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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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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麦芽,祁焉快步走进书房,拨通了电话。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有事?”
祁焉捏了捏眉心,叹道:“我不知道有没有事。叶宗,你这个妹夫实在可怕。”
“说情况。”
祁焉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叶宗听后静了良久,淡声道:“他能就此死心也好。”
“他不死心,这才是最要命的。”祁焉叹了口气,“无论怎么讲,出了今天的事他都该死心。可是叶宗,季承虽答应了麦芽的条件,但我不认为他死了心。”
“为什么?”
“出门前,我看到他从床上拣起一样东西。”祁焉语气沉沉,“我很确定,我们离开的时候床上什么也没有。所以,最可能的是……”
“头发。”
“对,他们在争执中很可能拽下了头发。叶宗,季承可能要去验麦芽的dna了。”
叶宗很久没有说话。祁焉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叶宗,重要的不是他要验dna,而是他明明已经相信麦芽不是叶沂,还是要再验一次。他太偏执了,毫无希望的事情也要追查到底。这样下去,我们制造再多事实也无济于事,因为季承即使相信了,还是不会放弃。”
“制造事实不行,那就制造假象。”电波里,低沉的男音极为冷凝,“他要验dna,就让他验。澳门警局存留的样本我换过,不会对上,除非他自己手里有真实的样本。我找人跟进澳门这边,你盯着大陆。他把样本送去哪,就让这件事在哪结束。”
此刻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叶宗的嗓音一落,相隔万里的电话两头同时回荡起太空般凄迷的空茫。
两个男人都陷入静默,半晌,叶宗淡淡问:“你的事如何了?”
“还能如何。呵,”祁焉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你说,这多讽刺。我帮麦芽对付季承,自己却要做和季承相同的事情。我该庆幸,那女人没有你这样一个厉害的哥哥。”
“你哪里像季承?改头换面的是你,你不觉得你更像麦芽?”
“确实,我和麦芽很像,都是对无情之人动心的蠢货。”祁焉仰倒在转椅中,合眼冷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我愿意帮她。”
***
麦芽睁开眼,看到一室金色的暖光。她盯着高悬的日头呆了片刻,猛然起身出门。祁焉正在客厅吃早饭,听见动静抬头瞥了她一眼:“脸色不错。缓过来了?”
“还行。”麦芽敷衍着,向麦苗的房间跑了去。
“都几点了,阿姨早送麦苗去幼儿园了。”祁焉不紧不慢道,“来吃早餐。”
麦芽顿住脚步,转身愧疚道:“谢谢你这么照顾麦苗。总是麻烦你,会不会影响你的私事?”
祁焉差点被面包噎住。他咳了一声:“不会,以后我可以每天接麦苗,再把她送到你店里,反而能帮助我的私事。”
这话有点没头没尾,麦芽想问,却被另一件事岔了过去:“对了,你昨天说有要紧事要问我?”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季承手里有没有你的dna样本?”
“dna?”麦芽顿生一股不祥之感,“季承要查我的dna?”
“问问而已。牙刷、头发、指甲,你有没有留下过这类东西?”
麦芽摇摇头:“父亲提醒过我,既要消失就必须做得干净,所以那段时间我特别留意,应该没有。”
“那就好。给,牛奶。”
“谢谢。”麦芽对祁焉笑笑,正要去接,脑海有个念头突然闪过。“哗啦”一声,牛奶顷刻淌了一桌。头发,她留下过头发。
那是她和季承关系最好的一段时光。彼时他们结婚已有一阵,尚微与季老太太都在国外,她甚至还不知道她们的存在。季承很忙,但不论多忙,他都会每天回来吃晚饭。饭后他多半要继续工作,但总是先抽出时间,和她一起陪伴卧病的妈妈。
妈妈非常喜欢季承,她经常说:“沂沂,能与一个人做结发夫妻是非常幸运的事情。妈妈这辈子没有这个福气,你不仅有,还能找到季承这么好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珍惜。”
而季承会说:“妈妈,不是叶沂幸运,是我幸运。”
明知只是一场戏而已,可她还是沉溺了。“结发夫妻”这个词太美好,那个晚上,她越想越兴奋,实在按捺不住,直接在黑暗中薅了几根头发下来。
季承正睡着,她不敢直接动手拔,于是悄悄取了剪刀,偷偷剪了他的一缕头发和自己的结在一起。季承的头发有点短,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最终结好。抹了一把满头的汗,她刚想傻笑,却突然发现,本该熟睡的季承竟正盯着她看!
她差点跳起来:“你、你醒了啊?”
这时的季承不像平常看上去那么遥远。他俯在枕头上静静望着她,那模样竟像个漂亮的小孩:“在做什么?”
“没,”她下意识把双手背到身后,“没有啊。”
季承坐起身,拎过丢被在床上的剪刀:“不会是对我的技术不满意,想要切点什么下来泄愤吧?”
他居然在和她开玩笑,还是带颜色的玩笑!她满脸通红:“不、不是的!有一缕头发总垂下来,弄得我很痒,我就把它剪了!你的技术……很好啊。”
季承歪头看她藏在背后的手,唇角弯了弯:“那我就放心了。”
那天季承似乎心情很好,她也是一样。后来,他们的结发被她放在一只小瓶子里保存起来。可是后来尚微回来了。再后来,季承的母亲也回来了。而在这场戏里,她变回了一个小丑。
她终于决定放弃,同时收拾出许多东西交给阿菲丢掉,包括给未来孩子的蛋糕设计稿,包括他们结在一起的头发。然而,那些设计稿现在却在季承手里,而她的头发会不会也……
“我好像留下过头发,”麦芽极度懊恼地看向祁焉,“很多头发。”
***
祁焉把麦芽送到店门口:“dna的事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提前做些预防,你不用担心。”
“嗯,谢谢。”
麦芽刚一下车,祁焉便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刚才找我什么事?”
“祁先生,今天一早,季承将两份dna样本送到了市第一医院。”
“他的动作倒快。”祁焉叹道,“换掉。”
“是。祁先生,那两份样本一份标注‘麦芽’,另一份标注‘叶沂’,请问换哪一份?”
祁焉快速思考了一下:“叶沂的样本一直在季承手里,他恐怕有数据底档,替换可能会被发现。换麦芽的。”
“是。”
挂断电话,祁焉扭头向店里看去。唐蜜正焦虑地拉住麦芽不停发问,而麦芽则奋力解释着什么,应该是昨晚的事情。唐蜜听着,嘴巴越张越大,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祁焉不禁笑笑。这么多年过去,那女人傻乎乎的样子一点没变。他曾经对这个女人恨入骨髓,发誓要把她忘得一干二净,结果却还是回到了这里。他忘不掉,即使死了也忘不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
而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刚做的一个决定,已经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
二十四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在路边缓缓停下。收费员立刻迎了上去:“停多久?”
黑色玻璃摇下:“一天。”
“一天?”收费员吓了一跳,“这里是临时停车处,一小时三十元。要是停得久不如去旁边的停车楼,一天二十。”
“不必。”七百二十元现钞从车窗里递了出来,黑色玻璃重新升起,徒留收费员盯着车窗上的反光发呆。
车内,季承撑着额角,沉沉望着街对面的甜品店。那个女人大多时候都在后面,偶尔才到前店来。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这个距离看不清容貌,他正好不想看清容貌,他只需要一个身影。
前座的助理李恒满面愁云。晚上失眠,白天发呆,老板再这样下去,季氏关门指日可待。他可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啊!正腹诽,手中的笔记本突然“叮”了一声。李恒看了看,惊呼道:“先生!”
“什么事?”
“鉴定结果出来了!”
季承沉默良久,声音沉得让人心悸:“说。”
“不匹配!”
窗外阳光灿烂,车内却寂静如同暗夜。季承自嘲般低笑一声:“知道了。”
“不、不是!”李恒大声道,“四份样本全部不匹配!”
“什么?”季承猛然起身伸手,“给我。”
李恒连忙递过笔记本:“按您的吩咐,麦芽小姐的样本被分成了两份,一份送回澳门,与太太留在警局的样本对比;另一份在第一医院,与太太留在家里的样本对比。然而,这四份结果的数据全部不匹配!先生,无论麦芽小姐是不是太太,同属于她一人的两份样本结果总该是相同的!所以……”
“所以有人换了样本。但他们犯了错误,在大陆和澳门换的不是同一份样本。”季承沉吟道,“四份的数据都不同……最可能的情况,澳门那边,警局的样本被换;而大陆这边,麦芽的样本被换了。”
“是的先生,”李恒急急接道,“如果太太真的已经去世、如果麦芽小姐不是太太,为什么有人三番五次换掉样本?”
季承低头翻看良久,缓缓扭头看向街对面的小店,近来的一幕幕在眼前飞速闪过。半晌,他闭上眼,轻轻笑道:“好,叶沂。很好。”
☆、第九章 银货两讫
中心城区的街道上,来往车辆飞逝而过。模糊的车影背后,是一家小小的甜品店。季承就这么直直盯着它,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他猛地一动,抬手就要下车。与此同时,李恒惊呼道:“先生!那不是尚小姐么?”
季承应声望去,正看到甜品店前推门而入的尚微。他蹙了蹙眉,李恒连忙察言观色:“我让人过去看看?”
“嗯。”季承声音微沉,“找个脸生的,把音频同步传过来。”
“是。”李恒一边应着,一边心想,连细节都要吩咐,实在不是自家老板的风格。能让季承反常的人,天底下只有一个。她若真的回来了……不知究竟是大幸,还是大不幸。
***
“麦芽糖”甜品店最近门庭若市。实体店要搬家的消息一经传开,粉丝群情激奋。
“为什么要搬家嘛?”
“老板,求求你们了,不要撤店好不好?”
“就是,生意这么好,你们真舍得走吗?”
唐蜜双手合十,冲群众们频频鞠躬:“家庭原因,实在是迫不得已。但网店照常运营,请多多支持!”
麦芽在旁边递上免费蛋糕和卡片:“这是我们的网店地址,欢迎光临。”
“麦小姐的甜点果真出色,难怪季承那么挑剔的人也会青睐。”麦芽抬起头,正看见盈盈而笑的尚微。她永远那么优雅完美,即使身处人群、手捧蛋糕,也如广告中的模特一般熠熠发光。
“这蛋糕的味道很熟悉。”尚微轻抿了一口,“和季承家的差不多,难怪他会喜欢。”
麦芽捏着盘子的手狠狠一紧,几年前的场景如一帧帧黯淡的胶片,在眼前嘎吱嘎吱旋转起来。那时,尚微常来家里做客,而且每次来都一定要吃她做的甜点:“叶沂,实在太好吃了,季承每天简直就是泡在蜜罐里。”
“可是季承他……”她无奈地笑笑,“他好像不怎么喜欢甜点。”
“不会啊,你是不是弄错了?”尚微睁大眼睛,“我小时候也喜欢摆弄这些,不论做成什么糟糕样子,季承都一定会吃光呢。”
“是吗?”她的心脏像被谁捏了一把,“可能我做的不对他的口味吧。”
“叶沂,不是你的问题。”尚微握住她的手,“季承曾被他的私生子弟弟投过毒,所以很少吃外人做的食物。他不是针对你,你千万不要介意。”
那时候真傻啊。麦芽笑笑,抬头招呼道:“尚小姐,欢迎光临。”
尚微仔细去看对面的女人。不像,真的一点也不像,可又有哪里说不出得熟悉。理了理鬓发,尚微柔柔道:“麦小姐,方不方便请教些问题?”
“商务宴饮的话,这个规模足够了,准备时间大概两周。”临窗的位置上,麦芽耐心回答着尚微,“不过很抱歉,我们最近迁店,不接新单。如果需要,我可以推荐几家符合要求的店铺。”
“现在生意这么好,为什么要迁店呢?”尚微一脸关切,“原谅我多事问一句,这个决定……和季承有没有关系?”
麦芽神色不动,她静静望着尚微,没有说话。尚微温和笑着:“麦小姐千万别误会,我绝没有打探你*的意思。不知道麦小姐清不清楚我和季承的关系,我希望他一切都好。他身上出过变故,舆论压力很大,有时情绪不好,如果冒犯了麦小姐,我替他道歉。”
麦芽盯着那张姣好的容颜,再不想纠缠:“尚小姐多虑了,那天季先生喝多了,也没发生什么,我不会计较。至于迁店,是私人原因。我未婚夫接到外省一份很好的工作邀约,让我和他一起过去,然后准备结婚。”
“原来如此。”尚微惊喜地合掌,“恭喜麦小姐,祝你幸福。”
“谢谢。”麦芽的目光悠悠飘向窗外,“我现在非常幸福。”
街对面停着辆黑色轿车。麦芽望向它时,车内同步接收着来自她的音频信号:“未婚夫……准备结婚……我现在非常幸福。”
李恒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能清晰感觉到车内汹涌翻腾的杀意。他在心里哀嚎:姑奶奶,您是幸福了,别人的日子可都没法过了!
“音频传到我耳机上。”
李恒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而身后突然传来这样一句森然的命令。他匆匆回头,却只听“咚”的一声,后座已空空如也。
“先生!”李恒一边喊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敲击键盘。车载音响中,甜品店中的情形还在直播:“不过,麦小姐似乎与季承签了合作协议?那迁店以后……”
在尚微无休止的试探下,麦芽耐心告罄:“我已终止了和季先生的合作,以后与他也不会再见。尚小姐不必担心。”
尚微一愣:“麦小姐别误会……”
“尚小姐,曾经有人教过我一个道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尚小姐一看就是好命的人,想得到的必定不会失去,你要相信这一点。”
尚微的手蓦然一歪,一杯咖啡尽数洒在了昂贵的裙装上。这是她对叶沂说过的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叶沂,私生女永远没有当太太的命,即便得到也会失去,你相不相信?”
尚微“腾”地站了起来,紧握皮包的手指不觉开始发抖:“你、你是……”
麦芽同情地看着尚微。她竟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一张漂亮的脸白得没半点血色,手指和裙子都*的,殷着一团团化不开的咖啡污渍。
麦芽递给她一张纸巾:“尚小姐不用怕。我与季先生之间从来只看协议。协议到期、银货两讫,是我们的一贯作风。”
这话有些好笑,说给季承听其实更加合适。麦芽真想看看,他听到后会是什么反应,只可惜再没这个机会了。然而就在此时,麦芽的背后,一个身影狠狠滞住。然后,极低极冷的声音幽幽响起:“叶沂,是谁告诉你,我们银货两讫了?”
***
麦芽没有回头。她不是叶沂,为什么要回头?而且她也没法回头,因为她浑身上下都僵得像石头,根本一动也动不了。
“啪嗒。”尚微手里的皮包骤然落地。她整个人如被定住一般,只剩一双眼睛疯狂游离于麦芽和季承之间:“什么……叶沂?”
麦芽悄悄将手伸进口袋,摁下手机上祁焉的快捷拨号。然后她缓缓转身道:“季先生答应过不再出现,这又是在干什么?来我这里享受错觉?”
“错觉?”季承一字一字阴沉道,“协议到期,银货两讫。论狠心,你真是无人能及。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对自己的丈夫说出这样的话来?”
麦芽抑制住心头剧颤,嗤笑道:“丈夫?季先生,这已经不只是错觉了,而是幻觉或者妄想。这么严重的症状,该去看一看医生。”
“你还要骗我!”季承猛地上前捏住麦芽的肩膀,将她拎到眼前,“你不是叶沂,为什么要动送检的dna样本?”
dna?季承真的验了她的dna,而且中间一定出了什么纰漏。望着季承森然沉郁的神色,麦芽心中大乱。这一关恐怕难过了,现在只盼着祁焉能接起电话、听到这些,然后尽快将麦苗带走。
为了麦苗,她也要尽量拖延下去。忍住慌乱,她竭力平静地冷冷道:“季先生,我听不懂,请你放手。”
“放手?”季承的眸色愈发阴霾,“如果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这三年,就一定不会提这么愚蠢的要求。”
“我是怕你抓错了人。”麦芽挥手甩开季承,“季先生似乎验了我的dna?那我的dna和你口中的‘叶沂’对上了?”
“如果没有人暗中阻挠,一定会对上。”
“所以是没对上了?”麦芽反诘道,“那还请季先生对上以后,再来我店里胡闹!”
“好,很好。”季承怒极反笑。他掏出手机,森然道,“进来。”
街的那边,李恒哀叹一声,硬着头皮跑进店里:“先生。”
季承抬手从麦芽肩头拔下几根头发:“拿去再验,中间不准离开一步,验不准就去赞比亚工作,别回来了。至于你,叶沂,结果出来以前,休想离开我的视线半步。”
***
时隔三年,麦芽竟再次被季承软禁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宿命。唯一的好消息是,祁焉在她的手机被收走前回了信息。只有两个字:放心。
麦苗有祁焉和叶宗,她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现在,她的身份马上就不再是秘密。然后怎么办?
刚听季承提及dna样本,麦芽就猜到是哪出了破绽。澳门那边,叶宗换过警局的叶沂dna,而这一边,祁焉换的大概是麦芽的dna。他们已经足够小心,却没料到季承更谨慎,要在两地同时检验四份样本。
等一下。澳门警局的样本——唯一的官方样本——被换过,那么即便现在把她本人捉去澳门,警局也无法认定她是叶沂。
“咚咚咚。”
卧室的门被推开一道缝,阿菲踟蹰了一会儿,侧身蹭了进来。她的双眼水汪汪的,好像随时可以泪流满面。
麦芽坐在床边望着阿菲,喉咙慢慢哽住。阿菲小心翼翼地靠近,仿佛怕把她吓跑:“太太……你真的是太太?”
麦芽想要反驳,可过程却极其艰难:“阿菲,我、不……”
阿菲举起手,想要去摸麦芽的脸,却又在中途顿住:“太太,你变了样子,还记不记得阿菲?从前太太最喜欢我煲的汤。这三年来,阿菲每天都煲,就等着太太回来。太太,你还想喝吗?”
麦芽如同被一拳击中心脏。她知道自己不能承认,承认了就会被季承作为证据。可是她也无法否认,因为汹涌的泪水已经流了一脸。
“太太,真的是太太!”阿菲猛地扑了上来,抱住麦芽失声痛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阿菲这、这就去盛汤。”说着,她又哭又笑地起身跑了出去。
麦芽抬手拭去满脸的泪水,一侧头,却正看到僵立在门边的季承。季承的眸色黑得惊心动魄,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终于承认了么?原来你也会心软。叶沂,你果然只对我铁石心肠。”
“那又如何。”麦芽心口剧痛,可到了这一步,她早就没了选择。她止住泪,盈盈起身,“季承,你知道吗,我的dna与澳门警局的数据不可能对上。我不是叶沂,我是麦芽,和你毫无关系的麦芽。你即使找到了我,又有什么用处?”
☆、第十章 一辈子
“你说什么?”头顶的水晶灯其实很亮,可季承脸上的阴影却冷得让人发抖,“你敢再说一遍。”
“没用的,季承。”麦芽勾唇与他对视,“虽然你手里留了样本,但谁能证明它是属于叶沂的?唯一能作为法庭证据的,只有澳门警局的官方数据。不信你可以再试一次,我的dna与官方数据无法匹配。我是麦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强行把我带来属于非法拘禁,我的未婚夫应该已经报警了。”
“未、婚、夫?”季承脸色如同夜幕下的海面,平静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祁焉是我……”
“嗡。”震动声突起,季承摸出手机:“说。”听了一会儿,他的眸色愈发漆黑,“去找。”说完,他猛地掐断电话,“孩子被你送去了哪里?”
“不知道。”麦芽坦然道,“她和她父亲在一起。”
季承一把扣住了麦芽的后颈,一双黑眸像淬了冰刃,要在她身上戳出洞来:“如果你再骗我,我真的会掐死你。说,麦苗的父亲是谁?”
在麦芽的记忆里,季承的手一向很暖,然而现在却钢铁般又冷又硬,几乎把她捏碎。麦芽被迫抬头望向季承,他漆黑的眼底如一潭无底深渊,似有希冀的闪过,又瞬间被绝望吞没。
麦芽决然笑道:“你希望是谁,你么?我再说一遍,我是麦芽,不是叶沂,我的孩子怎么会和你有关?就是叶沂,也绝不会生下你的孩子。协议里写的清清楚楚,她没有给你生孩子的义务。是你背信弃义,强迫她给你生子。她为什么要让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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