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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息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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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砚笙说:“所以他想让你怎么做,你就让他如愿,这样不好吗?”

    他没说的你就别多问,他避人耳目不想被围观的场景,你就不要去围观。

    ***

    姜湖没反驳,和傅砚笙仍旧面对面站着。

    两人相对无言了许久,一直到将东西搬下楼。

    重新回到大厅,再开口时,姜湖声音淡如水:“我不是死人。”

    她望着远处,没再看傅砚笙:“师兄,我有七情六欲,也有特别冲动的时候。好理解吗?”

    傅砚笙说:“你毕竟还年轻。”

    姜湖微点头,继续:“我也会有特别想做,不做就过不去的事儿。哪怕这事儿有人不喜欢,且需要麻烦别人。哪怕得犯几个错误,我也得做。”

    “我做事喜欢有始有终,喜欢让自己舒服,认准了,就没辙儿。”

    傅砚笙:“……”他沉默。

    傅砚笙不知道她是否一语双关,如果是,那很麻烦。

    姜湖看他:“你好像没听明白。”

    傅砚笙否认不了,他确有不解。

    姜湖给出解释:“我的意思是,虽然给你添麻烦了,但麻烦你告诉我,他人在哪里。”

    她冷静完了,得见他,马上见。

    傅砚笙:“……”

    ****

    没有麻醉的滋味并不好受。

    冷热交替,额上的汗一层层滚落。

    瞿蔺闭着眼。

    旅店烧了,但找店主借物品时,店主说他们在山上还有几间并排的小屋,可供今晚留宿,暴雨来了也无妨。

    瞿蔺跟随老妇人上山,在山上借着蜡烛,挖那块儿嵌进肉里的金属。

    来安提克之后,这是他第二次做这件事。

    第一次做时,很生涩,是替人挖;这一次,没想到就用到自己身上。

    绷带缠完了,瞿蔺就咬着片消炎药,平躺着。

    他比一般人凝血慢,这夜,不会很好过。

    小屋外风声更急了,这天怕是撑不了多久就要落雨了。

    住在当地的老妇人说附近已经没有医疗类的机构,车被炸,他们也走不了。雨落后,更会被困在这里。

    入瞿蔺耳的这急厉的风声里,突然掺入迅疾的脚步声。

    瞿蔺嚯得睁开眼。

    他眼睛刚适应蜡烛光的同时,见有人推开门,径直朝着他走过来。

    瞿蔺没起身,他仍旧躺着。

    进来的这个身影他熟悉,是姜湖,瞿蔺没设防。

    身体疲软,瞿蔺没有挺的意思,任它休息。

    冲进门里来的姜湖,走到他平躺的床边。

    瞿蔺看着她,没说话。

    姜湖也没开口,只坐到床边,继续看着他。

    她看了有十几秒,瞿蔺被盯久了觉得不适,于是说:“早去休息。今晚都跟着受惊了,隔壁还空着。”

    姜湖看他胳膊几眼:“不急。”

    她看那伤,但瞿蔺没有交流的意思。

    隔了一会儿,室外传来雨噼啪下落的声音。

    是暴雨没错,室外风起雨急。

    瞿蔺额上的汗渍分明,姜湖看后,忽得抬手,摸了上去。

    从他的额,到他的脸。

    这室内,也开始乱了。

 第25章 栖息地

    第二十五章:“浴血奋战”(中)

    姜湖拭掉了瞿蔺额头的汗。

    她手触上去后;能感觉到掌下的肌肤一缩。

    瞿蔺脸凉;姜湖手热。

    热胀冷缩吗?姜湖想。她没去计较她想到的这个词是否为错用。

    姜湖进门时已经将门栓插好,她的手刚离开瞿蔺的脸,外面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

    是傅砚笙,他喊了瞿蔺的名字。

    敲门声没被那噼啪雨声盖过;姜湖听得清楚;但她没起身开门。

    此刻这个空间里不需要第三个人。

    这二十多年来;她从没有一刻像此刻这般冷静。

    瞿蔺的眸光已经不在姜湖身上,姜湖收了手后;他有些倦;便重新闭上了眼睛。

    不久前姜湖那一扑,还在他脑海里闪。

    她是胆儿很肥的女人。

    他被这个女人摸过两回脸。

    这不正常,瞿蔺明白。可怎么才能正常回去,他不知道。

    已经近在咫尺,姜湖也不再急,只突然问他:“喝水吗?”

    她瞄到一旁的木桌上,盖着盖子的玻璃杯里有水。

    姜湖也看到了瞿蔺干涩发白的唇。

    瞿蔺闻言复睁开眼时,姜湖已经将玻璃杯端起托在掌心。

    姜湖认真看着瞿蔺;瞿蔺于是问她:“有话想说?”他声线变哑。

    是有话要说。

    姜湖望着他的脸:“问个问题。”

    瞿蔺脸色因为隐约的疼而发白;眸子里也好像汪着水光,视线略显迷蒙。

    姜湖问:“你此前遇见的女人对你表达好感时,一般用什么路数?”

    瞿蔺:“……”他拧眉。

    姜湖:“说出来和做些什么相比,你更喜欢哪种?”

    她问的都是很难回答的问题,敲门声又响起,瞿蔺强调:“老傅在外面淋雨。”

    姜湖即刻回:“让他淋。”

    姜湖不是在开玩笑,瞿蔺看到了她的认真。

    瞿蔺右臂撑在床板上,直起上半身,不再平躺,改为半坐着。

    僵持下去不解决问题,瞿蔺说:“需要我开门,送你去隔壁?”说这话时,他嗓音比此前开口时更哑。

    他说的是个决定,而不是同她商量。

    姜湖没即刻回话,她的手还在玻璃水杯杯壁上摩挲。

    顺着瞿蔺这话往下聊,后续不会愉快。

    姜湖说:“嗓子挺哑,你喝口水。”

    话落,她举起水杯,喝了一口,而后将水杯放下。

    瞿蔺的视线跟着她的手最终落在被她放下的水杯上。

    他还没抬眸再度看向姜湖,突然姜湖说:“我喂你喝。”

    姜湖话落倾身,上半身微提,只手扣在瞿蔺脑后,将他摁向一旁墙壁,她另一只手没忘护着他受伤的左臂。

    姜湖碾向他唇瓣时坚决,她不曾犹豫,这个吻早在清早醒来,就该有了。

    这是她的那个确认。

    瞿蔺受伤,体力衰落所致反应能力也有所下滑。

    等瞿蔺决心推开姜湖时,姜湖已经咬开他紧绷的唇,撬开他闭合的齿缝,长驱直入。

    此前瞿蔺嘴中含着的那片消炎药味苦,姜湖的气息则清甜。

    她要喂的那口水根本不在,她已经喝下。

    彼此心知肚明这不是喂水。

    她将乘人之危强吻说得像是献爱心。

    身前挤压着两处柔软,瞿蔺在姜湖舌尖勾住他口腔壁时大脑轰一声炸开。

    姜湖手随后从他脑后收走,扣在他腰侧。

    她掌心贴在瞿蔺穿着薄衫的身躯上,她的手挪移时,她的体温在他身躯上一点点蔓延。

    这不合适。

    这温度如果燎原四起,会冲垮人的理智。

    瞿蔺稳住呼吸,动他受伤的左臂,意图锁住姜湖的肩让她后退。

    姜湖感觉到了,她随即停了下来。

    瞿蔺攥住她置于他身体上的那只手的手腕,他捏得紧。

    姜湖没挣,但是告诉他:“轻点儿,别自己找疼。“

    他用的是受伤的左臂,他发力攥她,必然左臂会疼。

    姜湖脸上没有羞怯,更无愧疚。

    瞿蔺眸色一暗,问:“乘人之危,有意思?”

    姜湖只告诉他:“回味过了,感觉不赖。”

    瞿蔺:“……”

    那晚是第一次,她让他提醒她吻她第二回,确认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第二次有了,感觉仍旧是还不赖。

    瞿蔺松了手,他随即下床。

    他的理智不足以和她整晚抗衡。

    她如果只要今天,他玩不起。

    她如果要未来,也不是他有把握给得起的。

    ***

    姜湖没拦,见他似是要去开门。

    她呵笑了声,问:“不觉得你很矛盾?”

    他主动抱了、背了,那都不是身为地陪和翻译的义务,他却想毫无牵扯。

    瞿蔺站在原地,没回头。

    姜湖说:“你的意思是,你要拒绝?”

    拒绝她进一步的身体接触。

    瞿蔺没否认:“我去隔壁,你今晚留在这里,睡前灭掉蜡烛,没光会更安全。”

    姜湖又笑了,他还在嘱咐她,在他意图划清界限的而今。

    她问:“替我挡的那颗子弹算什么?”

    姜湖继续:“瞿蔺,划清界限买卖散了时再也不见,不是你这种划法。要想各走各路,你就不该随便抱人,不该背人,不该握人的脚,不该体贴人。抱了、背了、救了,却不负责,世界上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

    如果想划清界限,就该在她那次吻后,冷淡到底。

    后面的那些抱和背,以及以命相护都算什么?

    只因为他是个乐于助人的高尚的人?

    呵。

    瞿蔺回身:“姜湖,别做让你日后会后悔的事情。”

    姜湖也站起来,靠近他。

    她说:“最后十分钟,之后我让你走。”

    她做事的标准不是随心所欲,而是遇到想要争取的事情时,会去试一试,人活这一辈子不长,不能对不起自己。

    门窗外只有风雨声,又没了敲门声和细碎的人声。

    瞿蔺说:“说到做到。”

    姜湖回:“放心。”

    她靠过去,近了时手摸向瞿蔺的腰带,她将它解开。

    姜湖往前迈了一步,瞿蔺没后退。

    姜湖的右手探进他拉链内,左手搭在他胸膛上。

    她探进他下方的那只手触到他的内裤。

    姜湖扯不掉这件薄衣物,但已经不影响她接触里面的那个它。

    她的手抚摸上去,那里还是软的。

    她握住,指蹭着它的边缘,慢慢抚摸。

    窗外的雨声没什么新意,像是那种不断轮回重复的音效。

    姜湖听了这音效没几秒,掌心抵着的那处已经渐渐坚硬,且火热。

    它是诚实的,也不怂,比人强。

    这反应来的也快。

    姜湖撤了手,冷笑问:“你怎么解释?”

 第26章 栖息地

    第二十六章:浴血奋战(下)

    姜湖话落便听到窗外传来一声惊雷。

    这雷劈开了满山规律无趣的雨声。

    ……

    姜湖没想到这个季节的雨,也会配这样的惊天闪雷。

    是想提醒她侵犯人是犯法,还是想告诉她轻薄人要有个度;不能太无耻?

    她脸皮是薄的;姜湖自我这么定位。

    问题出在姜行最无赖的发小时酒身上。

    年纪小时,时酒带姜湖和院儿里的姑娘看过些没剧情的动作片;纵然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挨了姜行的揍。

    此外;怪就怪在有人在“江湖”里,在酒吧监控下上演“活色生香”的景儿时,若她在;演到精彩处朱古总会喊她瞄上几眼。

    这位老前辈,也有功。

    她脸皮是薄的;人是规矩老实的。

    ***

    对姜湖而言,这也是新鲜且让她血液渐趋沸腾的体验。

    这样的亲密接触,这样的一番探索;她此前没做过。

    烙/铁在侧,姜湖手一颤;不小心从轻抚变成握了它一下。

    身前的呼吸声骤然重了;是她的锅。

    身体各项机能正常的人;被人碰或早或迟会有生理反应。

    姜湖突然觉得她适才问的那句话很多余,她笑了下。

    掌心的热度真实可感,姜湖说:“下了山,以后就没什么合适的地方。”

    这条路她已经不需要下一站,回程恐怕只剩黄土可看。

    经过今晚这一炸,姜湖对周围的形势也已经有了更明确的判断。

    她来,不是为了走南闯北越野千里冒一番险,没必要拖着瞿蔺和她继续在这个不安稳的国度孤军深入。

    姜湖也觉得有必要声明:“做人不如坦诚些,你刚才可以推开我。”

    在她侵犯他之前,但他没有。

    瞿蔺望进她眸底,除了一片深黑,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的动作和情/色相关,她的目光却仍旧澄明。

    他允了那个十分钟,可她在得寸进尺。

    且姜湖进得心安理得。

    下身在月长,瞿蔺觉得额头的热度尽数径直往下涌。

    她说的对,是他纵容她到了这一步。

    瞿蔺右手下移,盖在姜湖握住他的那只手上,他说:“松手。”

    他的身体某些部位非残疾,不是为了让女人碰以证明的。

    姜湖松了手,但她的手还在瞿蔺密林处。

    她的指弹在那上面,一下,又一下。

    有生之年,瞿蔺没遇过这么直接地挑/逗。他的脉搏瞬间跃如阵阵烈风。

    在姜湖直直地盯视下,瞿蔺眸色晃了几晃,忍住那些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语气词,绷紧呼吸。

    姜湖适才说:“抱了、背了、救了,却不负责,世界上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

    咬牙平复完,瞿蔺敛眸厉声讲道理:“你想我怎么负责,规矩地顺应你,让你上了我?”

    他淡笑,面冷。

    姜湖捕捉到瞿蔺眸间的不悦,她见得通常是他脸上的柔色。

    她直白问:“想骂我?”

    瞿蔺克制回:“刚骂完。”在心里。

    姜湖眼角微微上挑,她撇开瞿蔺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手,再度去碰他:“既然这样,不能让你白骂。”

    姜湖手上力道加重,她一勒,瞿蔺大脑又是轰的一声。

    他大脑和四肢瞬间一颤一麻。

    血液疯了般在叫嚣,瞿蔺没再忍,没客气。

    他伸手提着姜湖的肩,将她拎到一旁,抵在床边墙上。

    他把姜湖的挑逗全部还了回去,转守为攻。

    姜湖被瞿蔺用力压在墙面上,她能感觉到抵在她腿根的那处她亲手扶植起的“建筑”的轮廓。

    瞿蔺用手撕扯开姜湖身着的长裤裤腰上的纽扣,他的手一样直抵她的老巢。

    额头是热的,可瞿蔺手凉,他触过来的那一刻,姜湖两腿禁不住打颤。

    瞿蔺即刻停手,没往下深入,原来她也并非无坚不摧,身体是诚实的。

    她一颤,瞿蔺说:“现在来得及,出了这扇门,没人知道你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没人会知道她侵犯过他。

    他说:“之后别惹我。”

    姜湖望着他,却没退让:“刚才的冷面不从,是你欲擒故纵?”他撕了她衣服已经快要破她“家门”,却仍在说着怎么相安无事?

    瞿蔺眸色又暗了下去,姜湖的激有了作用,闻言他的指再度出征,刮着姜湖柔软的内壁往里深入。他在教育她。

    姜湖连目光顿时都颤了起来,她受不住他的进攻,眼都热了。

    瞿蔺说:“你有误会。我办了你,易如反掌。”

    他继续:“刚才那话,再说一遍试试?”

    瞿蔺也仍旧望着姜湖那双一如既往亮黑的眸,告诉她:“姜湖。人,尤其是姑娘,做事要懂得自保,而不是横冲直撞。”

    他若想收拾她,并不难。如果她这样往别人枪口上撞,更难说会怎么样。

    但他从始至终受人所托,要关照她。

    他也知她不是一个恶人,在这异国他乡,他们都留着中国人的血,他也是她在这个异国他乡为数不多认识的人之一,即便没有金钱为根基的这个雇佣关系在,他也应该出于道义照顾她。

    所以他对待她,这一段时间内,他展现柔和体贴的面貌居多。

    他留了情面,因为她是女人,因为她是个有良知知道带给灾民欢乐的一个不错的女人。

    姜湖没接瞿蔺的话茬。

    道理她不懂?

    她问:“说完了?那我也听完了。”

    姜湖随后点出瞿蔺的顾忌,她转而问:“你在怕什么?被蛇咬过,见了绳子都怕了?”

    被太多人留下来剩他一个人活,她不知道他是否有心理阴影,觉得会被舍弃的那种阴影。

    姜湖说:“人想多了,不够男人。今晚,你是我的深思熟虑。”

    不是报恩,不是因为孤独她才想相拥取暖。

    明天怎样醒来便知,但今天这一刻不是一时冲动。

    他在她眼里不只是一具身体,而是一个人。

    面对一具身体人能玩,却不会玩同类。

    闻言,瞿蔺的指颤了下。

    他是玩不起419。

    他指因颤所致的这一挪,激得姜湖蕊心瞬间一湿。瞿蔺指间亦感觉到黏腻。

    姜湖并拢腿,握住他的手臂,往后推他。

    瞿蔺的指随即离开她的身体。

    姜湖扣在他手臂上的掌心也是潮的。

    瞿蔺出了满身汗,冷汗。

    他手臂上的枪伤,也崩裂溢血。

    姜湖直直地望着他说:“你的它在告诉我,你并不想走。有了这回劫后余生,我更不想把想做的事留到意外横死后变成鬼再去做。”

    她说:“是你情我愿。”

    瞿蔺动了下唇,身体快要被下/身的那处她施过工的“建筑”烫伤。

    姜湖视线下垂,看向那里,随即笃定说:“你有伤,我在上。”

    她话落,再度靠近他,小心安抚他的欲/望。

    瞿蔺仍有犹豫。

    姜湖并不了解他,所以她的深思熟虑里不能包含他所有的顾虑。

    前路坎坷,理智告诉他不该拖任何人下水,可他的身体却已经随着姜湖动了。那些来自生理和感性作祟的被她激发的强烈的前所未有的渴求,最终压倒了他的理智。

    两人瞬间换了位置,姜湖在外侧,瞿蔺脊背贴向墙。

    姜湖微踮脚,手撑在他身后的墙上,腿蹭着那处火热,去啄他的唇。

    腿的勾缠,舌的相绕,肩膀的对撞均如一场战争。

    姜湖的腿打开让他全数挤入时,瞿蔺耳畔全是自己因伤吃力的呼吸声。

    他的血,蹭在了姜湖的胳膊和身体上。

    她肤白,瞿蔺的血红,出现在瞿蔺眼前的画面给他感官一种极致的刺激感。

    河蟹**

    整夜姜湖没阖眼,做了几番后室外的雨已经停了下来。

    说好十分钟后放人,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十分钟。

    瞿蔺的肩不暖,但枕着舒服。

    姜湖觉得身上蹭上的那些许血渍挺碍眼。

    她下了床,没吵瞿蔺,不知他是睡了还是累昏了。

    他是伤员,姜湖还记得。她好像挺冷血,忘了怜香惜玉。

    连同那个孩子被瞿蔺一起压在身下的那一刻,姜湖骤然萌生了做适才那番事的念头。就像是听他讲那些墓和他们说最后一课的那个晚上,她突然制造了一个吻。都是某些突然生出的*,她任其发展,没有压制,也不想压制。

    姜湖推开门,一旁的那栋木屋里还有光。

    姜湖没去敲门,她抬头望了眼天空,无星也无月。

    这是一个放肆无度的夜晚。

    姜湖面前的地面上还留着些许水坑。

    雨适才砸向地面时很爽,她也是。

    在室外透了口气,姜湖回到室内,撕开瞿蔺左臂那条染血的绷带,给他换了一条。

    她缠得不算美观,但下手轻,也仔细。

    **

    清晨瞿蔺醒来的时候,室内已经没有了姜湖的身影,但有傅砚笙。

    瞿蔺睁眼后,便听到倚靠在墙边的傅砚笙说:“你小子还算顽强,过了一晚烧都退了。”

    瞿蔺在室内找人,傅砚笙又说:“别找了,不在,人在山下帮他们收拾残局。”

    他指的是姜湖。

    瞿蔺动唇,没理会傅砚笙表情中的意味深长,只问:“昨晚有什么别的发现?”

    他上山后,傅砚笙还在山下检查现场。

    傅砚笙说:“是我连累了你们。之前拍了一个发战争财,贩卖战争孤儿的违法组织,是他们的人,应该是为了报复我。”

    瞿蔺看他,眉目凝重了许多:“不是第一次?”

    傅砚笙回:“不是。”

    瞿蔺说:“这次侥幸,以后呢?”

    傅砚笙说:“邪不压正,我比较相信作恶最终会自食恶果。”

    要真能这样,世界上会少多少怨恨纠葛?

    瞿蔺说:“命不能提在脑袋上。”

    傅砚笙听后嗤了下,反问:“那挂哪儿,裤子上?”

    瞿蔺看他。

    傅砚笙随即说:“瞿蔺,你回国后烧个香。”

 第27章 栖息地(修)

    第二十七章:这趟旅程中,你是来路,亦是归途(上)

    烧香……把命和希望寄托在神灵身上?

    瞿蔺不知道一向不信命的傅砚笙为何突发此言。

    他们都多次进过战区,旁观过广袤大地一片生灵涂炭;也旁观过许多人求生不能的痛苦。

    瞿蔺和傅砚笙都见过耄耋老人离乡时抹下的眼泪;也听过逃亡路上幼小的衣衫褴褛的难民唱起的童谣。

    他们都曾经祈求过;可他们的祷告起了多少作用?

    瞿蔺想了下;一本正经回傅砚笙:“拜佛祖和上帝如果有用,人人都心想事成了。世上遍地富豪,是人便长命百岁。脸大的男人真弄出个后宫;路上真有人被金子砸死,死相不那么好看。”

    提烧香是有些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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