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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娶-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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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唏嘘的时候,方惠兰却看出了蹊跷。不久前的一个慈善晚宴上,尚安国和她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如果韩伊家人没了,你还拿不下季峰,那也太过无能。”
她当即派人四处打探,很快在一间酒吧里找到了尚安国:“韩伊家的事是你做的?”
尚安国没答,只悠悠摇着杯里的红酒,唇角噙着丝笑:“韩伊家里人福薄,镇不住财。方小姐看着倒像有福气的人。”
方惠兰被他盯得后颈发凉,却不甘示弱,硬着头皮答:“那是当然。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是为方小姐着想。”尚安国昂起酒杯,啜了一口,“韩伊家里人出事,季峰对她寸步不离,这么下去,他俩这辈子就分不开了。方小姐若还想要机会,就得自己争取。”
方惠兰审视他半晌,问:“那你呢?”
“自然是和你通力合作,各取所需。”尚安国招招手,酒保端上另一杯酒。
尚安国将它推到方惠兰手里,和她碰了个杯:“充分利用你作为女人的优势。人财两空还是人财两得,都在你一念之间。”
于是,方惠兰就和韩伊成了朋友。一个普通的午后,她们相约在方家的一幢远郊别墅小聚,韩伊到了那里,却只见到尚安国一个人。
后来,再没有人见过她的踪迹。
***
万籁俱寂。偌大的客厅里,连呼吸声都不见。
季承牢牢盯着茶几上黑色的枪:“还有两个问题,我们就可以结束了。”他一字一顿地说,“第一个问题。我的妈妈,你什么时候杀的她?”
“谁说我想杀她?我想和她好好过日子!”尚安国站在墙根处,双手狠狠拍了一下面前的矮柜,“可谁知道她已经怀孕了!我早说要打掉你!都是方惠兰那个蠢货,发现自己抓不住季峰的心,一下就失去了理智,非要拿你来报复他们!要不是她,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方惠兰要韩伊亲眼目睹一切。她和季峰的婚礼照片、孩子被人抱走的一幕、他们家庭生活的点滴,所有一切都被源源不断地制成影集,送到韩伊手里。
尚安国只是冷眼看着。他不相信韩伊能一直坚持。季峰已经背叛了她,早晚有一天她会放弃,早晚有一天,她终将明白,他尚安国才是配得上她的那个。
韩伊的精神就是从那时起慢慢失常的。先是渐渐失去表情,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大哭大闹。
起初尚安国以为,她只是失去孩子受了刺激。那么,就让她再生一个孩子好了,他们的孩子。也正是这件事,将韩伊彻底推过了崩溃的边缘。
她憎恨他,更加憎恨他的孩子。她开始往力所能及的最高处爬,然后拼命跳下来;或者整天整天不吃不喝,故意把肚子往桌角上撞。到最后,尚安国不得不命人把她绑在床上,直到孩子出生。
“生了你妹妹以后,她似乎逐渐恢复了正常,我也就放松了警惕。”尚安国兀自笑笑,“直到有一天,她翻出了桌上那把枪,用它对准了我。”
季承入定似的盯着面前乌黑的金属,缓缓道:“那你怎么没死?”
“她打了我三枪,可惜都没中要害。在有人赶来以前,她对准了自己,打中了要害。”尚安国淡淡道,“第一个问题答完了,现在回答第二个。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问什么。”
季承没有接话,只慢慢伸出手,握住了手~枪和弹夹,“咔”地一声,子弹上膛。
“季承……”叶沂僵在原地,连手指也移动不了。
尚安国却没看见似的,依旧平静地说着:“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念在你们是兄妹的份上,从小到大,我都让她陪在你的身边。你一天天眼看着她讨好你、接近你,心里却时时刻刻在算计怎么误导她、利用她,最终将她推进深渊。季承,这感觉,怎么样?”
叶沂霍地站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浑身的关节都在咔咔作响:“尚安国……他们是兄妹,你居然……你到底是不是人?!”
“微儿是很可怜,可这怪我吗?连亲生母亲都不爱她,还因为她的存在而要杀了我,我让她生活在哥哥身边,不是已经非常通情达理了吗?”
尚安国斜倚在身边的矮柜上,无意识地拉着抽屉,一开一关:“据说她走的时候,你们都在旁边眼睁睁看着,谁也没有救她。若说恶毒,你们和我又有什么区别?人性本恶,我是,你妈妈是,微儿是,你们也是。爱而不得,只能以恨为报。你说,你妈妈看到今天的结局,她满不满意?”
“尚安国。”季承低着头,仔细端详着手里冷暗的枪支,“我是个守法公民,从前你做过再多恶行,也只想用法律惩罚你。我不想为了你,把自己也赔进去。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妈妈没做成的事情,我得替她完成。”
他缓缓站起身,抬起眸子,冰冷的眼底一片漆黑死寂:“尚安国,今天,我必须亲手杀了你。”
“哒。”极轻的一声微响,季承拉开了保险。
☆、76|4。1。。。家
枪身漆黑油亮,在细碎的灯光下,泛出一叠眩目的冷光。
“季承……”叶沂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想抬手拉他,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叶沂,你出去。”季承没有看她,视线一动不动地钉在尚安国身上。
尚安国倚在墙边的矮柜上。柜子最上方的抽屉被拉开了一截,他的手指在抽屉边缘游移,唇畔隐隐含笑:“出去?我尚家是什么地方,你们一个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着,他手掌一攒,指间露出一截拇指大小的黑色:“既然敢来,就该做好再也出不去的准备,否则也太小瞧我了。”
“我们可不敢小瞧尚先生。”叶沂向前走了两步,冷笑,“尚先生在地下室埋了一百公斤的炸药,倒很看得起我们。”
“你说什么?”尚安国原本闲闲靠着,听到这话登时立得笔直,暗浊的眸子几乎迸出毒来,“你怎么知道?”
“以尚先生的人品,专程把我们请来,必定会予以厚待。凭我们对尚先生的了解,这不难猜出。现在炸药已经全部拆除,尚先生要是不相信,大可以按一下试试,看看咱们会不会一起上天。”
“……你们!”
尚安国的怒目圆瞪,拇指微微颤着,按在那截黑色的顶端。他眯着眼,紧紧盯着季承和叶沂的表情,像在揣测话里的真假。
叶沂没理会他,自顾自继续:“我只有一点疑问。尚先生今天讲了故事,安了炸弹,还给季承留了支枪,到底是想求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个问题问得好。”尚安国似乎被说服了,一扬手便丢掉了手中的遥控器。
“当”的一声,遥控器重重撞在抽屉底板上,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被这阴森而诡异的声音充满。
半晌,尚安国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季承,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让你也尝一尝,什么是求而不得的滋味。”
季承眉目不动,枪口稳稳指着尚安国的心脏,话却是对叶沂说的:“叶沂,你先出去。”
“啧啧,鹣鲽情深。”尚安国咂了咂嘴,“季承,我不平衡。想当初,我要是再坚决一点,你这个孽种根本没机会出生。我就是心一软,忍不住想看看你管方惠兰叫妈的样子,结果一不小心,竟让你事业成功,家庭幸福,真让人不甘心啊。”
“事业成功,家庭幸福?”叶沂无语地反问,“尚安国,你好意思吗?你和方惠兰的财富一半都是从季承妈妈手里夺来的,季承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还得被你们反复算计,这叫事业成功?你害死了他妈妈和妹妹,还觉得他家庭幸福?”
“人死了怎么样,钱没了又怎么样?”尚安国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他应该一无所有!季峰抢了我的韩伊,她却情愿给他生孩子!我的女人心甘情愿给别人生孩子,给我生个孩子却像要了她的命,凭什么?!季峰的孽种凭什么活着,凭什么越活越好!”
叶沂被他惊住,良久才说:“所以你就隐瞒尚微和季承的关系,甚至暗中撮合他们?他们是兄妹!你怎么能变态到这个程度?”
叶沂突然觉得无比荒唐。过去漫长的八年,在一瞬间变成了笑话。
本来是季家和尚家的恩怨,因为季承的归来,而把叶沂和叶家扯了进来。斗来斗去,叶沂以为季承爱的是尚微,吃尽苦头,远走高飞,又被反复捉回来,甚至连累了叶宗。
最终,尚微死了,而他们得到了一个再荒谬不过的答案:尚微和季承是血亲。
因为几十年前一个求而不得的贪欲,多少条性命就此终结。韩伊、季峰、尚微、方惠兰、甚至至今未醒的叶圣恩。恩恩怨怨就这样环环相扣,让所有人万劫不复。
“我是变态?”尚安国默了半晌,疯了似的仰天大笑,“真的只有我是变态么?这个圈子里,有谁不时刻觊觎得不到的东西?这些被*控制的人,哪个不是变态?你、还有你,你们都是一样!”
“叶沂,出去!”季承厉声开口,“马上,出去!”
“为什么让她出去?”尚安国笑意未减,危险地盯着季承,“不想让她看见你开枪杀人的样子?其实,她看不看又有什么分别?只要开了枪,你就是杀人犯,和我一模一样!”
叶沂忽然明白了尚安国想干什么。他刚才说,想让季承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季承想让尚安国死,可如果让法院来判,他死不了。
尚安国对韩伊做的事虽然恶劣,可早就过了诉讼时效,无法追究法律责任。后来的一切,他大多站在幕后指使尚微,唯一直接经手的一次雇凶杀人也没害死叶沂,只弄伤了严寒。这些罪名,至多能让他在监狱里呆上几年。这个代价,实在太轻。
尚安国知道季承想杀了他。他也清楚,从今往后,即使活着,他的下半辈子也了无生趣。所以,他干脆给季承个机会,让他杀了自己。
如果季承开枪,他就和尚安国一样,也变成了杀人犯。这样的话,即使杀了尚安国,他也毁了自己。可如果不开枪……听了尚安国对韩伊做的事,如果季承不开枪,一辈子都会觉得窝囊。
法律有时就是这么无奈。它不能充分惩罚罪人,谁想代替它,还会反过来被它制裁。
叶沂飞奔至季承身前,捉住他的手腕:“季承,不要!他就是要激你开枪!他知道自己的名声要毁了,所以想拉你垫背,你别让他得逞!”
“哈哈哈!”尚安国高昂起头,再次笑道,“叶小姐真聪明啊!没错,我就是要把他变成杀人犯!你们毁了尚氏,毁了我,我都认栽!但我尚安国倒下,不能没人作陪!”
说着,他转向季承:“季承你看,你同样被*控制。明知开枪是犯法,可你还是会这样做,对不对?还有,你真觉得是我害死了你妈妈?如果她好好跟我相亲结婚,哪里会死?她是因为对季峰产生贪欲,所以害死了自己!她也一样被*控制,她死了活该!”
“尚安国!”
季承的指节明显泛出青白。只要再用力一点点,子弹就会破膛而出。叶沂脑子里“轰”的一声。来不及思考,她身子一扑,直直对上枪口:“季承,不要!”
“叶沂!”季承的脸骤然惨白,他蓦然吼道,“你干什么!起来!”
“不要!”叶沂牢牢抓住他握枪的手腕,疾声道,“季承,外面有警察!你现在开枪,就会为了一个人渣把自己赔进去!想想孩子,你希望他们有个杀人犯爸爸?”
提到孩子,季承眸光一闪,冰封般的表情微微动容。
尚安国见状,露出个嚣张的微笑:“呵,原来韩伊给季峰生的儿子是个脓包?那好啊,我睡她的那些年就白睡了,是吧?我可真是赚啊。只可惜微儿太蠢,死早了,否则,我没准还能看见你们睡到一张床上,那不是更爽……”
每个字都比上一个更不堪入耳。季承的身体陡然一凛,黑洞般的双眸倏地迸射出决绝的光:“叶沂,闪开!”
在尚安国的大笑与季承的怒吼间,叶沂飞快地说:“等一下,我让你名正言顺地杀了他!”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尚安国离得远听不见,季承却听清楚了。他愣了一下,仿佛在琢磨是不是听错。叶沂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然后看着季承的眼睛,慢慢放手,转身。
尚安国轻蔑地笑:“叶沂,你以为拦着季承,他就会感谢你?错!你让他错过唯一一次杀我的机会,他会恨你一辈子!我不死,他会难受;我死,他蹲监狱,还是会难受。哈哈哈,多么完美的两难境地啊!”
叶沂恍若未闻,一步一步向尚安国走去:“尚先生,你别想太多,我没想拦着季承开枪。只是,在他开枪之前,有件事我得亲口问问你。”
尚安国愣了愣,眉间皱起一道沟壑:“什么?”
叶沂双手环抱胸前,继续向前走着:“我和季承不一样。我父亲没抢过你女人,我和你无冤无仇,可是,为了切断季承和叶家的联系,你要杀了我。虽然最后没杀成,但你害得我最好的朋友染上了毒瘾,这笔账,该怎么算?”
尚安国搭着抽屉的手一僵:“你什么意思?”
叶沂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尚先生,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在你给韩伊偿命前,是不是得先还一下严寒的痛苦?”
说着,她抱胸的手伸向外套内侧:“你扎了严寒那一管毒品之后,他日日受毒瘾折磨,生不如死。这滋味,还没尝尝就让你死,我不甘心。”
尚安国身子一歪,手一下按进抽屉里:“你兜里放了什么?不许拿出来!”
“自然是你为我准备过的东西,现在由我为你准备一次。”
叶沂上前一步,微笑:“听说尚先生最爱面子,恐怕也是因为这个,才宁可被季承打死,也不愿意被捕、受审、入狱吧?”
她柔声说:“怕丢脸是不是?告诉你,你以后的日子,会比那个更加丢脸。你会染上最严重的毒瘾,以最没尊严的样子,在所有人面前抽搐扭曲。”
她叹了口气:“季承心太善,才想一枪结果了你。我没那么好心,不会让你死那么痛快。而且我是个孕妇,即便对你做点什么,也会从轻处理。所以,根本用不着季承动手。让我来,才是皆大欢喜。”
“咔!”
突然,尚安国从敞开的抽屉里拎出个东西,正对上叶沂,吼道:“手不许拿出来!不许动!”
“叶沂,别动!”
叶沂顿住垂眸,正对上面前乌黑的冷枪。她早就发觉,尚安国一直无意似的开合身边的抽屉,里面多半有什么关窍。
果然,这抽屉里藏着另一把枪。眼下,那把枪颤巍巍对着她,与尚安国浑浊的视线呼应,显得格外阴森。
叶沂保持着掏兜的姿势,微微扭头,正对上季承的视线。他的眼睛黑得吓人:“叶沂,不要动!”
叶沂点点头,而季承的眼里骤然写满惊恐。看来,他看懂了她的暗示。
刚才她说,会给他名正言顺杀了尚安国的机会。这就是了。只要尚安国先动枪,季承再动就是正当防卫,不用付任何法律责任。
叶沂将视线转回尚安国身上,微微一笑,将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呯!”
“呯!”
同一时刻,两声枪鸣。
77|大结局
警方是在枪响以后破门而入的。
叶沂靠在季承怀里,望着地上蜿蜒流淌一缕鲜红。咸腥味的血水印在棕色地板上,泛着顶灯的七彩流光,有一种诡异的绮丽。反胃的感觉顺着食管涌上。叶沂脚下一软,偏头跪地,剧烈呕吐起来。
“叶沂!”季承的呼唤近在眼前,又好像有点遥远,“叶沂,你怎么样?”
“我没事。”她止住吐,摇了摇头,下意识抱紧手臂。白皙的指缝间,一缕殷红潺潺渗出。
季承拨开她的手,从怀里掏出手帕,用力按在伤口上:“没事,只是一点擦伤,你不要动……”
四下脚步声纷杂。有警员走过来,查看叶沂的情况:“还好,受的是皮外伤。先把血止住,稍加处理就会没事。季先生要不要先带太太到外面等着,我们还要检查一下现场。”
“尚安国呢?”叶沂抓住警员的袖子,“他还……”
“还有一口气。”警员看了她和季承一眼,“如果还有话要说,得抓紧了。”
叶沂捉住季承的衣襟:“你……要告别吗?”
季承盯着不远处越滩越大的血泊:“不用。这个结果,我没遗憾了。”
“那就好。”叶沂笑笑,头一垂,直接晕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在家里,她和季承的家里。
天色昏暗,台灯的微光低垂。叶沂挣扎着起身,看了眼床头的时间。不知不觉,她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察觉到动静,一旁打瞌睡的阿菲猛地扑了上来,泪奔:“太太,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季承在床边坐着,身形似乎微微晃了一下。他暗沉的眼隐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三年前的一天,她也是这样醒来,听到了怀孕的消息。阿菲兴高采烈地扑上来,季承却只淡淡坐着。时间的轮~盘转了一圈又一圈,将一切带回到起~点。
叶沂慢慢坐了起来:“没事没事,就破了点皮,别一惊一乍的。”
季承的颌骨微动,像在极力忍耐。半晌他说:“阿菲,你先出去。”连台词都和当年何其相似。
阿菲见他脸色不善,连忙开溜。叶沂揪住季承的袖口:“生气了?”
“你觉得呢?”季承淡淡反问,“为了制造正当防卫的条件,谎称什么带了毒品,引诱尚安国开枪。叶沂,出一点差错,你就没命再睁眼了。”
叶沂垂下头:“我知道。”
“知道还要这样做?”季承说得平静,手却在微微颤抖,“叶沂,要是你死了呢?我该怎么办?”
“如果我不这样做,你也一定会开枪,对不对?”
季承凝视她半晌,答道:“对。”
“你也知道,不论尚安国做过什么,你开枪了就是故意杀人,是不是?”
“是。”
“所以,为了杀尚安国,只有两个选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叶沂总结道,“你我都想自己死,所以谁也没权利怪谁,对吧?再说,现在我们都活下来了,这说明,我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怪你?我怎么可能怪你,全是我的错。”季承喃喃说着,把额头抵到叶沂的肩膀上,“到最后,我还是把复仇放在了第一位,明知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会给你造成多少伤害,却还是没有回头。最后还差点让你为了我……叶沂,你恨我吧?”
“不恨。”叶沂举起手,一下一下拍他的后背,“季承,以前我总要求你把我放在第一位。现在想想,实在是我自私。不论你还是我,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如果爱,就应该帮助对方完成心愿,而不是要求他把自己排在心愿之前。”
“叶沂……”季承环着她的手骤然收紧。
“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韩邵成是叶家的麻烦,而你为了保护我,几乎赔上了性命。而这一次,难道不该我为你做些什么吗?季承,我心甘情愿。”
叶沂紧紧贴近他的怀抱,轻声说:“我们糊涂了好多年啊。算计、逼迫、逃避……因为一个尚安国,我们赔了十年进去。十年的兜兜转转,还能绕回来,多不容易。就算为对方倾其所有,也很值得,不是吗?”
漉漉的湿意在叶沂的颈侧氤氲开来,弥漫了整个肩膀。季承低沉的声音微颤着,一字字说:“嗯,一辈子,倾其所有。”
***
第二天一早,季承睁开眼,却发现叶沂没在身边。他莫名烦躁,飞快地爬了起来。一出房门,便拉住阿菲问:“太太呢?”
“太太?”阿菲眨眨眼,“哦”了一声,“太太一早说有事要办,就出门了。太太说了,等先生起床,她差不多就能回来,应该这就快了。”
季承还不踏实:“不行,我得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稍有点乱:“季承?这么早就起了?我这边还要一会儿,结束了尽快回去。”
“不用。”季承连忙阻止,“你在哪,我去找你。”
叶沂竟在墓地。季承急急赶了过去,只见她穿着一身黑裙,手里捧了个盒子:“季承,这是……妈妈。”
季承盯着盒盖上那张小小的照片,想抬手,却怎么也动不了。
“这是警方从尚安国家里搜出来的。”叶沂安抚地捏捏他的手臂,“我想,她应该希望和你爸爸葬在一起。他们活着的时候不能相守,到了另一个世界,不该有任何阻碍。”
照片上的韩伊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她开心地笑着,眼角眉梢像有阳光跳跃。
叶沂继续道:“所以,我就想来爸爸的墓地问问,看能不能在旁边加一个位置。本来想安排好再叫你过来,没想到你先来了。”
季承把她按进怀里:“谢谢。叶沂,谢谢你。”
安葬完韩伊已是午后,叶沂把季承带到稍远的另一块空地:“这里我想买了,然后……给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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