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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此生不负你-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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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香,是存者对死亡亲人唯一的祭奠方式。

    在中国,几乎家家户户都会这么做。

    从M国接回了纳兰女士的骨灰后,连爸没有住在火哥安排的房屋里,而是依旧住在这幢老旧的房屋,说是老了不讲究,也习惯了,老邻居都还认识,能说说话,挺好的。此刻,连翘默默地站在供桌前,眼前是袅袅的香烟,她其实不知道,它们究竟飘向了何方。更不知道天上的母亲能不能收到她的祷告。供桌上,纳兰女士的遗像将她永远定格在了最漂亮的年岁,每每看到她,连翘就忍不住有些难过。

    以前她从来没有觉得,现在仔细对着遗像一比较,才发现,她那眉啊那眼那唇,竟与自己是极像的。

    心里,又沉重了不少。

    上完香,抱着三九,她和火哥陪着老父亲说了会儿话,一家人在家吃完了一顿丰盛的中午饭,停到半下午的时候才离开。今儿晚上,他们照例是要在邢宅过除夕的。

    独生子女的家庭都存在‘年究竟在哪边儿过’的困扰,甚至经常有小夫妻为了这事儿吵闹不休导致感情破裂的。不过,连爸爸是很开明的人,他就一个人,说是晚上准备去小姨父家里过。小姨父打电话说,宁阳刚交了女朋友,第一次带回家过年,他说要去瞅瞅热闹。

    其实,连翘知道,这是爸爸不愿意让她难做。

    想着爸爸日益苍老的面容,脑子里便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概,这就是老一辈人为什么重男轻女的缘头吧?

    “明年,咱陪着爸过年。”

    火哥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吓了连翘一大跳。

    随即反应过来,又是满心的感动。感动于他知晓她的内心,感动于他的理解与怜惜,感动于他这份惺惺相惜的感情。

    火哥啊!

    那天,她从公安大学回到邢宅,他也是这样的,一句话都没有问。没有问她哪儿去了,也没有问她都见了什么人,或者发生了什么事儿,完完全全就是交了实底般的信任。他的做法,让她这种的不喜欢太过束缚和思想比较自由的女人来说,这份理解和宽容,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呵护和爱惜。

    初见时强盗般的土匪头子,化身成了心胸最宽的男人。爱情,多么神奇?!

    除夕一过,就是春节了。过年过年,过的就是那份阖家团圆的年味儿。而这个一年一次的节日,在中国人的心里,堪称最热闹最隆重最盛大,没有之一。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就在回邢宅的路上,还可以看到京都城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人脸上都挂着辞旧迎新的喜悦。作为邢家这样的高门大户,过年么,当然就更为隆重。

    大门口贴上老头子手书的大红春联,准备好的零食,水果,食物,还有小孩子喜欢玩的焰火花,一件都没有落下。过年了,真的过年了!

    到了晚上,吃着带有温馨气息的家常饭菜,一大家人围在桌边儿上,听着此起彼伏的烟花和爆竹声,一起谈论着今年春晚的雷人节目,听听相声,看看小声,品品歌曲,瞅瞅舞蹈,瞪瞪杂技,猜猜魔术,该笑的时候就笑,不该笑的时候就爆笑。

    一年就这么跨过去了。

    春晚热火朝天。

    烟花绚丽灿烂。

    过年么,小孩子是最开心的。

    三七拿着鞭炮手舞足蹈,到处的撒欢儿。

    大人们薄醉微醺,葡萄美酒夜光杯里,听着邢老奶奶说着邢宅祖训。

    耳边,突然——

    吱!冲天炮上了天。

    啪!烟花在天上四处飞溅。

    噼里啪啦,似乎整个京都城都在炸响。

    ‘咚’的一声儿——

    午夜12点的钟声在春晚主持人的倒计时里准时敲响,一阵阵的欢呼声里,个个都涎着脸笑。

    新的一年到了!在各种各样、五颜六色、满天乱飞的烟火照耀下,连翘站在邢宅空阔廊前的雪地上,看着三七放烟花,然而,双手默默地合十放置在胸口,静静地祈祷着,希望火哥的眼睛能够康复。

    祝愿完,放下手,她抬头,看着一只又一只漂亮的烟花交错着在空中炸裂,那情形,像极传说中的天女散花。

    夜幕下的天空,龙飞凤舞,五光十色。

    ……

    ……

    春节一过,邢家又忙碌开了。

    没得说,头等大事儿,就是小久和谢铭诚的婚礼了。

    邢家要嫁女儿了,本来按邢老爷子的意思是要风光大嫁的,奈何他的提议遭到了小久姑娘的强烈反对。可是,即便如此,嫁女儿,一辈子就这一次,邢老爷子还是没信着她自己找的婚庆公司,亲自委派了专人协助筹备婚礼的各项工作。

    等待婚礼的时间,白驹再次过隙,不知不觉,‘嗖’的一声儿就溜走了。

    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又称上元节的这一天,正是小久和谢队的如梦佳期。

    花夜酒的晚上,压根儿就没有睡好的小久姑娘,凌晨三点就起来了,心情和精神真是好得出奇。

    待嫁新娘,其心可解。

    凌晨四点,化妆师和造型师到达景里,拉开了婚礼的大幕。

    这时候,连翘还蒙在被子里睡得正迷糊呢,就听到外面开始有声儿了。作为嫂子,她自然是要起床去帮忙的,一边儿揉着没睡饱的眼睛,一边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她万年乌龟似的,慢腾腾爬起身来。

    哪知道刚轻轻掀被子,腰上倏地一紧,就被霸道的男人给拉了回去,那贼爪子更是没半点儿客气地以极快的速度命中目标和高地。男人没有半睡半醒的声音,哑哑的,低低的,带着点儿他独特的性感魅力。

    呃,好吧,还有点儿蛊惑。

    “宝贝儿,再睡会儿!”

    “祖宗爷,别闹了……手啊!”连翘被他挠得痒痒的,转过头去,就见到他那双黑眸里荡漾出来的缠绵情意。

    那眸子,如同漩涡,会吸魂儿的。

    她喜欢他的眼睛,尤其是最近,她特别喜欢看他的眼睛。更喜欢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那么多,那么多数不清的爱慕,怜惜与深情!

    “才几点啊,急个屁!”

    她的抗拒,惹得邢爷更是上下丶其手。

    微微一侧,躲开他的抓奶龙爪手,连翘咯咯笑着俯身,亲热地在他脸上亲了亲,嘟囔着小声说:“乖了乖了,我得去看看,小久就嫁这么一次,我做嫂子的……”

    “不管,不要你走!”

    邢爷有些耍赖,住在心里的孩子最近总跳出来蹦哒。他不仅没放手,反而更紧地环住了她的腰,使劲儿将她拉向自己的身体。

    “连翘,宝贝儿,你看我……”

    “咝,让你别闹啊,你再睡会……喔!”

    得!这回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了嘴,而他翻身就压了过来,在氤氲的壁灯下反反复复将她亲了个遍。连翘生了三九之后,身材还没有完全恢复,丰腴的体态虽不窈窕,但他瞧到眼底,又别有一番滋味儿了。

    你来我往,耳鬓斯磨了好一会儿,连翘被他的吻弄得浑身无力,呼吸都不太顺畅了起来。就怕这家伙收势不住,赶在自个儿快要窒息之前,他立马将八爪鱼似的缠绕着他的四肢撤离,嘟着嘴,像孩子般讨乖。

    “不了不了,一会儿该迟了……”

    “宝贝儿……”他深呼吸一口气,停了下来,凑过头去,有些不舍地在她鼻尖儿上轻轻一吻,声音低哑。

    连翘吃疼,可怜巴巴地掰着他的脸:“喂,你今儿咋这么舍不得我?”

    “嗯,连翘,我想你陪着我。”

    火哥平日里极难得这样儿,半是耍赖半是撒娇的动静,逗得连翘暗自失笑,认真的板正着脸,说:“等今儿忙完了,咱就算把小久给嫁了。以后的每一天,24小时我都陪着你,成吧?”

    蹙着眉头,火哥貌似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松开了魔爪,叹息一声说。

    “行吧,爷这回就饶了你!”

    “乖!媳妇儿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奖励似的吻了吻他的唇,连翘迅速冲到卫浴间洗了个澡,捯饬好自己就往小久闺房跑。

    因为赶时间,所以,她走的很急。

    后来她想,其实那天早上,她应该多停一会,多陪他一会儿的。

    然而。

    没有人是诸葛亮,什么事儿都猜得到。

    ——★——

    嗬,今儿的景里真热闹。

    为了配合沈老太太,小久没有从邢宅出嫁,而是直接把景里当娘家了。

    对此,邢老爷子自然不敢有异议。

    等连翘跑过去的时候,沈老太太早就已经在那儿张罗起来了,就连邢老爷子也罕见的在这个点儿出现在了景里。

    嫁女儿,又喜又忧又难过的人,莫过于当妈的。

    这种心情,没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是很难体会和懂得的。而作为父亲的邢老爷子,心里照样儿不好过,虽然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舍和担忧,但是,眼底那一抹明显的血丝,显而易见地出卖了他一宿都没睡好的事实。

    儿女大了,父母老了。

    他的目光不时望向沈老太太,感触良多。

    看到父母这样,从昨晚上就开始高兴到现在的小久姑娘,眼圈儿也忍不住有些红了。

    以后,她就是谢家的媳妇儿了,不再是父母和哥嫂呵护下的邢小久了。

    ……

    忙碌,忙忙碌碌间。

    不知不觉,已经是上午九点整,之前风水先生看过的吉时到了。

    谢铭诚很准时,刚到点儿,他的婚礼仪仗兵队伍就来了。

    一溜儿军容整齐的特种兵,踢着标准的正步进来,站着军姿停下,簇新的军装笔直俊拔,虽然脸上没有画油彩,身上没有带武器,但小伙子们个个精神,其威武壮观还是非常令人震惊的。

    大家都知道谢大队长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但是习俗并没有因为他的老实就饶了他。

    所以,可怜的新郎倌哦,没有逃脱掉‘开大门、开房门、找新鞋’这三关娶新媳妇儿必备的挡门游戏。

    在噼里啪啦的喜庆鞭炮声里,小久姑娘的闺门紧闭,曾经在自己结婚的时候被人恶整过的爽妞儿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整人机会,还有几个没有结婚的小姑娘,也是围着盛装的小久姑娘乐得合不拢嘴。

    一听说新郎倌来了,恶整正式启动。

    门里:“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门外:“报告,谢铭诚!”

    门里:“哦,你干嘛来了?”

    门外:“接我媳妇儿,姑娘们通融通融。”

    门里:“好吧,咱们姐妹可都是好人,自然不会难为你。我看这样吧,三件事儿,你要办到了就开门。第一,125个俯卧撑,‘要爱我’是咱小久的意思,顺便看看你体力咋样。”

    门外:“是!”

    1,2,3,4,5……125个。

    哟喂,125个俯卧撑,对于咱特种大队的大队长,那不是小菜一碟么?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气儿都没有喘个大的,谢大队长就顺利完成了任务。

    然而,正当他心里暗爽的时候,门里再次传来爽妞儿幽幽的一声叹息。

    “谢队啊,太简单了是不是?不要急,还有俩呢!第二件事,请你唱一首神曲《忐忑》;第三件事,麻烦你当众表演《江南style》,来呗,e……”

    门外,傻呆呆的谢大队长,惨烈地哀鸣一声。

    “啊!不要吧!”

    四周,观礼的来宾们有些捧腹不禁,有些哄堂大笑。

    哦哦哦,这不是要人谢队长的命么?

    “我另外换一个好不好啊?或者再来520个俯卧撑?”

    “哈哈哈……不行,当然不行……虽然谢队也知道520的意思,挺让我们意外的。”

    爽妞儿,丫的,损人不偿命的!

    一听这话,门里的姑娘们通通都笑得乐开了花。心疼着谢铭诚,小久姑娘又羞又急,连忙给连翘使眼色。

    “嫂子,不要为难他了。”

    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连翘低声取笑她:“瞧你这胳膊都弯了?!”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了解谢队这人了,真要逼他唱神曲《忐忑》,跳《江南style》,那绝不单单是要他的命的问题,估计这闺房啊,拖到明年都打不开。

    没法儿,只有她出来打圆场了:“好啦好啦,姑娘们,时候也不早了,别错过了吉时。等晚上闹洞房的时候,大家再多多准备好玩的节目对付他,现在让谢队把红包给了,咱就放行吧?”

    “好,听嫂子的——”

    嬉哈打闹声里,门缝儿里递进来好些个红彤彤的红包,大家伙儿拿了喜庆的大红包,也就不为难他了。

    红包开路,闺房门终于开了。

    门口,一群兵仔子潮水似的涌了进来,见到一个个漂亮的小姑娘,小伙子们眼睛都睁得贼亮。碍于纪律,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看,挠头搓手,傻傻地乐。呵,谁带的兵就像谁,这话还真不假,瞧这些大头兵,个个像谢铭诚。

    谢铭诚虽然不会跳《江南style》,但好歹眼睛还是蛮亮的,尽管新娘子的鞋嫁的很隐蔽,但很快就被他给找到了。为免多生事端,他迅速将鞋套在小久的脚上,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在一群特种兵的护送下往外面走。

    要说那样子,不太像是来娶媳妇儿的,到像是来抢亲的,急得不行!

    乐得连翘,嘴角一阵抽搐。

    掌声啊,口哨声啊,花瓣儿啊,随着新人在沸腾。

    正在她准备撤离的时候,一只温度的大手,从肩膀上环了过来。

    不知道啥时候,火哥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暖意。

    今天的邢爷没有穿军装,一身亚麻色的休闲西服没有牌子,却将他刚毅挺拔的线条勾勒得倨傲不凡。不管站在什么样的人群里,他总能亮了别人的眼睛,吸引着姑娘们瞄过来的仰慕眼光。

    “火哥,你来了?”

    “嗯,累了没有?”火哥笑眯眯地拥她入怀。

    连翘一脸幸福地仰着头望他,摇头:“没有。”

    彼此相望,会意一笑。

    顺了顺她的头发,他扶着她的腰往外走。

    “那就好,走吧!”

    ……

    基于邢家的身份和地位,虽然事先小久姑娘再三要求要一切从简,再从简,一定要从简。然而,到了最后还是没有怎么简,婚礼照样儿还是隆重得不行。

    老爹心疼闺女啊!

    香格里拉大饭店,8888元一桌的包宴从开始预计的三四十桌,增加到了最后的近百桌。同时,在红刺的天鹰战队也早早的杀猪宰羊,让不能参加婚宴的战士们,一起同庆遥祝。

    两位新人在婚宴上的礼服各准备了12套,就连伴郎伴娘都各配了5套礼服。

    弄得小久觉得都不好意思让谢铭诚交代。

    好吧,他什么都没有说。

    她理解他,他又何尝不理解作为邢家女儿,小久的为难呢?

    另外,今天咱的三七小美妞也是亮点,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她,手里提着一个装满了花瓣的小花篮,一路洒着花瓣,拉着姑姑长长的婚纱裙摆,小模样儿特别得瑟。而懵懵懂懂的卫舒子也穿了一件黑色的绅士小礼服,一步一随地跟在姐姐身边儿。

    两个小屁孩儿,挺能抢镜的。

    惹得观礼的人都说,快看,好一对粉妆玉琢的金童玉女。

    儿子结婚,谢家二老自然笑得合不拢嘴。

    有福啊,儿子有福啊!这是他俩经常告诉别人的,趁人必说他们家的儿媳妇好。

    前一段,在小久姑娘找来的医生理疗下,谢父谢母的身体健康状况都改善了许多。尤其是谢母,眼睛虽然还是看不见,但精神头儿那是真的好了。在这大喜的日子,她早早地就非让谢父带着她守在香格里拉婚宴大厅的门口,一定要第一个迎着儿媳进门。

    在听到‘花车过来了,新娘到了’的时候,她激动得嘴唇都嗫嚅起来,最后,竟不由自主地拭起了眼泪来,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全是高兴的泪水。

    瞧着老伴儿这样,谢父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说:“老太婆,哭个啥玩意儿,你可别给咱儿子丢人啊,那边儿有人在拍咱们呢!”

    “没哭,没哭,我是高兴,我太高兴了……”

    一身雪白的婚纱,拖着长长的裙摆,小久姑娘犹如天使降临到了人间,走到他们身边,羞涩地改口轻唤。

    “爸,妈。”

    “哎!我的好闺女……好闺女啊……不对,好儿媳妇儿!”

    此番情景,婆媳和睦,四周都是掌声。

    这一刻,同样被婚礼摄像认真的摄入了镜头里。

    在婚礼司仪的主持下,热闹的婚宴终于正式开场了,其隆重,其热烈,其欢乐让在场的人,在许多年后还津津乐道。

    今儿来参加婚礼的部队官兵不少,足足坐了好几桌。作为新娘的大哥,新郎的领导,火哥同志在司仪的撺掇下,硬是上台讲了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说来说去,不管是来宾还是他自己,始终都没有弄懂,他究竟代表的是小久还是谢铭诚。

    啪啪啪……

    总而言之,掌声如雷,经久不息。结婚么,要的是欢乐的气氛,谁会管他究竟要说什么。

    就在火哥讲话的时候,连翘意外地遇到了万年冰山不化的冷枭同志。

    从火哥嘴里,她知道这只冷蛇曾经为了救自己,剪过那根蓝线。

    出于礼貌,她热情地同他打招呼。

    结果很不幸,很不堪回首,自我感觉姿色上乘的连翘姑娘,自头到尾就没有得到他的正眼相看。碍于邢爷的面子,他虽然不失礼貌,但浑身的冷气真的差点儿把她给冻住。咬牙切齿间,她有点儿怀念身上那失去的香味儿了。

    咳,好吧,这些都是屁话。

    最要紧的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没憋住还是问了他一个纠结了许久的问题。

    “冷队,卓云熙,她现在咋样了?”

    “还活着。”

    简洁明了的三个字,不咸不淡的回答,连翘得有多无奈啊。

    原本还想再问,可是这冷蛇高大的身影就像被镀上一层冰的大雕像,冰冷得,冰冷得明明他就在面前,却让她觉得四周被冰冻成了真空。

    好吧,她心里顿时凉了肝儿!

    就在她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他却又莫名其妙地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嫂子放心,让我女人不舒服,她必然不会舒服。”

    这话很冷,让连翘抖了抖,浑身凉飕飕的。

    他女人?他这样的男人,会有女人敢接近么?啥样儿的女人能走得进他的心。

    哎呀妈呀,那女的,得多强大的神经?

    要说刚才她只凉了肝儿,现在么,差不多五脏六腑全都凉透了。

    好不容易,等到火哥下了台——

    哦,NO,呸呸呸,不是下了台,是讲完话,她赶紧急急道声再见,躲得远远的。

    指了指那个冰冷的背影,她将刚才吃瘪的事儿跟火哥一说,不无感慨地摇头。

    “祖宗爷,这人,比你还骇人!”

    怪异地瞥了他一眼,邢爷笑着摇头,心里暗忖。

    小样儿,那是因为你没瞧过老子骇人的时候!

    婚宴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个个节目过去了,连翘心情平静地坐在桌席上,看到挨桌儿敬酒的小久姑娘羞涩得脸儿红红的样子,不禁也笑得眉眼弯弯,陶醉不已。

    “火哥,看看他们,真幸福啊!”

    睨她一眼,桌子下面,火哥的手紧紧拽住她的,扣在一起,小声说:“连翘,咱俩也选个好日子办了吧。”

    办了吧?

    办就办呗,好呐!

    连翘脸上笑开了花,点了点头,还有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抹娇羞。

    这样的感觉很好。

    平凡的人生,平凡的幸福,无外乎就是身边有彼此。

    此生,足矣。

    ——★——

    翌日清晨,连翘醒过来的时候,一身冷汗。

    窗外微光透入,天儿已经大亮了。

    吁,她松了一口气,原来做梦啊……

    几乎整晚,她的梦都光怪陆离,但耳边却离奇地反复响过在小久婚礼上听到的那些话来:“从今以后,不论富贵还是贫穷,疾病还是健康,要相敬相爱,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怎么做这种梦,而且明明是好事儿,干嘛梦里会自主把它处理成噩梦的境况?

    牛了!

    昨儿晚上,他俩没有闹小久姑娘的洞房就带着三七先回了景里。没法儿,那边儿闹洞房的人太吵太闹了。听说那些战友们准备闹洞房节目又刁钻又古怪又不要脸,估计一件一件都能将那对新人给逼疯。

    想着小久脸上的羞涩,谢队脸上憨憨的笑容。

    她忍不住笑了。

    托着腮帮,转过头去,她看了看睡在旁边的男人。英挺的五官深邃如刻,他睡得似乎很熟。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她没有打算吵醒他,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去了三九的婴儿房。

    大清早的,三七小美妞就已经趴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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