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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萌夫-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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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无语朝旁边一靠,被折腾了一天,这会心神松懈下来忽然有点犯困。
“小姐别睡呀!”
“我困,眯一会!”
“可……”
“别吵。”
新房里安静了。暗香和映雪对视一眼,满头黑线地看着顶着红盖头的钱多多,没什么形象地歪倒在床边。没到三分钟,似乎是嫌弃睡得不舒服干脆朝后一倒。
汗!瀑布汗!
这样也能睡着?不怕被闷着?
暗香与映雪面面相觑,时不时担心地朝床上瞥过来两眼,一脸的担心。若非始终能听到床上女子平稳的呼吸声,她们甚至想上前揭了那红盖头。
淡定!淡定!
这红盖头万万揭不得!会不吉利的!真希望姑爷可以早点回房!她家小姐倒睡得踏实,苦了她们二人担心地要死,其实最累的是她们才对吧!
钱多多也真是睡得沉,都是这古代的成亲仪式给折腾的,昨夜几乎通宵未眠,又跪来跪去的累个半死,等査瑜深夜送走宾客回房,一眼便看到了床上沉睡的新娘。
“小……”
暗香刚想开口叫醒钱多多,却被査瑜抬手制止。二女对视一眼,齐齐行礼退下,并带上了房门。
新房在兰苑。
其实还是之前钱多多居住的卧室,只不过重新经过一番布置。桌上红烛双双摇曳,床上鸳鸯喜被,红枣花生桂圆瓜子撒了满床。
那沉睡的女子,蜷缩在一角,显然是真的累坏了,连他帮她脱掉了鞋袜,揭开了盖头,摘掉了满头的装饰,褪掉了身上的喜服……也无动于衷。
査瑜微微苦笑,看来他的洞房花烛夜,注定要虚度了。他轻柔地抱起她,帮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最关键的是,腾出了半张床。
然后,和衣躺在她身边。
这一夜,本来还有想要闹新房的宾客,也早早被査瑜打发。只因他的小娇妻,数日前早已抱怨连连唯恐新婚之日累得无力洞房。
可即便如此,今夜良宵显然也要虚度了。
而他,宁可辜负这良宵!
由着她睡!
自今而后的每一日,只愿宠着她。
査瑜轻轻握着她的一只手,定定地望着她疲惫至极的沉睡容颜,只觉得心被填的满满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他们……终于成亲了!
不容易啊!
历经两世的波折,几度生死,无数次的考验,他和她才能走到今时今日。
他,很珍惜!
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更珍惜得来不易的她!
早在那一世,在她奋不顾身替他挡子弹那一刻,他便强烈地想要保护她想要和她生生世世不分离了吧?或许,更早的时候?
査瑜一时间,思绪翻飞,无数的画面浮现在脑中。初见时她眉间淡淡的哀伤,那一晚卧室内她隐忍的哭泣,第二天清晨若无其事的明媚笑容……点点滴滴划过心房,让他的目光愈发温柔起来。
她是他的新娘!是他的妻子!
多多,你可知道我内心的欢喜?可知我此刻的幸福?可知,我亦是如此深爱着你?可知,我愿倾尽一切只为能多宠爱你一分?
哪怕……
査瑜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又转柔。时也,命也,有她在身边,他……死而无憾。
他执起她的手,坚定地落下轻柔一吻。
月皎洁,夜阑珊。
钱多多忽然翻了个身,睡梦中手脚并用地自动在査瑜怀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仿佛这里才是她心安所在。
他反手将她搂紧,眸色深了。
情动!
仍是不愿惊扰她。
査瑜痴痴地注视着身边沉睡的小娇妻,直到天亮,辜负了这良宵,虚度了这洞房花烛夜,心里却没有半点不悦,有的只是拥有她的喜悦。
若有来生,他会早一点牢牢抓紧她,再不放手。
天蒙蒙亮时。
钱多多猛然从梦中醒来,睁开双眼,便对上一双灼热注视着他的深邃眸子。
“査瑜?呃,我怎么睡着了?”
“无妨。”
“可……啊!盖头!”钱多多脸色一变,惊叫道:“盖头是不是又被我扯掉了?都怪我!喜娘说会不吉利的。”
359。第359章 是喜是惊?
眼看她快要哭了,査瑜急忙安抚:“莫慌!莫慌!盖头是我揭的!放心!不会不吉利的!”
“真的?”
怀里的女子,泪眼朦胧,瞬间融化了他的心。
査瑜点头:“真的!”
钱多多破涕为笑,査瑜无奈又宠溺地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她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羞答答问道:“昨夜……我睡着了,怎么办?”
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她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洞房花烛夜睡着呢?别说惊喜,他估计该不高兴了吧?钱多多偷偷瞄了査瑜一眼。
咦?还能笑?这表情不像是生气呀!
査瑜不语,却变戏法般不知从哪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递到了钱多多手中。她疑惑地打开来看,倏地睁大了眼睛。
锦盒内,是两枚金灿灿的戒指。
戒指?戒指!
钱多多又惊又喜,怎么也没想到査瑜会给她这样的惊喜!她以为关于她的前世记忆,已经随着她的死亡而被遗忘,却没想到他都记得。
大清朝,是没有戒指的!结婚对戒,是属于她那个时代的特有产物!
“査瑜!什么时候?”
“三年前。”
钱多多的问话没头没脑,査瑜却听懂了。他微微一笑,取出女士那一枚,牵过她的手套在无名指上。这件事的确早在三年前,他便想如此做了。只不过因为她的不辞而别,足足延误了这么久。
“你我,再不分离。”
他的声音如此深情,如此悦耳动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震撼着她的心。是啊,他与她分离的次数太多,再也不想分离,也再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离。
“嗯嗯嗯!再不分离!”
钱多多眼眶湿润,连连点头。多少动听的情话,都不如心爱人的一片真心!
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多少酸甜苦辣,多少痛苦隐忍,多少纠结折磨,非言语难以形容。唯有共同经历过生死,看尽世间冷暖,尝遍情之滋味的他和她,才能更真切地体会这四个字的含义。
“我的呢?”査瑜笑问。
钱多多一愣,随即醒悟,立马取出了盒子里另一枚稍大号的对戒,有点急切地套入他的指间。
这对戒一看便知是为他们二人量“指”定做的,无论是她的,还是他的,套入指间皆不大不小。且,钱多多在取戒指的过程中,虽然有点迫不及待,但还是一眼看到了戒指上面一句英文:iloveyou。
她的戒指内侧,也有同样的一句。
英文?他竟然记得?
钱多多喜极而泣,这样一份新婚礼物,是大清王朝独一无二的惊喜,绝无仅有的惊喜。
“喜欢吗?”
査瑜有些忐忑地问她,毕竟相较于一对钻戒来说,黄金戒指实在有些寒酸了,他不知道会不会讨她欢心。
“嗯嗯!喜欢!喜欢极了!”
钱多多连连点头,唯恐他不相信一般,宝贝般地捧着戴戒指的那只手,扯过他的手,让对戒展现在两人眼前。这么一看,黄金是一大一小两只白皙的手指上闪闪发光,见证着他们坎坷的爱情。
“真的喜欢?”査瑜不确定地又问。
钱多多立时接道:“査瑜!爱死你了!你是怎么想到做对戒的?我一直以为你不记得未来世界的事,不记得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的,毕竟这太惊世骇俗了。还有,既然早就做了,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喜欢就好。”
査瑜笑了,顿时满室生辉。虽然只是淡淡的语气,却让钱多多体会到他内心的欢喜,以及他做这对戒时的一番良苦用心。有很多话其实已经不需要说出来,答案就在她自己心中。
新婚大喜!
钱多多和査瑜整日腻歪在府里,接连十日不出门。但那场可怕的文字狱终于来临了。
江西科考试题一出,钱多多第二天便接到了飞鸿阁的消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雍正帝也震怒了。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査嗣庭下狱的当晚,即便査瑜和钱多多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依然无法阻止田文镜的破门而入。
大雨倾盆。
似乎也在嘲笑这一场文字狱!
“快走!”
査瑜将钱多多推给了暗香和映雪,自己却独自朝门外的吵嚷声,毫不畏惧地走去。
“不——査瑜!不要——”
钱多多声嘶力竭的呼喊,止不住他的脚步,却让査瑜的心头狂跳了一下。他回眸,雨水遮挡了视线,却冲着她所在的方向一笑。
此去,生死未卜。
此去,或许永别。
此去,换你平安。
多多,我的至爱……
他的脚步不停,坚定而决绝地离去。被制住穴道的钱多多,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任凭她如何哭喊,终是徒劳。
査瑜——你怎么可以——
“小姐!我们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暗香十分焦急,她知道即便在査瑜出去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会太多,官兵很快就会搜过来。
“不!我不能走!”
“小姐!大局为重啊!你难道忘了姑爷的嘱咐了吗?若是你也不在了,那査家满门谁来救?小姐!快走吧!”暗香苦口婆心相劝。
钱多多痛苦地一闭双目,生死之间,她一直以为选择“死”需要极大的决心,此刻方知,选择“生”却需要更大的勇气。
她不怕与他共死,却怕……独活!这千疮百孔的大清朝,若是少了他,她活着还有何意义?
査瑜……
钱多多倏地睁开眼睛,目光定格在手上的玉镯上,沉声道:“把这个带给他!告诉他,我等他!无论几百年!”
“是!奴婢记下了!”
映雪取下玉镯,深深看了钱多多一眼,转身正要走,手中的玉镯却被暗香夺了过去,顿时色变。
“带小姐快走!”
“你……”
钱多多目光也绝望地看来,她很清楚,如果要带话给査瑜,必然要引起官兵的注意,甚至可能一同入狱,也有可能会遭到毒打或者葬送了性命。映雪不懂武功,自然不比暗香容易脱身,可此去吉凶难料。
暗香这是要替代映雪啊!
她的眼中闪过更深的痛苦,眼睁睁看着忠心自己的二女,争抢着为她卖命,只为了替她传递一个信息给査瑜,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
但这一刻,容不得她想太多。
这句话,这玉镯,关系重大,仓促之间她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来得及吼出一句:“活着回来见我!”
暗香的身形,似乎颤了颤。
可她和査瑜一样,更加坚定地迈向了前院吵杂处。映雪整个人心神大乱,愣了愣,才醒悟过来,慌忙带着被点住穴道的钱多多进入了房中密道。
这条密道,是所有人最后的一线生机。
前院。
瓢泼大雨中,田文镜全身湿透,却站立在雨中屹然不动,冷冷地注视着四周。
査府的下人已经慌乱成一团,正被官兵驱赶在一处。管家德叔和石头,一人脖子间有一把刀。
高大挺拔的査瑜,迈着坚定的步伐走来。
德叔和石头一眼望见,顿时又惊又恐。爷怎么没走?为什么没走?石头想挣脱官兵的束缚,前去施救。德叔却眼神黯然一垂,他早已料到这结果。
田文镜看到査瑜,终于动了,抬手一挥冷喝一声:“抓起来!”
“慢着!”
数把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査瑜脖子上。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那般云淡风轻地扫了四周一眼。
“放了他们!”
“放?”田文镜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冷笑道:“可能吗?”
査瑜看他一眼,说道:“田大人就算杀光了我府里的下人,也不过多添几条人命,充盈不了国库。”
“拿来!”
“先放人!”
“先交出来!”
讨价还价中,二人互相瞪视,各不相让。似乎在比谁耗得过谁,又似乎在赌。
数名官兵纷纷搜府折回,附耳说了些什么,田文镜当即色变。再看査瑜时,眼神不由地起了似变化,能看出他内心的纠结。
“人,我现在不能放!但我向你保证,会留他们一命。”这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査瑜笑了,说道:“田大人虽然冷血无情,但素来一言九鼎,绝不食言。田大人的为人,我信得过!”
田文镜嘴角抽了抽,这话听着怎么有几分别扭?可他无暇去理会査瑜的冷嘲热讽,大雨中,固执地摊开着他的那只手。
“爷!”
暗香一声呼喊,不要命般地冲了过来,越过层层官兵,硬是挤到了査瑜面前,快速地将玉镯朝他手里一塞,压低声音说了句:“小姐说,她会一直等着你,无论几百年!爷多珍重!”
“什么人?拿下!”
田文镜的声音中,暗香被官兵拉开。数只手正打算来搜身,査瑜抢先一步从怀里掏出一物。田文镜一见之下,立时夺了过去。
雨中的众人,甚至来不见看清楚那是什么。暗香却闭了下眼睛,那枚铜钱……是小姐的全部心血啊!可她更清楚,此时若不拿出此物,小姐的玉镯势必被搜走。
九千万两,和小姐随身之物比起来,显然査爷心里更看重后者。
“来人!全部带走!”
田文镜冷血地一挥手,官兵们立刻冒着倾盆大雨行动起来。偌大的査府,瞬间哭喊声不绝于耳。
360。第360章 我看谁敢?
海宁陈府。八零电子书/
京城的这场暴风雨,似乎一路从江西蔓延到了海宁城。整个査氏一族满门老老小小男男女女主子仆人,三百余口多数在劫难逃。
当地官府出动大批官兵,连夜拿人时,住在陈府里的陈氏母子终于被府外的一阵砸门声惊动了。
査老爷子本就年事已高,上次又被査瑜那张休书气得病倒,这几年一直安心在家养病,好在有陈氏和査逸时时床前尽孝,渐渐才有好转。可这一夜,却也不由梦中惊醒。
“外面来的什么人?”
“老、老爷!是王知县带着一群县衙的官兵,在门外叫喊着要让老爷叫出朝廷钦犯!”
陈老爷子眼一瞪,怒道:“怎么抓人抓到我陈家头上来了?难不成老夫是朝廷钦犯吗?岂有此理!”
家丁慌忙解释道:“不是的!老爷!他们要拿的是……是査少爷。”
“逸儿?”陈老爷子惊呼,但很快冷静下来,随口问了句:“出了什么事?”
仓促之间,家丁哪里会知道官府为何深夜前来抓人,只能急急跟随着陈老爷子的脚步朝府门口走去。另一边早已有家丁前去通知了陈氏母子,陈焕自然也被惊醒。
“娘!孩儿去看看!”
“不许去!”
査逸着急离开,陈氏却面色惨白冷声大喝。陈焕一脸凝重也知今日天降横祸,忙一把拉住了査逸,忽然无比冷静说道:“你不能去!官兵要抓的人是你,你若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我想……这才是你父抛妻弃子的真正原因吧!他为了保护你们母子,宁可……宁可……”
陈焕的声音有些哽咽,査逸和陈氏蓦地心头一震。事实难道真是如此吗?他怎么会在三年前就预料到会有今日之祸?远离家乡前往京城,也是为了不牵连他们母子吗?
苍茫的夜色中,陈氏和査逸相继色变。
陈府门口。老爷子正喝令家丁:“开门!”
家丁虽然害怕官兵,但也不敢违抗老爷子的命令,当即胆颤心惊地将门从内打开一条缝,还来不及开大一些,便被两名强壮彪悍的官兵抬脚踢开。
开门的家丁,连带着被踢得摔倒在陈老爷子面前。小说/杀气腾腾的府衙官兵已然冲入来了府中。
“搜!”
“慢着!”
王知县和陈老爷子的声音,同时响起。府里家丁拦住去路,官兵们早已佩刀出鞘,一副“胆敢阻拦者杀无赦”的肃杀神情。当然,家丁们心知这些官兵还没那个胆子在陈家肆意杀人。比起海宁,陈家也是几百年苦心经营下来的名门望族。小小一个知县敢和陈家叫板,不是自寻死路吗?陈家朝中难道无人?
“陈大人!下官奉命捉拿朝廷钦犯,得罪了!”王知县一抱拳,皮笑肉不笑说道。
“王知县且慢!”陈老爷子宛如一座大山般,挡在了面前,缓缓说道:“正所谓刑不上大夫,不知老夫所犯何罪劳您深夜亲至?
这语气客气恭敬,却透着一股子冰冷和怒意。
府外已被官兵层层把守,想必“犯人”插翅难飞,这位王知县平日里也没少和陈家的人打交道,他一个外来任职的小小知县也不想得罪陈家。毕竟陈家海宁第一望族的名号摆在那,岂是随便什么人便可肆意欺凌的?
“陈大人可能有所误会,下官此来捉拿的是査嗣庭亲族余党。还请大人交出査氏余孽,下官即刻带人离开,绝不牵连无辜。”
陈老爷子惊问:“査侍郎所犯何罪?”
“嘿嘿,这个嘛,大人还是自己看吧!”王知县从怀里取出一份明晃晃的锦帛,递了过去。
那是……圣旨!
陈老爷子一把夺过,迅速阅览之下脸色巨变。确认圣旨是真,可上面的内容却让他心神俱震。
王知县一看他的表情,顿时朝待命的官兵使了个眼色,一群人立时朝后堂搜去。这一搜,便直接搜到了陈氏母子居住的院落。
“拿下!带走!”
为首的一名官兵发话,立时有两人上前拿住了査逸,并不理会陈氏和何焕。
査逸几时遇到过这种场面,顿时大惊失色,恐惧地连声惊呼:“母亲救我!”
陈氏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还没到自己儿子跟前,便被旁边的官兵眼疾手快地拦下,推了她一把,狼狈地摔倒在地。何焕急忙上前搀扶,一时乱成一团。
民不与官斗,在这些蛮横无理的官兵面前,安分守己的百姓只能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两名官兵押着査逸向外走去,才刚走出这处院落,迎面便碰上了正满头大汗追赶而来的陈老爷子,带着一众家丁匆匆赶来。
“住手!住手!”
“陈大人!莫非想阻挠本县捉拿人犯吗?”
“人犯?哼!王知县,你胆敢欺我陈家无人,诬陷我陈家子孙乃是朝廷钦犯,此事老夫必不与你善罢甘休。纵然是血溅朝堂,也誓与你不死不休。”陈老爷子勃然大怒,出口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王知县打了个寒颤,点头哈腰上前说好话:“陈大人这是何意?本县岂敢胡乱拿人!盖因早已查明此人正是査氏一族余孽,怎会是你陈家子孙?”
“王知县莫非不知,我那苦命的女儿,三年前被査家一纸休书休妻,膝下独子也已被赶出家门,与査氏早已没有半点关系。他是我陈家的子孙!我看谁敢!”
老爷子扬声一吼,浩然正气立现。
闻言之下,那王知县整张脸苦哈哈地皱在一起,竟一时无言反驳。闷头沉思了片刻,才忽地计上心头。
“此事,下官略有耳闻,可毕竟是坊间传闻不足为信。不知大人可有休书,容本县查验真伪?若果有此事,本县定立时放人。若没有休书,那本县也只好先将人带回府衙,听候朝廷发落。”
休书……
陈老爷子、陈氏母子与何焕相继色变,这休书一事确实是真,可是早在三年前,査逸一时愤怒已将之撕毁,眼下哪里能拿得出休书?
众人沉默,苦思良策。
人是万万不能带走的,走了焉能有命在?这可是査瑜唯一的一点血脉,即便不看在査瑜的面上,査逸也的的确确是陈家至亲,说是陈氏子孙也不为过,只要改一个姓即可。可,眼下拿不出休书,如何打发王知县?
何焕灵机一动,忽然扬声说道:“陈老爷,当年您一怒之下撕毁了休书,但陈家族谱上却有少爷的名讳,生辰,不妨请知县大人一验。”
一道目光射过来!
陈老爷子第一次正视府里这位平常话不多的教书先生,与何焕对视间,隐隐有惊喜之色。陈氏母子却不由错愕,休书被毁是真,可陈家族谱上并无査逸的名讳和生辰,即便拿来族谱,王知县焉能辨不出真伪?
“族谱?”
王知县皱眉想了下,唯恐真有此事,若因此得罪了陈家,只怕将来他也很难在海宁立足。
何焕又道:“族谱事关重大,向来由老爷子亲自保管。可否让老爷子亲自去取来,交由知县大人过目?”
此言一出,陈老爷子顿时明白了何焕的用意。这是让他在族谱上动手脚啊!査逸的生辰老爷子自然一清二楚,族谱上多加一个名字,再趁机找几个家族“见证人”圆了这个谎,把査逸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归到“陈家子孙”之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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