲门声突然响起,叶沂吓了一跳:“谁?”
  “小妹,你起了没有?”
  “二、二哥……”叶沂看了眼季承,舌头开始打结,“起、起了,马上下去吃饭!”
  “都收拾好了?”
  “好、好了,阿不!还没……”
  “那我进来了。”
  “不要!”
  随着她的尖叫,叶宗正好推门而入:“小妹,贺欣她……”
  话音未落,叶宗的目光凝在扶着床起身的季承身上。季承腿还没缓过劲来,起立的动作非常勉强,一个不稳便坐在床上,复又努力站起。看上去正像……刚从床上爬下来。
  叶宗的脚步僵住,眼里的神色从震惊到揣度,愈发诡异。
  “二二二哥……”叶沂脑海中突现季承被叶宗胖揍的场景,一时冷汗直流,“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淡定!千万别激动……”
  叶宗估计被气糊涂了,食指对着她一阵猛戳,半天愣是没说出话。叶沂连忙打岔:“你刚才说贺欣怎么了?”
  叶宗闭眼揉了揉眉心:“贺欣最近和你说什么了没有?”
  “没有啊,怎么了?”
  “她不见了。”叶宗转过身,一副不愿多看她的样子,“留了封信,拜托我们好好照顾孩子,等她的消息。我怀疑她去找叶朔了。”
  “什么?”叶沂大惊,“她那么怕叶朔,找叶朔……是什么意思?”
  “上次我们和她说,收集叶朔越多罪状,他就能消失越长时间。我想,她很可能为了彻底击垮叶朔,主动回他身边,搜集证据去了。”

☆、61|4。1||

  “什么?”叶沂大惊,“贺欣回叶朔身边?万一叶朔看出她的用意……她不要命了!”
  “已经派人去查她的下落了。”叶宗面朝大门,声音有点尴尬,“有消息再告诉你,你……”
  他挥挥手,开门走了出去:“你把自己管好,别让我操心,我就谢天谢地了。”
  门“咚”地撞上,叶沂回头:“被抓包了,怎么办?”
  季承慢慢站了起来。熹微的晨光下,他的脸有些苍白,却泛着愉悦的光泽:“唔……挺刺激。”
  “呸!”叶沂红了脸,“明明什么都没干,聊着天不小心睡着了而已,什么刺激?你干嘛说的这么邪恶!”
  “半夜追到女孩子家里秉灯夜话,晨起被家长发现。对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来说,都是非常刺激的体验。”季承一本正经,“叶沂,我是非常纯情的。你想龌龊了,只能说明你有一颗奔放的内心。”
  “什、什么……情窦初开的纯情小男生?”叶沂外焦里嫩,“你、你你真好意思啊!顶着那么张老脸,你真开的了口!”
  “是啊,我老了。”季承慢步走到她跟前,勾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绕了个圈,“你嫌弃我?”
  “啊?”叶沂恍然有种认不出他的感觉。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轮廓,低沉醇厚的嗓音微微扬着,有点暧昧,甚至有点委屈,怎么听都不像那个永远冷淡漠然的人。
  “叶沂,我年纪大了,可还有好多事没有做过。”季承背着光,神色看不清楚,似是勾着些许浅笑,“你让我一件一件都补上,好不好?”
  有的人就是这样,明明隐在阴影里,却晃得人睁不开眼。连清浅的阳光触及他,都会焕发出金色的光芒。叶沂的大脑变得不大清楚:“什……么?你要补什么?”
  “我想一想。”他又靠近了一点,呼吸拂过她的耳际,有点酥,还有点痒,“我没追过女孩子,没在她楼下唱过歌,没半夜爬过阳台,没认真求过婚,没好好给她一个婚礼,也没亲眼看着我和她的孩子出生。叶沂,这些事,我都得一一补上。”
  叶沂溺在他的气息里,张了张口,竟然失语。季承揉着她的头发:“你就让我一件一件做,可以吗?”
  真的可以吗?他们之间总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斗争不息的家族、无可奈何的谎言、一触既碎的信任……不是没尝试过,只是,每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他们就像站在一枚弹簧的两端,一个人努力,另一个就退缩,永远无法真正靠近。这一次,真的可以吗?叶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的每件事她都渴望过,恋爱、结婚、孩子,可是……等等,孩子?
  她伸出食指,把季承戳开一小段距离:“你知道了?”
  季承一愣,脸上随即闪过了然的神色,可嘴上却说:“知道什么?”
  叶沂眯着眼打量他:“你知道了。这才是你昨天满头大汗跑到妇产科看骨折的真正原因。”
  季承抿了抿唇,没说话。叶沂后退一步,审视道:“你怎么知道的?”
  季承看了她一眼,语气有点闷:“那天你和严寒说话,我听见了。”
  叶沂愈发震惊起来:“然后你就默默离开了?你不生气?”
  严寒当时就怀疑他听到了,但叶沂却持否定态度。季承如果真听见了,怎么可能那么平静?从麦苗那儿就能看出,他很喜欢孩子。
  麦苗至今没能开口叫他一声爸爸,而她再次隐瞒了另一个孩子的存在……这样的事,他知道了,怎么可能忍受?如果季承真知道了,正常反应一定是愤怒、质问,然后把她抓起来关禁闭。
  然而他竟什么也没有做?这实在太反常了。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季承苦笑,“我不仅没保护好你,还怀疑了你,甚至让你摔了一跤,差点害死孩子。如果你认为我没资格做父亲,我无可辩驳。”
  “季承,我不是……”
  “叶宗说的对。”季承打断她,“信心不是白来的,是挣来的。如果我强迫你承认孩子的存在,强迫你回我身边,只能彻底摧毁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叶沂,我想要你,但更想要你心甘情愿。”
  心口微微酸涩,叶沂拉住季承的衣襟:“所以,是你让阿菲送的汤?你知道我的行踪,是因为怕我遇到意外?”
  “现在外面正乱,你身子弱,要多注意。”季承握住她的手,“叶沂,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伤害严寒的人也会付出代价。这一次,我一定好好努力,你就看着,好不好?”
  ***
  “当当当。”
  叶宗用钢笔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道:“又走神,想谁呢?”
  叶沂脸一热,随口搪塞:“昨晚没睡好,现在有点困……”
  她真该咬掉自己的舌头。果然,祁焉笑了:“*一夜么,理解理解,让我们这些欲求不满的人好生羡慕。”
  叶沂真想挠花他那张漂亮的脸蛋。
  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早被叶宗撞见了还不算,刚想送季承出门,又碰见祁焉抱着面面下楼吃饭。瞧见他俩从卧室出来,祁焉差点摔了个跟头。
  面面吓了一跳,眨巴着眼睛望着祁焉。
  祁焉看看郁闷的叶沂,又看看淡定的季承,最后对着面面笑:“儿子,想不想听故事?是想听好马和回头草的故事呢,还是听藕断丝连虐恋情深的故事呢?”
  “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叶沂垂头,“我们就是想谈谈孩子的事,聊着聊着就……”
  “停!”祁焉吼道,“咱们关系再好,我也不想听细节!”
  叶沂欲哭无泪。
  “行了。”叶宗再次敲敲桌面,“小妹不是没分寸的人。我只提醒一句,现在不论季家还是叶家,都是内忧外患。即使不能联手,也绝对禁不起一丁点内耗了。你自己把握。”
  “我就是想和你们说这件事。”叶沂敛了神色,“二哥,你猜的没错,季承的仇家是老太太和尚安国。他之前想用收购叶家做饵,引得老太太和尚安国反目,然后各个击破。”
  叶宗和祁焉对视一眼。
  叶沂继续道:“叶家不是他的目标,只是计划的一环,现在他对我们摊牌,也是想建立信任,寻求合作。就像二哥说的,现在大家都是内忧外患,如果能联手,是最好的结果。”
  “他有没有告诉你,那是什么深仇大恨?”祁焉问道,“除非知道这个,否则怎么确定他不会改变立场?毕竟他和老太太是血亲,我们怎么说都是外人。”
  “这……”
  那是季承心头最大一块伤疤,他告诉了她,不代表她可以四处宣扬。
  叶沂咬唇:“没他允许,我不好乱说。但他告诉我了,我能确定。”
  祁焉晃晃手指:“不好意思,你色迷心窍,可信度太低。”
  叶宗默不作声地盯着她。叶沂想了想:“这么说吧,季承父亲的死和老太太及尚安国有关。”
  “真的?”祁焉满眼八卦,“难道真像叶宗说的,老太太是尚安国的姘头,合谋害死了季承的老爸?”
  “不是。”叶沂一头黑线,“不过……仇恨程度也差不多了。”
  “哇塞。”祁焉惊叹,“季承那个渣还背着这种深仇大恨,我对他突然有点喜爱了!”
  “……”
  ***
  祁焉虽然夸张,但叶沂刚刚听到的时候,反应比他更大。
  因为她听到的是真实版本:“我不是老太太的儿子。我的母亲和父亲相爱,老太太嫉妒,就害死了她,夺走了我。”
  “害死?”夜色渐深,灯光微渺,叶沂突然有点发冷,“那她,啊不,那你……不对,尚安国又是怎么……”
  “当时父亲和母亲已经准备结婚了,但还不知道我的存在。老太太喜欢父亲,尚安国喜欢母亲。于是尚安国就绑架了母亲,把她囚禁在身边。”
  “什么?!”
  尚安国一向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然而最近的种种说明,他不仅心狠手辣,关键还是个变态。
  “母亲失踪以后,父亲发疯似的找她。于是,老太太和尚安国又伪造了她的死亡。母亲家本也是个望族,只是到了她那一代人丁寥落。她父母早亡,没有兄弟姐妹。当年老太太以好朋友的身份接近她,她心思单纯,毫不设防。所以她的下落,只有那两个凶手知道。”
  “后来……”季承顿了顿,好似说不下去。
  他踱到床脚坐下,把叶沂拉到怀里,埋头在她的肩上:“你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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