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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想辜负了相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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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比赛场上,他很不争气地再次晕倒,去医院做CT检查被告知头颅内出血。商陆赶来的时候他刚做完骨髓穿刺,头沉沉的,只觉得疲惫,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想面对她。

商陆不知道他其实醒着,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生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她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喃喃地说道:“你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有滚烫的液体流到他的指缝里,流进了他的心里。

他迟疑地感受到,她对他,或许比同情、比责任多了些什么,他不敢睁开眼去确认。

在这样的情形下,倒也真的睡了过去,待到一觉醒来,见到站立在病床前的高大身影,是夏医生,他居然也来到了这座城市,不过很快宫屿就发现,夏医生并非为了他而来。

是夏医生的目光出卖了他,他此刻正一脸柔情地凝视着那个趴在他病床一角的女生,许是因为长途跋涉的疲累,商陆一只手微微弯着,伏在宫屿的身子边,竟然睡着了,她肩上是夏医生不知什么时候为她披上去的外套。

“你怎么来了,夏……”宫屿刚想和夏医生打招呼,夏医生用手指比了下,示意他不要吵醒商陆。

看得出来,这几年,商陆很信任夏医生,而夏医生似乎也对她有点儿不一样,宫屿第一次发现是那次偷听了他们的对话,那次他大发脾气,害得商陆一刀切到了手指。

而这次,他连生气的理由也没有。只是觉得医院很闷,闷得他心口隐隐作痛。





不堪盈手赠


宫屿出院后,夏医生带他们去吃饭。浪漫的法国餐厅,烛光晚餐,只是3个人总是有一个显得多余。

可是,夏医生选择了这样的场合告白,很老的招数,商陆吃甜点的时候吃出了一个戒指。夏医生说:“商陆,这是我送给你的,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如果你愿意,你想承担的,我们一起承担。”

向来淡定的商陆,面对这突如其来如求婚般的告白有点不知所措,她将戒指放在桌上说:“夏医生,这礼物太贵重,还是送给合适的人吧。”

说完,看了眼始终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冷然睥睨着这一切的宫屿说:“抱歉,我和宫屿还要赶车,先走了。”

夏医生坐在主角离去后的烛光灯影里,黯然神伤成了背景。

宫屿问商陆“夏医生条件这么好,你为什么不答应他”时,他们已经在火车上,她歪头看着窗外,用她一贯的口吻说:“没什么。”

“不过,我也不希望你答应他。”他忽然说。

“为什么?”这次她错愕地回过了头,许是因为提到了夏医生的告白,她的脸色有点不自然的潮红,让她秀气的脸显得有些娇艳。

“没什么。”宫屿学着她的口吻,狡黠地回道。

如果当时宫屿知道她背着他做了什么工作,知道接下来的结局,那他宁愿在夏医生告白的那一刻,她说好。

是的,商陆从来不谈及她的工作,直到一年后她离世。

她是在一家临床药物试验中心服下了一种药剂之后出事的,强烈的药物反应让她头昏脑涨、血压升高、心跳急剧加快,并随之昏睡过去,医院对她进行了24小时紧急抢救之后,宣告死亡。

直到这时,宫屿才知道,她做了一份多么特别的工作:试药员。

在百度键入那3个字,得到的解释是:正规药品正式进入临床必须经过三期临床试验,最后一期就是在健康人群中试验药品中存在一些不确定因素,药品在试药员证明其安全性与疗效性之后,才能通过药监局批准进行生产。

是药三分毒,试药是个风险很大的行业,健康的人服用治病的药物,本身就很容易出现一些不良反应和难测的风险,无异于踩在刀尖上。

有人用6个字形容这种职业:高薪、风险、奉献。

而商陆,一个年仅18岁的女生,带着怎样的决心踏入了这个高危行业?

那次,他在医院做完骨髓穿刺,她紧握着他的手哭了,不久后,她在他的病床前睡着,可能就是因为服用了带有安眠成分的药物。

原来,她一直在用试药换来的钱,为宫屿买来稳定病情的药,而他,不知感激,对她摔碗、发脾气。

想到这里,他失声痛哭。

夏医生得知商陆死讯后焦急赶到的时候,迎头得到的是宫屿给他的一拳。

宫屿打他是因为想起了那一次,商陆送夏医生出门时和他的对话,商陆曾在宫屿的追问下告诉他,她想请夏医生帮忙找工作。

“你为什么要介绍她去做这种工作?你为什么要害她?”宫屿像发了疯一样对着夏医生吼道。

夏医生也怒了,这个少年老成的男人红了眼睛:“是的,她来找我,说要去做试药员,我一直都没有答应她,我以为她已经放弃了。你还记得当年,你非逼她试药,才肯喝药吗?后来她在我的警告里知道了试药员这个职业的存在,是你害了她。”

提到当年,宫屿想起了那个跟在夏医生身后第一次踏进宫家别墅的少女。宫屿何尝不知道,害了她的人是自己,一切都因为自己。

可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她甘愿付出一切的善来对待他。

夏医生却告诉他商陆那个时候出现在他家的真实原因。

那一年,因为宫屿得病,夏医生常常出入宫家别墅,有几天,他每天都能看到一个女孩,站在白色的栅栏外,时而看看某扇窗口,时而走来走去,心事重重。

有一次夏医生好奇,走过去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见他手里拎着药,迟疑着开口:“你是医生吗?宫屿他没事吧?”

“他没事,你是他同学还是……”

“不是的。不过医生,可以带我进去看看他吗?我……我喜欢宫屿,我经常看他的击剑比赛,但他还不认识我,我只是想看看他,看看他就走。”商陆真诚地请求道。

夏医生答应了她,并在一路上和她套好说辞,没有想到,就这样,将这个女孩带到了宫屿身边,以后很多年,他嚣张跋扈,他敏感低沉,他经历变故,她一直在他身边,隐忍、坚韧地守护着他。

夏医生也算看过人世冷暖的人,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这样的女孩,不言不语就对一个人付出全部。

她甚至在宫屿母亲在世的时候打动了她,也打动了他这个旁观者。

而宫屿一直不知道,最初,他总以为,她做这一切是为了求财,后来又以为,她因为感恩。

她去做试药员,不是没有想过严重后果,她买了意外保险,受益人那一栏工工整整地写着两个字:宫屿。

宫屿从没有听到她说过,她爱他。她是爱他的,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她爱他,深至不言。

宫屿握着那张保单,心中钝痛,那钝痛又自心脏扩散,让他四肢百骸都失去了力气。

他总想让自己痛一点儿再痛一点儿,那样就能看到她端着一只碗缓步走来,轻轻扣在他面前简陋的木桌上,说:“趁热喝吧。”

碗里的液体无论多么苦、多么难喝,他都会听她的话,趁热喝了它。

可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再也不能在梦境以外的任何一个地方看到她站在那里,冷淡而又强烈地存在着。

而她至死也不知道,他也喜欢她;不知道他在家变后和她发脾气,是不想她总是为他苦着自己;不知道他看到她和夏医生走近而生气,是因为妒忌;不知道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让他痛彻心扉地离不开她。

他是一个久病难愈的人,她叫商陆,她是他的药。





还寝梦佳期


整理商陆的遗物时,宫屿在她房间一个上锁的抽屉里看到一个本子,里而夹着一张对折的A4纸,那是她做试药员的工作合同。

如果他早点儿留意她,早点儿看到这份合同该有多好!那样,他一定还来得及阻止她去冒险,那样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们还有青春,有未来,有一生的时间相依为命。

除了合同,商陆藏起来的还有很多照片,照片上的少年穿着击剑运动员的衣服,手握长剑,意气风发。

那么多年过去了,宫屿看到多年前的自己,看到少女的爱恋,泪眼蒙眬,心在那个瞬间便老去了。

她大概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一整个本子里,只写了两个愿望。

第一个愿望:希望宫屿的病快点儿好起来。

第二个愿望:希望和他一起去新加坡寻找叔叔。

宫屿双手颤抖地合上本子,对着桌上相框里唯一一张她的照片说:“好!”

——好,我会好起来,替你实现愿望。

照片上的女孩眉眼淡淡,似乎笑了。

商陆火化后,宫屿用一个小小的药瓶装了一点她的骨灰,用一根红绳捆着,戴在脖子上。

他用了一个月稍稍平复好心情,整理好一切,然后去新加坡找他叔叔。

在新加坡打听了很久,才知道商陆的叔叔可能在马来西亚,于是,他又踏上了新加坡开往马来西亚的游轮。

他在那艘游轮上看到了一场盛大的海上的烟火,他摸了摸脖子上的药瓶说:“我看过最美的焰火是在这片海上。”

这时有个乘务员经过,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在跟她说话,对他笑了笑。

他看到她的胸牌,为了不让她觉得奇怪,索性问了一句:“你呢,丁帆?”

后来,他和那个叫丁帆的女孩讲了他的故事。

故事里的女生以此生守护他,而他将用余生怀念她。

她叫商陆。





岸在海的最中间


我怀念一个怕水的人,他想把我留在岸上,可我是只能远航的船。





海上风很大


“我看过最美的焰火是在这片海上。”这是宫屿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穿一件韩版大衣,个子很高,一双长腿,凭栏而立。这是我在这艘游轮工作的第三年,我的职务是海洋乘务,俗称海姐,而他是乘客里少见的年轻男生,而且长得颇为帅气。

我回给他一个笑容,没有答话,我们并不熟。

可他看着我,不,确切地说是看着我的胸牌,说:“你呢,丁——帆?”

“是啊,海上的焰火格外好看。”我保持着之前的微笑,用力忽略他在喊我名字时因为生疏而停顿的瞬间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这艘船从新加坡出发,目的地是马来西亚。马来西亚有一个名字很好听的赌场,叫云顶,那是船上四分之三的乘客的目的地,但是我不确定宫屿是不是属于这四分之三,他太年轻了,看上去甚至比我大不了多少。然而,这些我并不需要知道,他也没有主动和我说。

就像我没有说,我看过最美的焰火不是在海上,是在一个人的眼里。只是,我与那个人的回忆里从来没有过海。

那时我以为,宫屿同我只是萍水相逢在这黑夜的海上的人,他有他的方向,我有我的方向。

更何况,海上的风很大,我们不久便各自进了舱。





倚楼听风雨


上学的时候,大多数人对我的印象不是可爱美丽、不是成绩好坏,而是个子高,14岁的时候,我已经长到一米六七,纵观班上的男生竟然没有几人能在身高上与我形成比例。在那个敏感而无知的年纪,鹤立鸡群的身高并没有成为我的优势,相反,我每次和同学走在一起,都觉得自己特壮硕、特粗糙,虽然我并不胖。

有时,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突兀,还会习惯性地微微弯着身子走路,后来被我妈发现了,这个无知的妇人以为我的枕头太高导致了驼背,便将我的枕头里的棉絮都掏了出来,并严肃地勒令我不准蜷缩着睡觉。我欲哭无泪,躺在那个平得像煎蛋的枕头上,梦里都是骨骼拔节的声音。

那一年,我偷偷暗恋班上的学习委员傅嘉遇,那是一个精致得像个女生的男孩,由于个头儿小,总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前两排。我的目光要越过6个座位才能看到他黑黑的后脑勺,可即使不时看一眼那个后脑勺,也能心情愉悦很久。

这种别扭的自卑感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顾绍殊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顾绍殊是隔壁班的,他喜欢穿一件机车款的外套,大概和我一样因为个子高,所以坐在最后一排。他们教室后面的门总是敞开着的,每次上课时我从那里经过,他都会快速地扭头,朝我看过来。一开始,我会狠狠地瞪他一眼,得到的是一个恬不知耻的笑容,后来,我一经过那扇门,就会目不斜视。

一到下课时间,他就和一群男生斜倚在走廊上,东倒西歪的,这个时候我都不敢从那条走廊走过,因为他们会起哄,肆无忌惮地吹起口哨,又嘚瑟又轻薄。

我想我永远不要和他、和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有交集。谁想命运完全没有听到我内心的声音,这群人中间有个男生认识傅嘉遇,他们有一天找到了他:“我兄弟想知道你们班那个最漂亮的女生叫什么名字?帮忙把她叫出来吧。”见傅嘉遇没反应过来,又连忙飞快地用手比了个动作,“就是很高那个。”

那是傅嘉遇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我看着他那张原本白皙精致的脸微微有点红,心跳徒然加快,可是他却支吾了半天,指着外面说:“丁帆,有人找你。”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撞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迅速收回了目光,并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我不认识他们。”

傅嘉遇眼神闪烁地说:“他们说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我看你还是出去一下吧。”

我发现我根本无法拒绝傅嘉遇。那是最初萌动着好感的男生,是他把我推向了那个人。

是的,在他的注视下,我一步一步迈向了那个叫顾绍殊的人。





峥嵘岁月愁


顾绍殊问我喜欢什么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看到傅嘉遇还站在刚刚我们站过的位子上,可惜他并没有朝这边看过来。

顾绍殊是个聪明人,他旋即就起了疑心:“你不会喜欢那个比你矮半个头的家伙吧!”

我这才看清他脸上讥诮的表情,即使在最亲密的好朋友面前也不敢说出来的心事,就这样被一语道破,我难堪至极,恼羞成怒:“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我喜欢你啊!”他的表白突如其来,透着十足的无赖的气息,又信誓旦旦道:“从今天起我要追你,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说真的,这是第一个当面对我表白的人,在此之前我因为个子太高,在男生眼里甚至不像个女生,唯一一次收到情书,居然连署名都没有。但是面对顾绍殊这个人,我却得意不起来,除了愤怒就只有不屑。

我已涨得满脸通红,却不屑和他多说一个字,留给他的,是一个并不优美的转身。

他在身后说:“丁帆,你迟早有一天会答应我的。”

“你做梦。”那是清晰出现在我脑海中没有说出来的3个字。

那时我家与人合伙开了一个小小的加油站,顾绍殊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蓝色的铃木,每隔一两天都来我家加油站加油,他的铃木前面插着鲜红的花朵,玫瑰或月季。看到我,他会似笑非笑地把花递过来,如果我不肯收,他就会一直保持这个动作、这个表情。如果我的家人在场,他叔叔阿姨叫得特亲热,然后转向我说:“丁帆,什么时候帮我送朵花给我的姑娘?”

我妈暗地里对顾绍殊的评价是油腔滑调吊儿郎当,她说:“丁帆,你小心点儿,不要和这种人喜欢的姑娘玩一起去,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姑娘。”

我连连点头,我妈不知道,我就是顾绍殊口中的那个姑娘,他那样高调地追求我,很快在学校人尽皆知。

只要顾绍殊他们一群人围上来,和我一起走在路上的同伙们就会纷纷快步跑开,后来她们索性就不和我一起出现。

拜他所赐,原本困扰于自己的身高而低调沉默的我一时之间备受关注。

就连学校里有名的女生组合也来找我,她们女王一般环着双臂,酷炫的打扮,睥睨的眼神:“不是说很漂亮嘛,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作为一个女生,收到这样的评价我还是有点难受。

那时这个世界上,仿佛只有一个人懂得欣赏我的美,他是顾绍殊,他是一个油腔滑调吊儿郎当的家伙。唉,真不幸,我们不能成为知音,也不能做朋友,他是我讨厌的人。





江河浪滚滚


我想,不能这样任顾绍殊胡搅蛮缠下去了,绝不能。在一个暮色四合的夜晚,我找到他:“喂,要不要聊聊?”

他的蓝色铃木上还是插着一朵花,新鲜的,夺目的,他把它轻轻地拿下来送给我,然后骑着他的车,载着我,迎着风,问:“丁帆,你想去哪里?”

我说去江边。

他说好。

江边的行人很多,杨柳飘荡,很多情侣在树下依偎着窃窃私语,我坐在一块可以直接下河的台阶上,把脚伸向水里,说:“你看,这里有鱼。”

顾绍殊的脸色有点白,他说:“丁帆你上来,这里危险。”

“是吗?我觉得比较起来,你这个人更危险,自从你出现后,我就觉得我的生活糟透了,心情也糟透了。”这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台词里的一句。

“丁帆,你这样说什么意思呢?”他有些愣住。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我举起他送我的花,突然将手一扬用力扔进了江里,我说:“顾绍殊,我数了一下,这朵花有十二片花瓣,如果你敢下去把它捡起来,一片花瓣都没有掉,我就做你女朋友。”

我知道顾绍殊一定不会这么做的,不久前,我无意得知了顾绍殊最大的弱点: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水,至于原因,我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原本,我也还不确定这个弱点的真实性,所以故意坐在临水的台阶上,发现他脸色是失常的白,才稍稍安心。

然而正在我开心于终于可以甩掉这块牛皮糖时,听到“扑通”一声,他居然真的跃身跳进了江里。

不久后在医院里,我从他的一个兄弟那里得知了顾绍殊怕水的原因,童年时不顾父母反对和同伴去游泳,一个比他年纪小的伙伴,因为不懂水性呛了水,没抢救过来。从此,他再也不靠近水。

但当时我吓傻了,还好,江上浮流的船上有人跳下去救起了他。

后来,顾绍殊对我说:“跳下水的那一刻我想通了。丁帆,我没想到我喜欢你会给你带来困扰,对不起,我以后不会打扰你了。”

那一刻,我认真地看着他的脸,他的眼里有烟火寂灭。

人山人海,大浪滔滔,我只遇到一个顾绍殊,只有他一个人肯为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捡一朵微不足道的花。我心里突然涌起感动、惭愧、罪恶等很多种情绪,我说:“顾绍殊,我们在一起吧。”





天高任我飞


和顾绍殊在一起之后才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因为他再也没有做过任何让我困扰的事,相反还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和鼓励。我偏科严重,英语成绩尤其差得一塌糊涂。有一段时间我想把这门功课赶上来,他知道后,买了点读机和很多学习资料给我,带我看了不少有中文字幕的外国电影,费尽心机地用英语抄写诗集送我,就连平常我们约会吃饭也会不间断地爆出几个单词。

他的兄弟都笑话他:“顾绍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看上哪个洋妞了。”

我也笑,看着这个不学无术的人为我做的改变和努力,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我并没有发现,自己渐渐地不再为自己的身高而烦恼了,我变得自信开朗了起来,并且心中有了梦想。

那个梦想正是我努力学英语的原因,等我的英语成绩真正进步了,我开心地把顾绍殊拉到操场,仰头指着蓝天对他说:“顾绍殊,我一定要去体会天高任我飞的感觉,我的梦想是做空姐。”

顾绍殊揽着我的肩宠溺地笑着说:“好啊,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没有想到这个人会不离不弃地陪着我3年,从14岁到17岁,从一个别扭自卑的女孩,到自信满满。我对他说:“顾绍殊,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那时的他依旧比我高,应该有一米七八,清瘦,眼睛深邃而漆黑,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仿佛在那双眼里看到了璀璨的烟火。

那烟火要将我烧成灰,他忽然紧紧地搂住我,把下巴抵在我的黑发里,沉着声音说:“我知道,但是我怕……”

“怕什么?你怕我们不能上同一所大学,你怕时间、距离把我们分开?不会的,即使如此,也不会。我向你保证。”我信誓旦旦地举起右手,就像当初他对我表白那天,他信誓旦旦地说“从今天起我要追你,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一样。

他终于露出了干净的笑容,蜻蜓点水地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我以优异的成绩去了南京航空航天大学,顾绍殊也追随我的脚步去了南京一所普通大学,念英语专业。

我以为大学都没能将我们分隔两地,我们一定能够守着年少的誓言厮守到老。那几年,我渐渐学会了打扮自己,早已不再故意低头走路,我已经不再是只有顾绍殊一个人欣赏和赞美的丁帆,学校里也开始有很多男生追求我,他们中间不乏有人比顾绍殊优秀,比顾绍殊帅,比顾绍殊更懂得讨好一个女孩的心,但我没有片刻迟疑地对他们说,我有男朋友了。

顾绍殊有时候会来学校找我,我带着他到校园里走一圈儿,他会说:“刚刚撞到的那个男生是不是喜欢你,怎么看到我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我笑笑:“怎么,你吃醋了?”

我们也吵架,但很快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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