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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此生不负你-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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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儿跟我去渭来苑!”

    渭来苑!?

    这三个字连翘熟悉得紧,六年前就曾经为了它梗过脖子红过脸,自然记忆犹新了。

    可是他怎么突然想到要带自己去哪儿?一时兴起,还是其它的原因?

    “渭来苑是哪儿啊?”

    抿了抿唇角,邢烈火没有回答她,站起身来走过去将窗户打开,双眸望着窗外,被那暗沉天空中诡异的夕辉光线笼罩着,整个人披上了一层暖黄的霞光。

    天儿,要下雨了。

    过了好一会儿,在连翘看帅哥看得直发愣的时候,他才转过头来。

    “渭来苑是我跟小久的秘密基地,明天去了你就知道了!”

    迎着他的目光,连翘腹诽着这句里的意思,满眼是疑惑,“小久?!”

    “嗯,明儿你见到小久,好好地安慰安慰她……”缓缓走近了床边儿,邢爷搂过她的身体靠在自己胸前,有些叹息,“不过,千万不要提谢铭诚。”

    谢铭诚这件事儿都过去好些天了,可是小久似乎都没有开心起来,两个人之间也是丝毫都没有进展,看得连翘着急得不行。

    她还真想着怎么继续做人间小媒婆呢,就被火哥给掐了路子。

    不由得仰着头看他,目光里全是不懂的情绪,“喂,谢铭诚已经离婚了,咱们不应该撮合么?!他俩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到了今天还有什么落不下去的呢?”

    女人对待情感就是简单,合适了,彼此又都有那层意思,在一起那就是理所当然的呗。

    可是,火锅下一秒的话,差点儿没让她惊叫出声!

    “谢铭诚,换防了,跟天狼大队的大队长互调,明儿就走!”

    “啊……”

    连翘惊叹!

    看着他冷峻的脸,愣了好几秒才问,“火哥,你怎么这样儿?故意的不是?到底是整你妹子,还是爱护你妹子啊,或者说,你压根儿就看不上谢队做你的妹夫是吧?”

    “傻丫!”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脸,邢爷一脸平静,视线落在她满是震惊的脸上,“你啊,大错特错,谢铭诚是我特别看重的人,他如果跟小久在一起我自然是高兴。”

    “那你为什么?不让人家在一起……”

    喟叹一声,邢爷唇角微抿,冷硬似旧,“他们两人心里的膈应太多了,勉强凑一块儿也不行,看造化吧。”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连翘,听了他的话沉默不已,半眯着美眸观察他的表情,总觉得这厮越看越狡诈。

    “火哥,我怎么看你不像个好东西呢?”

    “小样儿,想挨揍了?”黑眸微转,邢爷的脸上带着故意敛起的怒意,半是威胁半是暖的逗她,“现在乖乖亲我一口,就饶你小命儿,要不然,今儿晚上你死定了。”

    “残忍的家伙,不理你!”连翘恶狠狠地瞪着他,完全不受他的威胁。

    玩味地托起她的下巴来,邢爷倏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残忍。”

    连翘错愕的脸色还没回神,人已经被他给一把捞起就去卫浴间洗白白了。

    心里哭啊,羊入狼口,免不了又得被他给吃干抹净了。

    不甘心啊不甘心,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心里的疑惑还没有解开呢,这臭家伙忒无赖了,于是乎她举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反正他皮糙肉厚扛打经揍,用来练拳头绝对比沙袋适合。

    哪料,很快就被他将双手给钳制住了,还没有来得及剧烈挣扎已经被放到了洗浴台上,而正准备骂人的嘴就被他热量十足的唇给堵上了。

    唔唔着说不了话都还是小事儿,他心里那燎原的火儿很快就拔地而地,将她双脚往上一折,整个人直接就成了鱼肉,任由跟前儿的臭家伙为所欲为。

    “唔唔唔,你……”

    连翘毕竟还是连翘,一身儿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气运丹田,她脑袋一偏,右手迅速出击。

    “拔根儿萝卜!”

    “坏心的小畜生,萝卜是用来吃的,不是拔的!”

    倒抽一口凉气,邢爷立马展开了猛烈的反攻击,掰过她的脑袋来狠狠地吻住那张狡诈的嘴。

    咿咿呀呀唔唔说不明白后,半晌唇才离开……

    “服不服气,嗯,小东西?”

    “不服!”翘妹儿软嘟嘟的哼哼,倔强得不行。

    “嘴硬!”又一次将嘴巴压了过去,逗着纠着缠着她,邢爷野狼似的啃吻,不给她半丝儿反抗的机会。

    上下夹击之下,连翘手脚倏软,语不成语,句不成句,抗势减弱,而火锅同志攻势增强,狂野的雄性气息排山倒海般波波袭来,动作熟练而又标准地占领了基地,开始了新一轮的垂直打击。

    屋内潮声四起,嗯哈不断。

    而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大雨磅礴,黑幕般的天际让人心里压抑不堪,倾盆的雨点儿击打的声音比室内的水声又大了不知多少倍。

    ……

    在城市的另一端。

    瓢泼般的倾盆的大雨里,一个男人笔直的站得很直,浑身的衣服早就就湿透了。

    落汤鸡啊落汤鸡!

    他微微仰着头望着那扇亮着灯光的窗户,如同在站军姿一般,整个人一动不动。

    楼上。

    窗户里,女人纤瘦窈窕的身影隐匿在窗户的旁边,视线却落在楼下的男人身上——

    她亲眼看到这个男人是如何在倾盆般的大雨里,翻过了围墙来到她的小楼前的。

    这一站,就是足足两个小时。

    邢宅的外面,有层层的警戒线,她很诧异,他是怎么避过那些警卫跑了进来,而没有被人发现。

    两个小时前,他曾经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很真诚,也符合谢铭诚的性格。

    “小久,我知道这事儿是我错了,这些年是我负了你,害得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我说几句道歉的没有用。我谢铭诚什么都没有,如果你还愿意跟我,我保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你,要打,要骂,做牛,做马全都由着你使唤。”

    邢小久面无表情的看了许久的短信,脸上没有笑也没有怒,当然也没有怨恨,也完全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久,她才回了一条短信。

    “我不缺牛马。”

    ------题外话------

    咳,今儿是世界末日了——

    对于我心爱的谢队,这个男人是我很认真塑造的,真实靠谱儿,现在,可怜的男人就等在了这个世界末日的时候,如果明儿天还是亮着,就把小久许给他吧,不过还得吃点苦头,如果明儿天不亮了,地球都沉默了。你俩,就这么地儿了吧!

坑深 105米 大雨中情,渭来苑之行。

    事实上,很久以来,邢小久没有想到过在事隔多年后还能和谢铭诚有什么交集,更没有想到过他会在这样一个磅砣大雨的夜晚傻愣愣地站在自己的楼下。

    可是,不管怎么说,到底他还是再次出现了,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爷要给了她的一次新的转机。

    之前有过期盼,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却成了一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事情。

    谢铭诚在邢小久的生命,挥下那一笔自然是最为浓墨重彩的,这个男人也一直都被她珍藏在心里,然而一个人的痴恋苦想是一回事儿,如今掀开了这一角后再次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

    以前她就知道他不是个主动的男人,性格太死板,又严肃又谨慎,因此,那会儿的她总是厚着脸皮去‘蹲点儿’,守在他的营房外,或者找她家老大打听到他的消息,假装与他不期然地各种‘偶遇’。

    不过,只为了和他说说话。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谢铭诚,对她是歉疚多一些,抱歉多一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她不知道。

    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也不动,也不走……

    如果换到五年前,看到他个这样站在她家楼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跑下去紧紧抱住他,诉说自己的想念。

    到底是年纪大了还是胆子小了她不知道,现在她真的无法做到心无芥蒂,只要心里想到他娶过老婆,有过婚姻,有过家庭,也曾经属于过别的女人,心里就有些犯堵。

    这些年的痴恋,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开花结果,只是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缩到那个龟壳里,就再也不敢爬出来。

    他与她之间,错过的又何止是五年,那些鸿沟,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去填平。

    看着他被雨声浇得透心的画面,她其实想要靠近他,可是,又不敢靠近他。

    这种心情,很复杂,很矛盾。

    当然她并不知道,发那条短信的时候,谢铭诚的手颤抖得有多厉害,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发那条短信,更不知道他喉咙哽咽了多久才点击了发送。

    雨,越下越大。

    在屋里来回踱步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撑着伞下楼,缓缓走了过去,越接近那个身影,她的心跳得越快。

    虽然他俩不常见到,可是她却很容易分辨得出来的这个男人,总是像块儿木头似的站在那里,一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木头。

    怔了怔,她冷着脸问,“你跑我家来干什么?”

    谢铭诚望着她,这么大的雨她怎么下来了?

    听到雨点打在她伞顶的嘣嘣声,他倒抽了一口气。

    “你快进屋去,衣服湿了!”

    “我问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找你。”

    这不费话么?

    如果是两个深爱已久的男女在这样的雨夜,说这两句话其实也算是蛮温馨的一件事情,然而这话从谢大队长那个榆木脑袋的思维控制下说出来,真的半点儿都不逗人爱。

    找你,为啥就没点儿重点啊?

    目光闪了闪,邢小久紧紧地盯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脸,眉目间的英气和那份憨直没有改变,没有半点儿像他这种地位男人脸上那种意气风发的张扬,只有饱经沧桑后的成熟和稳重。

    也许是看多了京城里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们游戏人间,风月无边的生活态度,不管过去了多少年,也不管她在生活中或商场上见过多少呼风唤雨的优秀男人,也从来再没有人能撬开她紧闭的心扉。

    还是只有他,眼前这个傻得像块儿木头的男人。

    他怎么就那么笨呢?

    唉,傻站在这儿有什么用!

    如果换了其他会哄女孩儿开心的男人,脑子稍微活络一点儿不早就抱过来了么?可是他却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事实上,他会翻围墙进来,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她意外了。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里,周围的雨雾一点一点的升腾,她看着雨水从他的头顶淋下,额头,眉眼,浑身上下,无一不湿……其实整个心脏都在狂跳,很心疼,很心疼。

    可,她是个女人啊!

    缓缓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她微微牵唇,用仅比雨声稍大声点儿的声音问:

    “谢铭诚,你找我有事?”

    “没事,我就想看看你。”

    “现在看到了!”

    “看到了,小久,我对不起你。”

    闭了闭眼睛,小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被雨雾弄得有些潮湿了。

    她最不需要听的就是道歉,事实上他也没有错,而她更是从来就没有怨怼过他,感情这种事儿上,从来都没有谁对谁错,她自己的情感,她自己的一厢情愿,不需要他来买单。

    “你没有错,雨大,赶紧回去吧。”

    “小久,只要你原谅我,让我做啥都成,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指东我绝不往西!”谢铭诚的眼眶儿有些发红,口气里带着软软地请求。

    “这事儿都过去了,我都差不多忘记了,你更不欠我什么,说原谅太可笑。”

    看到她冷冰冰的脸色,可怜的谢大队长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还有在闪电劈下时猛烈跳动的心脏。

    他抬了抬手,很想上去拉住她,可是半秒后还是垂了下来,“小久,我这人嘴笨,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

    心里不停地挣扎,邢小久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被这个傻瓜给揪痛了。

    “不说了,你赶紧走吧,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儿,别被警卫逮住坐大牢。”

    平静的语气说得云淡风轻,而脸上冷漠的表情更让谢铭诚沮丧,他记忆里的小久是笑得比菜花儿还灿烂的娇娇小姑娘,看来这些年她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就连性子也完全变了。

    他看不懂她,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她究竟还有心,或者说无心。

    “小久,我……”

    淡淡地看看他,邢小久盯着他的抬起又放下的手:“你怎么?”

    他的声音透过雨雾传过来时,有些许的抖动,他其实很想告诉她,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半时半刻忘记过她,心窝子里装的全都是她,也一直只有她。

    可是,在她冷冷的目光注视下,他紧张的开口却变成了,“小久,只要你能解恨,捅我一刀都成。”

    “你赶紧走,我不想再见你。”小久恼了。

    “小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他那又紧张又愧疚又真诚的脸,邢小久的脸部表情有些扭曲,无奈有几分,心痛有几份,挣扎有几分。

    无奈这个男人的傻,心疼这个男人的直,挣扎自己到底要不要像以前一样主动一点儿?

    微微晃了晃神儿,最终女性的矜持还是战胜了情感,她到底不是青春年少的小姑娘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心里叹了叹,轻声说,“我上去了,再见,谢铭诚,你记住了,咱俩谁也不欠谁的,过去的都过去了。”

    说完,她撑着伞转身进了屋,没有再看他一眼。

    过去的都过去了么?

    谢铭诚攥了攥拳头,看着她的背影有些颓然。

    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可能奢求她还像当初那个不解世事的小姑娘一般喜欢他?那他提出什么让人家跟他的要求,会不会太突然太傻太不合理了,没把人给吓到就不错了。

    站在雨里,他半晌没有动弹,因为暂时没有东西可以支撑他的身体,他怕麻木的腿脚一动弹就会倒下去。

    无良作者打个岔:谈恋爱这事儿吧,在初期阶段属实蛮伤神的,互相折腾来折腾去,猜来猜去一团乱麻。

    剪也剪不断,理也理不顺。

    一个字表达,傻。

    镜头拉回来,不知道站了多久后,雨雾里的谢大队长终于有些颓废地从来时的围墙边儿翻了出去,移动的时候步子很是缓慢,完全不像平日里那副刚毅迅猛的样子。

    而站在楼上窗边儿的邢小久,紧紧地拽着窗帘上的流苏望着那个身影出神。

    因为站得高,所以她看到了他翻出围墙的时候,跌倒在雨地里的样子。

    他摔了!

    心里一痛,她真的很想跑出去扶起他。

    可是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做,脑子里只能不断地问自己——

    邢小久,你该怎么办?

    她爱谢铭诚,几年前爱,几年后爱,爱得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但是为什么现在他明明到了眼前,她却没有了几年前的勇气?

    *

    雨后的清早,空气格外的清新。

    景里。

    连翘醒过来的时候,火哥早就已经不在床上了。

    喟叹着自己的懒,她真的很佩服那男人,从军事素质和军人作风上来讲,火锅同志真的保持得蛮好的。

    半眯着眼睛,还未彻底睁开,她就觉得有人在亲她的脸,软乎乎嫩嘟嘟的,不由得掀唇一笑,不用猜也知道是她的宝贝闺女。

    “三七,别闹啊!”

    下一秒,她差点儿被闹钟的铃声给震破了耳膜。

    那正惊叫的闹钟被她家的小恶魔给拿到了耳朵根儿上,机关枪似地炸得嗡嗡响——

    “连三七,真要命!”

    受不了地捂着耳朵,她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小家伙儿笑眯眯的小脸蛋儿,“妈,赶紧起来了。”

    “吓死我了,知道不?”

    “不吓着你,你能起来么?懒猪妈妈。”

    被女儿稚声稚气的数落了,连翘默了,仔细琢磨觉得自个儿还真是有点儿不着调了,哪里有做人媳妇儿和老妈的自觉性啊?

    可是,这能怪她么?

    昨晚上她就跟那砧板上的鱼肉似的,任由那大屠夫给霍霍来霍霍去,折腾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她哪里有劲儿早起啊。

    悲!

    轻咳了一声儿,她隐了隐睡衣,蹙着眉头问。

    “你爸呢?”

    三七撇了撇嘴,小手学她老爸的样子去捏她老妈的脸,“邢烈火先生在楼下准备出发呢,老妈,快,快,快!”

    一连三个快字儿,很立体的体现了三七小美妞儿那份焦急的心情。

    在女儿恶魔般的折磨下,连翘迅速起床洗漱好下了楼。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就是有些诡异。

    一家三口,一人一碗素面,素面碗里就飘着几根儿青菜,包括三七也没有逃脱这个可怜的命运。

    两母女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在邢爷黑沉沉的面色威压下,都神奇般的没有抗议,乖乖地就将碗里的素面给拨拉干净了。

    吃完早餐,一家人就准备出发了。

    看着火锅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汽车后座,连翘有些好奇地走过去瞅了瞅,不经意地瞥到他竟然装的全是祭祀的用品,香火蜡烛,纸钱冥币,不由得诧异地问。

    “火哥,这是……”

    男人的面色特别沉重,没有直接回答她,长臂却伸了过来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然后将她扶到车上坐好。

    “开车!”

    多诡异啊!

    连翘心里真不太自在了,然而他没有说,她也不好再问了。

    “连翘,你怎么不问了?”

    心里一梗,连翘对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有些无语了:“问了你不说啊?”

    这时候,汽车刚好行驶到一个红灯口停了下来,邢爷心里似乎憋着什么劲儿似的搂她到身边儿,闷了好半晌才说。

    “去看我妈。”

    “呃,你妈?!”

    这个连翘是知道,他妈妈死了很多年了,这是去祭奠?

    见她不说话,邢烈火伸手在她头发上轻轻地往下顺着捋着,语气里全是沉重:“傻样儿……连翘,我妈她,她死得很惨,这一转眼,我妈过世都已经13年了,她走的时候,小久才14岁……”

    似乎不太愿意回忆起那些往事,他说这句的时候,脸上全是隐忍的痛苦。

    “火哥……”连翘抓紧他的双手,见到他难过,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也失去过亲人,特别能理解他现在的感受。

    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邢爷紧紧地搂住她,低低的语气更像是自言自语。

    “没事!”

    说完,沉默。

    看来不管多么坚强的人,都自有脆弱的一面。

    连翘紧紧捏住他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安慰,身体靠在他身上,没有再出声打破他的沉静。

    ……

    一路行来,汽车最后停在一个大院儿门口,修缮整齐的院子是那种古建筑的园林风格,怎么看怎么和谨园类似。

    大院儿门口,木制鎏金的匾额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渭来苑。

    渭来苑!

    这仨字儿在连翘心里已经被例为了传说级,神秘得她一直都窥不透究竟是什么地方,整整过了这么多年,她才知道竟然是火哥母亲生前的住宅,也是她的骨灰安放地。

    大门口,大武‘嘟嘟’地摁了两只喇叭,大门儿便洞开了,汽车径直开了进去。

    停好车,邢烈火下车把后座的那些祭祀用品拿了出来让大武提进去,再绕到前面儿把三七抱下车,又替连翘理了理衣服,才抱着三七拉了她的手往屋里走。

    不得不说,渭来苑真的很大,还没有半点儿荒凉的感觉,能瞧得出来长期有人整理和维护,主屋是座三层的仿古小楼,带着点儿晚清时期的风格,雕花的窗户做工精巧,木质的大门很沉重。

    连翘的神经,有些紧张。

    丑媳妇儿来见婆婆,哪怕是见过世的婆婆,她竟然也会有紧张的感觉,缓出手来她捋了捋头发,镇定着情绪。

    吁……

    不要怕!

    进了屋,里面儿的布置和建筑风格完全一致,古色古香,好些个看着就年代久远的青花瓷瓶大小不一的立在那儿,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儿的绿色植物,看着生机盎然。

    当然,除了植物,还有人,两个女人,一个是邢小久,正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面色沉静如水,仔细一瞅有些儿戚戚焉……

    另一个坐在小久旁边的她不认识,看上去约摸四十多岁,韶华逝去却还能看出来年轻时候的美貌痕迹,神情肃穆而庄重,有些骇然的是她的右手,似是非常严重的烧伤或烫伤,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可能是被这种沉重的气氛所感染,一向喜欢闹事儿的三七小美妞也没有吭声儿,不过大眼睛却东张西望的看看这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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