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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息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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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会觉得像鸟语而已。
瞿蔺不禁淡笑了下,没再问。
两人语言不通,的确是没什么可说的。
***
都上了车,姜湖摸出手机,屏幕显示信号有两格,比她联系朱古时情况好很多。
之前看到瞿蔺给傅砚笙发消息,也在提醒姜湖她需要联系一个人。
这会儿国内天还没黑。
姜湖来之后,还没跟蒋绍仪通过气,她将电话拨了过去。
蒋绍仪接的比朱古快。
和朱古不同,面对前缀颇多的来自海外的陌生号码,他开口直接喊了姜湖的名字,不需要姜湖自报家门。
蒋绍仪也没质问姜湖到了安提克后联系他过晚,上来便问:“去了后悔吗?”
姜湖答:“目前没有,都挺好。”
除了一路惊险了些,环境恶劣了点儿。
蒋绍仪道:“那就好。我跟你说,你要是后悔了回来想弄死送你机票的我,还得背上个不敬老的名声,你最好不后悔。”
姜湖呵了声:“几天不见,你变得这么怕死?”
蒋绍仪说话从来不够严肃正经,姜湖早就习惯。
相识多年,她拿他当朋友,而不是长辈。
蒋绍仪没回复,转问:“着火那事儿听说了吗?”
姜湖嗯了声:“听说了。”
蒋绍仪又问:“心疼不?”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湖呲他:“有点儿良心,聊点儿别的。要是没事儿我挂了。”她本只是想报个平安,没做继续扯的打算。
蒋绍仪立马说:“等会儿。”
姜湖等着。
蒋绍仪略一犹豫,最后告诉她:“你刚走,就有人过来找你。”
鲜少有人知道姜湖的住所。
姜湖问:“谁?”
蒋绍仪说:“看着眼熟,是个男人。”
不会是朱古,也不可能是姜行醒了,更不可能是爷爷,这些人蒋绍仪都认识。
姜湖没吱声。
蒋绍仪又说:“前些天好像那张脸上过新闻,所以我看着脸熟。”
姜湖脑海里已经跃出一个名字:陈觉非。
她的前队友。
姜湖问:“你怎么说的?”
蒋绍仪说:“说你搬家了。”
他这么答还算是有默契在。
姜湖:“没管用是吗?”
她一猜就准,蒋绍仪说:“聪明。人走了又来了几次,每天都来。”
姜湖蹙了下眉,叮嘱他:“见多了,你别感动。”
蒋绍仪回:“我还差一点儿才感动,目前还没有。”
蒋绍仪若被感动了就会话多,别人问什么他说什么,分分钟出卖朋友。
姜湖早就同陈觉非断了联系,没做重新有牵扯的打算,这辈子都没有。
姜湖太了解蒋绍仪这“恶习”,她不想陈觉非从蒋绍仪嘴里听到她的消息。
姜湖说:“他再来,你请他当我已死。让他平时别过来,真有心,下个清明节再跑腿不迟。”
蒋绍仪:“……”这有点儿狠。
姜湖:“我都好,有空的话帮我盯着点儿江湖。”
姜湖随后挂了电话,正在开车的瞿蔺看了她一眼。
她倒数第二句话说得无情,还透点儿幼稚。
姜湖自然知道整段对话瞿蔺都听得到,但她没解释。
有些背叛,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何况她不喜欢与人聊自己不够愉快的那些过去。
姜湖的电话刚挂,突然瞿蔺一路都静悄悄的手机震了起来。
瞿蔺瞄了眼在汽车前挡后的手机屏幕,发现屏幕上跳出来的字是傅。
瞿蔺于是将车靠边停了下来,接电话。
***
姜湖也看到了那个傅字。
瞿蔺的电话不怎么漏音,姜湖只能听到瞿蔺单边所说的话。
瞿蔺说:“再不见回信,我该联系老唐一起发寻人启事。”
隔了几秒,他又说:“她在我旁边,还好。”
姜湖听着,没插嘴。
瞿蔺随后说:“我们刚要离开伽米,南下,走9号公路。”
……
最后他说:“好,今晚在贝松碰头,见面说。”
电话挂断后,瞿蔺告诉姜湖:“老傅刚离开卜勒,今晚和我们汇合,见上一面。”
瞿蔺话落,姜湖手机也震了一下。
是来自傅砚笙的迟到的回信,回复姜湖落地时就发给他的那条信息:“注意安全,晚上见。”
****
9号公路不平坦,坑洼很多。
一路开下去,两边逐渐出现荒漠。
不见绿植,也鲜见建筑物。
姜湖望着不见边际的荒漠问:“这条路你之前走过?”
她问这种问题,在安全范围之内。
瞿蔺于是答:“第二次。”
姜湖问:“上一次是陪的孙子?”
瞿蔺接口:“是。”
姜湖:“这路挺没意思。你们两个男人,路上无聊了,拿什么消遣?”
可以臆想的内容倒是不少,但姜湖没说。
姜湖也没等瞿蔺给出反应,她紧接着说:“是个出色的作者。”
但她却不算个出色的译者,她总是带着自己的观念去看稿子里的人。
瞿蔺没去理会她前一句话。
他只说:“听过,但没读过。”
姜湖立刻道:“你忙呗。”
瞿蔺:“……”
姜湖又说:“连她的孙子,应该都没读过她的新作。”
否则那位先生不会将那个版本截然不同的在萨托的故事告诉瞿蔺。
“他是个美食家”,瞿蔺替对方解释,“他们涉及的领域不同,即使是一家人也没必要强求”。
可能对方并不喜欢文字,所以不会去读他奶奶的作品。
姜湖问:“他没提过是做什么的?”
对方提过不止一次,所以在时隔这么久之后,瞿蔺仍旧记得。
瞿蔺道:“提过。”
不然他也不会在看到那同一个名字时,联想出那是同一个。
这好猜,姜湖道:“他大概会说是个作家。”
姜湖自己也刚说完是个出色的作者,瞿蔺刚听完不久。
瞿蔺看姜湖,平静反问道:“难道她不是?”
姜湖回:“不全是这个人,以剖析性闻名。”
瞿蔺眸光一滞,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展开的话题,他没接口。
姜湖却在继续:“我这沓稿子里,就有不少姿/势,她喜欢描写这些。”
可惜瞿蔺不懂法语,姜湖想。
姜湖瞧他:“这书不适合启蒙,但适合进修。”
瞿蔺脸色仍旧淡漠,没说什么。
姜湖倒没停:“唯一可惜的是,主人公最终没有结果。”
瞿蔺没问,但姜湖打算和盘托出原因。
姜湖盯着他,说:“因为男人怂。他不说,谁懂?”
瞿蔺:“……”
姜湖又给出另一半原因:“还因为女人迟钝。”
以为是场离开就会忘的艳遇,离开时甚至不知自己动的是真心。
知道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以后才发现直到八十岁,她每日醒来都希望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脸。
但为时已晚,男人死后,她才看清自己的心。
姜湖话落,瞿蔺没给出听后感。
他大概需要消化,姜湖想。
姜湖也不再盯着他,转而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她和故事里的两个人都不一样。
所以她在接触这两个人物的感情时总有种隔阂感,每次译出来的东西,都显得生硬,让人不满。
这项工作进展的极不顺利的最大原因,姜湖一直很清楚,是她对故事里的人不满。
姜湖认可是个出色的作者,但在她眼里不算是个出色的女人。
如果她是故事里的男人,不会白上。
如果她是故事里的女人,不会白睡。
故事里这一出悲剧,当事者最不无辜。
第23章 栖息地
第二十三章:风雨欲来,大战在即
傍晚到达贝松。
伽米尚属平原地区;一路南行穿过荒漠;到了贝松则开始进入山区。
出现在姜湖眼中的;除了漫无边际的黄,便是此起彼伏的山峦。
裸/露的地表地貌的颜色,就像是人的*。
看起来千篇一律;寡淡无味。
贝松城建在山洼地带,很封闭;就像是个捉鳖的瓮。
四周的山峰都是困住这座城的屏障,只有头顶的天留有一丝缝隙出来,让这座小城能喘上一口气。
瞿蔺将车停在一处陡坡下,开阔的岩石场里。
姜湖下车后将那条已经被蹂/躏皱的头巾从座椅上拎出来;扎在头上。
瞿蔺看姜湖一眼。
她扎头巾时,将头巾两端系了个蝴蝶结朝上,在她头顶。
此刻的姜湖;很像是个……村花。
瞿蔺又抬头望了眼坡顶,而后告诉姜湖:“我们在这里等老傅。”
坡后是另一个天地;瞿蔺看到过。
姜湖的旅途短;目前他也还没带她见过绚丽的景。
姜湖日后回忆起来;恐怕对安提克的印象会以血和死亡为主。
瞿蔺又问姜湖:“这坡如果要你爬,有本事上去吗?”
姜湖随着他的视线也抬眼望,陡坡近垂直九十度。
姜湖回:“你看我长得像蜘蛛还是壁虎?”
这话带点儿呛人的味道。
瞿蔺没理。都不像,她像嘴不饶人的村花。
瞿蔺绕到车尾,将后备箱打开,从里面翻找东西。
没一会儿,瞿蔺从后备箱里拎了袋小包镁粉出来。
姜湖看着,见他拍了粉在掌心轻微揉搓。
瞿蔺擦好粉,也重新看姜湖:“要跟我上去,还是在下面陪车。”
姜湖扫了眼破旧的车,又看了眼陡峻的坡,没吭声。
虽然是二选一,但她觉得无论选哪一个都像是退而求其次。
这不是个她乐意参与的选择题。
不想继续耗,瞿蔺说:“你要是想陪车,也好。这里没有狼,地面倒是比坡顶安全。”
这话在姜湖听来有激将的意味。
姜湖横瞿蔺一眼,作出决定:“上去。”
****
这坡从正面看着陡,等瞿蔺将姜湖带到侧面,姜湖发现坡度略有缓和。
大块儿的岩石当前,往上攀对手脚的落点和手臂的力道都有很严格的要求。
姜湖站着,瞿蔺也站在她身前。
人有时要承认自己的缺陷,姜湖承认靠她一人之力这坡她爬不上去。
看着这坡她不怂,但不怂不等于能轻松拿下。
瞿蔺等了下,没等到姜湖开口寻求帮助。
他回首,清朗的声音近乎被吹散在风里。
瞿蔺问姜湖:“生下来就不会求人,是吗?”
姜湖蹙眉,眼神不善,盯着他。
瞿蔺哼笑了声。
他随即转了身,拍了拍他的肩后。
紧接着瞿蔺蹲下身:“上来。你付了钱,用我天经地义。”
只要不越线,仍旧维持雇佣关系,她做什么都可以。
姜湖没再客气,她走过去,接受了瞿蔺再度地背。
人和人的信任有时候是很奇怪的东西,姜湖直觉瞿蔺不会带她摔下去。
她相信他,虽然认识后小时和分都还数的清楚。
***
瞿蔺的上半身依旧凉,同姜湖对男人身体的认知不太一样。
很多人说男人体热,但瞿蔺似乎是个例外。
姜湖每一次接触他的身体,都触不到什么温度。
姜湖趴在他背上。
瞿蔺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束带,将姜湖的腰和他捆在一起。
姜湖脸一紧,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像是背孩子。
但她不计较,用人嘴短。
站着时,瞿蔺像棵挺拔的树。
躬身攀爬时,他像跃起的狼。
姜湖能透过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感觉到他稳健浑厚的力道。
姜湖以为她的重量加在瞿蔺身上,他负重,再往上爬会吃力。
可瞿蔺的动作利索,陡坡对他而言就像是平地。
从更早那次抬车,瞿蔺就在刷新姜湖对于力道的认知。
姜湖视线随着瞿蔺的动作在不断晃动,几分钟后,她的视线稳固了下来。
出现在姜湖视野内的不再是漫无边际的黄,而是一条波光粼粼,夕阳下闪着暖色的河。
这个陡坡是个小山丘。
坡后,蜿蜒长河紧贴着山石,正缓速前奔。
对岸,河畔有青草在摇,在萎靡的日光中投出妖娆的剪影。
远处橘色夕阳低挂,整个画面有种简约的意境美。
瞿蔺解了束带,把姜湖放下来。
姜湖的感官还在对眼前这个场景发出惊叹。
来安提克之后,她的视野像被这个遭受过战争重创的国度蒙上了一层灰色滤镜。
此刻那层灰被这河水冲散,她眼明了,连带着心也畅快了不少。
姜湖随后问瞿蔺:“这地方,怎么发现的?”
瞿蔺没吝言,解释:“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地图。河不是地图上的黑户,发现不难。”
瞿蔺第一次走这条公路时便察看过资料,这坡他也爬过一回,自然遗漏不了这样的风景。
这里缺水,任何一条河都是神圣的存在。
地图?
姜湖:“……”
她眼一翻,随后评价眼前的画面:“漂亮。”
瞿蔺说:“要是喜欢,多看几眼。”
她走前再没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场景了。
姜湖已经看了个差不多,她只追问:“喂,过会儿要怎么下去?”
瞿蔺立刻扫眼看她,他觉得她很有破坏气氛的能力。
都说女人喜欢美的事物,她抽/身的速度未免过快。
瞿蔺还没回答,突然他手机震。
瞿蔺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查看,屏幕上仍旧是个跳出来的“傅”字。
是傅砚笙前来与他们汇合了。
***
很快,姜湖跟随瞿蔺下了坡。
他们回到车上,瞿蔺按刚刚那通电话里傅砚笙提供的坐标走,很快到了贝松城内的一处家庭旅馆。
他们车刚停稳,就有人靠过来敲车窗户。
一道男声隔着玻璃隐隐约约的透进来,喊的是瞿蔺的名字。
姜湖循声望过去,看到了多年未有过接触的师兄傅砚笙那张更为硬朗了一些的脸。
瞿蔺立刻开门下车。
等姜湖下车的时候,她面前的两个男人已经身体擦撞了几番,全为问候。
姜湖下车后,傅砚笙松了扣在瞿蔺肩头的手。
傅砚笙对姜湖的了解一部分来自于蒋绍仪,另一部分来自网络。
还有一部分是当年毕业前留下的模糊印记。
此刻不止姜湖对傅砚笙有陌生感,傅砚笙也一样。
但傅砚笙久经社交场,不着痕迹地打量姜湖全身后,望着姜湖微微一笑:“小师妹,欢迎你来。”
小师妹……这称呼姜湖已经有多年没有听过。
此刻听来,既有新鲜感,又有怪异感。
这词太软,和她不够搭。
师兄这个词姜湖一生中也鲜少有脱口而出的机会,单是想,姜湖便觉得开口不顺。
但初次见面和初来乍到时,人得老实。
这是姜式武从小灌输给姜湖的观念之一。
姜湖也望着傅砚笙淡笑了下。
不算热切,但是温和。
她挤出五个字:“你好,傅师兄。”
蒋绍仪如果在,见她温柔地笑,大概会还她个恶寒的表情,姜湖想。
可此刻在她面前的是斯文的傅砚笙,不会损她。
只瞿蔺见她做乖巧听话状,眉心拧了下。
姜湖自己说完倒没再生出什么不适感,她转眼就忘了她说过的那句话。
两人简单寒暄,暂时没过多交换信息。
***
三人开了两间房。
姜湖一间,瞿蔺和傅砚笙占了另一间。
离开伽米的时候瞿蔺卷了些铺盖带走,但在贝松城内怕是用不上了。
姜湖进了房间后,便没再急着出去。
瞿蔺和傅砚笙看起来许久未见,必然有旧要叙。
她如果在场,两个男人聊某些事不一定方便。
何况姜湖觉得,并不是他们的每一个话题她都有参与的兴趣。
她本不爱掺和别人的事情。
这是姜湖踏上这片土地的第三个晚上。
第一晚,浴室塌了,各睡各的。
第二晚,逮了个强盗,和瞿蔺床上床下。
第三晚,这夜还长,远没有结束,没有人现在就能知道这夜里还会不会发生些什么。
没什么能做的。
借着房间内的光,姜湖翻开她有一段时间没碰过的那沓稿子。
她随手翻开的那一页写:“夜里我做了个春/梦……”
挺应景,姜湖想,这页翻开得挺巧。
姜湖随即扫了眼整段文字的最后一行。
她看到的内容是:“梦里他在我身下……”
姜湖转而回看整段文字。
写作时有个特点,用到的形容词多。
她将人的肌肉、脉搏……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描写的极为细致。
姜湖读完,眸光渐渐有了起伏。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画面里有一个人,没穿衣服。
不轻浮,甚至挺赏心悦目。
***
两间房分列廊道的起点和终点,隔得算远。
傅砚笙将随身携带的摄像机和笔记本放到床底,里面有大量的第一手资料,有些他已经剪辑完找到可用的网络传回了台里。
有些素材直接打包发了回去,还有些素材需要再次编辑才能见人。
这些设备和资料都很宝贵。
在战地的记者和摄影师对待自己捕捉到的想向外传递的真相,往往比对待自己的命还要珍视。
瞿蔺没有物品需要收拾,两人一蹲一站即刻开始交换近况。
瞿蔺说:“尤瓦尔的事,我听说了。”
傅砚笙也站起身,两人近乎并排站在窗口。
傅砚笙回:“坏消息传的真快。”
他开始回忆:“他出事的时候,离我在的据点挺近。我在拍上次采访过的民间自发组织出的女兵队伍,他在跟进一个蛮有名的挺受爱戴的少年将领。那是个好不容易得到的采访机会,乐得他不行。”
陈述到这里,傅砚笙笑了小,唇翘了起来,但他眼底毫无笑意,甚至有悲凉在往外渗。
瞿蔺问:“见到面了?”
傅砚笙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挑了根烟出来,扔给瞿蔺,随后他自己也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握在手里。
瞿蔺接过,又把烟放下,就近放在了窗台上。
傅砚笙点了火,见状想起瞿蔺不碰烟,也没再催瞿蔺点火。
好不容易碰到可以倾诉的人,傅砚笙不排斥说:“没见到。再有他消息就是听路透社的同行说,他没了。”
话至此,傅砚笙凉凉一笑:“最近不太平。上个月刚有一个外籍女记者失踪,至今还没找到人。要是被人绑/架了,也该发照片视频索赎/金了。可什么都没有放出来,没半点儿线索,人在青/天/白/日下说消失就消失了。”
烟圈打转上升,瞿蔺眼前渐渐像是蒙了层白纱。
这些全身心扑在前线的记者都很苦,瞿蔺不是其中一员,但可以想象。
战士上战场,好歹还有武器加身。
他们上战场,是徒手搏命。
不长眼的流弹、炮火,恐/袭以及绑/架……许多人被迫做过人质。
有的人来的时候带着满腔热血,带着理想,带着壮志,带着一身豪情。
待久了,这血渐渐地就随着每日每夜都在蔓延的提心吊胆被磨没了。
又有谁真得不惜命?
有的人做一阵子,想要回国。临走了,可能又会传来没有合适的人选前来接替的消息,只能继续坚持,在这个恶劣的工作环境中继续奋斗。
更有的人,离开了这里回国之后,夜不能寐,心理状态无法随着远离战地得到放松,留下心理障碍。
***
话还没完,傅砚笙继续:“我这次回来,是想回勒革。看看能不能以朋友的身份接收他的遗体,把他葬了。”
尤瓦尔来时是一个义无反顾的开始,他走配一个悲凉的结局,傅砚笙替对方觉得委屈。
瞿蔺问:“要是不能呢?”
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傅砚笙又凉笑:“不知道。要是不能,可能也找不出什么好办法。离开卜勒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是我走了,会怎么样,是不是和尤瓦尔一样的结果。”
人死之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瞿蔺没说话。
傅砚笙则说:“会比他好。至少大使馆会有人送我一面遮遗体的五星红旗,盖上,回家路上就不冷。”
这话越说基调越沉。
瞿蔺闻言啐他:“能不特么继续说这些没用的吗?”
傅砚笙笑了下,回:“得,就是随便想想。”
真碰上了,有个全尸还是好的,这旗用不用得上都不一定。
被炸没了的人,也不在少数。
聊完了战地,傅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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