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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此生不负你-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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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是他?

    竟然会是他?

    这个男人的声音,化成了灰她都不会忘记!

    意外来得太快,她无法想象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更无法想象到他会和邢子阳有勾结。

    不!不!不!

    应该说,他俩早就有勾结了,他不是亲口承认过么,那颗导致易安然死亡的药丸,的确是他提供的。谁又能保证他俩不会还有其了的合作?

    呵,绑架她胁迫火哥,他也有份儿吗?

    心,又纠结,又疼痛!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惴惴着,怦怦作响,好像快要从喉咙口里蹦哒出来了。

    世上诡异的事儿很多,但这么狗血的事儿,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过。

    事实上,比起生命危险来说,她更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

    正思忖间,满脸阴笑的邢子阳已经领着来人推开了房门。

    房门开了。

    门外,是一片空旷的黑暗。

    她迷惘的眸光落在邢子阳身后,那个俊拔高大的身姿上,他是一个手插在裤兜里的型男,他的唇角挑着一抹辨不出情绪的笑意。

    果真是他,连翘听到了心裂开的声音。

    艾擎阴沉往屋里扫了一圈儿。

    几秒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连翘的脸上。

    眸色微微一沉。

    她的双手被捆绑着,脸上诡异的潮紅,神色迷蒙,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恨意。

    很明显,她被人下了药。

    艾擎皱眉,“子阳,这是怎么回事儿?”

    邢子阳面色扭曲,“哥们儿,我在她的输液瓶里加了点儿料。”

    艾擎脸上恢复了平静,“什么药?”

    “呵,当然是能让她乖乖顺从耍贱的药了,‘致命誘惑’听过吧?要多浪有多浪,要多爽有多爽!不过这女的性子太刚烈,现在还不肯就范。但她药性已经发作了,要没个人滿足她,我还真怕她熬不到邢烈火过来呢。不如你将就一下?只要能让邢烈火不舒坦,我就特舒坦……”

    一席话,邢子阳说得又邪恶又猥琐又咬牙切齿。

    他说的是实话,只要让邢烈火不舒服,即便不是他亲自舒服也无所谓。

    见艾擎没有动静,似乎还在考虑,他走过去伸手抬起连翘的下巴。

    “瞧瞧,这妞儿长得很正吧?虽说怀了孩子,不过,孕妇又是另有一番滋味儿了。”

    “滚!”有气无力的轻吐出一个字,连翘没有看他,恶毒的视线死盯着艾擎。

    “闭嘴!”邢子阳说着一把就揭开覆在她身上的被子,针她被拉掉了外衣的一片细白肌肤暴露了出来,在昏暗的光影中,凝脂一般的肤色如同牛奶。

    目光胶着,邢子阳阴阴看着,心里特别的不甘心。

    但是,为了打击邢烈火,他了顾不上了。

    他并不了解连翘和艾擎之间的关系,除了这个想法之外,他心里还琢磨了一点,只要艾擎动了邢烈火的媳妇儿,他就是和自己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不管是借助他的力量来对付邢烈火,还是顺利潜逃出境,会更有保障。

    “哥哥,怎么呢?不错吧!”

    艾擎挑了挑眉,视线微顿,语气似乎也愉悦。

    “是不错,我要了!”

    连翘牙关一颤,被药物浸染得绯红的脸上顿时白了白,像被人给抬进了冰箱似的,身体打着冷颤,抖得不行。

    他怎么可以?!

    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难过。

    一时间,害怕和恐怖都暂时忘记了。

    纷乱的思绪之下,她情不自禁地怒斥。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

    一听这话,艾擎面色微变,不待她把话说完,往前一迈,扯开邢子阳,极快地固定住她滚烫的脸,毫不客气地吻上了她滚烫的唇,直接将她后半句话给堵在了嘴里,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吻,来势汹汹。

    说霸道也霸道,说狂野也狂野。

    但他的舌头却不往里侵,仅仅只是覆盖住她的唇,状似狂野地反复研磨。

    急促的动作,炙烈的气息,扑洒在连翘的脸上。

    她恨,她热,她燥,心绪越来越乱。

    此时此刻,她来不及思索他的反常行为,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把尖刀给划开了,随着他的吻,一种疼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泪水再也憋不住了,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大颗一大颗地滑落到脸颊上。

    刚才不管邢子阳怎么着她,她都不会哭,也不值得哭。

    可这艾擎不同……

    他是被她当成朋友和知己的人!

    邢子阳瞧着这一幕,压着心里的酸味,心情愉快地哈哈大笑着调侃。

    “哥们儿,想不到你办事儿也这么猴急啊?”

    刺耳的笑声让连翘越发绝望。

    她没有出声,索性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任由艾擎拼命吮她的唇。

    见她不再反抗,艾擎眼神复杂地瞄了她一眼,喘了口气,转过头望向一脸兴奋的邢子阳,意味不明地笑了:“子阳,我说你能不能先到外面避避。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搞这事儿……”

    邢子阳心里恨恨地,他妈哪儿来那么多屁事?

    可是,他却只能跟着笑。

    “行!哥哥,我外面等你。你快着点儿,咱时间不多了。那一颗漂亮的定时炸丶弹,一会儿就得开花了……”

    说完,他変态的大笑着转身出去了,顺便替他带上了房门。

    听到关门声,连翘倏地睁开眼睛,瞪视着艾擎,双眼通红,眼皮儿上下颤着,不知道究竟给哭的,还是被他给气的。

    “滚!”

    艾擎俯在她身上,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间,一边儿解开她手上的绳索,一边儿小声说,“小骗子,别怕……叫!”

    连翘微微一怔,错愕的视线落进他的眼睛。

    他什么意思?

    艾擎的眼睛很漂亮,曾经,她一度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双眼睛。可是,此情此景,她不免悲愤地呜咽了一声,悲凉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我来不及和你细说,相信我,快叫……听我的话,大声点儿,我慢慢告诉你……”

    飘荡的意识回来了,连翘琢磨着他的话。

    她不是笨蛋,与艾擎更有着长达六年的相处。在他的催促声里,他大概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猫腻。

    他,是来救她的,不是来害她的。

    她微微点头,活动了一下恢复自由的双手,原本就红的脸蛋儿越发红透了,咬了咬唇,她果真照他的吩咐似痛苦又似欢愉地叫了出来。

    “啊……不要,你不要这样!”

    艾擎俯在她耳边儿,低低地说:

    “听我说,你现在人还在妇幼院,这儿是住院大楼的天台。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医院里被他放置了数量不少的定时炸丶弹,这间屋子里也有。小骗子,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不能胡乱折腾,所以,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下面的排爆兵正在排弹……”

    连翘脑子越发迷乱了,他说的极其小声,她听得断断续续,但大概意思还是明白了。一边儿期期艾艾地叫着,她一边儿期待地望着他。

    艾擎自然知道她想问的是谁。

    “他很快就到了。小骗子,你不要怕,我也会保护你的……”

    “唔……啊……”

    连翘配合着他演戏,然而——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的松懈,还是因为药物此刻终于达到了峰值,与他紧贴的肌肤越发滚烫,她的目光,也在慢慢变质。又怔又痴地望着艾擎,望着他微微泛红的俊脸,不知道怎么他就变成了火哥的样子。她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狂乱地扯着他的领带,带着火儿的目光望向那片惑人的蜜色肌肤。

    下意识地,她咽了咽口水。

    “火哥……火哥,是你么?是你么?”

    “小骗子!你坚持一下。”拍了拍她的脸,艾擎脑门儿全是汗。

    连翘目光口干舌燥,不断涌上心尖的燥热感,从四面八方刺挠着她的神经。

    她无法抵抗药性了。

    难受,她很难受!太阳穴像是上了发条一般,突突地跳动着,浑身上下像是被人给点着了一团火儿,整个身体像是被架在了高温的烤箱旁边。

    热,热,火儿,很热!越烧,越旺!

    致命的药性,终于把她逼到了极限。

    她一身红得发烫,不住哆嗦着,不用再刻意伪装就溢出来一串串恼人的声音来,笨重的身体蜷缩着,不住地在他的怀里靠过去,可劲儿地拧动着,要命地喃喃。

    “火哥……火哥……火哥啊……”

    “别这样!小骗子,你清醒清醒!”

    艾擎眸子都变了色,使劲儿掐了一下她的胳膊。

    可是,这点儿疼痛,连翘已经没有感觉了。她什么都考虑不到,不停地用自个发热的身子去蹭他,一门心思就想减轻点儿心里锥心刺骨般的难过。

    到底给她下了多少药?那药又有多强的药性?

    艾擎眉头锁紧了,他极了解连翘的性子和脾气,她比普通男人还要能够忍耐,这药可以把她弄得理智全无,可想而知有多可怕?

    他咬牙切齿!

    邢子阳,你死定了!

    心痛得不行,他的吻轻落在她的耳畔,一边说一边安抚。

    “忍一忍,小骗子,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一忍,她真的能过去么?

    其实,他也不知道。

    所谓的‘致命誘惑’,名副其实,这誘惑如果没有得到满足就会致命!

    耳鸣,头晕,眼光,连翘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身体里的燥热感难耐到了极点儿,挨不过去了,她真的挨不住了。几秒钟清醒,几秒钟迷醉,再隔几秒,她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就要去解他的皮带,一双大眼睛像一只乞求的小狗,看着他,看着他,其实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如梦般低低呓语。

    “火哥……求求你了,我要死了……”

    她眼睛里的渴望,赤果果的落在了艾擎的眼睛里。

    他同样的煎熬。

    她滚烫的呼吸,蕴染得他燥热感也越来越浓。

    一个正常人,如此近距离地搂抱着自己心爱的姑娘,他能好过到哪儿去?

    但是……

    他紧紧钳住她不断作乱的双手,捂着她胡说八道的嘴,哑着嗓子小声安慰,“小骗子,你清醒点,赶紧给我清醒点儿……”

    清醒么?!

    连翘甩了甩发重的头,模糊的视线终于又映上了艾擎的脸庞,心里剧烈一痛,她猛地推开他,撑起自个儿的脑袋,死劲儿地往墙上撞去。

    嘣!

    这痛,让她清醒了不少。

    艾擎心痛地低吼,死死地抱住她:“你干吗,这么自虐做什么!”

    歉然一笑,连翘刚才还死死攀着他的小手,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乱了……乱了……”她轻轻低喃着,声音又软又绵,完全是不由控制的媚气自成,皮肤红艳得像被火烧过的,声音更是哑得撩人,“艾,艾擎,你答应我,不管我说什么,对你做什么,那都不是我心里想的……你一定不要……不要……喔……实在不行,你打晕我……记得……一定要记得……”

    “我懂。”

    望着她磕得红肿的额头,艾擎心脏在淌血。

    连翘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咬住唇,几秒后,她再次陷入迷乱。

    细细地嘤叫着,那药性不仅没有过去,反而更加凶猛地袭了上来。她的身上,如有千只万只蚂蚁又爬又咬,难过到了极点……

    意识抽离了,她很热,很热,热得恨不得扒掉自己一层皮。她抱紧了他,她神经混乱地贴了上去,“火哥,你不要我吗?不想要我吗?”

    美景在前,艾擎的神经被撩到了极致,全身的感官细胞似乎都在叫嚷。

    眸色一黯,他搂紧了她,嗓音沙哑不堪,低不可闻。

    “想,想了不止千遍万遍……”

    “火哥,火哥……”

    艾擎深呼吸一口气,克制着汹涌翻滚的情潮,吻落在她的发上,低低叹息。

    “想要你,小骗子,但是我不能。等你清醒了,你会恨我一辈子的。”

    “我会死的,我要死了……”她软得能滴水的声音柔柔地,眼睛雾蒙蒙地,凭着一种身体的本能缠上了他,渴望被逼到了极致……

    她会死的!

    几个字将艾擎的心脏扼紧。

    对啊,这样的药性,如果邢烈火来不及……

    呼吸狠狠一窒,无数种念头在他脑子里不断冲击,在她的肌肤熨烫下,他的身体也有些发颤。专注的看着她,他的视线里,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骨髓的怜惜。

    额头青筋暴涨,额角冷汗直流,他的心脏在狂跳。

    见她意识越来越弱,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什么,俯下头再次狠狠吻住了她被药性烧得红艳的唇,带着怜惜,带着久违的冲动,带着缠蜷的爱意。

    连翘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觉得自己热得快要爆炸了,双手紧紧缠住他,急不可耐想要他给得更多。

    这一切,对艾擎来说,都是折磨。

    他安抚着她,与她失去意识的唇死死纠缠在一起,眯了眯眼。

    “小骗子,我来,你别乱动……”

    *

    这天的京都夜晚,在普通老百姓的眼睛里,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宁静里有喧嚣,喧嚣里有安详。

    然而,妇幼院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紧张得人心惶惶。

    现在是凌晨两点,整个妇幼院的病人和医护人员已经全部疏散了,那些住院的婴儿被裹在襁褓里临夜就转了院,闻讯而来的警方和红刺的特种兵们,已经将整个医院大楼围得水泄不通。

    罪犯劫持了太子爷的老婆。

    医院有大量的爆炸物品,数量惊人……这还了得?

    邢爷和冷枭一起风风火火地赶到现场时,不多不少刚用了两小时。他这次去红刺各大战队视察工作,是带着冷枭一起去的。

    意图很明显,卸任和交接前的风吹草动。

    见到大哥的身影,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小久姑娘苍白着脸儿就小跑了过来。从昨晚上开始,她一直呆在医院的警戒线外,这会儿,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

    “哥,你终于来了……我嫂子她,在上面……”

    正在安排排爆兵们工作的谢铭诚也跑过来,严肃地敬了个礼:“报告!老大,嫂子被邢子阳胁持在天台上保洁人员使用的杂物间里,他叫嚣说必须等咱们拆光炸弹再谈判,上面还有NUA的直升机接应!妈的,他装的炸弹,太多太复杂,有电子引爆的,有声音引爆,有压力引爆。尤其是通往天台唯一入口上的那个,是带着计时器的。”

    众所周知,无论炸弹有多精密,有多复杂,都是可以人工拆除。

    而炸弹里面,最具威胁最危险的,恰好就是那种带有定时器的炸弹。

    一般来说,炸弹上的定时器,是制作的人用来迷惑对手的障眼法,上面标示的指针和数字并没有任何的意义,更不代表跳到那个数字就一定会引爆,也不代表在这之前它就不会引爆。

    换而言之,拆弹的过程中,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到底会不会爆炸。

    “报告——”

    这时,又一个穿着防爆服看上去臃肿的士兵走了过去,取下头上的防爆头盔,他喘着气儿说:“报告队长,一共排除爆炸装置36个,但是天台入口那个定时炸弹,做工太精细,通过检测仪测试发现,极有可能还连接着天台之上的炸弹。一旦,一旦操作不慎,极有可能威胁到人质的安全,所以我们……”

    上面的人质是谁,战士们都知道。

    这样的炸弹就像是人脑子里最接近死亡的恶性肿瘤,谁敢轻易去拆?

    邢爷仰头望向楼顶,妇幼院的综合楼很高,在这个位置,他压根儿望不到天台。

    几秒后,他冷冷地沉声说:

    “我去拆!”

    “是!为老大准备防爆服!”谢铭诚冲着旁边的战士挥手。

    “不用——”

    邢爷挥手阻止他的动作,然后,大步流星地冲向楼里。

    他要穿防爆服做什么?

    一旦定时炸弹爆炸,她都不在了,他即便无祥又如何?

    他神色里的决绝吓到了众人,谢铭诚双眼赤红。

    “老大……”

    邢爷闻言顿住了脚步,极快地回头扫了面前的战友们一眼。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面色平静的冷枭身上。

    “交给你了。”

    眸色微黯,冷枭点头。

    ……

    最高一层长廊的尽头,就是通往天台的入口。

    一路上都是全副武装的武装特警和特种兵,定时炸弹旁边,有两个穿着重重防爆服的战士在把守。

    邢爷走近了过去,仔细观察起那个定时炸弹装置来。正方形,长宽差不多都是20厘米左右,的确做工精细,炸弹的外部用黄色的胶带缠绕着,突出端有两个闪烁的指示灯,起爆装置堪称完美。

    就像咱们常看的香港警匪片一样,炸弹的雷管附近有好几根颜色各异的线。当然,吸引他目光的还有,电路板上那小小的液晶显示屏。

    显示屏显示着,5:19。

    读秒计时器在不断地闪烁着!

    连翘在上面,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剪红线,还是剪蓝线?对于排爆兵来说,它是一个难题。

    而对于邢爷来说,它不是难题,却是关系到他未来的生命较量。

    盯着它,他眉头紧拧地研究着它的电路构成。

    说了这么久,其实不过半分钟左右,邢爷就慢慢地摊开了手。

    “拿来!”

    “是!”

    一个防爆战士赶紧将手里的剪线钳递了过去——

    防爆头盔里的眼睛一红,他在替老大担心。他们穿着厚重的防爆服,而老大只穿着普通的军常服。

    邢爷没有回头,向他们摆手。

    屏紧了呼吸,两个防爆战士站远了,静静地等待着。

    然而——

    漫长的两分钟过去了,拿着剪线钳的邢爷却没有动静了。

    突然,他脱了手套,抚上了自己的双眼。

    闭上,睁开,闭上,再睁开——

    怎么会?!

    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视力又模糊了?

    事不宜迟,他飞快地想着办法,5:19,还剩下多长时间?

    “我来吧!”

    一句没有温度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邢爷艰难地考虑了几秒,长吁了一口气,“多谢!”

    瞄了他一眼,冷枭眉目动了动,没有多说什么。

    时间不多,生死抉择就在面前……

    他拿着剪线钳靠近了爆炸物,和刚才的邢爷一样,十分小心地观察着爆炸物,上面的时间显示着:1:15,一分十分秒后,它会不会爆炸,谁也不知道。

    动手之前,他漫不经心地问。

    “你不用避一避?”

    “避什么避?我老婆在上面——何况,枭子,我对你有信心。”

    微微挑了挑唇,冷枭没有再说话。其实,他看见了老大额头上细密的冷汗。

    时间,仿若静止。

    又一分钟过去,时间剩下0:15。

    冷漠的眼神微眯,冷枭握住剪线钳,毫不犹豫地伸向了那根蓝线……

    然后,他也闭上了眼睛。

    耳边,没有了动静。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液晶屏幕上的时间定格在了0:05。

    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冷枭挥手招呼旁边的排爆战士过来,然后扶着伫立的火哥,“好了,缓过来了么?”

    邢烈火点了点头,模糊的视力渐渐恢复。他先命令防爆战士赶紧将炸弹挪开并且打开天台,然后瞧了瞧那个炸弹装置,奇怪地问冷枭。

    “你怎么想到剪蓝线的?”

    不管是红线还是蓝线,都有可能爆炸,其实这个真带点儿赌博性质的。

    冷枭冷硬的唇抿了抿,几秒后,似是而非地回答:“有一个小丫头告诉过我,红线是月老的姻缘,剪不得。”

    “你的女人?”邢爷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也许吧!”

    也许吧?这是什么话?

    心里疑惑。

    不过,眼看炸弹被挪开,那扇被封堵的门也打开了,他暂时没功夫追究他话里的意思,带着一小队战士,他率先冲上了天台。

    冷着面孔,冷着眼,天台烈烈的冷风吹得衣襟袂袂。

    他愣住了。

    邢子阳他妈王八蛋,他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偌大的天台上,只有两间很简陋的小房子。但妇幼院的综合大楼是京都市的重要医疗工程,在修建的时候,楼顶上配备了直升机停机坪,可以直接起降直升机。

    他的面前,不偏不倚的,停着一辆NUA的直升机。

    而且,还是一辆已经启动的直升机,螺旋桨在呼呼转动着。

    “站住,别往前走了——”

    邢子阳阴恻恻的声音灌入耳膜,他停住了脚步。

    没有关闭的机舱门前,邢子阳手里握着的枪抵在连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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