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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此生不负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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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么,她还真没精神头儿和他吵架斗嘴。毕竟吵架作心,斗嘴伤神,真心不适合多做!

    抖了抖唇,她努力将字吐得清晰。

    “我说的是卫大队长,你刚才没见到啊,那猴急猴急的样子——”

    迟疑了一下,邢烈火皱着眉头说,“他其实挺稀罕你朋友的。”

    至少这么多年,卫燎从来没有在他的跟前就把姑娘带走的纪录,而且刚才他的话明里暗里的暗示得很明显,他不会听不懂。

    那么他还敢带走,只能有一个原因,上心了。

    “稀罕,是么?我是没瞧出来,被窝里稀罕吧?”忽地嘲讽地笑了笑,连翘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不过,爽妞儿自己非得一意孤行,也不能完全怪人家,至于未来,那只能交给月老来解决了,没有人敢对感情的事儿打包票,轰轰烈烈热恋,凄凄惨惨分手的多得过江之鲫。

    淡淡地牵了牵嘴唇,邢爷也不算太笨,总算听出她话里那股子味儿了,不就是说他跟卫燎一样儿么?钳住她的下巴,猛地将她整个人压在沙了上,微眯着锐利的双目,他压低嗓门轻声说。

    “我也稀罕你,不止被窝里……”

    这话,算是邢爷这辈子说过最肉麻的话了吧?

    一刹那,连翘被他似真似假的态度弄得有些迷惑了。

    “哎,甭说这么好听,你们男人啦,通通都是混蛋!”

    “那是,不混能把你给弄回家睡了?”

    “你不就是瞅准了我打不过你么?哼,说到底,就会欺负人……”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儿,连翘的声音就有些湿糯。听在火锅同志的耳朵里,只觉得心里头有此痒痒,被她软软的声音撩得火儿直冲,话就更不正经起来。

    “傻丫头,我那是欺负么,那是疼你!”

    疼她!

    他说话办事儿就跟一座活冰山似的,古板的时候像个老古董,痞气的时候又像个大流丶氓,动不动就拾掇她,监视她,走哪儿都没有半点儿自由,还好意思说是在疼她。

    “你还是别疼我了,再疼,我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说完,她挣扎着起身,脖子上的那个子弹链儿适时的‘划拉’一声儿,提醒了她一件事儿,这时候她才想起来他怎么找到自己的,越想越窝儿,她又不是他养的小狗,一伸手就取下颈子上的子弹链儿来递还给他。

    “诺,还给你……我不要了,搞得像个犯人似的。”

    “连翘,你又找抽?!”冷眸微眯,邢烈火瞪了她一眼。

    “没错,抽吧!爱怎么抽怎么抽。”点了点头,连翘脸色也不好看,想了想又扑过去将包里的那张银行卡取了出来,一把甩到他面前,“还有,这个我也还给你,我一分钱都没花。”

    “连翘,你他妈什么意思?”

    短暂地怒意掠过后,邢烈火‘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她。

    连翘也仰着头和他对视。

    两人目光交织,谁也不甘示弱,这就是强对强的结果——

    最后,连翘咬了咬嘴唇,直接走过去伸手拉开门就走了。

    “操!”

    邢烈火低声咒骂了一句,赶紧追了过去,一把打住她的手腕冷冷地问:“连翘,你真想气死我是吧?”

    一看他急了,连翘倏地笑了,戏谑般说,“要真能气死你,我准干!”

    咬着牙,邢烈火双臂用力一环,就将这轴性的女人圈在自个儿的怀里,深呼吸几下,到底还是放软了声音:

    “成吧。来日方长,你慢慢气……”

    ★○

    死啊活啊的话题总是不太吉利!

    一出金柜的门儿,连天儿都配合心情的下雨了,深秋的季节夜风很冷,连翘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见状,邢烈火飞快地脱了身上的外套来披在她的肩膀上,一脸严肃的关切。

    “小心凉着了——”

    别说,这言情剧里用烂了的招数,其实是最容易打动女人心的。

    连翘亦然,心里略略触动,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出说口。

    有什么回家再说吧,日子还不得过么?

    谴走了警卫,司机又放了假,所以喝了点儿小酒的火哥这次是自己开车。

    一路无言。

    玄黑色的战神汽车如一只利箭,在京都市的绕城高速公路上疾驰着。

    而车窗外,雨越下越大,直至倾盆而落。

    邢烈火这人一向自律,从来没有汹酒的纪律,可是今晚,不知道是心情太愉快,还是因为什么,确实多灌了几杯,有点儿火窜窜的燥热。解开衬衣的领口,他一本正经地开着车,可那眼神儿总是不由自主的去瞟旁边的小丫头。

    没多一会儿,下了绕城高速,战神汽车开始往景里方向行使,过了那个加油站路就开始窄了,离加油站大约200米处有一个极大的弯道,大弯道处又有一条小岔道……

    这边儿他开着车刚一拐弯,就听见一阵大货车的轰鸣声从侧面的岔道上响起。

    第一感觉,不好!

    转眸一看,果真见到一辆大货疯了似的朝着战神冲了过来,他狂打方向盘冲往路边儿,好不容易避过了大货了,可惜车速太快,他一脚踩向刹车,随后惊了一下,刹车竟然失灵了……

    操,被人动了手脚!

    嘣嘣——

    一声儿巨大的响声后,战神汽车直接撞毁了路边的栏杆,往道边儿坠下。

    电光火石头的刹那,邢烈火来不及多想,本能的放掉方向盘迅速扑向连翘,身手敏捷地将她的身体压在自个儿身下,双臂张开护住她的双臂……

    “连翘,脑袋缩我怀里。”

    “……小心!”

    而后……

    耳边天旋地转,一阵一阵的撞碰声,车身在失重后,不停地往下。

    在翻滚,在旋转。

坑深 061米 再不醒,老子抽死你!

    命运的神奇之处,除了它的不可预知之外,还在于真的会有许多看似无意却还是无意的巧合。

    实事证明,饭可以乱吃,话的确不能乱讲,连翘无意中的一句玩笑哪料到会一语成谶,这真的让人不得不感叹,有多少事情,看似突然,其实却是冥冥中上天的安排。

    膨膨的巨响中,战神车还在不断的翻滚下坠,在地面上划拉出一道特别诡异而触目惊心的痕迹来。

    车身与地面不断在亲密接触着,碰撞声,刺拉声,尖锐刺耳,声声不断地划破了黑夜的沉寂。

    这个地方的公路边儿是一个相当长的斜坡,而坡下还有一道深深的沟壑,基本上来说,从这儿摔下去,车毁人不亡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死,活,往往就在这一线间徘徊。

    事实上,作为一个经过长期且残酷训练过来的特种兵王,单就邢烈火自己一人而言,在危机来临那一刻他至少有一百种可以顺利逃生且毫发无伤的办法,但是他却选择了最傻最笨的一种——

    牺牲自己,保护他的女人。

    而促使他做出这种决定的,并不是理智,更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情深意重,仅仅只是潜意识,潜意识的觉得她比自己更贵重,潜意识的觉得她活着比自己活着更好。

    邢烈火同志曾经无数次在红刺精英讲课中提到过这一点,当避无可避的危机时刻,作为一个职业特种军人是该舍弃自己还是保护战友?每一次,他都斩钉截铁的告诉他的兵,一个合格的特种兵,首先得学会保护自己,才有资格保护别人……

    可是,他这会所做的又算什么呢?

    这个答案,也许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

    战神——

    威武的战神汽车,是经过数次改良加工的特种兵多功能战车,用特殊材料合成的高科技产品,国内仅此一辆,今儿它再次成为了救命的大功臣,摔到这么高的沟壑里,它除了擦刮的痕迹和不断震动后车窗玻璃碎裂之外,其它的物件儿竟然完好无损。

    等战神彻底停下来的时候,邢烈火知道翻滚到了那个沟壑里,而此时,雨雾里的光线非常之暗,车窗外一片黑暗,视野里模糊不清,什么也看不清楚。

    四周,一片漆黑。

    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他凌厉的冷眸里全是狠厉的幽光,这事儿来得太快太突然,但没担误他思考问题,车辆下坠的瞬间他的思绪已经九曲回环的想了个遍,这事儿也都想明白了。

    很明显,不仅他自己幼稚,那个男人也同样幼稚,两个男人同时拿对方玩着幼稚的游戏。

    他幼稚的要绑了他送给那个富婆,那个男人就幼稚的看准了自己对这个小丫头的保护心理来收拾他,报那一箭之仇。

    好样的,够聪明!

    他和艾擎打过多年交道了,彼此太过知根知底,他要的是端掉整个NUA在中国的势力,而艾擎要的是海下核潜艇基库位置和低潜飞行器技术资料等高端机密,彼此都不想对方死得太快,死得太舒服。

    可是,偏偏都不甘心。

    而今天是个幼稚游戏的标的,他知道,还多了一个女人……

    皱着眉头,他略略动了动身体,身上疼痛不堪,而臂弯里的女人那身体更是软绵绵的,半晌儿没动静。

    ‘咯噔’一声,有些发慌。

    黑夜里,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凭借着手的触感去摸,摸到她长长的头发,全散成了一团儿,摸到她带着凉意的小脸儿,摸到她小巧的鼻尖。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脑子里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下一秒,这个女人就会从世界上消失一般——

    很乱,很乱,从没有过的慌乱紧紧拽住了他的心脏。

    他一点点触碰着那纤细微凉的脖子,直到摸到她跳动的动脉。

    咚咚,咚咚……

    吁!

    直到确认了生命体征还算稳定,刑烈火终于卸下了紧绷的神经。

    等反应过来自己幼稚的行为,觉得真他妈傻。

    大手有些吃力的扬起,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向来沉稳的声音里充斥着说不出来的低哑。

    “连翘!连翘!醒醒……”

    这么一通折腾,脑子被摇得昏天黑地的连翘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微微一动,几乎从鼻腔里轻“嗯”了一声,很显然,她脑子还没有回过神来……

    不过,这一声对于邢烈火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心里那块儿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连翘,有没有那儿不舒服?”

    “嗯。”

    又是轻轻的一声“嗯”,接下来,她又没了反应。

    紧紧握住拳头,邢烈火浑身又疼痛又僵硬,引以为傲的冷静也游走在边缘。

    “连翘,你可千万别有事,要不然老子收拾你。”

    他低吼着,当然,也没有想过如果她真有啥事儿,他准备怎么收拾她。而是喊完了,赶紧掏出手机来准备叫救援。想了想,卫燎是指不上了,他直接拨通了谢铭诚的电话,他相信,他们来得会比120快得多。

    打完电话,他又开始叫怀里的小丫头。

    “连翘,醒醒!”

    还是不吭气儿,像个软绵绵的大娃娃似的,乖乖的躺那儿。

    “连翘!”

    他又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没有查觉到自己那脸庞都已经开始扭曲了,眼睛里不由自主的弥漫出一层浓重的雾色,就连心脏都开始抽了,混合着身上的疼痛在痉挛。嘴里堂到了腥甜的味道,但是他来不及关心,更不知道那是他的血。

    拍她,打她,掐她,捏她,她都没有反应。

    长久的怔忡之后,他几乎咬牙切齿的怒骂了出来。

    “连翘!你再不醒,老子就直接掐死你!”

    这一刻,他迷茫了。

    兴许是失血过多,兴许是怀里的女人太过瘫软,以至于3天3夜不吃不睡也不会怎么样的刑烈火忽然产生了幻觉——有一种她再也不会醒过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熟悉。

    他记得,那一年他老妈过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痛。

    痛彻心扉的痛。

    那是一段埋藏在心里无法言说的悲伤,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从此再无可能再次尝试这种痛苦。

    没有想到……

    他眼睛一瞪,哆嗦着手又开始去摇晃她,脑子里铺天盖地的全是他俩在这段短暂且争吵不段的日子里,那一些相处的画面——

    他强了她,她笑着说,我不会痛。

    他斥责她,她笑着说,我不稀罕。

    他宠着她,她笑着说,火哥真好。

    他骂着她,她笑着说,你丫混蛋。

    她开心的时候会摇着他的手臂说‘火哥,你真好’,那两只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比月牙儿还要弯弯;她耍脾气的时候像个狡猾的狐狸,实在欺负狠了就狠狠和他打一架,那样子骄傲的像个公主;她撒娇的时候会说不许他抽烟,对身体不好,然后趁他不注意就夺了给他丢掉,那胆子儿可大了,扑上来缠着他就亲。

    没有人知道,他最喜欢她撒娇时的样子,那一双眼睛深处看似特别坦然,其实却写满了小女儿心思的忐忑。

    她经常是会怕,因为她总是打不过自己,为此,她总是咬牙切齿。

    更没有人知道,他多喜欢和她拥抱,和她接吻,对她无休无止的索求……

    这个时候再想想,为什么非得对她那么严苛呢?希望她强,希望她更强,希望她有足够的能力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她自己要的。

    醒过来吧!

    醒过来就不训练了!醒过来都听你的!不逼你剪头发,不逼你学会译电,你想干嘛就干嘛,想穿红的就穿红的,想穿绿的就穿绿的……

    可是,她连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大雨还在倾盆……

    难道,真的……

    邢烈火急躁了,发狂了,扬起一个巴掌就大力拍上她沉睡的脸上。

    啪……

    “连翘,再睡,老子抽死你丫的!”

    脑袋‘轰’的一声,连翘只觉脑袋被人给锤了一下,太阳穴突突作痛,呆了呆,好半晌儿才反应过来,她被火锅同志给打了耳光。

    “咝……干嘛打我?痛死了!”

    她的声音很弱,邢烈火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怔愣半秒,他又转为大喜,“连翘,你醒了?!”

    重新又闭上眼,连翘长长的睫毛垂下了,弱弱地说:“嗯。”

    又‘嗯’,真怕她一嗯又没了,邢烈火赶紧接着拍她。

    “哪痛?快告诉我哪痛?”

    “不痛,头晕,想吐!”

    女人一句话软绵绵的话,瞬间就让这个在战场都不会眨一下眼的老爷们儿红了眼眶,心里那感觉——

    沉甸甸。

    不疼就好,可他还是很自责,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不怕,不怕,很快就没事儿了。”

    此时,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外面的雨水簌簌而落,有些透过破碎的车窗淋了进来,他想撑起身来抱着她往角度里躲躲,可是,他脊背和两只手臂一动就痛得钻心,想来应该是汽车下滑时的翻滚中来回颠簸碰撞被玻璃给划伤的。

    看着那雨水,他咬紧了牙关硬挺着将她给抱了起来,又死死护在怀里,不让她给淋着了。紧接着,他伸出手去摸索着想按亮车内的灯。

    可惜,战神哪怕是个金刚,它也不是绝对万能的。

    灯按不亮了,在碰撞的过程中,电路系统摔坏了。

    妈的!

    他愤恨的挥手……

    痛……

    没法儿,邢烈火同志一样儿也是肉身打造的,这么一阵的折腾,他痛得额角上都溢出了冷汗来,但他没吭声儿,免得给她造成困扰,老实说,就身上这股子火辣辣的刺痛,他还真保不准究竟伤得有多严重,断个手脚什么的都算便宜了。

    车内,一片黑暗。

    车外,同样一片黑暗。

    在这样的雨夜,黑暗尤其会让人心里发慌。

    “火哥……”

    低低的轻唤一声,连翘这会儿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一些,扬起脸望他,朦胧的光线里她同样瞧不见他。

    “火哥,你还好么?”

    此时此刻,她语气里的担忧十足十的真诚,心里更是特别特别的难过。

    那危险的一刻,她非常清楚的知道是火锅同志在保护她,同时‘遇难’在这深深的沟壑里,她这会儿觉得那些原本认为的天大的事儿,天大的伤害其实通通都不值一提。

    他的可恶,他的强硬,他的霸道,他的不讲理,比起这一刻的拼死保护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半晌,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回答她——

    “别担心,我挺好的。”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再一声,接着就一直咳个不停。

    不由自主的眉心深锁,连翘紧张得手都有些发抖,心像是被刀刮似的狠狠疼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干涩无比,“火哥,你是不是哪儿受伤了?”

    “没有!”又咳嗽了一阵,邢烈火的声音听着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老子怎么会受伤?”

    情不自禁地又凑近看了看她,连翘甩了甩脑袋,晕得她感觉整个人都在飘,看来震得不轻,脑震荡都有可能,他抱着她承受了大多数的力道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

    铁人?!

    她有些不敢相信,又忍不住问:“真没事儿?”

    沉寂了片刻,邢爷轻咳了一声,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连翘,以后你顺着我点,成不?”

    这话有些霸道,霸道得他直接就忘了刚才谁才想过只要她醒来都由着她的……

    心里一暖,连翘这时候已经能确定自己除了脑袋晕眩之外,应该没有受伤,语气也轻松了许多,玩笑似的说,“成,不过,你要再那么无理取闹的欺负我,我指定和你离婚!”

    可是,一听到“离婚”两字儿,邢爷疼的都不止是伤口了,连心肝都在疼,咬了咬牙,他猛地低下头去,堵上了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这吻,带着他独有的霸道气息,带着他憋出的怒火,狠狠的探入她的齿间……

    紧紧,纠缠……

    任车窗外骤雨倾盆,天地间唯有此一吻。

    良久……

    身上一阵的抽痛,让他突然想起自己是个伤员……

    伤口的疼痛终于唤回了邢烈火的理智,却没有洗去他一如既往的霸道。

    “连翘,离婚,这辈子你就别做梦了。我邢烈火一辈子只娶一个老婆,只结一次婚。”

    “那我就偷偷的走掉,让你永远都找不到!”

    “天涯海角,老子也能能把你搜出来!”

    心情很好的连翘,脑子里那阵晕眩感好了很多,微笑着捶了捶他的肩膀,低声说:

    “你不讲理,蛮横强势又霸道,不懂得尊重妇女同胞……”

    咝……

    憋住气儿还是轻哼了一声,邢烈火此时满头虚汗,但咬着牙忍着痛,小声说:“傻丫头,我尊重妇女同胞干嘛,对你好不就成了?”

    这声音,怎么回事?!

    连翘呼吸一窒,心头如同被一块大石压过,突然闷得透不过气儿来。

    这个家伙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她却明显感觉到一股沉重的气氛!

    不对劲!很不对劲儿!那么剧烈的碰撞,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一直被他护在身下的自己都被活活撞晕了过去,而他的身体一直不停的撞来撞去能没事么?

    没事他能一直咳?咳嗽,只有一种可能……翻车时的碰撞给撞出内伤了才会这样咳?

    这男人的嘴多硬,受伤了是丢人的事儿么?

    死要面子!

    回过味来,连翘连忙抚上他的脸,“你受伤了!”

    这回,她用的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一念至此,她抬起手就摸索着抚上他的脸,眉,眼,鼻子,唇……唇上,手心沾了一层湿热黏稠的液体……

    是血!

    顿时,她心里大骇!一颗心像被人给放在油锅里煎熬着一般,又热又疼,这种感觉分外难受,尤其对方还是因为自己而受伤,这种感觉,犹如尖刀插在骨头上。

    真的,真的,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喉咙一梗,她不由得有些哽咽,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担心,“火哥,你出了好多血,你还好吧?”

    一把将她搂紧了一些,邢烈火有些烦躁。

    “别他妈乱摸。”

    声音霸道,不容置喙!

    “火哥……”

    低低唤了一声,却说不出话来,脑子里的画面开始定格,她铮亮的两只眼睛望着他,四目在黑夜里相对,不太看得清楚,但彼此都知道,他看着她。

    呼吸交织!

    眼睛功能的强大,在于它们会慢慢地适应黑暗,过了一会儿,那光线似乎有些斑白了,她隐隐看到他唇边似乎还带着笑,同时也看到了他手臂上大大小小的车窗碎玻璃片。

    还有看不清颜色的液体随着那些玻璃往外流淌了出来。

    一定很痛吧,可是他却哼都没有哼一声!

    瞳孔一缩,心脏有一种骤停感!

    可是,连翘她到底不是普通的妞儿,惊魂未定之下,她死死盯着那些个玻璃碎片儿思忖着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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