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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澜(百川鱼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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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妈妈同意，是不是就没问题了？”孟璟澜一边反问，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电话。
“哎，你可别，要是我妈妈知道我和男生在酒吧玩，我要回家罚跪的！”她拉住孟璟澜的手，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企图迷惑他。
孟璟澜没有直接给慕妈妈去电话，不知打给了谁，只是态度冷漠，时不时还能听到对面那人讨好的应和声。然后将手机递给慕无彤：“给你妈妈打电话。”
“她不会同意的。”慕无彤撅了小嘴，不情不愿地拨了家里的电话，电话提示占线。大约过了十分钟，电话总算通了。
“妈妈，我……”“宝宝，妈妈临时有点事要出差，大概一周，钱我放在茶几上了，晚上和同学不要玩得太晚了，早点回家！”说着就挂了电话。
慕无彤呆呆地望向孟璟澜，他微微勾起嘴角：“既然你妈妈出差了，就不用回去了。”“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出差了？”慕无彤奇怪。“宝宝，我是无所不能的。”孟璟澜凑到她耳边轻言，慕无彤只觉得此人太过狂妄……
慕无彤嗜睡，过了十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孟璟澜伸手将她抱起来，用眼神示意众人可以散了。虽然觉得他重色轻友，却不好说什么。
陆方淮拍了拍孟璟澜的肩膀：“老大，小泡妞还太小了点。”面上嘿嘿地笑，被孟璟澜一脚踹翻……
孟璟澜看着蜷缩在床铺中间的慕无彤，他从来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过，向来是他一个人睡，从出生起便是如此，他不知道和别人睡一张床，是怎么样的感觉。
俯身将她揽进怀里，手臂圈过她的身体，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她的小脑袋几乎贴在他的胸口，身上的香气散发出来，这样温暖的味道，孟璟澜神奇地发现，自己竟渐渐有了睡意。
慕无彤早上醒过来，一抬头就撞上了孟璟澜的下巴，残存的半点睡意立刻被吓没了。“醒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
“啊！”慕无彤跳起来，大力将他推开。孟璟澜没有防备，加之刚醒，被慕无彤轻松挣脱。“怎么了？”他跟着坐起来，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
“你……你……你……你……你……”慕无彤一连几个你，指尖轻颤，不知道说什么好，面上红成一片。“睡一觉就变成口吃了？”孟璟澜轻笑着调侃。
“你怎么我了！”她嚷了一句，眉头蹙起，看上去认真的很。孟璟澜面上笑意更浓，伸手将跳去床尾的慕无彤拉过来：“宝宝，你台言小说看多了。”上次在她书包里翻出了一本霸王囚爱和花心大少……
慕无彤看着衣衫不整，却又不乱的两个人，渐渐升起几分不好意思……她果然是小说漫画看多了，脑子里这污秽的思想啊！
脑袋埋进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一团，孟璟澜怎么也扯不开被子。手探了探，对着她撅起的屁股拍了拍，她立刻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干嘛打我！”还打屁股！她脸色绯红。
“我们该去机场了。”孟璟澜将她揪起来，谁知道雪白的床单上一抹血迹……两人都是一愣……慕无彤的浅蓝色马裤上也有可疑的红渍……
“你是不是……那个来了。”孟璟澜很是想现在这么……尴尬。“哪个呀……”她没来过，茫茫然的。“就是一个月一次那个。”他词穷了……
慕无彤躲在厕所里不肯出来，孟璟澜敲了敲门：“宝宝，那个……卫生棉。”慕无彤迅速开门了，夺了那一盒就要关门，谁知被孟璟澜推住：“你会用吗？”
慕无彤可怜兮兮地仰起头，反问一句：“你能教我？”孟璟澜石化……门被她砰地关上……慕无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跟熟透了似的，太倒霉了，竟然遇上初潮……
“小胖妞，你是不是生病发烧了？”陆方淮看她面上红扑扑的，难得真心实意关心一句，立刻被传说中流血期格外暴躁的慕无彤驳回：“你才发烧了，你们全部发烧了！”
“你早餐吃了炸药吗？”陆方淮只觉得好心没好报。“你早餐才吃了炸药，你们全部吃炸药了。”慕无彤又嚷道。
“我说你能不殃及池鱼吗？”楚然皱眉，对她把众人都骂进去颇为不满。“你才殃及池鱼呢，你们全都殃及池鱼了！”慕无彤没心没肺地回答，楚然囧……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孟璟澜看着几个人在那边斗嘴，也不管，看着冯翎问道。“我想学中文，出了国能学吗？”他好脾气地笑笑，顺着孟璟澜的视线看过去，“小丫头我会替你照顾好。”
慕无彤见孟璟澜对她招招手，示意他过去，傲气地别开头，从几人身边走过去。“宝宝，我交代陆方淮和邢湛给你补课。”孟璟澜临走前还要给她来这么一手，她懵了。
“补课？”她不满地大叫，“我不要补课！”“我下次回来的时候，你要进年级前一百名，知道吗？”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见孟璟澜丝毫不动摇，慕无彤改变策略，撒娇似的：“我不喜欢他们俩个给我补……”“不然让顾凉喻和楚然给你补也行。”“还是让冯翎给我补吧……”实在没有办法，她就只能挑着脾气最好的冯翎。
“冯翎高三了，没有时间。”孟璟澜看她皱成一团的小脸，笑起来。慕无彤回头看了看身后陆方淮笑得一脸无耻的模样……咬牙切齿！
“我要登机了，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孟璟澜微微弯腰，蕴着冷气的眸子盯着她，无比认真。
“一路顺风。”慕无彤也严肃了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孟璟澜失笑，俯身极快地在她唇上落了一吻，短短的一瞬，却有些用力，昨天磕破的地方又磕破了……
“我在你的包里放了礼物。记得给我打电话。”他转身，挺拔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关口，没有回头，脚步决然……
慕无彤打开背包，里面躺着一部手机，亮粉色的壳面，同昨天孟璟澜的那一部是相同的款式，联系人里只存了一个号码——大孟。她最近总喜欢这么唤他，号称是她对他独一无二的称呼……
“你还能更笨吗？”陆方淮炸毛了，“这首是李白的，这首是苏轼的！一首是诗，一首是词，你这样也能窜！我真服了你了！”
“千万别服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慕无彤毫不知耻地吃着手里的碎冰。“哥明天要回来了。”坐在一边修改慕无彤数学作业搞到内伤的邢湛突然来了一句。
慕无彤吓得掉了调羹：“大孟要回来了？他昨天在电话里没说啊！”“哦，想给你惊喜吧，所以没告诉你。”陆方淮幸灾乐祸了，快期末考了，就慕无彤先今的水平，最多混个两百名，那都得求神拜佛……
“哥是回来监督你期末考试的。”邢湛毫不留情地戳穿。慕无彤挠着头，瞬间听话了：“我再做一遍，认真地做一遍，保证没有错误了。”
“不用不用。”陆方淮摆摆手，慕无彤奇怪，这人还有不用她写作业的一天，哪知他从书包里掏出厚厚一叠试卷，贼兮兮地一笑：“这周做完。”慕无彤惊呆了，趁火打劫都没他狠！
邢湛也颇为配合：“把这本习题写完，期末考至少能上一百分。”说的倒是轻松，这本习题两百多页呢！慕无彤觉得自己要疯了。
慕无彤一觉睡到太阳当空照，昨天陆方淮问她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接机，慕无彤断然拒绝，谁让他不事先通知她的！重友轻色！
慕妈妈又出差了，家里没有吃的，她就只能下楼去买。脚还没出楼道，就被一个黑衣大汉拦住：“你是慕无彤小姐吗？”粗厚的声音不带感情。
慕无彤第一反应就是想跑，被那人揪住了后颈。“我家主人有请。”说着将她直接拖上了车，车里还有两人一左一右地将她夹在中间，防止她逃跑。
慕无彤心里害怕，舌头打颤地问：“你家主人是谁啊？”“到了你就知道了。”几人似乎不打算理睬她，管她问东问西，都不再开口。
车子缓缓驶进一扇巨大的铁门，面前白色的大宅让慕无彤震惊了……这么大的房子，跟宫殿似的……还没回过神，就被他们拖下车。
木雕的大门很精致，繁复玲珑的花纹一直绵延到墙上，来不及细看，人已经被人们推进大厅里，身后是沉重的关门声。
或许是因为太大，给人极空旷的感觉，连她的脚步声都有回应。他们几个没有跟进来，她小心地顾望四周，前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男人的眉眼像极了孟璟澜，或者该是孟璟澜像他，因为眼前这人明显比孟璟澜大许多。“你是慕无彤？”那人开口，声音冷冽。
“是我。”慕无彤觉得这个男人惹不起，决定从善如流，问一答一。“你和凤凰在交往？”慕无彤一愣：“我不认识凤凰。”
那人嘴角稍稍扬起：“你不知道他叫凤凰？”“不知道……”她压根不知道他在说谁……“看来上报的消息言过其实了，他也没那么在乎你。”他似乎更加愉悦了。
大门本来被人从外面关上，突然听到一阵剧烈的声响，接着便是门被人踹开，那人逆光而立，根本看不清脸，只是开口便让她听出来：“宝宝！”
若不相识
孟璟澜大步走进来，带起的风都透着凉意。眨眼便已挡在她面前，慕无彤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背，一瞬间安了心，小手揪上他的衣角。
“你回来了？”沙发上的男人站起身，言语间按耐着几分惊喜，两人身形差不多，对视片刻，孟璟澜冷淡地开口：“谁准你动她的？”
“这就是你喜欢的丫头？”孟锐侧眸扫了一眼慕无彤，眼底立刻泻出几分讽刺，“凤凰，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那又如何，至少她愿意呆在我身边。”慕无彤能感觉到对面那个男人身体一震，眼底一片阴霾。
“你最好不要碰宝宝，不然我也会忍不住去动你的心头好。”孟璟澜看见孟锐的目光柔和下来，嘴角弯起几分笑，便知道是谁走进来。
“你不用得意，我知道不是戚若允。”拉着慕无彤转身离开，戚若允已经走到门口，面上温柔的笑：“璟澜回来了。”
孟璟澜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还是身后被他牵着走的慕无彤，对上戚若允那双漂亮的眼睛，礼貌地对她点点头，戚若允回以一笑，真是美到极点。
被孟璟澜塞进车子里，身体都还没有坐正，车子就飞驰出去，而且还在不断地加速。慕无彤揪着座椅来不及反应。
车子一路驶出很远，他一脚刹车，她没系安全带，自然向前倾去，他手一伸，脑袋磕在孟璟澜的手背上。
慕无彤有些生气，可是回头对上他那双冰冷入骨的眼睛，瞬间就熄火了。“刚刚那个人和你长得真像。”慕无彤憨憨一笑。
却没能感染孟璟澜，他忽地伸手，将慕无彤拉进怀里。脸埋进她的颈窝，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暖暖的香气，方才暴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孟璟澜突然开口，依旧是酷劲十足的表情：“他是我父亲。”其实慕无彤猜也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眯了眼：“你叫凤凰呀？”
孟璟澜本就抿得笔直的嘴角，突然下沉，慕无彤立刻敛了笑，有几分害怕地他。“是我的小名。”他竟然承认了……
慕无彤的胆子也肥起来：“那你为什么要叫凤凰？很女孩子气啊。”孟璟澜神色越加阴沉，斜眸睨了她一眼，她立刻噤声，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车子再次启动，速度也降下来。
“你回来怎么没有告诉我？”慕无彤猛地想起来，圆圆的眼睛一眯，腮帮子鼓鼓的。孟璟澜伸手拨了拨车子储物柜的盖子，里面的一堆零食瞬间掉落出来，慕无彤惊喜，立刻将之前的责问抛之脑后。
“我回来陪你考试。”那厢正吃得欢快，听到考试两字，满嘴的绿豆糕喷了一车……孟璟澜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拍她的背，“慢点吃。”慕无彤咳得泪流满面，抹了把眼泪：“干嘛拿考试来吓我！”
孟璟澜勾了笑，抬手揩去她嘴角的残渍：“这么怕考试？”“两百名吧，好不好？”慕无彤双手合拢做哀求状。
“你们年级统共四百个人，才过一半？”他挑眉，“我的要求向来很高。”慕无彤几番软磨硬泡之后，真正见识到了，孟璟澜这样的铁石心肠，根本不能和他讲条件……
“慕无彤，你就接着害我吧！”陆方淮咬着钢笔，对慕无彤的恨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好不容易一个暑假，泡妞的黄金季节，竟然要留在这里陪这个小胖妞虚度光阴！
此人的智商实在不高，在通宵突击大半个月后，期末还是只进了150名。虽然已经是一个奇迹般的名次，可是孟璟澜说一不二，不够就是不够，好好的一个暑假继续生活在陆方淮和邢湛的高强度补课之下。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你猜题猜得那么不准！害得我又要补课！”慕无彤也烦，大杯的冰激凌也不能降下她的火气。
“还不够准？我下次直接找你们老师要题目得了，我看就是给你卷子你也拿不了高分！”陆方淮怒了，他都猜对一半了，干脆让他出卷子算了！
“他又欺负我！”慕无彤见孟璟澜走进来，飞扑进他怀里，恶人先告状。孟璟澜将她从身上扯下来：“今天的题目做完了？”丝毫没有被她迷惑。
“没有……”她撇撇嘴，“他故意为难我，今天的题目好难啊！”“这就难了？”孟璟澜拿过题目看了看，“那明年的中考怎么办？”
玉荣对外招生，本校初中部的直升率大概也就百分之五十左右。“我妈妈说上不了本校，就去一中。”慕无彤倒是淡定，抓起桌子上的冰激凌继续啃。
“必须上本校。”孟璟澜伸手夺过她手里的冰激凌，迫使她好好地抬头看着他。孟璟澜向来是个完美主义者，因此很多人想不通，为什么他会选择慕无彤这样一个小女朋友，样貌一般，身材更一般，连智商似乎都不高。
其实，他从来不对她要求什么，她爱玩就陪着她玩，她爱吃就哄着她吃。无论慕无彤中考出了多大的差错，他一样能保她留在玉荣，他不过是想将她圈在自己的安排下，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见多余的人。
“我努力，努力。”她讪讪一笑，被孟璟澜眼里的风雨变幻吓懵了，他身上的慑人气势也打压得她毫无还嘴之力，陆方淮偷着乐，这只小老虎，果然只有孟老大治得了，不过孟老大常年不在……
在陆方淮和邢湛呕心沥血地艰辛付出之后，慕无彤有惊无险地再次吊车尾进了玉荣的高中部，陆方淮几乎立刻跑去庙里烧高香，求菩萨保佑孟老大别再抓壮丁了，就算抓，也换两个人啊！
只是陆方淮此人做事极不靠谱，跑到财神庙去求这种事，自然不能遂愿，痛心疾首地继续接管慕无彤这只害人精。
好不容易盼到陆方淮得了重感冒，补课取消，她终于有整整一个周末的时间可以挥霍，一面美好地幻想，一面又盘算寻些吃的。
新开张的COCO装潢很精致，慕无彤忍不住感叹，这家蛋糕店果然上档次，看看这些店员，一个两个全是大美人。
“会员卡大约要到下周才能办好。”店员客气地对柜台前签字的女人道，“在办好之前，您是不能在本店进行消费的。”
“不能买吗？”女人优美的声音透着遗憾。“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店里的规定。”店员不退不让，谦和有度。
女人转身的瞬间，慕无彤有些吃惊，是孟璟澜的小妈。戚若允倒没那么意外，脸上笑盈盈：“慕……无彤？”她眨眨眼，样子很可爱。
“你好。”面对这样温柔的美人，慕无彤最没有抵抗力，“我有会员卡，你想买什么？”她伸手从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张会员卡。
金属的材质，上面只有COCO的标识和突起的会员名字，孟璟澜三个字很立体。“大孟的卡在这里买东西不用付钱。”慕无彤咬着嘴唇，狡黠地笑眯了眼。而戚若允……盯着那张会员卡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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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彤无数次地后悔，如果当年不是自己多管闲事，而是对她不理不睬，是不是……会不一样呢？……只是，像戚若允这样的女人，外露的善良，是那时候的她永远无法拒绝的。
“孟少，林家的宴席，这么快就结束了？”戚若允撩了撩肩上的长发，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妩媚越发地动人。
孟璟澜能明显地感觉到箫彤浑身的僵硬。“来得正好，刚好可以去……看看林家的下场。” 他目光盯着戚若允，眼里的阴郁浓得化不开。
“孟少又换女伴了？”孟璟澜的话让她心里生出几分惶恐，却极好地掩饰在如波的美眸下，“我还真以为江家能笑到最后呢。”
“戚若允，你要牢记，你已经不是孟锐的老婆，也不是我名义上的小妈，你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不要对我指手画脚，不然，我会忍不住对戚家出手。”孟璟澜的口气，已然极度不悦，周遭的气压瞬间降了不少。
戚若允果然脸色微变，嫣红的嘴唇也变得苍白：“你答应放过戚家的。”“戚隆的的死换整个戚家的活，戚若允，你父亲的命未免也太值钱了。”
“你想出尔反尔？”戚若允瞪大了眼，眼底泻出一分一分的恐惧。“戚家伤我的事，可以不管，可是，戚家伤了宝宝，这笔账无论如何也不能算。”孟璟澜眼角微挑，本就压抑的气氛，越加低迷。
宝宝两个字，直插她的心脏，戚若允目光定定锁住孟璟澜身侧的箫彤。面前这个清瘦高挑的女人，哪有当年圆润丰腴的影子。也不见往时的清纯，红裙飞扬，更胜自己当年的妖娆。
“你是慕无彤？”她依旧不信，美眸微微眯起，嘴里泛起浓烈的血腥气，似乎才意识到已经将嘴角咬破。
箫彤强压下翻滚的情绪，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戚若允看着当年仰视自己的小丫头俨然已高出她少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几乎蘸着毒，透着杀人的刀，手抬起落下间，刮掌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突兀，而所有人都是面不改色。
箫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戚若允，这不是我的报复，也不是你的偿还，这一巴掌我只是要告诉你，我回来了。”一字一字，清晰无比。
那些药丸
戚若允松松绾起的发髻有几分凌乱，掉落的几缕落在颈间，她无所谓地抬手揩去嘴角渗出的血渍：“哦，回来？”带着露骨的讥诮，“那你们相处得还愉快吗？”
这一句似乎戳中了两人的痛处，孟璟澜向来极少外露的情绪也有些波动，而箫彤嘴唇轻颤，死死地盯着她。
“慕无彤，你们心里永远有道坎，跨不过填不满。”戚若允凑近她耳边，呵气如兰，极轻的声音只有她们两人才听得清，“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孟璟澜伸手将她一把推开，不在乎轻重，便全然没有想要控制力道，戚若允脚下一双几寸的高跟鞋，几乎没有踉跄便摔坐在地上，面上依旧带着笑，眼里已是朦胧一片。
“戚若允，戚家已经是一个死局，而戚隆更是一个死人，我已经让你多活了八年，现在，谁都保不了你。”孟璟澜眸色悚然，直看得戚若允眼底生出一片绝望。
“我们回家。”孟璟澜回首，面上的表情已是一派温柔，半推半就地将箫彤塞进副座。她一声不吭，半靠着车窗，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发呆，那种淡漠的气氛，稀释光了他最后一点说话的勇气，依旧是相顾无言。
箫彤蜷在露台上的摇椅里，看着满天繁星，目光却是没有焦距的。孟璟澜将脚步放得很轻，面前这个将自己蜷进壳里的女人，让他无奈又无力，八年堆砌起来的恨意，他以为坚硬无比，固若金汤，不过是她的一个回眸，便轰然倾塌。
“宝宝……”他蹲下身，掌心交错的伤口已经结茧，抚在她的脸上，有些凹凸斑驳，她微怔，没有躲开，“明天我要出门，你乖乖地呆在家里。”
箫彤猛地侧开脸：“希望你真的有本事关我一辈子。”“我很快就会回来。”他挤上藤椅，牢牢地圈着她，“你的手机坏了，我换了一部，电话卡没有变。”
箫彤一觉睡醒，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硕大的床底间，只蜷着她缩成小小一团的的身躯。她爬坐起来，浴室里漆黑一片，孟璟澜似乎不在房间里。
房间太大，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回应，心底腾起害怕，开了门，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
走廊上亮着昏暗的壁灯，书房的门缝里透出暧昧的光亮，她盯着那一星半点的微光出神，孟璟澜开门出来，一眼便看见那个几乎陷入黑暗中的消瘦身影，单薄的睡衣下是一双□的脚。
“宝宝，睡不着？”孟璟澜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中埋着疲惫。汗水不经意划过下颚，顺着脖颈淌入衬衣。
箫彤眼角瞥了一眼他反手关上的书房大门，沉默着转身，打算回房间。哪知孟璟澜突然伸手将她抱起来。中途似乎故意晃了晃，吓得她伸手揪住他的衣领。
“害怕了？”嘴角弯起，箫彤却出了神，手指触到他身上的睡衣，湿润一片，仿佛是水里捞起来一般，他竟然出了这么多汗……
“地太凉了，你又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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