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温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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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还好，最近发现许知知越来越耀眼，也有不少男生追了之后，季容那可怕的占有欲就开始作祟。
　　“那就少跟他接触。”季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那天在轰趴馆，这个男生明显对许知知有其他的意思。
　　许知知愣了愣，被这样霸道的命令弄得有些不太舒服。
　　她知道季容做很多事情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处处被看管着。
　　退出了微信，许知知在备忘录上打字：他人很好，可以做朋友。
　　季容扫过上面的字，眸色顿时一沉，“才跟他接触过几次，能知道他是什么人？”
　　许知知抿了抿唇，沉默了。
　　她不想和季容冷战，但是也不希望季容这样管着自己。
　　放下手机，许知知闷闷不乐地吃着早餐。没什么胃口的她，很快就吃好了，起身收拾了碗筷，又默默地去看电视。
　　季容看着许知知耷拉下去的小脑袋，冷笑一声。
　　还真以为他会惯着她的小脾气了？
　　等季容吃完早餐，许知知朝着他这边看了一眼，才慢吞吞地过来收拾碗筷。
　　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都黯淡了下去，眉眼轻垂着，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季容冷着声音开口，“就那么在乎他？”
　　许知知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季容，摇了摇头。
　　她在乎的不是周致和，而是季容对她的态度。她希望季容能够尊重她的意愿，而不是一味地强制性去要求她做什么。
　　“为什么闹脾气？”季容不想和许知知在这种事情上面冷战。
　　许知知抿了抿唇，刚想要打字，季容却道，“慢慢表达出来。”
　　不仅是为了他的私心，季容更希望许知知能正常地和人交流。
　　许知知捏紧了手，浅浅地呼吸了一口气，才磕巴地开口，“我不是，小孩子。”
　　季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许知知，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还有一丝调笑的意味，“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许知知气鼓鼓地看着他，腮帮子都涨了一些，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几分愤怒，像是一直乖顺极了的小猫咪突然开始炸毛了一样。
　　季容低低地笑了一声，脸色柔和，带着几分暖意。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脸染上了温柔，好看得不像话。
　　许知知怔了怔，季容极少笑，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
　　真，真好看。
　　许知知有些脸红，眼神闪烁着，不敢直视季容。
　　季容盯着许知知绯红的脸蛋几秒，收敛了笑意，“好，不是孩子了。”
　　明明是正常的声音，可是许知知却在其中听到了一丝宠溺的意味。脸色红得更甚，心口有些狂跳，却不明白是为何。
　　“我，我可以自己，明辨是非。”句子很长，许知知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出来，生怕自己发音不对会闹了笑话。
　　季容明了，眼神微微沉了下去。
　　小姑娘的确是不喜欢那个男生，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她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几秒，季容便道，“好。”
　　不能太压着小姑娘，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产生叛逆心理。
　　不着急，时间还长，他可以等到许知知长大。等那时，他便不会再忍。
　　晚上季老爷子的确回来了，只不过脸色一直很凝重，好几次想说什么，在看向许知知的时候，又压了下去。
　　许知知也知道这一点，吃完饭就上了楼，没打扰他们。
　　“季容，那边我给你安排好了，你这边的工作交接一下，随时可以过去。”季老爷子有些疲惫，原本苍老的面容又老了几分。
　　季容端着茶浅尝了一口，缓缓放下，“等您生日过后。”
　　许知知现在还不能正常地与人交流，季容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担心那丫头？”季老爷子活在这个世上那么多年，一双眼睛早就精明得很。
　　他这向来冷言寡语的孙子，对那小丫头可不是上心了一点半点。
　　见季容没否认，季老爷子又笑道，“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欺负她的。”
　　季容沉默，没说什么。
　　季老爷子闻言又是叹息，“总之，你必须尽快离开。”
　　“离开？我哥要去哪？”之前因为带许知知去轰趴馆喝酒的原因，季朝一直躲着季容。就怕他哥一个不开心，直接把他生活费给彻底地断了。
　　今天是的确找许知知有事，所以才过来，结果就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离开。
　　季老爷子看见是季朝，没好气地骂了一声，“知道爷爷回来，也不过来吃个饭。”
　　季朝悻悻地摸了摸后脑勺，这不是怕他哥翻旧账嘛，“明天我一定来陪爷爷您吃饭。”
　　“这才像话。”季老爷子脸色缓和了不少。
　　讨好地凑过去，季朝继续刚才那个话题，“爷爷，我哥要去哪啊？”
　　“去国外治疗。”季老爷子道，神色忧愁。
　　“啊，那得多久啊？”季朝有些舍不得。
　　他爸妈常年不在他身边，爷爷又满世界地跑，留在他身边最多的就是他哥了。虽然他哥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每一次闯祸，他都会默默地替他解决。
　　季老爷子也摇头，“不确定，少则半年，多则三四年。”
　　即便如此，季老爷子也不能确定季容的身体会完全恢复。人老了，到他这个年龄，其实什么都不求了，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们健健康康的。
　　季朝看向季容，季容神色微凉，目光落在茶几上面，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行了，我先上去休息了。”季老爷子锤了锤腰，慢慢地走上楼。
　　季朝赶紧道，“我扶您上楼。”
　　季朝扶着季老爷子到了房间门口，这才又重新下来，坐在季容身边，“哥，你真的要走啊？”
　　“嗯。”季容道。
　　季朝“噢”了一声，也知道这样才是对他哥最好的。出国把身体养好了，之后什么都不怕了。
　　想到这里，季朝立马道，“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也会把许知知照顾好的。”
　　听到许知知的名字，季容眼神微动，“这件事情，暂时对她保密。”
　　“她还不知道？”季朝的声音忽而拔高了不少，看到季容轻轻皱了眉头，他才反应过来，“也是。许知知那么依赖你，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哭死啊。”
　　季容的嘴角弯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这么一闹，季朝也没了去找许知知的想法，硬是要陪着季容，说是要多相处。
　　季容扫了几眼他，季朝撒泼耍赖，就是不肯离开。
　　好在季朝也没吵吵嚷嚷，季容便默许他留下来了。
　　五月过半，天气开始渐暖。
　　季容的身体却越来越差，即使天气回暖，宋秘书也不得不在办公室里面开足了暖气。
　　拿着北望的合作项目进度进去，宋秘书看到的是季容晕在办公桌上的样子，“季少！”
　　……
　　“你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季朝刚刚打完球，接过许知知手里的水，没在她旁边看到安韶，不由得撇了撇嘴，有些不满。
　　许知知摇头，她也不知道。只是今天右眼皮跳得很快，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想了想，许知知问他：打完了吗？
　　季朝往篮球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今天的训练也差不多了。”
　　说话间，周致和也刚好下场，看见许知知，朝她小幅度地招了招手。
　　念着周致和之前帮了自己的缘故，许知知也冲他礼貌地笑了笑。
　　季朝见此，忍不住哼了一声，领着许知知朝门口走去，“就没怎么见你对我笑过。”
　　以前对他一副害怕得要命的样子，现在熟悉了，时常瞪他。
　　许知知轻轻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季朝接了一个电话，神色剧变，“什么？！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季朝看向一脸懵懂的许知知，沉声道，“我哥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胸口上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一样，弄得许知知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捏紧了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扣进自己的肉里。
　　努力平静下自己的心情，许知知跟着季朝一起去了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医生刚刚从病房里面出来。
　　季朝立马冲上去问：“我哥怎么样了？”
　　医生：“目前没有什么大碍，这段时间还得在医院看看。”
　　季朝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思去关心许知知，见她一张脸苍白得很，嘴唇都被咬破了，忍不住劝道，“我哥没事，你也别太担心了。”
　　许知知呐呐地点了点头，心口依旧慌得很。
　　这一次没事，可是不能保证下一次也没事。
　　她想要季容，平安喜乐一辈子。
　　季老爷子不多时便过来了，沈屿礼正守在门口，见到季老爷子，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季老爷子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季朝和许知知，“你们先回去，明天还要上课，别耽误学业。”
　　季朝不太想离开，可是还是点头，“那爷爷，您等会也得回去，可不能熬夜。”
　　季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季朝，“我孙子在里面躺着，我熬个夜怎么了！”
　　季朝不服地摸了摸鼻子，“那还是我哥呢，我逃个课怎么了。”
　　“你逃课还有理了？”季老爷子气得想拿拐杖打他。
　　季朝哪敢顶撞季老爷子，立马认怂，“行行行，我不逃课，这就回去写作业。我哥醒了您记得给我发消息。”
　　季老爷子哼了一声，“知道了。”
　　季朝这才去看许知知，“走吧。”
　　许知知没动，眼神执拗地看着病房，声音微微颤抖，“我想，看他。”
　　季朝：“！！你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许知知没回答他，眼神紧紧地盯着病房。季朝也知道这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只得劝她，“明天再看。”
　　沈屿礼见此，笑了笑，“让你见一面，就乖乖回去？”
　　许知知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沈屿礼无奈，这丫头那么就是还是没变。跟之前一模一样，只要季容出事，必定要死守着。
　　带着许知知来到病房门口，沈屿礼道，“最多五分钟，他现在需要安静休息。”
　　话一说完，沈屿礼又是一笑。这姑娘不是个爱说话的，又哪里会吵着季容。
　　病房门打开，季容苍白的面容印在许知知的眼底。
　　眼眶发涩，许知知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是却硬生生地给憋住了，不能哭，她不能吵到季容。
　　深呼吸了一口气，许知知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季容，直到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她才小声地说了一句，
　　“季容，你要好起来。”
　　…
　　“喂，在想什么？”见许知知又一次走神，季朝忍不住轻轻地敲了敲许知知的脑袋。
　　她回过神来，小脸茫然，似乎还察觉不到脑门上的头疼，季朝有些无语，“快写试卷，这张明天老师要讲的。”
　　许知知呐呐地回过了神，盯着试卷，依旧是愣神。
　　“别担心。”身边的季朝突然放缓了嗓音，温柔地在她头上摸了摸，“我哥会没事的。”
　　许知知重重地点头。季容肯定不会有事的。
　　“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会说话的？”季朝盯着许知知，“喊我名字试试。”
　　许知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低头写作业。
　　这会倒是认真地低头写试卷了！季朝有些气得牙痒痒的。
　　小没良心的！
　　监督许知知写完了作业，季朝才把她送回房间，恶狠狠地叮嘱她，“今晚你给我好好睡觉，不许胡思乱想听到没有？”
　　许知知抬头看向面前的季朝，她知道季朝是为了担心自己，所以整个晚上才会陪着她一起写作业，还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她。
　　“谢谢。”许知知小声地开口。
　　季朝扬了扬眉，嘴角高高地扬了起来，很是满意，“再喊喊我的名字。”
　　许知知看着季朝，声音软绵，“季朝。”
　　季朝甚是满意，“乖乖睡觉，晚安。”
　　上床睡觉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快十二点了。许知知打开手机，上面是季容发来的一条微信。
　　季容：好。
　　他听到了啊……
　　许知知把脑袋往被子里面缩了缩，似乎这样才会更有安全感。
　　你要快点好起来。
　　尽管给了自己心理暗示，许知知第二天依旧是顶着一个黑眼圈去学校。
　　季朝看到她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没好好睡觉？”
　　“睡，不着。”许知知低着脑袋说道。
　　季朝梗了梗，这小哑巴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还带着几分委屈之意，格外地好听。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责怪她，只能假装凶狠，“就这一次！”
　　许知知乖巧地点头，让季朝彻底没辙了。
　　下午放学，季朝和许知知来到医院，季容已经清醒了，正坐在病床上面看书。
　　“哥，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季朝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慢慢地打开，香味顿时弥散在病房里面。
　　季容见此，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吃过了。”
　　“再吃一点，可好吃了。”季朝说道，“你现在就是得补补。”
　　病人大多都没什么胃口，在旁人看起来很好吃的美食，季容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季朝还贴心地把粥端到季容面前，“这粥熬得很不错，不稠不淡。”
　　季容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我不饿。”
　　说话间，季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许知知，“吃过了？”
　　许知知摇了摇头，急着过来看季容，所以他们就打包了一些东西。
　　季朝赶紧道，“我买了很多，现在就吃。”他可没有虐待这小哑巴，纯粹是因为想过来快一点。
　　季容下床起身，朝着许知知看去，“过来。”
　　昨晚他虽然昏睡过去，可是意识却是清醒的。不能睁开眼睛，却听到了许知知在他旁边说得那句话。
　　声音很小声，还带着恐惧的颤音，想来是把她给吓着了。
　　许知知乖乖地走过去，季容替她打开了饭菜，递到她面前。
　　这段时间把小姑娘养得不错，原本尖瘦的脸已经有了一些肉。瞧着比之前顺眼多了，季容可不想这姑娘又瘦到之前那样。
　　许知知眨了眨眼睛，确定季容真的没什么大碍之后才坐下。
　　季朝在旁边看得眼睛都发红了。
　　太偏心了。
　　他哥怎么只想着这小哑巴呢？！
　　吃饭了饭，他们就被沈屿礼赶出医院了。高二的作业每天都很多，的确不能待在医院太久，尽管两人都十分担心季容。
　　…
　　周末，季容起得很早。他一向不喜欢嗜睡，早起已经成为了习惯。
　　沈屿礼推开门进来，见他醒来，把早餐放在桌上，顺道问了一句，“小丫头今天来吗？”
　　“嗯。”季容道，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按理来说，这个时间，许知知应该到了。
　　沈屿礼把他看表的动作收入眼底，笑笑，“大概是路上堵车，先吃点东西。”
　　季容吃完了早餐，依旧没有看到许知知，不由得微微皱眉。
　　沈屿礼见此，只好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这些天养病，也却是闷坏了季容。
　　从病房出来，穿过大厅，沈屿礼眼尖地看到了许知知。
　　只是，她身边还有一个男生，正一脸温和地在和她说着话。
　　沈屿礼下意识地看向季容，见他径直抬腿上前。沈屿礼耸了耸肩，留在原地等他。
　　“我带你过去吧。”周致和温声道，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朝着他们走过来，“季先生。”
　　许知知转过头去，季容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一些，只是看上去依旧很虚弱。
　　“过来。”季容扫了一眼许知知，面带不悦。
　　许知知发现了他的异样，乖乖地走过去，却被他扣住了手腕。顿时，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怎么那么晚？”
　　他低沉的嗓音就落在耳边，吐出的温热气息还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瘙痒的感觉。
　　许知知小脸微红，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堵，车。”
　　周致和清浅的眸子扫过两人扣在一起的手腕，温和一笑，“季先生你好，我叫周致和。”
　　季容神色淡淡，“嗯”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周致和也发现了面前的男人不太喜欢他，礼貌地离开，走之前跟许知知说了一句，“如果不认路，可以发微信给我。”
　　季容面色更冷，扣住许知知手腕的手都加重了几分力道，“你们还加了微信？”
　　之前他还警告过这小姑娘，不要深交。这才多少天过去，微信都加上了。是不是再过段时间，恋爱也能谈起了？
　　许知知有些不理解季容的怒火来源于何处。她和周致和是同学，同学之间加个微信，不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刚，加的。”
　　季容心口的妒火几乎要冒出来，明知道那个男生对许知知有其他的意思，而他却不能直接的宣告主权。
　　这种心情实在不怎么好。
　　“随你。”季容放开手，也没看她。原本想要出来走走的心情彻底被打乱。
　　被丢下的许知知愣愣地站在原地，委屈得想哭。
　　吸了吸鼻子，许知知看了一眼时间，朝着门口走去。
　　季容的脚步顿住，回过头，看着许知知的背影，面色生寒。
　　没跟过来？
　　沈屿礼：“还散步吗？”
　　“不了。”闹了这么一会，季容哪还有散步的心情。
　　回到病房，季容逐渐冷静下来。最近他的病情反反复复很不稳定，绕是再淡定的人，也忍不住急躁了许多。
　　尤其是今天还看见许知知和那个男生在一起，内心的嫉妒几乎要把他淹没。
　　他给不了许知知向往的自由，即使他的身体痊愈，那些危险的户外活动他依旧不能参加。
　　比起许知知，季容无疑是残缺的。可也是这样残缺的季容，想要去独占许知知。
　　沈屿礼站在旁边，看着季容的神色变化了许多次，最后归于平静，这才淡声开口，“冷静下来了？”
　　季容捏着眉心，有些后悔，“嗯。”
　　“你一向冷静，偏偏在许知知的事情上面，处处都不像你。”沈屿礼轻声叹息。
　　“她太小，一切都是变数。”更何况他还要离开一段时间，归期未定。
　　沈屿礼笑道，“打算离开之前跟她表明心迹？”
　　“她不知道我要离开。”季容沉声道。
　　沈屿礼挑了挑眉，“你该不会打算离开前一天才告诉许知知吧？”
　　季容刚想要回答，便看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许知知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果篮，正呆呆地看着他。
　　季容的视线落在果篮上面，蓦然一暖。
　　他还以为许知知受了委屈会离开，原来只是买东西去了。
　　心口暖暖的，季容连带着语气都柔了不少，“知知，过来。”
　　沈屿礼见此，也识相地离开，走之前还贴心地帮他们把门给关上了。
　　许知知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细看那双眸子里面，盛满着委屈，软汪汪的，直叫季容心口涨得发疼。
　　起了身，季容朝她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果篮，“下次不要买。”
　　太重，不适合小姑娘拧着。
　　许知知呆呆地点了点头，被季容牵进去。
　　“听到了？”
　　许知知委屈地问他：“你，要去哪？”
　　看来是听到了。
　　“去国外养伤，很快就回来。”季容察觉许知知虽然红了眼眶，却没有掉眼泪。
　　只是这个样子，却更让他心疼。
　　“为什么，不说？”让许知知真正感觉到委屈的是这个。季容要离开养伤，许知知会接受。比起见不到季容，她更希望季容能够健健康康的。
　　只是，她不希望自己被瞒着。
　　“因为你是哭包。”季容微凉的指尖略过许知知的眼角，意有所指。
　　许知知臊红了脸，有些难为情，“没哭。”
　　季容也不拆穿她，原本急躁的心情在听到她娇娇软软的声音之后，平复了许多。
　　许知知盯着果篮，有些出神。
　　今天她本是在大厅看到了周致和，许知知想起自己空手而来的事情，所以就礼貌性地问了他果篮的事情。怕许知知找不到地点，两人才加了微信，方便练习。
　　却不想季容会因此生气。
　　两种委屈的情绪聚合在一起，许知知捏着手机，沉默不语。
　　眼眶的红还没散去，小脸又拧巴了起来。偏偏她就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乖乖地坐在那里，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想起之前许知知拽着他的衣袖，请求自己不要丢下她的场景，季容轻叹一声，“许知知，我不会离开很久。”
　　他不舍得离开许知知那么久。
　　许知知这才抬头看着季容，一脸认真，“好。”
　　“哭包。”季容忍不住训斥了一声，“说过不给哭了。”
　　上次从墓园回来，就说了是最后一次，结果也不知道又红了多少次眼眶。
　　现在许知知仔细想想，的确觉得自己是个哭包。
　　好丢脸啊……
　　许知知别过脸去，不好意思再看季容。
　　外面阳光真好，许知知坐在窗边，正是阳光洒落的地方。季容就这么偏头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折射出点滴的光。
　　他的。
　　中午，篮球队训练。季朝打了一会球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