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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配]你的声音最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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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凌笠依言坐下,慢慢晃着手里的红酒:“这次被老爷子发配到南边半年,也算见了些人情世故。”

凌笙也慢慢品了一口红酒:“这次回来还走吗?”

凌笠点点头:“要回去,南边儿比这里有意思多了。”

对他的这个决定,凌笙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就听凌笠有些自嘲的笑起来:“从小到大,老爷子最疼你,最器重大哥,我像个透明人,整天尽顾着给你使绊子了,这么些年,难为你一直忍让我。”

凌笙默笑着摇摇头。

凌笠话语不停:“这次到南边儿,爷爷的那些老部下倒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第一次感受被人重视的滋味,也第一次被人使绊子。吃了亏,也变着法儿的还了回去,现在在那边站稳些了,觉得挺有滋味。这次回来就是跟爷爷报备一声,打算在那边儿常驻了。”

凌笙笑而不语。

凌笠左手爬了爬头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你从小就这样,什么都不说,没劲透了。”

凌笙还是温和的笑:“二哥教训的是。”

凌笠盯着他半晌,终于放下杯子,万般无奈的笑起来:“老爷子一直喜欢你喜欢得紧,现在我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万事不动声色的劲儿,真跟他一模一样。”

凌笙也放下杯子,笑着摇摇头。

凌笠站起来,身上雅痞的风范已经淡的不见痕迹,他拎起行李上楼:“记得把杯子洗了啊。”

凌笙自从收到闻意的短信,心里的欢喜抑制不住,也就不觉得凌笠的支使有什么难以接受,默默地起身拿着杯子进了厨房。

凌笠听着身后的动静:奇怪了,这小子,什么事这么开心……
******
第二天的深夜,闻意听见自己的房门被咣咣敲响。

“什么事……”她强撑着坐起来,看看床头的闹钟,凌晨三点半。

打开门,白凌抱着被子站在门口:“意儿,做噩梦了,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闻意揉着头发半眯着眼睛看她。

白凌苦着脸:“拜托~~~我梦见有鬼追我……”

闻意也苦着脸,但还是拍拍她的背:“那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不要胡思乱想。来来来,进来进来。”白凌抱着被子往她床上一扑,几秒钟就睡得不省人事。

闻意也在床的另一侧躺下来,却有些睡不着了,她不喜欢和人太多的肢体接触,从她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一张床,即使白凌算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还是觉得稍稍有些不习惯。

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实的后果就是早上凌笙来接她去机场的时候,闻意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路不停的打哈欠。

“昨晚睡得不好?”凌笙看她没精打采的样子,有些心疼。

“嗯。”

“等一下到飞机上睡。”

“好。”

“下了飞机先去酒店睡觉。”

“行。”

前面开车的筱明哲惊讶的从后视镜里看着乖顺的女孩,终于露出一脸春风得意的笑,然后从后视镜里冲凌笙抛了个媚眼。

凌笙面上带笑不动声色,心里却忐忑不安,这次去西安,也许是天晴海阔,也许就是从此天涯,他心里没有一点把握,竟无端生出一种如临深渊的感觉,他一向是万事不挂心的性情,这次却觉得进退都是如履薄冰。

上了飞机后闻意跟空姐要了毛毯就一言不发的蒙头大睡,凌笙看她困倦不堪,也就不再说话闭目养神,听到身边人呼吸匀长之后,他又睁开眼睛,伸手把她的头轻轻扶到自己肩上。

闻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枕在凌笙的肩膀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坐直身子,凌笙看她醒了,伸手递过一杯水来:“喝一点,飞机上很干燥。”

闻意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谢谢。”

凌笙也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闻意喝完水,把杯子还给来回收的空姐,然后微微侧头问凌笙:“你还没告诉我,这次去西安是要做什么?是你有什么活动吗?”

凌笙的眼神沉下来:“不是,是要去见一位对我非常重要的老人家。”

闻意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自己上了贼船——那天怎么没有刨根问底就答应了他,这个人,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凌笙看她如临大敌的样子,低笑着出言安抚:“不要担心,不是见家长,而且……”他的声音掺上了些苦涩:“人已经不在了。”

闻意心里一惊。

凌笙声音沉沉的,是闻意一直最喜欢的声线:“到了西安,我会都告诉你。”

闻意的心,没有理由的揪紧。

到了西安后凌笙却不由分说带她到了酒店就赶她进房间睡觉,然后他就消失了,只发来信息说有事不能陪她,午饭和晚饭都订好了会送到房间,明天早上九点他会在酒店大堂等她。

他不愿意现在说,闻意也就没有再追问,无论如何到了明天,他总要告诉她一切。

躺在酒店的床上,闻意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如此冲动地跟着他来了一个对她来说尚属陌生的城市,之前虽然也有几次开会到过西安,但是仅是匆匆一瞥,只在机场和会堂之间往返,这次,才有机会真正认识西安这座千年古都。

闻意心里完全没有底,心头被一股沉郁烦闷围绕——他说的那个人……会是谁?

第二天早上七点闻意就醒了,洗漱化妆挑衣服,反复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无论凌笙要带她去见的人是谁,也无论是否还在生,既是重要的长辈,仔细妆扮总是必要的。

凌笙在楼下大厅等着闻意,眼神不移一瞬地盯着电梯的出入口,直到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的眼神闪闪发亮起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旗袍改良的及膝连衣裙,白色为底,上面是大片泼墨山水般浓浓淡淡的黑,脚下是一双平底的黑色绣花鞋,繁复的银色花纹覆盖鞋面,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斜斜的发髻,脸上妆容清淡而庄重。

凌笙看她对今天这样珍而重之,心底感动,几步走到闻意面前,看她手里拎着一个式样简单的布袋子,伸手去拿。

闻意躲过他的手,脸上不动声色:“今天这个不成,必须得自己拿着。”

凌笙看那布袋也不像很重的样子,也就没有坚持,他引着闻意上了停在酒店门口的车,就不再说话。

开车的司机年过半百,庄重沉稳的样子,看闻意上车只是微微笑笑,并不与她搭话,车子平稳的滑进主干道,闻意侧目打量了凌笙几眼,他今天穿着白色休闲西装衬衫,黑色长裤,袖口解开,挽在小臂上,半正式半休闲,想到是要去墓地,闻意也对他这样的穿衣打扮了然了。

车子在半个小时后停在了霸陵墓园的门口,闻意没有家人,因此也从没有来过墓园,只觉得庄严肃穆却又阴冷的过分,身边人身上也是从未见过的灰暗气息。

“走吧。”他的声音也有些喑哑。

闻意跟在他身后半步,一级级拾阶而上,却觉得今天离他格外远,他身上不再是和暖如春的温柔,反而散发着极度冰冷的感觉。

凌笙的脚步在一座墓碑前停下,然后伸手捡了捡落在墓碑上的干枯树枝,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蹲下來仔仔细细地把墓碑擦干净。

“童奶奶,阿笙来看你了。”

闻意看他不同平时的样子,也默默站在他身后不出声,只见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位白发老妇,慈眉善目,笑容温和。

凌笙把墓碑清理干净,闻意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然后把手帕从他手里拿过来装进去,凌笙看她动作细致,唇角终于有了些笑意,他轻轻朝闻意招手:“过来。”

闻意靠近了点,却有些不知所措,凌笙看她窘迫,慢慢站起身来:“腿蹲麻了。”

闻意不看他,看着墓碑上“祁童氏”的名字,然后站直身子鞠了三个躬。

凌笙看她郑重,收了笑容,在她身边静静开口:“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被送来这里,和童奶奶一起生活了七年,高二下学期才回去北京。”

闻意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凌笙的声音里是古井无波的平静:“童奶奶对我很重要,在我最叛逆的时候一直是她在照顾我,她就和我的亲奶奶没分别的。”

闻意不会安慰人,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凌笙看看她,又看看墓碑上的老人,老人还是慈爱的目光,他抬脚往外走:“走吧。”

闻意愣住:就这样?

凌笙看她傻站在原地,又走到她面前站定:“我的事做完了,下午想去哪里?”

闻意想了想:“大慈恩寺。”





第34章 chapter 33 伤往事
中午凌笙带闻意去了慈恩寺附近一家很有名的饭馆,饭馆规模不大,却远远地就闻得到香气四溢,凌笙和闻意随便点了几样招牌菜,两人都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也许是因为情绪不佳,凌笙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闻意吃饭倒一向是荤素不忌的,凌笙看她吃得香甜,脸上渐渐也有了些笑意。

吃过饭两人就一路散着步往大慈恩寺去,到大慈恩寺的时候正是游人如织,阳光过分明媚,明晃晃地在初夏的时节晒的人有些发晕,闻意买了两顶草帽,自己戴了一顶,又把另一顶递给凌笙。

凌笙顺着她的手朝她望去——墨镜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下颔尖尖,正踮着脚朝大慈恩寺的门口望,脖颈修长,姿态舒展。她穿着精致小旗袍样式的连衣裙,却扣着一顶做工粗糙的草帽,本来滑稽的搭配却在她身上完美的融合,凌笙不禁想起了凌筝曾经说过的话——本以为她出身良好,谁知道她却是个孤女。

既然如此,那么这举手投足里的气度,她究竟从哪里学来?

人满为患,两人在大慈恩寺里随便逛了逛,就找了个人少的长廊坐下来休息。

凌笙从包里那吃一瓶水打开递给闻意,她接过来喝了两口,然后放下瓶子:“那么,你打算说了吗?”

凌笙转头凝视着她,女孩脸被晒得有些红,额角有细密的汗,但看着他的眼神却很坚定。

“你邀请我来西安,不仅仅是来看看童奶奶这么简单吧?有什么想说的吗?”

凌笙也喝了两口水,然后笑起来:“好吧,那我就说说吧。

“这大慈恩寺,你是第一次来吧?”

“嗯,西安都没有好好逛过,之前几次到西安都是出差,没有时间游览。”

“可我却对这里非常熟悉,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闭着眼睛都能走了。”

“我知道的,明哲说你从前住在西安。”

“不止是这样,我从前常来这里。”

“从前?”

“嗯,中学的时候我常来。”

闻意有些意外,中学时候正是男生最叛逆的时期,为什么凌笙却会经常来寺庙?

就听他声音沉沉:“闻意,这次来,我会在西安多待一段时间,刚才你去买草帽的时候有个居士师父告诉我,这里开办了一个佛学班,我想要学一学佛法,看看能不能放下心里的执念。”

“执念?你指的是什么?”闻意觉得自从踏进庙门,自己的思绪就完全被他牵着走。

“对过去的不原谅,还有对你的执着。”凌笙这句话一说出来,闻意的身子微微僵了僵,凌笙却浑似无知无觉,继续说下去:“特别小的时候,一放假我就来这里,听晨钟暮鼓,看师父们打坐念经,起初老师父只以为我是个游客,后来我来得多了,有时他也会赠我一杯水,借我一柄扇,有时我想不通事情了,也会和他聊聊。可惜那时我太小,佛法无边,我却没往心里去。上了中学以后,有一度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家人要把我送到童奶奶这里来,为什么全家那么多孩子,好像只有我是被抛弃的,也没有去仔细想过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所以我不爱说话,也不爱和新的同学在一起,那时候看什么都是不好的,时不时地就愤世嫉俗恨不得毁天灭地,这里来的也就少了。童奶奶那时看我越来越沉默,很着急,于是常请同学来家里,希望我可以多些朋友,可我却一直不领情。

“再后来,家里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他们好像把我给忘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所以变得越来越叛逆,童奶奶揍起我来不手软,可好几次,我都看到她揍完我后偷偷的哭,我很后悔,可心里就是不平。那段时间她每天都要到学校来接我,就怕我交到不良的朋友,可越是这样,我越叛逆,直到后来,闯下了大祸。”

闻意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隐隐用力,骨节泛白,明白他现在说的这些事情,可能连筱明哲都不知道的,就听凌笙语气仍然温和舒缓,可话中的内容却是伤筋动骨。

“那时候……我认识了很多不好的男孩子,跟着他们打架、喝酒,好像这样才可以发泄心里的憋闷和委屈,后来架越打越大,酒越喝越多,差一点还染上毒瘾。终于有一次跟着当时的‘老大’去和另一帮人打群架的时候,被人家用砖头照着脑袋敲过来,也就是这么巧,童奶奶一路循着同学的指路找到了我。她替我挡了那一下,于是那块砖,就敲在了她的头上……

“看人出了事,那些小混混们一哄而散,我一点事也没有,童奶奶却成了植物人。

“后来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人,安排处理了所有的事情,我被接回了B市,读书,考大学,好像日子恢复到了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时光,可我却经常能梦见童奶奶流着血的脸,就在我眼前晃。”

闻意的手指攥的发白,裙子被拧成纠结的力度。

“我读大二的时候,童奶奶因为器官衰竭过世了……我知道这并不全因为她头上的伤,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所以那时候你休学了一年。”

“那一年我一直精神恍惚,不能出门,听到一点响动就歇斯底里,家人不敢让我出门,也不敢让我接触到任何尖锐的东西,就怕我自残。直到爷爷请了国内外心理学的专家来给我治疗,后来治疗起了作用,但却落下了个头疼的毛病,时不时的疼上一疼,提醒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事。”

闻意咬着下嘴唇,双手不知往何处安放。

原来那样温润的他,谦谦君子,云淡风轻,却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过去,是什么样愧疚的折磨,让他需要专业的心理医生介入,才能继续正常人的生活。

“闻意,你害怕吗?”

闻意猛地扭头看他。

凌笙把挽在小臂上的袖子拉高,肘部上方三四寸的地方,有好几道很深的疤痕,他的声音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很不真实:“闻意,我是心理有疾病的人。我可能随时又会陷入那样的愧疚癫狂里去,可能不认得你,可能会伤害你。你看,比起你,我差得远了,你那么坚强,勇敢,可我却是个懦夫。之前我只想着,想对你好,想让你不要一个人那么孤单那么累,可我却忘了,也许我才会是你最大的负累……”

闻意听着他低低的声音,死命忍住眼泪想要夺眶而出的欲望。

微微转头去看他,他闭着眼睛,头微微扬起,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他身上,他的脸一半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另一半却隐藏在阴影里,那样明亮的光线下,闻意看得到他纤毫毕现的睫毛,也看得到他眼角一点细碎的光。

心底剧烈挣扎了几下,最终,她伸出手,轻轻把凌笙的头揽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就像小时候院长拍着自己那样:“凌笙,你不怕,不怕啊……”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头顶已经渐渐乌云聚集。

一滴,两滴,地上渐渐水滴聚集。

闻意抬起另一只手:“凌笙,下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
T_T





第35章 chapter 34 忆流芳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闻意的声音缓慢而悠长。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凌笙接着闻意,补上这首词的最后两句。

“而今听雨僧庐下,虽然还是大好年华,总觉得心态已经是鬓已星星了。”闻意偏着腿坐在慈恩寺门前的台阶上,看着檐外淅淅沥沥的雨,烟雨笼罩下,这千年古都竟然有些江南三月的味道。

“你说,是不是童奶奶知道你来看她了,所以也在借这场雨表达她对你的思念?”

凌笙坐在她身边,转头看着伸出手去接雨水的女孩,长臂一伸把她的胳膊拽回来:“什么坏习惯,等下袖子湿了又着凉。”顿了顿,又接着她的话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真的很开心。”

闻意收回手,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块新的手帕擦手上的水。

凌笙看着她手里浅黄色绣暗纹的棉质手帕:“你也开始用手帕了?”

闻意撇撇嘴:“你不是都看到了?明知故问。”

从下午告诉了她自己的过去后,凌笙发现她对自己的态度有着微妙的转变,似乎在揭开了那些过往的伤疤后,也揭掉了一直横亘在他俩之间的一些隔膜,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也被拉近了。

本来灰暗的心情慢慢变好,凌笙突然开口:“要不要一起去碑林看拓碑?”

闻意兴致大起,但她指指阴暗的天色:“这样大的雨?”

“又怎么样呢?”

闻意从包里拿出一把伞:“走吧。”

他低头看了看闻意的布袋子:“你这袋子堪比哆啦A梦的口袋了,能不能打开任意门,直接让我们到碑林?”

闻意撑着伞往前走,步伐缓慢,绣花布鞋小心翼翼地避着地上的水坑:“你真幼稚。”

凌笙:……

他几步追上闻意,从她手里拿过伞:“我来吧。你撑伞会戳到我的头。”

闻意任他撑着伞,然后施施然又从布袋子里拿出一把打开,撑起来走到前面去:“我不惯和他人同撑一伞。”

凌笙看着两个人手里同款的碎花小伞,目瞪口呆。

前面的女孩停下脚步,不回头,不说话,静静站在那里。

等他。

凌笙也不急,起初撑着小花伞的窘迫过去了,倒也不觉得周围人的目光有多么难以接受,他坦然地慢慢走近闻意,和她并肩往外走。

烟雨濛濛里,男人身子修长,女人清雅可人,两人都是黑黑白白的衣饰,缓步而行的画面如同一幅山水,有人在后面拿着手机悄悄拍他们的背影。

雨声滴答,敲在伞面上,不轻不重的力度,两人像有默契一样都没有走向停车场,而是信步顺着路人指出的碑林方向走去,闻意的小腿,凌笙的裤脚都已经沾上了雨水,可两人却浑不在意,就这样静默地在雨里走着,他走在她左边,一尺的距离。

不算短的路程,走到一半,闻意柔软的绣花鞋沾满了水,冰凉彻骨的感觉从脚趾一直蔓延到小腿肚,可她步伐轻快,仿佛这种冰冷带来的是极大的愉悦。

铃声看她脚踝隐隐发青,还是伸手拦住了她:“坐车吧,如果你想要走路,等天晴我陪你走。”

闻意轻轻摇头:“这样的时光,这辈子不知道能有几次,让我任性一回吧。……再说,也不远了。”

凌笙不再坚持,只是伸手朝她:“帮你拿包吧。”

闻意把包递给他,索性不再避着地上的水洼:“你不觉得,一路风雨之后再见晴天是很让人高兴的事吗?雨后新晴,多美好。”

凌笙听出她言外的安慰之意,温声回应:“你说的对,雨后新晴,的确是好风景。”

两人一路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碑林门口,雨还是很大,门口售票处的工作人员有些昏昏欲睡,看见两人有些惊讶:“这么大的雨……”,随手抽了几张桌上纸巾盒里的面巾纸递给他们:“没淋着吧?”

闻意微笑摇头,凌笙掏出钱包:“兴致来了,顾不上大雨倾盆,这样才好,里头人不多吧?买两张票。”

工作人员眯着眼睛从票夹里撕下两张票连着找零一起交到凌笙手上,嘴里低声感慨:“这年头有情怀的年轻人不多了啊……”

凌笙接过票道了谢,和闻意并肩走进大门。

整个大厅里空旷的只有他们两人,闻意端详着大大小小的石碑,忍不住赞叹:“碑林之名,果然名不虚传……这千年古都,好东西太多了。”

凌笙站在她身边,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那些沉睡在石碑里的魂灵:“铁画银钩,气韵天成,你看,就这些石碑,远远看着,也觉得历史的尘埃在其间流动。”

闻意的手指隔空模拟着那些笔画:“小篆大气却温婉,隶书倒是一本正经的可以,像你一样,魏碑古朴庄重,行草豁达快意……”

凌笙被她的描述吸引,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评价,低声笑起来:“你竟觉得我像隶书……”

闻意的声音也轻轻的:“难道不是吗?你看这《曹全碑》,端正圆润中见秀丽,却也出尘飘逸,是很像你。”

凌笙听着她认真解释的话语,轻笑着摇了摇头。

闻意不明所以:“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凌笙不说话,只是微笑。

闻意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也就不再理他,继续往前走,走了十几步,左前方不远处传来规律的“哒哒”声。

是有人在拓碑。

闻意循着声音往前走,虽然好奇急切步伐却并不快,凌笙跟在她后面,不远不近,三四步的距离。

她说,他像隶书……

凌笙弯着唇角笑起来,自己最喜欢的,也是隶书。

两人走到近前发现是一个头发花白的拓碑师傅在拓《滕王阁序》,四周围了几个人,有老有少,闻意和凌笙在不远处停步,看着师傅两手拿着拓包快速地上下翻飞,浓墨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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