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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上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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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老师点头:“小雨,我前两天接到你同学的电话,你们班要举办同学聚会,喊你去参加。”
  “同学聚会?”怎么没和她联系,找了她爸。“谁给你打电话了。”
  “那个刘易啊,那年考上清华的。”朝老师的记性真是好。
  “刘易?”朝雨认真地想了想,“爸,你确定?我没记错的话,刘易是理科班的。”
  “没错啊。”
  “我就在那个班待了两个月!哪有什么同学情啊。”
  朝老师板着脸:“你这孩子,人家拿你当同学邀你去参加同学会,你话那么多!”
  朝雨耸耸肩:“我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都高中毕业了五年了,理科班肯定聚过会了吧,怎么偏偏这次喊我?”
  朝老师挺着背脊,微笑着:“可能是看你爸我的面子吧。”
  朝雨冷笑:“爸,你不知道大家私下给你起的外号了吗?哈哈哈……”
  朝母也笑起来:“也许是有人看中你闺女了。”
  朝老师:“不可能!”
  朝雨:“……”
  朝母严肃道:“吃饭!”
  晚上,朝雨认真搜集了许博衍的资料。她诧异地发现,许博衍高中在一中就读,他还是他那届的市理科状元。许博衍大学在珞城读的,中部地区的名校,每年三月樱花盛开的地方。
  难怪他在珞城待了那么多年,乐不思蜀了吧。
  朝雨翻到了他大学时期的一张照片,清隽冷峻。现在的他比以前肤色要黑了一些,五官也更加的硬朗。
  这些年他发表了很多专业论文,每年他都会推出防汛方案,获得很多奖。
  去年雨季,珞城大水,当时的情况迫在眉睫,上级已经做好放弃邻干县来保珞城的方案。在最后的时刻,许博衍拿出方案,从珞城东湖开渠引水,而后珞城情况好转。
  当时记者采访他,他说了一句:谁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家园。而我们能做的,只是全力保住每一个家园。
  朝雨反反复复看着这句话。不得不说,她被戳中了。
  后来她又仔细研究了那几天的天气情况,许博衍的方案实施后,珞城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有再下雨。她扯了扯嘴角:“这明明是天时地利,他的方案才成功。”
  运气好而已。
  再一想,她今天在他车上捡到的东西,朝雨瞬间没有看他资料的欲望了。许博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朝雨去上班,开始做防汛专栏。无论如何,她要将这期专版做好。午后,办公室一片安宁。
  她喝了半杯咖啡。突然间,手机铃声响了,熟悉的音乐莫名的有些急躁。
  一接通就是宁珊急切的声音:“朝雨,你赶紧到先城路来。”
  朝雨连忙站起来:“怎么了?”
  “有个孩子掉进下水道。”
  “有没有事?”
  “情况还不明确,在等救险队。对了,许博衍也来了。”
  “我马上过来。”先城路靠着水务局,地下水道也是他们的管辖范围。
  朝雨骑着电瓶车,十分钟后来到先城路。
  现场已经被围了起来,这条路半边的车都被清理了,只等消防队过来。
  朝雨在人群中找到宁珊:“什么情况?”
  宁珊面露担忧:“是个五岁的小男孩,被卡住了两个小时,刚刚才被路人发现。这偷窨井盖的混蛋,抓到就该判刑。”
  那个洞口很小,成人根本无法下去。现在也听不到孩子的哭泣声,不知道下面情况怎么样了?
  朝雨看向前方,是她熟悉的身影。
  几个记者围着许博衍。
  许博衍脸色越来越沉:“谁他妈的把记者叫来的?都给我走!你们要是能救人,留下!”他字字铿锵有力,气势摄人。
  话落,一群人默默地退后好几步。许博衍那张冷冽逼人的脸,终于让记者却步了。再帅也不敢靠近了。
  朝雨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还好自己刚刚没过去,不然肯定被他骂了。
  许博衍的脾气真的挺大的。
  宁珊抓着朝雨的手:“好帅啊!那些记者也真是的,人还没有救上来,干扰他!”
  朝雨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着。
  “找到电钻了。”一个声音激动地喊道。
  许博衍和徐逸研究了几分钟,两人一直沉着脸。
  须臾,许博衍走到洞口,又测量了一下洞口的尺寸,他拿着粉笔在画了几个点:“开始挖。”
  一个负责人阻止道:“再等等,消防队还没有来。”
  许博衍抬眼,眸光冷冽,声音里透着一股怒意:“前面堵车!你他妈要等到什么时候,下面都是沼气,孩子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行动!”
  “是,队长。”大熊拿着电钻开动。
  “万一出事怎么办?上面要问起来谁承担责任?”这时候都被怕担责任。
  许博衍冷笑一声,那双眼没有一丝温度:“我全权负责。”
  气氛僵持。
  “你当你是谁!”
  许博衍不再理会:“徐逸,不要让石块掉下去。”
  徐逸:“许队,我申请下井。”
  许博衍套上绳索,戴上了麻布手套:“我下去。其他人在上面接应。”
  电钻发出吱吱的声响。
  很快洞口挖大了一圈,许博衍蹲下身子探身一看,沉声道:“够了。”
  大熊擦擦额角的汗珠,正色道:“许队,注意安全。”
  许博衍并不在意,眉心皱起,吩咐道:“准备一块黑布。”孩子在暗处待久了,一会儿上来,不能直接接触阳光。
  “明白。”
  许博衍戴上安全帽,下井。
  朝雨握紧了手,开始不知所措的紧张起来。
  这个洞有五六米深,墙壁上长满了青苔,他顺着壁岩一点一点下滑。
  大熊拉着绳子:“许队——”
  许博衍喊道:“继续放。”他的身子晃了晃,双脚尽量找到支撑点。
  终于到了井底,潮湿、黑暗,稀薄的空气中满是恶臭。
  照明灯下,许博衍看到了孩子,伸手摸了下孩子的胸口,一片温热。他舒了一口气。看来孩子是哭累了才睡着了。
  “醒醒——”他拍怕孩子的脸,上下检查,孩子的额角破了一块皮,流了血,脸上的血液已经干涸了。大概是掉下来时冲劲太大,孩子的小腿卡在了铁丝网里。
  “许队,情况怎么样?”
  “孩子没有大碍。右腿卡在铁丝网里,我需要时间。”
  许博衍拿出准备好的老虎钳子,开始断铁丝。这些铁丝长期被水侵蚀,锈迹斑斑。
  小孩子醒了,害怕的哼哼唧唧哭起来。
  “别怕。”
  “叔叔,你来救我的吗?”
  “恩。”
  “我想上去。”
  “再等一会儿,叔叔是超人,一会儿带你上去。”
  “好。”
  许博衍发现一根铁丝扎进了孩子的小腿上,他停顿了一下,“一会儿有点疼,男子汉是不会怕的,是不是?”
  “我不怕疼。”
  许博衍笑了一下:“好,上去之后,叔叔送你一件礼物。”他突然扯开了那根铁丝。
  孩子尖叫了一声,却咬着牙:“我不哭。”
  上面的人听见了动静。
  “孩子还活着!”
  朝雨紧张的喉咙疼,她掐着掌心站在那儿。“会没事的。”
  许博衍将绳索套在孩子身上,他用力扯了扯绳子:“可以拉了!”
  “好。大家一起使劲。”
  一点一点靠近洞口,许博衍双臂托起孩子,对着孩子说道:“闭上眼睛。一会儿有叔叔会接你上去。”他仰着头,“徐逸!”
  徐逸回应:“许队,准备好了。”
  许博衍用力托起孩子,徐逸赶紧接过孩子,等孩子一上来,立马用黑色T恤罩住孩子的脸。
  朝雨看着洞口,直到许博衍爬上来,她才舒了一口气。
  许博衍摘了手套,立在人群中,上面的空气可真好。“
  大熊:“许队,你的手肘流血了。”
  许博衍不甚在意:“孩子呢?”
  “刚被送到附近的医院救治。”
  许博衍应了一声:“找人赶紧把这个洞补上。”
  人渐渐散了。
  宁珊推推她:“你不去问问情况?”
  朝雨眉眼抽了一下。
  “你们是熟人,他肯定另眼相看。”
  朝雨深吸一口气,默默走过去。
  许博衍一个人站在台阶下,衣服已经完全湿透,贴在身上,他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矿泉水,抬手随意擦了擦额角的汗。随后,摸出烟盒,指尖微动,抽出了一支烟,却发现口袋了的打火机不见了。
  朝雨踏上台阶,视线与他齐平:“许队,打扰一下,方便说说下面情况吗?”
  许博衍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平静如波,开口:“黑、臭。”
  朝雨真是无言以对:“……”她握紧了掌心,拿里藏着一支她刚刚捡到的打火机,半旧的打火机,有些年头了。她的大脑想了几秒,缓缓抬手,展开了掌心。
  许博衍半眯着眼,从她掌心拿过打火机,她的手小小的,皮肤一片莹白。“谢谢。”声音有点沙哑。
  朝雨站在他身旁,也不再说话。
  他拢着火苗,微微低头,点燃了烟。
  她看到他抽的烟牌子是黄鹤楼。
  不多时,有人找回了窨井盖,可惜现在用不上了。窨井盖是被附近一家收破烂的偷了。
  许博衍目光落在窨井盖上,沉沉的。
  他一根烟抽完,就着剩下的水洗了一把脸。
  大熊笑呵呵的:“许队,你今天太帅了。”他转头,“朝记者,你说是不是?”
  朝雨咽了咽喉咙:“帅呆了!”阳光下,他的脸上沾着水珠,那张英俊的脸庞近在眼前,让她乍然失神。
  许博衍斜了她一眼。
  她说的实话啊,很man!她还拍照片了,画面定格在许博衍把孩子托起的那刻,孩子知道自己获救了,咧着嘴角露着一口小白牙。
  大熊冲她眨眨眼:“朝记者,你这回好好把我们许队美化一下。”
  朝雨尴尬。
  大熊扛着借来的电钻,郑重其事道:“朝记者,我们这支队伍是特别的,尤其我们许队。”他颠了颠肩头的电钻,“从今天开始,谁敢说许队一个字不是,我第一个不答应,老子要和他拼了。我去还电钻了。”
  朝雨瑟缩了一下,她是不是被威胁了。她拿眼偷偷看着许博衍:“我刚刚没拍到你的脸,所以这次不好帮你美化。”
  许博衍扫了一言她脚下的凉拖,十个圆润白皙的脚趾头,他敛了敛目光:“朝记者,你是现场唯一一个穿着凉拖来采访的记者。”
  “我是——”朝雨面红耳赤,脚趾头瑟缩了一下。她当时根本无暇顾及,赶着来现场。可是现在再和他解释也是徒劳,反正在他对她完全没有好印象。
  “下周演习,请注意形象。”他一字一顿,没有情绪,却狠狠地敲打着朝雨的耳膜。
  一旁几个记者打量着两人,窃窃私语,似在质疑为什么许博衍独独只接受朝雨的“采访”。
  朝雨被他训得心里难受,心里涌出一股热气,一咬牙,冲他微微一笑,眸子一片清亮,声音略略提高:“亲爱的,你刚刚的表现太帅了!”又软又腻的声音足以一旁的人都能听见。


第六章 
  许博衍眸光一闪而逝的怒意,他素着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弯着的眉眼里满是狡黠,还有挑衅。
  朝雨眨眨眼:“哎呦,阿衍别老瞪着人家嘛。”呵,你强我弱,你硬我软,谁怕谁啊。
  阿衍……
  许博衍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抿着嘴角,往前逼近她。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那纤细的手腕他一手都圈不满。“你再说一遍。”
  朝雨动了动嘴巴,努力想要抽回手,“你要干嘛?”
  许博衍眯着眼,黑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喉咙滚了一下,压着声音:“你说呢?亲爱的!”
  朝雨慌了,压着声音道:“快松手。”
  许博衍平静地望着她的眼睛,越来越贴近她。他是铁了心要给她一点教训。
  朝雨发怔,难道他要趁势吻她?她另一只手连忙抵着他的胸口,“我警告你啊!你亲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许博衍嗤笑。
  朝雨赶紧扯开他的手,走为上策,她连忙退了两三步,稳下来后对他说道:“人家先回去啦。你的伤口要记得上药啊。周末再约!拜拜!”冲着他挥挥手,还给了一个飞吻。
  许博衍站在原地,那张黑脸沉如墨。
  留下的几个记者盯着他,指指点点。他知道朝雨是故意的,故意让别的记者误会,以为他公私不分。
  他看着她溜之大吉的背影,突然觉得以她的脾气怎么做了记者的?
  大熊还了电钻过来时,没看到朝雨,问道:“许队,朝记者走了?”
  许博衍表情复杂;嘴唇抿了抿;没说话。
  大熊瞥了他一眼:“许队,你热啊?脸红了。”
  许博衍顿了一秒:“晒的。”
  大熊抬首看看已经藏进云朵里的太阳,“很热吗?”
  朝雨手抵着胸口,她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了,心脏都快跳出来。加快脚步走到自己的电瓶车旁,浑身冒着汗,越走越急,脚下突然一滑。
  她停下一看,夹脚的那本带子断了。
  朝雨动动脚趾,夹脚凉拖,断了前带,根本穿着个鞋底,不能走了。
  宁珊站在不远处,连忙跑过来。“怎么了?”
  朝雨苦恼:“带子断了。”这鞋子是不是被许博衍赌咒了?许博衍看不上它,它就立马罢工了。
  宁珊没忍住笑了出来:“谁让你跑的那么快。那你就将就一下,穿着回单位吧。”
  朝雨心疼,这鞋子是入夏刚买的,两个带子上缀满了白色的珍珠,她很喜欢。
  “不就是一双鞋子吗?别心疼了,再买一双。”
  “我这个月奖金都扣光了。都怪他!”
  “怪谁?”宁珊好奇。
  “怪我自己,过来得时候怎么就不能换双鞋!我笨!”
  宁珊挽着她的手:“好啦,别气了,我请你吃芒果小丸子去。”
  美食也不能弥补她受到的伤害啊。
  暮色降临,许博衍回到宿舍,路过药店,进去买了一些处理伤口的药。
  他住的房子在市中心,90年代的老小区,两排六层小楼,屋外的墙壁风吹日晒早已风化破损。不过这地方去哪儿交通都方便。
  许博衍拿着钥匙拾级而上,楼下的一只黑色流浪猫一路跟着他,直到六楼。
  他进门,小猫守在门口。
  家里西晒,房间又闷又热。他进来后赶紧开了空调,去洗手间冲了一个澡出来,开始上药。
  手肘擦破了一大皮,那块颜色都成了青紫色了。刚刚水沁上去,他才觉得有些疼。
  酒精消毒后,上了消炎药粉,伤口火辣辣的。
  稍作休息后,许博衍去厨房下了一碗面条,简单的素面,搭了鸡蛋和西红柿。边吃饭,边看新闻,他的生活确实乏味。
  吃过晚饭,他收到席哲的来电。
  “哥,周末没事吧?”
  “有事。”
  “除了工作写方案,你能有什么事啊?周末休息一天,我带你见识一下年轻人的生活。”
  “我对你无聊的生活不感兴趣。”
  “别这样,哥。奶奶和我妈现在正张罗给你介绍对象……”席哲就不相信,他拿出杀手锏,他哥还不同意。
  “我去参加你的同学会,合适吗?”他嘲讽道。
  “怎么就不适合了?我哥就是他们的哥。”
  “说吧。什么事儿?”
  席哲嘿嘿了两声:“就我一死党,他犯了点事儿,想找你帮个忙。”
  “继续!”
  “他开了一个厂,厂里的污水直接排到雨花河了,前段时间被勒令关厂。”
  “他要找的人是他自己。谁也帮不了他。”
  “不是。他这不是听说,你要负责雨花河的治理工作吗?我哥们他是想自己能做什么,能最大减少污染。”
  许博衍声音冷硬:“席哲,你脑子拧清点!他早干嘛去了!”
  席哲发憷:“我说的都是实话。”
  许博衍的脸色不大好:“后天再说。”
  席哲激动地说道:“我等你啊。据可靠消息,我妈这回挑了十个美女,不同行业的高材生。请做好准备!报告完毕!”
  许博衍不禁摇摇头。
  今天有人喊他“亲爱的”,晚上回来又听到这样的消息。恩,他最近桃花运不错。
  朝雨周末被朝妈催着去参加同学会了。
  朝妈拿出一条浅粉色连衣裙,V领A字收腰,肩部还有飘带。
  朝雨被迫换上:“妈,要不要这么隆重啊?”朝妈眼光好,裙子清新雅致,正适合朝雨。
  “你换上上回买的白色小皮鞋。”
  朝雨嘻嘻一笑:“又不是去相亲。”
  朝妈抿了抿嘴角:“同学会凑一对是一对,小雨,你也该谈朋友了。”
  朝雨连忙告饶:“妈,我得出门了,约着十点见的。”她拿着包,换上了一双平地休闲鞋赶紧出门。最怕听她妈说这事啊,太可怕了。
  今天的阳光明媚,气温微高,不过有微风的关系,空气没有那么闷热。
  朝雨来到酒店,本地一家五星级酒店,大厅井壁辉煌。看来这个本班的同学混的还不错。
  一进来,门口就摆着一个显眼的导向牌,上面写着:
  XX届高三12班毕业五周年聚会。
  朝雨顺着箭头找到包厢,推门进去,里面已经大概来十六七个人,谈笑风生。
  大家看着她微微笑着。
  “你来了啊。”
  “是啊。”
  “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
  ……
  一番走下来,朝雨发现没一个她认识的。这个班她能认的人数的过来,同桌、班长、学习委员,还有体育委员。她当时体育课老是偷懒,没少找体育委员帮忙的。不过因为后来转班的关系,她和他们也渐渐疏远了。
  大家聊得热火聊天,有人开始发名片了。朝雨不知不觉就收了六张名片。
  这时候班长和几个穿着考究的男士从外面走进来,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这是来开会?
  朝雨懒懒地看了一眼,瞬间一愣,她眯了眯眼,有点儿后悔来了。她好像来参加了一个假的同学聚会,至今没有一个人叫出她的名字。
  都是聪明人,为了避免尴尬,大家都刻意避开叫名字。
  朝雨揉了揉眼睛。
  班长的眼睛在人群中搜了一圈,终于找到朝雨了。他大步走来,激动道:“朝雨,你来了啊,我还担心你不来呢。”
  朝雨笑笑:“好久不见啊。”
  班长爽朗地笑着:“走,和老同学说说话。”他回头,“席哲,朝雨来了。”
  朝雨嘴角一抽。
  席哲走过来,一直看着她:“朝雨,你一点都没有变。”
  朝雨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席哲,你好啊!”他好像比以前更高了,五官张开了。唉,比以前更容易祸害女性了吧。
  席哲冲她一笑:“我特意让班长给你爸打的电话,真担心你不来。”
  朝雨腹诽,她是不想来啊。
  “就知道朝主任能说动你。”
  朝雨唯有报以一笑。
  席哲打量着她:“你现在是记者?娱乐记者?”
  朝雨眼角抽了抽,胡吹道:“体育记者。”
  席哲难以置信:“你当年不是喜欢吴彦祖、胡歌……桌子上贴满了贴画,怎么去做体育记者了?”
  朝雨微微一笑:“我后来喜欢中国跳水队。”
  席哲看着她嘴角压抑的笑意:“你骗我。”
  朝雨弯着眉眼,一脸无害:“不好意思啊,我去一下洗手间。”
  席哲凝视着她,幽幽道:“朝雨,有件事我想和你解释清楚,当年给你的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朝雨脚步刹那间定住了,大脑片刻失神。她整个高中唯一收到的一封情书。
  席哲清清嗓子:“其实今天叫你来,就想和你解释清楚。那封信是石嘉行写给你的。”
  朝雨只觉得喉咙干涩,话语被卡住了。
  “他一会儿也会来,他想和你谈谈。”
  石嘉行啊……
  她有些印象,他们班当时的另一类不学习典范。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谈什么?
  朝雨什么话都没有说,赶紧出去了。
  席哲怨啊。
  朝雨转班最后一天,他受石嘉行之托做了信使。只是他送信时,被人看到了,大家围在朝雨座位上,目光炯炯地盯着信。
  结果朝雨还没有从洗手间回来,数学老师来了,收走了那封信。听说那封信后来转到朝雨她爸手里了。
  席哲很够义气的把这事扛下来了,怪他没办好差事。
  朝雨第二天就转到文科班了。那以后他们在学校见面,朝雨看到他就和看空气似的。
  他也冤啊!
  那两年,再也没有女孩子向他表白了。他想追隔壁班女生,人家还嫌他不专一。
  朝雨就成了他心中一根刺,扎心刺。
  朝雨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她对石嘉行没有一点想法。当时文科班女生私下里也喜欢讨论那届男生,石嘉行也是其中之一。
  她在走廊上徘徊想了想,还是走吧。这哪是同学聚会啊,这明明是鸿门宴。
  朝雨给班长发了信息,说是突然接到单位电话,有紧急任务,她得赶紧回去。发完信息,她赶紧走了。
  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朝雨侧耳看了几眼,许博衍怎么会在这里?他坐在那儿,低着看着手机。
  朝雨看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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