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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娶-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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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承突然觉得可悲。他在这个女人身上耗费了将近十年的人生,而实际上,她只是个让人最提不起兴趣的市井恶妇。
老太太紧紧抓着手边的椅背,努力摆出一脸不屑:“听说尚安国就要被你弄破产了?当初我就觉得那个yec很有问题,他还不信。果然,你们夫妻俩狼狈为奸,一个装死一个演戏,连他那么精明的人都绕了进去。事到如今,不妨摊开来说吧,你们要把我怎么样?”
“不瞒您说,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季承望着窗外的一片血红,微笑,“我一向以为,什么样的报复,都比不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效。您夺走了妈妈心爱的一切,父亲、家业、还有我,又将她慢慢折磨至死。那么,我也只能效仿。”
老太太踉跄着后退一步:“你什么意思?”
“时至今日,除了季氏,您也不剩什么了。所以,明天全世界都会知道,您主动放弃在季氏的所有股份,和我、和季家断绝一切关系。放心,我不会赶尽杀绝,您在季氏以外的生意我不会动,我只要拿回原本属于妈妈的一切,这就够了。”
“你说什么?你不能这样!”老太太猛一挥手,疯了一般抓向季承,“那都是我的,我为什么要主动放弃!我绝不……”
季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甩开:“老太太,你指使韩家谋杀叶圣恩、嫁祸叶宗,还和尚安国合谋刺杀叶沂、导致严寒重伤,所有证据今天已经收集完毕,到了警局。你不放弃也无所谓,那样,你只会败的更加丢脸。”
“季承!你这个孽种!你和你那个贱货的妈一样,也是个贱货!我……”
“咚!”
一把椅子突然飞起,重重撞向玻璃。细碎的裂纹蜘蛛网般蔓延开来,终于“咔嚓”一声,轰然爆裂。
“你如果再侮辱妈妈一句,就和那块玻璃一个下场。”
季承声线平平,甚至隐隐含笑:“不过老太太,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死。我记得你最喜欢钱、喜欢美、喜欢掠夺他人的艳羡和奢华的生活。你要好好看着它们一点点被我夺走,在世人的唾弃和冷眼里,慢慢度过一无所有的余生。这比死亡艰难,是最适合您的结局。”
他转过身,拉开会议室大门:“祝您愉快,母亲。”
***
一出门,季承就看见了斜靠在对面墙壁上的叶沂。他大步上前,一把扯过她,牢牢按在怀里。叶沂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却强忍着没有出声,抬起手臂轻抚他的后背。
揽着她腰肢的双臂用尽了全力。季承的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里,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他的身体冰冷僵硬,还在微微发抖。
叶沂努力回抱季承,想传递给他温度和力量:“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闷闷的,小小的:“结束了,是么?”
“嗯,都结束了。”
他们相识已经将近十个念头。来自两个对立家族的男女,本来无论如何也不该走到一起,却因为房间里那个恶毒的女人而相遇、而结合、而分离,最终又紧紧依偎。
脱轨的人生终于回归正途,只是其中的每一步都走得刻骨铭心。这或许正是命运最残酷、也最美好的地方。
余晖将尽,澳门一点点沉入黑暗,又被灯红酒绿点亮。季承和叶沂就这样沉默相拥,谁也没说话,谁也没有动。此刻,这漫长的静谧仿佛会亘古永恒。
突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声闷响,带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那声音非常遥远,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理会。然而片刻以后,叶沂的身体突然一僵。她猛地抓住季承的肩膀:“季承,老太太好像一直没有出来。”
季承也霍然抬头,大步冲回会议室。
“呯!”
大门弹到墙壁上,亮出空无一人的房间。残破的落地玻璃犹如一张狰狞的大口,呼呼灌着清冷的夜风。玻璃参差的边缘挂着一小块红色的衣料,和老太太西装外套的颜色一模一样。
巨大的浅色会议桌上,是口红写下的鲜艳字迹:“我不放弃。到死我都是季氏股东,季承的母亲。休想折磨我,休想在我活着的时候,拿走我的东西。”
血红色的字迹像一道灵符,诅咒这个世界的荒诞。
季承笔直地立着,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叶沂去握他的手,却在贴近他裤子口袋时感到一阵震动。
季承幽幽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来自尚安国的信息:“下一个该轮到我了吧?我等着你。你妈妈和我的故事,是时候说给你听了。”
☆、74|4。1。发。表
“不能去。”
叶宗蹙着眉,斩钉截铁道:“尚安国现在被逼到了死路,很容易狗急跳墙。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难保不做出毁灭性的事情。那又是他的家,谁知道他动了什么手脚?”
季承垂眸坐在沙发里,没有说话。
叶沂知道他已有决定,只好回头去劝叶宗:“尚安国的意思很明确,想知道从前的事,就要去他家谈。出了他家的门,他一个字也不会说。二哥,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有个了断?”
“不行!”叶宗站了起来,疾步踱到他们面前,“就是因为他坚持你们到他家里,才不能去!明知是个陷阱,还傻乎乎地自投罗网,那叫愚蠢!”
“警方会和我一起。”季承也站起身,认真望着叶宗,“二哥,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尚安国绑架了我的妈妈,至今没人知道她的下落。我甚至不清楚她是生是死,长什么样子。这些事,只有尚安国能告诉我。”
“可是你……”
“二哥,我想知道。”季承低下头,像在致歉,语气却沉而坚定,“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警方做了详细的计划。尚安国涉嫌雇凶杀人,已经被批准逮捕了,我会和他们一起上门,不会发生危险。”
叶沂上前握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季承下意识反驳:“不行……”
“如果你认为没有危险,我为什么不能去?不让我去,就说明你向我们隐瞒了风险,那我也不同意你去。都去或者都不去,你选一个。”
季承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而叶沂不为所动:“尚安国要杀我,还害得严寒受毒瘾折磨。这些事,都该当面说说清楚。”
“你们……”叶宗眉头皱的死紧,最终却没说什么,只沉沉叹了口气。
“这样吧。”一直默默靠在墙边的祁焉开了口,“我带些人跟着你们。警方做事动静太大,如果尚安国早有准备,肯定会赶在他们察觉以前下手。我的人办事更隐蔽利索,一起过去多一重保障,也让叶宗放心。”
季承感激地望着他:“多谢。”
“祁焉,谢谢你。”叶沂也说,“还有二哥。我承认,这次是我们任性。但事情即已到了这个地步,就要把它做完,谢谢你理解我们。”
“别给我戴高帽。”叶宗蓦地转身看向窗外,半晌挥了挥手,“想去就去,少在这烦我。”
季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叶沂拉住。祁焉也冲他们摇摇头,直接打开了书房大门。
***
车窗外,叶宗的别墅越来越远。叶沂努力扭头看去,直到它彻底消失。靠回座位里,正见季承眸色灼灼地望着自己。
他的身后,夜色已深。漆黑的天幕上不见星子,亦无明月。大团大团的云层慢慢积聚,笼罩出一城欲来的风雨。
她主动对着他笑:“看什么?”
“对不起。”季承突然倾身,一把勾住叶沂的腰,重重将她扣进怀里,“叶沂,我说过会好好保护你,我好像又没做到。”
“说什么呢,我怎么记得你为了保护我舍身三次,最近才刚醒过来?”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闷声说,“去见尚安国,我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可我没有拒绝你,还惹了二哥生气。”
“别这么想。”叶沂拍拍他的背,“二哥是担心我们出事,但他也知道,这件事非做不可,所以才没死命阻拦。以二哥的性子,如果真觉得毫无意义,你以为他会放我们出来?”
“是我太自私了。”季承喃喃道,“叶沂,你还是……”
“不要。”叶沂干脆地打断他,“尚安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如果不面对面做个了断,他不会承认自己输了。对这种自大狂,必须当着他的面把他踩在脚下,才是真正的毁灭。他要死,也得跪着死在我们面前。”
季承的怀抱陡然收紧,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谢谢。叶沂,谢谢你。”
“我都懂的。季承,我们是一家人,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
叶沂上一次来尚家,还是许多年之前的事。
那时候,她还把尚微当成好朋友。尚家举办舞会,她和季承都在受邀之列。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她眼睁睁看着尚微在季承面前温言浅笑,虽然啜着甜酒,喉咙里的苦涩却足以逼出泪水。
他们才是门当户对吧,叶沂想,青梅竹马的情谊,一辈子也难以企及。
可谁知,时光无情冲刷掉了所有粉饰的太平。衣香鬓影下的龌龊,远比想象中的更加恶心。一路缠斗至今,早已物是人非。夜色萧萧,厚重的雕花铁门缓缓开启,展露出身后阴森寂然的宅邸。
后脊忽然生出阵阵寒意。今晚,又将发生什么?尚微已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下一个离开的又会是谁?尚安国,或者根本就是她和季承?不知什么时候起,所有人手上都沾满了血腥,连她自己也不例外。
站在恢弘的门廊下,叶沂的手机震了震。是祁焉的消息:“已经到位。二十分钟排查周围状况。注意安全。”
季承垂眼看过来,叶沂轻声道:“前二十分钟无论如何也要稳住。”
季承点点头,一手牵住她,另一手径直按了门铃。
开门的竟是尚安国本人。他的身后,水晶灯光细碎温暖。茶香隐隐飘来,安详而又静谧。他微微侧身,笑得和蔼:“来了?快进来,等你们好久了。”那语气就像个熟稔亲近的长辈。
季承也微微一笑:“久等了。”
偌大的厅内空无一人,整栋房子都是死一般的沉寂。叶沂随季承踱到客厅的沙发前,只觉得后颈的冷意一阵胜似一阵。这里不正常,很不正常。
“家里就我一个老头子,是不是太冷清了?”尚安国笑意吟吟,在对面沙发落座,“坐啊,别站着。”
叶沂和季承对视一眼,平静就坐。尚安国执起茶壶,慢悠悠地为他们添茶:“夫人和犬子去国外度假,微儿也不在了,幸亏有你们作陪,否则真对不起我的这壶好茶。”
所以,尚安国送走家人,清空宅邸,只为他们的到来。季承轻笑一声,礼貌地扶住茶杯边缘:“看来今天的局专门为我们而设。伯父,我很荣幸。”
尚安国双手交叠置于膝上,仔细盯着季承,像在反复打量:“当初我告诉惠兰,养虎为患,不能留你,可她不听。”他微微叹道,“她败就败在心气太高。抓不住你父亲的心,就要他的人;比不过你母亲的人,就挖她的心。”
季承握着茶杯的手陡然僵硬。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尚安国,并未开口。
他的平静大概出乎了尚安国的意料。满布皱纹的眉头挑了挑:“季承,你果然没辜负我这么多年的戒备。也是我大意了。你父亲性子直,母亲单纯得像张白纸,谁能想到你的心思会这么深沉。卧薪尝胆,隐忍了近十年,连我也瞒过去了。”
“人总是会变的。如果从小生活在一个看似亲切、实则狠毒的女人身边,想好好生活,就要学会自我保护。”
季承淡淡说着,仿佛这些只是别人的故事,根本和他无关:“老太太没你那么好的耐性。她在人前对我很好,可在人后,一刻也按捺不住对妈妈的憎恨。小时候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前一秒还对着我笑,后一秒就疯了一样狠狠掐我。”
叶沂猛地转头看他。季承从未提过小时候的事,她一直以为,他只是被漠视而已,没想到……
季承弯起唇角,给她一个安抚眼神:“我总想,一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我拼命想改,直到一次生病高烧,我听见她问医生,怎么能既不让他死,又可以好的慢一点,痛苦一点?那时候我终于确定,她是真的恨我。”
“呵,”尚安国摇头,“这个蠢女人,爱恨都挂在脸上,怪不得落得个脑浆崩裂的下场。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和她合作。”
“是啊,越是憎恨谁,越不该让他看出来。这是我向你学的,不然也没法活到今天。”
季承低声笑笑:“只可惜,我还是清醒晚了。即使她那样对我,我还是一直为她寻找借口。我情愿相信,她对我的怨恨是因为父亲花天酒地,忽视了她。所以不论多恨,我都可以原谅她,甚至为她而迁怒父亲。伯父,你看我多傻。”
“别这么说。”尚安国举起茶杯,啜了一口,“你再傻,能傻过你的亲生母亲?我对她那么好,她居然看不出来,居然爱上了别人!”
季承身形未动,幽黑的视线却猝然凌厉:“所以你就绑架了她?”
“你怎么能这么说?”尚安国悠悠放下茶杯,舔了下嘴唇,“我是照顾她,她也很满足呢。”
“你!”季承霍地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叶沂手腕微微一震。她低下头,不经意地看向智能腕表。抑住心里的震惊,她作势缕了下鬓发,将手腕冲向季承。
这是他们进门前约好的动作。季承立刻看了过来,来自祁焉的信息,每个字都惊心动魄:“地下有炸药。正在拆除,尽量拖延时间。”
他的双手瞬间紧握成拳。尚安国哈哈大笑:“你也有不淡定的时候?是不是很想杀了我,那好,我给你个机会。”
说着,他拉开茶几下方的抽屉,掏出只盒子在桌上摆好。慢条斯理地打开两侧的暗扣,他把盖子一掀,然后捏住对角,转了个个儿,将内容季承的方向。叶沂盯着盒子里的东西,浑身僵硬得像生了锈。
一把手~枪和一膛子弹静静摆在面前。季承眸色淡淡:“这是伯父为我准备的?”
“你一会儿用得上。”尚安国抄手靠近沙发里,抬了抬下巴,“这个东西,它能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顿了顿,愉快地说:“季承,你还不知道吧?你有个妹妹,我让你妈妈给我生的女儿。”
☆、75|4。1。。
叶沂猛然起身,握住了季承的手。他的手冷得像冰,低沉的声线里有种可怕的柔和:“你说什么?”
“说起来,我们的关系该比现在更近。”尚安国支着脸颊,含笑抬头,“不知道吧,我是你妹妹的父亲,你这声‘伯父’,还真是没有白叫。”
叶沂的血液仿佛在一秒钟内流失殆尽。尚安国的女儿……尚安国只有一个女儿。不,这不可能。
不会的。季承的妈妈被尚安国绑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就算她真的又生了一个女儿,一定会被尚安国藏起来,他们都不可能见过。事实不能比这更加可怕。
尚安国细细欣赏他们的脸色:“怎么,不相信我?”
季承的脸白得近乎透明。他死死盯住尚安国,语气平静,但每一字都透着凛然的冷意:“把话说清楚。”
“当然,今天见面,不就是为了叙叙旧么。”尚安国闲闲招手,“故事很长,坐下,咱们慢慢讲。”
季承的手指紧紧握着,骨节泛着青白。一步之遥的地方,漆黑的枪柄暗暗耀着冷光。
注意到他的视线,尚安国再次微笑:“那就是给你准备的。别急,有你用它的时候。现在,坐下,听我说。”
季承只是静静立着,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这时,叶沂的腕表再次微不可查地震动了一下。她抬手搭住了季承的肩。
——炸弹已被拆除。视线受阻,无法安排狙击手,正在通过手机监听。注意安全。
季承的视线一闪即过,随即揽住叶沂,带着她稳稳坐了下去。
“这才对么。”尚安国猛一合掌,笑着站了起来,大步踱开。
他一路向前,直到大厅尽头高大的罗马柱前才堪堪停下。抬头仰望,他轻轻摸着那根柱子,仿佛在触摸回忆:“季承,我刚认识你妈妈的时候,她就靠在这里对着我笑。”
几十年的光阴仿若一瞬。美丽的女孩穿越时光与茫茫人潮,温婉地微笑:“你好,我是韩伊。”
“当时,我父亲在家里办了个酒会,全澳门的名流都来了。你妈妈不仅是宾客,还是……”尚安国故意顿了顿,回头盯住季承,“我的相亲对象。”
季承的手指蜷了一下,又慢慢放松:“显然,她没看上你。”
“谁说她没看上我?”尚安国的声音蓦地沉了下去,“她对我很有好感,我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
他暴躁地走着,又生生停下,厉声说:“她怎么会对我没有好感?我是在场最优秀的男人,也是整个澳门最优秀的男人!那时候,半个澳门都是我尚家的,她怎么会看不上我?”
“呵。”季承垂眸冷笑,“我已经明白她为什么看不上你了。”
“我们相处的很好!喜欢同样的作家,看同样的画展,她对我笑,也很仰慕我在商业上的成就!这些都是她亲口说的,你知道什么!”
他一步步向前走着,一直走到墙边,站定抬头。墙壁上,高高挂着一副田园风光的油画。尚安国举起手,从左到右细细抚摸镶金的画框。
“这幅画就是我为她买的。她向往田园生活,总想着哪一天搬到国外去,找一座庄园,安稳住下,每天听着鸟啼蛙鸣,读书作画。我在一场拍卖会上见到这幅画,知道她一定喜欢,于是花一千万买下来送给她。”
季承盯着他,摇头:“给她?然后它就被挂在了你自己家的墙上?”
“她收下了!要不是因为季峰,她怎么可能又把它退给我!”尚安国突然吼道,“季峰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入流的小门小户,要不是被朋友带着,根本没资格参加那次酒会。他哪点比得过我,又凭什么和我抢女人!”
事实上,季峰一出现,韩伊眼里就再没了尚安国这个人。那时候的季家虽然比不了尚家,却也是绝对的富裕。季峰一直在欧洲留学,本应一个月后正式归国,谁料父亲生了急病,匆匆提前了行程。终于料理完一干家事,这天便被朋友拉出来应酬。
谁能想到,这场偶然参与的酒会,改变了多少人一生的轨迹。
“我至今想不出来,他究竟哪里好?那时候,季家不过几间赌坊而已,可这些……”尚安国张开双臂,对着高高的顶棚、遥远的四壁画出个巨大的圆弧,“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我的!只有我有!”
“她不在乎。”
“可她不在乎!”
季承低沉的声线和尚安国的怒吼遥相呼应,在空荡的客厅里飘飘荡荡,和谐而又诡异。
“是啊,她不在乎。”尚安国安静下来,沧桑的眼里闪着疯狂的光,唇角却是平和的笑,“她比我有钱,当然不在乎。那我就拿走她的一切,看她还敢不敢不在乎。”
漫长的时光一遍遍冲刷记忆,许多画面已经淡的看不清晰。然而,有关韩伊的一颦一笑,似乎镌刻进了尚安国大脑的每一道纹路,想忘都不能。
比如,她提着画上门的那一日,阳光很好,跳跃在她的眼里,闪着点点金色的光芒。她垂着头,脸颊微红,手足无措:“安国,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说:“我还有件事想和你说。虽然双方父母都希望我们能相处看看,但上次你也说,还是先做朋友的好。啊,你别误会,和你做朋友我很开心,但是最近,我遇上喜欢的人了,所以……”
他用上了所有涵养,礼貌地问:“所以你希望和我断交?”
“不不不,”她手足无措,“安国,你怎么这么想!我们很聊得来,永远都是朋友。只是,我不适合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对别人或许贵重,对我不算什么。你喜欢就收着吧。”
“我知道,但是……”她的脸更红了,“我怕季峰误会。”
那是尚安国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妒火中烧。
“一个人什么都不如你,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抢走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尚安国阖上眼,撑着鼻翼轻声问,“季承,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季承看了叶沂一眼,回答:“也许逼她留下,也许放她走,但无论如何,我不会毁了她。”
“你觉得我毁了她?”尚安国蓦地睁眼,“不,是季峰毁了她,还有方惠兰,他们一起毁了她!”
***
方惠兰的出现让尚安国找到了同盟。在同一场酒会上,方惠兰看上了季峰。方家和季家门当户对,双方长辈对这桩姻缘乐见其成。
可季峰竟一口回绝:“方小姐,抱歉,我已经有要娶的人了。”
方惠兰从小就没尝过求而不得的滋味。可当她得知情敌是韩伊时,深深的无力感,以及一种叫做嫉恨的情绪生根发芽,侵入每一个细胞。就是有人什么都比你好。比你漂亮,比你有钱,比你招人喜爱。
然而短短几天之后,韩伊家出事的消息震惊了整个澳门。除了韩伊,韩家所有人在一场车祸中全部丧命。
别人唏嘘的时候,方惠兰却看出了蹊跷。不久前的一个慈善晚宴上,尚安国和她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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