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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的妄想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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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富二代或是家里有什么背景的。
“不是我不愿意笑，是我不会笑，对不起。”霍梁也很愤怒自己的面无表情。在第一次见面之前，他曾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了三个小时的笑容，然而没有用，他已经不会笑跟哭了，时间一长，面无表情成了习惯，刻在了他的灵魂里。
只要童年的记忆存在，他就永远没有表情。
第16章
薛小颦缺少安慰人的经验，面对坦诚的说出过去的霍梁，她感到心疼却不知要怎么说才能既不冒犯，也不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反倒是霍梁一派坦然：“还要继续问我吗？”
薛小颦犹豫了两秒，坚定地点点头：“我想更了解你一点。”说完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承认道，“其实结婚之前你跟我说你没有父母也没有亲戚朋友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可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是很熟……你说吧，我想听。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说着，她主动把小手放进霍梁掌心，小嘴儿一咧，露出一个笑容来。
霍梁轻轻握住掌中小手，放到唇边轻吻，语调平淡，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我父亲是个酒鬼，家暴成性，我母亲是忍了他五年，最后离开了。”
“离开了？”薛小颦有点不明白这个离开是指字面上的离开还是……去世了？
“我五岁生日那天，她跟父亲说要带我出去买生日蛋糕。”霍梁面无表情地继续。“她长得很美，父亲一直怕她逃掉，所以对她看得很严，要求她无论去哪里都得带上我，否则只能被关在家中。那天父亲没喝醉，她的态度又放得很低，一路带着我到了火车站，随意买了一张票，上了车就走了。”
从这个故事里薛小颦没有听到有关他的下落，就问：“那……你呢？她带你一起走了？”
也许正因为这样，霍梁才能拥有现在的日子，但他之前分明说的是没有父母……
闻言，霍梁的眼神露出讥讽。“她把我丢在女厕的小隔间里，叮嘱我不要乱跑，等她回来。我在里头待了五天，才被清洁工发现。”
薛小颦倒抽了一口凉气。
“警察将我送回家，父亲认为母亲逃走是我的过错，便将一切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我十五岁的时候，他喝醉酒栽进河里淹死了，我用了他的保险金，又卖掉了房子，拿了录取通知书出国，半工半读，直到一次临床手术声名鹊起。”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都是一笔带过，但薛小颦能够想象得到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她忍不住想要把霍梁抱紧，安慰他：“以后都不会再有人敢打你了。”
霍梁想笑但笑不出来，他拍了拍薛小颦的背，虽然想告诉她自己根本不在乎过去，那些苦难折磨不过是他的记忆，仅此而已。他优秀而强大，威严又坚持，但是对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的记忆却能让小颦对他如此温柔，霍梁想，也是值得的。
薛小颦抱了霍梁好一会儿，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了母性：“以后我会照顾你。”
霍梁问：“是吗？”
“是的。”她坚定点头。
霍梁又问：“衣服你洗，饭你做，地你拖？”
薛小颦：“……我的意思我在灵魂和精神上照顾你，给你很多很多的爱。”家务就不要了吧。
霍梁莞尔，把她抱到怀里，亲她，边亲边道：“不必因为这个顾忌我的想法。对我来说他们就是陌生人，除了没有表情，他们无法给我造成任何二次伤害。”
他身上的疤痕都慢慢褪去了，曾经受过再重的伤也都已经痊愈。现在的他是全新的霍梁，有薛小颦在地方，就是他的家。
就像是父母对他这个孩子无爱一样，霍梁对父母也没有任何感情。也许年幼的时候有，但他从小早熟，五岁过后更是和普通小孩区别甚大，他是真真正正的觉得无所谓，即使有一天他父亲从坟里爬出来找他，他也不会有丝毫情感流露。
因为他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薛小颦。
但既然老婆认为他很脆弱很需要照顾的话，也挺不错的。
果然，从这以后薛小颦对霍梁就温柔了许多。不管她怎么看，都觉得霍梁是那么完美，然后在心中无数次诅咒那对夫妻。
薛家老妈也感动的险些泪流满面，她家女儿竟然也知道温柔二字怎么写了……都是女婿的功劳！女人大多比男人细心，在薛爸爸抱怨小棉袄现在一颗心都扑在霍梁身上的时候，薛老妈却感觉到自家小颦体贴了很多，基本上只要霍梁在，她的视线就不带挪的，跟住跟着黏在霍梁身上。当然，霍梁也同样，他眼里除了薛小颦就看不见其他人。
小两口就这样过下去挺好，要是能早点生个小孩就更好了，薛老妈表示很想玩小孩。
不，是抱外孙。
随着时间悄悄过去，新年也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入冬后帝都下了几场雪，虽然空气有时不够新鲜，但对于宅属性的夫妻俩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他们家里有加湿器，定期还有新鲜蔬菜水果送上门——蜜里调油的日子才刚过不久呢。
说来也是奇怪，人家都是先热恋再结婚，到他们这儿却截然相反，糊里糊涂的结婚了，然后陷入热恋。
而热恋中的男女总是无法克制。霍梁就不用说了，他在薛小颦面前没有洁癖和隐私可言，基本上就是个痴汉。而薛小颦……她爱上了秀恩爱，从前是刷动漫美剧萌物的微博，现在一水的晒老公。
老公今天又送我花啦！老公今天惹我生气给我打钱啦！老公的晚餐做得超级棒！爬山累得半死，老公把我背下了山……诸如此类。当然，她发的最多的就是：老公好帅！老公真帅！老公太帅啦！
惹得许多粉丝在下面狂叫大大晒一晒霍先生的照片。
是的，在微博上，薛小颦称自己的丈夫为霍先生。虽然她总是喜欢记录霍梁为她做的一切，但她从没虚荣到要把霍梁晒出去。开什么玩笑，这样的男人你舍得让那么多人看到？自己独自享用都不够了！
但偶尔她会拍张霍梁的背影或是局部，大多是手。霍梁品位很高，身材又好，即使是简单的白衬衫也穿的很好看，薛小颦才不会傻到满足粉丝们看腹肌胸肌二头肌的愿望呢！霍梁的肉都是她的！
她性格幽默风趣，一直以来形象都很好，秀恩爱也并不频繁。再加上她文字功底强，每次语言组织让人看了都忍不住会心一笑，所以粉丝们都说他们不烧真爱。时间一长，薛小颦哪天要是不提老公了，大家还不习惯呢！
午后的阳光晒进书房，薛小颦推开数位板跑到沙发上刷微博，她这两天忙着赶稿，好不容易松口气，结果一看评论，一水的在催她发霍先生。
薛小颦抬头看了霍先生一眼。他坐在书桌前，背部笔直，微微低着头，右手还拿着一支钢笔，很认真地在看病历。
外科医生是霍梁的主业，副业是投资。他的家贫穷而暴力，据说他的祖父也是个爱打妻儿的酒鬼，从选择做医生那天开始，霍梁就在克制自己。根据研究数据表明，酒鬼的儿子百分之七十五都是酒鬼，同样的，如果暴力在一个家庭流传甚久，那么，当有孩子走出这个家庭的时候，很多情况下他也无法控制自己，酗酒，家暴，再将暴力加诸到他人身上。
霍梁严格要求自己，他最烦躁时也不过抽根烟，然而无论是从生理或是心理，抽烟都不是放松的好途径。
薛小颦想，霍梁的洁癖跟强迫症也许就是这么来的。他高效率高标准，在活成标本的同时，也都来自于记忆的侵蚀。
他的父母没有对他造成多大影响，真正改变他的，是记忆。
马上就要过年了，有几台手术等着霍梁去做。他怠工太久，院长快发飙了。别人的话还好，但是院长在国外的时候就对他诸多照顾，得知他要辞掉工作回国，第一时间就伸来橄榄枝，这也是为何其他大医院高薪挖角霍梁都没有离开的原因。
也许他冷漠不近人情，但他仍然知恩图报。
霍先生自己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好。薛小颦很自私的希望他永远都别意识到，这样的话，她就能永远独占他了。
饶有兴趣地看着评论，当看到一个人说十年前他们还叫单身贵族，十年后就变成单身狗的时候，薛小颦没忍住扑哧一笑。这一笑吸引了霍梁的注意力，他疑惑地看过来，面色清冷，眼神温柔。
薛小颦摆手表示没什么，一般这种笑点霍先生是get不到的，他们俩都这么亲密了，但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同。
没关系，周总理说要求同存异，共同发展。
而霍梁再也没有心思去看病历，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薛小颦晃荡在外头的白嫩小脚丫上。
她在家的时候不喜欢穿鞋袜，这也是霍梁把家里铺满地毯的原因。甚至他还陪着她一起不穿鞋，此刻薛小颦半躺在沙发上，两只可爱的小脚丫一晃一晃的，不时大脚趾还动两下，从脚背一路往上，脚踝纤细，小腿白的几乎发光。
霍梁喉头一紧，才想到一个问题：“待会儿去超市。”
“干什么去呀？”家里什么不缺啊。
“套子没了。”
霍梁说的理所当然，薛小颦的脸却猛地红了。
第17章
“没了就没了，你跟我说干嘛呀！”薛小颦娇嗔。
霍梁理所当然道：“我没有钱。”
薛小颦一句你还没有钱！差点出口，不过现在想想，霍梁的确没钱了……他现在工资卡存折都在她手上，房产证车子之类的登记的也都是她的名字，啊！这样想想，她竟然是在包养他！
虽然是用他的钱。
“你怎么不喜欢带钱呢？”薛小颦想到这个就有点头疼，她别的不想说什么，就说前两天她突然想喝汽水，霍梁自告奋勇出去帮她买，一出小区门口对面就是沃尔玛跟苏果两大超市，非常方便。
霍先生他进了超市，不仅给她买了汽水，还买了其他她爱吃的，顺便又买了块牛排，然后排了十几分钟的队，终于轮到他了，一掏口袋——没有皮夹没有钱，只好又把购物车推回去。
最后薛小颦还是得自己来买。
“我用不到。”霍梁更理所当然了。他上班开车，不抽烟不喝酒不买东西，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里，根本就不用花钱。结婚头一个月薛小颦每个月给他三千块零花钱，第二月一看，一张老人头都没少。霍梁就又把钱给了薛小颦，说用的时候找她要。
他随身的皮夹里只有卡，现在是连卡也不带了，基本上不花钱。客厅液晶电视下面有个小抽屉，薛小颦在里面放了些零钱跟硬币，让霍梁有需要自己拿——人真的不用，从结婚到现在，一毛钱都没花。
主要是霍梁真没什么地方需要花钱。如果想买衣服，他一般会选择品牌当季最新的宣传册，勾画看中的，刷卡。每天的蔬菜牛奶都是新鲜的上门派送，洗衣店那里一口气付了全年的钱，物业费也交了好几年，他根本用不到钱。
他又不坐公交地铁，他甚至不爱出门，唯一要花钱的地方就是从医院回家的时候，路上他会给薛小颦买花或是蛋糕，路上有看中的漂亮衣服，他也会第一时间下车买来带回家。
而这些店都可以直接刷卡。
他努力把日子过得甜蜜而又幸福，努力做一个温柔体贴又浪漫的丈夫，他甚至买了好多关于婚姻要如何经营，丈夫要如何取悦妻子的书来看，从中取经。因为在他的童年记忆里，夫妻并不是多么美好的词汇，父母的婚姻充斥着暴力和懦弱，欺骗与背叛，按理说他会对婚姻充满恐惧。
可是一想到和自己结婚的人是薛小颦，霍梁就又觉得很期待。
大概她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除了她，再出现任何的光明与希望，霍梁都不接受。
薛小颦被霍梁的话噎得无话可说，最后她白了他一眼，努力装作没有害羞的样子。
然而最后他们还是一起去买了TT。
薛小颦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自从开始避孕以来，好像X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概是因为隔了一层的缘故，本来就很持久的霍梁现在更持久了，每天晚上她都会被他弄哭，可是哭也没有用，他释放不出来也很焦躁。
夫妻生活这种事简直就是食髓知味，虽然感官得到极大的满足，但精神上薛小颦却有点吃不消，她现在起的是越来越晚，每天不到十一点爬不起来。偏偏霍梁每天精神奕奕的，他是不是练了什么采阴补阳的邪术？
所以！在这回买完TT回家后，薛小颦正式和霍梁谈判，论如何科学有效地控制X生活。
对此霍先生表示不赞同，他喜欢她，所以想碰她，这是情到深处自然发展的事情，人怎么能抗拒自己的本能呢？
然后他很认真地问薛小颦：“你觉得我们做的不快乐吗？”
薛小颦小脸一红，她能怎么说？根据霍梁的脾气，她如果说不快乐，他一定发扬追根究底的精神进行探索，如果她说快乐，那他就更理直气壮了，快乐的事情当然要天天做。
所以最后她决定走野蛮路线：“你管呢！”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每两天一次，一次不能超过两小时。她还想早点起来跑步什么的呢，这阵子结婚被霍梁各种投喂，薛小颦实力胖了三斤。胸还是那个熊，屁股还是那个屁股，但细腰上的肉多了，捏上去软绵绵的，她坐着的时候稍微弯腰就有游泳圈！
而罪魁祸首霍梁却每天都健身，在一起这么久，他的身材没有丝毫坍塌迹象！凭什么她就自己一人胖啊？连一起胖都不行，霍梁还敢说喜欢她？
霍梁皱着眉，他觉得薛小颦是在无理取闹，她的话从里到外都没有丝毫逻辑和理由，反而全是胡搅蛮缠。正要抗议薛小颦的强权和霸道，但薛小颦问了：“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的，好喜欢好喜欢。
所以霍梁点头。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快乐吗？”
下一秒霍先生面无表情地开黄腔：“我每天晚上都让你很快乐。”
薛小颦咬牙切齿：“我说的不是这个！”
霍梁表示洗耳恭听。
“再这样下去我就变成猪啦！而且为了我们的身体考虑，的确应该节制点儿，人家是女孩子，偶尔也是很羡慕抱棉被纯聊天的。”薛小颦眨巴眨巴眼，用上了从她老妈那里学来的撒娇绝招。
别看薛老妈在外是河东狮一只，彪悍又不讲理，薛爸爸一直被压制着，但当他俩独处的时候，薛老妈可就不是这样了。薛小颦从小就知道，如果是跟自己爱的人发生矛盾，那么一定不要吵架，因为对方是你爱的人，所以更要选择不让彼此冲突更深，也不会爆发争吵的方法。
而霍梁……很明显就喜欢她对他撒娇嘛。薛小颦早看出来了，平时他惯着她，纵容她，也很喜欢抱他亲她，但惟独在床上做的时候，与其说霍梁喜欢弄哭她，倒不如说霍梁喜欢她娇滴滴嫩生生的求饶和依赖。
对他而言，平时的薛小颦是乐观而外向的，那样的她如同小太阳般美好，但太多太多的人见过，而那个会哭闹会耍性子经常哭鼻子的薛小颦，只有他一个人拥有。
即使是相爱的两个人婚姻也需要经营，尤其霍梁的性格和普通人不一样，薛小颦觉得自己偶尔也应该包容他。
霍梁也许是真的很失望，没有办法每天都做，但薛小颦觉得，如果不用做也能让霍梁感到他是独一无二的话，他应该就不会在意频率了。以前他都能当柳下惠，禁欲的一比，现在化身色魔薛小颦是不信的。
所以她毫无压力地勾住霍梁的脖子，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波光粼粼，整个人窝进霍梁怀里，为了一击成功，薛小颦还去亲霍梁的薄唇，一边亲一边说：“好啦，你别不高兴嘛，人家也只是担心啦，你每天都做对身体不好，而且……你就不心疼我吗？老是那么用力，频率又那么高，下面好痛。”
霍梁一听她喊疼，立刻问：“疼？”说完伸手到薛小颦裙子底下一捞！
薛小颦尖叫一声，软在霍梁怀里，两排小白牙磨着霍梁的脖子：“混蛋……把你的手给我拿出来！”
霍梁仔细的确认没有伤处，才抽回来，严肃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咦……这么好说话？薛小颦眨眨眼，原来撒娇什么的这么好使吗？下次她一定继续使用！
但很快的……她就后悔了……
自打这天她要求以后两天一坐之后，霍梁就……再也……没……碰过……她……
薛小颦一开始还沾沾自喜非常开心，觉得自己找到了双赢的做法，认为自己都能去当婚姻顾问了！第三天的时候霍梁没要求做，已经洗白白香喷喷的小女人穿着性感睡衣躺在被窝里，对此霍先生冷静地帮她把被子盖上，然后熄了灯抱着她睡了。
薛小颦想，兴许霍梁是累了。
但是第四天，她继续洗白白香喷喷穿性感睡衣在被窝，霍梁还是没碰她！就和昨天一样，还是抱着她睡了！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一直到第十五天，薛小颦忍不住了，趁着早上霍梁有手术起早的时候，赶在他离家之前给他打领带，打好后顺势把人往下一拽，不高兴地问：“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还学电视剧里的样子拿手指头戳霍梁的胸膛。西装下结实的胸肌很有弹性，薛小颦戳上了瘾，忍不住一下又一下……
霍梁握住她不安分的小爪子，说：“我只喜欢你。”
甜言蜜语张嘴就来，薛小颦眯眼质问：“是吗？”
霍梁点头。
“那我要跟你去上班。”她要去捉奸！看看有没有女人对她老公乱放电！
霍梁明显愣了一下：“跟我上班？”
“是啊，没看到我衣服都换好了么？！”薛小颦今天可是特意起早化妆打扮的，本来就是十分颜色，精心打扮下更是艳光四射，光彩照人。
正在薛小颦以为霍梁会拒绝的时候，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你真好看。”
薛小颦又被撩的脸红了。
第18章
薛小颦从小就是个身体棒棒的好宝宝，活了二十五年进医院的次数五个手指头就数得出来。她一直都知道霍梁是在第一人民医院工作，也来过这里探望病人，但还是第一次知道医生的办公室是什么样的。
别人她不知道，但那霍梁竟然有单人办公室，而且装修的不像办公室反倒像是休息室。他把她牵到办公室，给她准备好了平板还有零食，就急匆匆地换上无菌服赶去手术室了。
等到霍梁一走，薛小颦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开始四处打量这间办公室。很安静很宽敞，隔音效果特别好。薛小颦不混医学界，所以不知道霍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是她会谷歌，通俗一点来说，霍梁就是医学界的毕加索，活生生的那种。
老天给予了他常人所不曾经历过的磨难，也赋予了他常人无法拥有的智商与努力。他如今获得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薛小颦越是了解霍梁，就越是为他感到骄傲。
这么优秀的霍梁，被她得到了，是不是说明她才是老天真正眷顾的人呢？从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没吃过一点苦，顺风顺水考上名牌大学，毕业后不务正业也能靠着画画一炮而红，天天混在网上却形象非常好，最重要的是，还嫁了个英俊有钱又把她宠上天的老公！
简直是人生赢家，薛小颦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得到霍梁。
因为是独属霍梁的办公室，所以不管是装修还是摆设，都有霍梁自己的风格。极简、极洁、没有人气。和整个医院的基本色调一样是雪一样的白，墙壁地板沙发……看得薛小颦觉得头疼。
生活里没有颜色可怎么过啊，她现在特别想知道霍梁是怎么把他们的新房装修的那么合她心意的。要不是确定相亲前她不认识霍梁，薛小颦都要以为霍梁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了！
家里的房子不管是哪个房间，装修的都很对薛小颦的胃口。暖色调，整体偏古朴一点，但又不失现代化。唯一让薛小颦有点接受不了的是房子太大了……她又懒，都结婚快半年了，她还没有把每个房间都逛一遍。
随手拉开书柜的门，一排的专业书籍让薛小颦头晕眼花，她随意浏览了下，在边角的一块地方找到了跟霍梁的风格完全不搭的书。
这是她喜欢的漫画诶！薛小颦高兴地抽出一本，刚翻开没几页，书里飘然落下一张做成书签的纸条。
上面写的是：霍梁，我喜欢你。
没有落款。
薛小颦又抖了抖书，好奇怪，这书里夹了好多被做成了书签的纸条！
每张纸条都是女孩子的，字迹娟秀工整，可以看出写这些纸条的时候，女孩必定满心温柔爱慕，所以一笔一划都极其认真。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读书很用功，你呢？
我又想你了，可是我们却不能时时刻刻见面，霍梁，你想我了吗？
霍梁，我等不及你来找我了，我会永远等你的。
学校好像有个男孩子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他，嘻嘻。
嗯……你问我喜欢谁呀，我当然最喜欢你呀。
……
语言俏皮又温柔，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孩形象跃然纸上，但薛小颦脸色却变了，她把纸条都放回去，又抽出其他的漫画书——每一本，每隔几页都会有这样的字条，她甚至在字条中见证了这个女孩的成长和心路历程。
最可悲的是——她没办法讨厌这个阳光开朗又很善良的女孩！
最后一张纸条夹在最后一本书的最后一页，虽然没有见到女孩本人，但薛小颦仍然能够感觉得到，女孩满心的喜悦和祝福。
霍梁，新婚快乐！
薛小颦火大了！
这火不是对女孩的，而是对霍梁的！她就说有小三吧！他果然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出轨了，所以这么多天都不碰她来着！
薛小颦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入手术室把霍梁抓出来狠揍一顿，这个混蛋……他竟然骗她！她要带着他所有的财产跟他离婚，然后把这一切曝光让他在医院里待不下去！混蛋混蛋混蛋！去死去死去死！
可是——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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